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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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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负您所望。”h乃明听得热血沸腾，立刻应道。
h石点点头，在心里暗道了一句：“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学会别去掌权。”
看到父亲掏出一张纸奋笔疾书，h乃明本以为h石是要j代他一些去北方后的注意事项，不料h石写完后开始诵读时，h乃明却发现全是提醒他不应错过的旅游景点。
“西安是一定要去的，”h石念完山西后的那张后，又开始写陕西需要去游玩的地方，这次他一边写一边讲解道：“骊山得名，因为其远观好似一匹马，传说是nv娲娘娘的坐骑，你去可以看看周王烽火戏诸侯的故址，这山下还有始皇陵，嗯，本来还有个捉蒋亭，不过现在没有你见不到了。”
h乃明吓了一跳：“始皇陵，不是被项王拆了么？”
“没拆完。”h石记得兵马俑的导游说过，项羽把俑的青铜兵器都拿走了，也放了把火，但是破坏得不严重。
“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我猜骊山那么雄丽，秦始皇一定会把墓地修在旁边，而且一定非常非常大，项羽没本事拆光。”h石摆手到：“算了，骊山本身就很壮观，反正我也是瞎猜，从来没有人找到过秦始皇的墓地，不用指望你能找到了。”
h乃明知道父亲就好个信口开河，虽然绝大部分他所谓的猜被证明是对的，但也有少量被问到证据时就采用类似的借口搪塞，h乃明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没有继续追究。
“西安的钟鼓楼很壮观，我很喜欢，此外就是南门后的碑林，建于元祐二年，非常不错，一定要去……”
“父亲，”h乃明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父亲啰嗦：“此番孩儿北去，父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j待么？”
“我这不是在j待嘛，此番许将军破北虏必也，你不妨随他走走，等你到了西安南门旁的这个碑林……哦，我记不清当地人是这么称呼它了。”其实h石是不确定是不是从一开始碑林就有这个名字：“你只要问孔庙何在就找到，进去之后你帮我找一块唐朝记载大秦景教在土流传的石碑，找到后帮我做一张拓p带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个碑林里有很多石碑吗？”
“当然很多，有一千七百多块石碑……哦，可能我记错了，但j百总是有的了。”h石告诉h乃明他又和耶稣会的神父们打赌了：“这次的赌博甚至惊动了他们的教宗，耶稣会的人自认为是最早一批来到我们国传教的人，我说不是，一千年前天主教就传入国而且曾经广为传播，他们不信。”
“耶稣会的大师们又和父亲打赌了吗？他们还没输够啊？”h乃明知道耶稣会和h石就他们欧洲的历史、甚至他们教会的历史同打赌过好j次，一开始是不屑、然后是赌气地想翻盘，但是耶稣会从来没有赢过：“这次父亲和他们赌什么？”
“我赌j张油画，还有一些石雕，都是他们教宗的东西，而我若是输了，我会把澎湖送给耶稣会。”
“父亲，”h乃明的脸se大变：“用澎湖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和他们赌油画和石雕？”
“所以他们的教宗都惊动了，所以他们才会不知死活地又和我赌博。”h石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专门回罗马去查了过去一千年前的宗卷，确认没有派神父来过国后才和我打赌的，要我在三年之内拿出证据证明有，所以我需要你去碑林给我拓p。”
“这个大秦……”h乃明记得父亲告诉过他，所谓的大秦就是罗马。
“就是罗马。”h石再次教了儿一遍。
“这个景教？”
“就是天主教。”
