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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依山尽 第十七章:分配“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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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食物不是白享受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可能变成俘虏了还能被当大爷供着。
事实证明，享受当前超出的东西，报应来如果来的快，立刻就要还的。
刚一顿毕生难忘的味蕾享受，仿佛是常巍影视上见过的断头饭，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顿。
总之。
常巍连同着八九十号人吃完他们记忆中第一顿回味的包子后，就开始了化身货物的命运。
各自拿着名牌被陆续而来的各个“单位”挑选人手。
像是待选被宰割的牲畜一样。
而那受刑，背上被永远铭刻“难食”烙印的受刑者则被悄无声息的拖了下去，消失在拐角。
就在这时，他身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将他挡的视线一黑。
常巍微抬头便是一盏锃亮的大灯泡，眨了下眼睛才发觉是刚不久前实行暴戾刑罚的那伙人。
“你，跟我······”话音未落。
便有一个脏兮兮的老头不知从哪冲过来一把抓住常巍的手臂，五个手指干枯如鸡爪。
“错啦，错啦，他早就被挑给夫人当仆啦。”
老头撂下这句话竟拉着常巍的手臂就要溜走。
常巍：“······”
常巍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老头拉着离开了原地。
常巍小声诶了一声，表示疑惑不解。
这老头不是刚才发牌子的那老头吗，阴阳怪气的那个。
现在这位不会是胞兄弟吧。模样虽然一样，但其实是两个人？
还有等等······
这是什么武功？怎么感觉这老头并不是用力量在带着自己走，而是巧妙地让自己失去平衡，让自己不得不连续的迈步出去？
而且每每迈出一步，身体的重心的变化就立即被利用，像是流水一样被引导着，一步接一步地就走出去好几步的距离。
常巍中途想要摆脱的力量犹如石沉大海般，一点也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出现任何改变。
好吧。
发现自己反抗不能，他也就任由老头拖着离开这里了。
他不知道，方才站到他面前的那个高大的秃头戒疤男子眼神中有一抹厉芒闪过。
老头引导着常巍一路像是游蛇一般，左拐右扭的往前而去。
“小家伙，以老头我的本事，竟看不出你的跟脚······横练武功？”
“不晓得属于啥，被人逼着瞎练的，险些命给丢了。”
常巍也不遮掩，如实相告，只不过九死邪功四个大字没傻乎乎的说出来。
“唔······小家伙倒是坦诚，竟没骗我糟老头子。
夫人善心倒也不算白费，希望你别倒时候是个白眼狼就成。”
老头语气有些复杂，道出了这番让常巍皱眉不解的话。
夫人······谁？
纵使想问，但常巍还是管好了自己的嘴巴。
身为“鱼肉”的处境还没改变，多说多错。而且显然这两句也只是老头忽然的感慨罢了，并无任何询问的意思。
因为这整个山腹内除了天然形成的洞窟以外，也有严重的人工痕迹。再加上偶尔能见光，却看不见分毫太阳。
所以常巍完全分不清方向，刚开始还有心记一点路线。
但到后七扭八拐，走过的路线繁复无比犹如迷宫隧道。索性他放开眼睛，观察一路而来的山腹内情形。
建筑工式虽然没有他所在地球那样，在山间钻出来的隧道平整光滑，钢筋砼打入山里用以支撑。
这里大都是粗壮，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木桩当承重。显得没有那样舒心。
但是偶尔一瞥的二三十米高的木柱擎着天顶，那种原始有力的粗矿感，还是能给他带来不少震撼。
这都是人力可以完成的吗？人也能起到起重机的作用？
——不可思议。
“到地方了。”老头回过头来冲着常巍道，同时脚步往后，站到了常巍他身后。
“干嘛？”
“带你下去。等会儿别叫别害怕。”
说着和常巍差不多身高的老头一把用枯瘦的手掌逮住常巍破烂的衣领子，整个攥紧。
“你怎么衣服比我老家伙还烂呐。”
“······那您给我找一件能穿的？有好衣服我愿意穿破抹布？”
常巍提醒自己这是魔窟贼窝，可不能脱口而出与自己同学同事打屁习惯了的骚话，但还是憋不住埋怨了一句。
“嘿，小家伙倒不怕生。”
老头言毕不及常巍反应，就提溜着他纵身一跃。
“what······”
刚要脱口而出的wtf被一阵猛地强风灌入口中，噎住了他后面大喊的两个字母。
不过第一个音被老头听成“我”了，他哈哈大笑两声，似乎这样作弄人是一件很高乐的事情。
