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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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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着我一脸谨慎,经常四处回望的样子。曾图南笑道:“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不用老戴墨镜。你只需要放开心情去玩就ok了。别说他们根本猜不到你会来这儿,就是真知道,也不敢来这闹事的。我虽然金盆洗手,但这一片都是我自己兄弟的场子。这儿的几个老大的地盘分得很均,乃巴颂的势力还延升不到这来,就是退一万步讲他自己亲来,也不敢在这地方下手的!”

    我笑道:“我刚才确实有点儿担心,不过现在曾先生你一说,我要再担心岂不是太没种了。”曾图南哈哈一笑,道:“小腾你说笑了。你还会担心?蒙先生可是对你的胆量和能力赞不绝口呢。他都如此看重之人。我想就是没我帮助,乃巴颂也不能奈你何的。”我只是尴尬一笑,心想我若真有这么强的本事,又何须浪迹天涯。

    当我们视察到一个露天酒吧时,酒吧负责人说要跟曾图南商量点生意上的事,我自然不方便听,便乖巧地退了出来。自己一个人站在露天酒吧的天台上看海。只见放眼处,天地间一片灿烂金色,流光溢彩。海水如蓝,明月把远处的银白沙滩映成一片淡青色。和风吹来,这是一座不夜的小城。一切宛若世外桃源。

    这时候忽然不知何处燃放起烟花,如星碎般在天际散开,是如此的美轮美奂,让人真以为置身仙境。

    “好美哦!”我听见身后有人赞道。这是一个娇嫩的女声。悦耳无比。然而听在我心中,却让我怔了一下。这可爱的a市口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纪雅白?我霍然转过头去。果然,她和两个女同学正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张大了口,一脸神醉的望着烟花赞叹着。我心下忍不住一笑,又有些哑然,想不到她们居然也旅行到这儿来了。

    二十二 掌温

    灿烂的烟花掠过天际,在深蓝的夜幕中团团盛放,簇簇星光或在夜空渐渐消失,或慢慢坠入大海,这种落英缤纷的影像,让每个人都为之心醉神迷。流光的倒影在纪雅白的脸上变换着色彩。我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女子跃动的睫毛下那双闪亮的眼。

    犹疑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和她打招呼的想法。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转过头来,抚着护栏看着远方,心头淡淡想着:这些个可爱的女子,于我而言,只是生命中太多的路人甲乙丙丁吧。

    “走啦,小白!”她身边的同学唤她。纪雅白似乎有些不太情愿,道:“再看会嘛,他们是去看艳舞,我们跟去干嘛!”那女同学笑道:“导游这么黑,一早就把钱都收了,能不看呀,再说了,你就不好奇呀!”

    我听到她们要去看艳舞,不由心下微笑,微睨过眼去,瞟了纪雅白一眼,只见她嘟着小嘴笑道:“好奇什么呀?还能比我跳得好呀!看帅哥还差不多!不去不去,你们要去自己去,我在外面吹吹夜风。”那女同学笑道:“知道你是个杆舞高手了,随你了,不过这种地方龙蛇混杂的,你不要跑远了哦,我跟阿洁去见识一下!”纪雅白嘻嘻一笑,推道:“赶紧去啦,这么大人还怕我丢了不成。我就在这看烟花,哪儿也不去的。”

    当纪雅白的几个同学离开后,她一个人扶着护栏,看着海面上的烟花。海风拂过,让她额前的刘海随风轻扬,短裙裙裾轻轻摆动间,把她完善的身材曲线勾勒得让人心动无比。

    或许是我对她的观察被她所感应到,一朵烟花闪开的瞬间,纪雅白很无心地朝我这瞟了一眼,我心下一怔,赶紧转过头去。然而这个比较大的反应却让她本随意扫过的眼神又重新向我注视过来,脸上一怔,嘴中也跟着轻轻啊了一声。我心头一阵无奈地苦笑,知道被她给认出来了。只戴付墨镜的简单遮盖效果,对才分开一天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效。

    “阿……阿龙?”纪雅白一脸惊奇地望向我。我只得嘿嘿轻笑,向她轻轻挥了挥手。

    纪雅白走近我,奇道:“真是你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听她的话语,是以为我们离团自己行动后又回来了。毕竟这是散团,经常只是要好的几个人集中玩耍的。我也懒得解释,只模棱两可地淡淡道:“我刚来这的。”

    “你们的事做完了呀!对了,你还有一个朋友呢,长得帅帅的那个?”

