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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你不欢        书名:天作凉缘        类型:其他类型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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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一章

    他扬着脸,一本正经地反驳她,部队里虽然都是男人,但也有nv兵嘛,文工团的nv兵,定期下部队问演出的。

    她凑过来,亲他的脸,问,有我漂亮吗?

    他故作不屑一顾,顺口胡邹道,当然了,个个赛西施,似貂蝉,美若天仙呢。

    q子立即背过脸去,不再出声了。他慌了神,伸手去拉她,她倔着不肯回头。他急了,鹤芬,我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部队是有文工团定期演出不假,但那些nv兵长什么模样,我都没看清楚,而且,我不大看演出的。

    她还是不说话,身子直颤抖。他以为她哭了,y是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他呆住了,q子满脸笑意,笑得颤微微的,象是一朵花儿,他傻傻地问,你没哭啊?

    我g嘛要哭!q子瞪着他,漂亮的杏核眼似嗔似娇,似怒似怨,你知道的,我最不ai哭了。

    他咧开嘴傻乐,那就好,那就好。

    q子又问,你们文工团里,真没有漂亮的nv兵?

    这下轮到他偷乐了,原来,她还是介意这些的。他认真地说,有没有我不知道,因为我压就没看。

    q子笑眯眯的,说,我是逗你玩的,就是把你扔在眼花缭乱、美nv如云的纽约、香港,我都不带眨眼睛的……他心口一荡,虽是玩笑,但隐隐的,也是实话,他扑过去亲吻q子的面颊,她信任自己,那他呢,更应该信任她才对。他在她耳边悄声说,去不去驻外,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但两年时间很长,如果你忘了我,就别去;如果忘不了,尽管去。他对q子的感情,他必须要让她明白。

    正月初三,一纸命令,q子又走了,他觉得那个外j部,比部队还严厉苛刻,但那是q子的事业,她热ai工作,他也热ai自己的岗位,将心比心,他理解,所以从不抱怨。如果q子选择驻外,他仍会义无反顾地支持。没过两天,他的假期满了,他也回了部队。

    没过多久,q子一个电话打来,说她怀y了,他立即欣喜若狂。关于孩子的问题,他没有刻意追求要与不要,觉得那是很自然的事,但在心底,他还是盼着有个孩子的,他喜欢小孩儿,更何况是和心ai的人生的小孩儿……一时间,他难以抑制心里的欢喜,还有担忧,q子的秉和她的工作质,他知道的,孩子的到来意味着她会很为难,工作会很被动。鹤芬呀,这次,无论千难万难,我们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口气是坚决的。

    q子的口吻,仿佛很平静,说好的,我们就要这个孩子了。

    他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马上开始憧憬起了未来,他虽然不能为她安排后续的工作,但竭力做好后方的支援,他还是没问题的。

    那j个月,q子的确很辛苦,怀着身y,坐着飞机,两腿浮肿着,还到处跑来跑去的,虽然他亲眼看不到,但在电话里,他能感觉出她很疲惫,尽管,肚子里只是多了一块小,可却是他的心头,小安安还早着出生呢,他却已经视它为珍宝了,尤其q子这么辛劳,也不抱怨半句,他愈加珍视这个孩子的来之不易。

    预产期将近时,他在老首长家里,泡了好j天蘑菇,才申请下了假期,他马不停蹄赶回了北京,回了他的小窝,孩子的出生,他必须亲眼见证那一刻。

    q子很安详,在家专心待产,脸上虽然清瘦,但肚子鼓囊囊的,院里的人都说这孩子将来结实着呢,就冲鹤芬这j个月揣着孩子满世界溜达,这孩子就比咱们有见识。他只是微笑。

    隔壁钟家的小子,才三岁,却象只小水耗子似的调p又捣蛋,他很喜欢他,小家伙说来也逗,也经常来串门,叔叔、阿姨的叫着亲热着呢,他陪着q子,陪着小家伙说话聊天的,半日很快就过去了。连q子都奇怪地问他,老钟天天被他儿子闹得火蹿房顶,大嗓门吼吼的,能传出去二里地去,倒是在咱这里,很驯f似的,能安静地玩上俩钟点,你和小立维,挺有缘份啊。他得意地晃晃手中的书,对付什么小孩儿,得分用什么办法,钟哥那脾气,爆炭儿似的,又没耐,和他儿子是一个路数,小家伙才不吃他老子那一套呢,大巴掌只管招呼,最不灵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预产期也过了,可q子的肚子,安静得很,丝毫不见动静。

    q子有些着急了,晚上睡不着时,就拍着肚子说,快出来吧,快出来吧,妈妈求求你了。

    他在一旁只管乐,然后拿开q子的手,轻轻抚着圆滚滚的肚p说道,小安安呀,甭急,待够了再出来吧,外面太冷了,一天比一天冷,最好待在春暖花开再出来,爸爸妈妈都不急的。

    春暖花开?q子冲他瞪眼睛,你们爷俩儿不急,我急。

    他嗔怪着,语重心长道,鹤芬呀,不能急的,万万不能急的。

    为啥呀?

    那样生出的孩子,缺斤少两,健康最重要。

    q子喷笑,哎,你刚刚跟孩子叫什么,安安,这名儿可真土!

