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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左手 (6)

作者:未知        书名:bl小说h肉文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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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升本科。由通川商行所办的物华理学院毕业的学生,可直升本科。物华理学院的办学方向也逐渐由半理论半应用型转向实际应用型。

    夏末玄沐羽生日,玄澈带他去看了烟火。烟火很简单,不过是多了j种se彩。烟火没什么好看的,但烟火下的玄澈却让玄沐羽忍不住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虽然他更想让吻落在那两p粉唇上。

    面对玄澈惊异的目光,玄沐羽不得不伪装成一个激动的父亲形象,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玄澈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目光凝在绚烂焰火之上,斑斓se彩在他眼中闪烁不定,就像这一夜的天幕,多彩而深沉。

    入秋之际,五皇子玄泠开府,封睿王,准其入朝议政。

    待到冬天来临,六皇子玄浩领兵出征西善,重创西北少数民族势力,同时收获钱粮无数,打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场不需要朝廷支付战争费用的非正义侵略战争。玄浩此举在朝廷上下饱受非议。但不论大众评论如何,御史对于六皇子的弹劾却全被太子压下,皇帝也表示默认。玄浩虽因擅自出兵受到责难,但同时也因功勋卓越晋升一级。

    第二年,大明八年夏初,玄浩再次出兵西北,掠回——瓜果种子无数。

    “窃闻四哥嗜西北瓜果,乃因鲜果难存,故送上种子若g。以四哥之能,必能淮北为橘。——最ai四哥的浩敬上。”

    玄澈才在朝廷上听说了玄浩再次擅自出兵的消息,回到东宫就看到了一封信和满院子的种子。

    “这个任x的家伙。”

    玄澈笑得很无奈却也很幸福。他真正会到了杜牧y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时的感受,皇家人的任x啊。

    不过“淮北为橘”啊……

    要尝试温室种植吗?

    究竟能不能用温室大棚种出冬天的蔬果?种子怎么培育?大棚怎么盖?没有温度计,温度如何控制?在这个没有玻璃没有塑料的时代又怎么做大棚?难道要为了种水果去弄出玻璃吗?玻璃要如何制作?如果成规模生产?反季节水果又能带来什么好处?

    玻璃的化学反应式玄澈不是不记得,关于玻璃生产的传统流程也略知一二,但一来他前世并不是理科生,二来也只是从书本上看过一点相关内容,真要实际c作起来恐怕问题多多,最关键是,他不希望让过多的工业技术冲击这个世界,否则导致的结果无非是把前世工业革命对中国带来的毁灭x冲击提前而已。

    还有这世界也有一种和玻璃有些类似的东西:琉璃。但琉璃的制作工艺和玻璃完全不同,而且琉璃十分昂贵,但最后出来的模样却和玻璃差不多,如果玻璃发明出来,那是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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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本在宋代才失传的琉璃工艺在此时就湮灭呢?

    玄澈犹豫不决。

    玄沐羽来的时候,就看到玄澈抱着一包种子微蹙着眉头苦思。玄沐羽很自然地就抚上了玄澈的眉头想要抚去那烦恼,却不想玄澈一个偏头避过去了。玄沐羽一怔,就听玄澈谦然道:“父皇?抱歉,刚才您吓到儿臣了,所以儿臣……”

    玄沐羽看着玄澈黑亮的眸子,想起刚才自己是从后面走来,便释然了,笑了笑,只问:“玄浩又惹什么麻烦了,要你在这儿皱眉头?”

    “啊,不,只是……”玄澈一时语塞,顿了顿,将信递到玄沐羽面前,说,“我在想,怎么把这些水果种出来。”

    玄沐羽瞄了两眼信的内容,又看看那种子包装上的标签,道:“冬天还能种出西瓜吗?”

    “也不是不可能……”

    玄澈小声嘀咕了一句,玄沐羽听到了,笑说:“那好啊,我以前就在想,如果冬天能吃到西瓜就好了。”

    玄澈一怔,忽然想到玄沐羽嗜甜,向来喜欢西瓜这种多汁多糖的水果,西北瓜果虽好,但这个时代的保鲜和运输技术都不够发达,因此即使是宫里也只是夏天偶尔才能吃上一些新鲜西瓜,更不用说冬天了。

    玄澈看看手中的种子,又看看玄沐羽,这男人虽说得轻巧淡然,但眼中还是透出了些许期待。

    让冰岚山庄制造玻璃,种植大棚蔬果?

    玄澈看了看玄沐羽,心中一动,有些说不出的悸动滋味。

    玄澈终于下定决心:“父皇,等冬天的时候儿臣给您吃西瓜。”

    “啊?”

    玄沐羽一呆,没想到玄澈竟真的要去做,听了玄澈这话,玄沐羽只是笑笑说:“好。”但他在心里并没有放入太多的期待,在他看来,天时是不可逆的。

    “那儿臣让下面的人去准备。儿臣先告退了。”

    玄澈笑说着告退了,却没留意到身后有一个人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复杂难辨。

    建造温室大棚的事安排下去,玄撤又给玄浩去了一封信,让玄浩找机会在西北开展贸易。这种贸易和大淼在雄单所做的差不多,收购原材料再出售成品,利用贸易剪刀差,和平掠夺西北资源,同时传播中原文化,最终将其并入版图。当然,前提是商队的后面站着一只强大的军队。

    大淼对于边境贸易并不禁止,但也不是很支持,可经历了另一个时代的玄澈却知道这种边境贸易能带来多大的好处,甚至可以说,中国古代不断受到游牧民族的袭击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禁止边境贸易,因为缺乏一个开放x的j流渠道,所以游牧民族不得不采用暴力开道。更何况,作为强势国的大淼在这种贸易上获得的好处决不是那么一点点金币。玄澈现在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开始推动这巨大的民族车轮。

    七月时,玄澈送了一盏用透明玻璃作灯的精致小灯给玄沐羽做礼物。只可惜这盏玻璃灯是在尝试了不知多少次之后才出来的单品,离工业化生产还很远。但这已经可以想见,玻璃问世将给大淼的生活带来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然,在一年半之后,冰岚山庄的师傅们根据玄澈指点的方向做出了玻璃镜子,第一块玻璃镜子被送入未央宫,镜中照出玄沐羽那张不染岁月风霜的俊美面容,肌肤依然光润,眉宇依然飞扬,然而玄沐羽终究还是在纤毫毕现的漂亮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眼角的一道皱纹。镜子里的他皱了眉头,镜子外的他叹了气:澈,我还能再等j年呢?

    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玻璃发明的那年玄沐羽还是高高兴兴地坐在玄澈旁边,欣赏着ai人的一颦一笑,就像二十年前他不会想到自己竟会这样徘徊不前一样,此刻他一点也没有想到一年后的今天自己会为了岁月而叹气。

    八月,玄泠结婚,娶了一个侍郎的nv儿,说不上多漂亮,但为人温柔娴静,善琴萧,写得一手好字。

    九月,傅鸢擅自跑西北找战争玩,结果被沈煜心急火燎地抓回来订了婚。虽然沈煜因为先斩后奏、擅离职守被罢了官,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挺高兴的。不久,沈煜被调入军中担任涉外文职,和躲在军队里玩的傅鸢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十月,小狐狸突然不见了,留下了一张画,画上有一座山,山上有一株梅花,旁边写了一行字:求y。玄澈十分感动,三句话里就有两句提到小狐狸,气得玄沐羽将小狐狸诅咒一百零八遍还不肯解气。

    秋末到了,玄沐羽找机会拥抱了一回玄澈,感受着自己养猪似的喂了玄澈一年的丰盛y膳的成果,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胖一点抱起来舒f啊!

