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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4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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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也根本不会找到水源,等礁石中的雨水积水晒干,自己就真的可能等死了。

    正在思考间,我眼睛忽然一亮,只见远处的海面上,竟然出现了一艘渔船的影子。精神大振,连腿上的疼痛也不考虑了,几纵冲到最高的礁石上,向着那艘渔船不停地摇晃着衣服,大声嘶叫着。这儿有渔船经过,说明前方的大陆上肯定有村落的。

    按照地理来说,这儿应该已经是越南,自己想再联系上蒙军为我安排的联络人虽然已经完全不可能,但毕竟自己还有机会回去。

    然而不论我怎么挥甩衣服,还是用尽了力气大喊,那艘船却越走越远,只得无奈苦笑,看样子只能等待下艘船了,再把嗓子喊破,自己可就真衰上加衰了。

    谁知一连两天,这儿竟然再也没有船经过。要不是那场暴雨很大,礁石中缝的积水够多。我连饮水都成问题。每天我都只能坐在沙滩上发呆,饿了就找些滩上的海产生食。这事这说轻松,其实再艰难不过的两天。然而我的心态却是轻松的,经历了太多事的我,心理已经日渐坚强如钢,甚至还有些轻松的感觉。也许长久以来,自己的心实在太累了。盼望的,就是这样一种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吧。虽然这所谓的世外桃源,环境太艰苦了些。

    渴了喝石缝中的积水,饿了就吃生食,所谓风餐露宿,大抵指的就是如此。

    第三天,就在我根本没指望的情况下,居然又有一艘渔船经过了。这一次,他们航行的方向似乎是朝我们这行进的。我再度跳上礁石,不停地大声呼喊,或者这一次,我真的感动了上帝。渔船上有人注意到了我,向我缓缓地开了过来。

    看着渔船的接近,我那已濒绝望的心忽然又复活了,甚至都不等他们靠近。已经一纵跃进海内,向他们拼命游去!

    等我的手触到船舷的瞬间,看着那几个探头向我奇望的渔民眼光,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如获新生的喜悦。没有经历过这种境界的人,绝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根本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

    渔民们阿拉阿拉地用我所不知道的语言向我询问着,我连比带划,才让他们明白了我是落难的人。这是一群善良的人,立刻把我迎进舱内,给我递上了一个军用水壶,只看水壶,我就明白我猜得不错,这果然是些越南渔民,因为这种水壶是苏制的。只看成色就知道差不多用了二十多年了。

    知道我不是越南人,这群渔民也不再用语言询问我,只是互相沟通了下,然后由一个皮肤糙黑,大嘴张处就是一股异味的渔民向我笑着比划。看他的手势,我明白他是问我从哪儿来,我想了想,用手指沾水,在舱内地板上用手画了中国地图的轮廓,然后又在雄J的下沿画了一道半弧型,心中只期望这几个渔民不要连地图都看不懂。

    幸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越南的教育没有想像中的差,那几个围观的渔民都哦了一声,齐声道:“胡阿!”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越南话胡阿是不是中国的意思。

    如此比比划划,他们也没有再打渔,开船回岸。我回头望了一眼那越来越小的岛屿,想起这过去三天在上面的短暂经历,竟然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这是一个靠近海岸的小小村落,许多带笠帽的妇女都来接打渔回家的亲人,倒渔的时候,见到我都是一脸的愕然,他们的男人赶紧和这些女人不停地解释,看着他们讨论我的眼光,我差点羞愧地低下头去,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居然也有被一大堆人指指点点的时候。

    这时候远处一个骑着单车的越南女子远远地向从海岸边的堤岸道上驶来。她头戴笠帽,身上穿着一条有点类似于我们旗袍那种形式的白色长裙,两边开叉开得很高,束腰很紧,很有点袅袅婷婷的感觉。海风吹过,她的裙摆随风飘起,露出同样雪白的长裤,婀娜有如飞仙一般。非常养眼。

    这群渔民看见这个女子骑车走过,都是齐声大叫。那个女子回过头来,向他们挥了挥手,一蹬车轮,向我们骑过来,那群救我的渔民迎了上去,指着我和那个女子不停地说着什么。那女子点点头,望着我嫣然一笑。笠帽下的她,说不上漂亮,却有一种很温暖的笑容。

