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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淡扫娥眉TXT下载->淡扫娥眉

正文 第 17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淡扫娥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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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陆子周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官职吗?”

    傅铁云笑了一声答道:“我想有,我大哥也想让我有,可是我娘却是不想让我有!”

    陆子周便做出愿闻其详的神色来。

    傅铁云在马上伸展了一下身体,答道:“大哥做了河北的主帅之后,的确把家中的兄弟都带了去,不用几年,便都以军功授了官爵。可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自小身体也不太好,我娘怎么也舍不得让我去过这种以性命换功名的日子。大哥也没法子,只好让我去考科举,可我实在不成。本来,娘也马上就要答应了,可去年六哥一时大意,死在匪首混天龙手里,娘便再也不肯松口了,只叫我等着和大哥一起傢人。”

    “原来如此……”陆子周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还去河北做什么?”

    傅铁云眨着眼睛四下望了望,凑到陆子周跟前小声说:“我只告诉子周哥哥,哥哥你莫要说给别人听啊……我是为了来瞧阿瑟姐姐才偷偷跑去找大哥的。大哥被我闹的不行,又正遇见有事,便派我来接阿瑟姐姐了。”

    陆子周顿时无言以对。

    傅铁云却欢欢喜喜地拉了陆子周回马车,给陆子周和赵瑟看他雕刻的紫檀木小人。小人雕得很好,栩栩如生得仿佛真人,只是一个个都面带煞气,着实有些奇怪。陆子周看着一个小人很是眼熟,拿起来仔细一看,那木头小人豹眼鹰鼻、面有刀疤,正是前些时日他们在大侠朱升庄上相助的河北流寇匪首混天龙。

    赵瑟与陆子周对视一眼,问道:“这些小人你是对着什么刻的,如此活灵活现,只是为何都面带煞气?”

    “啊!”傅铁云随意答道,“这些都是河北数得上流寇头目,不是被大哥生擒活捉便是受了招安,我觉得挺有趣,便趁着他们还没被砍头的时候,照着他们的模样雕了些小人。”

    傅铁云又缠着赵瑟和陆子周玩了一会儿,说是累了方才休息去了。两人这才好不容易有了些独处的时间。赵瑟疑道:“浑天龙不是逃到朱升庄上藏匿了么?他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奇怪!”

    陆子周摇摇头道:“怕是不像他说的这般简单,他应该没机会见多混天龙才对!”

    赵瑟便道:“管他呢!”

    陆子周一笑,接着便将傅氏打算将傅铁云一并傢给赵瑟之事直言相告。

    赵瑟得意地说:“怎么样,让我说准了吧!”

    陆子周便笑了。

    赵瑟扁着嘴道:“你笑什么笑?那小孩儿可听我的话了,以后肯定不会像你一样整天欺负我!你还笑,再笑以后便叫你整天哄着他!”

    陆子周立即摇头,说道:“还是你去欺负小孩子吧,我可是誓死不干!”

    “谁说我要欺负小孩子!”赵瑟猛得扑倒在陆子周身上,笑道,“我先欺负欺负你才是!”

    陆子周一怔,伸臂抱住赵瑟。静静的抱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小家伙好像长胖了啊,压在身上都有些沉了!”

    赵瑟拍打着陆子周的胸口恼道:“你别打岔,今天换我欺负你了!”说完直起身体,跨坐在陆子周的躯干与下肢的连接之处。咬着指头琢磨怎么欺负陆子周才能划算。她却没注意道,自己只这样坐着,时不时地随着思绪动一两下,便是对陆子周最大的欺负了。

    陆子周不禁呻吟一声,心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看着皱眉苦思的老婆,感受着被老婆压住的身体传来的悸动,几乎忍不住要替赵瑟出一出主意,以免她思来想去地浪费时间,受折磨的却是自己!

    就在陆子周忍无可忍,将要一把将赵瑟揪下来就地正法的时候,赵瑟拍掌道:“就这么办了!”。说着便毛手毛脚地去接陆子周的衣裳。既然说了是欺负,她自然是不要和陆子周商量,也没有让侍奴们来帮忙,自己动手七手八脚得摊开陆子周的衣裳,让他正面的肌肤完□露出来。

    陆子周一则正有此意,再则也想看看赵瑟能想出什么主意来,便当真躺着不动,任她施为。赵瑟唤侍奴取来笔墨,提了笔在陆子周身上一面乱描乱画,一面说道:“我要把我自己画到你身上,请了师傅来纹了,以后天天在你身上欺负你!”

