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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极品草根太子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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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实力,人脉,资源以及企业管理制度都不相上下,最终腾龙集团获胜,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当时夫人亲自参与商业谈判,对方的老外总裁发现夫人手腕上戴着一块很低调很保守却非常名贵的百达翡丽古董女表,内行的人一眼能看出那块表价值起码400万美元,老外很聪明,由夫人戴着的手表,马上推理出夫人的性格,严谨保守,低调而不张扬,同时有实力,我们腾龙集团最终才得到了那份很重要的合约。”

    叶欢啧啧赞叹:“想不到老妈这么厉害……”

    周媚眼中浮现崇拜之色,道:“夫人像一本浩瀚的书,值得花一辈子时间去读它,夫人常说,女人年轻时,不妨自恃外貌,但不要以为只凭外貌便能收获一生的幸福,女人要想得到一辈子的忠诚和宠爱,首先要有足够的学识和才华,以及像猫一般的性格,才能永远吸引男人的目光……”

    “猫?”

    周媚笑道:“猫,大多数时候是优雅且高傲的,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不论在哪里都是高昂着头,但有时候它也能像孩子一样在你怀里撒娇,等你喜爱它,逗弄它时,它也许突然伸出利爪,狠狠挠你一下,然后高傲的走开,最后当你觉得受到伤害时,它也许又会走过来,安抚一般舔舔你的手,朝你温柔的喵喵叫两声……”

    周媚朝叶欢眨眨眼,笑道:“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叶欢揉着鼻子苦笑,无可否认,这样的女人确实对男人有着极大的诱惑,掌握不住的女人能够激起男人的征服心,而这种像猫一般的女人,只能让男人在征服的过程中慢慢沉沦,最后反而被女人征服,像毒药,美丽却危险。

    “我如果碰到这样的女人,一定二话不说先把她J了,不管以后能不能征服她,至少我没吃亏。”叶欢嘿嘿怪笑。

    周媚无奈叹气:“你脑子里的思维怎么总跟常人不一样呢?”

    叶欢嘻嘻坏笑道:“你像猫吗?”

    周媚条件反S般迅速弹开,离叶欢远远的,一脸戒备道:“我对畜生过敏!”

    “我还是猫?”

    “都有!”

    ……

    宁海市希尔顿大酒店。

    林肯房车停在酒店旋转门前,保镖们先下车,为叶欢拉开了车门,迎着周围路人和酒店服务生敬畏的目光,叶欢目光冷峻的走出车门,穿着黑色长裙的周媚倩笑嫣然,非常自然的顺势轻轻挽住了叶欢的手臂,二人在保镖的簇拥下,浩荡走进酒店。

    微微侧头,看着叶欢沉静直视的目光,周媚禁不住心旌摇荡。

    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他……已渐渐养出了沈家子弟的威势,他在慢慢成长呢。

    也许这种成长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吧。

    这样挺好的,润物无声,暗合天道。

    周媚嘴角勾出的笑意愈发浓郁。

    酒店四楼,周媚已提前包下了一间会议室,四位淮西富商此刻正在会议室相候。

    见叶欢和周媚昂然走入,身后的保镖戒备的四下扫视一圈,确定会议室不存在危险因素后,保镖们纷纷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关上了门,紧紧守在门外走廊上。

    四位老总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已人过中年,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叶欢头上的沈家光环,也许是此刻叶欢刻意露出的威严表情,令他们不得不主动站起来迎接这位年纪还不到他们一半的年轻人。

    叶欢当仁不让的在会议室主位正中坐下,然后伸手虚按一下,道:“四位老总,请坐吧。”

    四位仿佛听到命令的士兵一般,不由自主便坐了下去,然后互相对视,苦笑。

    沈家子弟的气场太骇人了,一出场就把他们震住,今晚他们的表现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咳,这位想必应该是腾龙的少东叶先生吧?好一个少年才俊,我们几个仰慕已久了,我是淮西通达集团的董事长李浩然,这是我的名片。”

    另外三人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对叶欢的称赞声。

    叶欢皮笑R不笑的接下了他们的名片,也根本不讲什么礼仪客套,这东西一直让他很排斥,于是叶欢一开口便直奔了主题。

    “感谢四位老总亲自拨冗相见,各位老总都是时间宝贵的人,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开门见山吧……”叶欢的笑容渐渐敛住,表情变得严肃。

