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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极品草根太子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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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刘子成叹道:“原本挺美好的家庭,被杨素一句话害得家破人亡,他造的孽太深了……”

    “富商手里真有证据吗?什么样的证据?能致杨素于死地?”

    “应该能,那位富商跟杨素合作过很多次,关系一直很好,杨素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还参与过,这也是杨素下决心杀人灭口的主要原因,知道了他太多秘密,富商必须死。”

    “你现在知道那位富商的具体地址吗?”

    “知道,刚才是我一位老战友打来的电话,他升了士官后,家人把他调到东南亚的印尼大使馆当外交武官,我很早以前就嘱咐他帮我寻找那位富商的下落,刚才他打电话来,说富商的下落已经找到,在苏门答腊的棉兰,只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他怎么了?”

    刘子成苦笑道:“富商全家被杀,他独自流亡国外,这么大的打击,他整个人已经崩溃,有时清醒有时发疯,两年来靠当地华人的接济过日……”

    叶欢愣住了:“你的意思是……他疯了?”

    “他如果不疯,两年来为什么不把杨素的犯罪证据寄回国内,为他的家人报仇呢?”

    叶欢拍着腿,懊恼道:“人都疯了还搞个P!哪来的证据把杨素扳倒?”

    刘子成道:“我已让我的战友找个地方让他住下,请了医生好好照顾他,只希望他能恢复神智,把杨素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们……”

    叶欢叹道:“目前只能这样了,富商清醒的那一天,也就是杨素的死期!”

    刘子成没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眼眶渐渐泛了红。

    这一刻,他是否想到了那年含愤死去的恋人小洁?

    叶欢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的Y暗面?Y暗得让人心生恐惧,甚至不忍直视,它完全区别于阳光下的明朗,它令人压抑,令人窒息,令人觉得活着仿佛是一种赎罪的过程,权势与金钱的诱惑下,人性仿佛已完全消失殆尽,善良与道德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包厢里,二人沉默着,各自怀着心思,不说话。

    过了很久,叶欢站起身告辞。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回去睡一觉,很想看看南乔木那张干净纯洁的脸,然后静静的拥在一起,泡杯热茶,看看电视,笑谈往事,或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安静的等着日子从手心滑过。

    什么都好,至少比现在好。

    第123章 迷茫与杀机

    叶欢浑浑噩噩走出了金玉堂,门口停着奔驰车在等他,可他并没有上车,无力挥了挥手,让司机先回去,他想独自走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醉了,或是累了?只是觉得心里很堵。

    越深入权贵的圈子,越觉得冰凉刺骨,仿佛坠入了深渊。

    叶欢讥诮的笑,权贵不是住在天堂里么?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像进了地狱?

    看似五彩斑斓的光鲜世界里,竟充斥着这么多的暴戾血腥,权杖与金钱都仿佛染着殷红的鲜血,难道光鲜是用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

    如果真是这样,叶欢宁愿选择贫穷。

    至少贫穷中他能得到快乐和轻松,他可以穿着旧衣服躺在草地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可以开心的哼着歌,可以抽着五块一包的软白沙自在的吐着烟圈,还可以拉上穷哥们儿一起坐在大排挡里,毫无顾忌的大声笑或骂。

    这些他喜欢的人或物,权贵的圈子里能找到吗?除了算计和杀戮,还剩什么?

    叶欢越来越寒心了。

    宁海的夜色仍旧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细心装扮,各自赴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盛宴。

    可叶欢却找不到自己的快乐,仿佛快乐消失了。

    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叶欢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掏出了手机,下意识般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

    “叶欢,你怎么还没回来?”南乔木的声音永远那么的轻柔,宁静。

    “乔木,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叶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南乔木沉默了一下,静静道:“叶欢,你不快乐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多年的相处,她已经对他很熟悉,熟悉到从声音能听出他的心情。

    叶欢长长叹息:“是的,我不快乐,乔木,我多想时间能够回到几个月以前,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没钱却活得自在,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可是……自从莫名其妙多出一对爹妈,我感觉我的生活全乱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乔木,我们跑吧,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过着以前那样简单平淡的日子……”

    “叶欢,如果你想走,我陪你走!无论你走到任何地方,我都会陪着你……可是,叶欢,你能逃去哪里?生活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无法改变,你可以挣扎反抗,但你不能逃避它,因为你根本逃不掉!”