    陆子周顿时后悔自己为啥没早给赵瑟出主意。他以一个男人最宽广的胸怀忍耐了一盏茶的功夫。待到赵瑟的笔行到他的尘柄之处,来回徘徊不绝的时候,陆子周心中不由一阵发颤,再也不敢任由赵瑟胡搞,伸手抢了赵瑟手里的笔过来。

    他坐起身来低头一看,不知赵瑟画了些什么莫名奇妙的东西在自己身上,人不像人,猫不像猫,狗不像狗,也不像什么花鸟鱼虫,登时怒道:“你这画的什么?难看死了!我来画!”便不客气得推到赵瑟,扯了她的衣衫,在她胸R腹腿之间作起画来。赵瑟不甘就此束手就擒,扭动着腰肢来回挣扎,被陆子周一掌拍在臀部,方才不再动了。旁边服侍的侍奴们忍不住吃吃地笑了。笔沾着磨画在身上,凉凉地,有些麻、有些痒,让她颤抖又让她忍不住无限期盼。于是,赵瑟闭上眼睛,也吃吃地笑了。

    陆子周画了一会儿,持笔端详着赵瑟的身体点点头,又向在纸上做完了画一般轻轻一吹,便将笔抛了出去,说道:“好了,你看看!”

    赵瑟睁眼去瞧,见自己身上竟被陆子周画了一整幅的牡丹图。包裹着□是一大朵怒放的牡丹,自己的花瓣巧妙地隐藏在重重叠叠的牡丹花瓣之中。这朵牡丹向下蔓延到大腿内侧,向上伸展到肚脐一线,而原本肚脐的位置就成了一对儿翩翩起舞的蝴蝶。腿上,腰腹画的是枝枝蔓蔓的牡丹花干枝与花叶,其间还立有一只歪头叨毛的鹦鹉。胸R之间是一簇含苞未放的牡丹,半开未开地吐露出颤颤巍巍的花X。

    赵瑟羞涩非常,红着脸嗔怪道:“你这伪君子,除了会作Y词艳曲,竟然还会作Y画!”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陆子周抱在怀里,笑道:“那我便作真小人吧!”

    赵瑟挣扎着说:“别蹭花了画,我要等画干了再玩,你等会儿……”

    陆子周被赵瑟折磨了这许多时候,哪里还能再等得?他吻上赵瑟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自己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大意仿佛是“蹭坏了没关系,再画就是了”。赵瑟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陆子周的理由,便回抱住陆子周,要与他行那光明正大地Y阳调和之事。

    正当交颈而未合欢之时,只听车外传来一阵断喝。喝声响如闷雷,内容却老套之极。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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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凌乱的吵闹、蹩脚之极的摇旗呐喊之后,只听一个又粗又响的声音吼道:“兀那肥羊,赶紧交出女子财帛,老子留下尔等性命!有谁胆敢不识抬举,阎王爷处莫怪俺鬼头刀不讲规矩,劫财劫色还要害命!”

    赵瑟和陆子周面面相觑,心道这是哪家的山贼如此不开眼,打劫竟打到了他们头上来?这也忒没眼力见了吧!没见着他们有五百官军护送吗?就算是换了普通护院衣衫的五百官军,那也是官军!你等作为专门以剪径打劫为生的强梁草寇,难道就当真瞧不出来?是不是太蒙事了点儿!

    这个时侯,赵瑟和陆子周当然还不知道,人家这伙强盗打劫的就是官军。并且,即将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叫他们明白——看不起土匪,那是相当愚蠢的!

    当时,赵瑟还是失声而笑,推着陆子周说道:“快起来,不玩了!咱们去瞧瞧热闹!”

    玩儿当然是已经玩不成了,但要说任由赵瑟去把打劫当热闹看,仿佛也不甚合适。看不起土匪当然可以,但将土匪当成猴来耍似乎就有点不厚道了。那毕竟也是人家的活路,适当的尊重还是要的。

    所以,陆子周匆匆系上衣带,取了薄毯来给赵瑟盖上,劝道:“你还是别去了,先穿衣衫吧,我先出去瞧瞧。你当土匪打劫是什么好事儿,还能由得你从容地看热闹?就算有傅铁衣的亲兵保护,到底刀兵无眼,也难策万全,还是留在车里吧……听话啊!”

    赵瑟当然不愿意听话。她拉住陆子周不肯放手,说道:“我不!我就要去看!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劫道的呢,若是这次错过了,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呢!怕什么!那个万参将不是拍着胸脯保证,有他和傅铁衣的这五百亲卫在,便是有一两千流寇袭扰也能包我们万无一失吗?何况只是几个剪径劫道的山贼,没关系的!正好咱们还能看看傅铁衣的亲卫精锐之师有什么过人之处,倘若还不如咱们家里的护院,那我还和他成婚做什么?”