    女子跳下车,把车支好,向我缓步走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物,只得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无料那女子一笑,居然用中文道:“你是中国人?”声音虽然不是非常标准,但很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心中一喜,惊道:“你会说中文?”那女子有些腼腆地一笑,道:“我以前去过中国留学,念过师范的。”我哦了一声,笑道:“难怪他们叫你过来和我说话,原来是因为你懂中文。”

    这女子非常爱笑,面上泛起温柔和笑容,道:“你很幸运,我们前几天就听说附近海面出事了,但没想到居然你能活下来。”

    我点了点头,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女子道:“这是你的福气,佛主保佑你!”说着跟其他人用越南话交谈了一下,又对我道:“你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去学校找地方住,我们这没有旅店的。等安定下来,我再帮你想办法联系亲人。”

    亲人?我无奈地笑了笑,点头道:“那太谢谢你了!对了,你是老师吗?”女子温宛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姓黎,叫黎芷沅,你叫我小黎就行!”

    我笑笑,道:“我叫腾文俊。”这一刻,我再无必要隐瞒自己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是不需要她来帮助联系亲人的。

    黎芷沅从包内拿出小本和笔,在上面写了一上,递给我道:“是这样写吗?我口语不错,但有些字记不清。”我笑道:“不是这个滕,是腾!”黎芷沅捂嘴一笑,道:“我真笨。”

    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我亦笑道:“不是了,你没写错,一般中国人都是那个滕,而我却是另一个了。”

    黎芷沅看了看我赤L的腿上的伤痕,忙指了指车,道:“还有点远,你受伤了,你来坐吧,我推你!”我哪会肯,望着她笑笑,道:“我带你还差不多!”说着我跳上车,指了指后座,道:“上来吧,我没事的!”

    黎芷沅惊了一下,看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终于缓缓坐上后座,我轻轻一蹬,单车已经离弦而出。那些一脸善良的渔民,都是捂嘴笑起来,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阳光,海岸,沙滩,单车上的我和她,裙摆轻飘。这也许是我生命中,很美好的一幕吧!

    二十五 挥别

    我载着黎芷沅,慢骑于田埂上,风吹来,有种优哉游哉的轻快感觉。这儿显然只是一个相对偏远的渔村,学校离这个渔村很远,越过一座小山还没看到。但极目所望处已经是一片稻田在望。越南地处热带,天气相对较热,两熟稻的缘故,田中已经一片快收割的繁忙景象。

    黎芷沅似乎觉得让一个异乡的陌生男人这样带着自己有点过于唐突,始终面带羞涩,没敢抱扶我的身子,只是一只手紧紧抓着单车载物架的微微突出部分,侧身而坐,双腿轻轻荡着。

    温暖的和风拂过脸,空气是这样的清新。我转头向她望了一眼,只见笠帽下的黎芷沅脸上微红,见到我的转身,赶紧羞涩地低下头去。我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又回到少年时,和同学去骑车踏青时的场景。那时候天和现在一样的蓝,那个我暗恋的女生,也是这样羞涩地坐在我的身后。

    时光荏苒,这些淡淡的少年情事早已如风逝去。只有这样偶尔的相似场景,才能让自己仿似又回到从前。回头看到黎芷沅面容中的羞涩,我心中一动,居然生出些很久没有过的玩笑心怀,刻意朝田埂上一块突起的小土包上冲去。

    单车一阵颠簸,黎芷沅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抱住了我的腰。我忍不住哈哈一笑,黎芷沅这才知道是我的捉弄,不由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背。嗔道:“讨厌啦!”我耸耸肩,心情有些难得的轻松。

    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也是当地人吗?”黎芷沅笑道:“不是了,我是会安人,很漂亮的小城,和你们的丽江一样漂亮,有空你应该去去的。”我点点头,暗想我可不是来旅游的,便道:“你们穿的裙子这么长,漂亮是漂亮,不过骑车会不会不方便。”黎芷沅道:“习惯了就不会呀。漂亮吧?这是我们的国服。越南语叫奥代,我很喜欢的。”我点点头,心想这种传统裙装确实很漂亮。唉,为什么韩国、日本甚至越南的女子,都还有穿传统服装的习惯,而我们却把这种美好手传承给中断了呢?

