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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重生之昔我往矣TXT下载->重生之昔我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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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菊文字        书名:重生之昔我往矣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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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两位大佬确实是各忙各的,然而忙的内容又有几分相似。

    杜泽坤有几处房产,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富人区,然而,他把桑竹楠养在老宅,因为那里戒备森严。在最高的三楼一个房间里面关着桑竹楠。

    老旧的楼房经过多次改装装修,仍旧是古早以前的底子,木质的地板一踩上就有微妙的嘎吱嘎吱响。当这种嘎吱响起在楼道里,桑竹楠把自己深深地藏进棉被里,紧张得几乎痉挛——那个魔鬼又来了。

    杜泽坤推开房门,里面看护妇刚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恭敬地迎接他,并在他的示意下微微俯身施礼就悄然退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床上拱起的一小包白色床单以及下面埋藏的内容。

    他并不去打扰那如鸵鸟一般把自己埋起来的某人,走过去,无言地坐下,柔软的床垫被震得上下颠了颠,那某人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

    杜泽坤暂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的囚徒,沉默着。

    事情比想象的要棘手……他应该拿桑竹楠怎么办?

    这些年来杜泽坤一直没有忘记桑竹楠,想忘了也忘不了,在牢里的日子,出来为杜家打拼,争夺当家大位的时候,一想到有朝一日能将这个人捏在手心里随时保留捏死他的权力杜泽坤就兴奋得难以自已——从前他以为只是仇恨,杀父之仇、切肤之恨。

    然而真的得到手了,通奸一顿之后,他没有了进一步报复的动力了。脑子里想的尽是从小到大和桑竹楠的“同学情谊”。

    小时候是小桑就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漂亮得过头了,像个小姑娘,没揍他就开始哭,一揍就哭个不停。杜泽坤那时候并不记得自己怎么揍过他,他死鬼老爹从小就教育他不能打女人。可是那时候的桑竹楠见到他都贴着墙根走,一副很怕的模样。杜泽坤就故意搬到他身边和他做起同桌,他越怕就越作弄他,看到他眼睛有时候都哭肿了,心里也有一点愧疚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桑竹楠悄然变成了个个性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家伙,大概是从几个高年级的转校生给他撑腰之后。

    杜泽坤那时候大为恼火,两方面大打了几仗之后和桑竹楠就成了“宿敌”,杜泽坤也是那时偶尔听叔伯们说起和桑家的敌对关系什么的。

    此后即便是见面就针锋相对杜泽坤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揍过桑竹楠,就算是赶上他落单的时候截住想要修理,只要对方露出可怜示弱的眼神什么的,多半自己这边就会莫名心软打不下手,骂几句放人,明明自己平时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初中的时候情况起了变化。杜泽坤的父亲在外面砍人犯了事,被爷爷嫌弃说没有一点黑道头领的器量而遭到流放,跑路去别的地方了,杜泽坤虽然上了最好的初中和小桑一个学校,可是在同辈里面也不是特别出色的一个,并不是作为接班人而被培养,故而落了单。

    然而这个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反而是个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机会,每个学校每个学年总需要这么一两个镇得住场子的人才行。

    可是桑竹楠那边就不一样了,他是桑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孩子,他叔叔又是个喜欢男人pg的,生不出孩子,不培养想桑都不成,故而在学校里给配了几个伴读,一入学就成了一方势力。

    倒是杜泽坤势单力薄,进入战略防御阶段,不去主动挑衅桑竹楠一伙,不过大概这反而让小桑以为自己终于扬眉吐气很是得瑟了,有时候狭路相逢小桑还要主动来找杜泽坤的麻烦,小杜硬生生吃下几个闷亏。不过也没想过向家族求助什么的,在他看来这是他和桑竹南的私人恩怨,自己暂时让着他,可是早晚会揍他一顿找回来的。

    他耐心地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一等就是两年——如果那天夜里不是在泳池边遇到落单的小桑,也许他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那么也就没有之后滚雪球一般的失态发展——这些假设谁知道呢……

    那是初中第三年开始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是一个周末,学生们都回家休假。寄宿制学校的周末就是这般清净光景。

    小杜本来也是回家了的,不过前一阵子他跑路归来的老爸带回一个姘头,那姘头说自己怀孕,在小杜家里作威作福起来。本来小杜打算看在老爸的面子上和那女人“慢慢计较”,结果反倒是那女人等不及要做他后娘为自己孩子夺家产的架势。两人关系迅速交恶,那女人动不动就缩在老杜的怀里发抖,说小杜气着她了。老杜倒没急着厚此薄彼,不过也没说什么,不过这样下去也是早晚的事,小杜没办法,趁着周末回去老爹不在等那女人来找茬的时候骤然翻脸,一脚踹上她肚子,直接把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给踹死了。

    老杜赶回来的时候气疯了,拿凳子砸儿子,然而那送到医院去的女人却没有再回杜宅。

    从家里逃回学校的小杜在校园无所事事地游逛,发现小桑形单影只鬼鬼祟祟的身影,顿生好奇,并且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海扁对方的好机会——难得在这么晚的时候他落单,揍他,神不知鬼不觉。

    小桑一个人来到游泳池边——那是个露天泳池,夏天的时候即便不上体育课孩子们也喜欢泡在里面,不过九月的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夜里甚至还有点清凉,根本就没人光顾了。

    事后杜泽坤才知道,小桑因为上学期游泳成绩不及格,过几天要补考,他担心自己实力不行,所以每天夜里避人耳目偷偷来练习。

    在杜泽坤跳出去之前小桑就开始动手脱衣服了,于是这跟踪狂想不如等他脱光再出去效果会比较好;等到小桑手脚麻利地把自己脱光了,只剩下一个小裤裤,杜泽坤又临时改了主意,觉得最好还是等一下子再出去比较好,于是他就躲在月光之下的阴影里,看小桑坐在泳池边,哆哆嗦嗦地把绷直了的脚尖探进水里,又一下子缩回来,很冷,又大着胆子不得不把脚又伸过去,一点点适应水温。

    杜泽坤目光炯炯地看着。

    最后小桑把心一横,滑进冰冷的泳池。连体育都不能达标的话不要说叔叔,就连他自己也会觉得很差劲。他也想方方面面都很出色……虽然希望比较渺茫,可是他也不是不想努力的……

    正在为自己的游泳课成绩努力的小桑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忍着冰冷在水里漂了几下就扑扑通通地开始用不怎么好看的泳姿练习起来。

    蛙泳自由泳什么的好歹他已经学会了,也勉强能及格,可是潜泳就总也做不好,要么就是潜不下去,要么就是呛水,折腾了半天,他悲惨地趴在水池边喘息,心情沮丧。

    就在他湿淋淋地爬上来打算擦干身体回去的时候,黑暗里传来嗤笑声。

    “谁?!”小桑立刻慌了神,换上比较色厉内荏的表情。

    杜泽坤慢慢走出来,一脸讥笑,“我以为是哪家的人鱼公主,原来是桑大小姐在做月光浴。”

    小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么嚣张欠扁的调调,左右看看,并没有其他人,这就意味着自己得单独面对这个敌人,心里有点紧张,然而还是尽量大声地喊回去:“天热本少爷出来洗个澡干你屁事!滚!!”

    杜泽坤很得瑟地跳到他面前,表情扭曲如贱狗,手盖上眼睛,嚷道:“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我看了公主的果体了,是不是要负责啊?”