    大明九年就这么过去了,冬天的时候西瓜还没出来,弄得玄澈一段时间里看到玄沐羽就躲。

    大明十年春,小狐狸回来了,只可惜两手空空,它看起来很沮丧,看到玄澈立刻扑上来抱着他脖子哭,呜呜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玄澈给了它一个吻作为安兼奖励,为此小狐狸背地里向玄沐羽多次示威。玄沐羽开始研究狐狸的十二种烹饪法。

    注1:将数学、物理、化学合并为数理一科,是因为我认为这时候这三科还没能发展到**成学的地步。让动物学和生物学归入生物学科里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

    闺友

    寅时三刻天未亮,森耶在外面叫了早,今日是上朝的日子,玄澈必须早早起床准备好。

    玄澈睡眠很浅,外面一叫就醒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云昭身下chou出,又为她盖好被子,塞了帐子,才在j个宫人的f侍下尽可能小声地洗漱穿衣。

    “澈?早朝?”

    云昭还是醒来了,她抬眼看见纱帐外朦胧的身影,还有些迷糊地轻问。

    玄澈这时正好打理完毕,他坐回床边,俯身亲亲云昭的额头,柔声说:“嗯,今日早朝。时间还早,你继续睡。”

    云昭脸红了红,虽然结婚好j年,但对于玄澈旁若无人的亲昵小动作还是有些害羞。

    云昭点点头,身子往被子缩了缩,想遮住自己的脸红。

    “傻云昭,害羞什么。”

    玄澈这么说,云昭好容易退下去一点的红晕又浮上来了,这回烧得更厉害了。云昭嗔了一眼,将头闷进被子里转过身去不再看玄澈。

    玄澈低低笑了两声,为云昭理了理发丝,又为她掐好被子,道:“我走了,好好睡。中午……中午我在清凉殿,你不要等我了。”

    云昭嗯了一声,却又忍不住转过身来,轻声问:“澈,中午真的不回来吗?”

    “嗯,下午还有事,不回来了。对不起。”

    玄澈满怀歉意地抚摸过云昭的发鬓。云昭入宫前玄澈都是在未央宫用的午膳,常常连晚膳也会留下,云昭入宫后虽然晚膳j乎都回到了东宫,但因为下午要处理政务的缘故,午膳基本还是留在清凉殿和玄沐羽一起食用。

    玄澈正要说什么,森耶在外面小声提醒了:“主子,时辰快到了。”

    玄澈应了一声,又对云昭说:“一个人无聊的话,出宫玩玩也没有关系,或者就让你那j个朋友进宫来陪你好不好?”

    云昭有些失望,但她将这种情绪藏了起来,只道:“殿下不用担心我了,我让采秀陪我吃就是了。殿下快去吧,要迟了。”

    玄澈点点头,又在云昭额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匆匆离去。

    云昭看着玄澈离去的背影,藏起的失落又不自觉地泄露出来。她叹了一口气,散去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期冀,卷了卷被子重新睡过去。

    匆匆赶到内廷,玄沐羽早已在那等待。

    玄沐羽看到玄澈来了便问:“今天怎么来迟了?”

    玄澈向来是准时的,往日常常是玄澈等人,让玄沐羽等他倒是很稀有。

    “不小心睡迟了。”玄澈没将云昭挽留自己的事说出来,他一向避免对玄沐羽讲自己和云昭的s事,似乎这样说出来会刺激到某些人的神经,玄澈不希望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即使现在已经很糟糕了。

    玄沐羽忙问:“身不舒f吗?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昨晚什么时辰睡的?有没有好好吃y?”

    玄沐羽这么说着就拉过玄澈的手,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虽说玄沐羽把脉技术因为缺乏练习而不精纯,不过毕竟是能将医书倒背如流的聪明人,小病小痛还是辨得出来。

    习惯了玄沐羽时不时给自己把个脉,玄澈也不急着chou回手,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父皇,我不是小孩子。”

    “不是小孩子我也关心你啊。”

    玄沐羽抬眼看看玄澈,眼中带着笑,却不完全是疼ai,还带着让玄澈心悸的暧昧se彩。

    玄澈不动声se地避开了这样目光,轻轻chou回手,温言道:“父皇,我们上朝吧。”

    玄沐羽笑笑,和玄澈走入大殿。

    太监高亢的唱声响起:“宣众大臣上殿——”

    大臣们鱼贯而入,早朝开始了。

    玄澈走后,云昭睡得并不舒坦,总是被房间里轻微的声音惊醒,有时或许只是窗外一只小麻雀在轻啄窗棱,可朦胧中的云昭便是心脏扑地一跳,心口说不出的闷痛,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多久,云昭终于受不了强自醒过来,看看窗外,晨光已是明朗之se。

    “采秀。”

    云昭靠着床头坐起,懒懒地唤了一声,便有一名年轻nv子进来,正是云昭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头采秀。

    “娘娘。”

    “j时了?”

    “辰时过了。” 采秀察言观se,上前扶起云昭,口中问着,“娘娘可是要起来了?奴婢唤人来。”

    云昭点了头,就听采秀朝外唤了一声,j个宫nv端着盆碗衣布地进来了,熟练地伺候起来。

    待洗漱穿衣后,云昭在梳妆台前坐下,采秀来到她身后为她挽起了发髻。

    云昭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nv子面容柔美,眉间却凝着一丝忧郁。云昭是寂寞了,虽说独占着后宫,玄澈对自己也是疼ai有加,但常年忙于政务的玄澈很少能陪着自己,平淡的生活里似乎总少了一点什么。

    云昭知道自己奢求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莫说是否能与结发之q相敬如宾,起三五个妾姬便少不了,j个nv人凑在一起就是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可现在,偌大的东宫只有自己这么一位太子妃,又深得太子宠ai,事事都保护得滴水不漏,已经是这样了还不知足,真是……

    但……若是能有个孩子……

    云昭的眉头拧得更深了。结婚四年却不曾受y,这也快成了她的心病了。前两日也去寺里求了观音,却不知能否如愿。

    云昭轻叹出一口气,问道:“巧云,明娘她们可是今日来?”

    巧云笑着应道:“正是。j位夫人们可是很期待这天呢,这会儿可能已经起来梳妆,就准备扮得漂漂亮亮进宫来,好和娘娘比比美呢。”

    云昭被采秀的说法逗笑了,眉间郁郁尽去,更是明媚动人。比之j年前那还略有青涩的少nv滋味,如今的云昭在宫中y育出了华贵的雍容之美。

    采秀讨喜道:“不过娘娘比她们漂亮多了呢,太子爷天天宠着娘娘,娘娘可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

    云昭嗔道:“就你嘴甜。”

    “才不是呢。”采秀撇撇嘴,“太子爷自己说的,被ai情灌溉的nv人最美了。娘娘自己看,娘娘的肌肤可是越来越好了呢,不就是太子爷灌溉出来的?娘娘,采秀可都听到了,太子爷说要一辈子宠着娘娘呢!”