    叶欢怅然若失,喃喃叹息:“是啊,我能逃去哪里……”

    索然一笑,叶欢静静道:“乔木,当我刚才发神经吧,我打电话其实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如此而已。”

    南乔木有些心痛,她为这个男人心痛,她很清楚叶欢现在的迷茫和挣扎,可她却无法帮他排解。

    “叶欢,快回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在家中点亮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给他一片狭小而宁静的港湾。

    “嗯,我这就回家。”

    叶欢冰冷的心因为“家”这个字眼而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

    深夜,孤独的归人赶往回家的路上。

    走到老城区的巷口,叶欢露出了笑容,他看到老楼的窗口,一盏孤灯下,一道倩丽的身影正等着他。

    家是男人的港湾,累了,倦了,伤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

    叶欢加快了脚步,他很想躺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枕着南乔木的腿,两人静静的看着电视,或者,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又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混蛋。

    巷口越来越近,一道刺眼的白光S来。

    变故突生!

    一辆白色的福田小卡笔直而快速的朝叶欢直撞过来。

    相距咫尺,叶欢愣住,完全来不及反应。

    福田小卡的车速很快,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路线和速度,端等叶欢从马路走进巷口的那一刹便正好撞了过去。

    车头的白光像利剑刺进了眼睛,也迟滞了反应。

    叶欢在这一刹呆住了。

    呼啸的卡车离他越来越近,像死神的镰刀,慢慢探向他的身躯。

    叶欢脑子一片空白。

    咫尺生死之时,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斜刺里冲出,动作疾如闪电,拽住叶欢的胳膊,将他往巷道里使劲一甩……

    轰!

    卡车呼啸而去,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着,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电光火石间,死神的镰刀擦着叶欢的肌肤一掠而过。

    叶欢姿势怪异的趴在巷道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狗娘养的!有人要害我!”叶欢又惊又怒,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冷汗哗哗往外冒。

    一道苍老的声音嘲讽道:“不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不傻。”

    叶欢扭头望去,却见他的房东,也是多年暗中照顾保护他的王老头儿站在巷道外,一脸庆幸后怕的盯着他。

    “王老头……咳,王叔,刚才是你救了我?”

    王老头儿苍白的面容这时才恢复了少许的血色,哼了哼,道:“不然你以为是谁?臭小子,刚刚你差点没命了知道吗?你妈给你配的保镖呢?”

    “我今晚想自己走走,嫌他们碍事,打发他们走了。”

    王老头儿气得连连摇头:“少不谙事啊!少不谙事啊!四周强敌环伺,你却如此大意,你想把你爸妈气死?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怕你出事,也有很多人恨不得你死无全尸?”

    叶欢吃惊道:“我有那么招人恨吗我?”

    “哼!希望你死的人,恨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现在这个身份,懂不懂?”

    顿了顿,王老头儿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刚才这事儿,有没有怀疑对象?”

    叶欢点头,今晚这事如果不是沈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干的,那幕后指使者只有一个——杨素。

    金钱和利益的诱惑,已令他彻底疯狂了。

    叶欢眼中冒出了怒火,当即便掏出了手机,拨了杨素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杨素略带几分惊慌的声音传来:“喂?”

    叶欢冷冷道:“杨公子,打你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

    “……”

    杨素不出声,呼吸却急促起来。

    “还有,那块土地我一定要拿到手!”叶欢语气一顿,变得激烈起来,咬着牙对电话恶声道:“姓杨的,你最好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挂掉电话,叶欢长出一口气,望向王老头儿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王叔,谢谢您!谢谢您今晚又救了我一次……”叶欢诚恳万分的拉着王老头的手道。

    王老头儿哼了哼,道:“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大,大半夜的,我刚准备出去遛一圈回去睡觉,正好碰上这档子事儿,否则,你小子的命今晚就交代在这儿了。”