    我心中一阵苦涩,你怎么可能猜到一夜之间,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只得微叹道:“他……他去了另一个地方了!”纪雅白哦了一声,笑道:“你们还真有趣,出来玩的还忙着做事!”我心中轻叹,暗想我所说的另一个地方,不是天国,就是地狱!

    “你们怎么会今天就到芭堤雅来?我看行程上不是说要先到大城玩吗?”我向纪雅白问道。纪雅白惊了一下,道:“唷,怎么你重新回团,都跟上我们的步伐了,何导还没跟你们说改变行程的事吗?”她口中的何导是我们从国内跟团来的全陪,那个身材样子都不错的女子。

    我微怔了一下,暗想我又没回团,怎么会知道。要是早知道能在这遇上你们,肯定不会来这了。这事发生得实在太巧,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借口解释,便随口道:“哦,还没说呢!怎么了?”纪雅白道:“哦,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我还以为是你联系了在曼谷的何导,才追上我们来芭堤雅的。怎么,她没跟你一起来吗?”

    我心一下觉得不对,何导是我们的全陪导游,没理由忽然不跟着团队来的。忙探话道:“哦,她让我先来芭堤雅,说晚点再过来。”

    纪雅白哦了一声,道:“真不负责,哪有导游把团队都给撇下的事!你觉不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已经大致猜出了一点,心中一动,忙道:“哦,我只是跟她电话联系的,没见到她,她怎么了?”

    纪雅白无奈地摇摇头,道:“谁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在曼谷吃完早饭后,居然有泰国警察来,把何导和那个泰国的当地导游都叫到一边去问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好象是件很紧张的事,我见何导和那个泰国男导游当时脸都吓白了。然后拖了半天,把我们都晾在酒店大堂里,就是不说玩的事。最后我们集体抗议了,她才和当地的旅行社商量了一下,居然就临时改变了行程,让我们先来芭堤雅,真是郁闷死了,不管我们怎么问都不说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好,我看这个导游也傻了,居然没带我们去乱购物。”

    我心中一下明白了基本的前因后果。不用说,这件事跟我有关。显然肖世杰或者那几个被我杀掉的乃巴颂手下死亡的事已经被警方知道,而且很可能肖万全和乃巴颂已经想办法把这事完全嫁祸在失踪的我身上。警方在找到肖世杰尸体后,证实清楚身份,当然会联系旅游团队的带队人,何导做为全陪导游,听到游客出事,不吓晕已经算好了。而且泰车警方显然也把我当成了嫌疑人,所以才会在曼谷扣留下何导,要她协助警方工作。如果我和她试图联系,那就可以一举把我抓获。

    而泰国警方和旅行社都不想因为这件突发事件惊扰到其他游客,所以没有进行任何解释,只是临时换了行程,毕竟大城离曼谷太近,如果身为嫌疑人的我忽然出现,也许会对其他客人造成惊扰。这事情说来复杂,如果不是我身处局中,也绝对猜想不到,难怪纪雅白说起换行程的事还恨恨不止。

    我心中苦笑,看来零点是黑白两道都在找我了。自己竟然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地在海边看夜景,真是件不可想像的事。也幸亏遇见了纪雅白,否则真还不知道事情惊动了泰国警方。肖万全呀肖万全,你何苦这么毒呢!

    “你怎么了?”纪雅白见我神色有点不对劲,睁着可爱的双眼问道。

    我苦涩一笑,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纪雅白听到我似乎很正式的语气,不由微怔了一下,点点头,道:“什么事呀,这种表情?”我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着天边的烟花,低声道:“不要跟任何人说见过我的事!”

    纪雅白惊道:“为什么?”我摇头笑笑,道:“一时说不清楚,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见过你?”纪雅白张大双眼,奇怪地看着我问道。虽然才是简单接触,我深知这女子一向就是好奇心非常盛的。

    看着她美丽的双眸,我犹疑了一下,终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果有一天,你听到……你听到某些事,就会明白的。”纪雅白更加糊涂了,道:“还是不明白!”

    我笑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的意思,是好是坏?”

