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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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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站在这曾经熟悉不过的地方,心中却是一片寂寞。半上双眼,再也呼吸不到她那熟悉的体香;张开双臂,再也拥抱不到那温暖的身体。人若不在了,便连家都好像失去了灵魂。

    我掀开沙发上的一块巨大白布,缓缓落座。看着摆放在客厅一角音箱上那布偶相框里安幼青那微笑的面庞,有种难以言语的郁闷。幼青,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为你复仇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地方于我实在是太熟悉,能让我全身心地放松,还是我昨夜完全没休息过而有些极度疲累的缘故,沉思了一会,自己竟然有些儿疲倦,不由在沙发上打了个小小的盹。

    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动静。一下猛然从半梦半醒间醒来,一看墙上的钟,自己真是太疲倦了,这一个小小的打盹,竟然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

    凝神一听,我没听错,确实是有脚步声在向房门靠近。安幼青的门隔音甚好,来人甚至到了门前,我才听见了声音。

    会是什么人呢?我来不及思考,一惊之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下站立起来,四下一望,就往露台躲去。刚刚才闪进露台,正要拉合上落地窗门时,心中猛然骂了一声,那壁灯还开着呢。

    正要重新去关灯,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大门一响,来人竟然也是有钥匙的,一下就把门给打开了。随着来人打门的声音,我赶紧轻推合上露天的玻璃门。

    从落地窗旁边的窗帘隙缝悄悄侧头向屋内望去,随着这人出现的客厅中,我全身一松,自己也不由无奈地一叹,还能是谁,自然是才告别并不太久的肖坚!

    只见肖坚一脸黯然,似乎根本未注意过道的壁灯开着没有,甚至一进门就把屋内的其他灯都给打开。室中一下灯光通明。

    他的手中,没有了鲜花,却多拎了一盒小小的生日蛋糕和一支红酒。

    只见他径直走过去。把安幼青的相框从音箱上拿了过来,放置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才坐在我方才的位置,默默地注视着安幼青的相片好几分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从玻璃茶几下找出了两个高脚的酒杯,然后慢慢把自己拎来的那瓶红酒用红酒开瓶器打开,在两个酒杯中各倒了小半杯。

    最后,他把蛋糕盒打开,现出了一个造型可爱的小蛋糕。上面还立有一个可爱由奶油做的漂亮小女孩样子。只见他对着这个小蛋糕傻傻地自笑了一下,开始慢慢地一只只往蛋糕上C生日蜡烛。

    和我刚才猜的完全一模一样,肖坚说要做的事,是为安幼青庆生的。我甚至可以想到,他所以来得比我晚,也许只因为他去了安幼青的坟前祭奠。因为那束百合已经不在了。而且从白水山公墓区到e市一个来回,时间正好差不多。

    只见肖坚C好了漂亮的彩色蜡烛,摸了摸身上,忽然惨然一笑,居然自语道:“不抽烟也不是好习惯,需要用火的时候都没个火机,你有的话借来用一下。”

    我站在露台上,听见此话不由晕了一下,他这是在跟谁说话?还有其他人在吗?如果是自言自语,或者和安幼青的灵魂交谈,似乎不会用这样的语调吧。

    偷偷望去,只见肖坚对着相片很温柔地一笑,忽然又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的。”

    我猛然一怔,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跟我说话吗?心中一惧,他不是这么疯狂吧,竟然真的在和安幼青讲话。

    然而肖坚却忽然拍了拍沙发,沉声道:“壁灯还开着,沙发的盖布被掀开,并且还有这么热的余温,你真以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心中不得不苦笑了,看来倒不是跟安幼青讲话,而是知道了这屋内还有其他人存在的。这几样破绽并非我没有注意到,只是肖坚出现得太意外,自己根本没时间整理罢了。但事到如今,似乎再藏匿下去只会让人笑话的。只是如何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想着就头晕的事。

    然而肖坚却忽然淡淡一笑,以一种不屑的口气道:“阿龙,大家兄弟一场,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躲着不见人呢!”