    叶欢心中愈发感激,深深道:“王叔,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实在的,以前我特恨您,您别怪我,我那时不懂事,人也穷,每个月你来收房租,我真希望您一不小心从楼梯口摔下去,进医院养个三年五载……”

    王老头儿:“……”

    他在犹豫是该夸他现在懂事,还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王叔,我错了……”叶欢自顾自的忏悔:“……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收入来源,您收我房租却风雨无阻,那时真的挺恨您的,还记得有年下大冰雹,记得吗?拇指大的冰雹啊!敲在脑袋上绝对会晕过去啊!那种鬼天气您居然都敲响了我的门来收房租,您是有多缺钱呀,死要钱的德性怎么跟我似的……”

    王老头儿气得浑身直哆嗦:“那是因为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上个楼梯就到了,根本不用出门!”

    “日久见人心呐!王叔,我以前错看你了,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时年纪轻,不懂事……”叶欢诚挚的朝王老头儿表态。

    王老头儿沉默了一下,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刺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叶欢瞧了他一眼,目光很心虚,干笑道:“还是别说了,您年纪大了,心气平和才能长寿呀……”

    “不行,你个臭小子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了!”王老头儿犯起了拗劲儿。

    “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保证不生气。”

    叶欢实在拗不过,只得小心翼翼的举了一个事例:“知道您的脑袋是怎么秃的吗?”

    “不知道。”王老头儿咬牙,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您有一个坏习惯,老喜欢把香皂洗发水什么的搁在楼梯过道上,因为这玩意儿连贼都不会偷……”

    “然后呢?”

    “然后……有一次您收了我房租后,我心里疼得直哆嗦,就弄了点儿脱毛剂掺在你的洗发水里……”叶欢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五比一的比例,没敢多放。”

    王老头儿脸色顿时黑了,下意识用手一摸光溜溜的头皮,黯然叹息道:“难怪我的头发越洗越少……还有呢?”

    “还有……前年您不是养了条土狗吗?有一次我交了房租后身上没钱吃饭了,就把您那条名叫‘礅礅’的土狗悄悄弄死,叫了猴子张三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张三那小子最缺德,还给那火锅取了个名字,叫‘礅礅火锅’,我说不妥,万一您哪天再养条狗叫‘放水’怎么取名儿?猴子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那时还管它叫礅礅火锅……”

    王老头儿脸色由黑变红,开始喘上粗气儿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不五时的偷您两条咸鱼R干,教您养的八哥鸟说脏话,把四楼韩寡妇用过的黄瓜偷出来切成片炒给您下酒,朝您泡的药酒坛子里撒N……”

    见王老头儿脸色已经变绿,叶欢急忙补充:“童子N!正宗童子N,猴子撒的,喝了大补。”

    王老头儿:“……”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叶欢滔滔不绝的道:“最感到对不起您的,是有一次心情实在郁闷了,叫了张三把您家门锁撬开,然后拿您的牙刷帮您刷马桶,刷完又放回原位……”

    王老头儿的脸色已变成了深绿色,胖胖的身躯不停的抖啊抖。

    “行了行了,别说了……”

    叶欢住嘴,看着王老头儿的目光愧疚中带着一点同情:“真相总是残酷而且血淋淋的……总之,王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害您了……”

    叶欢话锋一转,又讨好的拍起了马P:“不过说真的,这些年过来,您老一直没病没痛,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我们对王叔强悍的身体素质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您比神农还牛*,我们甚至成立了一个课题小组,讨论到底给您喂点儿什么才能把您弄进医院……”

    王老头儿长长叹息,一脸的悔意:“……刚才真应该让车撞死你这小王八蛋,救你干什么,手贱呐!”

    ……

    叶欢回到家,南乔木还没睡,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客厅里等他。

    叶欢心疼的搂紧了她,柔声道:“去睡吧,我已回家了。”

    南乔木点点头,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乔木惬意的闭上了眼。

    “叶欢,你进门时脸色很差,怎么了?”