    “失礼了,各位,我希望你们能将宁海西郊的高尔夫球场的投资撤回去。”

    此言一出,四人大哗。

    满头雾水的互视几眼,发现彼此的神情皆是一片惊愕,不解。

    “叶少……知道这块地是谁在出面打理么?”通达的李总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知道,杨素嘛,老熟人了。”叶欢皮笑R不笑的答道。

    四人不说话了,从叶欢的神情,和他刚才提的要求,早已成了精的四位老总马上判断出来了——叶公子和杨公子不合,而且非常不合!不出意料的话,两人肯定撕破脸了,否则叶公子不会把他们请来要求他们撤资,如此直接明了的断人财路,实属商场大忌,若非当面撕破了脸,是绝计干不出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来的。

    可是……衙内公子打架,他们四个却莫名遭殃呀。

    两头都得罪不起,如何取舍?

    四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默然无声,显然,他们不怎么想放弃高尔夫球场。

    叶少的面子虽然大,也不至于大到一句话就能弥补他们已经投出去的上亿资金。这终究是个追求利益的年代,你再有权有势,也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让人家损失上亿的钞票,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的利益受了损,天王老子的账都不会买的。

    只是碍于叶欢的名头和身后的背景,四人没有当面直接拒绝这个无理要求而已。

    叶欢当然清楚他们的想法,人家投了这么多钱进来,你说要他们放弃就放弃,他们又不是你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凭心而论,如果换了自己是他们,没准早就掀桌子骂娘了。

    可以肯定,他们的涵养比自己好得实在太多。

    叶欢看着他们Y晴不定的脸色,不由笑了,笑容越来越深。

    “我知道各位都在这个项目里投了钱,通达的李总,你投入的前期资金总共有9000多万,对不对?还有蔡总,你投入了4000多万,刘总投了3000万,胡总最少,投了2000万……”

    叶欢一个个如数家珍般道出了他们的投入金额,四人悚然一惊,背后一阵凉意,原本因叶欢的年龄而生出的小觑之心再也不敢流露出来。

    这个年轻人准备得很充分,真正的来者不善呀!

    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叶欢哈哈一笑,道:“我请你们撤出这个项目,自然不会眼看着你们吃亏,各位试想一下,你们真觉得高尔夫球场这个项目赚钱吗?”

    四人迟疑着点头。

    叶欢脸色沉了下来:“据我所知,你们与杨素签的合同里注明了,早在今年十一月份,项目就应该破土动工,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一月了,他前几天才派了施工队入场,而且前期的拆迁问题一直没能解决,直到现在,你们球场中心位置的那个福利院还立在那里,人家已经圈好了十几亩地,打算在那里修新楼房了,福利院不拆,你们的球场永远只是一块种了草的绿地而已,别说盈利,球场建成,每天的养护费用足够让你们的资产大大缩水。”

    李总迟疑了一下,道:“福利院只是小事,多给点钱让他们搬走便是……”

    叶欢缓缓摇头,笑道:“不,福利院不会搬走,给多少钱都不走,他们不差钱,争的只是一口气而已。”

    “叶少为什么这么笃定?”

    叶欢傲然一笑,伸出大拇指朝自己一指,道:“因为福利院是我的,我说不搬就不搬。”

    四人:“……”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叶少和杨少矛盾的根源出在哪里了。

    这是个死结,无法化解,除非一方让步,或退出。

    难怪他们催了杨素好几次,球场一直没能动工,原来宁海西郊还有这么一尊大神杵在那儿,论身世,论身家,人家哪点都不比杨素差,杨素怎么扳得动他?

    未来的日子,如果这位叶少爷不肯让步,恐怕球场这个项目真的会被搅黄,他们投进去的那些钱算是彻底打了水漂儿……

    想到这里,四位老总面色愈发Y沉凝重了。

    叶欢见气氛沉闷,于是哈哈一笑,道:“宁海西郊这滩水很浑,我好心建议各位别往里面掺和了,你们是商人,商人投资讲究回报,更要看风险,你们仔细想想,这里面的风险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与其把钱扔进这个无底D里,还不如提早退出,趋吉避凶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对不对?”