    纪雅白微笑道:“我认识你不到四十八小时,哪有资格评判你的好坏。何况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好坏之分的?不过你帮助过我,我就有好感,其他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在我眼里,你就比陌生人亲近,就这么简单。”

    我亦微笑,道:“行!那我收回刚才的话。”纪雅白道:“收回什么话?”我悠然一笑,道:“收回刚才我让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说见过我的话。我忽然想通了,其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没权利要求别人如何选择的。”

    纪雅白的双眼闪出丝奇异的光辉,自笑了一下,道:“你很特别哦!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怪异,我只是感觉你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烟花好灿烂!”我看着天边散落的余辉,怔了一会方淡淡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只不过……”我苦笑着续道:“我的人生,没别的选择吧!”

    纪雅白看着我,似乎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在这时,我看见曾图南和露天酒吧的经理低头说着话从后堂走了出来。

    “我朋友来了,我得走了,再见!”我向纪雅白道。

    纪雅白是个聪明女子,从刚才我对她那段语焉不详的口吻中,早已经明白我肯定不是真的来追赶她们这个旅行团的。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来道:“后会有期!”

    她的手指非常修长,掌心的肌肤非常腻滑,触手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一种来自她的温暖掌温。看着她的俏脸,我忽然有些儿抑郁,为什么我始终不能长久地握住一个女子的手呢?

    我的人生,似乎永远就是在不断的变迁中。同学、朋友、爱人、旅伴……于我,似乎都注定了要擦肩而过。

    曾图南四处张望了一下,向我招了招手,笑道:“原来你在这边了,我说怎么在酒吧里没见到你呢?”我的眼光从纪雅白身上收回,对曾图南道:“曾先生,下一步你还要巡视哪儿呢?你的产业可真多。”曾图南走近我,压低声音道:“本来想让你好好放松一下的,不过刚才我接到电话,说警方已经把你列入通辑目标了。我想还是回避一下的比较好!”

    我点了点头,暗想这事我几分钟前就知道了。曾图南见我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倒有些奇怪,微笑道:“难怪蒙先生这么看重你,果然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真汉子啊。”我无奈一笑,道:“也不是了,这是预料中事了。”曾图南嗯了一声,道:“本来我想只乃巴颂追查你,问题不是很大,但既然警方已经把你列入通辑目标,再抛头露面是不妥的。先回去吧,我帮你安排走的事。”

    跟着曾图南离开后,在绕过露天酒吧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天台,只见纪雅白站在二楼的天台上,微笑地望着我,向我轻轻挥了挥手。星光点缀下的淡蓝的夜色中,她长发飘飘,笑容是如此的温暖。我想,这幕影像,我会记得经年吧。

    回到曾图南的寓所,曾图南叫人拿出一付地图展开铺在桌上,道:“你先暂时休息,明天我会联系一个负责跑船的朋友帮你搞定这事,他经常贩卖一些私货,底下的商船很多。”说着指着地图上一个海岸处道:“没意外的话,明天晚上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直接去越南。到了越南,我会叫那边的朋友帮你安排迅速返回国内。”

    我点了点头,道:“曾先生,真太谢谢你了。”曾图南爽朗一笑,道:“你虽然小我很多,不过我当你是自家兄弟看!不用客气。”

    一天都在曾图南的别墅中度过,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

    第二天的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我的腿伤经过一天的休整,影响已经不大,在身体的复原度上,我应该是百里挑一的体质。

    等待总是漫长的,月上中天时,曾图南联系的人终于打电话来了,叫我们去那个隐蔽码头等待。午夜后将有船来接。我整理了行装,把枪支藏匿好,由曾图南亲自开车送去。这个老者实在是有够热心的。甚至替我准备了一套精细的旅行套装,必要的工具、伤药都是齐备的。

    这个隐蔽码头离芭堤雅约二十来公里。位于一个半岛状的小山丘下,从海岸线上根本看不到,如果不是曾图南亲自来送,就是有地图也是很难寻找到的。

    在码头等了约莫四十分钟,漆黑的夜海中忽然闪亮起一盏船灯。隐隐传来机船的声音。曾图南拍了拍我肩,道:“来了。”我看着船渐渐靠近,心中却有点茫然。自己回到国内,又要该如何做呢?曾图南道:“等这些事风平浪了,有机会再回来泰国来玩。这次实在是招呼不周。”我除了感激,都有点无言了。只得不停地点头。