    叶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杨素刚才派人暗算他的事告诉她。

    南乔木应该活在象牙塔里,她的世界只能有鲜花和阳光,不应该看到世间那么多的血腥和不美好。

    “没什么,可能晚上和刘子成喝酒喝多了吧。”

    南乔木娇躯一扭,便待进厨房:“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喝了再睡觉,第二天不头疼。”

    “乔木……”叶欢紧紧抱着她,力气很大,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瘦弱的肩上,闻着她身上诱人的清香,慢慢闭上了眼睛。

    “乔木,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叶欢似沉睡般呢喃。

    乔木一愣,然后浅浅的笑着,纤手轻轻环住了叶欢的腰,轻轻在他背上摩挲,温柔的力道令叶欢感觉自己像母亲怀里的婴儿,宁静,安详。

    人生这样已经很足够了,为什么有的人还要不择手段的掠取那些所谓的权力和利益,甚至杀人全家亦在所不惜,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令叶欢很不解。

    他对这个繁华的世界越来越陌生,却总是不自觉的用自己的立场去揣度人性的善恶。

    思绪杂乱无章,像一团乱麻,闭上眼睛,叶欢又仿佛看到那辆带着死亡气息的白色福田小卡朝他疾驰。

    杨素那张Y沉恶毒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叶欢悚然一惊,冷汗又冒了出来。

    ……

    第二天中午,叶欢睡了一觉醒来,心情好了许多。

    乔木已去基金会上班,客厅的桌上给他留着犹自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

    叶欢坐下刚吃了几口,周媚便来了。

    每周三次课,这是老妈周蓉给他定下的学习计划。

    今天学的仍然是兵法,叶欢对别的学科毫无兴趣,却对古代兵法情有独钟,常常不要脸的夸耀自己是古代战神转世,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兵法大家孙子,嫌名字太难听,有骂人之嫌。

    叶欢咬着油条跟叼着烟一个德性,懒洋洋的道:“今天那孙子又说了什么Y人的话?”

    周媚无奈叹气:“孙子是我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兵法家,军事家,‘孙’是人家的姓,古代人为了表示对圣贤的尊敬,便在他们的姓氏后加个‘子’字,比如孔子,孟子,麻烦你提到他的时候直接说‘孙子’,而不是‘那孙子’,听起来真别扭……”

    “加个‘子’字是为了表达尊敬?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

    “日本鬼子,高丽棒子,这也是尊称?美不死那帮狗日的……”

    周媚:“……”

    她很想拿手里的兵法狠狠敲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认真上课!端正你的态度!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有你这样咬着油条喝着豆浆上课的学生吗?”周媚板起了俏脸。

    叶欢两眼一亮,这情景好熟悉,日本爱情动作片里,冷艳的制服女老师,再加上老实本分的男学生,老师讲课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发S……

    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他怕周媚羞愤之下会从二楼阳台跳下去。

    “今天我要教你的,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名叫‘釜底抽薪’,所谓釜底抽薪,原意是指若不想使锅里的水沸腾,便将锅底燃烧着的薪柴抽去,没有了热量,锅里的水自然止沸。用于兵法上,就是说情势危急不利之时,使用谋略从敌人的最根本处着手,找到了事物的本源,然后消灭它,使得敌人失去了赖以成为优势的东西,敌人的优势失去,便很容易扭转战局了……”

    叶欢听着周媚滔滔不绝的解释,脑海中却不断思索衡量。

    敌人之根本,那么杨素的根本在哪里呢?什么东西是他赖以依仗的优势?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的嘴角忽然微微勾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

    釜底抽薪……有点儿意思。

    第124章 高家父女

    “把锅下面的干柴抽了,这锅水就烧不开了,釜底抽薪是这意思吧?”

    周媚点头:“不错。‘薪柴’我们可以理解为敌人赖以为优势的东西,比如东汉末年的官渡之战,袁绍兵多粮足,这就是袁绍的优势,曹C兵寡粮少,如果与敌人硬拼胜算太低,于是曹C率军奇袭袁绍屯粮重地乌巢,一把火烧了袁绍的粮仓,袁绍大军闻讯大为惊恐,军心浮动不安,这时曹C再率军与袁绍决战,袁绍大军已毫无斗志,一触即溃,最终曹C以寡敌众,赢得了胜利。”

    叶欢脑中模糊的思路在周媚的解说下越发清晰了。

    “杨素的优势在哪里呢?”

