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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依山尽 第十五章: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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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巍像没了头的苍蝇，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跟着走进来。
这是山腹内一处天然洞窟内，不像方才犹如“大会堂”那般宽敞，头顶还有天然“聚光灯”打下来。
这里与之前相比，就像窄小的地下“停车场”一般，还是不开安全灯的那种，暗的可以、又小。
周围墙壁上挂有照明用的火把，有种山顶洞人生活环境的既视感，如果墙上有简笔刻画的话。
或者再往后点儿说，很像土匪窝山寨洞的风格。
但出奇的干净，有光亮的地方都没看见什么尘土肮脏，这有点奇怪，干净的像是水洗似的。
······
他进来时，基本所有人已经自觉排排坐做好了。
“这里吃饭不用排队的？”常巍不动声色找一个空位坐下，心中暗道。
他最讨厌的就是学校吃饭时排队了。
规矩形同虚设，但凡到饭点，如狼似虎的同学都是一拥而上，谁抢到算谁的。
而老实排队的常巍就发现，每次排老长时间眼看差几人就到自己，可前面总是有源源不断的同学，大喇喇横插一脚过来。
那正正方方的窗口仿佛总是咫尺天涯，可望不可及。
不过也有好处，有次他又排到最末却没饭菜了，躲过了一次集体食物中毒事件，不少同学“上泻下吐”痛苦不堪。
而类似的事总是在常巍身上发生，不管他人，只恪守自己底线。一次次看似吃亏掉进了小坑，却躲过了前方大坑乃至无底深渊。
······
坐在一排排整齐的石凳上等着吃饭，他恍惚间又像回到了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
只是学校食堂里飘荡的饭菜香，远没有此刻来的浓郁。
简直让人有种错觉，就着此等浓郁至极的香味，似都能把自己舌头吃掉。
常巍眼尖，看到不少人口水都止不住的往下淌到地上了。
八珍魔门······
他口中咕哝着这个奇怪的名字。
伴随着香味浓郁到最高点，一笼笼的食物被呈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每人眼前各有两个小屉，分为甲乙两个。香味就是才从这里发出，仅仅是闻着味道，肚子中就好似被勾生出一只大馋虫，不停的蠕动，在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动。
喉头也好似多出一只上下跳动不安分的蝈蝈，挣扎着想要跳出来却被连续咽下的口水当头浇下，作无用功。
这就是此时每个人真实感觉。
当即就有人忍受不住如此勾动人心的食物香味，一把掀开屉上的笼盖。
常巍看的分明，是圆滚滚、火热热的包子。一屉八个、个个香气逼人。
其实看到笼屉他就联想到了，其中的食物十有八九是包子烧麦这种食物。
美丽的褶被撑的与圆润可爱。其上一点尖······
立刻有不少人心中顿时联想到女人身上那白皙的肉团团。
咳，常巍也一时想歪了。
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地球互联网的强大，是某些这里实战经验丰富的人，拍马都不及的。
终于“秀食可餐”也变成真正的形容词了······
缺少耐心一把掀开那人更是急不可耐的大吼一声，毫不客气的一只脏兮兮的大手覆盖上去，一把抓紧似是抓住什么珍宝一般，死死不放手。
而后两手并用直接往嘴巴里一下塞进去两个硕大的包子。
常巍看的直皱眉，这样的吃法莫不是想噎死自己？
而且事出反常即为妖，这等山坳坳里，还能这般讲究的美食？方才，他听那人说用什么料理掌控皇朝之类的。
——梦话就在梦里说。。
常巍他是这样认为的，根本没当回事，只不过当时为了求活顺着话头往下讲了一大堆。
如今看来·······
招待人质俘虏也如此舍得花大力气，他们不会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专门培养厨子的宗门吧。
常巍有些摇摆不定了，对自己判断有些怀疑。
但要是没什么坑在里面，他是一百个不信。
······
或许是漆黑的环境放大了心中的不安，也放大了本来的饥饿。
已经有第一人如此做了示范，那么天生有着从众心理的人自然会跟着出现第二第三如此做的人。
不过炸两下眼睛的功夫，已经有十几人激动万分的抄起笼屉就狼吞虎咽起来。
