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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质问太后反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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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你这是干什么!快别吓唬爷爷了啊!”
苏霓裳速度再快,也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镇西候这样武功高超的好手在,就算是真的想寻死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更别说她只是做做戏罢了!
“爷爷,原谅孙女不孝,孙女今生只认清哥哥一人,若是不能嫁与他为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干净,省得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纠缠徒增烦恼,那样我肯定会生不如死的!”苏霓裳哽咽着声音,哭得撕心裂肺,更把镇西候的心都给哭碎了。
见自己的宝贝孙女如此伤心,戎马一生的铁血汉子镇西候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苏霓裳的父亲是镇西候最宠爱的儿子,却在十几年前就病逝了,而苏霓裳的母亲与她的父亲鹣鲽情深,竟狠心丢下一双年幼的儿女殉情而去!也因此,镇西候才更加疼爱苏霓裳兄妹,不仅仅是怜惜他们年纪小小就失去了双亲,更是被他们母亲的那份真情所感动!
苏霓裳可以说是由镇西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其中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说的,看她失去了双亲却还能过得如鱼得水就知道了,苏霓裳在镇西候府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人!而如今,看着一直被自己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孙女竟哭得这般伤心,镇西候心里那叫一个纠结!一方面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一方面又不愿看到孙女如此伤心难过,进退两难,真真是要愁死他了!
“你这孩子!唉,这是何苦呢?庆王殿下他……他对你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啊!”此时,镇西候也只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说通自己的孙女,让她别再一颗心死死挂在龙钰清的身上。
闻言,苏霓裳的眼底划过了一道厉色,小脸也微微有些扭曲。她当然知道龙钰清目前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她就是不愿意放手!以前她一直都坚信,凭她的姿色才智,只要她一直无怨无悔地守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他对她倾心的!可是自从舞梦蝶出现后,她却打从心底有了一股浓郁的危机感,尤其是龙钰清的反应,更是让她疯狂嫉妒到了极点,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以死相逼,只希望能得到爷爷和太后姑奶奶的支持,一旦她能说服他们,何愁解决不了舞梦蝶!
庆王殿下那般谪仙男子,她苏霓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的,世间男子千百万,她却始终相信,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同样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那般优秀的男人,若是能与他相依相伴共度一生,她苏霓裳才不枉此生!
舞梦蝶,既然你敢挡了我的路,那就休怪我狠心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舞梦蝶,若不是她迷惑了清哥哥,清哥哥又怎么会对我越来越冷淡!爷爷,您一定要帮我,只要解决了舞梦蝶这个拦路石,我就一定能博得清哥哥的欢心的!难道爷爷您还不相信孙女的魅力吗?凭姿色才智,孙女哪一点比那个贱人差!”
苏霓裳想的很美好,却是自动忽略掉了一点,以往的几年,没有舞梦蝶这个人,她苏霓裳不也同样没有能再在朋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吗?或许她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心里不肯去相信这样的结果,只一味地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如今有了舞梦蝶的出现,她便自然而然地将一切过错全部归咎到了梦蝶的身上,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有力的借口。奢望着只要能除去梦蝶,龙钰清的目光就会转到她的身上,然而她却不知道,她的这种近乎于变态的想法,未来会给她造成怎样无法想象的后果。
听苏霓裳这么说,镇西候也觉得很有利,俗话说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即使外面把梦蝶传得再神乎其神,他也还是觉得自家的孙女最优秀。
在他看来,她的孙女嫁给谁那都是那人几世修来的福分,即使是贵为王爷的龙钰清亦是如此。想到他为了一个小小庶女竟如此伤了自己的宝贝孙女,镇西候的心里就升起了腾腾怒火,对梦蝶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伤了他孙女的人,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
当下,镇西候便冷声道:“霓裳你放心,爷爷定当会为你出这口恶气!”
“爷爷,您不要为难清哥哥,清哥哥都是被那个狐媚子给迷惑了才会这样的!”苏霓裳自镇西候的怀里抬起了头,略带着些急切地说道。
“你这个傻丫头,当真是被庆王给迷住了!”镇西候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为孙女的痴情而感慨,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父母的影子,竟是愈发地想要成全她了。
“爷爷,孙女的心难道您还看不清吗?上门求亲的男子繁多,对我痴心以待的亦不少,可我就是没办法接受其他人啊,这一生,我的眼里心里都再也容不下任何男子了。”
苏霓裳戚戚然道,从懂事起她就知道,龙钰清是她今生的劫,嫁给他为妻,是她毕生最大的心愿。他不爱她,她可以容忍,甚至愿意就这样守着他一生,但是她却也绝不会容忍他爱上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她苏霓裳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若有爱,也只能给她一人!