    船靠近了码头,这是一艘不大的机帆船。远洋航行也许不行,但近海远行是足以支撑的。况且从这到越南并不是很遥远。

    船身码头的缓冲胶轮发出碰撞声,已经完全靠岸。只是暂时的停靠,甚至连缆绳也不用拴了。一个黑影站在船上对我们挥了挥手,说了几句泰国话。曾图南拍了拍我,道:“去吧,不用多久就到了。”我轻轻嗯了一声,回过头了,和曾图南轻轻握手,真心地道了声谢谢,纵身一跃,已经上了船。

    海风轻送,曾图南的身影在黑道中缓缓消失,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海岸线。

    二十三 巨浪

    船在黑夜中缓缓而行。我站在船头,看着满天的星斗,银河如玉带般跨过天际,繁星点点,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壮观景象。原来大海中的星夜,竟是如此深邃迷人。风并不大,浪涛与船身相碰撞,发出有节奏的轻响身。船身轻摇,闭上眼,有点儿微微的晕眩。

    曾图南联系的那人是这条船的船长,名字中也带个南字。在等船的时候,曾图南跟我说过,他叫尹家南。是泰国黑社会组织尖牙会的骨干成员。

    我刚叫他尹先生,他已经笑了,道:“叫我阿南就可以!”昏暗的的灯光下,阿南的一口牙齿雪白到发亮。

    “腾先生,进舱去吧,曾先生说你受了点伤,还是不要着凉了。”

    我点点头,向他表示了一下谢意,随他走入舱内。除了两名在驾驶室内负责掌舵的泰国人以外,舱内还有四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正在打牌。只从外貌就一眼可以看出是典型的东南亚人。身材都不高,皮肤黝黑。

    阿南向我介绍了一下这几个人,其中两个泰国人,一个新加坡人。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看上去最为黑瘦的年轻人居然是个台湾人,这也是舱中的五人中,除了阿南以外,唯一一个可以通过语言和我交流的人。其实三个人似乎都在用泰语交流着。反正是我听不懂的一种语言。

    出于安全的考虑,来的时候,曾图南已经跟我说过,阿南除了知道我是在泰国犯了点事需要逃跑,是蒙军委托曾图南联系帮助的人外,对我的细节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阿南其实对我一无所知,在跟这几人介绍我的时候,也只是用不同的语言,向他们略微提了下我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赌博的关系。这几人间似乎有种微妙的关系。关系说不上融洽,彼此间的脸色也不太友善。见我进来,人人的眼色都有些奇怪,朝我上下盯着。似乎要把我看穿一般。两个泰国人更是用泰语和阿南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似乎有点不满意的样子。阿南跟他们解释了完毕后,轻声对我说:“对不起,其实今天我们的船是凑巧路过这附近的,接到曾先生的电话后我临时改了航向来接你。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沟通好。”

    我向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一一打了招呼,又向阿南道:“阿南,真是好意思,麻烦你了。”阿南笑道:“说哪里话,别说是曾先生的吩咐,蒙军先生我也久仰大名了。能为他服务,是我的荣幸。”

    见我提到蒙军,那个黑瘦的台湾人一下又抬起头来,再度向我瞟了几眼。他的姓名很怪,叫黄杨子。想来应该取自父母双方的姓吧。听到我也会讲国语,也很热情地跟我打了声招呼,问我道:“要不要来玩几把?”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们打吧。”黄杨子也没坚持,便又开始重新发牌。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打。阿南则转去了驾驶室。

    说实话,我也很久没玩锄大d了,从他们的记账本上,可以看出,这四人已经玩了很长时间,而这个叫黄杨子的人一定赢了不少,每局都保持在三十四点的低张。对于锄大d这种游戏来说,能每局都保持这个水准,最终的结果必须是大胜了。

    从他们的记分上,看得出他们的玩法规则和我以前玩的基本一样,八张两倍,十张三倍,十二张四倍,十三张五倍。看得出来,黄杨子的牌技确实不错,每张牌都顶得恰当好处,经常把其上家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一把好牌*得没办法,只得放其走路。但他也很够义气,并不出水,而是继续挑单。以助强家对付另外两家,自己则顺利滑下八线。这种打法显然博得了阿金的好感。只见他伸出大拇指,对着黄杨子赞了一下。

