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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8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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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自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坐下休息。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不用多会吴社长就会找我的。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吴社长已经走了出来。这群人一下都站了起来,问道:“黑哥没什么事吧?”吴社长点点头,道:“问题不大,你们可以去看他了,别一起进去。里面地方小!”众人齐齐点头道:“是,社长。”看态度都很恭敬,显然吴社长在和兴社中相当有威望。

    吴社长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最终落在远处的我身上。Y霾的脸忽然浮起点微笑,径直向我走来。其他人都不由再度奇怪地向我看来,不明白他们的社长何以对我这个陌生人很感兴趣的样子。吴社长手一挥,示意他的一众随行不要跟他过来。显然是有什么话想私下对我谈。

    我自然知道是黑子已经把我的一些事和我想见他的相关想法转述给了他,所以他才会朝我走来的。于是我亦站起身来,朝远处的宽阔天台上一指。吴社长笑了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起向天台上走去。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是在这样的一个医院天台上,和蒙军认识的。冥冥中似乎总有些事情如轮回一般。

    “你叫阿俊吧?”吴社长终于停下了脚步,对步趋在后的我道。我嗯了一声。走到护拦边,和他一起看着天台下的医院花园,台湾是四季常青的,虽然临近初冬了,仍红花绿叶不谢。清风徐徐,花园的花香随风沁鼻而来,让人感觉非常惬意。

    “你的事,我听黑子说了一些。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吴社长显然不想和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客套,开门见山地发问道。

    我略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吴社长,既然大家都是实在人,那我也不用再客气,直接说吧。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吴社长霍然侧过头来,上下扫视了我一会,目光最终和我的视线相触碰,静静盯着我不语,片刻后,忽然欣然一笔,眼角的皱纹一展,道:“合作什么?”

    我亦笑笑,悠然道:“合作自然有很多种,如果可以,我想你可以的话,在适当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吴社长微笑道:“既然是合作,那我有什么好处?”我摇摇头,道:“暂时,还看不出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带给你危险!”

    “哦?”吴社长哈哈一笑,然后忽然一下消声,YYD:“既然这样,那我凭什么要跟你合作呢?试问没好处的事,谁会去做?”

    我看着远方缓缓道:“那就要看吴社长你是不是聪明人了。”吴社长嘿地一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够胆识,不过我现在肯站在你旁边跟你谈话,可不是仅仅因为欣赏你的缘故,我并不是个好耐心的人。更多的,是因我相信蒙先生的眼光,他看重的人,自然有特别之处。而且你是黑子的朋友,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听听你有什么高论。”

    我点头道:“吴社长你肯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表述,我很感激。”说着我稍稍一停,望向他道:“你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吴社长轻轻嗯了一声,道:“你说吧。我虽然没有很好的耐心,不过你只要能让我觉得有兴趣,我会听下去。”

    “ok,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绕弯子。吴社长,你觉得和兴社现在在t市的地位如何?”吴社长怔了一下,奇道:“你这样问什么意思?会不会不太礼貌了一点。”我笑笑,道:“那这句话当我没问。第二个问题,我听说泗水帮最近扩充得很快,已经吞掉了洪森的很多地盘了,有这回事吧?”

    吴社长脸色一变,道:“你直说吧。我不太明白你问的这些究竟跟什么有关系?”我摇头笑道:“其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吴社长你即便不愿意回答,心里也很清楚的。”吴社长不屑地道:“他越海帮的事,跟我和兴有什么关系。洪森这人,一向自以为是,与人不和,否则他越海落难,何以不但没人出手相援,更多人却趁机落井下石,就是因为他平时太自大狂妄了。”

    我心中一叹,终于明白为何危难时刻,越海帮居然连盟友也没有,想来也许真如吴社长所言。洪森平素为人并不为人所喜,难怪泗水把他列入第一铲除的目标,就因为看准了没有人会帮他。

