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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十里红妆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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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蓉走进屋子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美人虽只着里衣,未梳发,却丝毫不掩其妖冶而又神圣的美。
直至此刻,慕月蓉才真正理解到,为何自己那一向薄情的儿子此次会如此的认真,甚至愿意为了她而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的确,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值得任何男人这么做!
奈何这个美人儿却与自己的儿子有缘无份,如若不然,她倒真乐见其成。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呆愣中的众人看到慕月蓉后慌忙行了一礼。
“梦蝶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慕月蓉清冷的眸子中泛起了点点柔和的光芒,朝梦蝶走去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沁媃,既然皇上已收了你为义女,那你也该改改口了。”
梦蝶微微抬头看向慕月蓉,不禁一怔错愕,昨晚她进宫很晚,体谅到她今日要出嫁,皇上皇后也就没有召见她,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皇后。早就猜到皇后应该是个美人儿,却没想到竟这般美,而且如此年轻,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有个那么大儿子的人,倒更像是她的姐妹!
虽然看这皇后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梦蝶可一点也不敢小看这后宫里的女人,能在后宫活下去,生了儿子,并且能稳坐中宫的女人,其段数必然极高,一个不小心,估计连渣都没得剩了!
不过在慕月蓉的身上,梦蝶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恶意,是以高高提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下,腼腆一笑,柔声道:“母后。”
“唉!好!好!好!本宫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女儿,如今倒也了了本宫这十几年来的心愿了!”慕月蓉慈爱地摸了摸梦蝶的乌发,“沁媃,今日并由母后来为你挽发吧。”
“谢谢母后。”
本该是由全福夫人做的事,让一朝皇后来做倒真是天大的荣幸了,就连龙雨菡那个真正的正牌公主怕是都没有这样的殊荣!一时间,一众奴才看向梦蝶的目光更加恭敬了,还带着一丝掐媚讨好,令梦蝶微微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慕月蓉自梳妆台上拿起象牙梳子,轻柔地顺着梦蝶乌黑柔顺的发丝梳下,一边温柔地说着吉祥语:“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耳边充斥着慕月蓉柔和的嗓音,梦蝶的思绪不觉飞了出去。
她,就要嫁人了,多么不可思议啊。
难道她真的要跟那个从未谋面的“傻子”携手共度一生吗?
嫁人,应该是值得欢喜的一件事吧?
只是为何,她的心中却有一丝的遗憾和感伤?那笼罩在她心头的忧愁竟是如此的沉重。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个总是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子的身影,他温暖宽厚的,带着一点点芳草清香的怀抱,他偶尔无赖的话语,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和温柔,以及那个蜻蜓点水却令人怦然心动的亲吻……一切竟是这般的值得回味,这般的令人难以忘怀。
轻轻抚摸上自己的左心房,梦蝶嘲讽地勾了勾唇瓣,美眸中流露出了些许凄凉。
原来,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已强行住进了她的心房,这是连龙钰清都未曾给过她的心动。
生平第一次动心,却要以这样讽刺的结局收场。
是啊,今天她就要嫁人了,可新郎却不是他。
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头上骤然传来的重量让梦蝶一惊,瞬间回过了神,看着不知何时穿上身的大红礼服,梦蝶嘴角的嘲讽最终化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头上沉重奢华的凤冠,精致到教人移不开眼。一龙居中,两龙在顶两端,口衔挑珠牌,垂长串珠滴,三龙在冠后,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左右各三博鬓,六条金龙均以累丝工艺制成,凤凰、翠云以点翠工艺制作,冠上共嵌有红蓝宝石199块、红珊瑚珠9颗、南海珍珠5999颗。
如此奢华绚丽,真可谓价值连城!
身上的大红嫁衣是用最珍贵的流云织锦制成的,逶拖拖地长达九米,与凤冠相同,皆寓意着长长久久。整件嫁衣上的刺绣全部都是最顶尖的双面绣,胸口袖口皆以金线绣着富贵牡丹,群身上则绣着壮丽的百鸟朝凤图,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傲立于百鸟之间,如一个王者般高傲地抬着头颅,那般生动的神态,甚至连它的霸气和尊贵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梦蝶之所以能穿戴上这套凤冠和嫁衣,也是沾了她这“公主”的身份的光,除了皇后和公主以外,旁人也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余地。
看着这套无比奢华美丽的凤冠和嫁衣,梦蝶不觉又轻声叹了口气。
若是能穿上它嫁给心爱之人,那该是何等幸福的事?
