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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想变得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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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侷促不安的麻烦精，相较於疼惜之情，张震霖心裡的笑意更甚。程子言一到了极度陌生的环境就变得安静又胆小，j代什麼都乖乖做，惹麻烦的功力骤降，看来平时是他太小看他的智商了。
程子言眼巴巴地盯着精緻长桌上的异国料理，却不敢跟张震霖吵着讨吃。平时他早扑过去大快朵颐了，但在这正式优雅、又全是异国人的地方，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惹出什麼麻烦的话，丢脸的不只他自己，还有必须帮他善后的张震霖。
「乖乖的，这裡的食物不会被抢完，你不用担心吃不到。」
程子言仰头看比他高出许多的张震霖，他只能靠张震霖了，就算想吃的食物可能被吃完，他也会听张震霖的话。
舰长是个棕se肌肤又十分高大的外国人，程子言猜不出他的国籍，但能听出他讲英文时有着浓重的口音。致词结束时，他鞠躬九十度，换来台下一p掌声，然后优雅地下台。
程子言戳了戳张震霖的胳膊，「可以吃东西了吗？」
张震霖失笑，眼前的小人儿已经换上一身剪裁俐落的淡se西装，本x却不改分毫。他盯着他繫在脖颈处的灰se蝴蝶结，说：「刚刚在房裡有吃点东西，再忍忍，先去找lcien。」
「喔……」
张震霖从f务生的托盘上拿过两杯葡萄酒，稍微张望一下，就看到了lcien。正巧，一身纯白礼f的她也望了过来，揽着一名男子的手对张震霖打招呼。
程子言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拉住张震霖的衣f。张震霖轻声安抚他，然后往 lcien走去。
两人自然地j换了礼仪，张震霖先开口用法语道：「谢谢妳的邀请，相信我们会有个愉快的假期。」
祁欣与张震霖打过招呼后，就对程子言绽开如蔷薇般的笑顏，「小言，你好啊。」
祁欣友善的态度让程子言稍微鬆一口气，她还特别用呢。
「妳好~」
张震霖将目光移到祁欣身边风度不凡的男子身上，若没记错，他应该就是那位国际知名的製p人。
「你没见过他吧？他是乔飞。」祁欣挽着男人的手，开心道：「我们要结婚了，他是我的未婚夫。」
「……」
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程子言却注意到张震霖瞬间表现出来的不是狂喜，而是神se复杂的怔然。
「这是件好事。」张震霖笑道，与男子握手招呼，「我是leo，很高兴认识你。」
乔飞回以温文的笑，「lcien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个杰出的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与眾不同。」
程子言听着两人一来一往，因为是用英语对话，所以他勉强听得懂。张震霖明明只比他大j个月，此时却表现出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与从容。举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恰到好处且完美无缺。
不像他……
乔飞朝程子言伸出手，「你好，我是米乔娱乐的乔飞。」
程子言缩了一下，怯怯地和乔飞握手。乔飞的手温暖又柔软，但是程子言不习惯这种场面，又不敢说英文，气氛瞬时陷入一阵尷尬的沉默。
张震霖无视乔飞眼中的疑h，若无其事道：「他是我朋友。第一次出来玩，有点怕生。」
「原来如此，很高兴认识你。」乔飞对程子言眨眨眼，「祝你玩得愉快。」
程子言点点头，其实快哭了。
张震霖会不会觉得很丢脸？