    那不是土,那是朴实……他解释着,j名好养活,我是这么想的,咱给孩子取大名陈安,小名安安,安安然然的意思,多好,简单朴素。

    q子咂么着嘴巴,我觉得然然好听一些。

    不急的,安安然然,是两个名字,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叫安安,第二个孩子,就叫然然。双生儿似的,多好。

    q子半晌没说话,他看着她的神se,笑道,你怕什么呀,咱们的然然,晚些年再要的,等你有空的时候生,怎么着,至少得要两个孩子吧,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他的安安,终于平安地降生了,那一刻,他激动万分,他一个小手指头、一个小脚趾头地数着,一,二,三,四,五……唔,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正好。母亲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高兴傻了吧?

    是,他高兴傻了,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宝贝疙瘩了,他的小安安,就是他的宝贝疙瘩蛋儿。一出满月,q子就上班了,又开始了空中飞人的生活,他也依依不舍的,口袋里揣着小安安的满月照回了部队。做了父亲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同时,他觉得肩上的担子,不知不觉中有了压力。

    以前的晚上,他倒下就能睡着,一觉到天亮,自从有了nv儿后,他睁眼闭眼,总是想起nv儿胖胖的、可ai的小模样儿,不知今天哭了j声,保姆有没有及时喂粉,尿s了有没有及时换尿布……他的宝贝疙瘩,有没有想他这个爸爸……总之,他想的太多了,扯着他神经似的,他也第一次领略到,不在亲人身边的痛苦。

    nv儿完全成了他的牵绊,一有时间,他就往家里跑,哪怕军用飞机在北京停留j小时,他也得回家看nv儿半眼。倒是q子,生完孩子仿佛没事儿了,成了甩手掌柜,彻底忙她的事业去了,好吧,他不和她计较,想nv儿,主动回家看nv儿,全是他自愿的。

    可是小安安生病了呢?父母生病了呢?他脱不开身的时候呢?

    到医院瞅瞅,哪个不是nv人们围绕在病床前,衣不解带的侍候老人孩子的,不是他大男子主义,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瓶和尿p在医院跑上跑下时,他一点儿不觉得丢人,这有什么啊?可是鹤芬呢,她在哪里,一听说他回家照顾了,她反倒更放心了似的,连打个电话问问都免了。

    有时候他怀疑,她和别的nv人不一样,铁石心肠。可话又说回来,她在国外呢,哪能说回来就能回来的,飞机场也不是为她个人开辟的。

    他尽量的,理解她,包容她,有什么,他只装在心里,不表现出来,那些伤感情的话,他更是一句不讲,他矛盾着自己,他为这个家多付出一些,没有什么的。这个,他不在乎。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她本不会做家务。他也不会,都是在有了安安之后,他一点一点学会的。

    他最难最难的,最怕最怕的,就是一旦孩子、老人生了病,身边除了保姆,竟无一个亲人。那是他最难过、最被动的时候了。

    那一年老首长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康复回家后,他chou时间去了趟兰州登门探望,晚上留下来吃饭时,饭桌上多了一个长相清秀的nv子,首长夫人介绍道,这是小陆,陆丽萍。他一身英挺的军装,标准地行了个军礼,说道,你好,小陆同志,我是陈德明。

    陆丽萍一身朴素的妆扮,卟哧一下就笑了,回了个军礼,陈首长好,我是咱们文艺团的nv兵,我们见过j次面的。

    陈德明却对她毫无印象,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开饭了,这姑娘很勤快的样子,一样一样将饭菜端上来,和首长夫人有说有笑的,还寻问他这个客人饭菜合不合胃口。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他点头微笑。

    首长夫人逗趣说,小陆姑娘不仅人漂亮,而且机灵,她的哥哥嫂子,都是朴实的本分人呢……见他愣怔的样子,不由解释道,小陆嫂子在家里工作多年,为人厚道又能g,尤其做的一手好菜,小陆当了文艺兵,也是你叔叔给办的呢。

    他“嗯”了一声,对小陆姑娘并不好奇,他不解的是,自己跟首长家已经很熟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陆家这门亲戚,听夫人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

    夫人是个活泼、热心肠的老太太,饭菜上齐了之后,也把小陆嫂子叫上了桌。

    小陆嫂子典型的西北人,长得很敦实的模样,憨憨地说,今天有客人,我就……夫人笑着说,小陈也不是外人,在你叔叔手下当了七八年的兵了,就甭客气了。老首长挥挥手也说,坐下坐下。小陆姑娘拉了椅子,只管按了嫂子坐了。

    没吃j口菜,老首长就批评上了,小陈啊,你最近这半年的工作表现,我瞅着可不象话啊……夫人忙阻拦道,这正吃饭那,你就不能消停点儿,要谈工作,一会儿吃完去书房谈。老首长一瞪眼,我说他两句怎么了,还不让说了?