    “叶少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是……我们已经在里面投资了这么多钱,现在一分钱都收不回便退出,这个……实在也说不过去,你说呢?”李总两眼闪烁着精光。

    叶欢笑容不变,心里却狠狠骂了几句脏话。

    这帮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

    点头朝周媚示意了一下,周媚淡淡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四份厚厚的资料,分别递到他们手中。

    叶欢笑道:“我当然也不能看到你们受损失,那样太霸道了,这是我们腾龙集团今年的重点投资项目,四位的公司分别涉及化工,运输,和制造业,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四位的公司运作正常,管理制度严格,各项资产属于良性循环运作,正好我们腾龙集团总部迁移宁海,国内的许多项目要重新布局,四位不妨看一看,如果愿意,我想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一下,实现我们五方的双赢,弥补这次给你们带来的损失,这种合作可比你们修个破球场要划算得多,各位都是久经风浪的大老板,如何取舍,想必你们一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四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能与腾龙集团搭上线,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他们能想象得到,这次的合作对他们各自的企业将会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只要与腾龙集团并入同一条轨道,将来无论是利润,资源,人脉甚至是政府背景,都会大大的跨一个台阶。

    相比之下,一个小小的破球场实在已微不足道,这笔买卖他们赚大了。

    很快,李总合上了资料,脸色早已不复刚才的Y沉,甚至露出几许满足的微笑。

    其他三位老总也朝叶欢轻轻点头,虽然都没表态,可是他们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叶欢的提议颇合他们的心意。

    叶欢也在微笑,心中却狂喜不已。

    釜底抽薪,此计得售矣!

    ……

    “叶少,撤出球场项目不是件小事,再说杨公子那里……他父亲是省委书记,我们实在担心……”李总隐晦的道出了他们的担心。

    叶欢笑道:“杨素蹦达不了多久了,这家伙干过的缺德事儿不少,据说几年前有件灭门案跟他有些牵扯,我估摸着他的报应快来了,你们不必担心。”

    四人又是悚然一惊。

    叶少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灭门案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疑问在心中萦绕,可他们很明白,里面的水很浑很深,人家不把话说透,他们自然不方便再问。

    第126章 决战

    江洲市。

    当心情郁卒的杨素接到李总的电话时,脸色变得愈发Y沉吓人了。

    “……杨少,真是对不住,叶少那边给我们施了压力,宁海西郊的球场项目,我们真的不敢往里面掺和了,早知道那块土地那么麻烦,我们是绝不会投一分钱进去的,杨少,希望你能理解……”

    “叶欢威胁你们了?”杨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不管是不是威胁,我们几个都决定撤出球场项目了,杨少,真的很对不起。”

    “你们怕叶欢,难道不怕我吗?”感到绝望的杨素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言语也完全剥下了虚伪的外衣。

    李总叫苦道:“杨少……你们神仙打架,别连累我这凡人遭殃呀,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没资格参与你们这些事情,宁海的这滩水太浑了,你和叶少两位我们都惹不起,放过我们吧……”

    “李总,你别忘了,我爸还是江南省委书记,你们如果还想在江南省做生意,最好考虑清楚,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到。”

    “杨少,我跟你说实话吧,叶少说了,如今你也是泥菩萨过江,你被他拿住了把柄……”

    杨素大笑:“我有把柄?我站得直,行得正,会有什么把柄被他拿住?简直是笑话!”

    “杨少,前年中江市一件灭门惨案,据说与你有关?那位唯一逃过一劫的富商,叶少说已被他秘密接回了国内……”

    杨素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巨响,两眼不自觉的猛然睁大,俊秀的面孔刷的一下变得白如金纸,浑身冷汗如浆。

    “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造谣,叶欢他在造谣!他在诋毁我的名声……”

    李总微微一叹:“杨少,是不是造谣我们无法判断,你……好自为之,此事过后,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杨素现在心神俱震,也顾不得再计较球场项目的事了,因为现在有一桩事比球场更麻烦,球场项目没了顶多只是损失一些金钱,而那桩事……却足以要了他的命!