    小桑骂道:“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你才是公主!你们全家都是公主!还有病!!”一边说着一边心虚地过去捡地上的衣服要穿上。

    平日里体育课上早就看过的东西,不过果体什么的一群就不稀罕了,没什么惊悚的效果,而在这个夜深人静四野无人的夜晚一个穿着衣服的看着另一个没怎么穿的就不一样了。

    杜泽坤想也没想也去抢夺那些衣裤,并且成功从小桑手里夺过来,给丢到泳池里去了。

    小桑怒了,冲过来动手,然而很显然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正面的肢体冲突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和小杜之间的差异,更何况在成长期这差异又进一步地扩大了。

    几个回合小杜就把小桑给揍趴下了,当他骑在小桑的身上打算进一步好好揍的时候,小桑突然就服软了,眼巴巴哀求道:“我错了!不要打我好不好?”

    看着那样的小眼神,小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咯噔一下,然后痒痒的,有点不舒服,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我说,你就是欠……”

    还没说完欠啥小桑就突然发力,一下子把他掀翻跳起来,不巧他们当时在泳池边上,小杜就跌进水池里去了,水花四溅。

    小桑本来想跑来着,不过看到杜泽坤身上穿衣服落水,心情大好翻身农奴把歌唱,在池边笑得灭哈哈的忘了跑啥的。

    小杜这次是彻底怒了,今天他已经够倒霉的,把自己弟弟还是妹妹的给做了,被老爹追杀,遇到仇家因为心慈手软就算计……新仇旧恨,他起了杀意!

    并且他游泳成绩是很好的,当时就一个蛟龙出海什么几下子从水里跳出来,小桑再想果奔跑掉什么的已经晚了,被整个人湿漉漉地扑倒,翻过来连揍了好几下,很痛,立刻就哭了。

    小杜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用手捏着桑竹楠的脸搓扁揉圆,有时候看他嘴巴都撅起来,有时候眼睛什么的又拉成一条缝,一边玩弄一边道:“真是奇怪的一张脸啊。”

    小桑好久没挨揍了,此时疼得不行少爷脾气也上来几分,不肯示弱,眼泪留个不停,道:“你揍我555等我回家告诉叔叔,他会派人来打死你!555”

    小杜就暂时停止玩弄他的脸,不过整个人还是压在他上面,脸对脸地鄙视道:“你打算告诉你叔叔?就因为你挨揍了?你这个孬种!”

    小桑推打着他要脱身,骂道:“我叔叔打死你!”

    ……

    杜泽坤发誓那绝对不是一场蓄意的侵犯,甚至在他鬼使神差地亲下去的同时心里还一点打算都没有,自己还微微地困惑来着,然而,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是在教训这个可恶的桑竹楠!狠狠地教训他——虽然他没想教训为什么要把自己化身为刑具,为什么不这样教训其他人。小野兽刚长牙的时候是什么肉都要试吃一下的,他那时候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桑竹楠抵抗得很激烈,不过只是螳臂当车,哭得一塌糊涂。这让杜泽坤更加兴奋,无师自通地完成了说不上多美好的初体验。整个插入的过程也没有很久,因为太激动,几乎就没怎么插/进去,随便动了几下就草草泄了,不过心里带来的震撼却是后劲强劲,他足足回味了两个多星期,才再次找上桑竹楠——那是后话。

    那天刚刚行完那罪恶之事,杜泽坤脑子稍微清醒之后,看着狼狈的桑竹楠这下连小裤裤都不见了,缩着身体在角落里哭得直抽抽,心里也不是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不过一点也不后悔,他亲自下水把漂在上面的小桑的衣服捞出来亲手给他一件件穿上。

    “不要!”小桑一次次拒绝他的碰触,只有恐吓要再次侵犯他才老实下来。

    杜泽坤揉着他的脑袋,道:“你还要告诉你叔叔打死我的话就尽管去吧,顺便告诉他你被我当成公主给做了的事情,要我负责也没关系哦。”

    小桑肩膀抖了下,又说出了那句刚刚在做ai的过程中一直就重复的台词:“不要!”

    这个答案多少也在杜泽坤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自己握住了桑竹楠的一个把柄,一个今后可以摆布差遣对方让他没有招架之力的把柄。他不是杜家唯一的继承人吗?他不是被他叔叔重视期待的吗?他不是指示手下总来找自己的麻烦吗?看他今后还如何在自己狐假虎威!

    杜泽坤坏心眼地问道:“不要什么?”

    小桑瑟瑟抖着,低声道:“不要告诉叔叔。”

    杜泽坤道:“那怎么行?你被我欺负得这么厉害,不告诉他谁能替你出气?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也会主动承认错误的,跟我老爸交代,这样我好上你们家去提亲。”

    小桑害怕得紧了,抓住他的衣襟,道:“不要提!不要告诉叔叔!他——他会把我赶出桑家的。555——”

    小杜只是开玩笑地逗弄小桑,不过没想到他完全当真了,还这么害怕——没想到桑家那个老狐狸的家教这么严格——怪可怜的。

    小杜就顺势做出点勉强认同的表情,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总不能看着你被扫地出门……最多就当我吃点亏,该怎么做你也懂的。”

    小桑就茫然地看着他,一脸完全不懂的样子。

    杜泽坤心思一动,凑过去狗咬狗一样咬住了他的嘴,亲起嘴来,还福至心灵地把舌头伸进去。

    怀里的身体在颤抖的身体终于彻底乖顺软化下来是又过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第n次回忆起初恋及初体验的种种,杜泽坤扭过头看那仍旧缩在白床单下隆起的一团。真不知道自己看上这懦弱的男人哪一点。当初年纪小,没经过世面也就罢了,十几年后的今天他阅人无数,身边人来人往也不寂寞,为什么还执着于这个给他带来不幸的男人,没了男孩子特定时期内柔韧的腰身,没了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虽然还是漂亮,可是不再是那种雌雄莫辩的美,一个和自己同龄快三十岁的男人还能指望什么?

    越想越气愤的杜泽坤伸手去扒那个坟一样的被子,把那挣扎着不肯面对他的男人从里面拖出来。

    男人终于露出一张惊恐到流泪的苍白面孔。

    杜泽坤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天,伸手在那脸上摸了摸,“真是长奇怪的脸。”……可是那莫名的心动心酸心痒是什么?只有这一个人,单只是让他看着就会产生这样的悸动,更别提那些胡乱的亲吻对他产生的不可思议的作用。

    明明前一刻还怒不可遏,明明没有那个打算,可是杜泽坤还是毒瘾发作一样把对方拉进自己怀里

    亲吻,抚摸,让对方不情不愿地射了两次,自己尽情地摇晃着那软弱男人的身体,除了插/入,该做的都做过了,甚至还不厌其烦地吻去男人悲惨的泪水。

    “当初没有打死他,真好。他活着,被我折磨到哭泣,这张漂亮脸蛋上挂满了为我流下的眼泪,真好。”这样想的杜泽坤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变/态。

    “今天的饭有没有好好吃?”杜泽坤一边扶摸着男人略长的头发一边问,心里想着明天请个理发师到家里来给他剪头发。

    桑竹楠没回答,杜泽坤就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面对面厉声道:“我问你话的时候要好好回答。”

    桑竹楠道:“没、没胃口。”

    杜泽坤就把他进一步搂进怀里温存道:“没胃口也要吃饭啊,你现在这么瘦,大夫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就是厌食症。你死了没什么,不过张斯会遭殃的——他来看你的时候不是这样哭诉过了吗?”

    桑竹楠就低下头。

    杜泽坤心里渐渐被空虚占据,对怀里的人也愤怒起来,一下气丢开,起身穿衣服,一件件体面的衣服穿在身上,他冷冰冰道:“我对你的要求不高,你最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祈祷活得长久一些,否则的话,会有人给你陪葬的。”

    撂下这样的狠话,杜家的当家就怀着比之前更大的挫败感走出房间……今天,还是做了啊……上帝或者他死鬼老爹还是什么的宽恕他吧!