    这话才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肖坚能判断出室内有人来过一点不奇怪,换我也绝对能猜到的,但他居然知道来的是我,这才让人惊讶的。

    他怎么会知道是我?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如果我真的出去,我的所有计划不是全完了吗?但他都已经叫出了我的,我再伪装,似乎都不可能的。

    这一瞬间,我心中已经有了杀机!这是我在这间屋内第二次有杀人的念头,上一次,我甚至是想杀了安幼青以保守住自己的秘密。

    只见肖坚朝屋中四处环绕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藏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你在屋里的。出来吧,我今天很烦,很想找人喝喝酒。”

    只看肖坚的神态,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做秀了,也知道他真的对我没有敌意,否则他在猜到我在这之后,完全可以不说了,安然离开,再安排人对付我。

    我方才那邪恶的杀人欲望一下消失了,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微笑,轻轻地一推落地的玻璃门。

    肖坚听见动静,向我这边笑了笑,道:“就知道你在的。”

    我缓缓走进了客厅,有此示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我真佩服你,你居然猜到是我!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吗?”

    肖坚把倒好的一杯红酒向茶几的另一边一推,淡淡一笑,道:“过来坐吧!”然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我晃了晃,道:“阿龙,好久不见!”

    三十 交情

    “干!”酒杯发出撞击的清脆响声,淡红色的酒在杯中轻轻旋转。酒味有些涩,不是我喜欢的味型。

    肖坚也没有回答我刚才的提问,只是不停地往杯中倒着酒,然后率先一口而干。然而我却分明看见,在他举杯饮酒的瞬间,已经用手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这个动作很小,但去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把客厅的大盏吊灯关掉,掏出火机,把一只只蜡烛缓缓点亮,夜风从露台外轻轻涌入,簇簇烛光在昏暗中轻轻摇弋。映S着两个孤独的身影。

    换了平时,如果是一男一女,配上点音乐,这本该是无比浪漫的一幕,然而对于我和肖坚来说,却只是两个成年男子对她的淡淡缅怀而已。望着幼青的相片,我亦有些无言,总感觉在这时说话哪怕大声一点,都似乎会惊扰到她的。

    我点上了一只烟,C入蛋糕中,双手合什,向着安幼青的相片拜了拜。肖坚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见我拜完,亦惨然一笑,和我一样朝她的相片敬拜了一下。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认出你?”肖坚拜完,沉默了许久,方长长叹了口气后问道。这是我一直等待他回答的,不由点点头,道:“确实,我都不知道哪儿露出了破绽。”

    肖坚望向我,看了半晌,方摇头一笑,道:“其实刚才见到你时,我虽然觉得很熟悉,但真的不敢相信是你的。”

    “什么时候肯定的?”

    肖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又重新倒了酒,对我道:“和现在一样。”我怔了一下,问道:“刚才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

    “聪明!”肖坚淡淡一笑,道:“你的打扮、气质、口音,甚至相貌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但有一样是不会变的!”

    “说来听听。”我还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让他看出来。

    “其实要说不会轻易改变的,也有很多了。比如身材、轮廓,但最主要的,是你的手!”肖坚看着我握杯的手,轻声道:“我第一次在电视塔初见到你时,就注意到你这双手了。”

    我一下明白了,肖坚呀肖坚,原来你的观察力竟然是如此强的。他说得不错,由于我少年时无数次用双手C过铁砂,成年后,手指也是非常粗糙,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指甲一度难以生长。

    我一直以为停止C铁砂后,这种情形会得到改善。但毕竟已经成年了,虽然这几年指甲也逐渐生长出来,但指型却是大大异于常人的。指尖和掌缘非常厚实,显得很有力道,当然我的手虽然看着粗糙,实际上却是很灵活的。赢政当年就曾好几次叹息,说想不到我这样粗糙的一双手,居然还能拥有近300的apm。我也确实低估了肖坚,这一切要是换了和我非常熟悉的肖世杰,我都不会太奇怪。但我和他并不是非常熟悉的,而且如果如他所说,还有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无名小子时,就注意到这个细节。并且一记经年,只能说我真的太低估了他。