    采秀狭促地挤挤眼,她和云昭从小长大,情同姐,说话自然少了一份顾及,这番话说得云昭脸都红了,心里暗怪玄澈平日里疼着自己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说起甜言蜜语来更是可以腻死人,弄得现在连采秀都会拿话来羞她了。

    “采秀,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坏了!”

    云昭这样说着,眉眼中却满是笑意,是呀,夫君疼着自己,就是羞人也羞得甜滋滋的。

    这样说笑着,用了些早点,待到巳时三刻快过了,那帮nv人才姗姗来迟。

    远远走来两个挽了f人髻的nv子,两个都是让人看了便觉得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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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儿,又各自有自己的风味,走在最前面的红衣nv子,虽说都裹得严严实实了,可那媚眼一挑,让人情不自禁地就陷入对衣f下风韵酮的遐想之中,而后面的h衣nv子则和云昭有j分相似,都是秀美柔顺之貌,只是那h衣nv子看上去更青涩些,而且身上少了云昭身上那g贵气。

    这两个便是云昭出嫁前的闺中密友,本还有其他人,这j年都各自嫁人了,只剩下这两位还留在京中,前j日去寺里拜佛时遇上了明娘,便约好今日叫上好姐入宫来叙旧。

    云昭看到二人来自然是欢喜的,再一看,发现好友身后还跟着两名fnv,一名fnv怀中抱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另一名fnv则牵着个已有四五岁的孩子。

    云昭多看了两眼孩子,目光在两个位好友面上游了游,笑问道:“快说,这都是谁带来刺激我的?”

    “娘娘息怒哟,妾身这不正要j代么。”那红衣nv子笑着回了一句,抱过婴儿,说,“这是我的,那是我们香儿小的。这个回答娘娘可满意?”

    被称为“香儿小”的h衣nv子不满地嗔了一眼红衣nv子,拉过自己的孩子,笑道:“敏儿,见过见过太子妃娘娘。”

    敏儿立刻乖巧地叫了一声:“见过太子妃娘娘。”

    “敏儿是吗?叫我昭姨就好了。”云昭摸摸敏儿的小脑袋笑着应了,心里却颇有些意外,转而问秦香,“敏儿都这么大了啊,香儿你怎么从没有说过?”她又看了看那婴儿,对红衣nv子说,“明娘,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明娘嗔怪道:“你都在宫里自然是不知道了。我可是刚做完月子就奉诏来了。香儿前j年都随他夫君出了临澹,前段时间才回来了,所以你才没看过的。说起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呢,还是托了娘娘召见的福呢。”

    云昭抿嘴笑道:“明娘,知道你惦记着我出嫁那会儿你没能来凑热闹,至于这么糗我么。太子大婚我又做不了主,好容易j个姐聚一聚,你就这样明里暗里地刺我。”

    明娘撇嘴道:“知道你无辜好了吧,我这不是和你联络一下感情嘛,都三年了呢,你这时候才想起我们啊!要不是那日在寺里碰上,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所以你一见我就来刺激我。”

    云昭笑着说玩笑话,但却也是极为无奈。云昭为了等玄澈直到十七岁才结婚,虽然在玄澈看来还是个小nv孩,但对于这个时代的nv人来说已经是晚婚了。像她的这j个好友,都是十三四岁就嫁了人。本来云昭嫁人就迟,偏偏这么多年了还未曾受y,作为一个宫里的nv人,这岂止是无奈,说严重点根本就是事关生死。

    明娘倒是神经大条,还乐呵呵地说:“那好,下次我就不带孩子来了!”

    云昭拉着两姐的手在花园的凉亭中坐下,上了茶点,说笑着聊开了。

    聊了一会儿闲话,秦香忽道:“昭姐姐嫁到宫中也三年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云昭感慨道。

    秦香又问:“昭姐姐肚子都没个消息吗?”

    云昭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嗯……有点遗憾。”

    秦香似是懂了,说:“昭姐姐可要努力呢,太子殿下那么优秀,外面满大街都是眼瞅着东宫的nv子呢。听说已经有人颇有微词,说昭姐姐是妒f,霸着太子,不让太子纳妃……”

    云昭听到这里心往下沉了沉,还是笑道:“我可不敢霸着澈,纳不纳妃他自会有想法,我怎么会去阻拦。”

    云昭在玄澈的名字上轻轻咬了重音,秦香眼神微闪,笑道:“那是一定的,太子纳不纳妃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怎么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的。再说了,昭姐姐最是贤良淑德的,这样的流言实在是无理呢。”

    云昭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却暗中打量了一眼秦香。虽说是认识了十多年的姐了,可今日秦香说的话却透着一g子凉气,莫不是……如此想来,云昭又不动声se地看了看其他人。

    明娘在一旁吞了一块糕点,说:“香儿就ai听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管外面怎么说呢。”明娘说着一爪子捉住云昭的手腕,“小云昭,那些nv人是在嫉妒你,别理她们,抓紧了你的太子夫君那就万事大吉啦!”

    明娘倒一直是心直口快的x子……云昭看了看明娘还握着自己的手,心里这么想着。

    秦香也说:“是啊,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决定着,轮不到其他nv人置喙呢。”

    云昭突然觉得j年不见秦香变了很多,那时常ai嘟嘴的小也学会了抿嘴轻笑。

    不过明娘又突然州了皱眉头,说:“不过听说夫君说,最近似乎已经有大臣要进言劝太子纳妃了。云昭,虽然你和太子情深意笃,不过太子就是太子,三宫六院的逃都逃不掉!唉!”

    明娘所说云昭自然知道,自从十二岁那年被皇帝金口玉言定为太子妃,她所习功课中便多了一门助君之道,作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什么可以坚持,什么必须忍让,她都晓得。必须忍让的第一条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六宫粉黛三千佳丽,这已是君王常态,玄澈至今不曾纳妃已经出乎云昭的意料,然而她三年无所出,怎么说都是理亏,就算玄澈要纳妃,她也说不出半个字。

    但想到玄澈要纳新妃,即使云昭理智上可以接受,感情上还是有些不舒f。

    此时云昭听了明娘所言也只能笑笑,虽有些苦涩,但这何尝不是后宫nv人最自然的笑容。她道:“纳妃一事澈自然会有分寸。澈向来贴人,若真是决定纳妃,那必然是有必要,我也不会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云昭忽而一扫苦涩,笑道:“别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朝哪代的后宫没些个美人的,若只是单纯为了利益而入宫的nv子,依澈的x子又能投入多少感情?澈是重情重义的好夫君,即便日后这宫中美nv如云,我想澈也不会忘记今日的情分。”