    当我们走过一个斜坡时,只见一个老人正在辛苦地推着一车货物向一坡上推进。我赶紧停下车去,叫黎芷沅扶着车,自己帮助这个越南老伯推货车上坡。然而货车实在太重,我只得拼命地使劲用脚撑住。黎芷沅急道:“小心你的脚伤!”我笑笑,道:“没事,我是年轻人!”黎芷沅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下羞涩地低下头去。

    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视线中已经出现一座清秀的小山,山下是一个非常迷你的小镇。黎芷沅指着小镇靠近半山处一幢应该是当地最好的建筑道:“那儿就是我在的学校!”通过一路的交谈,我对这儿已经非常了解,这是越南最下沿的明海省一个叫蜀港的沿海小镇。因为太小的缘故,地图上甚至都没有标识。

    这里的居民世代以捕鱼和种稻为生,黎芷沅是越南政府派遣到当地进行短期援教的教师,类似于我们国家对边远地区的支教。在这种地方,老师的地位都是非常高的,只看一路上很多当地人和她不停打招呼的样子,就知道当地人对她都非常尊敬。看着我这样一个陌生青年人带着她,很多人都现出好奇的神色,甚至有些男青年还露出点嫉妒的目光。

    看得出,黎芷沅虽然不是个美女,但仍然是很受当地男青年的宠爱。

    这是一所小学和初中混合办学的小学校。学生都来自附近的山里和渔村,学生并不多,但当地人对教育还是挺支持。所以不但建筑漂亮,设施也还算齐备。我随着她进了学校,很多学生都奇怪地注视着我,因为我的打扮实在有点儿怪异,一点儿不似新来的老师。

    经过校长同意,黎芷沅带我去了一间空的老师宿舍,暂时安置。这种乡下学校的人都非常厚道。校长听说我是遇难得救的中国人,二话没说,马上送来吃的,还专门拿了自己一套还没穿过的新衣服来给我换上。让人感激不止。

    有我刚刚简单地梳理过后,黎芷沅已经来敲门了。

    推开门,这女子似乎有点不直视我的目光,低头对着外面道:“校长知道你受伤,让我请来镇上的吴医生帮你看伤。”随着她进来的是一个背着药箱的跌打医生,年纪已经不小,慈眉善目的样子。这吴医生显然不懂中文,也不和我寒喧了,一边放下挎箱,一边拿出药水,伸着我的腿示意我掀开裤腿。

    无料我才掀起裤腿,那吴医生检查了下,忽然脸色一变。回过头去,和黎芷沅用越南话交谈了几句。黎芷沅脸上一惊,向我腿上的伤处仔细看来。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吴医生虽然只是个乡下医生,但见识绝对不差,肯定已经看出了我是枪伤,看他的年纪,说不定是越战时的军医。

    看着两人怀疑的眼神,我故作不知情地问道:“怎么了?”黎芷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吴医生说只是伤口有些溃烂,看你体质这么好,消炎后就能马上复原的。”我自然知道她这是在说谎话。于是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心中轻叹了一声,看样子这儿也不是久留之地。

    送走吴医生,黎芷沅见我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不如早点休息吧,我替你买点日用品回来。”我摇摇头,道:“黎小姐,不用了,我已经麻烦你们太多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们才好。”黎芷沅微微一笑,道:“别乱说,你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说越南话,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必要的牙膏牙刷和毛巾这些还是应该要的吧。”

    我笑笑,心想这也是实话。自己的钱包虽然没丢,但别说这儿刷不了卡,泡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身上可以算是一分钱没有,不由道:“那我陪你一块去吧,否则我真过意不去。”黎芷沅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否则买的不合适也不好的。”

    这里离集市并不远,我们也不用再骑车,缓缓而行。刚刚冲过凉,又换上新衬衫的我,一扫方才的颓态。黎芷沅带着我在小小的集市中闲逛着,买了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很多都是些粗制滥造的国内倾销货。这样的东西,占据的不仅仅是我们的乡下,甚至已经越过了国境。

    黎芷沅显然是个很细心的女子,甚至背着我,悄悄替我买了换洗的内K。这个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目光,只见那卖杂货的几个妇女对着她嘻嘻说笑了什么,她一下羞红了脸,低上头去辩解了几声。

    我自然能猜到这是这些妇女在开她的玩笑,为避免她更尴尬,赶紧转过头去。心中居然有些意外的温存。说实话,我对她一点特别的感觉也没有。但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专门给自己买这些东西。尤其是一个陌生的异乡女子,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毕竟这世上,我遇见的大多是冷血了,这种无私的帮助和善良的胸怀,我一直以为早已经绝迹。

    正当我们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渔民骑着辆摩托朝我们冲了过来,停在我们的身边,对着黎芷沅说了一大堆话。黎芷沅啊一声,转头对我道:“他们在另一边的海滩上又找了一个人,赶来通知我们的,说不定是你们的朋友!”我猛然一怔,没想到事隔三天,竟然还能有其他的生还者被找到。会是谁呢?

