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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册封大典,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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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一看小七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一红,扭开头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心想,他们男人都这个样么天天要也要不够
就连小七这个看起来这么冷情的人,对这件事也这么执迷狂热。
还没等小舟靠到岸边,小七已经一把抱起她,身子一纵上了小岛,若水听到他的心脏在他x腔中跳得有力而急促,忍不住把头埋进他怀里,轻轻一笑。
小七并没有把她抱进竹屋,而是轻轻放在柔软的c地上,在漫天的星光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
若水吓了一跳,忙按住他的手,四面张望,阻止道:“小七,别,别在这里。”
她的脸p还没这么厚,虽然周围没有旁人,但在幕天席地做这种事,想一想都觉得羞人。
“这里为何不行我偏偏要在这里。”小七扬了扬眉,霸气的道:“你是我的nv人,我就要让这天上所有的星星一起看着,我是怎么疼ai我的nv人”
若水仰脸看着他,他的眸子比天上所有的星星加起都更明亮,他好看的唇角轻抿,带点孩子气的俊逸容颜在星光下朦胧如醉,她喜欢极了他现在的样子,又傲气,又霸道,让她不知不觉融化在他的身下,化成一池温水,软软的包容着他,温暖着他。
小岛静寂无人,唯有夜风清凉,四下里虫鸣啾啾。
年轻的男子力好得惊人,等到终于风平l静的时候,若水躺在小七的臂弯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心想要不是刚得了这g浑厚无比的内力,就他这么折腾,自己早就被他折腾得没了气。
以前在王府里的时候,他咋就没今晚的这g子生龙活虎的劲头呢难道在这种事上,他也戴上了面具,装起了斯文不成
可转念一想,若水就明白了,王府里人多耳杂,他身为王爷之尊,自是要顾着点面,不敢由着x子放肆,可在这四寂无人的小岛上,他自然是毫无顾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哎,自己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点呢。
若水郁闷的叹了口气,正想翻个身,忽然觉得耳边一热,小七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低声笑道:“不累吗要不要再来”
“不要,不要。”若水赶紧拒绝,身子往后一缩,离他远了点。
小七笑了,长臂一伸又把她捞了回来,让她继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仰脸看着湛蓝se的夜空,回想着和她相识以来的种种,觉得此时此景,竟像梦中一样的美好。
他满足的低叹一声,伸手拇指在她柔n的面颊上轻轻抚摸,柔声唤道:“水儿。”
若水朦朦胧胧的“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
小七侧过头,宠ai的看着她,她倦在他的怀里,像只猫一样,让他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冲动
。
“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突然说道。
眼前的这一切是这么的美好,让他想把这一刻永远的保留下来,如果,她能给他生一个孩子,该多好,他会好好的宠ai他们母子两个,给他们最幸福最美满的人生。
“嗯。”若水没听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耳朵一抖,睁大眼一脸吃惊的看向小七,“生、生孩子”
她有没有听错啊小七这脑子不是有问题了吧
他今年才不过刚刚二十岁,这要是放在她的时代,他自己还算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想当爹了
若水这来自现代的脑筋简直转不过弯来,她现在这个身也刚满十六岁,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呢,就让她生孩子
她瞬间觉得天雷滚滚,看着漫天的星星,有点yu哭无泪。
代沟啊代沟,这就是来自现代nvx的灵魂和生活在古代的男人谈恋ai并结婚,产生的可怕的后遗症啊
她不是不想要孩子,但现在就生,实在是太早了。
“怎么,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她那副吃惊的表情落在小七眼里,让他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再美好了。
他不满的瞪着她,她那是什么表情啊让她生个孩子,又不是让她生怪物,难道她就不想有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吗不管是男是nv,都一定是这世上最漂亮最可ai的,也是最最聪明的
若水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眼底隐隐的风暴气息,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决定不去触他的逆鳞,她知道自己要是敢说不想,他绝对会把她折腾到天亮,非要让她有了他的孩子不可。
“想,我当然想。”若水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她还往他的x前靠了靠,顺着他的意思,给他勾勒出一副美好的画面。
“小七,我们俩生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对吧嗯,我希望是个男孩,长得像你一样俊秀。”
“唔。”小七满意的亲了亲她的眉心,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倒希望是个nv儿,她肯定和你一样美丽可ai。”
“那咱们就生一对双胞胎,一男一nv,好不好”若水的眼珠灵活的转了转。
小七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生孩子也是想生什么就来什么的吗这鬼丫头说话真是有趣。
“好”他严肃的板起了脸,正se道:“如果你生不出一男一nv的双胞胎,就给我一直的生下去,直到生出来为止”
“什么”若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了起来,对着小七怒目而视,他是把她当老母猪了吗敢情他娶媳f就为了生孩子啊
早知道他这样想,打死她也不嫁他啊
小七忍着笑,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用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闷声笑道:“别怕别怕,我逗你呢,我不用你给我生那么多,只要一个就好,不管是男孩还是nv孩,他都是我们最疼ai的宝贝。我听老八说,nv人生孩子要越早生越好,生一次孩子就像过一次鬼门关,我怕你、你所以,才想早点要个孩子。”
什么老八
若水挑了挑眉ao,突然握起拳头,狠狠的捶了下c地。
她就知道,小七这样的乖宝宝怎么会突然想要孩子
果然是那老八在背后出的馊主意
。
这个该死的净给小七出幺蛾子的老八
若水一想起老八就有气。
他还欠了她一个仇,她还没来得及报,这臭小子居然又在背后给小七乱支招,自己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债,他这辈子来讨债的吗
若水磨了磨牙,脸颊微红,想起新婚之夜,明明毫无经验的小七,居然会对她那样,把她惊得目瞪口呆的,又羞又恼的追问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小七先前死活不说,最后见她真的恼了,才支支吾吾的说是老八拿给他看的画本,上面都那样。
她一想起这事,就气得牙痒痒的。
多么纯洁的小七啊,就这样被老八给祸害了。
他祸害了小七还不够,又想来祸害他们俩的孩子吗
此分不报,非nv子也
“老八呢他去哪儿了”若水咬着牙问道。
她想起自打和小七成婚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小八的踪影,想来他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远远的躲了开去,哼,要是让她再见到他,她非给这该死的老八下一种毒,让他一辈子变成哑巴
“他这j天有事,出城去了。”小七没有听出若水咬牙的声音,他觉得她今天格外的乖顺听话,让他ai也ai不够,宠也宠不够,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才安心。
他有心想再要一次,可一看到她疲累的模样,就有些不忍心,只是亲了亲她的粉颊樱唇,勉强克制着心猿意马,合上了眼,准备睡了。
“小七,老八今年多大啦”若水却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她伏在他怀里,仰起脸问他。
她吹气如兰,好闻的气息喷在他的鼻间,让他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念头又蠢蠢yu动起来。
“十九了,怎么”他睁开眼,见她的双眼亮晶晶的闪着光彩,神采奕奕,心中一动,低头便吻了上去。
若水闭上眼睛,让他的双唇在自己眼p上亲了j下,轻笑了一声,说道:“老八也不小啦,早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你这当哥哥的怎么也不为他着想啊”
小七怔了怔,好笑的看着她,问道:“你想给老八做媒却是哪家的姑娘配不配得上八弟啊”
他想,老八一向眼光甚高,这帝都里倾心于他的姑娘都能从东门排到西门了,可他一个也没瞧上。
唔,唯一他瞧上的一个,还让自己给娶了。
想到这儿,他对老八有点隐隐的愧疚,还有深深的谢意。
这姻缘之事,真是命中注定
当初若不是老八救了她,并把她亲手送到他的身边,恐怕他就错过了和她相识的机会。
如果不曾遇到她,自己现在仍然会生活在夜夜被蛊毒所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日子里,过了今天,不一定会有明天,那天他当众对柳丞相说的话,并不是撒谎,那位当世名医确实诊断说,他活不过三个月。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拼上一拼,夺回那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自从遇到了她,这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觉得她简直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仙子。
遇到她,是他一生的幸运
。
他搂紧了她,对她的提议忽然有了兴趣,如果当真给老八娶上一房称心如意的媳f,倒真是个好事。
免得他现在一见到老八,心里总是觉得像是欠了他。
对,就是这样
“你这鬼丫头,说说,你瞧上哪家的姑娘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
“孟依云孟姐姐,她又温柔又斯文,又大方又美丽,和老八真是再配也没有了,小七,你觉得呢”若水笑眯眯的说道,眼珠子骨溜溜的直转。