剩下的人见状，原本警惕的心也开始慢慢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吞咽口水的动作更是如同喉咙间的那只“蝈蝈”换成了小马达似的，不停转动。
而这时，却也正是别人真正发难的开始。
乒里乓啷！
一共十三人在不到二十息的时间内，为了两屉美味的包子，行为失控。你争我抢，还动手抢起了别人“盘中餐”。
而后被一直旁边看着的那些身上满是疤痕的，统一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毫不客气的拖拽了出去。
没有人是傻子，立马发现不对劲。
刚要有所动作的人也立马惊若寒蝉，不敢丝毫乱动。
那些黑衣光头的人，他们拿着带有尖锐的铁荆棘，用钢丝拧成的鞭子，开始了无情鞭挞急不可耐的那十三人。
一鞭抽下去就完全皮开肉绽！
什么叫皮开肉绽？
常巍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觉得发明这个词的古人一定是和他看到了相同的一幕，才会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成语。
皮肉被一鞭子抽下去，唰~就像被锋利的刀片割了一下一样。皮肉从中间往两旁绽开，从中露出了白生生的脂肪。
血液并不会第一时间流出来，直到第二鞭子下去。
第一鞭子抽下去的地方才会霎时间涌出殷红的血液。
看得人直皱眉，连同身香味袭人的美味包子都一瞬间失去了魅力，常巍忽然觉得非常、非常倒胃口。
等十几人短短时间内被铁鞭抽的奄奄一息，这中间时间，也无任何人伸手去拿眼前散发着诱惑气息的的包子。
毕竟比起美味来，还是小命更重要。
这时，才有人出来告诉包括常巍在内的小一百号人说，这是第一个考验，凡是认不清自身处境，禁受不住食物诱惑的，没资格作八珍魔门的门徒。
常巍：“······”
他深吸一口气用来平复心情，一种不知哪里来的情绪萦绕在他心中。
那边的鞭挞已经接近尾声。惨叫声早已响到一半就听不见，到这时，连奄奄一息的呜咽声也完全听不见了。
他刚才也要控制不住的就去伸手拿眼前的诱人包子了。
只不过多想了几秒钟，就有十三个人处在生死边缘。
这种情绪促使他想要发泄什么，如同急红眼的兔子，只有将自己远没肉食猛兽的锋利的牙齿······露一露才能找点安全感。
可他知道一旦控制不住情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果暂时他还承担不了，哪怕小小的呲一下牙。
他连一点武功招式都不会。除了身体素质明显感受到的变强。
现在身上充满了从战场上沾染而来的灰尘污垢，还没有人发现他肤色异于常人的煞白。
还有那非同一般的自愈能力，万不能在这里扯开秘密上的那层薄纱，还必须得捂住，捂的严严的，一定不能有分毫破绽泄露出去。
无论是后头半月发作一次的“奇香软骨散”，或是眼前的棘鞭之罚。他都承受不住。
而一旦远超常人的自愈能力被人看了去。
常巍不敢保证“凌迟”之刑会不会已经显于此世界。
他真怕自己被人一刀一刀的生生“片”死。
真鸡儿弱······
他心中重复着这四个字，似要铭刻于心房深处一般。
而后常巍默默的拿起了眼前两屉包子中的其中一个，张大嘴一口咬了上去。
他在进入自自己思绪的同时，耳边也注意着那开口放狠话的人的后续之言。
那人言罢“凡是经不起食物诱惑之人，没资格作八珍魔门的门徒”后。
再次要求他们这些新入门，还待考核的弟子试尝放在他们眼前的甲乙两屉包子。
挑选出自认为好吃的那一屉，撕下贴在上面的甲乙字样，吃完后将手中“甲”、“乙”投入众人围坐中心的那只开口木箱子当中。
······
常巍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心中也在“勾连”猜测所见所闻的线索，试图将它们串到一起还原出这八珍魔门的全貌。
可委实阅历不足，更以异界游客的身份来此，真真是一团乱麻，勉强找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头绪。
不过拿纸片投箱子，让他想起了······
“唔？”
常巍愣了一下神，这包子好像···有点···。
纵有所预料，他还是没想到·······
包子，能这样好吃？！
薄薄的面皮被他牙齿轻轻一碰，就划开一条大口子，瞬间他就感到一股特别的汁液从中溅射而出。
有独属于植物的清香，还有嫩肉的鲜美，统统从味蕾开始一股脑沿着舌头传进他的脑腔。
他一点都没尝出包子里的嫩肉和蔬菜究竟是哪一类，完全从记忆中找不到。
三两下吞掉这一个，常巍又手速飞快的拿起一旁的另一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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