镇西候沉默了半晌,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唉,我去跟太后说说,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吧,不过,爷爷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其实镇西候心里清楚,自己的孙女想嫁给龙钰清几乎是没有一点可能性的,太后那里是绝不会松口的,若是换了其他的事,以太后对苏霓裳的宠爱,那绝对是有求必应,可此事却事关重大,太后就算再疼爱她,也绝不会容许她任性胡来的。
只是这话他该如何跟孙女说呢?有些事,现在是绝不能告诉她的……唉,孽缘啊!
苏霓裳一听镇西候松了口,当即破涕为笑,不住地撒娇哀求道:“那爷爷您快带我进宫吧,我去求姑奶奶,您在旁边帮我打边鼓,一定能成功的!”
镇西候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到孙女如此这般,他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她,只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她圆了这个梦。
慈宁宫
“太后,镇西候和霓裳小姐来了。”
“快宣!”威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的急切。
“是。”
“老臣拜见太后娘娘!”
“霓裳拜见太后姑奶奶!”
“快起来吧,看座!霓裳丫头快过来,让姑奶奶好好看看,啧啧,我们霓裳真是出落得愈发美丽了。”
“谢太后娘娘!”
奢华的凤椅上,一名身着华贵凤袍打扮高贵的妇人正一脸慈爱地望着苏霓裳,一双锐利的眸子此时也盛满了浓浓的宠溺。
太后苏氏,五十出头,却因保养得极好,至今看上去仍像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精致的五官隐隐透着一丝成熟女人的妩媚之姿,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必然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不过人过半百,早已美人迟暮,平日保养得再好,也扛不过岁月的洗礼,丝丝皱纹早已爬上了她精致的脸庞。
或许看她现在这样子倒真像是个慈爱的长辈,但实际上整个京城都知道,太后是出了名的铁血严厉。年轻时候以雷霆手段稳坐后宫最高宝座,更以她的聪慧机敏和铁血手腕在幕后辅佐着先帝,为他巩固皇位,拉拢朝臣。直至今日,她的手腕依旧不减当年,甚至比之过去更胜一筹,素有铁血女枭之称!
而这样一个女人,却独独对苏霓裳兄妹另眼相看宠溺至极,荣宠程度比之正紧的皇室三个王爷一个公主还要更甚,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这,也正是苏霓裳骄傲的资本!
“太后姑奶奶才是天人之姿不减当年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不过三十出头呢!”苏霓裳含笑朝太后走去,眼含儒慕真诚地望着她,夸张的讨好一点也不似作假。
“呵呵,就你这丫头嘴甜!”太后果真笑得愈发灿烂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拉着苏霓裳的手就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当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时,太后的脸立即阴沉了下去,怒道:“丫头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告诉姑奶奶!”
苏霓裳委屈地看了太后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垂着脑袋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见此,太后便将目光转到了镇西候的身上,眼神中明显带着询问和怒气。
镇西候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太后会意,威严道:“你们都下去,没有哀家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太后娘娘!”
一众宫女太监在管事嬷嬷的带领下恭敬地退了出去,太后立即沉声问道:“说说,这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把哀家的霓裳给欺负哭了?”
镇西候的嘴巴亦是一张一合,硬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难道要说,孙女为了个男人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伤心过度才会如此吗?太后不允许她与庆王来往已不是一两日了,这叫他该从何说起?
苏霓裳垂着脑袋半晌听不到爷爷说话,不禁有些焦急了起来,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他,眼中尽是一片哀求之色。
镇西候心头一痛,咬了咬牙沉声道:“回太后娘娘的话,霓裳并没有被谁欺负,只是女儿家闹了些小矛盾罢了。”
镇西候这话说的很是巧妙,先是否认她被人欺负了,后又说是女儿家之间闹了些小矛盾。然而若真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矛盾,又何以痛哭流涕?他这样回答,反而更加引起了太后的求知欲,究竟是什么事,才会让他难以启齿?
果然,太后目露疑惑,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京城有谁不知道霓裳是哀家的心头肉,敢欺负霓裳,岂不是在打哀家的脸子!”