    叶欢……真将那个人接回国内了么?

    杨素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如果李总说的是真的,自己的末日即在眼前。

    杨素毕竟只是三十出头的衙内,他的一生没受过挫折,像寄生虫一般吸取着父亲权势的养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生太平顺的人终究是脆弱的,这种人在逆境中尤为艰难。

    静静坐在屋里半晌,杨素抖索着拨通了电话。

    “查……帮我查一个人,他的入境记录……”

    ……

    一场衙内之间的生死较量渐渐拉开了序幕。

    平稳的林肯房车里,周媚俏眼扫了一下叶欢,笑道:“跟那四位老总说什么灭门惨案,幸存的富商被你接回了国内,这话恐怕不是你说漏嘴的吧?你是故意的?”

    叶欢点头:“我要把这个信息传出去,最好传到杨素的耳朵里。”

    “为什么?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么?”

    “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就不信杨素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会没有动作,只有等他先动,我才能抓住他的漏D,给他致命一击……”

    叶欢笑着看了一眼周媚,道:“欲使敌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局残棋下到现在,该他落子了。”

    周媚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叶欢一般。

    他……何时有了这般心计?深沉得令人害怕。

    “周媚,我这辈子没生过害人的心思,可是这个杨素……他必须死!”叶欢眼中流露出坚定:“……江湖事,江湖了,可他却丧心病狂,灭人满门,妻儿妇孺何辜?这样的畜生有何资格活在世上?”

    “叶欢,杨清风是你父亲刻意拉拢的对象,你对杨清风的儿子下杀手,恐怕后果……”周媚欲言又止。

    “如果我那个父亲为了争夺权势而罔顾杨素犯下的累累血案,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不认也罢!”

    周媚苦笑不语。

    江南省恐怕又是一场巨变,巨变对整个江南省格局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沈总理如何决断?

    这时叶欢的电话响了。

    刘子成打来的,他告诉叶欢,从省委副秘书长那里探来了消息,三天后,省委书记杨清风,省长刘亦连将一齐前往江洲市省老干所,慰问离退休老干部。

    这是省委办公厅年前便已定好的日程安排,每年年末或年初,省委省政府几位大佬必然会去老干所慰问,举行一次茶话会,与老同志们欢聚一堂,多年下来,这已成了省委省政府固定的习惯了。

    “三天后……我们就定在三天后,跟杨素决一死战!”叶欢眼中露出浓郁的杀机。

    ……

    三天能做什么?

    三天能安排一场浪漫的婚礼,也能磨快一把杀人的刀。

    三天后的清晨,江洲市老干所内一间疗养单间内聚集了叶欢,猴子,张三,刘子成等人,还有一名呆坐着,不时傻笑流口水的疯子,这个疯子便是曾被杨素*得家破人亡,孤身远走东南亚的富商,名叫陈贵。

    四人在房里抽着烟,猴子蹲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傻笑的陈贵,道:“欢哥,这招有用吗?你怎么知道那四位老总会把灭门案的事情告诉杨素?”

    叶欢深深吸了口烟,道:“大概有七成把握吧,他们若想自保,不被杨素报复,只能把这事抖出来,转移杨素的注意力,所以杨素多半早已知道咱们手里捏着这张能要他命的王牌了。”

    “就算他已知道陈贵在咱们手上,可你怎么知道杨素今天一定会来老干所呢?”

    叶欢点了点猴子的脑袋,没好气道:“脑子啊,用点脑子行吗?整个江南省,杨素最怕的人是谁?是他老爹,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陈贵突然被咱们带到他老爹面前,三天来,他老爹唯一的出外活动便是今天的老干所慰问,他能不跟着来么?”