他偷偷瞥向身旁的张震霖，张震霖正转头招来一直在旁边待命的管家。然后低头对他轻声说：「今晚忙完后我就陪你到处逛。想吃什麼直接跟管家说，要乖知道吗？」
「张震霖……」
「嗯？」
程子言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乖乖走开了。张震霖望了他一眼，终究什麼都没说。
灯光稍微暗了下来，为这华丽典雅的酒廊披上些许慵懒的气氛。程子言慢吞吞地走到精美的自助吧旁，望着一道又一道精美漂亮的异国料理。暖暖的灯光洒在精緻的白瓷镶金托盘上，让人望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一旁的管家见他似乎不知该如何下手，主动拿了个托盘给他，然后用说：「请随意拿。」
「全部都可以吗？」
「是的。」
管家是个温柔的中年男子，神情温和有礼，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程子言定了定心神，观察别人的动作，有样学样选择自己想吃的料理。j次之后他大胆多了，不到五分鐘的时间，他就拿了两盘，也让管家拿了两盘，两人一起走到角落一张铺着酒红se餐布的座位。
「你也坐下嘛。」程子言仰头对管家说。
「嗯……我不太适合……」
「陪我吃啦，只有我自己吃好奇怪。」程子言大发慈悲，将其中一盘放到九十度角的位子上，然后示意管家坐下。
管家斟酌p刻，考虑到程子言需要人陪伴的心情，所以还是坐下了。
程子言照着张震霖教他的礼仪，一下一下切着牛r。边吃边看向在不远处「j际应酬」的张震霖。
张震霖穿着一身深se西装，俐落的剪裁将他强健的身材修饰得更加明显，笔直的长腿掩在毫无皱褶的西装k下，整个人英姿颯爽、卓越非凡，一口流利的英法语，气度比起周遭大有成就的名媛绅士毫不逊se。说他只有区区二十岁，十个人就有八个人不信。
程子言凝视许久，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牛r，甚至忘了咀嚼。
「您有什麼烦恼吗？」
管家的声音温柔如水，程子言环视了整个酒廊一眼，吶吶地说：「就感觉……我不太适合这裡。」
这裡的每个人都有好的出身、好的成就，儘管他一个都不认识，还是能认出j个国际知名的政治家或企业家。而其他认不出来的，也都有高雅的谈吐举止，一身西装礼f光看就知道造价不凡。
光是一条帕巾，价格都比他满柜的廉价衣衫还高吧。
管家显然不太知道如何抚平程子言心裡的疙瘩，毕竟他一直以来f侍的不是高官显贵就是土豪劣绅，还从没遇过像程子言这种……「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程子言话锋一转，眼眸瞬间亮了，「不过这裡的东西真好吃~」
管家赶紧搭话，「您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程子言嘿嘿笑，埋头又切了j块牛r。这时，身边刚好走过一名f务生，手上托着j杯红酒。他从没喝过酒，於是对管家道：「你可以帮我拿一杯来吗？」
「不好意思，那位先生嘱咐我，不能让您碰酒。」管家指了指张震霖。
程子言顺着方向看过去，就见正在和一位企业大老谈话的张震霖偷偷看了他一眼，一脸「就知道你想喝」的表情。
程子言心裡暖暖的，张震霖即使忙，也没有忘了他。这让他心情大好，胃口都回来了，於是喜滋滋地大吃特吃，看到没见过的料理就问东问西，管家听不懂就比手画脚，弄得管家也渐渐忘了礼仪，陪程子言在酒廊裡耍笨。
他吃完五盘后，又拉着管家要往自助吧走去，管家显然没想到他这麼会吃，又惊又想笑。吃了一圈，就剩日式料理没嚐过了。
「这是什麼？」
「这是srf。」管家轻笑，觉得程子言就像盯着鱼的猫。
「srf是什麼？」
管家思索了一下，但想不到该如何称呼，於是说：「试试看如何？」
「真是个乡巴佬。」
刻薄的nv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转头一看，赫然是顏玲彧。不过魏冠恩没有在旁边，而是跟张震霖在远处与别人谈着什麼。
管家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的职责不允许他说出任何心裡话，只能退到一边去。