    因为同样的那个时候,我心里甚至还有些不屑于他的斯文懦弱。认为他根本无足轻重,特别在安幼青和我说起有关他的事后,我甚至都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可以说,在肖家的所有人中,我对他的看重甚至不如肖雪。如果不是那一次在肖万全的生日宴会上他忽然露了一手,赢了肖进的话,或者我永远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举起自己的双手,仔细端详了一下,无奈地苦笑道:“早知道你这么轻易就认出了我,我就不用装得这么辛苦了。”

    肖坚黯然一笑,忽然道:“你其实真的改变很大的,即便我肯定了是你,也觉得好奇怪的,没想到短短一年,你居然已经似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想来你这一年,一定发生了很多变故吧。”

    我微微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无奈道:“谁不是如此呢,人生永远是向前走的,不到死,谁又能知道能遇上些什么人或事。”肖坚同样点头,忽然用右手拍了拍我,再度举起杯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好兄弟,干!”

    我怔了一下,有些自嘲地道:“你还当我是兄弟?”

    肖坚道:“当然,你该知道,我是个极度恋旧的人。”我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只从他对安幼青也如此情深上来看,他绝对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他也根本没必要在我面前做秀的。

    肖坚轻轻啜了口酒,又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这次回来,是想报仇的吧。”

    我没有说话,自是默认了,既然大家都已经说破了,也没必要再否认的。

    肖坚见我不回答,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下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双眼望着天花板,似是自嘲般地笑道:“人生真是件有趣的事,我明明知道眼前的你,唯一的目标是要对付我们肖家,我却居然没有一点恨意与戒心,甚至还愿意和你把酒言欢叙旧。”

    “对,我也很不懂,你都知道我来的目的,甚至知道我的目的,为什么还把我当朋友。”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肖坚看也未看我,只是淡淡道:“男人有男人的交情,也自然有男人的选择和做法,换了我是你,也绝对会报仇的。”

    “其实……”我顿了一下,道:“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想说的是,你并不在我的计划中,我没有想过要对付你的。”

    “我知道的,你恨的人,也许只有我父亲和世杰吧。”肖坚坐正了身体,低下头去,眼神有些呆滞地道:“其实不止你,我也恨他的。自从幼青过世后,我一直不相信她的死是意外,派私家侦探查了很久,只可惜,我查到的最后结果,原来对她下毒手的人,居然就是我的好父亲!”

    这一瞬间,肖坚的声音有些沙哑了,眼神也一下红了起来,喃喃地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一个是自己深受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

    我一下怔然了,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如果告诉他其实安幼青根本没喜欢过他,恐怕都是一件极残忍的事。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滑落。

    看着肖坚那眼角无声无息流出的眼泪,我怔然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肖万……你爸应该不会让你知道这事才对。”

    肖坚揉了揉眼睛。叹道:“那时我陪我爸……陪他去美国治病,但其实才出去没多远,就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说已经查到世杰这几年利用肖氏的名头,瞒着家里大肆侵吞财产的证据,问我爸该如何处理。是否把这事告诉大哥,让他依家法处理。”

    轻轻一叹,肖坚续道:“本来我爸也没当一回事,说那点小钱影响不了家里,等从美国回来再罚他。但我偏偏多嘴了一句,说世杰很叛逆的,叫妹妹不要太激进了。否则世杰会狗急跳墙的,所以我爸接受了我的建议,让妹妹下令暂时冻结了世杰的资产。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世杰竟然会因为我的这个建议,更加加快了下手的速度。”

    我嗯了一声,明白肖坚说的是实话,当时肖世杰如此急着对付肖进,很大程度是因为资产被肖雪所冻结所致。而肖雪和肖世杰之间的矛盾,我比谁都清楚。

    肖坚缓缓续道:“你知道的,尽管我知道世杰他很有野心,但在这么几兄妹里,我一直和他从小就更合得来一些,我的本意,原本是想做和事佬,不想几兄妹间闹到动用家法的地步,但我真的没想到世杰竟然真的这么快就下手了。我也没想到我爸心机这么深,当时听在耳里,什么也没表示,只是说想转航到香港顺路看看老朋友。然而我们才一到香港不久,就听到大哥的噩耗,我爸居然当时也没什么反应,都没急着回e市,只是暗时里却开始派人进行调查,在接到泰国人说世杰已经和他们联系的电话后,已经肯定是世杰下的手,就……后面的我想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道:“后面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不明白,你爸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为什么要杀了幼青。幼青她是无辜的啊!”

