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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１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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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这铁p屋里待了快一个礼拜。叶思桐照例每天都会外出运动，顺便检查附近环境的情况，而柳绦悦在叶思桐的要求下只能足不出户。因为叶思桐担下所有的警戒工作，柳绦悦很快地松懈了下来。
叶思桐不知哪来的力，总是比柳绦悦晚睡又早起，柳绦悦甚至怀疑过叶思桐根本没有睡觉。但正常人怎麽可能这麽多天不睡呢？
这天，她被倾盆而下的大雨给吵醒，充满朝气的雨滴打在铁p屋顶上，加上高挑又空旷的室内，形成绝佳的j响乐演奏厅。她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隐约看见叶思桐手握着水杯正往嘴里扔进一颗y丸。
「你生病了吗？」
「没有。」叶思桐若无其事地将y罐子收进口袋。
「你有睡觉吗？」
没有回答，叶思桐望向外头，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外面下雨了。」
闪躲的意味如此昭然若揭，柳绦悦忽然没了追究的兴趣。「那又怎样？」
「今天不能出去运动了。」叶思桐说完便轻巧地往上一跃，攀着工字柱灵活地向上爬，一个翻转，转眼间便站在梁上，像走钢索的人一样。
看在柳绦悦的眼底，叶思桐的动作揉合了c的优雅与田径的矫健，这身手无论放在哪个领域都能称得上是一流的运动选手。
见叶思桐开始做起引向上的动作，柳绦悦知道今天的晨运时间开始了，简单地梳洗後，一如昨日地拿出数独开始她专属的早c。只是今天的注意力一直被梁上君子分散，柳绦悦连一局中级的数独都做不完，只好早早放弃。
正当她想打开冰箱弄份简单的早餐时，叶思桐从梁上跳了下来，漂亮地着陆只差没平举双手而已。她一手压着冰箱的门说，「外面的雨好像小了点，不如我们出去散个步，吃完早餐再回来。关在这里这麽多天，你大概要闷坏了吧？」
背上都快长出灵芝的柳绦悦二话不说地欣然同意。窗外那一小p的景se，她已经看够了。
她们在小镇上的一家早餐店吃了份油脂充足的早餐。待在仓库里头，因为没有chou油烟机，煮东西只能以清淡的为主，这让她们都快忘了油的味道。
吃了顿无论生理或心理都很满足的早餐，两人按照计画散步。叶思桐撑着雨伞，伞尖微微地往柳绦悦的那一侧倾斜。柳绦悦勾着叶思桐的手臂，走在乡间小径上，恣意享受着这份宁静。
「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散步，真的没关系吗？」
「你看这个。」叶思桐从k子背後的口袋里头chou出一张报纸，递到柳绦悦面前。
「你连报纸都舍不得买，非得用偷的才行？」
「重点放错了。」
「好吧。」柳绦悦接过报纸仔细地看着叶思桐所指的那则新闻，「黑面琵鹭今日起南飞至澳洲度冬？我以为黑面琵鹭是在我们这里度冬的，而且季节也不对。」
叶思桐笑着收回报纸。「明天你会在同一个版面上看到报社的更正启事。」
「是你搞的鬼？」
「我如果有这本事就不用在外面抛头露脸的飞檐走壁了。」
「至少和你脱离不了关系。我想这新闻是在告诉你，席娅回家去了，对吧？」
「这招不错吧？比那个分类广告那种老招有趣多了。」
柳绦悦嗤之以鼻。能回去生活的常轨是值得高兴没错，但一想到即将离开这里，柳绦悦却又有些依依不舍。宁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吗？
因为来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带东西，因此走的时候，除了垃圾也没什麽好带走的，柳绦悦两手空空地站在铁p屋前面怔怔地发呆着。看到叶思桐拎着一袋垃圾走出来，柳绦悦忍不住问，「你还会留着这里吗？」
在带柳绦悦到这里来的时候，叶思桐已经苦恼过这件事了。她苦恼的不是留或不留，而是这屋子里的东西要搬到哪去的问题。这里既然已经被她以外的人知道了，便丧失了作为合格藏匿处的资格，但柳绦悦的话竟让她犹豫了。留着它……好像也无所谓吧。
「暂时还没考虑处理掉它。」
「嗯。」柳绦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喜悦。
叶思桐将垃圾袋放在铁p屋外不远处的垃圾子车里头，才又回来牵着柳绦悦往小山丘走去。
即使柳绦悦没有叶思桐那种东西一经移动就能察觉的超能力，从荒湮漫c的情况看来，停车处附近果然是鲜无人迹。
叶思桐拨掉车顶的伪装，因为下雨的关系，整台车子显得有些肮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柳绦悦想起这辆车子在超市地下停车场大变身时，曾给过她的惊艳感，如今却是有些不堪回首了。在那天之前，她怎麽都没想到车子怎麽能在短短的五分钟内，整个车从白se变成绿se。她想，如果不是考虑到要把车子藏在林子里头，说不定叶思桐会选辆张扬的红se车子，制造强烈的戏剧张力。