    第57章

    另一个大佬乔鑫就这么幸运了,他家里闹得**飞狗跳人上树的。

    自从将人从北方那个都市里接回来,乔鑫连“疑似煜叔”的人边都摸不着,人家不给碰,总是一脸警惕地躲着所有人,而且他还不喜欢封闭的空间,不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什么的就在走廊上。乔鑫没法子,只好把煜叔从前的房间改造了下,把一面墙都做成落地窗,看着不那么封闭了“疑似煜叔”才摆驾回宫,住回去。

    “煜叔”每日的活动也很简单,睡觉,吃饭,看书,锻炼身体——听着和从前倒是相似,然而,本质上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煜叔”睡觉的时间很短,也很警觉,如果乔鑫想趁睡觉的时间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做点什么的话——不一定非得是什么进行到底的活动,比如偷看他的睡颜什么的……想都不用想了,在门把手转动的一瞬间“叔”他老人家就腾地从床上跳起来抵抗入侵者。

    在警觉性方面不得不说“叔”现在拥有过人的才华,本来宅子里就有监控系统,几年前乔鑫对整个宅子的健康系统进行了改装,为的是更好地监视煜叔的活动,防止他逃跑的可能。然而,此次“煜叔”归来,在几日内连续对宅子内外隐秘的监控摄像头进行了摧毁式破坏。往往是走着走着,就猛地抬头,吓坐在屏幕前的保全人员一跳,然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见“叔”靠近的身影铺满了整个镜头,之后就是摇晃和最终的雪花。

    ……即便是受过专业的反侦察训练也未必能做到这样精准狠绝啊。

    即便时候对摄像头进行修复,然而,修复的速度又远远不及“煜叔”的破坏速度,乔鑫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趁“叔”吃肉的时候好言相劝,叫他不要再砸摄像头了,这些东西不是为了监控他的……至少不是单为他而设的,更主要的是外来的入侵者,都破坏掉的话让“叔”也置于危险的境地什么的。

    “叔”当时眼皮都没撩一下,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食物,然而之后确实没有再进一步破坏掉那些摄像头,不过他房间里的装多少砸多少,没辄,还有就是“煜叔”自己行动的时候会尽量避开那些镜头,所以造成的效果大概就是“神出鬼没”——这当然也是由于乔鑫现在不限制他在桑宅的行动,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煜叔”倒是不往外头跑,无论多么神出鬼没,吃饭的时间在饭桌上放一碗肉什么的五分钟之内肯定能见到人——这一点很让人放心。

    说到吃,如之前被告知的一样,这个“疑似煜叔”的的确确是“肉食属性的”。

    乔鑫也曾试图跟他讲道理:“叔,你之前不是一直教我们说吃肉对身体不好什么的——您一直很注重养生的,能不能少吃点肉,多吃点蔬菜什么的?”

    “疑似煜叔”这次倒不蛋腚了,抬起头来冷冷剜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肉,不理。

    下一次乔鑫试探减少肉量,增加了蔬菜的份额,“煜叔”也没说什么,只是挑其中肉的部分吃了。

    再下一次乔鑫就完全给他断肉,就只有他从前爱吃的青菜,“煜叔”也能吃下去,果真是不挑食的。

    等到乔鑫完全按照煜叔从前的爱好只放了些水煮青菜在桌子上的时候,“疑似煜叔”不干了——他绝食了。

    说是绝食其实也不对,他只是没有出现在餐桌上,乔鑫有点慌了,四处找人,然而,对于“神出鬼没”的“煜叔”又哪里那么容易找到的。

    所幸,乔鑫头脑转得快,顺着“肉”这条线索,找到了离小区最近的一家饭馆,老板坚持说没见到那么个人,然而最终还是在他家的厨房重地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吃猪蹄的“煜叔”。

    乔鑫付了猪蹄的钱才把“煜叔”带回去的,此后他就不敢在饮食上“苛待”他们“叔”了。

    可是长此以往“叔”难道不会变胖吗?

    答案是——完全不会。

    见识过“疑似煜叔”的运动量之后,乔鑫就明白了,也同时明白了他那“神出鬼没”、“马踏飞燕”、“泰山上树”等等招式是如何练就的了……只能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叔”并不是个走捷径的人。

    乔鑫更加担心了,从前他还能凭借着年轻的优势“技压煜叔”,现在他哪有那么多功夫锻炼身体防止挨揍啊?眼看着和叔之间的武功段数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他现在又不打算在身体上或者精神上再伤害叔——看来只有从长计议……而且他根本就没有百分百确定这个是叔。

    说到“煜叔”目前最后一项生活内容——读书,变化也是不小的。

    从前煜叔没有这么闲得慌有时间看这么多书,然而看的确实都是一些不错的书,《孙子兵法》就不用提了,此外还有禅学哲学乃至美学类的外文原版书籍,叔是个“杂家”。

    而现在的“煜叔”看的叔则更“杂”——《读者文摘》、《x周刊》、《法制文学》、《妇女之友》、《瑞丽》……无论手里拿着什么(主要是杂志类),他都能聚精会神面无表情地通读,(连广告页都津津有味。)而且翻页的时候他还会用手指蘸点唾沫拈下去,看一页拈一页……

    乔鑫真的很没有信心……在苦守了“疑似煜叔”一个月后的一天,在远远看着煜叔一边吃牛肉干一边沾唾沫拈书翻看的时候,他痛苦地冲出桑宅,找了个酒吧大醉一场,晚上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山那头——陈墨澜的家门外。

    乔鑫停车熄火,默默地坐在车里,任酒精冲刷着他的大脑,家里那拥有和“煜叔”惊人相似相似的外表,连隐秘部位的痣都丝毫不差——如果说是造假也太逼真了,然而也只是这样而已,空有叔的外表却没有他的气质;这里这个举手投足眼神表情都像极了他的“煜叔”,可是相貌没有一点相似,而且背景清楚不存在冒名顶替的问题,除非是可笑的灵魂转换什么的——可是那种神棍编出来的故事能信吗?……到底,他家煜叔在哪里?

    乔鑫下车,歪歪扭扭向陈墨澜的屋子走去……

    半夜里乔鑫的酒彻底醒了,他穿上裤子从陈墨澜的床上下来,坚持回家了,“煜叔在家等我,我不能在外面过夜。”

    而再次被他猥亵了的“陈墨澜”对着飞来横祸恨之入骨了简直。打又打不过他,跑又后患无穷,整又不能一下子整死他……你就这么饥渴吗小畜生?!来这里打家劫舍泻火玩!

    “陈墨澜”身披睡衣,冷声道:“听说你最近找回了那个长辈——难道他不能满足你?”

    乔鑫顿住,头也不回整理衬衫道:“那个人还不能肯定是煜叔本尊。如果他不是的话,我就没有理由碰他。”

    “陈墨澜”道:“如果是的话你岂不是亏了?”

    乔鑫道:“如果是的话……我更不能再那样对他。我要的他的人,和他的心。不是只睡睡就可以了,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经营。”

    “陈墨澜”有点发愣,第一次听说这小畜生还是认真的,嘴上道:“既然你那么珍惜你家‘煜叔’,就好好守着他,不要来骚扰我了。”

    乔鑫叹气,回头,看着他道:“就因为暂时不能碰他。”

    明白这话涵义的“陈墨澜”脸都绿了,啪地扇了乔鑫一巴掌。

    乔鑫摸摸脸,咂了下舌,道:“对不起——不过你在床上的时候身体的表现可没有这么不愿意……”

    pia——第二巴掌又扇过去。

    乔鑫叹气道:“我刚想说你比上次进步了,少扇一下什么的……”

    piapiapia——

    乔鑫被煜叔一路轰打出来。

    关上门之后煜叔快气疯了,想他前四十年纵横江湖,使无数英雄竞折腰,重生后的几年也是风生水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却怎么总是在遇上这个不孝的兔崽子的时候屡屡吃瘪前后失守!太欺负叔了!现在竟然还拿他当临时的安慰品,还讥讽他在床上作风热辣什么的,那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好不好!根本就是“陈墨澜”这个残次品的身体在想要好不好!!