    我叹归叹,面上不露声色,淡淡道:“唇亡齿寒,吴社长也是聪明人,应该清楚这个道理,世人都知道,和兴的地盘和越海的紧紧想依,你说吕中天如果干掉了洪森,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吴社长双眼微微一翻,哼道:“年轻人,你一个大陆人,你来旅行也好,来逃难她罢,甚至洪森是你干爹或者什么关系都好,都跟我没关系,就凭这点就想来做说客?会不会太幼稚了点,你想说动我帮洪森,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家伙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马上猜到我了和洪林是认识的。看着我,吴社长悠悠道:“我想,这也不会是蒙军先生的意思吧。他虽然是一代大佬,为人景仰,毕竟是外人,怎么可能会来干涉我t市的事。”

    我摇摇头,道:“这自然不是蒙先生的意思,而且我想说明一点,洪森都不知道我认识黑子的。也就更不会知道我有机会见到你。我又怎么可能替他来做说客。”

    吴社长哦了一声,道:“如果连蒙先生也没开口,那你凭什么来跟我谈合作?嘿,我还以为是洪森被迫向蒙先生求援,所以找你来说话的。”我冷冷一笑,道:“洪森和蒙军的关系,远不如你,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怎么可能会想到找蒙先生呢。”

    “既然这样,那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何?”吴社长厉眼一扫,寒光毕现。

    我神秘一笑,道:“很简单,我想你帮我一起干掉泗水帮。”

    “哈哈!哈哈!”吴社长干笑几声,道:“这真是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干掉吕中天,你以为你是谁?”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自信地道:“好不好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难道就没有这个想法?”吴社长一下怔住了,半晌没有说话,似乎要想看出我如此强大的自信来源。

    我笑笑,转过头去,扶着护拦道:“你如果不想干掉吕中天,又何必去干毒品买卖呢?不用说,资金和人力都很紧张吧?”我的余光里见到吴社长眼皮跳了一下,不由轻轻一笑道:“被人欺到头上的感觉一定很不爽吧。泗水帮现在称霸一时,吕中天亦如日中天,连洪森都能被他轻易干掉,你想你的和兴又能撑得几时?”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道:“别怪我说话难听,现在的大趋势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不想投降,就要被吕中天所灭。现在很多小帮派都依附了泗水。吴社长你真以为和兴能独身事外?”悠然一笑,我道:“投降当然好,可以退居二线,想来吴社长你的积蓄也足够你安度晚年,过点安稳生活了吧。”

    吴社长冷冷道:“我对你的激将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弄清楚一点,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声调一变,望向他道:“我是因为什么这个并不重要。我只想你从心底给我一个答案,你真甘心臣服于吕中天?如果你的回答是,那一切都当我没说,而且也没有任何谈下去的必要。”

    吴社长看着我的脸庞,忽然哈哈一笑,道:“年轻人,很有魄力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一个逃亡到此的大陆人,什么都不是,凭什么敢这么大气地跟我说这些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只需要打个电话给泗水的人,你晚上就可以分成几块丢进海里喂鱼了。”

    “你会吗?”我看着他笑了笑,淡淡道:“把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个我丢进海里喂鱼,我把泗水的地盘给全夺过来,什么样的选择更有诱惑力,我想你该很清楚!”

    “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能干掉泗水帮。”吴社长一扯衣领,看着我狠狠道:“年轻人,你确实够胆识,我欣赏你。”

    我心中一振,知道他肯这样问,已经是有了决断了,当下我毅然道:“我不但给你一个解释,我还友情赠送你一个大礼包!”说着我沉声道:“我既然能让泗水有离岛上翻一次船,自然能再让他翻第二次!”

    “什么,这事跟你有关?”吴社长自然早听说听说过泗水和韩国人被大挫于离岛上的事,此刻一听,不由大惊。我轻轻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一点筹码,我又如何来跟你谈呢?”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场生死赌博,只要和兴无意参与其中,又或者早打定主意依附或者与泗水结盟,把我卖了的话,我别说扳倒吕中天了,直接等着被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喂鱼了。

    吴社长怔了一下,忽然哈地一笑,道:“居然是你做的?嘿,当真英雄出少年!”