“沁媃,来坐,现在还有点时间,陪母后说两句话。”慕月蓉将梦蝶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对一众宫女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待人全部退下后,慕月蓉才轻叹道:“沁媃啊,母后知道让你嫁给烨儿你心里有委屈,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如若不然,本宫倒真愿意让你做本宫的儿媳。”
“母后……”梦蝶佯装羞涩地低下了头,心中纵使不以为然也不能表现出来。
“其实烨儿真的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亲娘便撒手而去了,虽然裕亲王并没有其他妻妾,倒是没让烨儿受苦,且烨儿小时候很聪明,又有皇上和裕亲王的宠爱,一直以来倒也过得顺风顺水。只是好景不长,一次意外后烨儿的智力便停滞不前了,以往的天之骄子一夕间沦为了人人嘲笑唾弃的傻子。虽然裕亲王很疼爱这个儿子,纵使烨儿傻了也并没有剥去他世子之位,但裕亲王毕竟是个大男人,是个大将军,经常要驻守边疆或是征战沙场,如何能照顾得了烨儿呢?你应当也知道,裕亲王是我朝唯一的一个铁帽子王爷,这顶铁帽子,终究是要有个人来继承的,但这个人,却并不一定要是裕亲王的儿子!”
说到这儿,慕月蓉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梦蝶,接着道:“裕亲王有两个弟弟,二弟冷志有两个儿子,三弟冷寂有一个儿子,因祖上有训,冷家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分家,是以直至如今他们仍旧住在裕亲王府。你嫁过去后切记万事小心,自烨儿的娘去世后,内院大权就一直掌握在冷寂之妻连如烟的手中,连如烟此人心计较深,且在王府已根基深厚,你若想夺权,还得好好费上一番功夫,不过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有什么难处随时进宫来跟母后说说。”
“母后别的也没有什么要求你的,只希望你能尽量照顾好烨儿,这孩子已经够苦的了……虽然烨儿无法帮衬你,但你记住了,你是皇上亲封的公主,你的背后还有皇上与本宫,任何人也没有资格给你委屈受!总而言之一句话,凡事多看多想,切记不可被表象所迷惑,你与烨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是母后,梦蝶记住了。”
这声母后,倒是梦蝶真心实意的呼唤,慕月蓉能跟她说出这番贴心的话,的确令她很意外。因为成亲之事太过仓促突然,她还没来得及调查一下裕亲王府的人脉关系,慕月蓉这一番话,倒给了她不少有用的信息,而且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看似清冷淡然的皇后娘娘,实际上根本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接着,慕月蓉更细细地给她讲了不少裕亲王府的人和事,令梦蝶还未嫁进裕亲王府就已对那些人的喜好和性格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当然,具体如何还得由她自己观察过后才能确定。
不过了解是了解了,梦蝶的心情也更加郁闷了,本以为嫁给一个傻子应该能放轻松一点了,谁想裕亲王府可一点也不简单!裕亲王的那顶铁帽子,可真够吸引人的,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她的丈夫冷千烨,明显已经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也就是说,她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肉中刺!
“皇后娘娘、沁媃公主,吉时已到!”喜娘在门外高声唤到。
慕月蓉淡笑道:“走吧,你的父母应当早就到了,去与他们拜别吧。”
梦蝶应声点了点头,起身由慕月蓉牵着向外走去。
碧云宫中,一众人见到如此绝美娇艳的梦蝶皆狠狠地惊艳了一把,就连见过无数美人的龙乾祯亦呆愣了片刻,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过左相府二小姐很美,却没想到竟美到了如斯地步!
美人也,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放下梦蝶的手,慕月蓉款款走到皇上身边的主位上坐下,下首分别坐着左相、李氏还有二夫人。
梦蝶屈膝跪下,恭谨地给几人分别磕了头,由皇上开始,一个接一个也都给她说了不少叮嘱的话,二夫人更是忍不住轻声抽泣了起来,也不管是否失态,一个劲儿地拉着梦蝶的手叨叨着,直到喜娘催了三次,她才强忍住了眼泪,虽然她还有很多话想对女儿说,但这花轿上门催了三次新娘就必须上轿是规矩,她可不想坏了规矩给女儿带来什么不幸!
“蝶儿,上来吧,让大哥亲自送你上花轿。”舞煜生半蹲在梦蝶的身前,牵强地扯出了一抹微笑,心却痛得似乎要滴出了血来。
被艳红的喜帕遮着,梦蝶并未能看到舞煜生的神情,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伤感苦涩,不过她却也没多想,轻轻趴到了他宽厚的背上,凑到他的耳边呢喃到,“哥,我把我娘交给你,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娘亲,好不好?”