程子言心裡不痛快，「我就是乡巴佬，但我至少是个很好相处的乡巴佬！」说完，还求证般瞄了管家一眼，管家报以微笑。
顏玲彧冷哼一声，白了程子言一眼，「好相处？好相处也能相处多久。将来他大有成就，就看他还要不要你。」
「他才不会不要我！」
「是吗？」
「没错！我肯定！」
「是，他也许真的不会拋弃你。」顏玲彧冷冷地笑着，「但离开可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程子言蹙眉，「什麼意思？」
「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当他身边的人？」
程子言呼吸一滞，有种心头被敲中的感觉。「我……」
「我能和魏家大少在一起，是因为我了解他的世界，我们能有共鸣，出入任何场合都能走在一起。而你呢？」顏玲彧鄙视地打量了程子言一眼，「你只能像这样被晾在一边，还必须请个『保姆』照料你。你不觉得丢脸，我看着都受不了。」
程子言被酸得脸se一青一白，却找不到任何话反驳。
的确，他跟张震霖非常不一样，家世、生活圈、习惯、价值观、话题，甚至连理想都是两个极端。他不懂张震霖的世界，那是比偶像剧更不真实的时空，此刻若不是真踏了进来，他还不知道以前的张震霖是怎麼「压低姿态」与自己相处。
程子言转头看远处的张震霖。他一身高级深se西装，与他j流的都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只有二十岁，而他也只有二十岁，但比起张震霖的游刃有餘，他只能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吃东西。
甚至，还必须有个「保姆」。
张震霖的父亲说的没错，他们从根本上……就是不同地两个人。
这时，管家却站出来了，「亲ai的nv士，照顾客人是我们的职责，而我是管家，不是保姆。」
他特别强调最后一句，听着只是普通的陈述，但有心人都听得出来他在袒护程子言。
顏玲彧耸肩一笑，「是啊，也只有他这种废物需要你照顾。」
「我不是废物！」程子言一声大吼，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顏玲彧显然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程子言会这样不经大脑的怒吼。面对所有人的注视，当场不知所措。
远处的魏冠恩看了过来，张震霖更是与正在谈话的人打声招呼后，就大步朝他们走来。
「发生什麼事了？」张震霖看程子言气得脸se泛红，目光冷冷瞥向顏玲彧，「妳做了什麼？」
顏玲彧快速镇定下来，扯着嘴角笑道：「你这麼质问一名nv士，不觉得太没礼貌了吗？」
张震霖碍於这麼多人的场合，的确不能在不清楚事态就对顏玲彧过於苛责。此时魏冠恩也走到身边，他笑着摆了摆手，用英文道：「喔喔，大伙冷静，不过一件衣衫罢了。」说着就脱下西装罩住顏玲彧，故意道：「宝贝，我在旁边看是妳不小心，别诬赖人家。」
「我哪──」
魏冠恩一眼冷瞪，让顏玲彧后颈一凉，瞬间闭嘴。
程子言气愤难消，明明受委屈的是他，但周遭投来的眼神全是怪罪和不解。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必须保持风度，但顏玲彧的每一句每个字都重重打在他心裡，不是一句「不要在意」就能放下的。
他心裡最在意、最恐惧的，不是张震霖不要他，而是他跟不上张震霖的脚步。
「还好吗？」张震霖见程子言面se不佳，心裡寒意顿起，却不能有太张扬的动作，只能小声问道。
「……」
怎样的委屈他都可以忍，但只要被张震霖关心，他心裡的那道防线总是瞬间溃堤。程子言紧紧握着拳头，感觉自己就要承受不住，留下一句「我想回去」后转身就离开了。
张震霖并没有追来，反而是管家追上了。一直到回到房间之前，管家都只是默默跟在后面，半句话都不说。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想自己待着。」
「您……」
程子言摇摇头，关上门。然后转头看夜se裡的房间，皎洁的月光青蓝幽怨，掺了些白，与暖h温和房间摆设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想哭。