    “你会骑摩托吗?”黎芷沅问我道。我点点头。黎芷沅笑了笑,道:“那边有点远,骑单车太慢了。”她果然人缘甚好,不多时已经跟集市上的人借了辆摩托,由我骑着,跟着那个渔民一路翻过了另一座小山,又开了许久,才来到了海湾另一面的一个小渔村。

    那前来通知的渔民一路带着我们直接开进了村子,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又和黎芷沅说了什么。黎芷沅对我道:“就在里面了,还晕迷着,不过人还活着!”

    我随着他们走进这户渔家,一眼就看见木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那个从香港跑路到台湾的黄杨子。只见他皮肤干涸,脸上很多地方都蜕皮,原来就已经黝黑的皮肤经过太阳的暴晒,更是宛若一具干尸。

    “是你的朋友吗?”黎芷沅问我道。我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黄杨子也算是和我共同经历过劫难的人了。

    这家屋的女主人在用湿毛巾帮他擦脸,又用调羹喂他食干熬好的稀粥。男主人则在一边,和黎芷沅边说边兴奋地比划着发现黄杨子的事。黎芷沅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对我道:“他真是命大,他们说昨晚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脱水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救活。后来这个村的人听说我们也救了一个人,就派人赶去通知。”

    黄杨子看见我进来,眼睛都睁大了,挣扎着要说话,我赶紧止住他道:“你先休息,有话咱们慢慢再说。”看着黄杨子一脸虚弱不堪的样子,我代他向屋中众人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听不懂我的主在,却均纯朴地向我笑着点头,这种笑容是如此的开情,也许,救人真的是件愉快的事吧。

    余下来的几天,我们把黄杨子带回了学校,和我安置在一起,学校再次请来了那个吴医生替他看病,黎芷沅则是每天课后,都会来看一看我们,她是自己做饭的,所以还承担了替我们做饭的事。这让我和黄杨子都是感激不尽。

    经过两天的休整,我的伤势基本痊愈了。黄杨子的身体也非常不错,而且伤得并不是太重,只是当时过度虚脱了,在学校里将养了几天,也就恢复了差不多了。

    在这两天中,我和黄杨子也开始真正的熟络起来。这种同屋疗伤的经历,总让我不自禁地想起当年在a市,和阿勇一起躺在医院里的往事。他闲得无聊,就整天胡侃,讲他当年在香港和台湾的一些黑道生涯。这让我对台港两地的黑社会组织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他问起我来,我刚只是简单地虚构了一些事,很多甚至取材于在钱凯手下时的经历。

    那时候的我,完全想不到和黄杨子的再次相逢,竟然会再次改变我的人生。

    这一天的黄昏,我和黄杨子在学校的工房里和年迈的校长一起修理那些损坏的旧课桌时,毕竟我和他觉得白吃白住是不妥当的。正在工作间,黄杨子忽然隐忍了一下,欲言又止,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文俊,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可能晚上就要走了!”

    我怔了一下,道:“怎么?你伤还没好全,要走去哪儿?”黄杨子叹了口气,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城里。打了个电话给组织,他们说我们有艘船会经过附近,会顺路来载我过去。”

    “怎么,不是说好了你要去河内坐飞机回台湾的吗?”我问道。

    黄杨子摇了摇头,道:“我的证件和护照这些都丢了,再办下来要耽误很久。而且这次我把组织上的货给丢了。虽然是海难,但我有责任马上回去交待的。所以我准备先回台湾了。”

    我哦了一声,心下也有些戚然,暗想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患难一场,眼见他要离开,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呢?准备怎么办!”黄杨子问道。