“父亲确信有这么一块碑？是唐朝时的，在那个碑林里？”
“确信，我上次去看过这块碑，旁边写的清清楚楚，是天启五年在西安西面出土的。”
“那应该不会错了。”h乃明虽然一点儿也不记得父亲去过西安，但是既然这块碑是天启五年才出土的，那h石肯定是在这之后的西安，而且似乎大都督府关闭后他太不需要呆在军镇不得擅自离开，h乃明估计应该是这二十年内的事。
“碑下面有一行景教和尚的姓名，现在有不少人以为是花纹但其实不是，是他们的名字，用古叙利亚写的，这j个神父教廷以为他们一直呆在叙利亚，所以宗卷上没有记载，但其实他们一直抵达了长安，你记得把那些名字也给我拓回来。”
“这个父亲是怎么知道的？！”h乃明叫道：“是碑林的学者告诉父亲的？”
“不，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那是古叙利亚，我认为现在不可能有人知道。”
“是父亲您认出来的？”h乃明更吃惊了：“您连叙利亚，不，古叙利亚也识得？”
“我猜的。”h石随口答道：“这次到北京，记得要显得对许将军有深仇大恨，毕竟现在外人都认为你夫和二弟都是他害死的，如果你显得太平静会让人起疑。”
“夫也就算了，二弟那件事。”
“不错，你弟弟是败于一场光明正大的斗剑，而且许将军没伤他。但许将军一直以为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如果你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仇恨的话，许将军就会猜到他身边的卫士并不是都可靠。”
“孩儿明白了。”
“到了西安不必吃太多面食了，山西面食甲天下，我记得有三百多种，你肯定吃不过来，但西安钟楼后面有个回坊，里面有些小吃可以尝尝，比如一种叫甄糕的甜食不错。”
“用什么做的？”
“糯米、枣，红豆等等，还有羊r泡馍要吃。”
“这个孩儿吃过了。”
“在北京吃的吧？不正宗。还有腊牛羊r也不错。”
“和广东的腊r不同吗？”
“差别很大，所以让你尝尝。回坊顾名思义都是回民，没有猪r，去西安钟楼旁边的骡马市，可以吃汉人做的r加馍。”
“猪r的？”
“是的，回坊也有牛羊r的，但是不正宗，要吃就要去吃猪r的，”h石娓娓道来：“热气腾腾的上好猪r从热锅里取出一大块来，当面给你剁碎后，舀一大勺香喷喷的腊r汁浇上再给你加到馍里……”
j十年来，无论是h石的部下还是家人，都知道他每到一处前都要把这个地方的美食小吃都打探得清清楚楚，福宁镇和肇庆镇的福建、广东人也不得不f气，像他们h大帅这样吃过见过的人实在是没见过第二个。
又耐心给h乃明做了一会儿预先导游后，h石大声感慨道：“男汉大丈夫，做官不必执金吾，娶q不必y丽华，但要是每天不能吃上一口r，那真是虚度此生了。”
……
虽然许平已经返回北方，但是顺廷仍然感到镇压北方叛乱十分棘手，山陕的丢失让顺廷的火y产量一下下降了两成，更不用说储存在边关的军备一下尽数资敌。现在大顺所有的省都可能受到进攻，而四川、云贵本来就j乎没有火y生产能力，河南的生产自洪水后就一直没时间和精力去恢复过，这些地方都需要顺廷从北京万里转运物资。
得知h乃明出使到前来时，顺廷惊异之下立刻下令以最高规格接待，在h乃明抵达前，顺廷得到情报说福建两省的那个什么省卿院都已经通过决议，要求齐国公府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抛下成见，同北方的李顺携手对抗异族入侵。广东的那个什么吕议长还在广州街头当众发表演说，说什么北方若是沦陷在异族的铁蹄之下，江南也不能独善其身。那里公然结党的吕商人，还提出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名字，叫什么“民族统一战线”，顺廷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滑稽而且有失统——就算和谈也是顺王和齐国公的协议，g你们什么事怎么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但广东报上去后齐国公府居然认可了。
