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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０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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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已然大亮，床上的两人仍未有醒转的迹象，凌乱的被子随意地盖在两人身上，露出同样光洁的肩膀，关於昨夜的情节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一颗小铃铛掉落到地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叶思桐警觉地坐起身，转头看看身旁还在沉睡中的人，悉心地将被自己带起的被子重新盖在那人身上，遮去仅存的一丝春光。完成所有动作之後，她才下床套上睡衣睡k，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
「你怎麽又来了？」叶思桐懒懒地说着。
自从上次席娅找锁匠开门进来之後，她便名正言顺地拥有了一把钥匙，所以，叶思桐只好用传统的警报器来预警，便是那颗小铃铛。
「不欢迎我吗？」
「哪敢。」叶思桐不情愿地说。
「我是来通知你今晚七号头见，有东西给你。」
「不去不行吗？」
「我想在第一时间拿给你。」
见席娅往房间方向靠近，叶思桐连忙挡住去路。
「怎麽？里头藏了什麽？」
叶思桐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後便传来nv人带着慵懒的声音，略微沙哑地引人遐想。
「别说我藏着掖着不敢见你，只是她可能不想让我见到你。」
转头看到柳绦悦身上仅用纯白的被单包裹着，像穿着件拖地式的罗马长袍，身为昨夜同床共眠夥伴的叶思桐，不用猜都能想得到被单下面是什麽样的光景。更何况从露出来的肩头，也够不知内情的席娅想像了。
「你果然在这里。」
没头没脑地一句，让叶思桐不明所以地望向柳绦悦，在後者的脸上竟看到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早知道席娅会来一样，正如同席娅似乎也笃定地认为柳绦悦会在这里出现。只有身为主人的她完全没有头绪。
「我向来说到做到。」柳绦悦像钢管nv郎似地勾着叶思桐的脖子，示威地看着席娅。
「她上次明明说过，你不是她的nv人。」席娅指着叶思桐。
柳绦悦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不是她的nv人，但不代表她不能是我的nv人。」
宣示主权的柳绦悦，脸上竟浮现出一g妩媚。叶思桐诧异地发现，这nv人什麽时候学会这一招媚h众生的？而这一恍神，便让她错失了澄清的机会，没能宣告自己的自由之身。
被惹恼的席娅老鹰抓小j般地把叶思桐抓过来，「你自己说，这nv人和你是什麽关系？你不要忘了，胡易是她害死的。」
看到叶思桐的手横过x前，紧握着另一边的手臂，柳绦悦知道她老ao病又犯了，正想过去安她，却听到她幽幽地开口。
「胡易是我害死的，是我亲手把她拉下悬崖，和旁人无关。」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把席娅震惊得呆若木j，连叶思桐转身返回房间都没有发现。相较之下，从一而终见证过整件事的柳绦悦省略了这样的反应，静静地跟在叶思桐背後走进房间，同时不忘把门锁上，隔绝可能跟来的s扰。
「你还好吗？」
叶思桐望着窗外，「没事。」
柳绦悦知道无论是谁都不想在伤口渗血的时候再被揭开疮疤。她正准备褪下被单，却看到被拉开的窗帘。「可以把窗帘拉上吗？我要穿衣f了。」
叶思桐不发一语地拉上窗帘，再转过身来时，脸上又是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她毫不遮掩地直视着柳绦悦穿着内衣k的身影。
「你昨夜说要我帮你解决生理需求……」
没等叶思桐说完，柳绦悦便淡淡地打断。「我是指睡觉。」
「那为什麽要脱光？」
「怕把衣f弄皱。」
「你的内衣k是什麽材质的？」
柳绦悦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昨晚你和席娅发生了什麽事？」
「没什麽。只是切磋了一下喝酒的功夫。」
喝酒的功夫？叶思桐还想问问这种功夫要如何切磋，柳绦悦却不给她机会，已经拉开房门走出去。
叶思桐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把柳绦悦拉回房里，低声说，「以後少惹席娅。」
「之前怎麽没看出你对这位表的保护yu这麽强？」
「我的意思是，连我都不敢招惹她，劝你也不要太有自信。」
柳绦悦抿起嘴浅浅一笑。「这是你给我下的挑战帖吗？」
好心被狗追的叶思桐松开拉着柳绦悦的手，「算了。我不管了。你ai怎样就怎样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就好。」
叶思桐将柳绦悦推出门外，柳绦悦却反而又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我想到我们还有些事一直没说清楚。」
「你问吧。」
「秋秋是谁？」
「她住在叶家老宅，而叶家老宅外人是不得进入的。这样你还猜不出来？」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叶思桐无奈地耸耸肩。「好吧。秋秋是我的另一个。」
柳绦悦满意地点点头，叶思桐却无法理解柳绦悦这种行为能带来哪种成就感。
「她是个电脑骇客？」
「你怎麽猜到的？应该不只是因为她帮席娅写了那个劫船软吧？」
「上次你失踪的时候，我想追踪那个电子信箱，结果烧了一台电脑。能向你索赔吗？」
叶思桐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索赔也不应该找我，我明明提醒过你不要追踪那个信箱。」
柳绦悦没多作纠缠，索赔的要求也不过是随口一提。
「你不在国内的那j年都和席娅在一起？」
叶思桐并不意外柳绦悦能查到这种事。当年她跟着父亲出国，走的是偷渡的管道，官方不可能有记录，但柳绦悦的本事也不是虚名在外。也许她查不到她出国时的落脚地，但席娅的出现却给了她一条线索。
「还想再问些什麽吗？」
「你肯让我再问下去吗？」柳绦悦反问。