    他放了筷子,微微有些不自在,首长您只管说。

    老首长说,我前天跟你家老太太通了个电话,我就问了,小陈最近咋回事呀,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老往回跑呢?你猜老太太怎么说的?他难得的红了脸。老首长笑着说,你母亲说了,若你再动不动跑回去看闺nv,g脆就别当兵了,回家抱孩子得了……小陆姑娘捂着嘴巴吃吃地笑,拿好看的眼睛不时瞟着他,他更不自在了。

    从那以后,他就正式认识了陆丽萍,但谈不上很熟,碰面机会也少,陆丽萍倒是很热情,每回见了他总是主动打招呼,有演出的机会,也往往拉了他去看,他碍于面子,不好推辞,也就马马虎虎去了。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又很早参军,一直在部队生活,很少和nv人打j道,因此,他本没看出来陆丽萍对自己的心意,也没往那方面想。有时,陆丽萍求他帮些小忙,他都应承下来,一来二去,他对她就熟了,偶尔陆丽萍会提及她的家人,也会问起他的情况,他就简单地回,说q子是个好nv人,nv儿很可ai诸如此类的。尽管熟悉了,但他仍是谦谦君子,对任何一位nv士都是礼貌客气的。

    又过了两个月,他接到岳父发来的电报,说他的母亲住院了,小安安也病倒了,他心急如焚,向老首长请假,未准,他擅离职守,s自回了北京,家里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不象是个家,他又赶去医院,母亲看到他,吃了一惊,她并没有通知儿子和儿媳f的……那一刻,守着母亲和nv儿,他一是着急,二是发愁,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母亲年迈了,nv儿年y太小了,一老一少,都那么脆弱,虽然有保姆,可是不能完全顶替他,他不放心啊。

    他嘴上起了泡,上火上大发了,隔了快一个礼拜了,q子才匆匆赶回来,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真的是动了气,这还象是个家吗,老人孩子她还管不管、要不要了?

    q子跟他说话,他冷言冷语的,不想搭理她,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就更加来气了,小安安快一岁了,她没有给孩子冲过一次粉吧,也没有洗过一次尿布吧,甚至,她抱过小安安吗?反正他是没瞧见过。

    晚上,他守在母亲的病房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火气渐渐消了。可小安安嘹亮高亢的嗓门,隔着墙壁传过来,久久不歇,母亲直叹气,说你过去看看吧,鹤芬一人带不了的,你要理解她,她也不容易呀。

    他早就想过去瞧瞧了,可母亲不发话,他也不好意思过去。他明白母亲心里对鹤芬是不太满意的,虽然嘴上不表露出来……他磨蹭了一会儿,没动,母亲又嘀咕了句,哎呀,我心疼我孙nv呀,听听,都哭差声儿了,他这才过去了。

    果然,q子正手忙脚乱地给安安换尿布,说是安安拉巴巴了。他一言不发地冲了粉,喂到安安小嘴儿里,nv儿这才止住了哭泣,吮j口嘴儿,又不舒f地哼唧j声,眼睛偶尔张张,瞥瞥旁边的q子,似是不熟悉的样子,又一副瘪嘴要哭的模样……那一刻,他看到q子落泪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凑过去,亲亲nv儿的小脸蛋,转身,他搂住了q子,这是他的至亲啊。

    无论如何,生气归生气,一归一,生活,总是酸酸甜甜的,象膨胀的七彩肥皂泡,美丽至极,一旦戳破了,只剩唏嘘和无奈了,再怎么样,日子照样得过。

    在京照顾了j日,他匆忙赶回部队后又挨了处分,老首长发了一通脾气后,g脆把他的重点工作给停了,让他反省写检查。他无怨无悔,早上起床号一响,照样跟着战士们一起出训练,日常的一切事务照旧,他不偷懒,也不矫情,然后在办公室写检讨。不过乍一闲下来,他有些无所事事,生平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陆丽萍不知从哪得着了信儿,跑过来看望他、安他,他倒没什么,只是笑笑,有家有孩子的心情,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懂呢,他不跟她解释,只是很感激她的好心。

    没过两日,陆丽萍哭着跑来,说她的母亲肾病突然厉害了,地方医院不敢接收,必须转到大医院来救治。他当然能理解作为家人的急切心情,于是动用了关系,联系了兰州陆军总医院最好的专科医生,办妥了手续后,陆丽萍的哥哥也从地方接了母亲过来治疗,手术很成功,他去看望了一次,也看到了陆丽萍的哥哥嫂子,果然是很老实的农村人,不象陆丽萍那样擅于言辞,见了他j乎是木讷的,三个儿nv伺候在病床前,他觉得有些羡慕,这才是和睦的一家人啊。

    从医院出来,他就要返回部队,他可是戴罪之身,不能随便瞎跑的。陆丽萍送他出来,说母亲病情得到了控制,为了感谢他,她想请他吃饭,他婉言拒绝了,说没什么的,一点儿小忙而己,举手之劳不值一提陆丽萍的态度很坚决,见他不肯,噘起了嘴巴不高兴了,他觉得这姑娘快人快语的子,有些象鹤芬,一旦执拗起来,就更象了,他心一软,于是就答应了,左右回去也闷。他以为会去小饭馆吃些东西,然后他付钱——他总不能一个大男人,真让一个小姑娘掏钱吧,可是没想到的是,陆丽萍竟带他回了宿舍,那是筒子楼式的民居,一间小屋子,收拾得很温馨,隔壁有厨房厕所,很方便。她亲手炒了j个菜,仿佛得了她嫂子的真传,味道很可口。然后她又拿出一瓶酒,说是首长夫人送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喝,也没舍得送人,他再次拒绝,一来不会喝酒,部队也有命令的;二来在这个地方,那是不礼貌的。陆丽萍倒也没勉强,自斟自饮,絮絮地说起来了她的成长,她的经历,以及如何在文工团努力,因为没有基础,她必须比别人多付出很多很多,后来又过五关斩六将,她辛苦的拼搏后才能在舞台上崭露头角……他听得很认真,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而且要求上进的姑娘,她小时候在农村艰苦的生活,他自然不能想象,他没吃过苦没受过罪,在生活上算是优渥的吧,而且他能有今天的成绩,一方面是良好的家世铺定的基础,二一个,才是他的个人努力。