    我悠悠道:“只凭我一个人,当然做不了,不过和兴如果也肯参与,一定能做得更大!”吴社长笑道:“你的意思,除了你,还有洪森?”这是绝对的老江湖,只听几句,就明白了所有。我也没掩饰,缓缓点了点头,道:“洪森现在是亡命之徒,求的只是复仇,不是金钱,你如果肯和他合作一起干掉泗水,将来分泗水地盘的时候,条件一定非常优惠的。”

    吴社长眼睛一亮,对这些只注重实际利益的人来说,我最后这一句话才真正打动了他。

    沉吟了半晌,他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道:“什么时候,约他出来,我和他好好谈谈。”我点点头,道:“怎么谈是你们的事,我要的只是一个承诺!”

    吴社长轻轻嗯了一声,笑道:“还有一个大礼包呢?我很想听听你能送给我什么礼物。”我嘿嘿一笑,道:“爽快!那我就无须多说,我在吕家见过一个人,你一定很有兴趣?”

    吴社长笑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不但感兴趣你见过什么人,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居然可以在吕家出没。”我摸出支烟点上道:“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如何能扳倒泗水呢!”说着我眉头一掀,沉声道:“我在吕家看见阿冲,相信你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吴社长猛然一怔,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不敢肯定你们货被警方围剿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阿冲在其中出卖,但我想提醒你的是,吕中天早就开始设计对付你了,他既然能在洪森手下布了内J,自然也可能在你和兴手下丢进棋子。”

    看见阿冲和吕家的人接触,还是我第二次去吕家的时候见到的,但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也无心管和兴的事,直到再度见到黑子,我这才忽然隐然想到一些,或者我可以以此为突破口,说动和兴的人和我们一起合作,毕竟要对付泗水帮,只凭处于困境中的洪森,还是不现实的。一定要有强援才行。而和兴,无疑就是一个极为有利的帮手。

    “年轻人,难怪蒙先生这么看重你,好!既然你送我这么大一礼物,我也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洪森愿意,我们这次就这么说定了!”吴社长掏出笔来,写了他的电话号码难我,道:“叫洪森随时给我电话,地点由你们定!”这话自然是表明绝对不会出卖我们。

    我笑笑,向他伸出手。吴社长有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和我伸手紧紧一握,道:“我竟然被你经说动了!不过我有件事一直很想问。”我点头道:“你问吧。”

    吴社长看着我,忽然笑道:“我有点儿搞不太懂,这些事似乎跟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在其中搞这么多?不会是吕中天和你有杀父之仇吧。”

    我哈哈一笑,道:“当然没有,只不过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看着吴社长的面庞,我缓缓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希望将来我有需要时,你们能帮我一把!”

    “就这么简单?”我的回答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我笑笑,道:“自然就这么简单!”我的目的,本来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我迟早要回去的,我还有许多承诺过的事没有完成,就让这段蛰伏的岁月成为我人生跳板吧!压力越重,我想我能跳得更高!

    二十八 霸王

    “亲爱的,我先走了!”方艺珍俏生生地站在电梯门口。

    我没再见,只是向她轻轻挥了挥手。

    “就不抱抱我啦?”方艺珍一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才从香港回来,本来还想着可以陪陪你的,可接着要去大陆参加一系列活动,一个多月,要熬死我了。”

    我无言一笑,展开双臂,方艺珍嗯的嘤咛一声,娇小的身躯扑入我怀中,紧紧地抱住了我,喃喃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呢?总感觉要离开你,有些不舍的感觉。”

    “小傻瓜,这本就是你的工作的。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在她额头上温柔一吻。方艺珍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嘴上扑的一个闪吻,然后迅速离开我,睁眼笑道:“嗯,ok!我已经记下你的味道了。”

    “要我帮你拿行李吗?”我问道。方艺珍摇了摇头,“我连助理和贴身保镖都不让上来,还用得着你帮助呀,没事的,这只是一些贴身的事物了,大的他们都先期放上车。”

    我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心中有股难以形容的温情,笑道:“哟,你还有贴身保镖呀?我怎么没见过?”方艺珍娇颜一展,哼哼道:“你喜欢老有人盯着我呀。那行,下次回来我叫他们天天跟着我,你要敢欺负我,马上把你打出去。”我微微一笑道:“有我保护你,还不知足呀!”