常巍感觉整个人都往下掉，四肢乱下意识乱蹬了两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无妄之举，根本没用，于是便也闭上嘴巴安分下来。
他不晓得这下面到底有多深，总之不可能这神经病老头是活腻歪了，跳死自己时拉他垫背吧。
须臾间，下面出现了一片茂林修竹。
老头好似异常习惯了这里似的，常巍不知道老头是用何种武功方法带动他的。
竟然借着茂林中最高的那一颗粗壮无比的树竹顶端分茬为“踩脚石”，一层一层，像是下楼梯一般朝着地面而去。
微风习习，奇怪的树木和竹子的综合体的翠绿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摆着。
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像是林间有不知名的乐师在鸣奏乐曲一般。
这劈面而来的既视感一下将常巍击的有些懵，他觉得好像哪里见过此幕似的。似乎是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步电影。
可落地成盒······咳！
刚落地的刹那，前冲的惯性力让他一时措手不及，一下成了滚地葫芦，倒在地上往前滚了三滚。
却是不知何时，老头已经撒手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将常巍好不容易的思绪给毫不客气的打断。
吃了一嘴青泥的常巍呸呸呸的站起身来。抹着脸上的树叶和泥土。
可这“呸”声也忒大了些，不知道是呸土，还是在呸老头。
老头呵呵一笑，却是毫不在意常巍有意表现出不满的动作，反倒觉着这小娃娃有趣的很，不像这山谷山腹内常见的那些“活死人”一样，了无生气整天做着白日春秋梦。
“走、吧。”
老头腔调拉的极长，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哪儿啊到底，这老头想干什么？”常巍心中泛着嘀咕，闻言翻个白眼跟了上去
一段时间后，常巍又看不懂了，他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觉得出现在他眼前的这是······工坊吧？
寥寥十几人埋头苦干着，手速看起来还很快，不断的组装着什么东西。
常巍打眼一瞧，全是叮铃哐啷的零件。一个接一个的东西不断出现。
自动折叠的勺铲，多功能可随意变更锅底弧度的锅子，看不懂的用弹簧做成甲胄。
弹、弹簧？这儿怎么会有弹簧呢？
常巍一时有些愣神，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弹簧，还是很粗糙，箍与箍之间的间隔距离很大，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细的钢条被人为绕着一根柱子拧成的一样。
与地球现代工艺造出的弹簧差距还很大，但······
这也是弹簧啊。
常巍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为何，看到弹簧，很容易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或许是在地球，弹簧在生活中无处不在，且随处可见吧。
“那个，那玩意儿，就是一圈一圈匝起来的那个铁圈儿，是什么东西。”
常巍故意装作不懂，想探探老头的口风。
“你没见过？你们崇明军里罕有人不知道吧，投诚机和一般的弩里塞的不都是这玩意儿吗？上古“圣贤”墨子的道统啊，格物之道。”
反倒是老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常巍，一副见下里巴人的模样。
“呃······”
常巍接不上话了。
好像、大概、也许······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老头一说，他才想起来，老头举得几个例子不都是弹簧最初的功用吗？
而且这是异世界，又不是地球古代。某个人脑洞大开发明出弹簧，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看来要了解一下此世界的历史，这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或许都远比自己见多识广。
“跟老身来，你干的活儿不是那些精密活儿。
精密活？有多精密？常巍心中嘿笑一声默不作声。
富士康流水线作业人员都比这几个慢吞吞磨洋工的人手速再快十倍。
这几个人放在那儿只能扫扫卫生。
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有点让人心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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