    周媚道:“杨素的优势在权和钱,但这两点并不算优势,因为你并不比他少,只是你没有那块土地的正式名分而已,当地乡政府已把土地出让给杨素,他对土地有合理合法的处置权。”

    叶欢沉思道:“你说这个高尔夫球场如果建成,一共得投资多少钱进去?”

    周媚想了想,道:“如果按国际十八D的标准球场规模建造的话,恐怕起码得要五六个亿。”

    “杨素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据我们的调查,杨素自己投资了大概一亿左右,其他的由淮西几位富商共同出资,五六个亿的投资太大,杨素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个项目,毕竟他父亲是省委书记,独资太引人注目了,他不想出这个风头,给他父亲惹麻烦,而且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叶欢眼睛越来越亮,细细思索一阵,道:“周媚,帮我约那几位淮西富商,我想跟他们见一面,可以适当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他们,我想他们不会不给面子的,记住,这事不能让杨素知道。”

    “你想干什么?”

    “抽杨素的柴火,让他烧不开这锅水。”叶欢咧嘴笑,白牙森森。

    ……

    江南省城江州市。

    省公安厅家属大院。

    高胜男微微撅着嘴,不时小心的瞟一眼满脸威严的父亲高建国。

    高建国五十岁,军人出身,团级退役后被分配进公安局,二十年来凭着侦察兵出身的敏锐直觉和缜密的思维,破获了省内不少大案要案,多次获奖立功,官场之路也走得颇为平顺,凭着诸多立功受奖的光环,渐渐当上了省公安厅厅长。

    高胜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惟独对她的父亲有些敬畏,因为高建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军人脾性,也造就了高胜男如今勇猛剽悍的爷们儿性格。

    今晚本在宁海市局值班的高胜男被老爹一个电话召回了江州。

    高家很普通,高建国受过部队多年的教育,为官十分清廉,生活作风严谨且正派,让人无可挑剔,一对子女也非常争气,儿子经商,女儿当警察,家人之间感情和睦,是个令人羡慕的家庭。

    “爸,局里还有工作呢,您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干嘛呀?”高胜男不满的嘀咕。

    高建国虎目生威,瞪了她一眼,一开口声若洪钟:“小丫头片子不学好,从小野到大,跟个男人婆似的,老爹叫你回来你还不乐意?嗯?”

    高胜男无奈的笑:“乐意,当然乐意,爸,局里我还没请假呢……”

    高建国呸了一声,道:“请个鸟假!你一个小丫头,局里缺了你难道宁海市就天下大乱了?照我说,当初根本不该让你去读警校,女人嘛,就应该跟你妈一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做饭洗衣生娃,这才是婆娘该干的事,破案抓犯人那是爷们儿的活,你去掺和什么”

    高胜男不服的微微撅嘴,却不敢反驳,高建国的铁血强硬形象在她心中积威甚深,被骂被训也顶多只敢在心里咕哝一句“封建臭军阀!”。

    “爸,您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呀?宁海到江洲,开车一来一回四个小时呢,很累的。”

    高建国哼了哼,道:“你运气好,有人肯要你这男人婆了,你妈也不用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高胜男惊讶的睁大眼:“什么意思?”

    “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咱家的刘伯伯么?”

    “记得。”

    “刘伯伯是我的老战友,现在是江南省军区的副司令员,他的儿子最近从国外留学回来,海归博士,打小喜欢你,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我和你刘伯伯也乐得结个亲家,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高胜男有些激烈的打断了高建国的话:“爸,我反对!”

    高建国瞟了她一眼,神色不变,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老妻这两年唠唠叨叨很多次,女儿总是这个样子,说什么一定要自己找个合意的,找不到就一辈子不结婚云云。

    哼了哼,高建国接着道:“行,你不喜欢喝过洋墨水的书生也可以,省军区赵政委的儿子是特种大队的副大队长,今年二十七岁,孔武有力,军事素质过硬,全军比武获得多次荣誉,这在古代可以称得上‘勇冠三军’……”

    高胜男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爸,我不同意!”