    方艺珍一脸的笑容,道:“要不是我知道你有事要做,我一定让你做我的贴身保镖!”我哈哈一笑,道:“倒挺会打算的。好了,那我就送到这为止了,去机场的话被人拍到不太好。”方艺珍凝望着我,嗯的点了点头,道:“嗯,bye~!”

    没有挥别,只是对视的眼神。电梯门缓缓关闭,她凝望我的双眸最终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内。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怅然若失。电梯绳索的滑动声响声,仿似周易北上时那列车碰轨的交错声音。

    一个人略带些茫然地回到方艺珍的豪宅中,似个住家男人一般拾掇着屋内,望着洁白的床单,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雪白娇躯在上面翻滚的情形。耳畔呻吟犹在,伊人已离我而去。心中有种很不对味的感觉。

    慢慢走下楼来,一个人走在t市干净的人行街道上。有些儿漫无目的的倘佯着。当一切事都已经理顺,除了等待,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或者这两天,应该设法去吕家一次吧,按照时间来推算,吕中天也该有行动了。不能得到准确的情报,要想拔掉这条老虎的门牙,还真不是件易事。

    阳光从行道树的隙缝中错落地投S而过。身边是飞驰而过的摩托机车。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每个人都依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而行进着。远处的广场上传来音乐声,一个我不知名的乐队在那里搭台驻唱拉人气。这是一座动感又不失恬静的都市。

    无聊的我顺着人流的攒动,被卷进了台前,台上几个乐手正纵情地演奏着。一个吉它手正表演着的一段solo,节奏感很好,看得出功力不浅,直把台下的少女们惊艳得一阵阵尖叫。

    “文老师,你怎么也在这?”身边几个小女生忽然啊的拉住了我,然后互相嘻嘻笑道。我怔了一下,才想起这几个应该都是我的学生。不过都太普通了,尽管没穿校服,打扮得一个个花姿招展的,却仍是连些微漂亮也说不上。

    我向这几个我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女生道:“不,我刚好路过,周末嘛,出来散散心。你们怎么也在这?”几个女生皆皱眉道:“我们以为还有其他歌手登台的嘛,就赶来看了,反正也没有事做,结果就只有他们这班男生在唱个不完没了。”

    我笑笑,道:“那就回家啦,现在太阳光太毒,小心伤皮肤的。”一个女生道:“可不就是,正打算走呢,谁知道遇见你。”另一个女生忽然嘻笑道:“好容易遇见文教师你,要不你请我们喝点东西嘛。”其他女生一轰然叫好。

    我愕然,只得无奈道:“行吧,想吃什么?”几个女孩都尖声笑道:“就喜欢文老师你这样的老师了,最爽快了!”当下有人拉着我就往人潮外挤出去,道:“去对面啦!”

    这是一家大型商场内设的小吃卖场。我们找了张空座坐下,几个女孩可不跟我客气,一下叫了刨冰、奶茶及各种垃圾食品一大堆。我反正也闲得无聊,随便叫了杯饮料,享受着空调的清凉,即使在初冬,t市的下午也是炎热的。我才在外面走了圈,已经感觉到额头上有点微汗了。

    不知哪儿的音乐声悠悠传来,抬头望去,很意外的,电视屏幕上放的竟然是陈凯歌那部老电影《霸王别姬》的一些片段。看来怀旧是人的一种固有情绪吧。我沉浸在张国荣那深情无限的声音里,有些儿沉醉。生命如歌,转眼他都逝世几年了。

    几个女生显然是没看过这部老电影的,见我盯着屏幕发呆,不由奇道:“文老师,这是什么电影呀?”我笑笑,道:“霸王别姬,应该是中国影史上至少前三甲的电影,值得一看的。”一女生嘻嘻笑道:“这故事我知道,讲的是项羽兵败,不肯东渡归乡,最终乌江自刎的故事。”我也懒得跟她们解释电影和这故事的关联与区别,应付着点了点头。

    “对了,文老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喔?”一女生忽然看着我道。我怔了一下,道:“要问什么,问吧。”这女生侧着头,忽然笑道:“文老师你是男人,你来说,你要是项羽,如果面临那个兵败的局面会怎么选择?自杀还是逃跑。”

    我无力地一笑,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是在逃路中渡过的。“换了是我,会选择逃跑吧!”我缓缓道。