    这样相同的牌势竟然连续发生了数把,新加坡人的手风很旺,连续几把都是他收宫,黄杨子跟着小赚。阿金显然很满意黄杨子的配合,在一把明显可以把黄杨子也打个十线的情况下,竟然故意放水,挑了一张单,让黄杨子下了十线。

    而那两个泰国人则连续被拴十线。其中一个无奈地冲了一百线,这一局已经宣告结束。两人一边往桌上丢着绿色的美元,一边用泰国话朝阿金嚷着什么。看得出来很气愤的样子。很显然是在骂阿金故意放走黄杨子。对锄大d这种共同结算的游戏来说,任何一个对手少输,都意味着自己要多输的。

    阿金正要发牌重新开始一局,那两个泰国人已经摇摇头,一推桌了,站起身来转身出舱,示意不玩了。输家表态,赢家当然也没意见,一时间牌局就散了。阿金向我们笑了笑,从楼梯进了卧舱。

    黄杨子把赢到的一大把钱整理了一下,随手塞入衣兜内,又掏出包三五来,发了只烟给我,道:“你跟蒙先生的?”我也不知道该回答是或者不是,只得含糊道:“蒙先生对我很好。”黄杨子道:“我以前跟我们老大去韩国参加七武社新社长李荣昌上任仪式时,有缘见过蒙先生一次,对他的印象至今很深刻。他可是个传奇人物。”

    我点头道:“蒙先生很有魄力的。兄弟们都很拥护他。”末了,我又想起他说老大的事,便随口问道:“这么说,你也应该是社团的了?”黄杨子笑道:“我是台北和兴社的。”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个社团的名字自己众来没有听过,说久仰的话违心了些。对我而言,只要不是泗水帮就好,那个帮派可是蒙军的大敌,勇刚干掉的人也全都是泗水帮的。

    黄杨子也没在意,和我胡侃闲聊了几句,我问道:“刚才那两个泰国人好象很生气,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黄杨子微耸肩膀,轻轻嗯了一声,有些奇怪地道:“当然不是,怎么你不知道吗?”我摇了摇头,道:“我和阿南也才是第一次见。”黄杨子哦了一声,道:“阿咪和阿蔡都是阿南他们尖牙会的,我和尖牙会的人很熟,不过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我也是初次见到,应该不是他们的人,这也是第一次遇上他,不过我倒知道他和阿南一样也是个卖摇头丸的。”

    “阿南?阿南卖摇头丸的?”我有些惊讶地问道。本也没期望得到答案,但黄杨子却笑道:“你不知道?看来你和他真的不熟悉。不错,他就是专门走水路运摇头丸的。道上的兄弟都知道尖牙会现在已经开始涉足这一行。”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上了一条运毒船。这恐怕是蒙军或者曾图南也没有想到的。曾图南只淡淡跟我提到,尹家南所在的尖牙会,是专门负责从一些海轮上卸下一些高档走私货的组织。没想到竟然跟毒品有染。看来曾图南退休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不清楚了。

    黄杨子见我有些吃惊的样子,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别担心,很安全的。现在这条船上什么也没有。何况已经被我租下了,我只是运些普通的货物,没携带什么违禁品。警方就算查上船,也查不到什么的。”

    我笑道:“原来这船是你租的呀!”黄杨子点点头,道:“当然,如果船上真有什么,别说我们不敢转航载你,就是被我们老大知道,也要我死得难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兴社从来不沾毒品的。只是我们老大跟尖牙会关系不错。有批货要从泰国运去越南,正好我在泰国办事,所以让我顺路租下他们的船跑一趟罢了。”

    我点,心中却浮起一层疑云,我和黄杨子只是这么萍水相逢,他没有理由跟我说这么多才对。黄杨子见我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忽然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你的事我一早就听阿南说了,是我同意让他靠岸搭你的。不过我一开始只以为你是曾先生的人,却没想到你是蒙军先生的手下。蒙先生跟我们老大关系很好,而且生意上也有往来,所以我才放心跟你说这些。”

    我哦了一声,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蒙军的势力之广,影响之大,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居然能让海峡对岸的黑帮也为之景仰。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海面上风似乎大了些。浪涛拍打着船舷,船身的摇晃也加巨了。黄杨子把烟头弹进海里,似乎闲极,转头对我道:“你犯了什么事要跑路?”我无奈地苦笑,却没有正面回答。黄杨子也不介意,只是同样叹了口气,道:“你不说其实我也明白的,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我笑道:“不会吧?你也跑过路?”