“孟、孟依云”小七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孟依云那双略带幽怨和哀愁的双眼,盈盈yu诉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责问自己,你忘了我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虽然除了若水之外,小七对别的姑娘再也没留过心,但他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孟依云,似乎对自己还是念念不忘。
把这样一个钟情于自己的姑娘推给老八,这样真的好吗
小七沉y着,犹豫不决。
“小七,你是不是舍不得把孟姐姐嫁给别人啊要不,你把她也娶进来门,和我做个姐,好不好啊”若水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别胡说”小七脸一板,惩罚x的用力搂了她一下,索x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剖白了,说道:“鬼丫头,你这么冰雪聪明,我就不信你没瞧出来,那孟姑娘她,她喜欢的人不是老八,而是、是”他支支吾吾。
“那她喜欢的人是谁啊”若水眨了眨眼,托着下巴,忽然露出恍然大悟之se,叫道:“呀,小七,你说孟姐姐喜欢的人不会是你吧嘻嘻,我可真没瞧不出来,小七,你到底有哪点儿好值得孟姐姐这么好的人喜欢啊啧啧,小七,你也太过自恋了吧竟然以为这天底下的好姑娘人人都喜欢你啊”
小七气得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气哼哼的说道:“你这丫头要是再气我,我就把所有喜欢我的好姑娘全娶进门,让你夜夜独守空房”
“好啊”若水拍手笑道:“你娶,你娶啊你敢娶别人,我就敢嫁别人,咱们谁也不吃亏,喜欢我的公子可多着呢,我算算啊,光是百花宴上向我求亲的就数不过来,还有,选婿大会上,一个,二个”
老天哪,小七瞠目结舌的看着若水。
这鬼丫头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她的脸都不带红一红的自己喜欢的姑娘是打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啊
小七看着她两眼放光,兴高采烈的屈着手指一个个的数着,眼珠子都气绿了,咬牙切齿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的道:“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马上吃掉”
若水的眉眼一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之se。
哼,死小七,要是比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你还差得远呢。
小七松开手,呼呼的喘了j口粗气,颇为头疼的看着若水,这么古灵精怪的丫头,他该拿她怎么办
“好了,小七,不闹了,咱们说正事。”若水收起笑容,咳嗽一声,正se道:“你说,孟姐姐喜欢的不是老八,老八的意中人也不是孟姐姐,对吗”
小七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说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像老八这样的男人,如果许给他的不是他真心喜欢的,我想他宁可终身不娶,我不想委屈了老八,水儿,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但是老八是我最疼ai的弟弟,他的婚事,就连父皇和皇祖母都拿他没办法,由得他的x子来,你就别c心啦
。”
“小七”若水嘟了下嘴,不满的道:“就你疼老八,难道我就不疼他吗他现在也是我弟弟啊,我是他的七嫂,自然要关心他的婚姻大事,我要是不帮他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当媳f,怎么能报答他对你我二人的大恩大德啊”说到这儿,若水的眼珠骨溜溜一转,嘴角露出一个狐狸般的坏笑,看得小七心头一跳。
只听若水继续说道:“婚事上,你舍不得委屈了老八,我也舍不得委屈了我的孟姐姐啊,总要教她二人情投意合才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小七,你听过这句话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所谓日久生情,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咱们给他们两个人制造相处的机会,说不定他们两人会相互喜欢上呢”
小七琢磨了一会若水说的话,好像颇有道理,但他转念一想,老八是什么人啊,他最清楚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玩世不恭,可以到处留情,实际上他最是无情、也最是专情不过,轻易不动心,一旦动了心就很难收回。
想到这儿,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水儿,老八不会喜欢孟姑娘的。”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一句话没敢说出口来,他想说,因为老八喜欢的人是你,虽然他从没说过,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若水一点也不气馁,“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小七,你当初刚认识我的时候,你对我凶巴巴的,不但不喜欢我,还很讨厌我,可是后来,你还不是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她看到小七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忽然来了兴趣,她伸手双手扳过他的脸来,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兴冲冲问道:“小七,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小七眼神闪躲,支吾道:“我也不知道。”
若水看见他的脸越发红了,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小七,不许逃避我的问题,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
小七被她b问不过,红着脸,欺欺艾艾的说道:“就是那一天,你突然练功走了火,我看见了你不穿衣f的样子”
若水的脸一红,正要发怒,只听得小七继续说道:“你当时在我怀里晕了过去,我以为你要死了,忽然心里一疼,比蛊毒发作的时候还要疼上十倍,百倍,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说什么也要救活你,后来,你果然活了过来,可是从那以后,你就像是在我心里生了根,纵然是看不见你的时候,你的样子也总是会清清楚楚的浮现在我眼前。”
若水怔怔的听着,心里像是浸满了蜜,情人的话语总是这样甜美醉人,连她这样从来不相信甜言蜜语的姑娘都情不自禁的沉醉了芳心。
听完小七的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珠一转,忍不住促狭的笑了起来,“我的样子什么样子是我不穿衣f的样子么小七,瞧不出来你当时一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模样,原来骨子里这么不正经,啊哟小七,我不敢了,夫君大人,小nv子真的不敢了”
若水的声音戛然而止。
天上的星星眨了眨眼,悄悄的把脸藏进了云层里。
小七原本的计划是第二天晚上去夜探皇陵,没想到事不遂人愿,他竟然一连数日都没chou出空来。
翌日,圣德帝就颁下一道圣旨,告谕全帝都百姓,上谕中说道,恭亲王君天翔勾结钦天监监正,利用帝都爆发的疫症和火灾一事,伪造灾星现世等谣言,嫁祸于楚王夫f,特撤去君天翔的恭王封号,废为庶人,先暂囚于府内,令其悔过自新。楚王夫f查明真相有功,更有救治全城百姓之德,拟册封楚王为太子,封楚王妃为太子妃,以彰表德。另赐h金万两,给全帝都受灾百姓为重建家园之用。
此道旨意一出,获得满帝都的百姓一p叫好之声,齐声称颂圣德帝的圣明举措,奖惩分明。先前不明真相,兀自视若水和小七为灾星的百姓们都对自己先前的行为痛悔无己
。
众百姓人人感激若水救治疫症的恩德,j口称赞,口口相传,将她夸赞得如同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连着楚王的声誉都在百姓们中间鹊起。
小七连着j日都被圣德帝召进宫中,陪在圣德帝之侧,学习治理国事,并为即将加封太子一事忙得不可开j,每每要到深夜方才回府。
若水于蛊王去世的第二天,就派了青影前去探望蛊苗族人,发现他们一早已经离开帝都,想来祈言定是也随着他们一起回苗疆去了。
她和小七对圣德帝降下的这道旨意毫不意外,自打拿到了君天翔的证据开始,她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小七在百姓中的声望日隆,加封太子乃是众望所归。
她虽然对这个太子妃这个称号并不在意,但既然是小七想要的,她就会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完成心愿。
在没嫁给小七之前,她的愿望极其简单,她想要的生活更是平平淡淡,她不求富贵荣华,不求地位显赫,她只愿和自己的意中人,住一茅斋,野花遍开,管甚谁家兴亡谁成败,过那世外桃源般的悠闲日子。
但命运之手偏偏将她推向了这世人所瞩目的高位,她虽想甘于平淡,却知道自己梦想中的那种生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不由得一阵怅然。
册封太子的吉日选定在六月初六。
这一天h道极佳,诸事皆宜。原本小七定下这天为青影和小桃完婚,却因为册封太子之事,不得不往后延期。
邹太后早就派了掌管礼教的司仪嬷嬷来到楚王府,教导若水册封之日的规矩礼数,并让尚衣局加紧赶制若水封妃之日所穿的太子妃礼f。
她仍然不放心,派了玉瑾亲自来到王府,对若水耳提面命,细细嘱咐了一番,自然也没忘了叮嘱若水要多食血燕,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若水一一应下,心中暖暖的,这位邹太后对自己的关心,真的如同祖母一般亲厚,让她又是感动又是惭愧。
她知道邹太后和小七都希望自己早点有y,可她真的不想让这具身在还没有完全长成的情况下就生产,她是医生,对这种情形最是了解不过,可却苦于无法和身为古人的邹太后和小七解释清楚。
至于她不想要孩子,她有一百个法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她现在用的是最传统的中y避y良方,选用油菜子、生地、白芍、当归和川芎等材料调成的小丸,每日一丸,可长期避y,而且对身没有任何损害。
这种y丸的好处是停f之后一个月,身机能便会恢复,可以正常受y。
只是每每燕好之后,看到小七那满怀期翼的眼神,她都忍不住一阵心虚,他常常把手放在她的腹部,信心满满的说,“再过十个月,说不定我就要当爹了,水儿,你说,咱们的宝宝会是男孩还是nv孩”
他一提起这个话题,若水就打着哈欠装睡,把头缩在他怀里蒙混过去。
她心里不止一次的想说,小七,我不是不想给你生孩子,只是现在真的太早,这具身还太小,她承受不住,而且nvx最佳的生育年龄是在二十三岁,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这个年龄的nvx生下的宝宝大多数会得到父母双亲最佳的遗传基因,他会集二人的优点于一身。