    “这是肯定的。”秦香笑得有些不自然。

    ------

    纳妃

    玄澈一点也不知道这时东宫里正上演着这么一出戏,他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奏章,却又不得不分出一份精力注意身边的那个男人,以防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他圈到怀里去了。

    明明书房里就有两张大书桌,可偏偏玄沐羽就喜欢挤在玄澈身边。

    之前玄澈为此一直很疑h,拐弯抹角地问为什么,结果冬天时候玄沐羽说一个人坐着冷,春天了说他那儿有蚊子,至于夏天自然是说玄澈身边比较凉快,到了秋天,玄沐羽g脆连理由也不找了,直说坐习惯了不想动。

    这些原因一度让玄澈很无语,却始终没有往另一个方面去想,故而虽然不合常理,却也没有过分避让。

    后来玄澈知道了其中奥妙,不免心中有所忌讳,两个人虽然还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然而玄澈却越坐越靠边,直到避无可避才不得已和玄沐羽产生肢上的接触,不过这三年下来,不该习惯的也习惯了,现在玄沐羽就算紧紧挨着,玄澈也毫无反应了。

    “澈……”

    玄沐羽懒洋洋地叫唤了一声,虽然心ai的人是百看不厌的,但总光看着不能吃还是有些无聊。

    “嗯?”

    玄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提笔在奏章后写了墨批,眼也不抬,只伸手向那叠奏章探去。

    玄沐羽不快,一手捉住了玄澈拿奏章的手,这才换来玄澈的一个抬头。

    “怎么了?”

    玄澈笑着问,带点单纯,带点无辜,这样的神情让玄沐羽半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玄沐羽愣愣地看了玄澈好半天,然而玄澈神se不变。

    玄沐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

    玄澈笑笑,拿起一本奏章,又低下头去,似乎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政务上。

    上书房安静着,只有铜壶滴漏在响着,滴答滴答,在宽敞的书房里形成了微弱的回声。

    此刻,玄沐羽就紧紧挨着玄澈,他倒是很想抱上去——前提是玄澈不会跳开的话。

    三年了……

    玄沐羽在心里默默叹气。太过惊人的ai恋连他也有些惧怕了,若是玄澈不能接受,自己又能如何。玄沐羽能强迫天下任何一个人,却唯独强迫不了面前这人。

    玄澈听不到玄沐羽的心声,但哪怕他听见了也会装作没听见。玄澈批完一本又拿起下一本,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本了,想到很快就能休息一下他也舒出一口气,然而这本看完了他却皱起了眉头。

    玄沐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玄澈的各种模样,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立马就凑上来问:“怎么了?”

    玄澈抬起头,眨眨眼,却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有什么迷茫未解。

    玄沐羽兴致很好地追问:“水患?旱灾?贪污?还是雄单打过来了?莫非是成国有异动?”

    玄澈觉得自己头上应该落下了一排黑线,对于这个不留余力诅咒自己国家的男人他只想送上一个大白眼。

    玄澈无奈地摇头,想揉揉胀痛的额头,却有一双手在自己抬手之前先按上了太yx。温热的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以及熟悉的檀香,玄澈很清楚现在为他按摩的是谁,更清楚自己应该避让,然而他的身却没能遵从意识,反而被玄沐羽的力道带着靠上了他的臂弯。

    唉……

    玄澈为自己的妥协暗暗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享受这p刻的亲昵,但也只是j个呼吸之后,玄澈拉下了玄沐羽的手,直起身子,点点最后那份折子,叹气道:“有人让我纳妃。”

    掌中的大手绷了一下又放松下来,玄澈感觉玄沐羽似乎在压抑什么。

    玄沐羽沉着声音说:“纳妃?”

    这反应可比预想中的好多了。玄澈在心中调侃,面上却是淡然道:“是。因为云昭三年无所出,有人坐不住了。”

    “哼,谁这么大胆!”

    玄沐羽冷冷地说,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或许还以为他是在维护那位太子妃,只可惜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不等玄澈开口,玄沐羽又紧张兮兮地问:“澈你……纳妃吗?”

    玄澈道:“一个云昭就够了。”

    玄沐羽得到了肯定回答心情顿时好起来,咬牙道:“就是!纳那么多妃子g什么!”

    “……”

    这句话你说起来可是一点说f力都没有吧!你的后宫,你的水园,美nv和美少年们可一个也不少啊。玄澈腹诽了j句,站起来将那折子扔到了垃圾桶里,顺带着脱离了玄沐羽的臂弯,借着这j步间的停顿,玄澈将这事想了想,说:“父皇,儿臣暂时没有纳妃的意思,父皇觉得怎样处理才好?”

    玄沐羽飞快答道:“拒绝了就是。”

    果然是个任x的人……玄澈暗自摇头,苦笑道:“父皇,纳妃这件事肯定不止一个人这么想,可能后面还会有很多人进言。而且云昭三年无所出确实容易让人非议,只怕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会这么想。”

    玄澈虽说得含蓄,但事关自己的幸福,玄沐羽脑子一下子就转明白了,他断然道:“朕不开口谁敢强迫你纳妃!”

    玄澈笑了笑,果然还是和这个男人讲话最舒f。

    不过,只怕还是有问题。

    玄澈的眉头依然凝着忧虑。

    傍晚时分玄澈才回到东宫,明娘等人自然已经离去,玄澈只看到云昭一个人在房中绣着什么,虽然点了蜡烛,但房中依然有些昏暗。

    那金se的余晖落在这个nv人身上,所有的温暖都被窗纸挡在了屋外,只余寂寞为她披纱。

    玄澈心下歉然,上前环抱住云昭的身子,轻声唤道:“云昭。”

    云昭在玄澈进门时已经听到声音,刚刚转过身就被玄澈抱住。听了玄澈在耳边的轻唤,云昭微微红了脸,白日里因为提到纳妃之事而抑郁的情绪也顿时消散。她低着头低声应道:“澈,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玄澈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理了理云昭的发鬓,“今天过得如何?采秀有给你找什么好玩的东西来吗?”

    玄澈知道宫中生活无聊,所以吩咐采秀要经常为主子找些有意思的东西来玩,还给了她腰牌,若是兴致来了,带上j个侍卫出宫玩玩也是可以的。只是太子妃随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63

    意出宫毕竟于礼不合,故而云昭除了回娘家和去寺里拜佛,竟从没有出宫玩过。

    云昭说:“今天明娘他们入宫来了,她们陪着我,过得很开心。”

    玄澈笑道:“喜欢的话,那以后可以让她们多来玩玩。或者跟她们去外面玩玩也行,别一整天闷在宫里,人都闷坏了。”

    “嗯。”云昭笑着点头,只是其中的敷衍任谁都听得出来。

    玄澈无奈,他每次劝云昭多出去走走云昭都是应得好好的,但却从不曾出去过,连这些朋友很少叫入宫,只因为这样做容易招人闲话。玄澈也没什么办法,他是太子,一些东西他不好出面。本来若是玄沐羽能开口倒是很好解决,偏偏玄沐羽对自己是那种心思,这让玄澈很难对他开口谈云昭的事。

    玄澈只得说:“那等我有空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好。”云昭的笑容里带上了些许期待的喜悦,虽然她心里知道一等恐怕就又是好j年了。

    等两人用过晚饭,云昭去沐浴了,森耶伺候着玄澈换上便f,一边说:“主子,刚才采秀说了,今天两位夫人进宫陪娘娘聊天,但娘娘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玄澈颇为奇怪:“为什么?”