    我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哈哈一笑,道:“我能怎么办,电话也丢了,联系人也找不到,先把伤养好,再想办法联系蒙先生了。”黄杨子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先休养着,等我回台湾,会帮你联系尖牙会的人或者蒙先生,叫他们派人来接你好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道:“不如今天我们多干点体力活,晚上要黎小姐买几瓶酒给我俩,喝个痛快。”黄杨子笑道:“这个就不用麻烦黎小姐了,我中午已经买了几大瓶,几百美元,居然才换了四瓶散酒,好贵呀!”我笑道:“你这家伙,居然还有钱。”黄杨子哈哈笑道:“你别忘记了,我当初在船上可是赢了厚厚一叠的,钱厚有钱厚的好处,中间那几张居然还没泡烂变形。不过老乡们不认识美元,只肯换四瓶给我。”

    “才四瓶呀,不知道够不够喝哦。”我笑着打趣道。

    黄杨子亦笑道:“不够的话去赊,反正有黎小姐替你还债,我看她的目光看你可不同哦!八成是看上你了,这种小地方的女人,最容易对外来者动情了。”我笑着呸了了声,拿着钉锤作势击打,道:“校长还在呢,别乱说!”黄杨子道:“怕什么,他又听不懂!”回望处,老校长在一旁笑咪咪地看着我们,浑然不知我们因何而乐,不禁让我和他又都是相视一笑。

    “文俊!”正在我们辛苦劳作中时,门一下推开了,一脸气喘吁吁的黎芷沅冲了进来,抚着木工房的门不停地喘息。我和黄子都是一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知道黎芷沅平时向来端庄淑静,很少见到她这样急切的样子。

    “怎么了?”我和黄杨子都同声问道。

    黎芷沅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匆忙道:“太好了,你们在这,快走!快走!”我和黄杨子都是奇怪地对视一眼,问道:“什么快走,出什么事了?你要我们走去哪?”

    黎芷沅急道:“你就不要管了,快,快跑我走!”说着一下冲过来,一把拉过我的手道:“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被她拉着走出工房,问道:“你别慌,到底怎么了?”

    黎芷沅唉呀一声,终于大声道:“快走啦,你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有人要来抓你!”我晕了一下,道:“抓我?”黎芷沅点点头,道:“都是我不好,我前天去城里,打电话给省里的同学,叫他帮助联系你们国家的大使馆,我……我本以为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我刚才听我同学说,他们竟然和公安一起要来抓你!”

    这话说得不是详细,但我却心中一下明白了。想必是黎芷沅叫她在省里做官的同学帮忙联系大使馆。这自然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大使馆听说是海难,自然要汇报回国,国内自然要查实名单,我这个腾文俊的真名可是通辑在案的,一查之下,绝对就露馅了。国内自然要求越南警方一同协捕我这个杀人重犯。而黎芷沅的同学想必还是有些能力之人,在知情后向她透露了口风。

    没想到当初一个无心的真名告知,竟然会惹出这等麻烦。初见她时,她就告诉过我会帮我联系亲人,然而我当时获救之下,心中一下太开心了,轻松之下,竟然忽略了这点。

    黄杨子跟着出来,听到了我们的对白,他虽然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但是知道我本来就是搭船跑路的,还以为我是因为泰国的事出了问题,不由也是脸色一白,道:“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跑?往哪儿跑!

    黎芷沅眼中快急得掉眼泪了,慌道:“文俊,你快走吧。都是我不好!”我微微一笑,道:“你有什么不好,你肯来通知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其实,我真是一个犯人,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通知我呢!”

    黎芷沅揉拭了下眼睛,哽咽道:“我同学,我同学叫我盯紧你,不要让你跑了。但我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你不会是个坏人的!”我恍然一下明白过来,想必是那天在坡上帮那个老伯推车这事影响了她对我的判断,想不到当初这么简单的一个善行,竟然会救了我的命。

    “别八婆了!快走啦,再晚就来不及了!”黄子推了我一把,大声嚷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对着黎芷沅道:“谢谢你!”黎芷沅把自己的单车一把推过来,道:“你快走。”

    走,走去哪儿?天大地大,何处容身!我茫然地接过单车的手柄,心中一阵苦涩。

    “等我一下!”黄杨子似乎一下想起什么事,转身冲入我们暂住的屋内,过了一下,拿着一把长柄手电筒冲了出来,一把拉过我的手中单车,跳上去道:“快上来!跟我走!”