    说完便要推开陆子周去开车门。陆子周拿他这任性的老婆没办法,摇摇头拉了她回来,替她裹好了衣衫。方才抱着她坐在车门口。陆子周到底担心山贼有飞蝗羽箭等物,为免被误伤,不肯将车门大开,只将车门推开一箭之地。两人便透过珠帘向外瞧去。

    赵瑟等人的车门这时早被扮作护院的官军围得水泄不通,打开车门一看,除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头和后背之外什么也看不到。赵瑟心中一急,甩脱陆子周的手,跃出来站在车辕上,扒着官兵的肩膀,透过他们脑袋间的缝隙才勉强能看得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景。陆子周阻拦不及,只好和赵瑟一起出来,学着她的模样向外瞧去。

    他们一行人被山贼截住的所在是一处山坳。山坳的地势比较宽阔,赵瑟等人的车马就被官兵们远远地护在山坳入口处,而那万参将则骑马停在山坳中间,四周是一百多换了护院服饰的官军,佩刀俱已出鞘。

    在山坳的出口处,大约有上千土匪乌压压地堵着。他们乱哄哄地叫嚷,并舞动手里的兵器以壮声势。不过他们的兵器可真有点困难,有拿大砍刀的,有拿长枪的,还有拿锤的,锤还挺大,特别像戏台上用过的。不过这些都是少数,最多的还拿锄头的,拿镰刀的,拿斧子的,拿木棒的,还有几位大哥抱了块大石头就敢来充数。

    赵瑟没看几眼,便忍不住笑到车板上打滚去了。她拍着车板儿笑道:“这是山贼啊还是农户,怎么打个劫连兵器都不知道带齐整了。就这还敢打劫我们?哈,我知道了,他们为什么敢打劫我们。因为他们人多啊,凑一凑看着好像比我们多很多啊!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乌合之众了!”

    陆子周拉了赵瑟起来,说道:“好啦,别笑了,你要看便好好看着。你是没想明白才会笑成这样。山贼草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大多本来就是农户活不下去了不得以才聚在一起劫道。你想想看,他们从哪里能去置办齐整的兵器。所能恃者也就只剩下人多势众了……不过,眼前这群劫匪胆色到当真不小。眼见着数百精悍的护院,人数也不比他们少许多,竟然真敢现身来抢?真不知是抢红了眼还是实在活不下去了!”

    陆子周说着连连摇头。这时候,劫匪之匪首正抡着大刀自述家门,身后的大小喽啰们自然是呐喊鼓噪、敲打着“兵器”给他鼓劲助威。

    “大爷俺——乃是这J公山上的大大王,江湖人送外号鬼头刀!自从俺十五岁上了这J公山,整整一十七年,从来没有一只肥羊能从俺的眼皮子地下溜过这J公山去。就算俺答应,俺手里这把鬼头刀也不能答应啊!你们这群肥羊,瞧俺这把鬼头刀,那是精钢所炼,吹毛断发!谁要是敢不服,只管来!俺鬼头刀往你那上三路一招呼,你那头就没了;你再要不服,俺鬼头刀往你那下三路再一招呼,你那脚就没了……”

    他一边说一边摆开了架势,抡起他那把破刀。一边抡一边还给报着名,什么“老树盘根”、“力劈华山”、“风卷残云”、“飞沙走石”之类的统统来了一遍。周围的大小喽啰们相当尽职尽责,懂不懂的都跟着轰然叫好,根本就不管那刀法使得对也不对。

    赵瑟登时又笑到车板上去了,一边笑还一边给人家挑错。当然,刀法她是不懂,话她却还是听得懂的。

    “他都把人家脑袋砍了,人家还怎么不服,还怎么冲上去,再让他去砍脚?不通啊不通!这山贼可真糊涂,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等赵瑟再被陆子周拉起来时,那山贼头目的已然耍完了大刀,正式开始打劫。

    “打劫了啊!打劫了啊!”他像卖西瓜一样地吆喝着,“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女人,钱和女人都没有的就出脑袋。反正人人有份,决不漏空。谁要是不服——尽管过来试试。俺那鬼头刀刚磨完的!”