    一肚子气的煜叔冲到卧室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复杂有门道的号码,接通之后,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喂?——我估计这你差不多该给我来电话了。怎么样?我派过去的人表现如何?你什么时候‘付款’?”

    煜叔骂道:“付泥马个头!”

    对方显然一愣,道:“怎么?人你不满意?是按照你照片和说明进行改装的,连大腿根部的痣都精心设计冷树过,各方面和你的要求都十分吻合了。”

    煜叔冷笑道:“各方面吻合?我问你,他那一身怪力功夫是哪里来的?为什么那么回爬树?他为什么那么爱吃肉?为什么看《妇女之友》、《瑞丽》?——对方根本就怀疑他的身份!你搞砸了!彻底搞砸了!”

    对方也有点急了,不想让一场好买卖打水漂,忙道:“等等!我也是下了大本钱的!整容特意到日本找最好的黑市医生做的。前期的送回工作也是不留痕迹干净利落。按你的要求对方必须是有功夫的,可是功夫好到什么程度你并没有说,身形方面符合的我们手边也就只有这样一个人……你又催得急……”

    煜叔耐着性子质问道:“那货究竟是你从哪里淘来的?还会上树?!”他心里大骂,即便是赝品的自己,可是被这样就给毁了形象真是心有不甘啊。

    对方有点抱歉道:“……之前是个特种兵,后来犯了点事被部队开除,人也受了刺激神志恍惚,我见他身手不错收留了他,可是他又总是搞砸任务,于是被关起来一段时间……”

    煜叔倒抽一口冷气道:“于是你就废物利用把这个疯子派来了?”

    对方也有点歉意,然而还是尽力挽回道:“不要这样说,你的要求真的很高,也就是我们会接下来这个活,还是看在你给的‘报酬’的份上——而且现在任务还没有彻底失败。这样吧,我们先不提报酬的事情,等事态发展到你满意的程度再付好吗?”

    煜叔冷笑道:“我无所谓,不过你要记住——在我满意之前,永远也别想得到‘茵梦’。”

    啪地挂断电话。

    煜叔忍不住还在为这个事情气氛——那个不靠谱的组织竟然派了个疯子来冒充他!就这样还想换取他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做梦!

    当初就不该找上这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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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這偽煜叔根本就是叔自己偽造的囧

    第58章

    对于自己精心的计划在操作阶段没有被很好执行一事,煜叔十分衔恨,也很关注。毕竟事关自己,虽然是“那个”自己。

    煜叔也想去亲眼看一看自己,不管是上树还是看社科类文学,他倒想知道那个特种兵到底是如何用和他形似的身体干那些事的。然而,这样的机会却变成了可遇不可求。

    “特种兵叔”被乔鑫“关在”桑宅,一步不离——虽然乔本人暗示说是“叔”自己选择宅在家里,自己并未进一步限制他的自由,他甚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吃猪蹄什么的。然而,谁知道如果“特种兵叔”自己不宅的话还会不会有那所谓的自由。

    而陈版煜叔本人又没有理由跑上门去看人,没有好的借口,也不会受到邀请,总不能装作路过去喝茶——现在这样被乔鑫那白眼狼时不时地欺负到家已经很吃不消了,自己还送上门去给人家猥亵什么的实在是不明智。没准还会被乔鑫用颇困扰抱歉的表情说“陈叔,对不起,不要爱上我,我只是你的炮、友”什么的。

    所有一切的介意和愤恨煜叔只能小心地收在心里,面上仍旧风平浪静,默默地工作生活。

    现在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拍《黑林》,间或在经纪人的安排下接一些广告或者上有限的一些通告。然而,不久之后他却遇到了职业生涯的一次新的挑战——这天他罕有的出了一个饭局。

    其实明星或者演员艺人出饭局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特别是女明星陪富商吃饭更是有传统可循有利益可图的,更有“淫媒”在其间穿针引线拉皮条,大小明星也是明码实价人钱两讫的爽利。当然,明星们看中的不单是那一点点“出台费”,主要还是多认识些富商大佬倌什么的,吃完饭后一夜情后,有进一步包养意向更好,有机会嫁入豪门就最好。

    男星这方面的商机稍微差一些——当然,只是煜叔样年纪的男星——年轻的貌美的男星什么的还是很有市场需求的,且需求更大——毕竟他们的潜在客户比女星多一半。

    煜叔没想要出饭局的,不过事到临头也没有拿捏身份——再说他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艺人,既然入了行自然要随行就市,人然在江湖漂哪能不湿鞋。

    也不是说就要卖肉了,还不至于到那地步,只是這一行要讲人缘人脉,可以心高却最好不要气傲。做出比谁都纯洁傲娇的样子给谁看?一斑狗群肯定是排挤大白狗的——或者,更简单点看待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

    饭局是从香港拍戏回来的甄天明发起的,请了云天娱乐的几位制片及公司内相熟且有些名气的艺人,做东的据说是港方几位大商贾,未来的投资方。张斯等人去之前做足了功课,服装、发型、妆容、配饰个都不能少,不能电死一批至少也要电麻一些。

    煜叔就比较低调,只是黑衫黑裤目然。

    饭局开始甄天明俨然尽到一个饭局发起人的作用,为双方互相介绍穿针引线,找话题切入什么的,好在大小艺人们也都有不俗的表现力,气氛渐入家境。

    这种场合就没煜叔多大事,他以前是被讨好的一方,自然做不来这种技术活,好在经纪人之前也叮嘱过:“你只要表现得亲切随和不要拒人千里就好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煜叔的低调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已经很有存在感了。

    一个看不出年纪和脂粉厚度的年长女性——姑且这样称呼——对煜叔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甚至换座位坐到他身边,敬酒,用古怪的普通话和他聊。

    这女富豪人称“娇姐”,出生在旧上海的纺织商人家,几十年前娇姐刚三四岁的时候跟随家人移居香港,之后其父水土不服做生意并不顺利,家产缩水严重,娇姐从大家闺秀沦落成小家碧玉。好在越长越出落得清秀可人,十六岁便于父亲旧时好友家的儿子定了亲。对方家产殷实,乃是香港本岛大商人。几十年后娇姐曾因劈腿被丈夫捉了现行而闹出过婚姻危机,然而其夫并没有撵她下堂,又过了几年那翠绿的男人被绑匪绑架撕了票,娇姐接手了亿万家资,正赶上了香港经济蓬勃发展的时期,公司运作良好,她更一度成为香港首富,随着财产一同膨胀的还有她那颗少女般的纯真的心……

    煜叔对这女人并不熟悉,他们桑家之前并没有把业务扩展到香港那么远,不过娇姐的公司他还是知道的——他曾经玩过香港的股票,因此知道若这女人身份属实的话应该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了,只是不知道这女人跟他套近乎有何意义——那时他还不知道那特殊爱好,不过马上就看出门道了。

    娇姐盛赞煜叔的演技,她說她看过他的电影,觉得“好靓仔”,还说有机会要出钱给他拍电影——这些台词怎么听都有些耳熟吧……好像前辈子做大佬时对那些男子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煜叔要更含蓄,很多时候是等着男孩子愿者上钩自己提要求,然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没想到娇姐一把老艳骨作风倒是大胆泼辣而具有时效性的。

    煜叔暗自滴下一滴冷汗什么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吸引女人的品质——不管是什么人吧。

    然而这个翎子煜叔当然是不敢接下的,他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法脱身——把张斯叫过来介绍。

    娇姐打量了一番张斯,笑眯眯地又赞起他“好靓仔”,说看过他的表演,要投资给他拍电影,要捧红他什么的。

    话直接而深刻地俘虏了张斯的心,他对投资啊捧红啊什么的关键词是最没抵抗力的。虽然他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了娇姐的意图,也没有伺候她老人家的打算,不过出于职业道德和对功名利禄的本能最求他没能像煜叔那样决绝地脱身,或者是想凭借自己左右逢源的功力避实就虚也说不定。

    一顿饭吃下来,经纪人阮仲渠在回去的路上对煜叔道:“那一个娇姐好像对你有那个意思。”

    煜叔冷声道:“有什么打算?”阮仲渠有什么打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被安排卖肉的话非和这个毒舌男翻脸不可。

    然而事实证明阮仲渠毕竟不是淫媒,当下推推鼻梁上的镜框,道:“我是想提醒提防那个老太太。她还是有些手段的,虽然是远道来的,不过钱能通天,在最上面也是有面子的。怎么?觉得我会把你洗干净送到她床上?”