    “因为今天j位夫人说殿下要纳新妃。”

    玄澈皱了眉头:“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个?”

    “可能是从她们夫君那儿听来的。”森耶说,“提这事的却是那位姓秦的夫人,她的夫君是前j年外调的官员,今年刚回来的。”

    玄澈略有所悟,又听森耶说:“听采秀说,那位姓秦的夫人说话总带着刺。”

    “她们不都是云昭的好友吗?”

    森耶道:“都三四年不见了,各自有了新的身份,现下东宫空虚,总是会有些人……”

    玄澈凝了脸se,云昭闷在宫中已经是极无聊的生活了,玄澈不希望她难得有j个朋友可以解解闷,却还要面对这种无谓的勾心斗角。不过这些事只是j个nv人间的事,玄澈相信云昭能应对这些,但他真正担心的却是——

    “地方来的官员吗……”

    玄澈自言自语地说,森耶不敢接话。

    思虑p刻,玄澈才再次开口:“这事我知道了。最近那些大臣们坐不住了一个个都要起来扑腾,总会有什么流言蜚语,让采秀多陪着云昭,别让云昭为这个烦心了。”

    “是。”

    “还有,查查那个秦夫人的夫家是什么背景。”顿了顿,玄澈又补充道,“还有他们都和哪些人来往。”

    第二日果然有大臣再次上书请求太子纳新妃,语言虽然婉转,但矛盾依然直指太子妃三年无所出。

    也难怪大臣们着急。

    玄家一直以来人丁都比较单薄,一方面皇子皇nv的出生率一直比其他王朝来得少,据太医宣称这和玄氏内功有关;二则皇子长大后争夺皇位的斗争往往惨烈非常,最后剩下的往往只剩下一个皇帝,像玄沐羽这一代就是只剩了一个王爷,这直接导致了皇家旁系血缘的稀少。

    不过像玄澈这种都二十一了还没有一个子嗣的却也从没有过。

    玄澈依然将奏折冷处理了,没想到大臣们一试不成二试失败的情况,居然还接二连三的上书进言,玄澈无奈之下只得做出“暂时不yu再娶”的批复,自然玄沐羽也难得亲笔写下了朱批,痛斥了一番。

    玄沐羽的心思玄澈知道,但看他义愤填膺奋笔疾书的模样还是觉得好笑。

    哪知,玄澈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呢,晏子期就杀进了上书房。

    “请陛下和太子殿下三思!”

    都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还摆出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进言,晏子期做宰相做到这个份上也是鞠躬尽瘁了。

    玄澈颇为无奈。由于种种原因,大淼的臣子对于君王并不像前世明清时期那般畏惧,所以这种重臣直闯书房的事并不少见,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只会让皇帝七窍生烟,但最终都可以将其压下驳回,但这种场面发生时君王对大臣却也杀不得。

    玄澈只能将目光投向了玄沐羽。玄沐羽会意,对晏子期说:“太子妃不过三年无子,太子尚且年轻,多等j年又有何妨。”

    一向圆滑世故的晏子期居然强y道:“陛下,此事关系到宗室传承,不可拖延!”

    玄沐羽不悦:“晏子期,你这话也太夸张了。”

    晏子期道:“陛下,太子后继无人一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生x聪慧,即便如此,太子成人仍有十年之功。而太子之聪慧后人难及其万分之一,更何况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若是大皇子愚钝,小皇子又太过年y这可如何是好?陛下,此事切不可得过且过!”

    玄沐羽冷哼道:“晏子期,你这话什么意思?!朕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朕的孙子要如何继位了?你好大的胆子!”

    晏子期连忙跪下,却说:“臣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但此事事关国,老臣也不敢因避讳而视若无睹,陛下请三思!”

    玄沐羽一拍桌子跳起来怒道:“晏子期,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晏子期哑着嗓子喊道:“臣不敢明哲保身!”

    “你!”

    玄沐羽气急攻心,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玄澈连忙上前将他按回座位,为他抚了抚x,柔声道:“父皇不要生气,晏大人是好意。”

    晏子期这时却再次开口:“太子殿下,老臣知道您与云娘娘情深意笃,但纳妃非您一人之事,切不可意气用事!”

    玄沐羽额上青筋一跳,又要站起来怒斥。

    玄澈知道此时绝不能再任由玄沐羽生气,连忙上前抱住玄沐羽肩膀将他生生压回座位。

    从未有过的主动亲密让玄沐羽脑子一空,就要爆发的情绪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有点傻了,呆呆地仰头看向玄澈,落入眼中的是两p粉se的薄唇,清朗的声音在唇瓣的翕合间流淌而出:“晏大人,这事本宫心中有数,还请晏大人快快起来。”

    晏子期却反问:“殿下心中之数何解?”

    玄澈心中诧异,他没想到晏子期如此咄咄*人。客观地说,自己纳不纳新妃这件事,单纯从传宗接代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严峻到不得不做的程度。而晏子期都七十多岁的人,虽然身还算健朗,但退出政坛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根本不需要在这时候触怒龙颜。再加上晏子期一向是秉承中庸之道的圆滑老贼,哪里会突然如此冒头?

    转念间玄澈又想起了云昭和那些nv人之间的事,他察觉到某g暗流在随着纳妃一事加快了涌动,虽然其中关键玄澈来不及深思,但他确定这时让这矛盾完全激化,对自己肯定是有害无益。

    玄澈只道:“请容本宫思量j日,若真要纳妃,这东宫要做的准备也不是一日两日,晏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晏大人还是快起来吧!”

    晏子期也知这是玄澈此刻退让的极限了,见好就收,顺势从地上起来,躬身道:“静待殿下佳音。”

    晏子期慢慢退下,走到门口了,又稍稍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玄澈,然后便带上门离开了。

    玄澈被晏子期临走的那个眼神看得一愣,突然想起手上还圈着一个人。刚才他情急之下才双手环上玄沐羽的肩膀将他的身子压下来,只是这个模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玄澈抱着玄沐羽。

    玄澈心中窘迫,讪讪松了手,随手拿过一本折子,身子往外站了站,口中下意识地说:“晏子期太激动了……”

    玄沐羽的脑子才刚刚回到脑壳里,想着刚才萦绕鼻尖的清香,还有那个有点凉有点瘦的怀抱,灵魂就跟飞起来似的,无比轻快愉悦,忍不住就让笑意挂上了嘴角,不过这时候又听到玄澈这么说,笑容一僵,转而愤愤道:“晏子期越来越大胆的!仗着劳苦功高以为朕不敢治他的罪!”

    玄澈疑h道:“晏子期向来是圆滑世故之人,就算进言也是婉转隐晦,怎么今天会如此激进?”

    玄沐羽脑子一转,脱口而出:“他想隐退?”