    黄杨子点点头,道:“其实我是香港人,不过在香港犯了点事,所以才逃到台湾的。”我笑道:“你不说还真感觉不出来,你国语很标准呀!”黄杨子哈哈一笑,道:“我到台湾都七年整了,再怎么笨也该学标准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七年,没回过香港?”黄杨子点点头,叹道:“唉,其实我也很想回看看家人的,可惜……”说着自笑了一下,抬头望着我道:“你呢?还准备回国内?”

    我缓缓摇了摇头,谓然一叹:“我也不知道,或者吧,走一步是一步了。”

    或者是因为有些相同的经历,我对黄杨子一下平添了几分好感。在这茫茫世界,总有些人和自己有类似的经历,黄杨子能跟我这陌生人说这些话,或者也是因为一种同病想怜的经历吧。

    “睡去吧!明天就可以到柬埔寨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越南。到那边就安全多了。”黄杨子拍了拍我,似乎也想起一些自己的往事,脸上也浮起一丝惆怅。

    余下来两天,我们都是海上渡过。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我和尖牙会的那几个泰国人也没什么交流。在这茫茫的大海中,我处于完全无事可做的境界。手机信号也远没有运营商广告中的这么宽广的覆盖面,经常处于零信号状态。

    一个人躺在船顶上,用浴巾遮着面进行着日光浴。心头纷乱。回到国内,自己又该如何办才好呢?按照阿南的说法,明天晚上就可以到预定的地点了。在越南,会有蒙军派好的联系人在等待应我。难道我绕了这么大半年,最终还是要回到蒙军那儿去?

    a市?我忍不住自笑了一下。我自己再明白不过,回到a市是不可能的了。然而不回a市,我又去哪?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处心积虑想搞倒肖氏犯罪集团,算是对施少强甚至蒙军的知遇有一个交待。但谁知道事情难测,所有的努力一夕之间化为泡影,再想接近肖氏,只就目前的处境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心头越想越烦,竟然就躺在船顶朦朦睡去。猛然间只觉一震,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黄昏,周身都被海风吹得酸疼。这时候天气忽然变了,黑云压顶而至。风浪一下大了起来。把整条船给掀得颠簸不止。

    我跳进舱去,只见阿南和驾驶船的船员正在不停地掌舵。阿南望了我一眼,道:“该死的金殴角,就是这么气候无常,说来风暴就来风暴。天气预报太迟了。马上就要有大风浪,我们得赶紧靠岸。”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有些慌张,无奈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嗯了一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不停地研究海图,控制航向。

    果然是说变就变,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感觉到从悠静的海面来到了可怕的地狱。天地间一片Y黑,风声呼啸而过。只见风浪越来越大,哗的一声,深黑的乌云中忽然划过几道闪电,白色的裂纹直破天际。雨一下狂泄而下。浪涛翻涌,原本蓝色的海面仿似一下变成了黑色龙潭。视野里除了一波波袭至的排山世浪,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一堵小山似的大浪迎面而至,所有驾驶舱内的船员都是一阵惊呼,用泰语大声叫嚷着什么。哗的一声,船身被高高举起,饶是我早有准备,也一下站不住,身子一下摔倒朝后,赶紧紧紧抓住能的地方,骂了句妈的,想不到第一次坐海船,居然就遇上风浪。

    黄杨子和那个叫阿金的新加坡人也从舱内摇摇晃晃地冲上来,大声道:“没事吧!”

    阿南一脸严峻,沉声道:“大家冷静,不要慌!还有一会就可以靠岸了。”然而他话才说完,一堵数米高的巨浪又压顶而至。轰的一声巨响,数吨水一下倾泄进船中,驾驶舱前的玻璃完全被水给淹没。

    所有人都是脸色惨白,在这滔天巨浪和狂风暴雨中,这艘小小的机帆船,渺小得近乎可以无视。

    随着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天海中劈过。闪得每个人脸上都是雪样的惨白。然而不止脸色,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闪现出了绝望惊恐。只见闪电亮处,深黑的夜海中,一堵比我们船体高出数倍的可怕海浪正在急速冲来。

    啊!有人发出了惊呼声,一切宛若世界末日来临!