“好。”
“哥,等弟弟出生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哦,我想要弟弟将来也变成像哥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好。”
“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千万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忧。”
“好。”
眨着微微泛酸的眼睛,舞煜生吃力地应到,不是不想跟她多说说话,只是他已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去说了,心早已痛得无法呼吸了。多么想,这条路可以再长一些,让他能够背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然而,现实终究太残忍,尽管他已尽量放慢了脚步,终点却还是如期而至了。
亲手将她送入花轿内,一口甜腥涌上心头,舞煜生脸色稍稍一变,费力将那口甜腥给咽了下去。
强行运转内力压抑住了自己体内的寒气,只为能背着她走过这最后的一段路程,从此,她将成为别人的妻。
“起轿!”
喜娘高唱一声,在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八人抬的华丽软轿缓缓抬起,平缓地向宫门外行去,一百二十台的丰厚嫁妆,加上那一百二十台的奢华聘礼,组成了一条长龙紧跟在轿子后面,所谓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千人送嫁仪仗更是为梦蝶长足了脸面,不知羡煞了几多人。
这一天,整个京城的人都亲眼见证了这场盛世婚礼,甚至直到多年后,还为说书先生所津津乐道。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场谁也不看好,甚至带着种种嘲讽笑话的婚礼,在不久的将来竟造就了一对羡煞世人的神仙眷侣!
手握着一只红通通的苹果端坐于花轿中,梦蝶的心绪早已恢复了平静,甚至闭目练起了功来!昨夜忽然突破第二层进入了第三层,气息还不太稳定,如若不加紧巩固的话,以后的修炼只怕是要受到阻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了下来,一连串的鞭炮声立刻响起。
“落轿!”喜娘高唱道:“请新郎踢轿门!”
裕亲王府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裕亲王府的大门,心中对那个传言中的傻子好奇不已。据闻裕亲王世子小时候就长得极其俊美,但自从发生了那等变故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裕亲王府一步,好似也知道自己出去会遭人耻笑般。
半晌,在众人殷切期待的目光中,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终于缓缓从府里走了出来,丰神俊朗的容貌,如刀削斧铸般完美无缺,比之京城第一美南龙钰清更加精致的五官,俊美到人神共愤!那单纯如孩童般清澈的眸子,非但没有损坏他整体的美感,反而教人平白升起一股怜惜之情,那双含着一丝雾气的凤眸无辜地眨巴眨巴,萌到了有木有!有木有!
如此看来,他倒一点也不像传言中疯疯癫癫的傻子,而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喜服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众人,这个俊美如神袛的男人正是大家想象中流着鼻涕傻笑的傻世子冷千烨!
“不会吧,他就是那个傻世子?”
“怎么一点也不像啊?看他好像挺正常的!”
“就是啊!而且长得好俊美呢,简直比庆王殿下都好看!”
“哇哦,裕亲王世子真的好可爱呢!”
“天呐,我好想上去咬他一口哦!那皮肤简直太好了,白白嫩嫩的……”
花轿中,梦蝶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不觉微微蹙起了眉头,一个傻子也只得她们这么兴奋激动?还比龙钰清更俊美?还有那谁谁谁,竟敢想去咬她的相公?姑娘,你属狗的吧!
唉,听她们这么说,她倒真有些好奇了,比龙钰清更俊美的男人,她至今为止也只见到过一个,且还是个心智只有几岁孩童的傻子……
“烨儿,去照着那个轿门踢一脚,然后伸手把你的娘子牵出来。”冷胤冷硬的面容在对着冷千烨的时候竟意外溶化了,凌厉的眸子中溢满了深深的宠溺和疼爱。
听到冷胤的话,众人才总算相信了,这个看上去很纯洁很正常的男人,真的是个不懂事的傻子!
一时间,各种惋惜的声音接踵而来,纷纷感慨着老天爷的狠心,如此俊美非凡的一个男人,若不是傻子,那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冷千烨听了自己父王的话,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跑到花轿前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研究了半晌,诱人的嫣红菱唇轻轻动了两下,也不知在咕哝些什么,随后一脚踢在了轿门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娘子你快出来,我抱你回家!”
“烨儿,你要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去才对!”趁着梦蝶还没下轿,冷胤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提醒到。
“不要!我就要抱我娘子进去!”冷千烨执拗地噘起了嘴,表示很不爽地瞪了冷胤一眼。
“烨儿,这不合规矩!”冷胤苦口婆心地劝说到,还从没听说过有谁是直接把新娘子抱回府里的,这样还怎么过马鞍,跨火盆?
旁人见此皆哄堂大笑了起来,敢情这傻子也有色心,迫不及待想要抱美人了!
“父王你不听母妃的话!母妃说娘子娶回家是用来疼的,你现在竟然不肯我疼我的娘子,你是坏人!”被冷胤一直这么拦着,某人终于忍不住委屈地瘪起了嘴,眸中泪光闪烁,好似在说,你再不肯我就哭给你看!