    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万参将终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他沉着脸,将手一挥,身旁的官军便齐喝一声,杀气四S,挥刀冲向山贼。草寇们还没等人家冲到跟前,腿就自己先软了。

    赵瑟“啊”的一声呼叫,用双手蒙住眼睛,却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

    诚如赵瑟所说,今天打劫的这群山贼是地地道道的乌合之众。他们仗着人多欺负点客商可以,耍把式卖艺也不差,可真要和傅铁衣手下这些百战精兵相比,那根本就不够瞧的。傅铁衣的亲卫,都是相当彪悍的人物,就算对面交战的是不值一哂的农民军中农民军,人家也当成是正经的敌军一样来打。那可是挥刀便要见血的派头啊!山贼一和他们交手,立即什么气势都没有了,乌压压扑过来的一群顿时变作了四散奔逃的鸟兽。

    只一会儿功夫,上千的山贼便被万参将率领的二三百官军杀得死的死,逃的逃,最后还有那么一百来号人被生擒活捉。这些人中便包括那耍大刀的山贼头目鬼头刀。鬼头刀倒是十分硬气,被生擒了兀自叫骂不休。后来被一个亲兵一拳砸在嘴上,砸碎了几颗牙齿,咬破了舌头方才骂不出来了。万参将使人将他手脚捆在一处,作倒攒蹄状捆了穿上木杠,由两个兵士抬着。其余的草寇则捆好了拴成一串由军士压着,打算过了J公山便送去府衙处置。

    回到车里,赵瑟有好生笑了一会儿才肯罢休。她和陆子周说:“这等山贼,真是把山贼这一行祖师爷爷的脸都丢尽了。真是可惜了山贼这老大名头!依我看,便是我来做也比那什么鬼头刀做得像几分模样。”

    陆子周摇头叹道:“可惜了山贼的名头倒没什么,可惜了J公山这大好的地方却是真的。这J公山,过了这山坳再往里走,便是两山之间夹着的一条小路。若是换了我来作这劫匪头目,便在山峡之中设下埋伏,等那个……肥羊进了山,回头不得的时候再行发动,再辅以滚木礌石、弓弩陷阱。取长补短,未必不能以乌合之众完胜百战精锐。那鬼头刀真是糊涂,什么地方不好出手,偏要在宽阔的山坳里?真不知道他以前的生意是怎么做成的!”

    赵瑟嘻嘻笑道:“哎呀,想不到子周你还真有作土匪的算计。可你做了土匪我可做什么呀!压寨夫人吗?我可不干!”

    陆子周玩笑道:“你自然是作你的武成侯夫……”

    说笑到一半,陆子周突然顿住,继而惊呼道:“不好,不能进山,快停下!”说着伸手便要去拉车门。

    然而已是迟了,陆子周刚一打开车门,人还没来得及探出车厢,便听得一响破空之声,接着,便有一只响羽擦着万参将的脸颊掠过,“叮”的一声端端正正地C在赵瑟和陆子周的车厢之上。

    “燕山点灯子恭候诸位贵客多时!小的们!与我迎客上山哪——”

    “迎客喽——”

    四周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呼喊之声,接着从两侧山坡上冲下来无数贼寇,没片刻便布满了山峡,将赵瑟一行人包围起来。这漫山遍野的贼寇少说也有上万,如流水一般的涌了下来。和他们一起的出现的则是如雨的飞蝗箭矢。万参将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发现事情棘手至极。

    陆子周立即紧闭住车门,急急喝令车上的侍奴给赵瑟换过男装。侍奴们早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根本动不了。关键时刻,还是赵瑟自己更管用些,索性也不多想了,抢过衣服自己就往身上套。急中出错是难免的,陆子周又伸手帮了些忙,才算换好了衣服。

    陆子周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下心神,取过了先前画牡丹的画笔在赵瑟脸上涂抹起来。他柔声安慰道:“阿瑟,别怕,有我在。”。

    其实,这个时候陆子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切前因后果他都不得而知,办法也就无从想起了。但是,他还是得作出信心十足的模样来让赵瑟安心。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必须的,他不能让女人惶然无助。

    出乎意料的是,赵瑟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惶然无助了,更确切的说她实际已经来不及有感觉了。一切小女儿家的情怀在关键时刻往往没有机会去如泣如诉。

    赵瑟笑了笑,尽管有点勉强。她抓住陆子周在自己脸上涂抹的手,说道:“子周,你别担心我,我不怕的,不就是土寇嘛!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大不了我顺便多取几个就是了!”

    “不会的!”陆子周在心中低声说。

    以五百破一万这种近乎于神迹的事情,或许不是绝对没有,但却一定不会发生在万参将和点灯子之间。这样的数量差距,便是傅铁衣亲至,也是几乎没有胜算的,更何况是傅铁衣手下一个参将,更何况对手还是那个点灯子。

    点灯子是什么人?那是坐上河北一十九家义军联盟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是除了大头子混天龙之外的第二号悍匪;是傅铁衣大破河北流寇时唯一一支几乎全身而退流寇头目。

    面对这样一个流寇头子和他手下的万把悍匪,以及巨大的数量差距,万参将和他手下的将士只能有一个必然的结果,那便是全军尽覆。而他们所保护的傅铁云和和赵瑟等一行人,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全部被生擒活捉。