    “你张叔叔的儿子现在是驻某国大使馆武官,身手矫健不凡,懂得多国外语,曾数次化解我国与别国的外交冲突,为国扬威于域外……”

    “爸,我不答应!”

    脾气不怎么好的高建国终于发飙了。

    砰!

    猛地一拍桌子,高建国大吼道:“文的不喜欢,武的不喜欢,文武双全的还是不喜欢,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

    高胜男执拗的一梗脖子,生硬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们别管!”

    “你整天在外面瞎跑,跟个假小子似的,等你做主,七老八十都嫁不出去,你是我女儿,我不管谁管?”

    “爸,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旧社会吗?”

    高建国喘着粗气,气得笑了:“好,好!我不封建,我给你民主,你说,你要个什么样儿的男人,老子给你找去,老子拿枪顶着他脑袋把他送到你面前,行不行?”

    “爸,你还是没懂,我要的男人我自己会找,不用你帮忙!”

    高建国闻言越发大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从小到大喜欢什么英雄,眼界比谁都高,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来的英雄?”

    高胜男沉默,眼中带着无比的坚毅。

    “爸,和平年代也有英雄,只要我喜欢,他就是我的英雄!”

    高建国呆愣半晌,女儿的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

    “胜男,你已经有对象了?”高建国缓缓问道。

    高胜男苦笑,摇头,此刻她有种想扑进父亲怀里痛哭的冲动,哭尽这段日子来心中的悲苦和委屈。

    当了半辈子警察的高建国见女儿这副愁苦落魄的神色,当即心里便有了数。

    “有对象了就带回来,让爸妈瞧瞧,如果没有,刚才我提的三个人,你给我在里面选一个,试着相处相处,别敷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没有答案,我给你们市局的老张和老赵打个招呼,把你的工作停了。”

    高胜男很快从悲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气道:“爸,你这不是以权谋私吗?”

    高建国威严的一瞪眼睛:“我就以权谋私了,怎么着?我不让我女儿当警察能怎样?宁海的治安少了你就大乱了吗?一个月,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我偏不!我在外面随便找个男人,生了孩子后把男人踹了,把孩子带回来给你们,我看你们找的那些青年才俊谁还敢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高胜男毫不示弱的反抗道。

    高建国气笑了:“你若干得出这事儿,你的婚姻大事老子这辈子保证不提一个字!”

    “这可是你说的!”

    ……

    周媚按叶欢的吩咐,以腾龙集团的名义邀请与杨素合作高尔夫球场的四位富商来宁海。

    邀请已发出去,四位富商答复考虑几天再决定。

    这时杨素又干了一件不讲究的事,他叫了建筑施工队进驻球场位置,开始给高尔夫球场铺设高级草皮,而福利院周边的土地,杨素得了教训没敢动它,可施工队摆出来的架势却是那种包围之势,仿佛要将福利院孤立在球场中心,*老院长答应搬迁一般。

    于是,一望无垠的绿草地上,福利院那栋老楼孤零零的伫立在中央,绿色的生机与迟暮的老楼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一时在当地谓为奇观,甚至引来了不少专业和业余的摄影师们驱车来到郊外取景。

    杨素摆出这番绝不妥协的作派,出身市井的叶欢自然更不会示弱。

    当即他便从建设腾龙集团新总部的旗下建筑公司调了一个施工队,从福利院周边开始砌围墙,将规划图里早已标好的十几亩土地全部圈了起来,开始了扩建福利院的工程。

    双方施工队就这样各自施工,遥遥相对,杨素受过教训,叶欢也不想多事,于是双方的施工队相安无事,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叶欢知道,这事儿迟早得解决,而且就在眼前。

    今天刘子成也给叶欢打了电话,电话里神秘的告诉叶欢,被杨素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位富商已被他托关系从东南亚送来了国内,目前在宁海市精神病院静养,并请了经验丰富的医生为他治疗,待到他疯病治好的那一天,杨素的末日就到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悄无声息的慢慢向杨素撒开……

    ……

    一切已安排妥当,现在要等的,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能将杨素一脚踩死的时机。

    于是叶欢又闲了下来。

    宁海市人民体育场,叶欢给门卫塞了两百块钱,然后请司机将老妈公司旗下一台七成新的捷达开进了体育场,司机停好车,叶欢便打发司机走人。

    “欢哥,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干嘛?”张三顿了顿,接着一脸明悟:“欢哥,你是不是也对国足忍无可忍了,打算买个球队换下那帮臭脚?”