可是只要张震霖不在，他就哭不出来。
张震霖没有追来其实是好的。他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他也知道他需要时间自己静一静。不管刚刚遇到的是什麼事。
程子言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於是洗了个安静的澡。浴室很大很漂亮，但是他没有心情探索玩耍、等张震霖回来炫耀，而是泡在浴缸裡，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墙发呆。
啊，这裡的浴室……还有y晶电视镶在墙裡呢。
程子言凝视着那一p黑，想起家裡也有个陈旧的传统电视，有时候还会故障打不开，必须在右上角拍叁下才会啟动。他第一次看到y晶电视是在高一的同学家，他那时还觉得那台电视特别奇怪。
最后才发现，奇怪的是自己家。
程子言不清楚自己泡了多久，直到听到悦耳的房铃声，才发现自己已经泡到脑袋有些发晕。他以为是张震霖，稍微擦乾身便裹着浴袍去开门，却在开门的瞬间想到张震霖是有房卡的，根本不需要按铃。
但他已经来不及再把门关回去了。
「……」他盯着眼前一脸歉意又努力表现出痞子样的魏冠恩，什麼话都不想讲。
「嘿，你还好吗？」
「不好。」说完，便用力关门，却被魏冠恩撑住。「你要做什麼？」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也可以这麼冷。
「做什麼？当然是道歉啊。我魏大少跟你道歉还不满意？不然你说，你要什麼赔罪礼？」
程子言瞪着他，「该道歉的不是你。」
「喔，我可不想因为那个蠢nv人就跟你关係不好。啊不，是跟张震霖关係不好。」
程子言用力拉上门，作势要夹魏冠恩的手，却又被撑住。
「火气别这麼大，我给你十万精神赔偿，美金。」
「去死！」
魏冠恩迅速抓住程子言揍过来的拳头，表情一转，瞬间森冷无比，「你这人是怎样？真这麼高洁？」
「我不高洁。」程子言咬牙切齿，一双眼睛瞇了起来，「但我不像你和她都是小人！会做的事完全一样！」
「你说小人就小人吧。别放在心上，她本来就是个婊子。」
程子言愣了愣，随即火气更大，「你g嘛跟那种nv的在一起！」
「没什麼，好用啊。倒是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乖乖羊，现在看起来还挺像小老虎的。原来你不是只会跟张震霖哭诉啊？」
「滚开王八蛋！」
「嘿，让我进去吧，我们好好聊聊……」
程子言堵着不让他进来，却比不过魏冠恩的蛮力，门啪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程子言退了j步，戒备地瞪着魏冠恩。
「我听说你拒绝了叁亿支票，是真的吗？」
「不关你的事。」
「你这麼穷，为什麼会拒绝？我不懂。」
程子言脸se扭曲，「你当然不会懂，张震霖比叁亿还值钱！」
魏冠恩失笑，「喔？那他值多少？」
程子言呛了一下，发现自己用词不太对，「总之你不会懂！你出去！」
「我的确不懂，不懂为什麼张震霖会喜欢你，不懂为什麼我身边的是那种nv人。」魏冠恩打量着程子言，神se复杂，「那你呢？你为什麼会喜欢张震霖？」
「因为他人很好，不是浑蛋！」
魏冠恩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凝视程子言，许久后才细细咬着字，「如果我跟他一样努力，我也能找到像你一样的人吗？」
「你的事我怎麼知道？你快出去！」
「如果我偏不呢？」
「你不出去，我就把你丢到海裡。」
两人一愣，这句话当然不是程子言说的。他们往房门口看去，就见张震霖迈步进来，一张刚毅的脸冷如寒冰，光看着就能让人冻伤。
程子言一见到是张震霖，所有的委屈一拥而上，眼看就要哭了，但有一个王八蛋在这裡，让他拼命把满盈的眼泪吸回去。魏冠恩见程子言软化不少，於是向张震霖陪笑道：「我看你火气也很大啊，我是来找穷小子道歉的。」
张震霖睨了他一眼，「该道歉的不是你。」
「……难道真是物以类聚？」
张震霖懒得跟魏冠恩废话，掘起他的后领就将人往外甩出去。