    刘子成抽着烟,沉声道:“杨素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疑心病有好处,也有坏处,我敢肯定,今天他必然栽在自己的疑心病上。”

    叶欢拍着刘子成的肩,道:“好了,成败在此一举,刘兄,今天也是给你的小洁报仇的日子……”

    刘子成深吸了口烟,没说话,眼眶忽然红了。

    四个年轻人聚在小小的斗室内,策划着掀起一场震惊江南官场的巨变。

    上午八点整,安排在老干所外围的保镖通过对讲机报告,有数名神色可疑的人在老干所外围转了一圈后,匆匆离去。

    叶欢和刘子成互视一眼。

    看来杨素果然犯了疑心,派了人提前打探虚实了。

    九点整,一排挂着省委牌照的车陆续开来,后面跟着数部省台的媒体采访车,在警车的护送下,声势浩大的开进了省老干所。

    穿着休闲装的杨清风刚下车,相机的闪光灯便闪个不停,杨清风面带微笑,缓缓朝记者们挥手致意。

    接着下车的省长刘亦连也微笑着挥了挥手,脚步却隐隐落后杨清风半步。

    在老干所楼前的C场上,杨清风对记者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无非是省委省政府对离退休老干部们的关怀,感谢老干部们曾经为江南省的经济和精神文明建设做出的巨大贡献等等……

    喧闹的人群里,杨素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跟着人群缓缓移动,眼睛却四处扫视,目光透出极度的惊惧和绝望,一张脸惨白得如同死人。

    仿佛有一种预感,今日是他的末日。

    背后仿佛有一双Y森的眼睛注视着他,猛然回头,却是一片喧哗热闹,Y森隐于无形,却更让他毛骨悚然。

    叶欢站在二楼的窗前,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楼下惊惶绝望的杨素,暗叹不已。

    刘子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叶欢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人还是清白点好,白天站得直,晚上睡得着。”

    叶欢的性格虽然有些混蛋,但他绝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做人做事永远留一分余地,可是今天对这个杨素是例外。

    他若原谅了杨素,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睡不着的人该是他了。

    窗下的C场上,杨清风笑意盎然的结束了采访,领着省委省政府的几位领导缓缓走进老干所的老楼。

    叶欢咬了咬牙,道:“时候到了,哥儿几个,准备动手吧。”

    说着叶欢和刘子成便走了出去。

    楼下人声鼎沸,记者们簇拥着领导,慢慢跟随着他们一路慰问着离退休的老干部,杨清风微笑着不停与人握手,亲切交谈,不时哈哈大笑几声,非常的亲和。

    刘子成拉着叶欢挤进了人群,外围守护的警卫认识刘子成,知道他是省长的公子,于是放行让他们进去。

    “爸。”刘子成拉着叶欢几步走到刘亦连身前。

    刘亦连五十多岁,双鬓华发已生,面貌却非常的威严。

    老干所见到自己儿子,刘亦连有些意外:“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子成嘿嘿笑道:“玩呗,我听说老干所鸿宾楼的豆瓣鱼做得挺地道,带朋友过来尝尝。”

    刘亦连用手指了指他,哼道:“你啊,你就是个吃货,整天的不务正业。”

    转眼看到叶欢,刘亦连小小的吃了一惊。

    送沈总理离开宁海的那天,他和杨清风在机场见过叶欢,对他印象很深,他怎么跟儿子凑一起了?

    叶欢很有礼貌的朝刘亦连鞠了一躬,道:“刘省长您好,我是叶欢。”

    听到叶欢自报姓名,刘亦连愈发肯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你好,小叶同志一表人才,可比我家这混帐小子强多了。”

    一旁与老同志亲切交谈的杨清风耳根一动,扭过头来,望着叶欢笑道:“小叶,我知道你,呵呵,老刘说得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沈家子弟一亮相,果然不同凡响。”

    杨清风说着话,却见叶欢和刘子成并排站在一起,想到他们和杨素之间的种种纠葛,不由暗叹摇头。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杨素略带惶急的声音:“爸。”

    杨清风转身,接着笑了:“你们三个小辈敢情今天是约好了?怎么全都来了?”

    杨素勉强挤出个微笑,望向叶欢时,眼神中带着万分的哀求乞怜,这个时候的他,哪有半分第一公子的风范?简直像一条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

    叶欢很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却嘿嘿一笑,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且不说杨素手上的累累血案,今日若放他一马,将来自己和刘子成岂有活路?打蛇不死,反受其噬,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子成嘿嘿冷笑,望着杨素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疯狂和快意之中夹杂着几分痛苦。

    三人之间弥漫着的诡异气氛,久经风浪的杨清风自然察觉出来了,他皱了皱眉,趁人不注意,疑惑的扫了杨素一眼。

    “爸,能不能……能不能早点回家?我,我今天有点事跟您说。”杨素轻声道。

    杨清风皱眉道:“没看到我有正事么?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爸……”杨素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叶欢和刘子成今日出现在这里,必然手里掌握了他的证据。

    太快了,杨素连基本的应对之策都来不及思考,他们便已一步一步把他推向了悬崖。

    如同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叶欢变戏法一般,从衣兜里忽然掏出一叠厚厚的,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了杨清风,满面笑容道:“杨伯伯,这是……”

    杨素快疯了!