    我一咬牙,双腿一张,已经跳上了单车后座,忍不住回了还在怔怔望着我发呆的黎芷沅一眼,心中一股难言的滋味。

    一抹夕阳的余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脸上映得有些通透的美,学校的景色,还有她的神情,一切宛若十六厘米电影胶片中的那种泛黄的质感。我轻轻向她挥了挥手。黎芷沅望着我,看见我挥手,双眼忽然通红,泪水一下从她的眼角徐徐落下。

    挥手间,黄杨子已经大脚一踩,载着我向前狂冲而出。延着山道向下冲去,转弯的瞬间,我看见黎芷沅冲出了校门,向我们不停地挥手。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悸动。

    这个很容易就羞涩,长相普通的异国女子,如果不是在这种小山村,也许根本不会引人注目,然而我想,我会永远记得她的。总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只是匆匆一瞥而过,便如惊鸿一般,再不得见。然而,却很容易就改变了你的一生。

    “你要带我去哪儿?”

    黄杨子回过头来,脚下不停地飞速踩轮,哈哈笑道:“去台湾!”

    二十六 围剿

    明月在天,照得另一个沙滩如铺上了一层漂亮的银沙,在暗夜中散发着莹白的光芒。今天的海风很温和,海水轻轻地扑打着海滩。海面非常寂静,波澜不惊的海面中晃动着月光的倒影。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夜晚。

    我和黄杨子站在他和他们帮会的兄弟事先约好的一个小码头上,已经等待了近两个小时。这儿虽然离蜀港小镇已经有三四公里。但我们一点也不敢放松,谁都清楚,越南的公安迟早会搜索到这儿来的。毕竟蜀港三面临水,如果我是警察,也会仔细搜索各个码头的。

    黄杨子看上去比我还着急,烟头丢了一地,不停地在码头上来回走动。

    “别急,耐心点,既然你们约好了,他们肯定会来的,航行的事,说不准时间的!”倒变成我来安慰他了。

    黄杨无奈地摇头,道:“是呀,急也急不来的,手机又在海上搞坏了,真想不通古代人怎么生活的,没有办法联系真是一件急人的事!”我望了望四周,叹道:“是呀,现代人真是太依赖电子产品了。”黄杨子嗯了一声,道:“幸好我还记得老大的电话,否则这次真完蛋了。”

    我有同感地嗯了一声,暗想关于这点我倒早有准备,有第一次出逃后,自己已经习惯了把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都一直清清楚楚记在脑海中。

    就在我们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忽然见到寂黑的海面上有灯光闪了一下。黄杨子脸上一喜,道:“可能是他们来了?”我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黄杨子扬了扬手中的手电筒,道:“靠这个!不过不急,等他们先发信号。”

    果然过了,海中开始断续闪光,不一会儿,已经能看出闪亮是有节奏的,连续快速闪亮熄灭,然后停顿五秒左右。又再次进行三次快速闪亮熄灭。如此连续不断。

    黄杨子兴奋道:“是他们了,信号没错!”当下也按亮了手电。也是有节奏地进行答复。只不过是反过来,连闪停顿三秒而已。如此交应了数回合。海中船只没再发灯光信号,已经静静地向我们码头方向驶来。黄杨子哈哈一笑,道:“这下有救了。”

    刚才情急之下,我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真看到接应的船来了,心下倒一下有些彷徨。去台湾?这是个我从来未曾想过会去的陌生地方。不过事已至此,除此再无其他方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船渐渐靠近码头,是一艘比较大的捕鱼机船。电筒光照在船舷上,可以看见成色还很新。船头上站着一个身家伟岸的人影,手中也拿着一个强力手电,远远朝我们照了一下。

    黄杨子向船头上的人影挥了挥手,叫道:“阿冲,我在这!”他口中的阿冲,已经在码头等待的时候跟我介绍过,是他们和兴社在泰国分社的二当家。

    阿冲却没有示意船保靠岸,把船停在二十余米外的海面上,只是用电筒光扫过我,不由大声回道:“黑子,你身边是什么人?”我心中一笑,暗想原来黄杨子的外号是黑子,确实皮肤够黑的。

    黄杨子朝我一指,道:“是我一朋友,惹了点麻烦,想跟船回岛内。”阿冲用电筒光再次照向我,大声道:“你说什么呢?老大没有通知过我,就通知我来接你一人!其他人我管不了。”

    黄杨子道:“是我朋友,我怎么能丢下他一人。放心啦,他只是搭下船而已,回头我亲自跟老大解释,这事不用你来担。”

    无料阿冲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道:“你当得起吗?你自己的事还麻烦着呢!”黄杨子见阿冲根本不讲情面,不由亦怒了,道:“阿冲,你他妈的,多拉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会压沉船呀!”