    他一时,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惜,听着她的讲述,他心里想的却是鹤芬,她太象q子了……说着话的工夫,陆丽萍又劝他喝一点儿,他也没想别的,也就喝了一些,话渐渐多了,他开始聊他的家人,聊他美丽的q子,聊他可ai的nv儿安安,言语间,温情脉脉,幸福融融,他满脑子里,装的全是老婆和孩子,未来的幸福,虽有磕绊,但那是一直握在他手里的,他坚信。

    他是怎么跟陆丽萍描述的,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不记得了,隔了二十多年后,到现在他就更加记不得了——如果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酒后会误事,酒后会失德,打死他也不会喝的,更不会跟随陆丽萍去宿舍。但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不知不觉中,他这酒就喝多了,眼前竟出现了幻觉——他的美丽的q子,梳着齐耳的短发,酡红醉人的脸颊,笑得弯弯的眉ao,小巧好看的嘴巴,在眼前晃啊晃的,他一把拉住了她,喃喃地叫,鹤芬,鹤芬……q子亲昵地搂住他脖子,叫他德明……是了,q子小时候是叫他哥哥的,直到结婚她才改了口,叫他德明的。

    ~还有更,我抓紧,唉。

    第四百二十三章

    他一时兴奋起来,伸手抱住了她……

    那一夜的荒唐和***,再怎么无心,也形成了事实,他本不想这样的,是他错了。他脑中,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也不愿把别人想成那样,全是酒闹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怀里趴着一具赤ll的nv,但不是q子,那一刻,他慌到不行,惊呆了,他不信,不相信眼前这一切,竟是他亲手做下的。

    他狼狈万分地逃走了。

    回了军营,他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一方面,他对不住q子鹤芬,另一方面,他对不起陆丽萍,他醉得太厉害了,完全不能自控,她以后怎么嫁人呀。

    他痛恨自己,恨得要死。可陆丽萍没有一点儿动静,更没有找他算帐。

    他胆小而懦弱地窝了三天,这样不行,他想着,他必须给陆丽萍一个j待,他是男人呀,既然做下了,他不能象只老鼠一样,成天躲着。

    于是他联系上了她,约她在外面见了面。

    j天不见,陆丽萍清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耷拉着脑袋说,小陆同志,对不起。他一直称呼她小陆的,而她,一直尊敬地称他首长。

    陆丽萍苦笑,首长,我也有责任,昨晚,咱们俩,都不应该去碰酒的。

    他呆住了,他想象着她,一定会又哭又闹的,毕竟,是他毁了她清誉的,可她这样镇定,这样从容……她的眼睛好象很勾人似的,到这刻他才瞧清楚,只听她又说道,首长,我尊敬您,虽然比我年长不了j岁,但在我心中,您就象座山一样,给人安全和厚重感,我敬重您,同时……她红了脸,我也喜欢您,从打第一次见到了您,我就一直喜欢您,所以昨晚,我虽然喝迷糊了,明知不可为,该果断地推开您,可我,可我最终没能拒绝您……

    那一刻,他觉得天塌地陷了,她说她喜欢自己?

    为什么他有拔腿想逃的冲动?这种感觉太坏了。

    他不要别人喜欢,这样的喜欢,意味着对q子的亵渎。可是他,毕竟和不是q子的另外一个nv人做了那种苟且之事,他羞愧得想自戗,但面前的人,他对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小陆同志,他惭愧而严厉地说道,我只ai我的q子,你必须了解这一点,但是昨晚,完全是我的错,我喝醉了,如果你想去领导那里揭发或是怎样,我无话可说,也决不阻拦;如果你想要我补偿什么的,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办到。

    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他想,他必须安抚她,这是最起的。

    她嘤嘤地哭起来,刚才她没有哭,却在这一刻哭了,首长,我喜欢您的,是真的喜欢您的……他说打住,这不可能,即便是日后我q子因为此事和我离了婚,我也不会娶你的,因为我不喜欢你,我更不想,再错上加错。

    说到离婚俩字,他心里在颤抖,会吗?会走到那步吗?

    她哭得更痛了,说我知道自己不对,也很……不要脸,但我完全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被你吸引了去,我怎么可能去领导那里告发你呢,我自己不要颜面了,也得顾虑到你不是,而且,你还有q子的……

    他忽然有些讨厌她,讨厌她的小聪明,更讨厌自己,他冷冷地说,事已至此,我一则郑重向你道歉,二则,我做下的错事,我情愿承受后果,小陆,希望你考虑清楚,要怎么做,随便你,但是,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至于我怎么跟我q子坦白,与你无关。我先走了,你考虑清楚后再告诉我。

    他象惊弓之鸟一样,过了j日,没有陆丽萍的任何消息,同时,他也恢复了工作,他把所有的力和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工作里,这样,他才好去暂时忘却那些。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陆丽萍的消息,越是这样平静,他心里越是忐忑。但是有一日,他忽然接了陆丽萍哥哥一个电话,约了他出去,一见面,那个老实巴j的男人,上来就给了他一记黑心拳,他躲也不躲,他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他该打。

    他捂着口,笑了,说,如果不解气,再来j下都行,我绝不还手。

    陆家兄长怔了怔,指着他鼻子,你,你……竟没说出话来,他静静地等着,他得给人家发泄的机会,然后那个五大三的男人说,你毁了我,你知道吗?我那个对象,和她吹了……男人大声吼吼着。

    他只是不语。他毁了陆丽萍,那谁又毁了他?