花轿中,一直沉默着的梦蝶听到这句话忽而心中一跳,或许其他人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却好似奇异地听明白了。
这个傻男人,应该是心疼她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所以才想要抱着她进王府的吧?
正在两父子争执不下至极,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拉开了轿门伸了出来,放到那个白皙无暇的大手中,随后一个窈窕的身影自轿子内钻了出来。
冷千烨见此展眉一笑,如孩童般单纯快乐着,弯下腰将梦蝶整个人拦腰抱起,与她一同跨过马鞍和火盆,朝王府内走去。
府外,冷胤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送嫁而来的舞煜生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亲家笑话了。”
舞煜生眼中闪过一缕悲痛,随即又立刻恢复了他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着与冷胤一同走进了王府。
其实,只要那个男人懂得心疼她,是不是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那样一个风姿卓越的男人竟然是个傻子,真真可惜了,如若不然,他恐怕应该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配得上蝶儿的男人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所有京城权贵的见证下,梦蝶终于与冷千烨结成了夫妻,司仪话音刚落,冷千烨便再次一把抱起梦蝶,在众人的哄笑声和祝福声中向新房走去。
窝在他的怀抱中,梦蝶忽而有些迷了心,就是这样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同样淡淡的芳草清香,竟是这般的熟悉……
想到这儿,梦蝶不觉暗自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她真是想那人想疯了,一个是武功高深莫测的神秘人,一个是京城大小人尽皆知的傻世子,云泥之别,如何能将这二人重叠?
唯美温馨的新房内,大红色的百子帐挂在床的两端,床上亦是同套的百子被褥,件件都带着吉祥寓意。
因冷千烨的情况特殊,是以这洞房也没什么人来闹,只有喜娘和一众奴婢们伺候在左右。
“世子爷,请用秤杆挑起喜帕。”喜娘笑眯眯地对冷千烨道,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冷千烨这关键时候倒也没发作,很配合地拿起了桌上的秤杆,轻轻挑起了梦蝶头上的鸳鸯喜帕。
看着那张绝美的娇艳小脸,冷千烨清澈的眸子中不觉闪过了一丝暗沉的火热,傻傻地盯着她绝色的面容不肯移开眼,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与此同时,梦蝶也惊呆了,这张俊美到近乎于妖孽的脸,不是当初她捡回家的小烨又是谁?小烨……冷千烨……难道这就是缘分吗?她似乎还记得,他曾说过要娶她,而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似乎也是被他给夺走的……
“世子爷好福气,娶得如此美娇娘!”
“呵呵,就是说啊,真是郎才女貌呢!”
“恭喜恭喜!”
旁人看到两人呆愣的模样,皆欢喜地笑出了声,喜娘一边不住地说着吉祥的话,一边端过一个托盘道:“世子爷、世子妃,该喝交杯酒了!”
冷千烨与梦蝶二人这才双双回过神来,各自拿起了一只白玉夜光杯,一条红丝结成了同心结,分别绑在两只杯脚上,丝丝缕缕纠缠不清,似乎也象征着他们日后的生活,注定了要如此缠绕一生!
在喜娘的催促下,两人交颈而饮,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两人都不由心中一动,灼热的呼吸迎面而来,醺得梦蝶迷离了双眼,还有……心……
反观冷千烨,虽说脸上看不出什么,但那双微微有些灼热的眸子却已说明了一切,还有那怦怦直跳的心脏,似是要挣脱了出去一般!
那淡雅清新的香气,比世间最烈的美酒更加醉人,那奢华绚丽的凤冠,亦比不上她柔媚的小脸来得美丽动人……
一旁的喜娘和奴婢们见两人喝下了交杯酒,又立刻哄笑着说起了吉祥话,喜娘趁着这空挡,端了花生、桂圆、红枣、松子就往床上撒。
梦蝶猛然一惊,略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给了莲儿几人一个眼神,她们便会意掏出了荷包,给每个人都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大家也都心满意足地笑着退下了。
这大概是她们经手过的最简单的洞房了,因冷千烨的“特殊情况”,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闹洞房这件事,且冷胤怕儿子会嫌烦,闹出点什么笑话来,便吩咐喜娘尽量减少了原本该有的礼仪,只将必不可少的两件事给挑了出来。
这倒也让梦蝶暗自松了口气,她本就是极为怕这些繁文缛节的,顶着一顶分量十足的凤冠大半天就已经够累的了,若是再折腾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火!
见梦蝶悄悄吐了吐舌头的可爱模样,冷千烨眼中飞速闪过一抹宠溺,舌尖悄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模样极为勾人!
梦蝶猛地吞了口口水,尴尬道:“你先去外面意思意思敬点酒,我要换装了,等下还有事要问你。”
冷千烨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极其不舍地离开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