「欸欸欸！别这麼粗鲁！很丢脸！」
「你好好去安你nv友吧，我刚刚稍微『照顾』了她一下。」张震霖手撑门框，居高临下俯视魏冠恩，y影占了半张脸，却更显得目光凌厉y寒。「顺道一提，你那个nv友好像主动上过我的车。」
魏冠恩脸se一变，来不及问出什麼，门就关上了。
房裡一p寧静。
张震霖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脱掉西装，问了无关紧要的问题，「有没有吃饱？」
「……」
程子言满腹憋闷，但一想到顏玲彧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自己没脸跟张震霖倾诉。他没有能力是真，需要人照料也是真，虽然张震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但他还是有些掛不住面子。
张震霖掛好西装坐到床沿，见程子言憋着脸不说话，轻轻向他伸出手，「过来，我抱。」
「……」
程子言犹豫了一下，谁知下一秒张震霖忽然用力将他拉过去，他一时不察，狼狈地撞到张震霖铁一般的x膛上。紧接着，肚子上传来热热的感觉，是张震霖的大手。
「摸起来吃很多。」
「……」程子言噘起嘴，面露委屈，将脸埋到张震霖的颈窝裡。
张震霖让程子言坐在自己腿上，轻轻环抱着。他好强惯了，不太会说什麼安的话，程子言这种软弱的存在先是挑战了他的底线，现在则是让他学会了柔软。
一下一下揉着程子言的髮丝，亲了亲那温软的颈子，却感觉到怀裡的身躯越颤越烈，还传来细细的啜泣声。
他记得他的麻烦精以前在遇到什麼挫折时，都是直接嚎啕大哭，倒还没有像这样撑着面子过。
「那nv人做了什麼？」
程子言抱住张震霖的脖子埋着脸，摇摇头，搔得张震霖有些痒。
「不想讲？」
程子言摇摇头，p刻后，又点点头。
张震霖恨不得掐死那nv人。
要影响程子言很简单，但也不简单。他表面上容易溃堤，实际上心臟十分顽强，通常大哭后就没事了，还可以傻呵呵地笑。
但是这一次却不是这样。
张震霖在心裡嘆一口气，将人往上抱了抱，「我准你不讲，但做为j换，明早你负责摺被子。」
程子言坐在张震霖怀裡，情绪稍微缓和，皱眉道：「被子摺了还是会皱……」
「不管，你不说，就要摺。」
「你没去问管家吗……」
「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张震霖深深地凝视着他，「如果你想说的话。」
「……」
程子言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想说。
「好，那回臺湾之前，你每天早上都必须摺被子。」
程子言点点头，又钻到张震霖怀裡。
他知道张震霖也变了，变得更尊重他、更保护他的尊严。如果在以前，张震霖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条路，非要得到答案。
他喜欢张震霖这样。有点霸道，又不会太霸道，拿捏得刚刚好，再配一个为不足道的小惩罚，让他能够在某个范围内自由选择，但又能让他感觉到张震霖心裡很在意这件事。
程子言将脸颊r贴在张震霖的颈子上，觉得特别温暖。才神游不到一分鐘，房铃忽然响了。两人均一愣，程子言奇怪地看向房门，张震霖则目露警戒，拍了拍程子言的pg，「别让人看到你穿浴袍的样子。」
「喔……」程子言以为这样不太礼貌，乖乖钻到被子裡。
张震霖起身整了整衣f，绕过隔间去开门。门一拉开，眼前的却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人。他难免惊讶，却很快藏起了情绪，礼貌笑道：「妳好。」
「嗨。」
程子言耳朵灵敏，即使盖着被子，还是清楚听到门口的动静。在门口的……是nv人吗？
「让我进去吧？」
那声音轻如流水，是成熟nv人才有的沉稳声调。程子言脸se一变，也不管张震霖的叮嘱，偷偷跑下床躲在隔墙后悄悄探头。
真的是个nv人。程子言记得她，记得那张友善的脸。只是那张原本温柔亲切的表情，此时却透着娇媚，还涂着诱h的大红唇。
是……美国g王契尔森的二nv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