    “为什么呢?这样会不会太不够man了?”这些女生似乎对这类的测试非常感兴趣,一个个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发问道,语调中甚至带着点失望。

    另一女生唉地叹道:“真笨呀!这还用问。当然是文老师这种才对啦。先跑掉再说嘛,还怕不能东山再起?自杀有什么用。”前先那女孩哼道:“这叫男人的骨气,你懂不懂。什么叫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你懂不懂?”那女生回道:“这叫什么骨气呀。是大丈夫的话,还怕一时之挫败?能忍辱负重的才够男人,所以我认为,有毅力方面,项羽远远比不上韩信啦。”

    一女孩皱眉道:“项羽好象知道,韩信又是谁?”这话惹得其他几个女孩抓起零食袋就飞击而去,齐声笑道:“笨死啦,你怎么学的历史,受胯下之辱那个人啦!”这女孩犹之辩解道:“啊!你们是在说历史上的人物呀,我以为你们说哪个韩国歌手!”

    “去!”众女狂笑起来,闹成一团。我看着这些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快乐的学生年代,已经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我笑了笑,道:“其实不到了发生那一刻,没有人能肯定会做出什么选择的。”有女生问道:“那你怎么会这么肯定你会选择逃跑呢?”我惨然一笑,道:“因为我跑过!”这话惹得众女生都是啊的一声惊呼,有人马上笑道:“怎么,文老师,你是不是以前恋爱失败过呀?”

    我干咳了一声,摇头道:“也不是了。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人生在世,一时的挫败算得了什么。输一次,输两次,都不会等于输掉未来的。”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缓缓道:“只不过,有些事,哪怕失败一次,要想重新来过。付出的努力何止双倍呀!”

    一女生睁大双眼,望着我道:“文老师,你是不是以前受过什么大挫呀,怎么我听着你的话感觉酸酸的喔。”我笑笑,道:“有吗?那算是吧。我以前确实输过,输得很惨,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赢回来!用我自己的方式赢回来!大家祝福我吧。”

    在众女的嘻笑间,我心头忽然有些火热。这一年来,我始终在失意中一退再退,输得一次比一次惨,任务没有完成不说,甚至已经到了亡命天涯的地步,但正因为我已经到了最低谷,我不再惧怕自己会失去什么。自尊、荣耀、使命……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不再属于我。我要做的,就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找回我自己失落的梦想。仅此而已。

    应付完这群女生后,我去了舒悦所在的补习社,继续自己的英文学习。当心中有了目标,似乎一下又动力十足了。对我而言,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上,不断地充实自己才是王道。仅管我不知道这样的努力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帮助,但总比颓废地渡过同样的日子要好得多吧。

    今天是周末的缘故,舒悦的补习课是安排在白天的,所以结束得也很早。当我在收拾课本的时候,舒悦装作不经间地缓缓走到我旁边,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哼哼道:“你最近经常没来上课哦,老见不到你,很忙吗?”

    我总不能说最近忙着陪方艺珍或者跟黑社会的人厮混了,只得点头道:“是有点儿事,不过会恢复正常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舒悦嗯了一声,偷偷看了旁边三两打招呼离开的同学,低声道:“要一起吃晚饭吗?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我看你都有点儿瘦了。”

    看着她关怀的面容,我心中有股歉疚生起,要我承认对她一点没动过心那是假话,但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候,行差一步就会坠入深渊,再和她过多的纠缠对她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特别是因为舒容的关系,使我感觉到如果再和她接近,对她对我都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在对待爱情的某种程度上,舒悦和方艺珍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女子。对舒悦而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依赖,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而我显然不是这类人。

    所以我微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以尽量平静不惹她反感的语调道:“对不起,我答应了吕存孝父亲,今天要去他家监视他看书,我怕迟到了。要不下次再一起吃,好吗?”舒悦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她,脸上微微一暗,随即笑道:“也是,吕存孝最近又逃课了。”顿了顿,又道:“没关系的,还有机会的嘛!”我心中一沉,知道已经伤害了一名女子。