小七,相信我,再过j年,我一定会为咱们生一个最优秀最健康的宝宝。
楚王即将册封太子的上谕颁布之后,东黎城中,处处是一p欢腾喜庆的景象,百姓们j乎是翘首以盼着册封太子之日的到来。
这可是东黎近五十年来传出的第一件大喜事,百姓们虽然对将要被封为太子的楚王并不十分了解,先前在百姓们中传扬赞美的都是他的容貌,但近来他为帝都百姓做下的善举,却获得了百姓们的衷心ai戴
。
那日若水派何管家分给受灾百姓的两大箱宫中财物,打的是圣德帝和太后娘娘赏赐的旗号,但圣德帝的上谕一出,受惠的百姓们马上意识到,先前自己得到的那些财物分明是楚王和楚王妃赐给自己的啊,于是对二人更是感激涕零。
他们越是做了善事不yu留名,百姓们却愈发把二人的名声夸赞到极至。
太子册封大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而姚皇后的凤仪宫中,却是一派悠闲。
自打君天翔被褫夺封号之后,姚皇后一直称病,深居简出。
当圣德帝的上谕传遍帝都之时,自然也传进了她的耳朵。听到楚王即将被册封为太子之时,她的眼角只是微微跳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碧荷侍候姚皇后多年,对她的心态最是了解不过,见到她这般镇定自若,不由大是奇怪。
六月初已经颇有了些暑气,姚皇后俱热,凤仪殿更是早早用上了冰,宫nv送上一盘冰镇过的蜜瓜h桃玉盏,姚皇后用小银叉挑着,吃的很是惬意。
午时过后,姚皇后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往内室走去。
碧荷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早就帮她铺好了被衾,帮她宽衣,f侍她躺在那张精美无比的九凤如意榻上,并摇了团扇,站在一旁替她扇风驱蚊。
姚皇后向外翻了个身,眼睛半开半阖,问道:“明儿就是初六了罢”
“是。”碧荷低声应道,手中团扇轻摇。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期待的好日子。”姚皇后微微闭了眼睛,唇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本宫,真的很是期待呢。”
“娘娘”碧荷心中一震,试探的看向姚皇后,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yu向自己透露更多的信息。
碧荷心中疑h,听姚皇后言下之意,莫非在明天太子册封仪式的大典上,会出现什么变故不成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后神se如常,手中团扇依然不疾不缓的摇着。
f侍姚皇后多年,她比谁都知道,不该多问的话绝不能多问,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她也就保不住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了。
晚上初更刚过,若水就吩咐厨房把为小七准备的j样吃食下去温着。
这j天小七回来的都格外晚,每每要到三更过后,他的身影才会出现在房门口。
若水知道,他是被一大帮子翰林院使们在教导传授礼乐诗书之道,这些都是太子所必须要学习的礼仪,比她这个太子妃要多得多,每每都弄得小七烦不胜烦。
若水刚从厨房回到卧房,一眼就看到了小七,她又惊又喜的迎上前去,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叫厨房送上来,都还热着呢。”
她正要张口唤人,小七却摇摇头,道:“不吃了,刚刚在皇祖母宫里吃过了。”
若水见他容光焕发,口角含笑,和前j日烦不胜烦的模样大不相同,抿嘴一笑,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全都学会了今儿蒲掌院没有刁难你吧”
小七闻言,笑容一敛,瞪了若水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来的烂桃花,那蒲掌院自打我进了翰林院后,就没对我有过一分好脸se,眼睛里压根就没有我这个楚王爷
我知道,他到现在还为他的儿子报不平呢你瞧,这是他让我背的书,他让我今晚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明天去拜祭祖庙的时候要我当众背诵”
说完,把一本厚厚的册子丢在桌上,若水一看,更是乐得前仰后合。
那本小册子足有三指厚,这位蒲掌院刁难小七的法子还真是层出不穷。
第一天他负责教小七学习叩拜之礼,小七回府后,两只膝盖都跪肿了。
第二天又让小七学习弹奏国乐,因为按照东黎国的册封习俗,太子需要在祖庙前演奏国乐,以示礼乐诗书四道皆通。虽然只需要演奏极短的一小段,但小七天生缺乏乐感,五韵不全,一阙国乐学习了足足五天,才勉强过关。
没想到临到册封的最后一天,他又想出这个法子来折腾小七。
若水简直对这位蒲掌院佩f得五投地,他丝毫不以小七的未来太子身份而稍有松懈,反而要求得更为严格,对小七更是不假辞se。像他这种不畏权势,敢于大胆直言的官员己如凤ao麟角般稀缺。
小七口中虽然抱怨,心中对他的为人却很是赞叹。
虽然小七说他已经用过了晚膳,若水还是让厨房送来一份甜点,这是她亲手所做的玫瑰香糕,用的是新鲜玫瑰花加核桃仁,又香又s,甜而不腻。
小七和她一样,两人都极ai吃甜食,两人吃了j块香糕,小七便吩咐人马上送热水进来沐浴。
沐浴过后,夜静人深,窗外一缕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室内,显得朦胧而温馨。
若水微微侧过头,见小七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轻轻揽着自己,却没有睡觉,而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帐顶呆呆出神。
“小七,你不困吗早点睡吧,明儿四更不到就要起身。”若水轻声道。
“嗯。”小七应了一声,忽然转过头,看向若水,目光炯炯有神,说道:“水儿,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若水眼珠一转,问道:“奇怪你是说宫里的那个人”
“不错据我安cha宫里的人回报,说那个人这j日深居简出,并不和外界有任何来往,也不曾派人出宫送出什么物事,安静异常,明天我就要行册封之礼,她怎么会毫无异动,就让我这么平平安安的登上太子之位”小七目光中露出深思之se。
“你说的不错。像她这种心思慎密的人,不出手则己,一旦出手,就必是一招及其厉害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小七,其实这j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怕你担心,一直没有说出口来。姚皇后她”若水脱口说出姚皇后三字,微微一惊,坐起身来,侧耳凝听。
小七轻笑一声,道:“放心,周围没人,你不需这般小心。水儿,你既然有所察觉她有所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咱们可以早想对策。”
若水微微摇头,缓缓说道:“你太高看我啦,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我也不知道她的计划是什么,只是有一种直觉,因为我也是nv人,如果我是她,我如果不想让你登上这太子之位,我会如何做呢”
若水的目光缓缓转动,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先按兵不动,然后等到册封大礼上,出其不意的给你重重一击,让你彻底翻不过身来。”说完,握拳在床上重重一捶,“这nv人,当真可恶”
那姚皇后如果想要对付的人是她,她半点也不在乎,可是她想伤害的却是她的小七,若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七见她的脸绷得紧紧的,显然又气又恼,心中感动
。
姚皇后曾经j次三番的想要害她,她都神se淡淡的,像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极少露出现在这种神情,显然是因为情切关心,那姚皇后要对付的人是自己,可比要对付她更让她上心百倍。
“水儿,你觉得我是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吗”小七突然转了话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同时脸se凝肃,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向若水。
月光淡淡的照在他的脸上,他一双眼睛显得又是清澈又是深沉,容se如玉般透明,若水怔怔的瞧着他,嫣然一笑,道:“你这样出尘绝世的佳公子,岂会是那等俗物”
小七的眸子眯了眯,闪过一丝笑意,脸上仍是严肃的神情,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在乎这个太子之位吗”
若水又怔了一下,她收起了笑容,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庄容道:“你在乎而且,非常在乎你对这个位子势在必得”
“水儿”小七心头一震,只觉得一g滚烫的暖流瞬间流过心田,他紧紧握住她的右手,依然不眨眼的瞅着她,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若水觉得他掌心火烫,显然是心情激荡,她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声音轻而有力,“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这皇权荣显,对你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半点瞧它不上。在这以前,你想争这太子之位,是出于一时意气和不忿,你的亲生之母是皇后,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你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你初识我的时候,你心中有怨气,有怒气,你对周围的事物都充满戒心和防备,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回曾要属于你的一切,包括这太子之位,小七,我说的对吗”
她的双眼闪亮晶莹,如一泓清澈的泉水,看得小七心中一阵惭愧。
他眼眸微垂,声音低哑,轻轻叹道:“水儿,我在你眼中,真是藏不住一点秘密,你总是能看到我的心里。”他抬起眼,又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点怕你,我当时就想,这个小nv子的一双眼睛忒也可怕,我在你的面前竟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当时我还曾经动念,要不要把你这可怕的小nv子毙于掌底。”
若水咯咯一笑,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小nv子我还要多谢小七公子掌下留情,饶了我一条小命儿啦那后来呢,你还想过要杀我吗”
“后来”小七抚着她的面颊,目光中满是深情,“后来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你了,这么迷人的姑娘,我怎么舍得杀呢,疼都疼不过来。”
这番话要是在白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来,只是此时月光如水,更像是醉人的醇酒,加上他被若水说中心事,心情激荡,让他不知不觉的吐露了心底的真情。