「那团从车子上面撕下来的卡典西德丢了没？」
「没有，我不想随便丢它，还在後车厢里头，等一下再丢。」
柳绦悦点点头。如果太早丢，万一被逮到这蛛丝马迹，让席娅再回头去看超市停车场出口的监视器，那之前花的那番工夫就白费了。
没想到臭小偷也能想得这麽透彻。她再度暗忖，如果换成她是追踪者，能找出这个破绽吗？
「这一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看电影学来的。」
「我以为你很坚持原创呢。」
叶思桐知道柳绦悦在揶揄她假新闻的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了。可以上车了。我们终於可以回家，躺在舒f的床上睡个好觉了。」
柳绦悦知道这j天，叶思桐把躺椅让给她睡，而她自己都是随便找块地方窝着，就算她想睡，大概也会难以入眠。她把车钥匙从叶思桐手里chou出来。「我来开车。我不想把x命j给睡眠不足的人。」
「我精神好得很。」叶思桐反应很快地握紧钥匙的末端。
精神很好……而不是说睡眠很好？柳绦悦微眯起眼睛怒视着叶思桐。不打自招了吧？
「我、我有睡。」叶思桐连忙改口道。看到柳绦悦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眼神，她的眼p跳了跳，「是不是来不及了？」
柳绦悦不容拒绝地拿起钥匙。「是来不及了。抗辩无效。我开车，你去坐另一边。」
坐上车之後，柳绦悦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叶思桐的睡眠问题。她想起上次叶思桐在她家倒头就睡的情况，活像个熬夜三、四天的人，再不然……就是滥用y物了。
「你最高记录j天没睡？」
叶思桐举起双手，竖起七根手指头，得意地说，「七天。」
在看到柳绦悦黑着的脸时，叶思桐的脸瞬间像枯萎的花一样黯淡下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为了工作。」
「靠什麽支撑？」
叶思桐温温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小罐子，「这个。」
「是什麽？」
「不会成瘾的提神剂。」
「有这麽好的东西？即使生理上不会成瘾，你的精神依赖也会是种瘾。」
「塘少做的东西，我有信心。」
「塘少是谁？」
叶思桐望向窗外，为自己的嘴快懊恼。她惊觉到自己对柳绦悦越来越不设防。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不说算了。」
过了许久，叶思桐才幽幽地开口，「塘少姓叶。」
柳绦悦抿起嘴微笑。为自己又从叶思桐那里挖到一个秘密而窃喜。
回到叶家老宅，叶思桐跳上c，一把抱住蜷缩在被窝里的叶知秋。
「秋秋，有没有想我？」
叶知秋挣扎着从被子里冒出来，顶着一头乱发，「我有没有想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席娅很想你。」
因为叶知秋的房间终年如冬，叶思桐抖了j下便钻进被子里头。「可怜的小孩，应付她很累吧？」
「为什麽要我帮她？就算不帮她，她也不能对我怎样。」叶知秋好不容易等来叶思桐，总算可以逮住机会抱怨了。
「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
「你确定她这次回去不会再回来？」
「只要她家还是她父亲当家，我想席娅再骄纵，也不能不听她父亲的话。」
「你这麽说我就安心了。不要吵我，我要好好睡一觉。席娅跟c命鬼似的，把我的电脑弄得一天到晚叫不停。塘少说电脑如果是人，叫成这样早就失声了。」
叶思桐吻了下叶知秋的额头。她知道叶知秋不敢把电脑的警示音关掉，自己是其中最大的原因。
「我们一起睡吧。」
积了一个礼拜的工作，叶思桐像头牛似地拼命赶工。
墙上钉满了工作计画、参考资料，地板上一团团的废纸密集得像地雷区似的。就连叶思桐自己都欠缺打理，黑se的长发失去了光泽，还被粗鲁地绑成一束。
好不容易画完所有的设计图，把设计图送回事务所审核的期间，她还能得到j天短暂的空档休息。她解开束着头发的带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k头好像松了不少。这阵子实在太忙了，这样工作太累了，也许该重c旧业做点兼职，赚个外快才行。
她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等快递来收件。
窗外y光灿烂，即使叶思桐这人是属於黑夜的，也被挑逗得想来场日光浴。
门铃响起。她重新戴上黑框眼镜，想着稍微遮下黑眼圈也好，才不会吓到快递员。她拿起放在画筒里的蓝图，走向玄关。
今天的快递员似乎没什麽耐心，又再按了一次门铃。
「来了啦。别吵。头很痛。」叶思桐近似自言自语地喊着。
一打开门，叶思桐看到嘴里被塞着白se布料、双手被绑在身後的快递员坐在地板上。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快递员先生。」
叶思桐的话才刚说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