    他的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叶欢手上的那叠纸,刚准备上前抢夺,前方的人群骤然分开,猴子和张三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流着口水不停傻笑的中年人,一步一步的慢慢朝他们挪过来。

    杨素一见之下,不由发出杀猪般的尖利叫声。

    “啊——你,你真的来了!啊——”

    凄厉的叫声引来周围人群的瞩目。

    杨清风不满的瞪着他,怒道:“杨素,你搞什么名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杨素没理会老爹的呵斥,一双眼睛凸出,死死的盯着陈贵,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所谓做贼心虚,陈贵的傻笑此刻落在杨素眼中,却是那种带着极度仇恨的狞笑,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

    陈贵一家四口人的冤魂仿佛在他身边飞旋,萦绕,耳畔不断传来枪声,惨叫声,哭泣声,眼中的景象早已化作一片血红,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差点让杨素吐出来。

    杨素崩溃了,双眼已失去了焦点,手指着前方,凄厉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杀你,不是我动的手!杀你的人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一切与我无关……”

    杨清风脸色已变得铁青,知道事情不对劲,赶紧命警卫将所有的媒体记者请出了室外,然后反锁上门。

    “杨素!你丢魂了?到底在说什么!”杨清风暴烈大喝道。

    杨素浑身一激灵,赤红着双目,几步奔到杨清风面前跪下,涕泪交加:“爸,爸!救我!我真的没动手!……中江市的灭门案不是我做的。”

    杨清风闻言心神俱震,魁梧的身躯不自禁的摇晃几下。

    “前年的中江市灭门案……跟你有关?”杨清风的眼睛也涨得通红,咬着牙问道。

    “不,不是我做的!”杨素摇头否认,接着看到叶欢手中的那叠纸,和站在他面前的幸存者陈贵,本待抵赖否认的他,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人证物证俱在眼前,抵赖还有用吗?

    “……我,我请人做的,一百万,可是爸,我真的没有亲自动手,爸,他们想害我!快救我啊!”

    杨清风身躯摇摇欲坠,脸色变得比杨素还苍白。

    完了,一世清名,一生荣耀,一辈子奋斗至今的权位……

    全都完了!毁于一旦!

    旁边站着的刘亦连一脸震惊的看着杨素。

    “杨素,这些年,你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已至此,全都说了吧。”杨清风头发凌乱,喘着粗气道。

    “爸,我真的没做过什么了,你要相信我!”

    杨清风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从小在他面前聪明乖巧,伶俐懂事的儿子,此刻却觉得他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藏在他乖巧伶俐的皮囊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憎丑恶的灵魂啊……

    这些年官场厮杀,政治博弈,几番惊险,几番煎熬,原以为自己是成功者,前途光明无限,没想到,光明的前方等着他的,竟是万丈悬崖!

    杨清风从没体会过如此挫败,如此绝望的心境。

    闭上眼,杨清风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杨素,爸已救不了你了,你……自首去吧。”

    杨素浑身巨震,双眼睁得大大的,接着,他发出了震天的狂笑声。

    “救不了我?怎么可能?爸,你是省委书记!你是江南省的第一人,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你怎么救不了我?只要你一句话,整个江南省谁敢抓我?”

    “杨素,你疯了!权力是人民给我的,只能用之于人民,你以为我是谁?江南省的土皇帝吗?杨素,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是什么人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

    杨素哈哈大笑,笑声肆无忌惮:“什么人?就是你下面的那些人,巴结不了你便来巴结我,从我读书时开始,送表,送钱,送车,送女人,你的官当得越大,他们送得越多,十六岁时,他们送我一对十四岁的双胞胎女人,还是处女,玩了她们整整一夜,结果他们只要求我出面给国税局的局长引见一下,我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却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来讨好,权力这东西有如此魔力,我怎能不用?我为什么不用?”