叶思桐狡黠一笑。「别说我对你不好，优待你一回吧。出国是因为我父亲工作的关系。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职业吧？」
「建筑工人？」
「你不相信？」
柳绦悦理所当然地摇头。
「如果不相信，那就去挖掘吧。让我看看你的侦探功力到什麽程度。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挑战帖。」
「你是嫌我最近太闲了吧？」柳绦悦白了她一眼。
「需要我去做一票，让你忙碌一下吗？」
柳绦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便走出房间，经过客厅时见席娅坐在沙发上盯着没有开机的电视，没有打招呼便迳直往玄关走去。她们的j情并没有好到可以道别。
柳绦悦的前脚才刚出门口，连後脚都还没跨出去，席娅便已冲进房间。柳绦悦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那风风火火的身影，微微一笑，关上大门。
跑进房间，席娅看到叶思桐已换上外出f，坐在窗框上像在眺望风景。
「你怎麽可以和她走得那麽近？你不知道她家和我们两家是站在对立面上的吗？」
叶思桐俏p地摇着食指。「你说错了，她家和你家站在对立面上，至於和我……那是我和她个人的事，和家族无关。」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和她太接近。你忘了她上次带人去抓你的事吗？」
「我们各凭本事扞卫各自的价值观，不影响j情的。」
席娅说不过叶思桐，气得直跳脚。「我不管。总之我不要你和她有任何往来，你只能是我的。」
叶思桐眯起眼睛看着席娅，冷冷地说，「你可以再任x一点。」
「真的可以吗？」
叶思桐差点一个没坐稳而掉出窗户外头。就算席娅中文说得再好，毕竟还是外国人，果然不该用太深奥的话和她j流。
「你说呢？」叶思桐冷冷一笑，朝席娅扔出一个小盒子。
席娅看到那个盒子，以为是什麽好东西急忙去接。等她接到手之後，打开一看，竟然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再见」。她再抬头一看，窗户边上只剩下随着微风翻飞的窗帘，而叶思桐早已不知所踪。
七号头。柳绦悦带着一批人马在此守株待兔。她自认没那麽天真无邪，海盗运货进港难道还会报关？如果不藉此给席娅一个下马威，她大概会以为这个国家的海岸线像小学生桌子上的三八线可以随意跨越的。
天黑之後，他们鬼魅般地潜入头，连警卫都没有惊动，因为她无法肯定警卫会不会是被买通的暗鬼。他们隐匿在货柜之间的y影之中，每个人都放慢了呼吸，并且绷紧了神经，随时都蓄势待发。
上次和她并肩围捕叶思桐的男人也在，他是柳绦悦叔叔的亲信，尽管这次行动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还是被派来协助柳绦悦和军方之间的沟通。
「柳小姐，你从哪里得到今天会有走s活动的消息？」
柳绦悦瞟了一眼气宇轩昂的男人说着有点八卦嫌疑的话。
「无意间得知了一部份消息，经过推论得出的结果。」柳绦悦淡淡地回答。
「柳小姐知道如果没有你预料中的事发生，这次行动会演变成什麽後果吗？」
有些威胁意味的言语让柳绦悦不舒f地皱了皱眉头，「这个我考虑过了，所以，叔叔用的是演习的名义把队伍调出来给我用的。」
男人抿起嘴角并没有笑出声。「看来柳小姐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有把握。」
「我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之所以任x的要求叔叔提供人力，只不过是不想放过任何侵入我国海岸线的鼠辈。」
「柳小姐真有ai国情c，为什麽没考虑过从军呢？」男人的语气里听不出嘲讽，却是颇具反差地有些敬重的意味。
「我这样的资质是当不了军人的，吴中校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吴中校还想说些什麽，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头的尽头有黑影晃动。「柳小姐自己小心安全，我带人过去包围。」
柳绦悦没来得及说话，吴中校便带着人过去了。那一头应该已经是八号头的范围了，她正怀疑着自己会不会被席娅的假消息给迷h了，因为早上的时候，席娅必定也是猜到自己在房内的，怎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卸货地点？
正要跟着吴中校的队伍，她却在另一端也发现了动静，甚至看到了席娅的身影。她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光线明亮处登上一艘远洋渔船，行径嚣张得让柳绦悦真恨没有一枪在手，更恨没有学过s击，即使一枪在手她也不能做什麽。
她和吴中校往反方向走去。席娅身後带着两个随从，三人一起登上了那艘船。她躲在不远处的货柜旁边，等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船舱之後，她才走出来跟着上了船。
她在甲板上走着，小心翼翼地避开舷窗，希望能找到窥得舱内行迹的地方，毕竟，贸贸然地跟着进入密闭空间不是明智之举，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船的外表有些老旧，船况不太像使用中的样子。她的手拂过栏杆，感觉上头的触感有异。她看着手指，上头是一层灰，这艘船怎麽好像被弃置很久的样子？想起登船之前扫过船名的那一眼，隐隐约约地想起什麽却又不是很清晰。她屏气凝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行动之中，这艘船的来历只好有空再想。
她走了j分钟之後，意外地听见上方传来谈话声。她躲到阶梯的下方，仔细地听着上头的人的说话内容，却发现那人似乎是对着手机讲话，因为她只听到单向的对话。
「八号头那边的人撤走了吗？」
「很好。把人带过去三号头那里帮忙卸货。」
三号头？那可是在港湾的另一边。柳绦悦急忙拿出手机，准备把消息传出去，背後的声音却让她动弹不得。
「柳小姐在这里偷听人说话，这可不是千金大小姐该有的行径啊。」
柳绦悦放下手机，转身从容面对席娅。「你这一记烟雾弹打得还真好，不但先用假消息引诱我来这里，还弄了一批人把我身边的人调虎离山。」
「那都是叶思桐教得好。」席娅的话如平地一声雷般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