    叶欢嗤笑:“老子钱多宁愿烧了也不会买球队,瞧瞧国足那帮孙子的揍性,技术臭得没边儿,端的架子却跟他妈英超巨星似的,老子就喜欢看他们端架子,看他们丢人现眼。”

    “那你带我们来体育场干嘛?”

    叶欢指了指那台七成新的捷达,笑道:“教你们开车。”

    ……

    “开车是门技术活,双手掌握方向盘就像掌握你的人生,自己的意志决定人生的方向,路况好的时候加速,路况差的时候减速,最重要的是,当你的人生遇到一些不利或者危险的时候,我们该学会在怎样的紧急关头及时踩下刹车……”

    叶欢目光深邃坐在驾驶座上,将周蓉教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猴子坐在副驾驶位上,张三坐在后面,两人的脸色有点苍白。

    “欢哥,文学性的词儿你就省省吧,直接开动,我们瞧瞧动作就懂了……”

    “好,都带上套套……”

    车里一片寂静……

    “欢哥,应该是套上安全带吧?”猴子小心翼翼道。

    叶欢目光平视,面色冷峻,眼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差不多的意思。”

    猴子忙不迭把副驾驶位上的安全带围着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绕,神情很紧张。

    叶欢斜眼睨着他:“猴子,你这是打算去死吗?”

    猴子:“……”

    一切准备就绪。

    叶欢严肃的点点头:“坐稳了,都学着点儿,开车就是这么简单,车如人生,我们的人生必将……”

    嘴里说着,手上拧火,松离合器,挂档,动作一气呵成,潇洒飘逸……

    捷达车发出一声不大对劲儿的怒吼,然后嗖的窜了出去,伴随着车里三人惊怖至极的尖叫。

    砰!

    车头重重撞在体育场入场通道的护栏上。

    冒着徐徐青烟的车厢里,张三语气绝望:“欢哥,咱们的人生死路一条啊……”

    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叶欢刚进门,南乔木冰冷的小手便调皮的钻进了叶欢的脖颈,寒意刺激得叶欢浑身一抖。

    “冷到了你吗?”乔木急忙缩回了手。

    叶欢一把抓住她那冰冷的小手,温柔而带着嗔意的一笑:“别动,手这么冷,我给你暖暖……”

    南乔木嘴角露出了温暖的笑意,接着笑意渐渐凝固。

    她看到叶欢捉着她的小手,然后……塞进了他自己的裤裆。

    “还冷吗?二弟很暖和吧?”叶欢无限温柔的问道。

    第125章 釜底抽薪

    温馨的画面以叶欢杀猪般的惨叫声收场。

    南乔木抓着他的二弟,从客厅一路牵进了卧室,然后拍了拍手,离去的背影从容而潇洒。

    叶欢忽然觉得,其实乔木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温柔如水,偶尔也有例外,比如他犯贱的时候。

    叶欢坐在卧室龇牙咧嘴安抚二弟的时候,高胜男打电话过来。

    “圣躬安,朕万岁,高条子平身吧……”叶欢笑嘻嘻没个正形。

    “叶欢,你就不能正经点儿?”高胜男无奈的叹息。

    “高警官,你这三不五时的打电话,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你们警方的线人了?”

    电话里,高胜男的声音有点疲倦:“叶欢,你有空吗?我今天想找人陪我喝点酒……”

    叶欢一听脸色变了,尼玛还喝酒,老子上次就是因为喝酒失身的,这事儿瞒到现在没敢让乔木知道,死条子还想J我一次怎么着?

    “高警官,你看啊,除了有几次我犯了事被你专政过,咱俩其实也不是很熟,对吧?喝酒咱就免了吧,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去那里的男人是为了找刺激,去那里的女人一般是受过刺激的,你这无缘无故的,喝哪门子酒啊?”叶欢小心而委婉的拒绝。

    高胜男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废话这么多,是不是男人?一句话,出不出来?”