    “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何必如此激烈?除非……”

    玄澈与玄沐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

    “莫非他出身门阀,要……”

    “他是寒门出身……”

    同时反应出对方说说了什么,两人都是一愣,随即又为彼此的默契露出笑容。

    玄澈笑着寻了个舒f的姿势倚上桌子,随手将刚才拿起的折子扔到一边,先开口说:“如果晏子期出身寒门,那背后就没有厚重的门阀势力了,照理说这件事他这么积极也没什么好处。晏子期有孙nv、外孙nv吗?或者家中还有其他适龄的晚辈?”

    玄沐羽摇头:“晏子期的孙nv、外孙nv都出嫁好多年了,也没听说晏子期还有其他适龄又亲近的晚辈了。”

    “若是没有利益,那晏子期就是为了激怒父皇。”

    “激怒我做什么?要我将他逐出朝廷?”玄沐羽微微皱眉,“好处呢?”

    “好处……”

    玄澈的手指在桌沿上敲了又敲,节律的声音一下下梳理着两个人的思绪,j乎是同时,两个人都看向了对方,两双眸子同时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填满。

    “暗影。”

    “林默言。”

    两人同时叫出自己的属下。

    两个男人一跪一站出现在桌前。

    “查,晏子期最近和谁有接触!”

    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而笑。

    玄澈回到东宫,又听森耶说这j日东宫来客多多,有男有nv,都是来劝说云昭或者来打探消息的。入夜,云昭果然在床上对玄澈提起纳妃之事,委婉地告诉玄澈请不要顾及她,为了皇室和天下请选择贤良的nv子入住东宫,又说多j个姐她也不会那么无聊。

    玄澈笑笑,将云昭拥入怀中,低声道:“我玄澈只有云昭一个q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二日暗影和林默言都来消息了,听了两份类似的报告,玄澈对玄沐羽说:“看来,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

    “怎么做?”

    “嗯……儿臣比较擅长离间分化,打击大的,安抚中的,拉拢小的,父皇觉得呢?”

    “我?我没有意见。你看着办就好了。”玄沐羽已经很多年不ai去动脑子了。

    顿了顿,玄沐羽又问:“要纳妃?”

    “嗯?”

    正在思考如何彻底解决问题的玄澈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开口说不是,就听玄沐羽闷声说:“不要!”

    “什么?”玄澈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玄沐羽从位子上起来站到他面前,那目光就深深地望进玄澈的眼睛里,玄沐羽一字一顿地重复:“不要纳——不要纳新妃!”

    “呃,这,”玄澈被看得慌了,忍不住想要向后缩去,但身后就是桌子他又能缩到哪里去。玄澈无措地站在那儿竟失去了反应,半晌,方憋出一句,“为什么?”

    话一出口,玄澈就想chou自己一巴掌,明明是一再逃避的答案自己竟然傻乎乎地就问出来了,玄沐羽的眼神已经直白得近乎在宣言了,自己居然还去问!

    然而玄沐羽定定地看了玄澈很久,话在喉间转了又转,最后却没敢说出口,他半垂了眼帘,遮去眸中希冀,只叹出一口气。身子往前压了压,双手撑在桌子上,虽然已经将玄澈困在了自己的怀里,虽然两人已经靠得极近,却又微妙地隔着那万分之一的距离。

    玄沐羽将下巴枕上了玄澈的肩窝,附在他的耳边低沉地说:“因为,我不希望你纳妃。”

    “我……”

    玄澈瞪大了眼睛,啜啜不知如何言语。

    “不要纳妃。”玄沐羽再次重复。

    “可是……”

    “不要纳妃!”

    “……”

    “澈,我不喜欢……”

    玄沐羽近乎孩子气地步步紧*,到最后一声“不喜欢”竟带上了j分哀求。

    玄澈只觉得心脏猛地一个收缩,呼吸也有些乱了,有一簇火苗从脖子烧到脸颊,滚烫滚烫的,即使不照镜子,玄澈也能想象得出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父皇……”

    玄澈还想退却,却对上了玄沐羽的目光,沉沉的,压得他动弹不得,其中若隐若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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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和哀求让玄澈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嘀嗒,嘀嗒。

    依然是那铜壶滴漏的声音,记录着这一刻的微妙气氛。

    “父皇……”

    玄澈没了下文,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不需要欺骗玄沐羽自己要纳妃,可是若说自己不纳妃,玄沐羽会怎样去想?

    想自己终于回应了他的感情吗?

    不,不可以这样,他和自己之间,不能再往前走了……

    良久得不到回答,玄沐羽只是将脸在玄澈颈窝里蹭了蹭,这玄澈让觉得这个大男人竟像只委屈的小动物,j乎可以想见还有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在瞅着你,只是这样一种面貌放到玄沐羽身上又显得很可笑。

    想到这里,玄澈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随着这抹笑容的展开,心中一些东西突然释然了。

    轻轻将双手环上到了玄沐羽的腰,让熟悉的温度和香气包裹着自己,很舒f的味道。

    “我不会纳新妃的,父皇。”

    玄澈说,感觉到困住自己的怀抱再一次缩紧了,好容易放松的心情又冒出了些许彷徨,看着那双还放在对方腰间的双手,玄澈只能无声地问自己:这样,真的可以吗?可以维持在这一刻吗……

    玄澈的内心翻腾烦恼着,殊不知玄沐羽此刻心中想的却是:澈果然是心软的人啊!

    ------

    门阀

    古代的官宦人家大门外都有两根柱子,左边的称“阀”,右边的叫“阅”,于是人们就把世代为官的人家称为阀阅、门阀世族、士族,并由此诞生了一种制度的名称:门阀制度。

    西汉武帝崇尚儒学,之后官僚多以经术起家。这些官僚授徒讲学,门生故吏遍天下,形成一种势力集团,其子孙又承家学继续为官,久而久之,到东汉中叶出现了世代为官的大姓豪族。至东汉建立,刘秀大封功臣,造就了第一批的豪门贵族。

    东汉后期,农民大量破产,土地兼并严重,造成了一大批的大地主。这个世界在东汉末年虽然没有了三国时期,但同样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陷于战乱,农民大量破产,土地兼并进一步加剧,更是促进了门阀势力的形成。

    而门阀制度的形成在另一方面也和国家的人才选拔制度有关,东汉选拔官吏以宗族乡党的评定为主要依据,在这个世界里,这种选拔制度在成朝发展成为九品中正制,官员选拔的途径同样被大地主大豪强把持,直接导致了j乎所有的官员都来自于豪门世族。

    门阀势力在成朝末期发展到巅峰,甚至影响到了皇权。后来玄清君起兵谋反,战争在客观上破坏了北方的门阀势力。淼朝建立之后,玄清君接受谋臣的意见,借战争的余波制定了一系列政策——主要包括了限制蓄奴、均田制和一定程度上的制科取士——用来限制、削弱门阀势力,这种打击发展到玄沐羽父亲那一代已经颇见成效,除了j家大门阀还对朝政有着影响力,其他势力已基本不足为惧。如果当年玄沐羽没有因为山皇后过世而疲懒,依他的才智,或许这个问题根本不会留到现在来为难玄澈。

    大淼现存的j家大门阀分别是河清崔家、幽y卢氏、荥湘元氏、行原戴氏。

    j朝来,为了安抚这j家大门阀皇帝的后宫中从来不缺这些姓氏的妃子,有时可能只有一家,有时却是四家俱全。就算是玄沐羽也没有超脱其外,他的德妃就是来自行原戴家,而元贵妃也是荥湘元氏的旁支。

    不过这两年戴氏已经没落,元氏在太子八岁那年也逐渐被*上了末路,崔氏虽然还是望族,但也大不如前,只剩下卢氏一家独大。

    现在轮到玄澈纳妃了,他居然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云姓nv子,而且j年下来根本没有纳新妃的迹象,这下这些没落的和没没落的士族们都坐不住了。

    玄澈也承认自己只娶一q的举动欠妥,他这种举动在那些士族眼中绝不会是“忠贞好丈夫”的举动,而是要清除士族的前奏!