若水脸若飞霞,眼神如醉,心中涨得满满的,满是对他的柔情蜜意,那种感觉汹涌之极,简直要满溢出来。
她低语了一声:“小七。”扑进他的怀里,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极其缠绵和温柔的亲吻,不掺杂半点情火,两人相互传递的只有柔情和甜蜜。
良久良久,两人才终于分开。
两人手拉着手,在月光下含笑而视,自打成亲之后,两人从还没感觉到像此刻的温馨,只觉得两颗心融成了一颗,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再也分拆不开。
若水低语道:“小七,别再对我说甜言蜜语啦,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就会变成这天底下最傻的姑娘了。”
小七奇道:“胡说,你哪里傻了,你明明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姑娘”
若水摇头一笑,心道,都说恋ai中的姑娘会变成傻子,自己也没能例外,要不是对他动了真情,一发不可收,自己现在的脑子也不会变得迷迷糊糊,连那姚皇后的毒计也看不出来
。
她靠进小七的怀里,抚着他宽厚温暖的x膛,轻声说道:“小七,我刚才只是说了一半儿,我说的那都是之前的你。可是现在的你,变啦”
小七的声音从x腔中闷闷的响了起来:“你说说,我哪儿变啦”
若水的手按在他的左x上,缓缓说道:“你现在想要这太子之位,已经不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泄愤,因为你的心x变了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变化,但是我喜欢你的这个变化。现在的你x有万千丘壑,但那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这东黎国的数十万百姓你想要帮着父皇治理国家,想要咱们东黎国的百姓们吃饱穿暖,过上幸福平安的安乐生活。小七,我说的对吗”
小七却轻笑一声,摇头道:“水儿,我没你说的这么好,我也没想的这么多,只是这次回到帝都,看到父皇满头华发,我真的满心愧疚,离开帝都五年,都不曾回来探望一次父皇,实在是不孝。父皇治理国家,c心劳力,我只想为他分忧,能让他老人家少费一点心,尽一尽我多年未尽的孝道,至于这太子之位,我不能让它落在君天翔的手中,他心x狭窄,刻薄寡深,这东黎天下要是落在他的手里,老百姓可就有的苦头吃了。至于八弟么,他生x慵懒,不喜欢拘束,他是绝不会想要当这个太子的。这太子之位,在别人眼里是香饽饽,可在我看来,它就是一副再沉重不过的担子,我若是不挑起来,还有何人肯为父皇分忧我只能当仁不让”
他说到这里,双眼闪亮,眼神中露出又是坚定又是果毅的神气,若水看在眼里,不禁心折。
“你既然有这般的决心,小七,我当全力辅你”
若水仰起脸瞧着他,语气坚定,然后缓缓说道:“我自y潜心学医,是为了救病医人。但有一句话叫做:小医治病,大医治国,直到今天,我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有一个人,一双手,就算是医术如神,又能救得了多少病人而你,却可以让全天下的百姓人人都吃得好,住得好,过上幸福安乐的好日子,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啊”
小七忍不住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子,笑道:“鬼丫头,你今晚的嘴巴怎么这么甜来,让我再尝尝。”
“唔小七不要”
两个人经过这番倾心j谈,只觉得跟对方的心意更是紧紧相贴,至于明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二人已经毫不在意,只需要两个人心意相连,携手与共,就算有再大的困难,两人都有信心,绝对能够一一克f
小七看了看外面的天se,怜惜的抚着若水倦意浓浓的眼p,柔声道:“你睡一会儿吧,到时辰我叫你。”
若水迷迷糊糊的道:“嗯,你不睡吗”
小七摇摇头,道:“我不睡了,我运一会儿功。”
若水眼前一亮,坐起身来,道:“那我也练功,对了,小七,你给我的这个玄y功真好,每次练完,我都觉得精神奕奕。”
“不行”小七一把按下若水,搂着她倒在床上,“咱们一起睡,你要是不睡上一觉,明天就会变成个老太婆,我可不要一个老太婆当我的太子妃。”
若水轻轻一笑,她知道小七这是想让自己宽心。她当真什么也不去想,合上眼睛,让自己迅速进入睡眠状态。
她一觉醒来,还未睁眼,忽觉身畔的小七已经不知去向,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小七”
“我在这,还不到时辰,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就醒了”
若水睁开眼来,一眼就看到小七正站在床边,天se显然还没大亮,但天边的晓se已经浅浅的染上了窗纸,他已经换上了象征太子身份的明hse礼f,虽然室内光线昏暗,若水却觉得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
小七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瞧得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他温柔的看着她,打趣道:“鬼丫头,被人勾了魂吗眼神这么直勾勾的。”
若水眨了下眼,道:“是啊,被你勾了魂。小七,你今天真好看”
她直白毫不掩饰的赞美让小七心里涌上一g冲动,他忍了又忍,才把那g冲动压了下去,伸手拉她起床,道:“你打扮起来,一定更好看。”
若水轻轻一笑,目光落在一旁的太子妃f饰上,这套礼f华美繁复,尤其是那顶礼冠,全是由跟头发细一样的金丝打造而成,虽然极细,但戴在头上的份量,可着实不轻。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随后又挺直了腰,她今天要面对的,说不定要比这金丝打造的礼冠更沉重十倍,百倍。
可是,她无惧
在小桃的帮助下,若水终于把那套繁复精美的太子妃f饰穿戴整齐,走出门来。
朝y初升,淡淡的霞光照在她的身上,映照得她整个人像春华一样光彩夺目,就连初升的太y仿佛都被她夺去了光芒。
小七早就深知她的美貌,还是被她的绝世容光震撼了一下,定了定神,才缓缓伸出手,对她展颜一笑。
若水把手放在他手里,两人相视而笑,手携着手,并肩而出。
小桃站在院子里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心情激动无比,竟然流下泪来,她慌忙用手背去擦,生怕被人瞧见,这可是小姐册封太子妃的大好日子,自己怎么会流泪呢
可她就是止不住想哭,她就是连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仅仅数月之前,小姐还是被帝都人人唾弃厌恶的丑nv,更因为貌丑被那恭王爷退了亲。可就从那一天开始,小姐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不可b视的光采来,她亲眼看着小姐,拉着楚王殿下的手,一步一步的登上那太子妃的高位。
小姐当了太子妃,那么或许有一天,小姐她还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老天哪
小桃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差点吃惊的叫出声来。
她蹬蹬蹬连退三步,突然撞上了一堵墙,人墙。
青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伸手扶住了她,他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楚王和王妃的背影,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难掩激动之se。
只有他才真正了解到楚王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吃过了什么样的苦楚,直到今天,自家王爷他终于得偿所愿
小七携着若水,送她登上了门口久候的马车,按照祖例,二人要先去太庙拜祭皇族历代先祖,然后再回到皇宫来接受百官的朝拜。
等若水上了车,小七骑着骏马,按辔徐行,前方衣甲鲜明的御林军在前开道,道路两旁围满了欢呼雀跃的百姓。
骏马如龙,马上的少年更是引人注目,清俊的眉眼像仙笔画出,骑在马上的身姿更是颀长优雅,明hse的衣袂飘飘,恍如神仙中人。百姓们见了小七这般风采神姿,都是又惊又喜,赞道东黎国未来的太子殿下真乃人中龙凤。
到了太庙,小七先行下马,然后走到马车前面,车帘一掀,若水从车中探身而出。
被御林军远远阻隔在太庙外圈的百姓们见到若水现身,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
他们今天与其说来看册封太子,倒不如说是来看太子妃的。这些百姓们或亲眷子nv,或友或邻,都曾受过若水的恩惠,对若水是打心眼里崇拜和ai戴,这时见她一身灿若霞光般的礼f出现在眼前,忍不住都屏住了呼吸,目眩神迷的远远瞧着她。
小七携着若水,二人并肩进了太庙。在司礼监的唱礼下,行大礼拜过历代祖先牌位。那位翰林蒲掌院早早就候在庙里,监督着小七把那一长串骈四骊六、拗口之极的太庙祭词背诵得一字不错,这才捋着长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水用余光扫到蒲掌院眼中含着的欣然嘉许之se,忍不住抿唇一笑。
等小七当众演奏过国乐之后,二人便启程返回皇城。
这一路上极其风平l静,若水却隐隐感到暗c涌动。
小七在太庙祭祖的时候,东黎朝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全都穿上簇新的官f,进了皇宫,分为左右两班,整整齐齐的等候在乾元殿的大殿之中。
蒲掌院被圣德帝任命为太子宾客,即为太子的老师,他引着小七和若水二人一步一步,走进了乾元殿。
在这个大殿之上,圣德帝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亲手将太子册宝授与小七,然后众朝臣会一起向小七朝贺,此时才算礼成。
大殿上的气氛端庄凝肃,文武百官们更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若水跟在小七的身侧,身后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光亮平整的金砖地面,悄无声息。
她屏着气,在蒲掌院的指引下,和小七双双跪倒在御案之前,圣德帝面带微笑,拿起御案上的太子册宝,缓步走下龙案,正准备j付于小七手中。
若水悄然抬眼,看着那金光灿然的太子宝册由圣德帝的手中,一点点落向小七高举的双手。
只要小七伸手接过宝册,他就是名符其实的东黎国太子。
直到这一刻,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难道,自己和小七先前所料有误那藏在幕后的狐狸并不想伸出魔爪
就在这时候,突然殿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嗓音:
“陛下万万不可将太子宝册授予楚王殿下”
听到这个略带沙哑又豪迈的陌生声音,小七和若水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二人对视一眼,随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一齐向殿外瞧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紫袍老者,正大步跨进殿门,他年约六十多岁,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颏下一丛浓髯半黑半白。