    肖坚惨然一笑,看着安幼青相片上那甜美的笑容,缓缓道:“我爸的原则,向来是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他甚至怀疑幼青是世杰派到他身边的卧底。而且就算明知不是,他也不会放过幼青的,跟这事有任何关系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你既然知道他报复心有多重,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心中一下愤慨起来,大声地对肖坚喝道。

    肖坚缓缓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把拳头捏成越来越紧,在暗夜中发出骨结磨擦的吱吱声。过了半天,才轻声说:“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确实,我本来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只是那个时候,我被嫉妒蒙蔽了全身。”

    说着肖坚伸手入怀,从西服内兜中掏出一本笔记本,轻轻放在茶几上,声音越来越低沉哽咽,缓缓道:“我知道我爸要对付世杰后,也曾想过他会对付幼青,所以当天就想过带幼青走,但我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冲凉,我在等待她的时候,一时无心,也可以说是好奇吧,就很卑鄙地偷看了她的日记!嘿,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心中最纯洁的女神,竟然和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兄弟,甚至和我很多认识的人,都有着这样肮脏的关系……原来在她的心里,我竟然是这一个一无足是的人。”

    我一下无言了,任何一个男人,身处他那时的心态,都会失衡的吧。换了是我,在那一瞬之间,也许会选择逃避。恋爱中的人,永远是无比脆弱的。

    命运也许真是注定的,我知道幼青一向有写日记的习惯,如果换成是我,即便她把日记放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翻看一页的,但对如此喜欢她的肖坚来说,却是肯定地想知道安幼青的真实想法的。只是谁也不会料到,这小小的一个变故,却把安幼青最后的生命希望给完全葬送了。不用说,肖坚当时自然是热血上脑。黯然离去,然而他前脚方走,肖万全派的杀手就已经上门了。

    “幼青她比谁都苦,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这一切,是她愿意的吗?”我感觉自己的双眼也红了,缓缓道。

    “我知道。但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本可以救她的,但我没有。是我,是我害死了幼青!是我害死了她……对不起!对不起!”肖坚哽咽着,忽然一下挥起拳头,狠狠地捶了自己胸口一下,然后一下抱住了安幼青的相框,伏在茶几上痛哭起来。

    暗夜中的微微烛光,在这个男人的号陶痛哭声中轻轻闪动。

    “我太自私了,她怎么对我,做过什么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这么难过,我居然还见死不救。我该死呀!”肖坚不停地泣着道,不停地用手捶着茶几的桌面。

    我心中一阵黯然。再如何愤慨,我又如何再忍心责备于他,我一直以为,安幼青之死,最难过的便是我,但我现在才知道,比起肖坚,自己真是太幸运了。我至少还拥有过她的爱,然而肖坚,不但从没得到过安幼青的一点点真爱,而且要在一生的愧疚中活下去,更不能像我一样铁了心地复仇,他又如何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的。

    “阿坚,我想……幼青如果在天有灵,不会怪你的,她一生凄苦,上了天堂,也许就会把这些不开心的事都忘记的吧。”

    肖坚一边抽泣,一边自嘲地哽咽道:“阿龙,这么一年来,我的良心无时无刻地被谴责着,然而这些话,我谁都不能说,今天能遇到你,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真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轻轻拍了拍他,帮他斟满了酒,道:“喝酒吧,今天我们两兄弟不醉不休!”