    “不出来!”叶欢斩钉截铁的拒绝:“上次咱们已经干过一次出格的事了,我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样太对不起乔木了。”

    高胜男声音渐渐黯然,喃喃道:“乔木……是啊,你有乔木了,我不该……”

    话说到一半,高胜男那头便已挂断了电话。

    叶欢举着电话,坐在房里发呆。

    他自认不是多情的人,可是……为什么听到高胜男那黯然神伤的声音,他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酸楚和疼痛?

    这辈子我只认定了乔木,只想和她一起平平淡淡活到老,却为什么还是因为外界的诱惑而心神不宁?

    但是……高胜男仅仅只是诱惑吗?

    从相识到现在,他和高胜男之间也发生了许多故事,从警局到银行劫案,再到绑架案,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这个与他萍水相逢的女警已悄然走进了他的生活中。

    她的倔强,她的正义,她的激情,还有她一直压抑着的缠绵情意……

    叶欢又想起了那道充满哲学性的选择题,人生的单程路途上,若只准摘一朵最大最美的花,你会选择哪一朵?

    他已经摘下了乔木,还能摘吗?

    平静的日子已被打破,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女人,除了高胜男,还有那个在他惹祸以后不厌其烦给他善后擦P股,给他解决各种困难麻烦,已然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助手型女人周媚,还有那位女老总柳眉,有事没事给他打电话,骂也好笑也好,字字句句里透露出的情意,傻子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叶欢苦笑,不知不觉间,怎么有这么多女人喜欢自己了?难道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女人这么多,二弟却只有一根呀。

    叶欢扒下裤子,凝视二弟,愁眉苦脸道:“二弟,你比较喜欢谁?”

    二弟软蔫蔫的,很显然,它也苦恼了。

    ……

    下午,周媚打来了电话。

    淮西四位老总已经决定启程来宁海与他相见,事先得了周媚的嘱咐,四人没有张扬,低调的秘密乘飞机来宁海。

    生意人的立场是很模糊的,如果一定要说他们的立场,那就是利益,利益才是他们毕生所追求的东西,利益是永恒的。

    杨素虽然是江南省第一公子,鼎鼎有名的衙内,可他们要的是利益,如果这位衙内给不了他们利益,他们照样不N杨素那一壶。

    更何况开口邀请他们的是腾龙集团的少东,腾龙集团的政府背景在商场中可谓人尽皆知,四位老总所处的上流阶层藏不住秘密,他们更知道腾龙的周总裁是京城沈总理的妻子,如此推理下来,叶少东岂不是沈总理的儿子?两相权衡之下,叶少东的邀请实在没有不去的理由,他们固然惹不起杨素,可论起家世背景,他们更惹不起叶欢。

    所以,尽管不知素未相识的叶少东主动邀约他们有何意图,四人衡量之后还是决定来一趟。

    中国的商场和官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家最看重的就是一张面子,今日他们给叶少东一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的将来结了一次善缘。

    宁海市斑斓闪烁的夜色下,一部黑色锃亮的林肯加长房车不急不徐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林肯车的前后分别簇拥着三部黑色的奔驰,一行浩浩荡荡呼啸而过,威势十足,令过往路人驻足羡慕不已。

    林肯车里,叶欢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质地的休闲装,中指套着一只低调却名贵的翡翠戒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轻的脸庞流露出淡淡的威严。

    周媚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一瞬不瞬的盯着叶欢今晚特意修饰过的俊脸,秋水般的美眸渐渐沉醉在他那张沉静如山的刚硬眼神中。

    这……才是沈家太子应有的模样,这才是万万人之上的权贵风范。

    叶欢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口,不耐烦道:“我一定要穿得跟个傻*似的,别人才会跟我谈事情吗?”

    叶大少一开口,便打破了周媚所有的美好憧憬。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周媚道:“商场上的人惯来势利,而且他们的眼睛很毒辣,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实力,你跟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高调,不高调反而会落了下乘,我曾经亲眼见过的例子,腾龙集团曾与国外一家超大型企业寻求合作,当时和我们一起竞争的有四家大公司,四家公司的实力,人脉,资源以及企业管理制度都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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