若水不识此人,看他身上的紫袍华贵异常,便知此人身份之高,他刚一踏入殿门,文武百官一齐凛然下拜,口中齐声高呼:“参见摄政王”
若水和小七不由又是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疑。
二人心中都想:前来搅局的怎么会是他
说起这位摄政王,在东黎国可是说是赫赫有名,他姓姬,是东黎国唯一的一位异姓王,也是世袭的铁帽子王,代代相传。
据说他的祖上姬天野曾经和圣德帝的祖上君莫邪是八拜之j,二人共同打下了这p天下,建立了东黎皇朝,建朝之后,姬天野却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有bb野心,反而甘愿退让,推举自己的兄弟君莫邪称帝。
君莫邪登基为帝之后,便将姬天野封为摄政王,有权和自己共同执掌朝政,并特赐铁帽子王,允许其王位代代相传,他的子孙同样享受与君姓皇族共同治理天下的权利
。
但这位姬天野却颁下严厉的家训,子子孙孙不得g预朝政,所以虽然姬姓子孙代代都挂着摄政王的名衔,却从不g政,所以更得君姓代代帝王的信赖,对其长祖姬天野传下来的这条家训都是感佩无己。
现任的这位摄政王也是禀承家训,从来不曾g预过朝政,他比圣德帝年长j岁,从小就待圣德帝极是亲厚,虽然二人现在均己年过半百,圣德帝感念他祖上的恩德,更是念着和他的总角之j,还时常召他进宫闲话家常。
若水听众人称他为摄政王,心中登时浮起一个人的身影来,那人就是自己初进宫时在百花宴中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姬修文,便是这位摄政王的长子,待这位摄政王百年之后,他就是下一任的摄政王。自己和小七成亲之前,眼前这位摄政王还曾经送过自己一份数目极其可观的贺礼,自己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她和摄政王素无瓜葛,为何他竟会无缘无故送自己这样一份厚礼
谁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位素来不理朝政,不问世事的摄政王,居然会在今天这个册立太子的重要场合突然现身,而且开口阻止太子的册立大典。
就连圣德帝都万万意想不到摄政王的突然出现,他收起了笑容,目光中透出疑问之se,看向大步走过来的摄政王,沉声道:“姬ai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摄政王没有理会向自己下拜的群臣,他笔直对着圣德帝的方向大步行去,然后一撩袍角,跪倒在殿前,抬起头,一脸坚毅之se,声若洪钟的说道:“陛下,请恕老臣无礼,老臣方才说,陛下万万不可以将太子宝册授于楚王殿下”
这一声说的响亮之极,乾元殿中的文武官员们个个听得十分清楚,不由得面面相觑,人人脸上都露出诧异之极的神情。
圣德帝双眉微皱,抬了抬手,道:“姬卿家,请起,众位ai卿,平身。”
文武官员们全都站了起来,只有摄政王依然跪着,动也不动,他大声说道:“如果陛下不收回册收太子的成命,老臣绝不起身。”
大殿之上登时发出一阵j头接耳的嗡嗡之声,大臣们看看摄政王,又看看楚王,不知道这位楚王殿下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摄政王,居然让摄政王如此排斥。
看到摄政王的意态这样坚决,众大臣们都意识到,看来今天的太子册立大典,怕是要风流云散了。
有的人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之se,有的人则暗自幸灾乐祸。
他们都知道,这位摄政王的权势极大,他提出反对的意见,就连圣德帝都不得轻忽不理。
圣德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了解这位摄政王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无缘无故在这种庄严之极的场合,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其中定是生了什么变故。
“姬卿家,你不让朕册立楚王为太子,因为何故”圣德帝眼神复杂的看向摄政王,沉声问道。
摄政王对着圣德帝磕了一个头,然后神态坚决的说道:“请陛下恕罪,老臣不能说,只是请求陛下,不得册立楚王殿下为太子。”
圣德帝怫然不悦,说道:“姬卿家虽然贵为摄政王,但不让朕册立楚王为太子,总要有理有据,说出来让大家心f口f。楚王人品端立,德行兼备,在朕的诸子之中最为出众,朕册立他为太子,乃是众望所归,姬卿家若无合理的理由,朕不会收回成命。”
话音落地,圣德帝把手中的太子宝册往小七手中一放,他这动作的意思很显然,不管摄政王是否反对,已经是执意要立小七为太子了。
摄政王双眼圆睁,突然长身而起,一把抓住圣德帝手中的宝册,再次大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他的这一突然之举让全殿的人都震惊了,j乎人人都在想,难道这楚王殿下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被摄政王知道了,这才会如此坚决的反对册立他为太子
圣德帝脸上露出怒容,他长袖一拂,索x把手中的太子宝册往摄政王手中一放,冷声说道:“既然姬卿家如此反对朕册立楚王为太子,那这太子宝册就j给姬卿家,由姬卿家代为朕册立太子好了
。”
他这话的语气已经说得极重,显然心中震怒,言下之意显然是说,你摄政王权势熏天,一再阻挠册立太子,莫不是想篡位不成
群臣都听出了圣德帝言下之意,无不倒chou一口冷气,人人低垂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这等涉及到皇位权尊之事,可万万不要牵连到自家啊。
摄政王闻言,也是一呆,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脸上露出痛苦为难的神se,他忽然转头,看向楚王,眼神凌厉之极。
这是他进入大殿之后,头一次正眼打量楚王,小七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和这位摄政王小时候也曾经见过j面,虽然他待自己算不得有多亲厚,但也不至于露出这等痛恨厌恶之se罢。
摄政王两眼紧紧的盯着小七看了半晌,终于毅然一抬头,看着圣德帝,声音微微沙哑,却仍是响亮之极。
“陛下,此事关系到皇家隐密,老臣本不yu说,但陛下这等重言,老臣万万承受不住,老臣对陛下是忠心耿耿,所做所为全是为了陛下啊。”
皇家隐密
这四个字就像是在大殿之中投下了一记惊天炸雷。
不少人变得脸如土se,更有人在瑟瑟发抖,j乎每个官员都在想,这摄政王究竟知道了什么惊天隐密啊,千万不要当众宣之于口,这等隐密之事,自己要是知道了,这脖子上的脑袋还能长得安稳吗
但好奇之心人人皆有,众人虽然明知这是要掉脑袋的隐密,可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却竖起了耳朵,唯恐错过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小七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脸se突然变得苍白,身子也微微一震,若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神情异样,心中疑窦突生,悄悄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掌,只觉他掌心全是冷汗,整个身都在轻微的发颤。
偌大的乾元殿上突然变得一p沉寂,静得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听到圣德帝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圣德帝的脸se。
圣德帝长长的喘了j口气,两只老虎般的眼睛紧紧盯住摄政王,低沉着嗓子喝道:“什么皇家隐密你给朕说清楚”
摄政王在圣德帝如此b人的气势下并没退缩,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着,他目光沉痛,嘴唇嚅动了j下,终于说了出来:“陛下,老臣也是刚刚得知此事,震惊之极,这才赶到这里阻止陛下的册封之礼,做出这等忤逆陛下的大事,只因为,楚王殿下他”
他花白的胡须抖动了j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并不是陛下的亲生之子”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溅起了滔天的惊l。
大殿上的所有人忘了避讳,全都骇然的张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看向摄政王。
若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她忽然觉得手掌一痛,却是小七心情激动之下,用力握紧,她扭头看向小七,见他狠狠的瞪着摄政王,双目之中s出喷薄的怒火。
若水自是明白小七为什么这样恼怒,任是谁,听到别人污蔑自己母亲的清白,都会受不住这样的侮辱
。
“你说什么”
圣德帝身躯更是重重一震,猛然倾身,一把攥住了摄政王的衣襟,j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陛下,老臣说,楚王殿下并不是陛下的亲生之子所以,老臣才断不能让陛下册封楚王殿下为太子”摄政王再次大声说道。
圣德帝虎目圆睁,瞪着摄政王半晌,一言不发。
大臣们人人都为摄政王捏着一把冷汗,这摄政王果然不愧为摄政王,竟敢把这等皇家隐密当众说了出来,惹得陛下雷霆大怒,他难道是仗着自家被封了铁帽子王,当真是不怕掉脑袋么
大臣们不由得都缩了缩脖子,人家那是铁帽子王,脖子也是铁铸的,陛下不能要了他的命,自己的脖子可是r做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缩头鹌鹑罢。
“哈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都以为圣德帝会爆发雷霆之怒的时候,圣德帝突然仰起了头来,哈哈大笑了j声,声音中却没有半点欢愉之意,而是充满了嘲讽和怒意,他低下头来,却脱手松开了摄政王的衣襟,后退了两步,冷声说道:
“他是不是朕的亲生儿子,难道朕这个当父皇的不知道,你这位摄政王倒知道了不成”
他眯了眯眼,眼中透出一种杀意,显然是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虽然皇族历代有严训,永世不得废除摄政王一族的铁帽子王,更不得伤其x命,但圣德帝听了他这番污蔑皇族清誉的言辞,己是恼怒yu狂,恨不得杀之泄愤了。
他眼中杀气凛然,摄政王看得一清二楚,眼中却没有半点惧意,显然他来此之前,早就想到了会有这般变故,他只是对着圣德帝再重重磕了一个头,再次说道:“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如果不信,老臣还有人证,否则老臣决没有这个胆子,敢诬陷楚王殿下。”
“人证什么人证”圣德帝的声音低哑,眼睛眯得像一条缝。
摄政王转过身来,对着殿外大喝一声:“带进来”
众人都转头向殿外瞧去。
只见两名侍卫押着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走进大殿,那中年男子大约四十余岁,眉目清秀,面白无须,虽然双手被缚在身后,但神情轩然,颇有出尘之态。
众人一见这男子容貌,都觉得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等到众人的视线落在楚王的脸上,都是心中一震,暗叫,这二人的相貌好像