    流寇们冲进赵瑟的车厢时,陆子周试图阻挡。当然,以他打架的本事来看,这个阻挡相当于不阻挡。于是,他们俩儿和车里的两个侍奴便一起被堵住了嘴巴,捉到了点灯子的面前。

    那时,秦合清、傅铁云和万参将也都已经被擒到了此处。秦合清和傅铁云都被敲晕了扔在地上,万参将则用牛筋捆在柱子上。赵瑟还意外的发现,那个在山坳口耍大刀的鬼头刀也在这里,咧着嘴巴,露出掉了几颗牙齿、血R模糊的牙床,笑得无比嚣张。

    点灯子嘛,乍眼一看还真是条好汉。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唇上有密实的胡须,梳理得很是整齐。他年纪也不是很大,仿佛三十多岁出头的模样。

    他扫了一眼赵瑟和陆子周,行到万参将的身前,嘶得一声扯掉了他胸口的衣服。旁边一个喽啰递上一把解腕尖刀。点灯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压在万参将的胸口比划道:“万将军,别来无恙啊!”

    万参将冷哼一声,甩头望向点灯子,怒道:“点灯子,你不用这样装模作样。剜心剖肝的我万某人又不是没见过,你吓唬谁呢?咱也是老相识了,你少费事,想干什么直说好了。”

    点灯子哈哈一笑,说道:“行啊,不废话就不废话,我点灯子费了这样一番功夫,不惜越界作案,就是为了请你万将军传一句话。”

    点灯子指着地上的傅铁云说:“烦你转告傅铁衣,他的宝贝弟弟就在我这儿做客了,什么时候,他把我们总瓢把子毫发误伤的送回来,我见着人了,什么时候我才送客。”

    “呸!”万参将一口吐沫啐在点灯子脸上,骂道,“你做梦吧!混天龙早就被傅帅就地正法了!你想见他?容易!横刀一抹脖子,去阎王爷那儿见去吧!”

    点灯子以衣袖拭了拭脸,冷笑道:“是吗?那我便只好剖了傅铁衣的弟弟的心肝来祭奠我家大哥了,至于这位小姐……”

    他指了指赵瑟,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她和你们傅家是什么关系,留下来给我点灯子做个压寨夫人还是不错的……”

    “点灯子!”万参将头上的青筋暴起老高,怒道:“你敢!”

    点灯子继续笑道:“你且看我敢不敢!”

    万参将的眼珠子几乎气得鼓出来,怒骂道:“点灯子,你敢动小公子一根汗毛,傅侯日后定屠尽你全族,抽你的筋剥你的皮,把你的徒子徒孙小喽啰都捉去点天灯!还有这赵小姐,人家是源阳赵氏的小姐,和我们傅帅可没什么相干,你敢动一动,自有人找你算账!”

    点灯子仰天大笑道:“小万啊小万,你这话吓唬小孩子去吧。我点灯子在河北造反十来年,早就是十恶不赦的匪首,什么时候被逮着了也跑不了千刀万剐、九族同死的下场。似你这般空口威胁,有意思吗?”

    万参将低头默然,半响,抬头说道:“好吧,我替你去传话。混天龙的确未死,只是傅帅肯不肯放人,就看你自己的运气。”

    “是看他弟弟傅铁云的运气。”点灯子在一旁好心提醒。

    万参将冷哼一声不再答话,点灯子便挥手唤人解开他的捆绑。万参将回头望望苍白着脸色晕倒在地的傅铁云,又看看被堵着嘴巴瞪大眼睛的赵瑟,跺了跺脚,向外跑去。

    点灯子却扬声道:“万将军,怎得就这样走了?”

    万参将嘎然止步,回望点灯子。鬼头刀笑嘻嘻地递过一把刀去。万参将接刀在手,咬咬牙,刷的一刀削下自己的一只耳朵来,扔在地上,冷哼道:“可以了吗?”

    点灯子当即拱手道:“恕不远送!”

    万参将也不包扎,一手按着耳朵跑了。

    点灯子微微一笑,吩咐道:“老六,把这些人压下去好生看管!至于这位赵小姐嘛,既然和傅铁衣没什么相干,便送去我房中吧!”