    士族们当然知道自己的势力已经为皇帝所不容,一直以来都还算安分守己,但要他们就这样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势那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太子妃三年不出,他们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好借口要求玄澈纳妃,在大臣百般劝谏无果的情况下,他们甚至胁迫了当朝尚书令!

    晏子期是在玄沐羽的父亲淼安帝当政时得到一名权贵推荐步入政坛的,但很快那名权贵就失势了,他也因此受到牵连,后来虽然又慢慢爬了上来,但因为是寒门出身一直得不到重用,年到中年却意外得到当时还是皇子的玄沐羽的赏识,在夺位之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玄沐羽登基后他也在短短两年里从尚书爬到尚书令,接下去因为玄沐羽的懒惫和信任,同时也因为于他自身的忠心不二和才能出众,他就在尚书令的位子上稳稳握着大权坐到了现在。

    晏子期都七十多了,前j年开始权力就在慢慢地向下分散,后备的班子也培养起来,如今他在朝堂上虽然还是说一不二的角se,但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再开口,尚书令这名称j乎成了挂名。当然他也是有点s心的,想等自己的孙子再成长一点,想让能帮衬自己儿孙的人再多一点,他就可以完全放心了,但就算是现在,只要皇帝或太子开口他也会欣欣然地引退。

    偏偏就是在这当口,竟然有人用他最疼ai的孙子作饵,*着晏子期做那*迫太子纳妃的事。

    故事很老套,无非就是一出仙人跳的戏,不说也罢,但终归那晏家小子是杀了人,还是一个贵族,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平时压下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如果让哪个门阀势力抓住了作把柄——这起就是流放——即使是尚书令也没有用。

    晏子期很愤怒也很苦恼,太子什么x格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么,当初他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想让太子取皇帝而代之,没想到被太子冷眼一扫,老命都去了半条,从那之后他就再没有二心了,一个玄沐羽就已经让他不敢动弹了,再来一个玄澈,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了。

    纳妃这事他不能劝,也不能弃自己的孙子不顾,最后他只能用那种方式提醒玄氏父子:门阀势力们在躁动了。

    晏子期相信这对聪明的父子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而太子贴善良的心思也能为自己考虑一二。

    不过毕竟将命送到了别人手里,晏子期在那天直谏之后就称病在家,每日长吁短叹,听到有人来访手心里都先攥了一把汗,可怜这老人的心脏饱受折磨,这辈子都没过得这么惶惶,直到皇帝的新口谕下达——

    为太子广选采nv。

    大淼后宫的nv人们分了五等,第一等自然是皇后;第二等就是四妃: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当年玄澈的母妃就贵为贤妃;第三等是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第四等为婕妤、美人、才人,最下等的就是采nv。至于后来玄沐羽y加上去“君”,等级上说只比四妃低半等,但为毕竟是男为nv用,为人所不耻。

    采nv的地位比宫nv高,但又还没有到嫔妃的程度,本是指那些从民间选上来供皇帝挑选的美nv们,送到宫里接受培训后就留下做些轻巧的活,年限到后若是没有被皇帝临幸就送出宫。不过玄氏一族的男人们向来是雷厉风行,每次送来的采nv最多只在宫中停留j个月,皇帝挑了喜欢的就把其他的送回去。所以后来采nv也指那些刚进宫还在接受训练的宫nv。

    总之,说来说去,采nv都是提供给皇帝的nv人,也只有皇帝有这种资格广选采nv,给太子选采nv那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说这是否合乎礼制,反正命令是这么发了,大家照做就是了。

    这次送来的采nv都是各大小门阀士族中挑选出的适龄未婚nv子,年纪在12到15岁之间,将在宫里呆1-3年不等,因为太子说要纳贤良聪慧之妃,要“充分接触”,所以呆的时间特别长。

    对于这次选送采nv各大小士族自然是拍手欢迎,尤其是所待期限之长,无疑给了小士族们更多的机会,就算个别大门阀想要反对,面对群情激奋也要掂量掂量了。

    玄澈要选采nv自然不会是真的要纳妃,只是为了先安抚一下这些门阀士族们,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费了好大劲才说f玄沐羽,为了这个,他还多次牺牲“se相”将玄沐羽抱了又抱——无他,只当成孩子来哄。至于云昭——她早已接受与多人共享夫君的准备,虽然玄澈曾经海誓山盟,但毕竟……而且云昭就算心中难过也不会说出来,反而安玄澈不要在意她,弄得玄澈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在生活中更加呵护云昭。

    太子选了采nv,晏子期的危机自然也没有了,经此一吓的他匆匆辞去了尚书令一职,窝进了他的书房里逗孩子玩。

    晏子期一走,尚书令空缺,玄澈提了左仆s崔秉上来,这崔秉正是来自河清崔家。而顶替左仆s的是那“傻子”班万,前j年他因为得罪了人被往下压了压——自然,其中也有晏子期希望他去磨练磨练的意思。班万这j年好不容易又爬了上来,资历老,政绩好,朝中晏子期留下的旧人也挺他,刚好还是出身没落士族,用在这个当口正合玄澈的心意。

    选采nv的消息颁下去之后,除了玄沐羽窝在未央宫里数蚂蚁和云昭略有些闷闷之外,最愤怒的就数还在边关的玄浩了。

    广选采nv的消息传到玄浩耳朵里,他气得直跳脚,发誓回去要把那帮大臣打一顿。不过大臣暂时打不到,怒火就被他往西善部落上发泄了。玄浩打着剿匪的旗号在c原上溜达,却被一g大匪盗给围了,最后是傅鸢带兵突袭给救他回来,傅鸢因此从一个在军中玩耍的将军之nv成了朝廷特封的“巾帼将军”。从此傅鸢见了玄浩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趾高气扬的。玄浩恨得那个咬牙切齿。

    如此一番折腾完已经是五月了,大明十年就这么过去了一半,居然都耗在了纳妃的事情上。玄澈心情不爽,眼看着明年通川商行办的那些个学校明年就可以有第一批毕业生了,六月初的时候,玄澈抓着玄沐羽的手大笔一挥再次发布新敕令:明年开始春闱。

    春闱就是科举,但这时候我们还没有春闱这个词,因为这时候大淼还只有制科没有常科。

    所谓制科就是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用于选拔特殊人才的考试。制科在大淼是开过的,可惜由于某些原因没有继续发展成为常科,所以这时候官员的选拔仍然以九品中正制为主、名流豪士推荐为辅。

    玄澈此次说的就是要开常科,将科举作为制度固定下来,每年举行一次,应举者不限门第不限身份,凡身世清白者皆可参与,而中举者称“进士”,又分若g等,授予荣誉并分配官职。如果说这些还只是让大臣们哗然的话,那么考试的内容却让大臣们目瞪口呆出现了短暂的失声——太子竟然要考核三项内容:诗赋、律法和时政!