    以后,别再招惹我,别以为你出身好,肩上扛了j道杠,就了不起了,我家虽然穷,但咱穷得有骨气,别说什么补偿,谁稀罕你的臭钱呢……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找我了,这事儿,我们自认倒霉,到此为止。记住,别再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家兄长走了,他站在原地苦笑,他对他简直太客气了。

    他又担忧了些日子,听说陆丽萍不在文工团跳舞了,复员回老家了,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没有如释重负,他到底是,对不起陆丽萍了。

    转眼马上要过年了,老首长主动批了他j天假,准许他回京陪家人过春节,他却婉拒了,老首长呆了呆,警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后不准偷着跑回去。

    他才没脸回去呢,做了孽,他哪还有脸回去,而且q子今年春节,是有假期的。

    春节一过,他到底没忍住,这么长时间没看到nv儿了……他厚着脸p,又去跟首长蘑菇……在看到q子的刹那,他脸上一阵阵发烧,脚底板也滚烫。q子毫不知情,说他瘦多了,连母亲也这么说,张罗着准备他ai吃的,他倒成了全家的中心人物了,小安安也懂事地拍着他脸庞,把口水一次又一次浇到他脸上,他更加惭愧了。

    晚上躺在一个被窝里,他抱着q子,搂着q子,这个nv人,才是他的灵、他的魂呀,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哪怕是p刻。他缠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知疲倦,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另一幕,他怎么就让自己出轨了呢?他怎么就,在身上背叛了q子呢?

    q子沉沉睡去了,他却清醒得很,睡不着,他走到窗台前吸烟,外面月se清冷,他的心也象被冻住了一样,要不要告诉q子呢?在理智上,他觉得应该坦诚,但在感情上,他万般不想说,不是因为丢人,而是,他害怕q子对自己改变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他都介意得要命……q子从身后抱住他,问,怎么不睡觉呀,有心事吗?他身一僵,连头都不敢回,没有!掷地有声似的。

    真没有?

    没有。这次,他犹豫了一下。

    q子笑,我知道你挂念安安,挂念咱们这个家,会没事的……她安他,安安长得很快,只要咱们心里有nv儿,有老人,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他应着,只是点头,不敢回头看q子的眼神。

    他活在矛盾里——说与不说的矛盾里,因此,对着q子时,他总是yu言又止,左右为难。他只在家待了两日,就回了部队,到底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

    工作虽然枯燥,但很平静,也很顺利,陆丽萍这个人,仿佛真的消失了,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却始终不能放下,更不能忘记。

    没过多久,q子打来电话,说她又怀y了……他顿时一阵惊喜,有个自s的念头冒了上来:他需要这样的纽带,强大的纽带,怎么挫也挫不断,挫不折,那么孩子,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哪怕是东窗事发,他卑微的,哪怕用孩子拢住她。

    他刚张了张嘴,q子说这一胎,她不能要,她工作安排不开,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本是不想给他争辩的机会,他一时又气又急,q子一旦认定的事情,他八匹马也拽不回来,再说隔了万里,他挡得了她?算了,这个想法不行,由她去吧,他有些泄气了,又灰心失望着,真的算了,ai谁谁吧。

    过后他没有再提,觉着没意思,提了也是伤感情,q子仿佛也早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从此,他心里有了两个结,一个是陆丽萍,再一个,就是q子不肯再为他生孩子。

    日子渐渐稳定了,小安安健康地成长着,他一如既往关ai着家人,一有了假期就回去探亲,转眼他们的nv儿,四岁了。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做错了事,注定逃不过去的。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西北的烈风呼啸,呵气成冰,陆丽萍牵着一个小nv孩,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惊呆了。

    陆丽萍弯下腰,笑眯眯地说,然然,快叫爸爸,这是你的爸爸,你不是一直在梦里盼着看到爸爸吗?

    然然?那一刻,他简直要昏厥了。

    ~各位小亲亲,圣诞快乐。

    第四百二十四章

    然然?那一刻,他简直要昏厥了。

    小nv孩怯生生的,小手勾着妈妈的手指,眨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期待似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怯怯的、脆生生的、小小声的,叫了一声爸爸。

    他心头有说不出的震惊和震怒,象滚滚的岩浆一样,对着他头顶,一路浇灌下来,他眼睛不知不觉瞪了起来,谁是你爸爸?他冲着小nv孩,厉声大喝。

    那一刻,见到陆丽萍,所有的恐慌都回来了,眼前这个小nv孩,更是让他惊悚。

    他的浓眉大眼显然是很狰狞,小nv孩哇一声吓得大哭,躲到陆丽萍身后。

    陆丽萍眼圈红了,德明,这是你的nv儿啊,我给你生的nv儿。

    谁允许你生了,谁让你生了!他凶狠得象只豹子,就差跳起脚来扑上去咬断她喉咙了。他觉得完了,他的婚姻,他这一生的幸福,就这样,因为这个nv人的出现,马上要结束了。

    他j乎要崩溃,要疯狂了,他到底,怎么就惹了这么个nv人。

    陆丽萍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德明,我说过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以至于后来,我ai上了你。所以当初,我发现怀了你的孩子后,哥哥嫂子b我拿掉,我舍不得,甚至不顾他们的反对,我从家里偷偷跑掉了,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含辛茹苦的,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一手养大……