    “那就一起走吧,这问没问题了吧!”我点点头,道:“好吧!”和她一起缓缓走下楼来。除了踢嗒的脚步声响,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几日不见,两人间似乎一下有了一种隔阂。

    “再见!”舒悦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了这个词。我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手。舒悦似乎想说什么,忍了忍,最终还是道:“你恋爱了吗?”我怔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这方面,女人永远有天生的直觉,仅管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恋爱了。没等我回答,舒悦似乎已经从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自笑了一下,再度道:“再见,祝你愉快!”然后快速地转过身去,向前疾行。

    黄昏的柔风轻轻掠起她的长发,看着她的背景,我心头不有点儿黯然,我的人生决定了,和很多女子,只能是无疾而终。

    一小时后,我已经如约到了吕家。这次是吕家豪专门打电话叫我来的,似乎吕存孝这家伙最近又不怎么听话了。当然对我而言,今天就是我等候已久的下手大好机会。

    我才一进屋,吕家豪接到手下报告,已经迎了出来,无奈地道:“文老师,又来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你快帮我想个法了吧,我现在头都大了,存孝这孩子实在太调皮了,老实没几天,怎么又逃课了。”

    我劝慰道:“吕先生你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唉,我也只是一个体育老师,也不能帮他补习什么。”吕家豪道:“我也不指望他能学得多好了,只要能老实一点,不让学校老打电话教训我或者叫我把他领回家就阿弥陀佛了。”

    我点点头,道:“吕先生你别担心,我一会跟他好好谈谈。”吕家豪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我的话他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幸亏他还比较听文老师你的话,只是每次都让他赶来这么远来,我真是过意不去。”说着眼睛一亮,道:“要不文老师,你说我在你家附近帮他找套房子,让他住在那,你有空经常去辅导下他好不好?”

    “这个……”我心下靠了一声,要是没有这么容易就进出吕家的机会,对我而言自然是大大不好了。吕家豪自然不知道我打的是这等歪门心思,见我犹疑,不由道:“我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妥的,别说孩子一个人在外住他妈咪放不下心,就连我也不踏实的。而且老麻烦文老师你去盯着人了,不管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我赶紧点头赞同道:“不错不错,存孝现在还小,你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即便请人帮他做饭洗衫什么的,也很难管教的,要是在外面彻夜不归,你们更不知道了。”

    吕家豪唉声道:“真是拿他没办法,我工作又忙,给他急的……看来只能经常麻烦文老师你了,你跟我好好教训他一下,不行的话,出手狠打都可以,我是自己下不了手,否则早揍死他了。”

    “要揍我,来呀!我怕你呀!”吕存孝的脑袋从二楼伸了出来,向我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脸色一黑,对其父挑衅道。这两父子间的矛盾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吕家豪在我面前,不得不摆出点父亲的威严来,厉声道:“真当我不敢吗?”吕存孝不屑地冷笑道:“打呀!我怕你呀!”我赶紧作和事佬,对吕家豪道:“两父子有什么好争的,我上去劝他一下。”

    顺着楼梯,我进了吕存孝的房间。这房间我来过很多次了,倒也熟悉,健身器材,电吉它,一流的音响,更有许多游戏光碟凌乱地散在地上。是个十足富家子的房间。电脑开着,看画面似乎是个网游。

    “又怎么啦?听舒老师说,你又两天没上学了。”我关上门,打开放在地上的电视,拿起游戏手柄,对吕存孝道。吕存孝往床上一倒,道:“烦呀,文哥你说我是不是真天生不是念书的料,一看书就打瞌睡。”我和这孩子已经很熟悉了,他已经连文老师都懒得叫了。

    我笑道:“看书吧,男儿嘛,有承诺就要做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哦!”吕存孝费力地爬起来,道:“行啦!答应过你,不会让你难做的。你玩游戏吧,我到书房看书,不懂的问你。不过可说好,回头你教我几招。”我自然笑着点头。

    在寂静岭的游戏中泡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黑,瞟了瞟隔壁书房,吕存孝倒也老实,翘着腿看着书。我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站起身来,对吕存孝道:“你看着书,我活动一下,太闷了。”吕存孝嗯了一声,道:“你自己爱逛哪逛哪吧,别去我爷爷卧室就行!”