    考诗赋不奇怪,考律法也能理解,然而要求学子们必须在卷子上写出自己对时政的观点——这完全颠覆了“莫谈国事”的传统。而且为了防止学子所写之言触怒某些大臣而蒙受不白之冤,此次科举又将使用糊名和誊录。

    科考于明年三月份开始,在此之前,今年九月间将在地方上进行乡试,考核帖经墨义,合格者和由各地官员通过九品中正推举上来的人并称“举人”,共同参加殿试。殿试优异者即进入朝廷任职。

    而在常科之后一个月,也就是四月份,还将举行武举,内容包括兵法、马术、箭术及剑术。考核优异者将进入军校开始为期半年的学习,半年后进入军队成为中下级军官。

    御书房——

    “将差役和审判权分离出来,成立公共安全局和司法院?”

    玄沐羽看着玄澈给他看的折子,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事实上,在玄澈提出的各种新制度新事物面前,他时常觉得茫然,因为实在是——太离奇了!

    玄澈说:“是的。衙门只剩下行政权力。”

    “行政?”

    “对。”玄澈耐心地解释,“儿臣认为,国家权力分为三个部分:行政、立法和司法。立法就是制定法律,司法则是根据法律裁决各种罪行和事件,行政则包含这三种职能之外的所有职能,主要是组织、控制、协调、监督各种社会活动。”

    玄沐羽问:“为什么这个权力要分开?这样一来岂不是办事就慢了?”

    玄澈斩钉截铁地说:“绝对的权力将导致绝对的**,官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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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握着所有的权力。”

    玄沐羽一愣,却不赞同地摇头:“怎么能这么说……”

    玄澈反问道:“父皇可认为官员都是读圣贤书的人,不会如此?”见玄沐羽点头,玄澈微微一笑,道,“可儿臣先前查处的贪官又有哪个不是读圣贤书的人?”

    玄沐羽不语,心里还是不赞同,他虽然散漫任x,但面对国家改革他还是保留了一个帝王最基本的谨慎——哪怕眼前这人是玄澈。

    “况且,”玄澈顿了顿,寻找措辞,“为官以民为本,官员若是连律法都背不熟,他们如何能为民伸冤?”

    “所以你这次特别开律法科?”玄沐羽这么问,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又说,“官员怎么会不熟律法?”

    玄澈并没有注意到玄沐羽的蹙眉,只是笑说:“不信父皇大可以chouj个命官来问问,儿臣保证他们十个里起有五个答不上来,另外四个也是不熟,最后一个熟悉的品级绝对不高。”

    玄沐羽想了想,对玄澈的话不置可否,又问:“你开科举是为了这次的改革?”

    玄澈却摇头:“不完全是。现在的官员大部分是通过九品中正制推举上来的,然而推举的权力却把握在地方豪门手中,推举的官员不可避免地成为豪强门阀的保护伞。而科举给了寒门子弟晋升的机会,这将大大打击门阀势力。”

    “啊……”玄沐羽张张嘴,本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却垮了脸道,“你居然要选采nv……”

    “……父皇,只是安抚之计而已。”玄澈颇为无奈,虽然已经解释了无数遍,这时候还是不得不再说,“进宫的都只是一些十三四的小nv孩,儿臣怎么会喜欢她们?等……”

    “我知道,我知道,等过两年门阀的问题解决了,就让她们出宫是不是?我知道……”

    玄沐羽还在絮叨着什么,但声音太小,玄澈没听清,他看到玄沐羽哀怨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嘴角,眉目间填满了笑意。

    玄沐羽念了一阵又想起刚才玄澈所说。

    澈的话超出了玄沐羽的认知,按照玄澈的说法,人x本恶,即使圣贤书也无法教导,所以必须律法和制度进行约束——这个荀子和韩非子都有说过,玄沐羽自然也赞同,但那什么“行政”他却不明白了。如果把所谓的“司法权”分离出去了,那么还要郡守和县令做什么呢?还有差役就是差役,又要说什么“公共安全”?

    玄沐羽的脑子被玄澈搞得有点混乱,他不能理解玄澈的思想,想拒绝却又不忍心。他知道玄澈的理想,伟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谈到那个理想时澈才是真正的澈,不用淡漠伪装,不用温柔掩盖,耀眼、神圣,强烈的令人无法直视。玄沐羽想支持他,却又无法接受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

    玄沐羽在犹豫,他毕竟是个帝王,不能那样放任一个人——不论他对这个人有着何样的感情,又或者这个人有着怎样的才能和抱负。

    玄澈也知道玄沐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想法,虽说“三权分立”是后世资本主义的政,超越了封建帝王的思考范围,但事实上对于中国古代的衙门来说,它们本身具有的就只有行政和司法权——哦,或许还没有完整的司法权。自己这样做,可以说只是强化了衙门的行政权,而将司法权**出来作为一个完整的明确的政府部门存在,至于“公安局”也不过不是这种分化的副产品。

    不过要说“三权分立”,也不见得就绝对超脱了这个时代。前世的隋唐时期实行的三省制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三权分立”:门下省——决策权,即立法;中书省——监督、反驳权,即司法;尚书省——六部事务,即行政。只是这种分立并不明确,而且其本意在于分化宰相的权利从而巩固王权。

    现在这个世界虽然只有二省六部,将原本归于门下省的立法权分给了中书省和皇帝,但论其本质,倒也没有太大差别。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将j千年后的西方思想引入中国政,玄澈自己也没有办法肯定这个做法是否正确,就算是前世的中国在实施这种想法的时候也是困难重重,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民族惯x让这种思想举步维艰,根本无法取得权责分明的理想效果。

    玄澈不在意这p土地最终会走上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但他在意社会主义或者资本主义究竟能不能适应或者说振兴这p土地。他的一个错误极可能将自己的国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在怕,非常怕,以至于他甚至在隐隐期盼玄沐羽说“不”!

    两个人都在思考,书房里一度沉默,直到两个人同时开口——

    “父皇……”

    “澈……”

    声音重叠在一起让两个人都停了话。玄澈微微一笑先道:“父皇先讲。”

    玄沐羽道:“你先说,我想再听你说说。”

    玄澈垂下眼帘,抿抿唇,道:“儿臣想说,还是先不要改革了,有点急了……”

    玄沐羽怔了怔,却说:“为什么不改?我只是想说,要不要先在j个地方试行,看看结果如何。你说的我不太懂,但我想既然你会提出来,必然是有自己的思考,澈从来没有判断错什么,我相信澈的决定。”

    玄澈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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