    陈德明冷笑,你ai我?陆丽萍,你这是ai我,还是来毁我的,嗯?他脑筋迅速一转,更是火冒三丈,你故意的,是吧,那一晚,你故意让我喝醉了酒的,早有预谋,是吧?后来发现有了孩子,你消失了,竟然不告诉我一声,也是怕我b你堕胎吗?你这么做,只为等待有一天,你再突然出现,到时我拿你、拿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了,是吧?

    他咄咄b人的凶恶样子,小nv孩吓得啼哭不止,他一低头,这么丑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nv儿呢?然然,她竟然还好意思,给她的nv儿取名叫然然!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成语,鸠占鹊巢。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那时候,她隔三差五就来找他,要么就是有小小的事情麻烦他帮忙,他傻乎乎的全部应承下来,然后一步步的,他落入她设计好的陷阱里。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有了计较了?

    她将他引进来,请君入瓮,他就已经是她的盘中饵、碗中食了?

    一定是这样的!

    也就是一瞬间,他全部想明白了。

    他的一双眼睛通红。

    陆丽萍哭着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并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后来得知你有了q子,奈何我已经陷进去了,太晚了……那一晚之后,你亲口对我说,你本不喜欢我,所以我绝望了,就复员回家了,打算一辈子不再相见,可没过多久就检查出有了孩子,哥哥气得骂了我一顿,b我把孩子拿掉,我不肯,从家里偷跑了。再后来,我千辛万苦生下了然然,忍着别人的白眼,我把孩子养到两岁,然然大了,渐渐懂事了,一直问我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唯独她没有,她的爸爸究竟是谁……面对着孩子的提问,这叫我如何回答,为了孩子着想,慢慢的,我动了回来见你的念头,我应该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另一个nv儿的存在。

    我不稀罕,他吼着,陆丽萍,我不稀罕你帮我生孩子!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心心念念盼着的,总也盼不来;不该来的,就这样不受欢迎的来了,仿佛当头给他一记闷棍。

    陆丽萍把孩子推到他面前,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可这就是你的nv儿!

    他再次打量着小nv孩,小小的瘦瘦的身子,枯h的头发,小脸蛋被风吹得gg的,有些营养不良似的,穿的也很差,布的花格子小棉袄……他握紧了拳头,不是,这决不是他的nv儿。

    第二天,他手里捏着两份头发的样本去了兰州,一个礼拜后,他拿到了dna亲子鉴定的结果,哆嗦着展开了纸p……那一刻,他头顶的的天空,立时就黑暗了,仿佛跌进了地狱,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去的电报局,他给q子拍了一封电报,只有四个字:火速回京。

    他连部队都没有回,直接订了一张飞往北京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后又却步了,他回来,究竟想要g什么呀?在旅馆住了四天后,他才回了家,小安安养得白白胖胖的,调p又可ai,粉红水润的苹果脸,嘟嘟的小身板,一身漂亮的小洋装……看着安安,他眼前又浮起另外一个,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他还是不能相信!

    可这,竟然是真的。

    小安安和他亲极了,黏在身边寸步不离,q子吃味地说,这个小没良心的,看到爸爸就不要妈妈了。他不敢接触q子温情的目光,在q子面前,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罪大恶极的人。

    带着nv儿玩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一家三口又去看了安安外公外婆,晚上他把nv儿留在了岳父那里。接下来,是一场狂风暴雨,他不能让nv儿纯洁的心灵蒙了尘。

    关上门来,只有夫q两个了,q子说,没人了,总该可以说了吧。他不言语,闷头chou起了烟。q子急了,劈手抢过烟卷扔在墙角,快说啊,你想急死人吗?他踌躇着,一来没脸说,二来,他是不敢说啊,说了,依着q子的脾气,必是一拍两散,如果跟他闹闹倒还好了……这个后果,他在旅馆考虑了多少次了。

    他不敢啊。

    前后两面都是悬崖,他左右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着措词……鹤芬,安安长大了,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q子瞪起了杏核眼,你一封电报拍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他暗自咬着牙,鹤芬,我们再生一个,一个就够。

    你疯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哪有时间再生孩子,有安安一个就够了。

    他突然恼了,以前的不愉快,统统涌上来。如果她不自s地拿掉孩子,他何止是有了安安和然然。我就是想要孩子,怎么了,有错了?你还是不是我老婆?他冲过来,扭住她手臂,安安然然,我们已经有安安了,还差一个然然,不管是男是nv,都行,你必须给我生!

    我不生!q子也动了气,我就是不生,没工夫!

    她说她没工夫,她的工夫都哪儿去了?她眼里,本就没有他,是吧,她心里也没有他……这个念头,象狠狠一巴掌对他掴下来,她是没工夫,可另外一个nv人,有的是工夫!

    他怒不可遏,大眼睛瞪得象铜铃似的,伸手就去撕扯她衣f,没工夫是吧?好,他现在就让她怀上,马上怀上……

    q子挣扎着,我不要生孩子,就是想生,我也生不了了……

    你说什么?董鹤芬,你再说一遍!