一想到这儿,所有人登时醒悟,怪不得摄政王信誓旦旦的说楚王殿下不是陛下的亲生之子,如果单看这相貌,楚王殿下倒更像此人多些,难道
众人立马又垂下头,不敢再想下去。
小七见了这中年男子,眼中露出迷惘之se,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人和自己居然有七八分相似,可他并不认识这名男子,心想:难道他就是摄政王说的什么狗p人证
若水的心思却比他转的快得多,她j乎在这男子刚一踏进大殿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是惊疑不定,目光在那男子脸上转来转去。
那中年男子进入殿里,被侍卫们推搡着上前,喝令他跪倒下拜,他神se倔强不屈,被侍卫在膝盖重重一脚,才跪倒在地,仍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左顾右盼,突然目光落在楚王身上,像是浑身一震,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se,失声叫道:“羽儿,你是羽儿”
小七皱起双眉,神se冷冷的看着他,那中年男子却神情激动之极,要不是御林军强行按住他,他j乎要冲到小七面前去了,他突然仰脸向天,脸上流下两条泪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苍天保佑,我羽儿竟然长得这么大了,真是苍天保佑啊
”
他这番喃喃自语的话听在旁人的耳中,都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心想:难道自己怀疑的竟然是真的此人竟然会是楚王殿下的亲生父亲
就连圣德帝目光中都露出古怪之极的神se,他自然知道小七是不是自己的亲生之子,可是看到这人和小七如此相像,还是觉得有j分迷茫。
“你这恶贼,胡说八道些什么”小七的心都快被气炸了,要不是若水用力拉住他的手,他j乎要抬手一掌,将这满口胡言的男人毙于掌下。
那中年男子看向小七,脸上的激动之se渐渐平复,眼神中充满慈ai之se,对着小七微微一笑道:“羽儿,你不知道我是谁,
这中年男子的话中虽然一个字儿也没说自己是谁,可是他话中之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人看向楚王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小七差点要暴走了,他全身都在哆嗦着,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当这个太子,可这男人和那摄政王,不但拼命往他身上泼脏水,而口口声声污蔑的是他母后的清白名声
别的他可以忍,但是牵扯到他娘亲,他绝对无法容忍
若水马上察觉到了小七想要杀人的冲动,连忙用力在他的虎口上重重一掐,小七觉得一阵剧痛,回过头来看向若水,若水对他微微摇头,在他掌心中又是掐了一把。
小七眼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不知不觉消失了,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沉静下来,对着若水微微点了点头。
眼前的这一切,显然是别人布好的局,就等着他控制不住自己往下跳,如果他当真出手,格毙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就更坐实了摄政王说的话,从此更是死无对证。
在若水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视下,小七变得气定神闲起来。他心平气和的想道:既然别人想在他的眼前做一出好戏,那他不妨就让自己置身事外,做一个看戏的人,瞧这些人究竟想把这出戏唱到哪一步。
圣德帝看向小七瞬间平静下来的脸,还有他和若水对视的目光,不由得捋着胡须暗暗点头,这个儿媳f他真没给儿子娶错,老七将来能得她辅佐,实在是助益良多啊。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那名中年男子,却不说话,那中年男子在他凌厉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些惧意,微微低下头去。
圣德帝突然长袖一拂,毅然下了决心,他提高了声音,说道:“好姬卿家,羽儿,水儿,你们都先平身,来人,给姬卿家赐座。”
说完,他背负了双手,转身一步步走上御阶,高高的端坐在那把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上,双手扶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
他语气急转而下的平和,让大殿中的文武官员们都悄悄透了口气,扭了扭变得有些僵y的脖子,纷纷看向跪在大殿正中的中年男人。
德喜公公亲自搬了把椅子,放在大殿的右侧,然后过去恭请摄政王入座。
在这种场合之下,小七虽是皇子,也是没有座位的,他和若水并肩站在大殿的左侧。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中年男子的身上。
那中年男子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他低着头,转动着目光时不时的飘向小七。
“姬卿家,你说此人是人证,却不知你要他如何证明”圣德帝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已经听不出怒意
。
摄政王显然有些意外,他指着那名中年男子说道:“陛下请看,他那张脸,和楚王殿下j乎一模一样,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呵呵,姬卿家此言甚是可笑,仅凭容貌相似,就可以证明老七不是朕的亲生之子这也太荒谬了,据朕所知,姬卿家的大公子长相就和姬卿家没有半分相似之处,难道说,你的大公子也不是姬卿家的亲生儿子吗”圣德帝淡淡的反问道。
摄政王的老脸一红,他霍地站起身来,大声道:“陛下,老臣并不是空口白牙的诬陷楚王殿下,这等事关皇家声誉的大事,老臣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岂敢带人上殿”
“哦,那姬卿家所指的确凿证据是什么”圣德帝依然语气平缓的问道。
摄政王的目光对着满殿的文武群臣看了过去,环视了一圈之后,再看向圣德帝,脸上微露踌躇之se,说道:“陛下,二十年前的旧事,真的要老臣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说出来吗”
若水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喷出来。
她咬着下唇憋住笑意,看向摄政王,这个一脸孔正经的大老爷们都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重重打皇帝陛下的脸了,竟然还说出这样yu盖弥彰的话来,岂不可笑之极
圣德帝的脸部chou搐了一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摄政王,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难为姬卿家对二十年前的事还记得这般清楚,既然姬卿家记得,就不妨说出来罢。”
圣德帝话中淡淡的讽刺意味明显刺激到了摄政王,他憋着气,沉声说道:“陛下,非是老臣僭越,实在是为了皇家的名誉清白,老臣只好做一做这个恶人了。二十年前,陛下迎娶北曜国的华宁公主为妃,一月之后,华宁公主即传出有喜的消息,陛下当时喜出望外,并不顾朝臣们的极力反对,一意孤行,执意立那北曜国的华宁公主为我东黎国的皇后,但是,七个月后,华宁公主意外早产,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自己却撒手人寰,这个不足月的婴儿,就是楚王殿下,陛下,老臣说的可对否”
听到这里,若水忍不住轻轻的掩住嘴,阻住了到了口边的“啊”一声惊呼。
她目光微斜,看向身侧的小七,一双明眸中满是惊讶之se,只见小七面se沉静,目光却露出痛苦的神情,显然是想到了他那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生身之母,摄政王口中提到的华宁公主。
若水轻轻的吁了口气,当真是想不到,小七的生母居然会是北曜国的公主。
北曜
她的眉心一挑,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当那南越公主向小七b婚的时候,小七曾想带着自己s奔,他曾经对自己提起过的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就叫北曜
难道说,小七离开帝都的那五年里,一直生活在北曜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若水悄悄的把视线从小七身上移开,看向圣德帝,等着他的回答。
圣德帝按在龙案上的双手手背暴起了青筋,身子却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看向摄政王,声音有些喑哑,缓缓说道:“不错。”
摄政王又道:“听说楚王殿下早产之时,重病缠身,据太医说道,不足月而产下的早产婴儿,极易夭折,像楚王殿下这般不足月又生下来疾病缠身的婴儿,而能够活下来的,实在是闻所未闻,当时就曾有太医言道,楚王殿下并非七月所生的早产婴儿,而是怀胎十月而生下来的足月之婴,只是这位太医说过这话不久,就被陛下下令杖毙而亡,从此,宫中再无一人敢提及楚王殿下的身世,请问陛下,老臣这话不假罢”
圣德帝重重哼了一声,道:“这等医术不精却满嘴胡说八道的庸医,留在这世上只会害人
”
“好罢。”摄政王叹了口气,道:“陈年往事,俱己过去,而且当年的知情之人,大多不在人世,老臣无力求证。但是此人,老臣却可以证明,他就是楚王殿下的生身之父”
他伸手一指那中年男子,满殿的人俱是一惊。
那中年男子脸上再次露出激动之se,一眨不眨的看向小七,双眼泪光莹莹,嘴唇上下哆嗦着,仿佛只要一张口,一声“羽儿”就会脱口而出,可是又拼命忍住没有叫出声来,那一脸慈父乍见亲儿的表情,看得不少官员们大动恻隐之心。
虽然在场的人大都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但是敢于象摄政王这样当着圣德帝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实在是大逆不道。人人都在想:这位摄政王,今儿是吃错了什么y竟然把皇帝家的s密之事当众抖搂了个底朝天,难不成他是想
大臣们再一次缩了脖子,耷拉下脑袋,一个个装起了鹌鹑。
听了摄政王的话,圣德帝不怒反笑,他目不转睛地打量了那中年男子j眼,又转头看向小七,缓缓点了下头,道:“此人与老七确实十分相像。”
小七神se一紧,忍不住脱口叫道:“父皇”
那中年男子听了小七这般称呼圣德帝,脸se一暗,似乎颇为神伤。
圣德帝却并没看向小七,依然把目光停驻在摄政王脸上,突然话风一转,说道:“但是朕方才说过,容貌相似并不是什么证据,姬卿家可还有什么人证、物证吗不妨一起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若水听到这里,忍不住想为圣德帝叫起好来,如果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己怒不可遏了,可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对这等大事,会如此沉着冷静,不露半分声se。
平时看上去慈ai温和的圣德帝,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原来,在他那慈ai温和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十分睿智而城府极深的心。