    肖坚缓缓立起身来,一脸的憔悴,捧起安幼青的相框,喃喃道:“青青,生日快乐!”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用衣襟控拭了下泪痕,看着我道:“阿龙,我真的很羡慕你,知道吗?幼青说,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她说,你是她这辈子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是她的守护神!”

    我心中一阵颤抖,想起那些淡淡的情事,泪水,不知不觉地从我的眼眶中滑落。这一刻,我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这个绝代佳人,所拥有的情感,并不只是怜爱!

    “不过我已经不再嫉妒了。幼青她没有爱错人,她的阿龙,已经回来了。”肖坚惨然道:“她在天之灵,也一定在看着你的。”

    “对了,你怎么有这儿的钥匙?”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肖坚嘿地自笑一下:“这套房子,本就是她签约在我们公司时,我送给她的,我那时候还天真地想,以后……也许有机会和她永远地住在这里,然而……”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举起杯,对着我道:“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点点头,举杯一碰。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与不可预期的吧。

    就如同我,永远也不曾想过,居然可以在这样一个微寒的夜里,和仇人之子肖坚一起在这间屋里品着干涩的红酒。仿佛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这一夜,无关仇恨。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人,对一个已逝红颜女子的回忆和缅怀。或者肖坚说得对,男人有男人的交情,再理智的人生,再深的仇恨,比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爱,其实,都那么微不足道。

    长夜不眠,这一夜,我们喝光了幼青屋中所有的藏酒。

    “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阻止你的,我虽然也很憎恨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对我来说,同样是无法替代也不可或缺的!我姓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有些事我一定要做!”

    “我明白!”我淡然一笑,然而我的心里却长长叹了口气,现在我要复仇的难度,已经大到了我难以想像,除非……

    肖坚忽然微笑了,道:“怎么,是不是想现在就下手杀了我?保住你的秘密。”我怔了一下,我得承认在这一瞬间,我的潜意识里确实闪现过这样的念头。当下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为什么只是想想而已?不觉得错过这个机会,你以后会后悔的吗?”

    我哈哈一笑,道:“要做真正的男人,就一定要做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何况在幼青的屋里,我真的只当你是兄弟的。”

    肖坚点头,毅然道:“说得好!顶天立地,方是大丈夫,你放心,今天的事,明天我就会忘得干干净净,也不会跟第二个人提及,你若真有本事,就把我肖坚还有我老爹的人头摆在幼青的坟头祭拜吧!”

    “好!今天出了这道门,我们从此形同陌路!”

    “好,就让我们为这句话干上一杯!我肖坚对天发誓,无论他日你死在我手中,亦或是我被你所杀,都永远当你是好兄弟!”

    “好,无论谁生谁死,都他妈记得给对方扫墓除草!”

    “干!”

    这一夜,是男人的交情,是热血的逆袭!

    第九卷

    一 密码

    四月的天,似乎就有了初夏的气氛。抬眼望处,阳光从行道树的隙缝间穿透而过,点状般的光茫让人目眩。我一直喜欢这种阳光下的斑驳落影。

    从旁边的商店橱窗的装饰镜中看自己,也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双眼有些肿胀。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几天都有些无端的失眠,或者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我的目光,追逐着前面不远处两个拎着大购物袋的女子。吸引我的,只是其中一个穿着无袖短衫的女子,她的身材很诱人,微风轻荡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双诱人白晰的修长双腿。

    我尾随着她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四百米的路。这女子似乎感知了我的存在,总会不经意地回头张望。然而在这喧嚣的人群中,她是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我这张面孔的。

    这里是e市的北京路,可以说是最繁华的购物地带。现在是日中,人头攒动。

    她的朋友有些疑惑,也回头看了一下,然后略为茫然地轻轻问了她几句。白衫女子耸了耸肩,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望的吧。女人虽然有些第六感,警察虽然有些直觉,然而要想从这茫茫的人海中一眼看到我,也许除了施少强又或蒙军那种人,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吧。