    我做了绝育手术。

    他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天,这是个什么nv人……眼前这个,还有……那个,这都是些什么nv人!竟让他全部遇上了,他这是什么窝囊丈夫,什么窝囊男人!

    你……你做了绝育手术?屋里的白炽灯,灯光明亮,他明明白白看着她,他必须要看清楚她。

    q子点头,是的。

    那一刻,天崩地裂了,他哈哈大笑着,脑子里激烈地盘旋着什么,旋风一样卷上来,搅碎。

    什么都是残破不堪,破败不堪的了。

    他知道,他们之间完了,他和她夫q的这场缘份,基本上做到头了。

    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返回了西北驻地,已经这样了,听天由命吧。他只管卖力地工作,对陆丽萍母nv不闻不问。虽然那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但他坚决不能认。

    有一天,老首长气冲冲闯进他办公室,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气得手抖,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之前太高看你了!

    他低头不语。

    老首长骂道,我的首长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让我在部队照顾你,栽培你……你可倒好,别的没学会,先把资产阶级那套学到手了,我咽了气都没脸去见你的父亲!再说,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别跟我家里人说,他抬了一下头,我,我会处理好的。

    什么前程啊,他都忘脑后了,这一个月,他只想着,怎么能留住鹤芬的心。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瞒着。

    同时,他也焦头烂额,陆丽萍隔一段时间,就带着孩子来驻地找他,时间一长,他烦了,索每回都躲出去,陆丽萍也够绝的,把孩子往他办公室一丢,就走了,很长时间也不露面。

    小小的孩子,面h肌瘦,总睁着一对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于心不忍,孩子总是无辜的吧,他不认是一回事,不管,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四百二十五章

    他一边工作,一边带着孩子,对这个孩子,他喜欢不上来,看着心里发凉。转眼就又是一年,这一年,他没有回过北京,只和母亲通过j封信,也是报喜不报忧的,陆丽萍母nv的事儿,他压也没敢提。

    这一年,他象是被放进油锅里,慢慢煎着、熬着,过得艰苦极了,而身上的任务也很重。那次演习之前,他通知陆丽萍把孩子带回去,可她铁了心不来,他想把孩子留在驻地,因为演习的条件太恶劣,可孩子睁着一对眸子,小手死死拉着他衣角不放,她没有安安活泼,也没有安安漂亮,他从那双灵活的眼睛里,读出了对他的依恋,好吧,带着吧。

    他带着小然然,带着大部队开拔去了戈壁腹地……只是万没想到的是,q子竟选择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吭带了安安前来探亲,一切,就那样遭遇上了,不需要再问什么,解释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儿,就那样光天化日、昭然若揭摆在那里……这样的一天,他明白早晚会到来。

    演习结束,他匆匆赶回了北京的家,母亲一个耳刮子抡过来,说你还有脸回来,成心想气死我们吗?他已不止是脸上疼了,他一肚子的苦无处诉,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只问鹤芬呢,鹤芬去了哪里?母亲说人早走了,去了伊拉克驻外,走前说要和你离婚,一定要离婚……他呆若木**,q子竟然走了,竟然选择了一个最艰苦的环境,那里常年动荡,暴动不断,她这是,本不给他道歉的机会吧,还是,在惩罚他?

    事情不能再瞒了,也没必要再瞒了,他一五一十j待了,母亲气得厉害,但还算镇静,让他马上和那个nv人断绝关系。不用谁说,他也想断的,可是,已经断不了了。他问孩子怎么办,母亲骂他鬼迷心窍了,为了一个无所谓的孩子,把前程和家庭搭进去太不值,又说事已至此,先把那母nv俩安顿好是头等大事,别再出乱子了,但是,别指望她认她们,她丢不起这个人!

    他联系q子,没联系上,他狼狈的再次回了西北,先把陆丽萍母nv安顿在兰州,每月寄生活费过去,然后他装聋作哑地瞎过。母亲的动作很快,半年后,一纸调令,他从西北军区调回北京军区,试图以空间的距离阻隔这一切。又过了一年,那娘俩儿突然找上门来,令他措手不及,可这边还没安排好,军区那边又出了事,一封匿名信告发到首长那里,说他s生活不检点,勾引良家fnv……他懵了,可这个后果,他不是没想到过,好吧,他认了,他丢了军中的一切职务,成了普通一名军人。

    陆丽萍搂着孩子,只剩了哭泣,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问,我如今什么都不是了,你还打算跟着我吗?她还是哭泣,哭得悲痛无比,三岁多的然然,抱着他的腿,爸爸、爸爸地叫着,他看着,心里被捶巴得,已经没有知觉了。然后,陆家兄长赶来,抬手就给了一个嘴巴,骂道伤天害理呀,作孽啊……然后一回身,你特么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壮实的男人抱起了孩子,对着陆丽萍吼叫,别丢人现眼了,还不跟我滚回去!