    这个法让车里的两人都寒了一下。

    煜叔道:“谢谢关心,还好你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阮仲渠道:我“当然不是。不过娇姐是不是就不一定了。我从香港那边的朋友嘴里听到一些关她于的传闻——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不过还是如狼似虎的,而且据说皮鞭蜡烛玩的都是高难度的,主动或被迫跟过她的男艺人都成了被嘲笑的对象,没脸见人。在那边的娱乐圈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敢接她的赞助了——所以她才转战内地吧。”他摇头为自己的同胞感到惋惜。

    煜叔听到这里不禁为刚刚金蝉脱壳拉张斯顶岗的行为略后悔,若张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失身的话……嘛,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衣服自己脱。

    然而几后煜叔就为自己的行为付了出代价。

    收工后在回家路上的煜叔接到张斯一个电话,约他在某酒店咖啡厅见面,说要和他聊天。

    煜叔虽然对地点有点疑惑,然而想着也许能从他嘴里知道桑竹楠和杜泽坤的进展便欣然赴约,然而到了那里刚聊了没两句,娇姐就盛装出现了。

    煜叔要告辞被张斯不露声色地拉住祈求道:“陈叔你给我壮壮胆,就当帮我个忙……”眼巴巴地看着。

    煜叔低声道:“劝你还是不要玩火,还是跟我一起走的比较好——这位不是好得罪的主。”

    张斯道:“我知道……不过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总不能走之……就喝点咖啡聊聊天,没什么,真的……我也害怕啊……”毕竟是拉他下水的人,煜叔没好意思扬长而去,叹息着坐回去无奈地奉陪。

    若只是聊聊天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娇姐眼里看着两个不同款不同年龄段的美男子亲密交谈,眼角的褶子都挤得纷纷掉粉,笑道:“两位好靓仔!未知在床上坦诚相见相亲相爱是否也性感可爱?”

    一时间三个人的脑海里都出现了不同意义不同质感的三幅雷同画面——煜叔和张斯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抱在一起……在一起……

    娇姐淫/笑连连。

    煜叔和张斯脸色都变了。

    张斯连忙辩解道:“不不不!我们不是那个……”

    恰逢绅士一般的侍应生来上咖啡,煜叔和张斯不约而同端起来压抑涌上来的不舒服感。

    娇姐摆手道:“张生不要谦虚啦~我有很多圈里朋友的,你知道的啦~现在很时髦的,两个男人~”言下不禁垂涎之意,又补充了一句,“加上一个女人更好啦,三个人更舒服~”

    刚喝进去的咖啡都快吐出来了,两个又赶着喝了两口压一压,煜叔忍不住叹气道:“娇姐,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们是艺人,不卖的。”

    娇姐很上道道:“哎呀说什么卖不卖,多伤感情,大家朋友出来玩的都晓得的——不过我呢,年纪大了自然入不得你们年轻人的眼,你们肯陪我玩玩,价钱什么的好商量。只要是钱的问题,就是不是问题。”说着还抛媚眼什么的。

    张斯本来听到钱什么的有点动摇了,然而看到那个媚眼就清醒了,煜叔在一旁看着他也觉得怪可怜的,回道:“对不起,娇姐,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和公司都是有合同的,若出了什么绯闻就麻烦了,希望你能理解,并不是不尊重你,而是我们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

    娇姐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眯眯地问张斯:“张生呢?之前我们聊的不直很好吗?你想拍电影的话也不成问题,我还可以邀请你去香港认识很多大导演大明星引荐你进那里的娱乐圈。”

    张斯咽了咽口水,煜叔也替他回答道:“娇姐,如果有合作意向的话可以同公司接洽,我们当然希望有发展的机会,不过决定权还在公司。谢谢你的提携。”

    张斯这边不用纠结了,也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娇姐,我是很尊敬你的。”

    娇姐的脸色不好看了——虽然粉很厚看不出底色。然而很快她又笑了笑,道:“没什么,这几年被像你们样的年轻人拒绝多了脸皮都厚了。真遗憾呢,不过就当交个朋友,再陪我一个老人家喝完这杯咖啡不介意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真是有点不好抬了屁股走人。

    三个人于是又聊了些别的,然后,在咖啡见低的时候事情不对了——煜叔和张斯感到手脚乏力意识有点迷糊。

    张斯还没意识过来,然而煜叔心里知道他们是着了道了,没想到这老妖怪连下药都想得出,若是被她搞上了床还不得上满清十大酷刑!

    他强行拉起已经无法站起的张斯摇摇晃晃向外走,娇姐在身后殷勤道:“这是喝醉了吧?到我房间休息下再走好啦~”

    不等煜叔拒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来把煜叔二人分别架住胁迫着走向电梯……

    等到意识稍微清醒一些——煜叔发现自己和张斯已经被摆放在总统套房的kingsize大床上,所幸衣服还没扒,大概等着“软筋散”之类的药效过去——女的mj男的就一个好处,软趴趴的是没办法的,所以他们才有了这宝贵的时间差。

    煜叔暗自运气,集中注意力努力掀动一根手指,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最后是真个手掌手臂,和从梦魇里脱身的道理一样,只是过程要更难……虽然四肢还是无力,他终于能勉强爬起来,他挣扎着爬到张斯处使劲扇了他两巴掌——威力也不是很大,然而还是把他唤醒。

    清醒后的张斯知道处境之后大惊失色,都快哭了:“陈叔你快想想办法,咱们得逃出去呀!不能让那老娘们给糟蹋呀!!”

    煜叔又扇了他一下迫他冷静下来,训斥道:“哭哭啼啼没有出息!现在这点时间是让你用来逃生的,不是哭的。估计时间差不多他们就会来给咱们喂第二次药,若没错估计会是春/药,要抓紧这个机会。”

    张斯含泪点头。

    煜叔道:“能动吗?”

    张斯努力一番,哭着摇头。

    折腾了一会,两人终于从床上跌跌撞撞爬了起来,仍旧是煜叔扶着张斯,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在离门还有一米的地方,门突然开了,娇姐手里拿着药亲自来看她的“猎物”了,身后跟着从香港带回来的两个保镖。双方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照面,然而煜叔反应先一步,他突然上前一把擒住娇姐捏住她的喉咙,道:“你们退后,让我们走!”