    一年多没见,项岚已经成熟了很多。

    对于女警,现在的警察纪律并不苛刻。所以她的头发重新淡淡地挑染过,妩媚却不失英姿。这样想时,我脑海中忽然唤起曾经她对我那恨之入骨的生气模样。

    她那顶圆体半遮边的漂亮女警帽,那身淡黑色的警服,总会偶尔出现在我梦中。然而如果闭起眼,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无法想得真切。

    人有时候确实是很奇怪的,会忽然想起一些跟自己似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人或事。项岚于我,似乎也就是这样的陌生人。没有人会知道,我所有的信用卡密码,用的就是她胸前的警察编码。还在我第一天在肖世杰的办公室见到她时,我就记下辽个编码,随后当肖世杰用公司替我做担保办信用卡后,我改密码时,居然就莫名地选择了这组号码,然后一用至今。

    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忽然就记住了这个号码而已。

    项岚和她的女友不停地从一家家服装店里进进出出。逛街对于女人,永远是天生的兴趣所在。即便身为警察,也一点儿不例外。

    我慢步走到了街的对面,要了杯可乐,慢悠悠地喝着,把步速调到了最低,时不时地盯梢着她们,人实在太多,只要稍不注意,马上就会跟丢的。跟了这么远,我也不想放弃的。虽然我自己都不确定,跟着她要做什么。

    或者只因为,既然这么巧遇见她,我感觉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一样。这样的感觉,跟我当初记下她的警察编号一样没有理由。

    就在我刚想,如果她们两人再继续逛下去我就放弃时,项岚已经和她的朋友在街边挥手分别了。她独立在人行道的最前,静静等待着红灯的闪亮。

    这儿的十字路口人车都很多,等待的时间也很长,她一边等待,一边掏出了面小圆镜,如同每个爱打扮的女子一样,习惯性地照了照自己的仪容。

    暖暖的阳光把她全身映得如用photoshop处理过一样,泛着淡淡的柔和光茫。微风轻扬她的裙裾。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已经展现了这女子那迷人的风情,许多男人贪婪的眼光向她那美好的身材望去,这确实是一朵美丽盛开的警界之花。

    看着那同样的无袖短衫,想着记忆中她穿制服的样子,心中不由自笑了一下,有些儿明白为什么我会对项岚有些特别的情感,也许只因为她总让我不自禁地想起贝儿来吧。

    人生总有无尽嘘噱。

    车流停了,过街的人潮向前汹涌而出,我离她不过三米。在这闹市的街头,尾随一个靓丽女子的感觉,很奇怪。

    在一家麦当劳的门口,项岚脚步稍缓,朝里面打量了一下。正在我看着她的背景影,笑自己怎么会这么无端地跟住了她时,项岚已经一下转了过身,冷冷地注视着我。

    她的表情十足地表明,她已经感觉到我的存在。

    这女子的反应能力,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时我明白了,她方才掏出圆镜,其实看的不是自己,是我!她朝麦当劳的橱窗侧看,也不是想着进去与否,只是想从倒影中看我而已。

    如果我想装糊涂,大可以在一瞬间以一种不理解的神情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行走。这只会让她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当然我没有,我只是礼貌地向她点头一笑。在这一瞬间,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项岚见我朝她点头,马上断定了我就是她感觉一直尾行于她的那个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当你曾经沧海,忽然重对旧人之时,总会有些特别的感慨,桥头一别经年,项岚的眼角,也多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细微皱纹了。

    项岚奇怪于我的神情,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我。

    “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我微笑。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再讲憋脚的香港版普通话。这一刻,我只想还原自己。尽管我不知道这样的暴露会不会太突兀了些。或者是经过与肖坚一见之后,我已经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份了。

    项岚轻轻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猛然一震道:“是你?”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我微微点头,淡然道:“很意外吗?”不等她回答,我右手一摊,指着麦当劳的大门道:“暂时不用考虑抓我。我没任何恶意,不介意的话,进去喝一杯?”

    项岚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只是向麦当劳走去。

    我不是很喜欢洋快餐,但偶尔在街头等人的时候,却往往喜欢选择这种地方。一个人抱着个可乐大杯,静静享受着音乐与空调,淡定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周易总说我是个内心极度宁静的人。我想,她说得对!