    劫色

    赵瑟坐在正牌的山大王点灯子的简陋的房间里,望着蜡烛上摇曳多姿的火焰发呆。她坐在这房里已有好些时候了。或许两个时辰,或许三个时辰,赵瑟也算不清楚。反正她是天还大亮的时候便被“请”进了这房间,到现在夜都深了点灯子也没来招呼她。赵瑟为此非常不满。

    说赵瑟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她刚进来的时候其实挺害怕,虽然不知道具体该怕点啥,浑身上下也还是紧巴巴的感觉。后来一直没见点灯子,她怕了半天也没怕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懒得怕了。于是,自己找了张看起来最干净的椅子坐下,支着下颌开始胡思乱想。

    “点灯子家怎么穷成这样!连一个齐整点儿的家具都没有?可见做流寇这一行没什么出息,他不是流寇的大头子吗?打了这么多年劫,连个屋子都置办不出来,换了是我早就改行了!”

    “看来我还是好漂亮的,那点灯子一见着我就迫不及待地要投怀送抱、自荐枕席!我才不要他呢,他有我家子周厉害吗?他有我家西楼漂亮吗?长得像个大象!肯定傅铁衣都要比他强得多!不过……他是土匪啊,会杀人的,我可能打不过他。要是不要他不行可怎么办……咦,也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着这点灯子的人影,说不定他没这打算。这土匪,真没眼光!”

    赵瑟想着便伸手去抚自己脸,不想却摸下来一手黑。她这才记起来,自己的脸早就被陆子周给涂花了。于是不满的想道:“子周这办法也是一般的紧啊!又换衣裳又涂脸,折腾了半天还不是一眼就让人家认出是女子来?早知道就不费这个事儿了,如今搞得这么难看,却连个梳洗的地方都没有!”

    “哎!子周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想出来逃生的办法来没有?”

    “不知九叔和傅铁云现在醒了没有呢?他们身体不会有事吧?特别是那个傅铁云,平时就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风一吹便没有的模样,被土匪这么一折磨不会折磨死了吧?”

    “嗯,应该不会!傅铁云死了点灯子拿什么去威胁傅铁衣?看样子,他肯定不知道我和傅铁衣已有婚约。”

    “混天龙不是逃到朱升庄上去了吗?难道他手下还不知道啊?点灯子为什么要找傅铁衣要人,还费这么大工夫绑票?真是奇怪了!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点灯子呢,他要是不信怎么办?”

    “傅铁衣手上没有混天龙,那他拿什么来救我和他弟弟?难道带兵来强攻吗?这点灯子看着蛮厉害的样子,这样成吗?”

    “哎呀,不知道傅铁衣是不是真像人说的那么有本事?千万可不要是个银样蜡枪头,不是这点灯子的对手!不然他怎么救我们出去?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救我们?这人真靠不住!要不是因为它,我哪会有今天?人家点灯子又不是因为我才花这么大心思、摆这么大阵仗来绑票的!”

    “对,都怪那个傅铁衣!全是他的错!”

    正在赵瑟想得无比热闹的时候,只听“吱嘎”一声,门开了,从门外闪进来一个挺着个大肚腩子的山贼。这山贼拿着一只烛台,放到赵瑟倚着的桌子上。他的脸上好像受了挺重的伤,头脸都用细布包着,白色的布上洇着干了的血迹。看颜色,仿佛已经有些时日了。

    赵瑟不由往后一闪,那山贼便放下烛台转身走了。赵瑟呼了口气,在后面唤道:“哎,你别走?你们头目呢,那个点灯子呢?关我在这儿不闻不问的是什么意思!你叫他给我过来!他不找我,我还找他呢!”

    山贼却不理他,仍是慢慢得向外面走去。赵瑟心里一急,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说:“喂,你聋了,我和你说话呢!”

    那山贼慢慢转过身来,侧着头看了赵瑟一会儿,突然伸手比划起来,并张开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原来你真是听不见呀!”赵瑟泄气地摊回椅子,叹道,“我怎么这么倒霉!”

    于是,赵瑟拉着那聋哑的山贼,咿咿呀呀地比划了起来。可是,她要说的那段话实在太过复杂,不管她怎么比划,那聋哑山贼就是摇头表示不懂。最后赵瑟只好放弃这个高难度的要求,继而在最简单的事情上寻求心理平衡。

    赵瑟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屋角的铜盆,并用双手在自己脸前作出前后挥动的姿势。聋哑山贼点头会意,取了铜盆出了门。一会功夫,他便打了清水回来,还取了块干净的细布来给赵瑟使用。赵瑟便觉得这聋哑山贼实在是个难得的好人,连他那凸出来的小肚子,这时看在眼里都觉得可爱无比了。

    赵瑟向那聋哑山贼展颜一笑,取过细布沾湿了擦脸。由于她几乎没什么机会自己梳洗,这屋里也没镜子,所以不过是拿着湿布在脸上乱抹一气,实在说不上洗得有多干净。

    简单来说吧,赵瑟不出活的程度天怒人怨到了连那聋哑山贼都瞧不过去的地步!