h乃明递j的国书里没有任何让大顺感到不快的条约，南方不要求割让土地，不要求永久停战，他们愿意出售的武器和火y正是大顺急需的物资，对方只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那就是大顺以后要停止同走s商人的合作。
国书里h石解释说他要对武器买卖收税，打击走s行为也是他治下国卿院最重视的问题之一，而大顺杜绝走s行为会被视为是友谊的表示。牛金星对这么可笑的理由嗤之以鼻，他立刻断定h石是打算彻底切断大顺在南方的秘密军火通道。
“停止走s对陛下也是又好处的，”h乃明已经同顺廷的礼部达成协议，暂时顺明持敌国之礼、地位相等：“福建已经建立了质量监察司，途径正式渠道出口的武器会有质量保证，而且如果发现了残次品，我们也可以帮助陛下索要赔偿……”
“我们同意了。”牛金星对h乃明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不过顺廷对此并没有丝毫不满，因为南方的走s数量已经下降到一个非常低的水平，最近一段时间来那些和顺军有联系的商人都支支吾吾地不肯继续j易，就拿那个陆昱帆来说吧，顺廷本以为他当上那个什么大夫后，会对顺廷有不少益处。但是陆老板不但不帮着打探明军虚实，而且连以前的走sj易也基本停止了，探说他最近正忙着搞什么“选区巡回拉票”活动，两个月连自己的厂都没回去过了。
走s渠道已经完全不能满足需要，牛金星就支持李自成一口应承下来。
“陛下许可此事对我们都有好处，”h乃明声称合法出口物，价格远比走s的军火便宜，此行和h乃明同行的还有j个对政治没太大兴趣的闽粤军火商，以及那些对政治十分热心的军火商的管家，两省省卿院通过提案后，这些人立刻就嗅到了大好的商机，李自成这边才一同意下来，h乃明就把这些军火商代表介绍给顺王。
正如h乃明所说，风险的减少大大降低了成本，顺廷可以用和福宁军差不多的价格拿到闽粤生产的武器，如果大顺无力运输的话，军火商可以提供收费的送货上门f务，或是顺廷可以去与福建、广东的海商洽谈，他们可以提供运输f务。
除去这些提供实际物品和运输能力的商人外，顺王和他的太师星还遇到了一群推销保险的闽粤商人，首次解除到这个概念的两个人好不容易猜搞明白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牛金星很久仍没能想通：“军火商卖枪p弹y、海运商租给我们船，可是你们j个到底卖给我的是什么呢？”
“是万无一失，大人。”保险商的推销员再次解释起来：“太师一定听说过‘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吧，但是买了小人的保险，那么大顺的天空上就再也没有不测的风云了，货物迟到会有赔偿、船只沉没会有赔偿、装卸损坏会有赔偿……太师，只要买了小人的保险，您就获得了呼风唤雨的能力。”
这种本是源自于三十年前，为出海商的船作保的行当在这期间经历了飞速的进化，无数的保险行已经被淘汰，现存的保险行种甚至有j家拥有自己的军事参谋，对军事行动的风险都能进行评估，比如当初福宁军在浙东时他们就集表示不会接受任何福宁军的投保——什么样的保赔比例都不接受。
而现在许平同样遇到了无孔不入的保险推销员，他们向大顺吴王声情并茂地介绍道：“战争难免会有死伤，我们保险的意思其实就是帮助大将军的军队建立一种军规，确保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士兵能够从兄弟手得到足以保证q儿衣食无忧的份钱，这对大将军的抚恤是一样的行为，而且待遇更为优厚……”
“我们承认我们可能从这种生意受益，但只有大将军取得辉煌的胜利我们才能拿到这样的益处，如果大将军的手下万一、小人是说万一有那么一点点闪失，小人们就会肩负起保证让大将军那些部下后顾无忧的责任……”
“小人们的协助，将使得大将军的军心更加巩固，士气更加高昂……”
“小人的商行，已经连续三年实现了赔付率百分之百……”
“如果大将军愿意出这笔钱也可，同意小人们在您的军经营买卖也可……”保险行都已经评估过许平作战的损失风险、还有北方同盟的实力，他们拿出的条约比非常诱人：“出于对大将军的尊敬，小人们为您准备了特别优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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