一旁,苏霓裳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得意的光芒,满脸的傲娇之色。
镇西候锐利的鹰眸中亦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看着苏霓裳微红的眼眶和落寞的神色,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太后应当也听说了,左相家的二小姐舞梦蝶前段时日忽然恢复了神志。”
“嗯,这事传得满城风雨,哀家就算想不知道也难呐!”太后勾了勾红唇,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听说那舞梦蝶痴傻了十年,连宫中太医都说没得治了,可她却忽然自己清醒了,倒真是怪事了。”
镇西候沉默了,太后如此说,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只是却不知她是如何想的罢了。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太后一向最是信鬼神,比一般人更甚,想必对于此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该他知道的,太后自然会说,纵使他与太后的关系不一般,也是万万不能大意的,所谓君心难测,太后的心思,比之高深莫测的君王亦不遑多让!
果然,太后嘴角擒笑,淡淡问道:“外界传言,你如何看?”
“空穴不来风,舞梦蝶的确有古怪。忽然由痴傻变正常了,或许不值一提,但她痴傻了十年,按理说她应该对这个世界都是懵懵懂懂的,可是她却才智惊人到令人难以置信!先是一舞惊天下,后又一曲震世人,就连庆王殿下亦对她给出了最高评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而最最令人震惊的却是,先前她根本不会弹琴,完全是当日现学现卖,连词曲都是即兴而作!若说此女没有古怪,怕是谁都不会相信了,世间聪慧之人繁多,但如此骇人听闻的却是闻所未闻。”
闻言,太后凝眸不语,眸光波澜不惊,不知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苏霓裳此时却是急了,她也实在搞不懂了,明明是来说她与庆王的事的,为何他们却对舞梦蝶如此感兴趣?怎么办,舞梦蝶如此出色,太后姑奶奶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若真是如此,那她岂不是更不容易对付了?
想到这儿,苏霓裳不觉有些慌乱了起来,她是知道的,太后对于聪慧的女子一向就有些许好感,当然,这是指能为她所用的。对于这一点,苏霓裳是绝对不会有所侥幸的,能得太后青睐,不愿意的那是傻子!
半晌,太后忽然转移了话题,饶有兴致地看着苏霓裳问道:“听说钰清为了救她,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可是真的?”
那件事闹得很是轰动,她当然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却还想跟亲眼目睹过的人证实一下罢了,当然,其中有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可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苏霓裳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垂着头黯然神伤道:“是。”
“呵呵,钰清那她倒是情深意重啊!”太后高深莫测地笑道,眼底却一片冰冷。
“姑奶奶……”苏霓裳眼中含泪,委屈地娇嗔到。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这丫头,跟舞梦蝶闹别扭,是为了钰清吧?”虽是问句,语气却是极为肯定的,对于这个侄孙女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太后这么一说,苏霓裳哭得是愈发伤心了,哽咽道:“姑奶奶,您就成全了霓裳吧,霓裳实在没有勇气看到清哥哥娶别的女人!尤其是那个舞梦蝶,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很讨厌,仗着自己一副狐媚子样,把清哥哥迷得是团团转,现在清哥哥对霓裳是越来越冷漠了!”
“不行!你讨厌舞梦蝶,哀家可以阻止她嫁给钰清,但你这心思还是给哀家趁早收起来的好,你与钰清,是绝不可能的!”对于这件事,太后一直都是很强势的态度,任凭苏霓裳如何哭泣,她都不为所动,若不是看到她眼底的心疼的话,恐怕还真有人要怀疑,太后究竟是不是真心疼爱苏霓裳的了!
“为什么?姑奶奶,清哥哥不也是您的孙子吗,他究竟哪一点比荣王殿下差?他那么优秀,为什么您就是不肯帮他呢!”苏霓裳此时也是气急了,有些怨恨地对太后质问到。
“霓裳大胆!”镇西候一惊,立刻大声呵斥了一声。
然而苏霓裳却是对太后愈发不满了,她只知道,若不是太后一直从中阻挠,说不定她早就成为龙钰清的妻子了,又哪里还轮的到舞梦蝶?
这么想着,苏霓裳对镇西候的话是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埋怨道:“姑奶奶您太偏心了!清哥哥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您不管不问不帮,荣王本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儿,身边美人无数,您却一心想着扶持他,还想着要将我嫁给这样一个男人,霓裳真的很怀疑,您究竟是不是真心疼爱霓裳的!”
“啪”的一声,苏霓裳被打蒙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般对哀家!哀家对你的好难道你看不到吗?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姑奶奶……”苏霓裳捂着火辣辣生痛的脸,不敢置信地呢喃着,挂着泪水的小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
见此,太后心中一痛,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动手打这个侄孙女,也着实是被气急了。打完了她自己也心疼了,但她一直都是个强势的女人,纵然做错了,她也不会低头,更何况此事本就是苏霓裳有错在先。
为了一个男人这般质问她,这叫她该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