    果然山贼里也是有好人的!

    那聋哑山贼大约良心发现,自报奋勇给赵瑟做镜子使。他用手指点什么地方,赵瑟就拿着湿布冲什么地方猛擦。如此,没有声音,光靠表情手势交流,倒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这脸洗到最后,赵瑟便不由自主把它当成戏耍了,连自己是人家山大王点灯子的阶下囚这茬事儿都给抛到脑后了。所以,聋哑山贼出门倒水的时候,赵瑟相当舍不得。

    后来,聋哑山贼就回来了,这是赵瑟很高兴的地方。不过,跟在聋哑山贼后面一起进来的还有那赵瑟盼望已久的山大王点灯子,这是赵瑟很不高兴的地方。

    桌上的蜡烛爆了个灯花,发出“噼啪”的轻响。赵瑟的心也跟着轻轻一颤。

    “子周啊子周”赵瑟在心中叹息,“你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可就得自己来了!你说我成吗?”

    陆子周当然是要救赵瑟的,虽然他自已也还是人家的板上鱼R。

    赵瑟被带走后,陆子周、傅铁云与秦合清还有赵瑟那一众中看不中用的侍儿侍奴们便被带到了一处木房子里关押。带着小喽啰们负责看管他们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山贼,也就是点灯子所说的老六。

    这山贼倒是没什么匪相,人长得还算斯文,说话也比较客气,小喽啰们都唤他做六当家的。他将陆子周等人押送到小木屋之后,便命喽啰们松开他们身上的捆绑并取下陆子周嘴上的破布。他还命人取来了草垫和食物清水给他们。傅铁云和秦合清还昏着,侍儿们都惊魂未定地缩在墙角,那六当家的便对陆子周说:“不用怕,我们虽然是你们嘴里的流寇,却也向来是盗亦有道,绑票便是绑票,绝不会为难人质。只要你们好好呆着,不要自作聪明,就绝不会有麻烦。”

    陆子周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心道:原来绑票的规矩是这样,下次再遇上就不用人家告诉了。

    不过这个知道了仿佛也没什么大用啊!再说似乎一家绑匪有一家绑匪的规矩,被这家再绑一次的可能性也不算大吧!

    那六当家的交代完他们的规矩,便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坐了,取出一本书来看。陆子周隐隐瞧去,仿佛是一部兵法十三篇。他想:看来他们这些R票,或者说傅铁云这R票还挺重要,还要流寇的六当家亲自看押。

    山贼们将傅铁云和秦合清抬到草甸上,接着便挨个搜身。侍儿们因为身上的金玉饰物被搜了去,纷纷大声哭闹,被山贼们拿刀一吓,才收了声。秦合清和傅铁云身上搜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也看不出有什么用途。陆子周身上到没什么重要物事,只除了狄桂华手书的一篇文章和送给他的那张天下山河关隘地形图的一角残片。

    狄桂华送了兵法、文章和天下山河关隘地形图之后,陆子周一直在细看,连赵瑟都不怎么有功夫应付了。他于兵法纵横之道先前虽然有所涉猎,但他毕竟是文人,又是纸上谈兵,难免有不得甚解之处。好在他记性奇佳,便是不能完全明白,也可以先记在心里慢慢琢磨。

    因此,陆子周将兵法读过记熟之后,便毫不犹豫得给烧了。山河关隘地形图比较繁难,即使以陆子周之聪明绝顶也不免担心日后会出错,不好草率从事。因此,他记熟了以后,便将图裁成了十几个小块,每日里反复与自己脑中的印象参照。一块儿万无一失了便烧掉,到如今便只剩下了最后一块,而那一块画着的正的河北与河东交接之所在。至于狄桂华所应和的那篇文章,陆子周实在舍不得烧,便一直留在身上。如今这些都一总被抄到了那六当家的面前的桌子上。

    那六当家在一堆金玉中捡抄了一阵后,自然要拿起狄桂华那篇文章来看。他一看之下面色便是一变,抬头望了陆子周一眼,眼神很是有些不同。陆子周心中便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向六当家微微一笑。六当家复又低头去看,越看越是眉飞色舞,不能自禁。陆子周便也就低下头去细细琢磨。

    忽然觉得有人拉扯自己的衣摆,陆子周微微转头,瞥见靠在自己旁边的傅铁云紧闭着眼睛躺在草垫子上,睫毛却在不停地颤动。陆子周便也躺了下去,正好将他自己的头靠在傅铁云的头边上。

    傅铁云便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陆子周耳边说:“子周哥哥,那六当家的匪号叫做玉面阎罗,自持读了几本书,满心都是造反抢天下的疯魔念头。他这人向来志大才疏,和点灯子一般的纵横多年的贼寇暗地里很不对盘……”

    陆子周心中疑惑,明知道不合适,还是轻声探问:“你如何知晓的如此详尽?”