    阿冲道:“黑子,组织的规定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怎么能怪我。话我可说清楚,你要走就一个人上船,他我可管不了!”黄杨子咒了句妈的,狠狠向阿冲比了下中指,看了我一眼,又向阿冲道:“阿冲,你知道我黑子向来讲义气,我他妈的怎能丢下朋友不管吗?再说他现在有难,是我带他来这的,你却叫我一个人走,我要这样做了,还他妈是不是人!德哥、阿盛,我知道你们也在船上,你们评评,是不是这理!”

    黄杨子口中的那德哥和阿盛,是从舱内走出来,站在阿冲旁边的两个人。阿冲听他如此说,似乎犹疑了一下,回过头去和那两个叫德哥和阿盛的人小声商量了一下。黄杨子骂道:“还商量什么!多带一个人会死呀!”说着对我道:“文俊,你不要担心,既然我答应把你带过来的,就一定陪你一起走,如果他们不让你上船,哥们陪你一起逃!”

    然而话音刚落,忽然长长的码头后的黑暗山谷中,忽然闪现了数十灯光,已经有人在用喇叭向我们喊话。虽然根本听不懂是说些什么,但不用说,绝对是越南公安已经杀到了。

    “怎么回事!”阿冲大声道。黄杨子大惊道:“快让我们上船,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心中一沉,拍了拍黄子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够义气,不过他们抓的是我,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吧。我去自首!”这时候的我,比谁都清楚,我是绝对逃不了了。如果因此连累到黄杨子,那我会更过意不去。

    黄杨子见阿冲他们还不靠岸,不由大怕骂道:“妈的,阿冲你这烂人!我干你祖宗十八代!”我拍了拍他,道:“我去拦住警察,你快叫他靠近,你走吧!”说着我转过身去,举起双手,大声对着远方那些光束道:“不要开枪,我不会反抗的!”

    正当我要迈步从长长的码头上往回走的时候,船上的阿冲忽然大声道:“你们快上!我们马上走!”黄杨子精神一振,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道:“文俊,咱们快走!”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阿冲他们已经开始边调船头,边向码头靠近。并且大声道:“快跳上来。不然来不及了!”我和黄杨子都是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朝后撤了几步,我们已经一个箭步,一下飞船,咣当一声落在船头上。阿冲他们根本没停。一下加足马力,开动引擎,向深海上冲去。那些追踪而至的越南公安忽然见我们逃窜,不由大惊,一下从四面潜伏的黑暗中冲拥而出。一时间码头附近灯光乱S,数十名越南公安大声疾呼,手持手电向我们方才的码头前沿冲来。

    阿冲大声道:“快开!不要让他们追到。”话音方落,枪声已经响起。公安已经在鸣枪示警,更有人大声用喇叭呼喊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也知道是警告我们不要妄图逃跑之类的话。

    渔船的速度虽然不高,但由于中间还有一段长长的码头,等到这些越南公安追到码头时,我们已经开出了近百米的距离。“大家卧倒,小心点儿,他们可能要开枪了。”阿冲很冷静地向大家道。话声未落,码头上已经有人向我们S击。

    “冲哥,我们要不要还击!”一个阿冲的手下道。看来他们也携带有武器的。无料阿冲骂道:“你傻了不是!想惹炮击呀!”