    二十四 长裙

    海难!在这一瞬间,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劫难逃。铺天盖地的水幕向我们袭来,在自然界的无上威力面前,你除了被等待被吞噬的命运,绝对没有一点还手。

    这种只有在电影灾难大片中才能见到的恐怖场景是如此真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巨大的撞击声响中,船头猛然上掀。就如秋风卷落叶一般,整条船已经一飞而起,一下子整个世界倒倾了过来。大水轰然涌入。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

    “完蛋了!”阿南嘶叫着,然而他的声音未尽,已经完全被在淹没在狂风暴浪中,在这一刻,人类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轰!海水向我巨砸过来,我脑海中一片模糊。身子跟着飞起,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手心一松,已经一下被甩出数丈。

    等待我们的,只有沉船的命运!

    我不要葬身海底!这一瞬间,我心头的那强烈的求生意志猛然暴发。一下朝舱内内壁上挂着的那救生圈疾冲过来。然而就差这么一点点,我已经再也站不稳脚跟。一下又被汹涌而出的巨浪甩出好远。视线中一片黑暗,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光亮。

    我就是死,也不要死在海里!我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嘶喊了一声,然后猛然大吸一口气。随着我的最后一口呼吸,整条船已经完全翻覆过来,被海浪肢解着。我们已经身陷入海,头、手、身子,不停地被愤怒的海水视同玩物一般抛砸舱内。在这一瞬间,我已经完全陷身内海水中,再不能呼吸,甚至已经失去了游泳的能力。能做到的,只是凭着那求生的本能不停地挣扎着。

    在几次大的颠簸后,我意志中那股无上的坚韧终于让我没有屈服于自然界的威力面前。我一下从腿上抽出刀来,狠狠地C入任何能C入的地方。死死拽住刀柄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在黑暗包袭的深海中摸索前进。

    唯一的念头,我要活下去!

    这里绝对没有人比我更坚强更有观察力!尽管根本已经分辩不出方向,但我在几次摇摇欲坠中,还是再度靠近了飘在舱顶上的救生圈。没有这个救生圈,无论我有多强的意志力也是枉然。更别提我的游泳技能和我的格斗技能相比,是相当次的。

    一扯之下,我手中刀过。已经把绳索给割断。左手跟着一下伸入救生圈中。轰!又是一个大的颠簸!海浪涛天中,我已经双腿一蹬,凭着感觉向外游去。我要出不了舱,就只能陪着这艘船沉入海底了。

    就在我要游出船舱时,我的脚上忽然一紧,已经不知道被谁给死死拽住,每个濒临绝境的人,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失去了意志。想着的只是逃生。或者抓住任何能抓的东西。

    我使劲蹬了一下,还是没有甩脱这人的抓缠,心头忽然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很想用刀一下把这人的手给割断。但在我握力的右手一紧,就要动手的瞬间,还是忍住了。

    无论是谁,他们都曾经救过我!

    “对不起!”我心头默念,又激起全身残余的力量。狠命一脚向后踹去。一下痛击在他的脑上。

    “各自逃生吧!这一刻,我们谁也顾不了谁!”我脑海中嘶叫着,随着这狠命一踹。抓我的人手一松,我已经借势一下冲出了舱门。向深无见底的海中游了出去。

    只要再晚片刻,我体内的氧气,已经绝对不可能再支撑我了。我拼命地在水中挣扎着,随着救生圈的浮力向上游去。

    哗!这一声宛若天籁,我的头已经浮出了水面。然而我才刚刚张开口欲呼吸,一个大浪已经一下击至,把我一下给掀飞而起。整个身子仿似落叶一般,被抛出水面。

    暴雨、巨浪、深洋!这是一个恐怖无比的水世界。然而我的心却一下松了半截。因为,我还活着!

    很奇怪,这一刻的我,忽然失去了任何的恐惧,除了死死抱住这个救生圈,心中再无别的任何杂念。或者只因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随波逐流!

