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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勾引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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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影夫人影儿，可见影夫人在他心中有极其特殊的地位。他是寡情之人，就算对他爱到骨髓里的林琅，也直呼其名。看来，林琅多了一个劲敌。
“影夫人被人欺负？王爷恕罪，妾身只顾欣赏二月新荷，全然不知此事。若知道，妾身定会前去阻止。”他既然知道她去过莲花池，定然也知道她所在的位置。那时，她们恰好位于拐角处。
“当真？”墨璃挑眉，盯着凤九歌质疑道。他得到的消息，当时凤九歌和流珠的确位于拐角处。
“妾身不敢有半点欺瞒。”凤九歌神色淡然。
迎上那双淡定的眸子，墨璃绝不会想到，眼前的女人此刻正在撒谎，“如此最好。若让本王发现，影儿在王妃眼皮子底下受欺负，定不轻饶。”
“妾身谨记。”凤九歌回道。
“王妃大病初愈，不宜外出走动，这些日子就安安心心呆在院内，哪儿也别去。”离开破院前，墨璃也将凤九歌禁了足。对外声称养病，但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人精，一眼就看透，王爷又在惩罚王妃。不过，所有人都认为，是王妃私自走出破院，惹怒王爷，这才被禁足，全然不知竟和影夫人有关。
“影夫人受欺负，和大小姐何干？“流珠对墨王的处置极为不满，愤愤说道，“大小姐虽是墨王妃，却并未掌家。“
凤九歌对此全然无感，若是前世，她定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但这一世，她只是旁观者。盯着桌上已经冷掉的鱼汤，感叹道，“可惜了潜江的鲫鱼。”鱼汤要趁热喝，冷了就失了那道鲜，即便是煨热，也再不复初时的美味。好在，今晚还有翡翠百花糕。
“王爷，在影夫人这件事上，王妃并无过错。”洛水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打探墨璃神色，见他并未阻止，接着说道，“影夫人的确受了些委屈，但肇事者是婉夫人和如夫人，她们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属下认为，这般惩王妃，不妥。”
“并无过错？”墨璃加快脚步，朝“琉璃苑”走去，“她身为王妃，墨王府的当家主母，纵容其他夫人欺凌影夫人，这还不算错？”
“但王妃并未掌家。”洛水小声提醒。不掌家的主母，不用担治下不严的罪责。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墨璃审视着洛水，眸中已有怒火，“你三番五次为她求情，莫不是收了她好处，还是收了凤家的好处？本王不得不怀疑，你究竟是本王的人，还是凤家人？”
洛水面色惨白，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属下对王爷绝无二心“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墨璃一脚踹飞洛水，“有多远，滚多远。”
流珠小心翼翼地收拾餐桌，用余光打量大小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王妃八年来痴恋王爷，如今虽是改了性，面上装作无所谓，但王爷这般待她，心中怕是难受得紧。
“你收拾你的餐桌，看我干什么？”凤九歌用完餐，在房间里休闲踱步。
“大小姐不难过？”见大小姐一幅风淡云清模样，流珠很是不信。
“难过？为什么要难过？就因为被王爷禁足？”凤九歌自嘲地笑了笑，“难过又如何，不难过又如何？”墨璃的心，还真是偏到天边去了，她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见死不救”就被禁足，前世她怎么就没看清呢？这些日子，她将前世的所有事细想了一遍，得出结论，前世的她就是彻头彻尾的花痴，眼中只有墨璃一人，再无他人，就算被他欺，被他骗，被他愚弄，被他利用，也无怨无悔，甘之如饴，那样的她岂会善终！凤家被灭，有墨璃的原因，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奴婢觉得这两个月，大小姐变了许多。”流珠感叹道。以前大小姐在凤家被老太爷捧着，被三爷捧着，被府里所有下人捧着，活得张扬而热烈，如今却成了这副光景。当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你这傻丫头，哪有人一成不变的。”凤九歌压下心中的伤感，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流珠轻叹一声，继续收拾餐桌。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能熬出头。人都说喜新厌旧，大小姐还是新嫁娘，王爷就这般不喜，往后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一旦老太爷归西，凤家不再是眼下的凤家，大小姐的正妃之位很难再保住。失了正妃之位，失了凤家，大小姐真真是一无所有。流珠恍然想到多年前，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不禁为大小姐的未来担忧起来。
收拾完餐桌，洗漱后，各自睡下。凤九歌躺在床上，等待着红衣男子的到来。
不多时，红影闪过，男子落在床前，盯着穿戴整齐的凤九歌，眼神陡黯，“你这是准备勾引本座？”
勾引？这妖孽还真有想象力，她若想勾引他，用得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凤九歌从床上翻起来，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你？”
“换身衣服。”红衣男子沉声道，随手指着挂在屏风上的云锦长裙，“就换那件。”
“为什么要换？你不是要带我去学武功吗？穿那种长裙怎么学？”考虑到晚上学武的缘故，凤九歌特地换了一身男装，三千青丝高高挽起。她转了转，“这样穿不是很好？”
“不好。”红衣男子眼神刚触及到凤九歌，就不自然地移开，“我说换就换。”
凤九歌低头，今晚她穿的是极其普通男装，白色蜀绣长袍，衣袖处下摆处照例绣着大朵大朵紫玉兰，为了不影响学武，她没有戴任何佩饰，就连往常随身带着的玉佩也取了下来，交给流珠保管。这个妖孽，竟然让她换女装！不过，她并未发现，她只换了外衣，并未在胸部多缠束带，此刻的她胸部看起来更加突出。
“你确定要我换？”凤九歌暗道，这家伙莫不是想反悔，不想教她武功。她虽然没不会武功，但祖父会，三叔会，墨璃也会，她曾经看到过他们出手，干净利落，穿女装只会碍手碍脚。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么换衣服给我走，要么今晚就别学了。”红衣男子皱了皱眉。
“你”凤九歌咬牙，“你厉害，你说换就换。麻烦你先出去。”
嗖一声，红影闪过，男子消失。凤九歌愤愤地脱下男装，换上女装。
“很好。”换上女装后，红衣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揽过凤九歌的腰，飞出了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