    娇姐就唉唉哟哟地惊叫,保镖不敢妄动,闪出一条路,煜叔示意张斯先走,张斯就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煜叔在后面断后,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没多大力气,刚刚爆发力也用得差不多了,此刻虚软得厉害,一个不小心竟然跌在地上,把娇姐压在下面做了肉垫,娇姐就尖叫,保镖冲上来救人,擒住煜叔。

    娇姐气急败坏,下令保镖一人去追逃跑的张斯,另一个给煜叔强行灌了药之后拖回房间。

    过了一会保镖回来说没追上,娇姐扬手扇了保镖一巴掌,然后立刻狡猾地把煜叔转一个房间,运到隔壁,四肢大开地绑好,用古怪的语言骂了一阵后,发会狠,突然笑道:“既然张生不回来,我准备的两份药也不要浪费了,陈生你就连他的份也吃了吧,一会要双倍地疼爱我哦。”

    煜叔心想,这老表子真不怕出人命啊……难道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这里吗……

    娇姐拍着他的脸蛋道:“陈生你这样年纪正好,咬一口多汁,又有技巧和耐力,不像年轻的孩子总是控制不好……你等我一会来疼爱你。”说着去浴室洗白白,还啦啦啦地唱歌……

    药效渐渐上来,煜叔开始流汗,呼吸不匀,开始肿胀……饶是坚强如煜叔也忍不住开始绝望了,逃走的张斯怎么样了?会不会找人来救他?还是怕极了躲在什么地方不敢出来?若是他能成功找到人可是那人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保住他怎么办?就算有人来救他又知不知道他在这个房间?就算最后找到这个房间……还来得及吗?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和娇姐哼唱的不知名经典老歌,煜叔多么希望……她多洗一会。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娇姐素颜出浴了——比她浓妆的效果要好一点,至少不那么惊悚了,然而也就是个奔七大妈的本来面目。亏她还风情万种地围着白浴巾,看着倒像中间穿个白木桶什么的——煜叔对于此刻只能大张着四肢肿胀着身体的某部分气喘吁吁地等待被糟蹋的同时还能默默吐槽件事感到很无奈,该说自己心理素质好还是怎么的?

    娇姐并没有直接过来就上,而是拖出自己的行李箱,煜叔已经预感到里面的内容了,果真,拉链声响起之后,里卖真相大白,满满一箱子的工具……

    娇姐娇声道:“darling,全是给你准备的,喜欢吗?”

    煜叔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想,也许今天自己交代在里的不仅仅是贞操而已,大概还有性命……

    娇姐拎着皮鞭狞笑走过去,鞭梢在他的肌肤上滑动,道:“darling,想要的话就要求我哦。”

    煜叔被滑过的地方热辣辣的疼,疼之后跟着就是类似欲、火之类的感觉,强烈地燃烧着他的神经,那□、在四肢百骸流窜,痛不欲生,然而煜叔硬生生地不让自己过早被欲望和本能俘虏

    反倒是年纪大了的娇姐有忍不住,把鞭子放到一边,道:“不行了,我现在就想要,上骑一回再说,待会再好好玩。”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浴袍。

    煜叔绝望地闭上眼睛,下、体此刻已经膨胀得好似不属于自己,不行,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就再娇姐正欲翻身上马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煜叔睁开已经模糊的双眼,隐约见到来的是个轮廓很像乔鑫的人……是幻觉吧,他想,并且对自己在这种时刻居然能幻觉出乔鑫来感到懊丧不已,然而他已经再也无法坚持神智的清明,再之后的事情变记不太清了……

    身体完全交给本能,痛苦地呻吟,摩擦,像被风不停吹拂的树叶一样抖动着做、爱……无论是谁无论怎样都好……他直想要更从这滔天的欲、火中解脱……

    第59章

    煜叔醒来的时候浑身无一处不痛得仿佛吱吱嘎嘎响,昨晚的疯狂索取多少还残留点印象,shit!便宜那个老婶子!!他既然能活着从这床上下去就一定会报复的!!

    缓慢睁开略微肿胀的双眼,刻意不去想眼睛是怎么肿的,是肾亏还是昨晚掉眼泪了……嗓子也嘶哑干疼,大概是叫得太多……他抬起虚软的身体,挣扎着想坐起来,根本就很费劲,一动全身就疼,那人把他玩得不轻,煜叔咬牙切器暗自衔恨。

    然而更羞耻的事情发生了,他掀开被单想下床洗个澡离开的时候发现——他两腿中间交汇处赫然隆起一个白色巨塔!

    从那白色隆起物的位置来看很不妙……似乎是……不,根本就是……不要告诉他昨天晚上他卖力到下、体都坏掉的程度!!

    煜叔睁大眼睛盯着自己负伤的部位,难以置信!

    就在他感到略惊恐的时候,房间门打开,走进一个人,这个人让煜叔更加慌乱,来人不是别人,正那惯常欺负他的狼崽子乔鑫。

    乔鑫满脸同情和慰问,说道:“你醒了。”

    煜叔连忙用被单重新盖上身体,戒备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最狼狈不堪的一幕落尤其不愿意落在这个人眼里。

    乔鑫道:“不是我怎么在这里,而是我把你带到这里,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煜叔四下一看,竟然真的他从前住的桑宅。

    乔鑫解释道:“昨天我接到张斯的求救电话我就赶过去,费了点周折,虽然晚了点,不过还好没太晚,娇姐还没有真正怎样你。这点你放心。”

    听到自己的贞操并没有败坏在那女人的□煜叔多少还真的松了口气,作为一个只喜欢男人的人如果被女人那个心理上的打击确实是很大的。

    不过煜叔随即目光如炬,道:“那我昨天晚上和谁……”

    乔鑫叹了口气。

    不会吧?!难道自己在吃药的情况下一举反攻一雪前耻了什么的?!煜叔心里大大动摇起来,他不是怪蜀黍,没想过对从小养大的孩子出手的……

    就在煜叔心里波动很剧烈的时候,乔鑫进一步解释道:“我救下你的时候你已经药性发作了,那个药很猛,何况你好像还服用过量了,当时情况很危急,若不让你发泄的出来的话怕有性命之虞,所以……”他顿了顿。

    “所以?”煜叔吞了吞口水。

    “而且我也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到你那种痛苦的样子,所以……”

    “所以什么啊?!”煜叔厉声道。

    乔鑫道:“所以我只好亲自服务您老人家了。”

    煜叔倒吸一口冷气,他做了,他果真做了,印象里那个紧致火热的地方,难道……可是自己的下、体都磨破了,而乔鑫还能若无其事地走着来看他……果真是个很角色!……他又为什么要委身救自己?一定是没安好心吧。

    煜叔脸色变幻,谢谢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然而乔鑫不介意地继续说下去,道:“昨晚还真是折腾大半夜,只道快亮时分陈叔你才睡过去,我也是很久没做这样的体力活,手臂都酸麻不已,两手也摸出茧子了呢。”说着摊开双手向煜叔展示,然后道。“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也来看过,说静养几日就好。”

    煜叔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手?”

    乔鑫道:“就是为了服侍您老人家我的手几乎磨坏……”

    煜叔道:“难道你是用手,不是用……用那里?”

    乔鑫才恍然大悟,连忙正色道:“陈叔,你误会了,我不给人做那个的,昨晚事出突然,不过我想那个药的原理无非是让你很想出来,只要出来就好了,所以我就用手给你挤出来了不少……”

    煜叔眯起眼,又想起床单下的白色巨塔,冷声道:“这么说我的那个也是被你撸坏掉的?”

    乔鑫抱歉道:“对不起,陈叔,我已经尽量小心了,不过你当时的表现比较激动——与其说是我弄坏的,不如是陈叔你自己心急撞坏的什么的……不过不排除摩擦生热什么的因素。不过医生给消毒包扎过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得知真相,煜叔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丢脸过……心力交瘁。

    乔鑫也感觉出他的情绪低落,安慰道:“没关系的,陈叔,这次只是意外。既然我出手救你,自然会把事情处理好,消息我已经封锁了,剧组方面也替你请了假。娇姐那方面我去交涉。不过你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回自己家去,一则娇姐那方面还有些麻烦,昨晚她没得手十分不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你知道她虽然是港人,不过在这边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二则一个人生病也没人照顾。这里地方大,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若不了解乔鑫是什么人煜叔简直要感谢他了。

    “你这样做有什么企图?”