    傅铁云只说了一句“大哥说的”便再也没有声响了。

    陆子周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闭上眼睛。他在心中将刚刚想到的逃身之策细细推敲,反复推演了种种可能,以期万无一失,直到耳边如愿地传来那六当家的玉面阎罗温温软软的声音:

    “你起来,跟我走!”

    当六当家的玉面阎罗带着陆子周走进他那同样破破烂烂的小屋时,山大王点灯子也正好迈步进了自己的屋子。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笑吟吟地盯着着蜡烛灯芯。

    自然,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便是他顺手牵羊绑来的赵氏小姐赵瑟。

    赵瑟先前说人家点灯子没有眼力,那绝对是冤枉人家!人家点灯子一进门,二话不说就开始扯衣裳预备办事。

    到底是流寇啊!果然不凡,一看就和光说不练、磨磨蹭蹭放不开手脚的小男人们不一样!

    赵瑟微微张开嘴,在心里先将这点灯子好生夸赞了一番,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自己到底处在什么状况,忙道:“别忙!别忙!我……”

    点灯子哈哈大笑,扑倒在赵瑟身上,调笑道:“赵小姐等着急了吧!在下刚才办了点小事儿,累小姐久候。在下这就好生服侍小姐,以为赔罪?小姐你看如何啊?”

    他强壮的身体压得赵瑟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碰在赵瑟脸上令赵瑟难受无比;他粗粝的皮肤凸显在赵瑟眼前令赵瑟一阵阵的反胃。

    赵瑟立即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要这个点灯子。再怎么荤素不忌、风月无边,也不能捡个男人放筐里就当盘菜吧?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行!

    不过人家点灯子也用不着把刀架在赵瑟脖子上,不等赵瑟答话,便抱了她朝床榻行去。赵瑟揉了揉被椅子硌得生疼得后背,在心中苦笑道:“说不好果然是没用的!”

    她用力拿脚去踢点灯子,根本踢不着;她使劲去敲去打、去咬去撞点灯子,人家只当是在挠痒痒;她破口大骂道:“放开我,你这混账,我可是源阳赵氏的小姐!”人家大笑着回道:“我还是山大王呢!是王,比你大!”

    点灯子将赵瑟扔在床榻上,三把两把扯光自己的衣裳,冷笑道:“小姐喜欢怎么玩,在下一定好生伺候。乖乖的啊,我点灯子可不喜欢把女人拴起来玩!”

    这时候,赵瑟也豁出去了。她翻坐起来,以毫不输于点灯子的语气威胁道:“你是得好好伺候我,若是不合我心意,以后你,还有你那群乌合之众手里的刀枪兵器就再也没处去买了!”

    点灯子闻言眉头一皱,正在剥赵瑟衣裳的手也不由一顿,问道:“你什么意思。”

    赵瑟冷哼一声,说道:“连自己手里的兵器是从哪家买的都不知道,还河北第二大流寇呢!丢不丢人啊你?怪不得河北流寇作乱十几年都成不了气候呢,果然都是些草包笨蛋!原来你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地忙活,就是为了成就傅铁衣的功名富贵呀!”

    点灯子被赵瑟说得一怔,坐在床边以很感兴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衣衫凌乱的赵瑟,挑眉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胆大,竟敢嘲笑我点灯子?我的银子给了谁我会不知道?真是可笑!”

    “淮南大侠朱升是吧!”赵瑟抢着接口道,“你这笨蛋,到是想想看,朱升一个乡里的豪强,纵然名气大了点,也没有炼精钢、铸生铁、造兵器的本事吧。天下有这等容易的事儿吗?你自己在河北占山为王,举起造反这么多年,你可曾造出过一把兵器来?你怎么不问问朱升的兵器都是打哪来的?”

    “难道还是你给他造出来的不成?”点灯子讪笑道。

    “正是!”赵瑟拍着点灯子两腿间的物事说道,“家父秦合德,爵封新川侯,官居正三品的淮南司铁使!点灯子大王,你说你这手里的兵刃是不是我造的?”

    点灯子一把抓住赵瑟的手,脸上Y晴不定,半响,向外吼道:“来人,去问问这位赵小姐的家世来历。”

    赵瑟不屑地嗤笑一声,抽回手去来回翻看。一会儿功夫,有人在外禀告道:“大当家的,这赵小姐是源阳赵氏之后,父亲是淮南的司铁使,新川侯秦合德。”

    点灯子答应一声,起身向赵瑟拜倒:“在下冒犯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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