    杨清风一颗心越来越沉,仿佛坠入了深渊。

    “你当官能当多久?你已五十多岁了,还能风光多久?权力是有保质期的,我若不趁现在多捞点多赚点,将来你退下来了,我拿什么养活自己?官场上人走茶凉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做点恶事又怎样?杀几个人算什么?权力是万能的,它能给我呼风唤雨的魔力,也能帮我掩盖一切罪恶,我擦干了手上的血迹,仍旧是江南省的第一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第一公子!”

    杨素说着话,双眼却已满是赤红血色,嘴角渐渐流出了白沫儿,眼神涣散无光,显然已彻底陷入了疯魔。

    多年的心虚,多日的压力,在叶欢巧妙的推动下,他终于彻底崩溃了。

    杨清风瘫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朝警卫摆了摆手,杨素被警卫押走。

    砰!

    杨清风栽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

    一瞬间,他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官场几番胜出,终于却败在了家庭上。

    他到底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叶欢不懂,他越来越看不懂这混沌的世界了。

    杨清风被警卫搀扶着离开。

    叶欢众人久立不动,无语。

    “欢哥,你拿给杨书记的那叠纸到底是什么?真是杨素的犯罪证据吗?”

    叶欢苦笑:“陈贵已疯,哪有证据给我?这是我从小到大闯了祸以后老院长让我写的检讨书,我拿来吓唬杨素的。”

    猴子和张三倒抽一口凉气。

    刘子成叹息道:“他果然上当了。”

    ……

    第二天传来消息,杨素在医院彻底疯掉,一直胡言乱语,晚上趁看守不备,从医院的七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又过了几天,省电视台,诸家报纸新闻头条刊载着同一个头版消息。

    江南省委书记杨清风因病辞去省委书记一职,由省长刘亦连代理省委书记。

    杨清风辞职的当天,没有与省委领导们话别,夫妻二人带着杨素的骨灰,安静的离开了江洲市,回了乡下。

    也许,他会用所剩不多的余生来反省自己的一生。

    江南省官场因杨清风的辞职而动荡起来。

    叶欢和刘子成听到这个消息,相约出来喝了一回酒。

    那一夜,他们都醉了。

    第127章 平息

    杨素的死不是开始,也远远不是结束。

    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不知还有多少个杨素蛰伏着,完善的制度才能约束权力的滥用,很显然,目前还很欠缺。

    “官二代”这个词儿,便是权力延伸后的产物。

    杨素的人生是个悲剧,悲剧收场了。

    大仇得报的陈贵依然毫无知觉,他仍旧痴呆疯癫,而刘子成,在杨素死后的第二天,他独自去了郊外的墓园,给长眠于墓园的小洁送上了一束鲜花,然后抱着小洁的墓碑,哭了整整一天,回来后便大醉一场。

    以后的每一天,刘子成的笑容都充满了阳光,看不见一丝Y霾。多年的心结随着杨素的死烟消云散了,世上有种仇恨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的死亡才能换取自己的重生。

    杨素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他发疯是真是假?他半夜为什么突然从七楼跳下?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

    叶欢问过刘子成,刘子成咬着牙,不发一语。

    好吧,那么,就是如此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不报,自然有人来报,叶欢就当他是正常死亡了。

    叶欢呢?

    叶欢仍在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执拗的坚持用太子的身份活在市井中。

    他像一棵树,固执的扎根于市井,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自在,才不会迷失自我,老实说,经过杨素一事,他对所谓的权贵圈子越发排斥了。

    一个只有杀戮和争夺,没有真情和温暖的地方,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上流社会的燕翅鲍更比不上巷口老李炸的油条香脆。

    猴子和张三老嘲笑叶欢是天生的贱命,想贵都贵不起来,叶欢深以为然。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但叶欢是个念旧的人,他只愿安于现状,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有一种落叶归根哪儿也不去的执拗劲儿。