    在海中不停地翻腾,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这一刻,除了厄难,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不停地挣扎之下,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虚脱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再强的游泳技能,在这一刻也绝对是徒劳的。一口水又呛入了我的口中,整个肺部感觉被刀割一样。我甚至连开口喘息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只能任由巨浪把我向前推进。

    在这与天海相激战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体力已经消失殆尽,脑海中忽然一黑,我已经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堆礁石中,海水不停地冲刷着我。甚至天也是微亮了。救生圈梗得我的右肋有些生疼。我才张开口,已经感觉到胸口一阵阻塞。忍不住张开口,把一口含沙的黄水吐了出来。

    张开眼,触目之处的礁石积水中,有一只可爱的海星在正飘游着,美丽无比。

    猛然咳嗽了几声,肺部稍稍好受了些,我挣扎着坐起来,只见自己正处在一个礁石密布的沙滩上。海风吹过我湿辘的身子,我感到有些冰凉。只觉这海风中有些咸腥。

    身上到处是刮伤,也许是被海浪冲上礁石和沙滩时刮伤的。一阵阵撕痛感而满全身,然而我的心却大大地庆幸了一下。自己居然活下来了。看着朝阳,我呆滞地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原来自由的呼吸,竟然也是这么珍贵的。

    一夜的暴风雨,竟然如此神秘地来无影去过踪。看着东方浮云处那暗红的朝阳,海面波光粼粼,直如用黄金镀过一般。天边有海鸟扑翅而过,海风轻送,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让人根本无从想像,曾经就在数小时前,这美丽的海中,竟然发生过一场人间浩劫。

    略有些呆滞坐看着朝阳,过了半晌,我腹中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饥饿。这一夜,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深深了喘息了一会,我才缓缓站起,腿上的枪伤经过海水的长时间浸泡,已经完全溃烂。甚至麻木到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四处一望,目光所至。这儿显然是个非常荒僻的所在。除了礁石和椰树,根本看不见任何有人烟的感觉。我无奈地自笑了一下。开始四处寻找可供果腹的东西。早晨的海滩上,这样的东西是不缺的,不多时,我居然发觉这一带的沙滩泥沙中居然有牡蛎,生火是暂时不可能了。饥饿之下,也顾不了许多了,随便在沙滩礁石所积的雨水中洗了下,张口就吃,也不知道是饿急了的关系,还是这玩意本来生吃的味道就不错,感觉非常有口感。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做了一次赶小海的人。还能吃到如斯海味。肚子吃饱,精神也随之松驰下来,腿上的疼痛开始慢慢侵袭。看着太阳渐渐抬头。我脱下衣服来拧了拧,又简单地用雨水清洗了下四处的伤口。看着一身的伤痕,都不由得想笑,自己身上的伤,也许可以申报吉尼斯纪录了。

    船上除我以外,还有七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和我一样幸免于难的。我顺着海滩漫无方向地缓缓行着,一是为了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生还者,二是研究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人烟。然后走了十多分钟,数百米内连稍大的动物都没看到一只,更别说看到生还者了。

    看着天海相连,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己可真是命运多舛,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了。海难这种事都能遇上,生命离奇,有至于斯吗?

    缓缓又走了半个时辰,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四下仔细一望,不由骂了一句:“我C!”没想到我绕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这儿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荒岛。

    现代鲁滨逊?脑海中一下晕了。刚才看到的蜿蜒海岸线,竟然是视觉上的误差,这是一个离真正的大陆线并不遥远的一个小岛,离真正的大陆至少还有两三里的样子。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有救生圈,但这么长的距离,也无论如何是不敢再下水横渡了。更何况才经历了昨夜的一场暴风雨中的劫难,对大海的恐惧感还真没消却。

    事已至此,急也没什么用,毕竟再艰难的事我也挺过来了。干脆找了个避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把湿衣往礁石上一晒,一下瘫倒在沙滩上先睡上一觉再说。心里唯一的想法,如果有只烟,该有多好。身体实在太疲乏了,在和熙的朝阳下,一下就沉沉睡去,这一觉还真的舒服,毕竟这儿,绝对不会有危机存在。

    等我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开始认真思考离岛的事,自己可不是鲁滨逊,再在这种地方呆下去会发疯的。曾图南给我准备的包裹没带,刀和枪又都丢了,要在这地方呆下去难度非常大,何况这个岛实在太小了,完全是一个露出水面的礁石滩。我即便能忍受生食,也根本不会找到水源,等礁石中的雨水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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