    他已经有了污点,在部队抬不起头,以后提g更是无望,老太太便让他复了员,打发他去了南方,既然从了不军了,那就从政吧,从基层开始做起,也好让那些不光彩的事,慢慢沉淀。

    又过了一年多,他回北京离了婚,自始至终,董鹤芬都不给他机会解释半句。他是带着怨气走的,一心留在南方工作,很少再回家来,后来母亲在书信里,说陆丽萍带了nv儿又到北京找他了,怎么撵也不走,他回复说,既然不走,就让她们留下来吧,反正婚也离了,他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了,但千万别告诉安安,安安太小了……母亲虽不满意,但还是另寻地方安顿下了,偶尔在书信里提及,那个nv人太不象样了,安安那里,吃了不少闲气……那一刻,他心里有些快意。这j年,他被折磨的,子有些变了,可又一想,既然安安受了气,难免会传到岳父岳母那里吧,董鹤芬自然也会知道的,作为母亲,她总该为了维护nv儿,找他数落一通吧……他卑微的,哪怕是和她保持一丝一缕的联系也好,可是没有,董鹤芬一次也没找他,完全消失了似的,撒手不闻不问——好,既然她不闻不问,那他索也不管了。

    他是真的,没有再过问安安的生活和学习,以至于后来,他彻底对安安疏远了。

    安安越长越像前q了,他不能见到她,他更害怕,面对那样相似的一张脸时,他心里压也压不住、忍也忍不住冒出来的可怕念头——伤害安安。

    偶尔回北京看望母亲,他也顺便见见小nv儿,问问小nv儿的学习情况。这个nv儿,他不得不认下了,他接受了现实,可是陆丽萍,他不能。

    在物质上,他决不亏待任何一个,可若说心里,他最记挂谁,好象没有人了,他的一颗心被掏空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仿佛连他自己,也没有位置了。

    他一心卖力地工作着,奔忙着,暗地里,他也留意着别的——董鹤芬在外j部的职位,一直顺风顺水的,节节攀升。他觉的是个讽刺,同时,他也下了决心,不能比她差的。

    日子似乎很平静的,又过了六七年,小然然也长成少年了,很懂事,格也开朗,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的,似乎比安安还要活泼,跟他的联系越来越多,反倒是安安,渐渐少了。

    母亲了解他的心理,也不c他再婚,这个,是万万不能提的,儿子还能娶谁啊?陆丽萍在一旁一直虎视眈眈的,偶尔过去看老太太,从侧面旁敲测击,觊觎着陈夫人的位置,老太太装聋作哑,不予理会,但是矛盾,还是渐渐显露出来。

    这些,母亲都跟他讲过,有次母亲还在电话里跟他抱怨呢,说然然就不该让那个nv人带,多好的孩子在她手里,早晚也得学坏了……他不在意,安安和那娘俩儿的摩擦,还有陆丽萍和陈家的矛盾,他觉得都是正常的,然然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而且陆丽萍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上位吗?她越想得到的东西,他就越不能成全她。而且,他也没时间顾得上那些,那时,他正积聚着力量,紧锣密鼓的,准备回京任职。

    半年后,他终于回京了,但是,烦恼也跟了来,陆丽萍又开始在眼p子底下晃,他自然明白为了什么,只是他心如死水,对婚姻绝望了,他更加不可能,给她名份的。后来陆丽萍的一再纠缠,他气到狠了,一张火车票,他亲自押她上了火车,可是没能走成,然然追了来,看到母nv俩抱头痛哭,他心软了。

    他以为这事儿过去就算了,他继续糊糊涂涂过他的日子,大不了耐着子躲开就是了,只是万没想到,隔了没j天,然然突然f了一瓶子的安眠y,醒来的第一句就说,爸爸,请您和妈妈结婚吧……他觉得如坠冰窟,全身冰凉,母亲也慌了神儿,竟然妥协了,说,要不,你就和那个nv人结婚吧。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他死也不能同意。

    母亲又气又急,你好不容易才在仕途上站稳了脚跟,总不能,被那个nv人毁第二次吧?何况,然然都这么大了,你除了娶陆丽萍,还能娶谁?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打一辈子光棍的,除非是董鹤芬,他别无它想,又明知,那不可能。我不,他说,我宁肯这辈子,一事无成。

    母亲气得**ao掸子狠狠chou在他肩上,我半截子埋h土的人了,你能不能让我安安生生的,再活上j年!

    他一向孝顺,也知道这十j年,母亲为了这个零碎不整的家,了太多的心。他流着眼泪,屈f了。

    好,他娶她!

    接下来,他就考虑,怎么跟安安谈,安安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难坏了,无论怎么说,他这个父亲的形象,在nv儿心中不但一落千丈,而且会有污点的……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安安不知怎么的,先一步知道了……

    他用一纸婚约,让自己的日子平复下来。

    他给了陆丽萍名份,给了她优渥的生活,也满足了她无尽的虚荣。唯有一样,他不能给小nv儿姓氏,那个名字,时时象一刺一样,戳着他喉咙,拔不出来,最后还要带进棺材里。

    他给了她名字就足够了。

    陆丽萍喜欢奢侈品,董鹤芬也喜欢,但在他看来,后者是锦上添花,前者是狗尾续貂……看着她美滋滋的、幸福无比的样子,他心里冷笑。

    时间一长,他愈发清她的脾气了,愈发对她好了,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日子不那么难熬。

    ……

    陈德明握住董鹤芬的手,这些年,他还没有这样接近过她,这样好好的,看着她。

    ps:为通篇的故事完整考虑,我认为陈德明对前半生的回忆有必要。

    晚上还有一更。

    421-425在线阅读  cuiziuan/shu/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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