    乔鑫不语。

    煜叔眯起眼冷笑道:“乔先生肯为我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有番打算,还请直言,我没心情猜来猜去。”

    乔鑫在他床边坐下,伸手去碰煜叔,被躲过去。

    煜叔道:“你这是要趁人之危吗?”昨晚把他的那里都弄坏了还不够还要接着弄吗?!

    乔鑫叹气道:“陈叔,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我只爱过煜叔一个人,不过他现在成了那样子——我想过如果我以前对他好一些,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对他好,孝顺他多一些,也许他也能接受我,现在就不会这样子的局面。”

    煜叔冷声道:“你是拿我当替身在补偿还是什么?”

    乔鑫道:“你怎么说都好,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帮助,毕竟——这件事情上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我了。”

    煜叔冷哼一声不语。

    乔鑫道:“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去你家里拿了换洗衣服和用品过来了,一会下人会来帮你洗澡。”

    煜叔道:“不用,我自己洗。”

    乔鑫道:“你那里受伤不能沾水,还是让人帮把手比较好,或者——你希望我亲自动手服侍您老人家?”

    煜叔忍不住动气道:“你还是圆润地滚一滚比较好。”

    虽然不情愿,不过乔鑫说的对,煜叔目前也只能让他出面周旋,而自己只能在这里暂时养伤了,其实想想桑宅本就是自己的产业,住就住,有什么所谓!

    在能下床之前的养伤期,陆续来了几个探病的。

    第一个是张斯,他带着一筐水果,表情万分歉意又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欲语还休,眼眶微红,下巴微抖,把一个忏悔少年形象刻画地入木三分,煜叔忍不住叹气道:“行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张斯才放下心来,道:“陈叔,谢谢你。要不然,咱俩就真被那老娘们给祸害了。”

    煜叔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想起来给乔鑫打电话而不是向别人求助?”

    张斯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陈叔,说起这个我都觉得自己脑子灵光……”他接下来讲述了自己虎口脱险机智勇敢搬救兵的故事。

    运来张斯跑出来后就躲进一个房间,遇到住在那里的一个好心人,就向他求助,被收留,这样才没被那个后来追杀的保镖抓住。然后张斯想起要救被困的煜叔,可是怎么救呢?他先想到的是煜叔的经纪人阮仲渠,打过去之后阮说自己会立刻报警,然后赶过来,同时让他让他联系李云修打电话,可是李的电话关机,一直打不通。

    惊魂未定的张斯突然想到警察来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那个娇姐据说是相当有身份的女人,在国内高层也是有面子的,谁敢动她?要是耽搁来但耽搁去晚了怎么办?这样想来阮仲渠一个经纪人也没多大的能量。

    这样想着他开始琢磨别的人,他现在名义上跟着杜泽坤,可是心里也知道杜不会给他多少面子,何况还是救一个不相干的大叔。然后他想到了乔鑫,那个曾经说过陈叔像桑煜的大佬说不定会出手相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拨通了那个电话。然后乔鑫果真第一时间赶到,而且还在最后的刻救下了他。

    张斯话里话外都是邀功,煜叔叹气,俺想:……好吧,功过相抵一半一半,也只能这样了。

    两天后李云修才来看他,且满面风霜憔悴不已。

    见到煜叔他的脸上全是自责和悲痛,道:“对不起墨澜,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没你在身边……”一副很哀伤的表情。

    煜叔并不想和他聒噪很多,李云修也形容枯槁地坐在那里,突然道:“我家孩子没了。”

    原来在煜叔被绑在床上险受侵犯的时候,李云修正守在急诊室外等着儿子从手术室里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脸上蒙着白布。他九岁的独子手术失败去世了。

    那一夜,他搂着几乎崩溃的妻子承受着丧子之痛。等到一开机后第个电话就是阮仲渠打过来,告诉他陈墨澜出事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煜叔也为眼前这个不幸男人受到的打击感到一点点凉薄的同情。

    “节哀。”煜叔并不擅长安慰人。

    “谢谢。”李云修勉强挤出个苍凉的笑。

    “你知道人有时候要适时地moveon。”

    “我知道……对不起墨澜……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陪着你……我不是好父亲好丈夫好情人,对不起……”虽然他的自责有的放矢很有道理,不过……如果不是不方便,煜叔真相骂醒这个不时嘴贱一下的男人:“谁是你情人啊!”

    在白色巨塔上套着保鲜膜洗澡的时候,煜叔突然想到,此刻自己身处桑宅,不正是个接触“特种兵叔”的好机会?那个森林之子一样的存在到底是怎样的自己需要亲眼验证。

    他期待着自己伤好一點的时候可以走出室外与那个“桑煜”会面的时刻早日到来。

    第60章

    两天后,大夫来复诊了,煜叔的白色巨塔被一圈圈拆下来,最后露出里面的肉芯,大夫检查了下,说没有感染,恢复得比较顺利,给换了点药,然后用拿出绷带缠起来,煜叔一把抓住他的手丢在一边——他拒绝再绑回去,大有一副“谁动我的jj我要谁好看”的架势。

    大夫摄于他的气场没有坚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想给他贴上几块创可贴什么的,然而,煜叔仍然不肯同意,大夫没办法,只好道:“那你自己贴吧……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样,我是大夫,你的也早就看过摸过了……”

    煜叔冷声道:“我现在不需要大夫了!出去!”

    他简直恼羞成怒,顶着那个白色巨塔他不能下床离开这个房间,那种伤口什么的难道不是晾晾就好了吗?!竟然用绷带包成那么一大坨,是想显示出他的医术高超还是借此表达大夫本人的存在感和艺术气质?!用不用再打个蝴蝶结什么的!

    煜叔内心在狂吐槽,虽然面上他没什么过激的表示。

    大夫留下创可贴,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在打开门要消失的那一刻,大夫停下来回头解释道:“你大概误会我的意图了,我只是想让你的伤口尽快好,毕竟,如果你急等用的话就……”

    煜叔道:“我不急用!用也用不到你身上!出去!!”他的语气已经很严峻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夫一闪身,关门消失了。

    带着很坏的情绪煜叔自己动手弯腰贴创可贴,还没贴完的时候乔鑫居然推门进来撞破这又一令人无比尴尬的一幕。

    煜叔更加生气了,骂道:“滚出去!进门前要敲门!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没规矩的东西!”

    乔鑫脸色苍白真的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愧地推出门外了。

    过了五分钟才重又敲门,煜叔是等了一会才说出“进来”两字的。

    乔鑫歉意道:“陈叔,对不起,自煜叔走后,我在这个宅子里就没有敲门的习惯了。我刚刚听说大夫来过,所以来看看你,打扰了。”

    煜叔抬起下巴审视了他一阵,才缓声道:“你坐。我正有事和你商量。”

    乔鑫就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煜叔道:“我需要在你这里住多久?”

    乔鑫道:“随陈叔你的意,我请你到这里做客,并没有软禁你的意思,你同外界的沟通完全是自由的,如果住不惯想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家里暂时不安全,派些人过去保护你也不是不可以。”

    煜叔点点头,道:“那倒不必那么麻烦,顶多我在你这里叨扰几日。”他想这几日自己负伤总不会受那方面的骚扰吧,不入狼穴焉得狼子,与狼共舞的风险是少不得的,何况自己还有个非见到不可的人。

    乔鑫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反正这宅子房间多。”

    煜叔道:“还有一件事,我的伤应该好的也差不多了,可否在你这宅子里四处走动走动散散心?”