    一阵乱枪从我们附近扫过。然而效果甚微。我们离码头越来越远,加足马力逃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冲显然怕被地方的巡逻艇追上,根本不敢稍作停留,保持近十节的最高速疯狂朝公海方向开进。这是一段无声却充满紧张的航程。这样过了数个小时,确定了再无任何船只在追踪我们,大家都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时,阿冲这才让人点亮灯。开始仔细地打量我。盯了我半天,阿冲没有说话。只把黄杨子拉向另一边的船尾问询。不用说,是询问我的来历。

    过了很长时间,阿冲这才和黄杨子走了回来,对我道:“你是蒙军先生的手下?”我没有犹疑,点了点头。阿冲道:“本来我们有任务在身,让你上船是不合适的。不过你既然是蒙军先生的手下,也是黑子的朋友,那我们就破例一次。刚才我已经打电话跟我们社长联系过了,他让我先把你拉到台湾,再想办法让你回大陆。”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生起些惨淡的感觉。自己这次可真是跑得太遥远了。我很想跟他借用下电话,趁还有信号,向蒙军汇报了下我的去向。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毕竟阿冲看样子似乎对我有点儿反感。我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到了台湾,再想办法联系蒙军,毕竟我可不想在台湾长期待下去的。

    余下来的几天,都在船上渡过。这艘船虽然挂的是渔船的牌号,但显然经过改装,要跑长程也是没问题的。从越南一路往东西航行,他们显然对这一段航道非常熟悉。除了偶尔在一些菲律宾的海岛码头补充些基本食水物资以外,基本都是全日航行,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月,依照他们的话说,已经快接近台湾的西南海域。

    这一天的下午,我们终于到了台湾岛附近,这时候已经能看到有附近的其他台属渔船经过。想来离陆地已经不远了。然而阿冲一行却不慌不忙,把船在海上停了下来。甚至都没用手机和岸上联系,相反我倒看见一名阿冲的手下在舱内不停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

    “黑子,怎么不登岸了?”我对正在我旁边洗脸的黑子说道。在这段航程中,我也习惯了和别人一样称呼他为黑子。黑子略有些谨慎地回头望了望其他人,才轻声道:“可能船上有违禁品吧!”我看了看站在船头,一脸谨慎的阿冲,心知黑子说得不错。因为阿冲已经命令手下开始捕鱼,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绝对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小声地询问道。

    黑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这儿是传统渔业区,警方一般不会检查到这儿来,况且每天进出上千艘渔船,没有绝对的线报。谁也管不到谁的!”

    我看着苍茫的大海,长长舒了口气,对黑子道:“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们了。”黑子嘿嘿一笑,道:“都是兄弟,说这些干嘛。等到了岸上,我会想办法帮你和大陆联系上的。”我心中感激,却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得拍了拍他肩膀。

    这时候一直在舱内通过电脑和岸上联系的四眼刀仔合上了电脑,出舱对阿冲道:“冲哥!联系好了,晚上他们就会来接应。”阿冲仔细观察着来往的其他渔船,点了点头,道:“晚上再说,先别慌!”

    我们在公海附近一直呆到了黄昏,鱼也捕得差不多了,阿冲这才下令重新启航,向着台湾宝岛前行。到了入夜时分,我的面前终于出现了台湾岛的大陆架。这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岛屿,望不到边的海岸线一望无际。如果不看地图,根本看不出这只是大洋中的一个岛屿,也看不出和其他大陆有任何区别。

    我们靠近的是一个南部渔港。几百艘渔船停泊在港湾里。镇上灯光星星点点。没有我想象中的繁华。或者到了g市,t市这些大都会,会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吧。

    阿冲命令船员慢慢减速。息灭船上的灯光,无声无息地向旁边一个漆黑无人的小码头驶去。黑了似乎也有点儿纳闷,奇怪地向阿冲道:“阿冲,你们搞什么鬼,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阿冲回过头来,冷视了黑子一眼,怒道:“你别这么多废话!这儿是我说了算!”黑子一脸奇怪,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阿冲这是为什么。

    只见阿冲亲自拿出强力手电,朝岸上开始有节奏地闪灭着。过了一会,码头旁边也有人以手电光开始闪灭回应,这次的信号却和他们在越南时打得不同。

    过了一会,阿冲的电话响了。只见他抖开滑盖,听了一会,冷笑道:“好,我马上把货送上来。你们的钱准备好没有!”似乎得到对方的准确答复,阿冲满意地一笑,关掉电话,朝四眼刀仔打了声招呼,然后朝水面一指。

    我和黑子正有点茫然,只见四眼刀仔已经脱去了衣服,扑通一声已经跃入水中,过了一会,又重新冒上头来,手中举着一个黑塑料袋密封的块状事物。

    黑子一怔,变色道:“阿冲,你们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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