    我道了声谢当然不会,从他的房间里溜了出来,只见大厅中已经再无旁人。不由伸手入包,捏住了洪森交给我的微型窃听器,考虑着应该放哪儿更合适。如果舒容说没错,他们的会谈应该都是在一楼的会议厅进行的。

    我缓缓走下楼来,拎着杯水,装作休闲无聊的样子,用余光打量了四周,确定没有安装监控后,最终慢慢走到仁义厅的门口,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扭手柄。运气不错,门没有用钥匙锁上的。没有开灯,有点儿昏暗,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室。

    我啜了口水,掏出了窃听器,正考虑着放在哪个地方更隐蔽。忽然听见门口脚步声响,这脚步声来得如此奇怪,先前竟然没让我发觉到,我不由霍然转过身过,只听见有人冷冷道:“什么人?你在这干什么?”

    四目相对,我们不由都怔住了。这来的人,竟然是上周对我一枪爆头的胡战宇。

    二十九 逆进

    居然是他,难怪等他走这么近了,我才感觉到他的脚步声。唯一庆幸的是,我现在的尴尬眼神也不是这么突兀,毕竟他也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这不由得让我们两人都是脸色一变。

    “怎么是你?”几乎是同时,我们都冒出了相同的话。长久的卧底生涯,早已经使我明白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应该如何面对,当下坦然一笑,朝他晃了一下纸杯,道:“找点水喝呢!厅里没看到有饮水机。”这是我来时就观察好的细节,有备无患这句古话是永远没错的。

    胡战宇哦了一声,道:“叫勤婶就行了嘛。”我笑道:“我想她休息了,不想打扰她的。”胡战宇笑道:“这是她的份内事,应该她做的。”说着大声道:“勤婶,过来帮文老师倒杯水。”只听见勤婶远远地在应了一声。

    我笑着对胡战宇谢了一声,心中同时郁闷了一下。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坏我的安排。不过自己也算运气不错,要是在安置窃听器的时候被他看见,就真的死得难看了。

    “不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嘛。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看来你这个家庭教师还是挺负责的嘛。”胡战宇看着我微笑道。我笑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胡战宇道:“我在的道馆是吕先生投资的嘛,现在是月底,我来跟他谈点道馆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巧会遇见你。”

    这时候勤婶过来了,接过了我的杯子,一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呀,文老师,我刚才在厨房里帮夫人煲汤,没呆在厅里,我这就帮你去倒水。”

    接过勤婶倒来的水,我向胡战宇微微挥手,重新向楼上走去。对着这家伙我总有点感觉不是滋味。这世上有些人的眼睛总是非常毒的。在这种人的面前,只要稍不留神,你再强的伪装,也会被他的双眼给撕得粉碎。

    上到楼上,正要转身要绕进吕存孝房间时,我心念一动,掏出方艺珍送我的一个银制烟盒。做出开盒掏烟的动作,实际上只是借烟盒的银亮面打量了下客厅内。当然这个动作很细微,只是一晃而过,点火的瞬间,我已经看清了客厅的动静,和我的意料相符,胡战宇确实还在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他是有所怀疑,还是只是一种职业的习惯。

    妈的!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声,知道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下次吧。我呼了口气,轻轻扭开了吕存孝的房门。然而不止我这一声门锁响,楼下同样传来了细微的开锁声。尽管声音非常小,但我的耳力可是非常好的,况且又是在静夜里,这点声音可没逃出我的耳朵。

    我心下冷冷一笑,不用说,是胡战宇不放心,去刚才我进过的会议厅重新检查了。这家伙精得跟鬼似的。我心中不停警告自己,一定不要冲动。

    “存孝,不早了,我差不多要走了,你自己看书吧。”我向一脸打着瞌睡的吕存孝打了声招呼。吕存孝摘下耳机,看了看钟,哦道:“哇,我今天好勤奋,居然看了一个小时的书。”我走近他身边,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对了,你战哥在下面呢?”