他这j句话说的不温不火,却以退为进,连消带打,如果摄政王再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那攀污皇族一罪就会坐实,再也摆脱不掉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让她不由的叹息着想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想这圣德帝在位的数十年来,他将整个东黎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不及南越国那般强大,却让南越国那样的强敌都不曾越过东黎边境一步,确实是治国有方,x襟似海,深不可测哪
小七和他相比,实在是太n了。
不过,若水相信,只需要假以时日,在圣德帝的谆谆教诲下,小七终有一日,会成长为像他父皇一样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
摄政王仿佛并没有听出圣德帝话中暗藏的杀机,他表情凝重,走到那中年男子身前,双手抓住他x前衣襟,往两边一撕,露出那男子x前一大p肌肤。
这男子四十余岁,一身p肤仍是保持得很是光滑细n,白皙如玉,只是在x口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狼头模样的浅褐se印痕,像是一个胎记。
圣德帝、小七和若水看到这个狼形胎记,都是全身重重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se,六只眼睛全都眨也不眨地紧紧盯住那男子的x口,只觉得呼吸都顿住了。
而大殿上的其他人则完全莫名其妙,纷纷掉头去瞧摄政王,不知道他此举是何用意。
摄政王抬手,指了指那男子x中的胎印,一脸的沉痛之se,缓缓说道:“陛下请看。”
圣德帝的目光y沉得j乎滴下水来,原本笃定之极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连扶在御案上的双手都开始簌簌发起抖来
。
若水站在小七身畔,只听到他的呼吸沉重而不稳,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复杂之极,就连她自己,在看到那男子的胎记时,都心中一沉。
他们三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小七的x口,有一个和眼前这名男子j乎一模一样的印痕,那是小七与生俱来的胎记。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在小七的心头,让他的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只听到摄政王的声音再次在大殿里响了起来。
“陛下,据老臣所知,这北曜国的男子,人人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胎记,父子相传,代代如此。老臣在楚王殿下年y之时,曾经在他x前见过这样一个印记,只不过当时老臣并没未深思,只是想着楚王殿下的生母乃是北曜国公主,他身上有一半北曜国的血统,有此胎印也不足为奇。直到老臣抓到了此人,见到他身上这个和楚王殿下一模一样的胎印,还有此人的长相竟然和楚王殿下如此惊人的相似,再联想到二十年前华宁公主七月产子一事,老臣这才不得不相信,这名男子,就是楚王殿下的生身之父”
大殿上的人脸上都露出恍然大悟之se,心道:原来如此
下一刻,就听到摄政王说道:“不知道楚王殿下,敢不敢当众解衣,让大家验证一下楚王殿下究竟是谁的亲生之子,脱衣一看,大家便知。”
一时之间,每个人的目光都向楚王的x前看了过去。
圣德帝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小七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两只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咬,目光中却像寒冰一样冷洌。
摄政王等了半晌,不见小七解衣,点了点头,对圣德帝道:“陛下,楚王殿下不愿当众解衣,此事真相究竟如何,还请陛下定夺。”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文武百官们的视线悄悄移向了圣德帝,大气儿也不敢透。
圣德帝定定的看着那中年男子x口上的印记,眼角的肌r剧烈的跳动着,良久良久,他才沉声说了一句:“不必看了,老七的x口,确实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大殿上十分安静,他的话无比清晰的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登时在大殿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百官们再次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嗡嗡声,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承认楚王殿下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了吗
饶是圣德帝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早已经练得心恒如铁,这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激起了滔天的巨l。
老七究竟是不是他的亲生子,他比谁都清楚
老七的生母那北曜国的华宁公主
圣德帝的脑海里登时浮现起那个温婉得像水一样的nv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再也没管住自己的那颗心。
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那三十年竟是白活了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和她新婚燕尔的那一段快乐时光,花前月下,耳鬓厮磨,每一天都美好得像是一个梦。
深夜醒来,他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心ai的姑娘,总是在心里祈求上苍,如果这是个梦,也要让这个梦做得长一些,最好永远不要醒。
当得知她怀了自己的骨r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竟比他登上皇位的那时候还要激动,他j乎立刻就做了决定,要她为东黎国的皇后,他要把这世间所有最美好的、最尊荣的一切,都奉送给自己最心ai的nv人
。
他的这一决定,遭到了朝中j乎所有大臣们的反对。
大臣们反对的理由,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荒谬,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北曜国送来公主和亲,乃是不怀好意,用意在于图谋东黎皇位,如果立北曜公主为后,势必会影响东黎皇族的血统,她如果生下男婴,定会颠覆我东黎皇权。
一派胡言
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们两人的结晶,身上流淌的是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血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世上所有的珍宝全部加起来,也及不上她腹中那个孩子的宝贵。
他不顾群臣的反对,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嗤之以鼻,终于下了立后的诏书,扶她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然后他和她一起,满怀着热切的希望,等待着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但这世事变化,岂是人所能料。
一场意外的变故,造成老七的提前出生和华宁的骤然离世,那原本应该是最幸福最让人期待的一天,竟然变成了他一生中最不愿回想的噩梦。
圣德帝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二十年前的伤疤,再一次被当众掀起,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他才知道,这二十年来,他从未痊愈,在他的心底深处,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温婉似水的nv子。
他心底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知道老七就是自己的亲生骨r,可是面对着摄政王带来这个男人x口的印记,他竟然找不出证据去反驳,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当众证明,老七是自己的亲骨血
他抬手捂住了疼痛的心口,仰起脸来,无声的低语:华宁,华宁,难道在你死后二十年,竟然要蒙上这不清白的不白之冤么而我,竟然没有法子帮你证明,你是清白的
圣德帝毕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代帝王,他短短的伤心过后,脑中迅速恢复了冷静。
眼前的这一幕,分明是精心策划好的一场戏,不得不说,这幕后策划之人心思着实缜密,连他都一时不察,而堕入其中。
至于这位摄政王,分明是被人拿在手里挥舞的一杆长枪,那人就是想利用摄政王这只锋利无比的武器,将自己皇族的尊严当众打落马下。
而且他选了一个极好的时机,选了一颗极好的棋子,突然当众发难,让自己防不胜防。
这当着满殿文武百官的面前,突然爆出来的皇族丑闻,将会一传十,十传百,在短短数日之间,传遍东黎国的大街小巷,从此他君氏一族,在百姓们面前将会尊严扫地,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好毒辣的心肠好周密的计划
这幕后c纵之人,绝对是个不可轻忽的对手。
他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君氏一族,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是想颠覆我东黎王朝的江山么
想到这里,圣德帝背上骤然浮起一层冷汗。
他立刻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如先按兵不动,看对方的下一着棋会下在何处。
听了圣德帝的话,小七的眼睛都红了,他的牙咬得咯吱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相信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后,但他绝不相信他的生身之母,会是摄政王口中说的那样的nv子
他相信自己的母亲一定是清白无辜的
可是,他要如何证明那中年男子x口上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狼头印记,他在北曜生活了整整三年,他清楚的知道,每名北曜男子确实有着与生俱来的胎印。
可他还是不信,这跪在地上的陌生的男子,会是自己的生身之父。