    杨素死后,他的六家公司被依法查封,西郊的高尔夫球场项目就此荒废,周媚找到了当地乡政府,将福利院周边方圆二十多亩地买了下来,并开始建设。

    福利院周围已铺好了打高尔夫球用的高级草地,叶欢实地看过以后,便吩咐施工队不要动那块草地,仍旧保持原样,并请了专门的工人维护。

    他希望将来弟弟妹妹们可以肆无忌惮在草地上玩耍打滚,多晒晒太阳。

    他觉得,一个经常晒着阳光的人,长大以后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随着施工队和各种重型机械的入场,福利院的扩建工程正式拉开了序幕,按照叶欢对福利院未来的规划,在原来老楼的北面,将会新建三座现代化的宿舍楼,每楼高九层,每间三十个平方的双人宿舍,带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里面有空调,电视,电脑等等电器,但住宿条例里要求十岁以上的孩子必须自己洗澡洗衣服,叶欢宠着弟弟妹妹们,但也不能惯着孩子们的毛病,只有十岁以下或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才能享受保姆洗澡洗衣的特权。

    老楼的西面将修建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八百人的大食堂,食堂由校方负责管理,不得转让承包给个体,东面则是一座六层的教学楼以及科技馆图书馆等等教育设施,南面则是专门给残疾或患病的孩子们准备的小型医院和康复疗养所。

    老楼的里里外外也装饰一新,新的宿舍楼建成后,老楼将分配给院里的医生,老师以及保姆等等福利院职工居住。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孩子们每天都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睁着清澈无邪的眼睛,守在施工场地旁边,咬着手指好奇的打量着那些长着大铁手的机器来回忙碌,每挖起一铲土,每打下一个地桩,孩子们便爆发出新奇喜悦的笑声。

    笑声感染了施工队的工人们,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寄予着厚重的希望,工人们也更加勤奋的在工地上挥洒着汗水,每每休息时,懂事的孩子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工人们送来茶水,或用稚嫩的小手生涩的给工人们揉肩捶背,小女孩们则羞怯而大方的在休息区给工人们唱着儿歌,跳着笨拙的舞……

    施工队走南闯北,建造过无数的工程,可是在宁海西郊的这片土地上,工人们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厚待和礼遇,他们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名叫“尊敬”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珍贵,感动。

    于是工人们干活越发卖力了,对工程的质量也更加严格了,这一次,他们不觉得是在建造楼房,而是用一砖一瓦堆砌着自己的良心。

    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和互重,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同处于生活的底层,人们很清楚什么东西能换来赤诚相报,无他,先以赤诚待人而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普通的百姓都能明白的,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却不懂呢?

    也许他们是不愿懂吧。

    ……

    叶欢叼着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坐在商场自动扶梯下的休息长椅上,贼眼珠子不时往上一瞟,接着露出色色而满足的笑容,眼皮耷拉下来,又一道靓丽的身影穿着短裙走上扶梯,叶欢不失时机的赶紧抬眼,一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叶欢又耷拉下眼皮……

    “好长的毛,都露出来了……”叶欢低声咕哝。

    如此周而复始的龌龊举动,叶欢也没觉得腻,他喜欢看不同的风景,特别是那种裙下风景。

    只是今天的他有点无聊,福利院工程已经开始,猴子和张三都去了工地,监督工程质量,乔木打理着基金会的账目,身边的所有人仿佛都在忙碌,而且都是为了他而忙碌,可他自己却成了甩手掌柜,P股一拍便不管不顾的游手好闲了。

    又一位靓丽婀娜的短裙走上了扶梯,叶欢抬眼一看,接着一惊,热心助人的雷锋精神开始抬头。

    他站起身跟着走上扶梯,几步便站在姑娘的身后,色手轻轻按在姑娘翘挺的丰臀上,沉稳有力且正气凛然的道:“小姐,你大姨妈来了,内K都红了,卫生用品在商场一楼超市,我带你去……”

    前面的姑娘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流氓——”

    叶欢发觉自己热心过头了,只好赶紧抱头鼠窜,不忘回头解释一句。

    “不是流氓,是雷锋!”

    话音落,人已远,商场保安跟着撵了半条街也没撵上。

    喘着粗气的叶欢在路边停下,然后哈哈大笑,笑容里透着畅快舒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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