    无旁人的角落里,项岚轻轻嚼着薯条,半天无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

    “怎么?改变很大?”我笑问。

    项岚轻轻嗯了一声,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忽然莞尔一笑,道:“我得承认,你变帅了!打扮得很有味道。”

    我笑笑,道:“你也一样,少了丝青涩,多了份成熟。”

    项岚不置可否地微然一笑,轻声道:“是吗?”望着我的双眼,继续道:“真的很意外,我们一直以为你不在了。”

    “要死的人,怎么苟且偷生都没用的,不会死的人。再怎么也死不掉。”

    项岚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两边都有浅浅的酒窝。“你胆子真大,居然还敢出现,不怕我马上把你抓起来吗?”

    “你会吗?”我看着她剪影般的双瞳,淡淡道:“凭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肖世杰吧?”

    项岚冷笑:“总有嫌疑的,不过肖世杰那样的人渣,死了是活该。若非是警察的职责所在,他即便死一千次,我们都不会管的。所以你放心,如果要抓你,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

    “说来听听,我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你抓,还在为你妹妹的事气不平?”说这话时,我想起了项岚那个为男友夜醉不归的妹妹项铃。

    项岚不屑地扫了我一眼,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犯了这么大罪还这么镇定自若,居然还敢出来,你真当警察是白痴的吗?”说着缓缓道:“你杀的那个女孩,叫齐思蓓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地道:“看来警方什么都知道了。”

    项岚冷视于我,似乎有些惊讶我的平淡反应,半天才道:“当然,肖世杰出事后,我们查你的资料时就已经知道了。大家都很遗憾,居然能让你在我们眼皮下呆了这么久。”

    我点头,我明白自己是上了网上通辑的人,肖世杰死后,我下落不明,警方自然要查我的,自然也很容易就能查到胡丙龙这个人的资料都是假的。只需要用心一对照,要找到我这个通辑犯并不是件太难的事。项岚虽然是个低级别的警察,这种事也会有耳闻的。更何况她是认识我的,更加会留心。

    “这么镇定?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大叫一声,你C翅也难飞。”

    我淡淡一笑,轻轻吸了口可乐,道:“我既然肯出现在你面前,怎么怕你抓呢。”望了望四周并无人注意,我这才慢慢道:“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句话,为什么选择当警察?是为了梦想还是仅当成一份谋生的职业?”

    项岚怔了一下,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只是缓缓点头,道:“你想说明什么?”

    我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换了我,选择的是梦想。”项岚道:“说清楚一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很简单,我答应过别人,也答应过自己,贝儿……齐思蓓的事,我绝对会承担。但我的梦想,亦或者是目标没有实现之前,请给我一点时间。”

    项岚仿似听到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不屑地瞅了我一眼,道:“就你还有梦想。再说了,你用什么来承担。怎么,终于想自首了是不?”

    我无所谓地一笑,同样沉声道:“我会怎么做并不重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有自己的方式方法去处理和面对。我只想你明白,我既然肯在你面前出现,就不会怕面对这件事。”说着我从包里拿出烟来点火叼上,缓缓道:“我如果要存心躲你们,你真以为能抓到我?我如果现在要走,你确信你能挡得住我。”

    项岚脸色一变,寒声道:“我说你有点公德心好不好?这儿是禁烟的。”我不屑地瞟了一个向我张望的服务生一眼,冷笑道:“我如果连杀人都不在乎,你说我还会在乎在哪抽烟吗?”

    “别太嚣张,你别以为我现在没有穿制服,就不敢抓你!”项岚凤目一瞪,一下站起身来,直望向我。

    我淡淡一笑,道:“很好,你还是一点儿没变。”说着我望了那个向我张望的服务生一眼,道:“要不要和我赌一下。”项岚奇道:“赌什么?”