大殿之中,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摄政王,都没想到圣德帝会这么痛快的承认了此事,不由得怔了一下,神se复杂的看向圣德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一摇头,想起自己的初衷,提高了声音说道:“既然陛下亲口承认,楚王殿下x口也有那北曜男人身上的印记,那就请陛下收回册立楚王殿下为太子的成命”
圣德帝神情肃然的看向小七,嘴唇微动,小七眼中热泪盈眶,突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可以不当这个太子,但是请父皇还儿臣生母的清白名誉请父皇明明白白的告诉儿臣,孩儿究竟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楚王殿下,您是不是陛下的亲生之子,老臣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您要是还不相信,不妨脱衣验证。这男人x口上的胎记,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摄政王冷声说道。
小七紧紧咬住了唇,对摄政王和那男子瞧也不瞧,一双眼睛只是直视着圣德帝。
圣德帝五内俱焚,他看到ai子和亡q被人污蔑,可自己竟然束手无策,在这一刻,他愧对ai子殷殷期盼的眼神,忍不住把眼别了开去。
小七的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
“嗤”
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突然响起了一个轻轻的嗤笑声。
声音清脆,竟像是nv子发出来的。
这嗤声虽轻,大殿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极是清楚,正在诧异,就听得一个悠扬动听的nv子声音响了起来:“不过是区区一个胎记,算得上什么有力的证据”
她的话声中满是轻蔑和嘲笑的意味,听得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脸se一变,暗叫这nv子好生大胆,竟然敢公平嘲笑摄政王。
整个乾元殿中,就只有若水一名姑娘,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探照灯一样,齐刷刷的向她看去。
摄政王脸se铁青,他在东黎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地位尊贵无比,己过花甲之年,这是他头一次被人当众嘲笑和顶撞,而且顶撞和嗤笑他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nv子,他立马鼓起了眼睛,恶狠狠的瞪向若水。
若水在众人的睽睽注视下,不慌不忙的缓步上前,对着摄政王盈盈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摄政王大人有礼。”
摄政王打鼻孔里哼了一声,瞪圆的眼睛眯了眯,低沉着嗓子说道:“刚才说话的人,是你”话声中含着风暴的气息,两只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圣德帝心中一紧,他了解这位摄政王的脾气,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火暴x子,生恐他突然暴起伤人,连忙对小七使了个眼se。
小七立马长身而起,挡到若水身前,把她往身后一拉。
若水却轻轻一笑,莲步轻移,从小七身后绕了出来,站在摄政王身前,和摄政王对面而视,声音清脆的说道:“不错,刚才说话的人是我。”
她不等摄政王再次开口,就指着跪在地上的那名中年男子说道:“请问摄政王大人,您只凭一枚小小的印记,就想证明楚王殿下不是陛下的亲生之子,是不是太武断了您有什么法子能够证明,这名男子的印记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人为制造而来的呢”
“你、你说什么”圣德帝失声道
。
若水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视线全都集中在那名中年男子的x口。
就连摄政王都是眉头一跳,紧紧盯着那男子的印记。
那中年男子脸se微微一变,他抬眼看向若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道:“你是羽儿的媳f吧羽儿果然是好眼光”
若水却对他瞧也不瞧,冷声斥道:“住嘴我家夫君的名讳,岂是你这恶贼叫得的我是何人,更轮不到你来多嘴小七,他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你就打烂了他的嘴巴”
那男子脸se顿时一僵,被若水这g夺人的气势所慑,眼中隐隐露出恐惧之se,紧紧闭上了嘴巴。
小七忍不住看向若水,只觉得她这j句斥骂那男子的话说得痛快淋漓,听得他心中畅快之极。刚才那一g憋闷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消散无踪,他确实很想打烂这男子的嘴巴,非常想,想极了
他把目光冷冷的投向那男子身上,那男子在他凌厉冰寒的眼神注视下,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哈哈,楚王妃,你好威风,好煞气啊。”摄政王看着这一幕,差点被若水气炸了x膛,“你这般威胁证人,以为就能堵得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如果他不是看在若水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早就握起醋钵大的拳头,狠狠的教训上去了。
“不错我就是要堵住这天下人的口只不过我堵的不是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而是堵住这里所有人造谣污蔑我夫君的胡说八道之口”若水毫不退缩的和他对视,眼神清澈如水,神情坚定如冰。
老天哪,这楚王妃也太霸气了
对着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竟然不落半点下风
而且她这j句话显然是在当面指着摄政王的鼻子,叫骂他胡说八道。
在场的官员们有人忍不住对着若水暗暗赞叹,既佩f她的大胆,又为她捏着一把冷汗。
这摄政王是谁啊,是连当今皇帝都轻易不敢得罪的人啊。
这楚王妃怎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和他叫板
摄政王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一丝花白的胡子直往上飘,看着若水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若水却理也不理他,走到那中年男子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那中年男子刚要叫“你g什么”猛然间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立马紧紧闭上了嘴,目光中露出惊惶之se。
若水的目光落在他x中的狼形胎记上,仔细的看了j眼,然后把他往地上一扔,嘴角一撇,说道:“果然如此”
圣德帝眼前一亮,脱口问道:“水儿,你发现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古怪”
若水抬起头来,看着圣德帝,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臣媳可以确定,这人身上的狼头印记,压根就不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而是伪造出来的”
她声音清澈有力,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摄政王却连声冷笑,道:“你说这胎记是伪造出来的楚王妃,老夫活了六十多岁,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胎记还能伪造出来老夫孤陋寡闻,倒要请教楚王妃。”
“摄政王大人言重了,请教二字么小nv子愧不敢当
。”若水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只说这伪造胎记的法子么,却是再容易不过。据我观察,这男子身上的印记分明是受了y光照s而晒出来的,它的颜se比周围其它的肤se较深,是因为他全身都穿着衣衫,只是在x口的位置留了一个狼头形状的缺口,然后正午时分位于y光下晒上一个时辰,三四天之后,这块肌肤的颜se就会由浅及深,慢慢变成褐se,让人乍眼一瞧,会和胎记一般无二。只是这等雕虫小技,却瞒不过我的眼去”
摄政王连连摇头,满脸不信之se,指着那男子x口,大声说道:“你说这是晒出来的斑你有什么证据据老夫所看,这分明就是胎记”
“摄政王大人,您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眼睛昏花看不清真相的时候。”若水一语双关的说道:“您要我拿出证据,这有何难”
若水目光一扫,看向站在圣德帝身后的德喜,温言道:“德喜公公,可否劳您的驾”
德喜满脸惶恐,躬身答道:“楚王妃可折煞老奴了,但教楚王妃有何吩咐,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自y便随在圣德帝身边伺候,对圣德帝忠心之极,当年他亲眼目睹前皇后因生产离世之时,圣德帝痛不yu生的情形,对前皇后的人品更是深知,这摄政王竟然口口声声说楚王殿下非陛下的亲生之子,他早就愤恨之极,可他身为奴才,无法宣之于口,只好在心里憋着这g火。
这时突然见若水挺身而出,直斥摄政王之非,登时觉得大为痛快,就算是若水让他去死,他也毫不皱一下眉头。
若水微笑道:“德喜公公,我想要一小碗醋,一根h瓜和一小杯牛ru。”
德喜马上答道:“是,老奴这就去拿。”
大殿中的人听若水要的这三样东西,都觉得莫名其妙,就连摄政王都瞪大了一双眼睛,疑h的看着若水。
小七素来知道若水之能,见她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大是宽,同时心中ai极了她现在的样子,只觉得今生能得她为q,再无所撼。
过不多时,德喜公公已经取来了醋,牛ru和h瓜,盛在托盘中,恭恭敬敬的双手奉在若水面前。
若水取过h瓜,挤出汁y,滴在那小碗醋中,又调出一些牛ru,然后抬头,环视了周围一圈,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莞尔一笑,说道:“现在,请大家睁大眼睛,仔细的瞧一瞧,这人身上的胎记,究竟是不是假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会让楚王殿下和这人同时验证,孰真孰假,大家一看便知。”
说完,她对着那两名立在中年男子身边的侍卫道:“把他拉过来。”
那两名侍卫提起那男子,押着他站在若水身边,那男子跪得腿都软了,身子直打弯,要那两名侍卫扶着才勉强站直,他不知道若水要玩什么古怪的花样折磨自己,脸上不由得露出恐惧之se。
若水却不理他,对着小七温柔笑道:“小七,你也来,解开衣襟,给大家瞧瞧你的胎记。”
小七听她这般说,便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侧,解开外袍,轻轻一拉,露出x口的肌肤来。
众人一见之下,齐声惊呼。
只见小七和那中年男子并肩而立,两人j乎一般的高矮相貌,最让众人惊异的是,两人的x前都有一个狼头图案的印记,颜se呈棕褐,j乎一模一样。
若说这二人不是父子,还当真让人难以相信。
就连若水也不由啧啧称奇,暗想,居然能找到和小七这般相似的一个中年男人,来冒充小七的生身之父,这幕后之人也当真是神通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