    乔鑫道:“当然可以,您在这里不比拘束。”

    煜叔道:“既然是做客自然要征得你这主人的同意。”

    乔鑫苦笑道:“其实我也并非什么主人,只不过是给煜叔看房子的。”

    煜叔暗自冷笑。

    乔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只是有一件事陈叔你要留意了,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疑似煜叔,若遇到他的时候你不必害怕,他不咬人的,只是不要去招惹就好。”

    煜叔点头道:“我晓得的。”

    之后煜叔终于可以穿上裤子离开这个房间了。

    阔别两年再回桑宅,煜叔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简直是五味陈杂,这宅子是他一手建起来的,是他创下的基业。十多年前这片别墅区刚刚开始兴建的时候煜叔虽然竞标失败没有拿下楼盘的开发权,然而他还是想办法入了一股,在这个项目上也赚了一笔,更留下最好的一批宅子之一作为行宫什么的,之前他都是住在桑老爷子建的老宅。结果这栋房子建成之后住起来十分舒服,一年大半时间倒要在这里度过,渐渐的煜叔也就把这里当做本部在使用,他在这里度过了好些平静的好岁月。

    然而,没想到最后的几年这里竟成了他的囚室,见证了他的屈辱和消沉。再世为人,回到这里,青山依旧松柏常青,一砖一石都原封不动,仿佛时间不曾流逝,生命不曾轮回。自己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可是自己的生死浮沉与这宅子里的一切又仿佛毫无干系,天若有情天亦老,煜叔恍然。

    就在他伤春悲秋为自我人生宇宙的哲思困扰的时候,在那个当年他一手设计施工建起来的草木葱茏的院子里,终于遇见了那个他想遇见的人——特种兵叔。

    亲眼看见前世自己的面容让煜叔一瞬间还是石化了,那个活生生的另一个自己让他忍不住震惊——那个不靠谱的组织至少表面功夫上做足了功课——煜叔最后想。

    特种兵叔当时正如传说中一般靠在一颗松树下看书,穿得倒周正体面,身上那套唐装煜叔记得还是出事前置办下的,现在在那兵叔身上竟然也十分妥帖合体,可见身材相似度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就连头发也蓄到肩膀了,因为散着不时落下来遮住看书人的实现,故而被不断地撩上去掖在耳后……这一幕听上去很美好,一个颜和身材都还不错的人在风和日丽的树下读书什么的,然而真实的一幕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兵叔一边看书一边在吃东西,若他吃的是松糕、核桃、香蕉什么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吃的是——猪头肉。幸运的是他没有一败到底把整块肉抓起来啃,那猪头肉被事先切成一片片放在乐扣食品盒里,上面还淋了点酱油醋蒜酱什么的——煜叔脑海中立刻出现一幅画面:乔鑫在厨房给细细切好猪头肉,拍好蒜放酱油醋啥的装盒,用和式包袱皮包好,想一个给上学的儿子做盒饭的日本母亲一样恭敬地呈现给兵叔,叮嘱他好好读书什么的……煜叔打了个冷战——最冷的地方在于,他觉得乔鑫完全能做得出来啊,那孩子在该孝顺的地方不孝至极,在不该孝顺的地方却愚孝至极——就说这猪头肉,该这么惯着兵叔吗?!看书吃猪头肉还陪蒜酱还打包带来!怎么想的!!

    煜叔咬牙,兵叔吃着吃着,把手指头嗦啰嗦啰,然后他——翻书页了……

    啊!!…………煜叔快炸毛了,略有洁癖的他接受不了这么冲击的事情啊!他刚刚用那手完油腻的猪头肉啊!是猪头肉!不是榴莲!再怎么嗦啰也舔不干净上面的油星吧!竟然用那样的手爪翻书!是不是人啊!!

    兵叔大概看到玄妙处,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倒有几分煜叔当年狐狸的微笑之意,这一笑让煜叔更是一愣,感慨万千,然而,更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兵叔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自己的鼻孔,左右旋转起来,脸上表情还颇为满足……啊!!!煜叔几乎要抱着头尖叫起来!!竟然用吃过猪头肉嗦啰后翻书用手指挖鼻孔啊!!!不是人啊!!!

    就在兵叔挖完矿弹了弹手指,把手爪继续伸向剩下的猪头肉后,煜叔再也看不下去了,走出藏身处,冲过去,兵叔警觉地发现了他,跳起来立刻上树,煜叔根本不和他客气,一脚踢翻了猪头肉。他才不能忍受那货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那爬在松树上的兵叔大概忘记了猪头肉的事情,眼见着自己的食物被糟蹋了,冷冷地瞪着煜叔,煜叔冷笑道:“怎样?你不服?想下来揍我?!你若是有这个胆量的话!”

    兵叔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下来了。

    煜叔退后几步,道:“你!离远点!一股蒜味!!”

    兵叔岿然不动,然而他微微低着头,眼睛向上怒视着煜叔,露出大量眼白,中长发散披在肩头,手握成拳,微微颤抖,一副怒火街头的架势。

    煜叔想,不是说怕生吗?怎么不怕我?还要揍我?!md!老子雇你来是要你办事的!不是要你吃猪头肉败坏我名声还反过来揍我的!!当下也很生气,毫无惧色地回瞪过去。

    兵叔颤抖了会,却最终松开了拳头,没有如想象那般野人一样扑上来咬人啥的,而是拾起乐扣食品盒,有点难过地蹲在把散落在地上的猪头肉一片片捡起放进去,很珍惜食物的样子。

    煜叔也不好意思再一脚给踹飞了——他走过去用手抢。

    “你不能再这样没风度不讲卫生了!”煜叔大声训斥道。

    然而兵叔拼命护住饭盒,以攻为守对煜叔展开了攻击,煜叔也不逞多让,两人拳脚相向,打成一团。

    现在功夫排名是这样的:煜叔<乔鑫<兵叔

    若不是兵叔有那几片猪头肉掣肘早就大获全胜了,然而,煜叔是抱着挨揍也不能让他在自己眼前动那几块肉的决心在作战,终于一掌打飞那食盒,几片肉天女散花般片片飞落,在下落的过程中也受到了二人如赌王抓扑克牌一样的疯抢,最后煜叔只抢到两片,剩下四片全入了兵叔的嘴。

    煜叔看着手里的肉很生气,嫌脏一般丢在地上,踩踩踩。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兵叔,他低吼一声冲上去,煜叔躲闪不及,被他捏住领子,凑到面前,用强吻一样的架势狠狠地凑上去……一头撞到额头上,竟是铁榔头功,煜叔当时脑袋上就被磕出一个大包,满头金星。

    兵叔发狂了,还要再磕,死磕到底啥的,煜叔情急之下低声喊道:“蓝田玉是蓝小山的堂兄。”

    狂怒的兵叔顿时如被断了电的机器人一般僵住不动了。煜叔按着自己的额头,衔恨地白了他一眼,大力丢开,骂道:“离我远点!一股蒜味!”

    那兵叔如同被驯服了的藏獒一般,憨厚地躲远了,躲到松树后面藏起来,又露出一个脑袋看。

    乔鑫带着人出现在院子里,他大概从监视系统里见到这边起了冲突来解围,结果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看到两人额头上都隆起鹅一样的包,他很心疼,走过去要去看兵叔,然而兵叔躲着他走不给看,却不肯走远,拿眼睛觊觎着煜叔。

    煜叔回到房间,腰酸背痛的,其实他伤还没好到可以随意动拳脚的地步,到浴室一看,创可贴都渗血了。混蛋!

    今天要不是用了那个和组织早就定下的暗号,大概还不止如此,少不了要被那货撞得头破血流。

    今天虽然气愤,不过好歹让那货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说出暗号的自己今后就可以指挥他的行动了……不过那暗号到底是什么意思?——“蓝田玉是蓝小山的堂兄。”

    在最初被那组织头目告知这个暗号的时候,煜叔也忍不住问过其中涵义,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呃、内涵不重要,重要的是——暗号就是神秘度越高重复度越低越好的存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哦,那个暗号……乃们懂的……不懂的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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