    “很简单,如果他敢过来叫我把烟灭掉,我马上跟你走!任你抓。否则的话,你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

    项岚怔了一下,随即一笑,冷笑道:“好,你说!”说着向我身后笑望而去。不用说,那个服务生已经向我走来。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那个服务生怯生生地走到了我们的旁边,张嘴道。

    然而他话才出口,我已经猛然站起,冷酷的双眼同时已经迎上了他,一下狠狠地截断了他的放在,厉声道:“是什么?”声音非常之大,别说把所有旁边的人都给吓得为之一呆,就连项岚都被吓了一下。

    男服务生被我那足可以杀人的目光一刺,不由一下全身都打了个寒颤。现没敢说出一个字。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右手夹烟朝他一扬,YYD:“有种再说一个字试试!”服务生全身都抖了一下,牙齿都似乎在不由自主地碰撞。真的一个字也不敢再说,木立了几秒,赶紧转回了身去。简直是踉跄着向里边跑去,我们附近所有的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世上,绝对有杀气这种东西存在的!

    我转过头来,朝项岚淡淡一知,手中也随即落地,微笑道:“证明一下而已,不用害怕,我可没有空调屋抽烟的不良习惯!基本的社会公德,我还是有的。”

    项岚显然也是被我的举止一下惊住了,怔了一下,脸色发白地道:“你狠!”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美女。愿赌服输,有什么不满都听我说完再决定!”

    项岚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半晌才不甘心地抓起她的那向个购物袋,跟着我走出门来。

    我一路无话,只是走向了入海的江边。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有话快说,有P快放,我没这么好耐心的!”项岚走在我身后,怒气冲冲地道。

    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道:“我只想证明一点,如果我真的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别说只是在麦当劳里抽烟,就算在你面前杀人,你又能奈我何?”

    项岚气得俏脸发白,气呼呼地道:“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一个逃犯还敢这么跩!你真以为我……”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一下正容望向她,项岚的话一下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道:“你想干什么?”我轻轻摇头,充满真诚地道:“我知道我刚才说我会对齐思蓓的事负责你一定觉得可笑,但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不是来作秀的,也没有这个必要。”

    望着项岚那不可理解的眼神,我惨然道:“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想告诉你,齐思蓓也是我朋友。两年来,我一直对误杀她的事耿耿于怀,我刚才说的,我会负责,绝对是真心话。”

    项岚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揣测着我的内心,终于缓缓道:“关于这点,我相信你。”

    “谢谢,所以我想你再多点耐心,听我把话讲完,再来决定抓不抓我,报不报警!”

    项岚看了我一会,嘴角竟然意外地有了些笑意,似是自嘲了一下,道:“我这算不算渎职。一个杀人逃犯就站在我面前,我居然什么也没做,还很有耐心地听着他说话。”

    我亦微笑:“要报警,你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不过我早知道你不会抓我,所以我才会找你。”

    项岚哼哼冷视于我,道:“自信不是坏事,不过自大就很危险了。”顿了一下,道:“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想过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望于她,我知道她自然会解释原因的。入海的江风吹摆起她的裙裾,飘飘若仙。这幕场景忽然让我想起了白绫。

    “上次我妹妹的事。我误解过你,我妹妹现在很听话。念书很用功。我想,这该有你的功劳,所以我欠你的人情……或者说起来很可笑,其实我以前虽然很讨厌你,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怎么坏,比起我身边有些同事还行得正。”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边的那警察败类。尤其是那个叫王宝的。不止项岚这样想,就连我,甚至也一直认为,就算坏到骨子里的肖世杰亦或肖进,也比王宝他们正大光明得多。

    “谢谢你的信任。”

    项岚缓缓摇头,道:“你要分清楚,我不是信你,也不是不想抓你。只是我也想弄明白,你究竟因为什么找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道:“很简单,和你刚才说的一样,我也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正直可靠的警察。而且是我在e市这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好警察。”

    “这和你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明白,你要找我有什么事。”项岚不解。

    我望向那奔腾入海的大江,轻叹了口气,道:“我做错过事,就一定会负责,但有些呈,我是一定要去先完成的。只是凭我自己一个人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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