    吕存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爷爷说最近事多,让他来帮帮忙。这段时间都住在我家的。”我笑笑,表示知道了,心中却明白胡战宇确实对我有了戒心,否则用不着对我说不过是来汇报道馆的工作这等谎话。

    当然吕中天召他回来我倒也不奇怪,毕竟上次在离岛的事发生以后,吕中天除了查内J,肯定还加强了戒备,所以才把一直放在外面的胡战宇拉了回来,说保镖也好,保卫也罢,这人都是一流之选,换了我是吕中天也不会浪费这样的人才的。

    但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件什么好事,有这人在,我想要找到适当的机会下手放置窃听器还是件难事的。

    “爸,文老师要走了,你派人送送他吧。”吕存孝和我一块走了出来,对着客厅大声嚷道。

    “阿孝,别喊了,你小声点,别吵到你爷爷休息。”应声而出的是一个打扮妖娆,体态雅致的成熟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当初要不是吕家豪介绍,我绝对猜不到这就是吕存孝的母亲。也不知道是她保养太好还是生子太早。

    “不好意思,吕太太,打扰你们了,今天存孝很听话,看了一晚上,不过现在天色不早,我想先走了,也好让你们休息。”说着我轻轻拍了一下吕存孝,示意他轻声点。这妖娆的吕太浅浅一笑,道:“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刚才家豪他接到电话有急事,就赶着出去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我原以为他应该能赶回来的,不过现在都还没影,唉,司机也跟他出去了,真是对不起文老师你。”

    我笑道:“没关系的,我现在还能赶上坐捷运的。”

    “那可不行,让你这么远赶来,我们已经过意不去了,再让你一个人去坐公车怎么行呢,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们的。”吕太皱了皱眉,忽然展颜一笑:“要不这样,文老师你今天就在这睡一宿吧。”

    “啊!”我怔了一下,心中露出喜色,面上却装作为难,叹道:“这……不太好吧。”吕太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来了就是客,更何况文老师你不是外人的。要是我让你自己回去家豪回来一定会责怪我的。”

    “就是,文老师你一个人自己回去怎么成。留下来啦,明天我让我爸送我们一起去学校,反正你的学校和我离得这么近。”吕存孝嘿嘿道:“反正文老师你说过多少次要教我几招的了,趁现在我还不想睡,就教教我吧。”

    我眼角瞟到胡战宇正从客厅一角走了出来,马上继续扮作犹疑状,缓缓道:“我都没带什么换洗衣服,还是不要了吧。”

    吕太笑道:“这有什么难解决的,我马上叫云姨帮你准备一套全新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我们这什么都不多,就是这种东西多。我老公很多手下,哦不,很多同事都经常在这寄宿的。”吕成孝亦笑着接口道:“我家的空房间多啦,客房都十来间,文老师你想选哪间都成!”

    这时候胡战宇走了过来,笑着对我道:“就是,文老师,都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反正你一个单身男人,在哪不都一样。”看他和气的笑容,显然在检查过会议室后,已经对我疑存尽释。

    看见他,我心下一叹,自己都差点忘了,存孝说过的,这家伙这几天晚上都在这住的。自己即使留下来,要想在他的监视下把仪器安装好,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在这种关键时刻,冒这样的险实在太不划算了。

    这样的念头一起,我马上打定了主意放弃今天的行动。当下推道:“还是算了,吕太太,谢谢你的好意,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的,我还是回去好了。”吕太唉哟一声,道:“文老师你这就太客气了。是不是嫌我们招呼不周呀!放心,我这的床都是进口的,绝对不会让你睡得不舒服的。”

    我略有点为难,正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忽然裤包里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号码,竟然是洪森打来的。这不由让我惊了一下,赶紧道:“我接个电话。”说着闪到鹅卵石铺成的院落中,按响了接听的按钮。

    “文俊吗?”洪森略带点苍伤的声音响起。我轻轻嗯了一声,以一付喜悦的口气道:“珍珍呀!你到上海啦?”一时也不知道找谁来垫背后,把方艺珍的名字给抬了出来。

    洪森可是老江湖了,一听就知道我现在的地方不适宜讲话,低声笑道:“怎么,现在在吕家吗?”我嗯了一声,乱讲道:“到了就好,记得给我买份手信。”洪森嘿嘿道:“你既然在他家,那我跟你说吧,泰国那边有线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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