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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吃味的念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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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浮着缕缕丝状的云朵。
二人灼目凝着犹豫不定的念清歌,面容隐着丝丝期待,离云鹤摇着扇子在一旁看好戏。
马车车顶的流苏摇曳在念清歌的额头上,小手拨开,离漾和离辰逸的心跳在了喉咙口。
忽而。
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了一个宽厚的掌心里,空若幽兰的声音响起:“辰逸,可否扶我下去?”
那软绵绵的触感让离辰逸砰然心动,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巴巴的直点头:“好,好。”
离漾看着这一幕,整张脸都黑了,眼巴巴的看着离辰逸牵着念清歌的小手走进了烟雨楼。
离云鹤悠悠的走过来拍了拍游魂未定的离漾:“皇兄,别看了,他们都进去了,再看下去都望眼欲穿了。”
“干你何事?”离漾瞪了看热闹的离云鹤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紧。
留下一人在风中凌乱的离云鹤。
雕梁画柱的烟雨楼十分气派,每一个松木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图纹。
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
翩翩白鹭伴诗衢,一曲瑶筝写幽素。
高高的楼台上。
一袭烟雨花纱的长裙女子如坐在云端上绵软,她纤细的手指在古琴的弦子来回的飞舞,琴音袅袅,回味无穷,让人心荡神迷。
“好一曲高山流水。”离云鹤云游四海数年,也是被这琴音折服了。
“此女子琴艺之高,苏州竟然有如此奇女子。”离漾赞许道。
离云鹤顺势道:“离公子甚少如此称赞他人,不如收了这女子回去为妃。”
离辰逸火上添油道:“二公子的提议甚好,离公子向来喜欢收集各种美人为妃,也不差这一个。”
“本公子会多为你们点些茶水。”离漾声音不悦,视线落在念清歌身上。
她淡若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起伏的情愫,恍若他们的话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离漾自以为念清歌心中苦闷,疾步来到她面前,低声解释:“婉儿,我不是那样的人,休听他们胡说。”
“离公子怎样是离公子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所以离公子不必跟我解释。”念清歌口吻淡淡,云淡风轻的口气让离漾心中闷痛。
念清歌轻步缓慢来到高台前:“琴音美妙,人更美。”
“不及某人。”离辰逸追上她的步子,与她并肩齐站。
恰时。
烟雨楼一个打扮华丽的妇人上前,凝着高台上的女子对他们道:“客官们,若是对此女子感兴趣不妨我开一间雅致的上房,客官们细细的赏听。”
离漾浓眉一簇,才想着拒绝,身后几个闲客的话钻进他的耳朵:“这女子怎的从来没见过?”
“听闻是前几日才来苏州的,看着不像苏州的人。”
“听闻她前些日子一直不露面,唯有今儿她出来献艺。”
强烈的疑惑在离漾心底升起,他挑着龙眸,应声出口:“甚好。”
话音才落。
念清歌微微一愣,凝着一脸喜悦的离漾,心里竟然有一些小失落。
离辰逸借此调侃:“离公子果然是喜从花中游啊。”
离漾淡淡的扫了念清歌一眼,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那华丽的妇人笑吟吟的将他们引到了阁楼一间雅致的上方里:“客官们里面请,雨姑娘一会儿就来。”
“甚好。”离漾拂起衣摆坐在木椅上,环绕着舒雅的窗咎。
半晌。
一个烟纱长裙的女子含着纤细的柳腰推开门,一双三寸金莲缓缓迈进来,揭开薄纱,一张温婉风情的脸映入他们眼帘,她声音若软糯的糯高,含着腰向他们作揖:“筱雨见过各位公子,见过这位姑娘。”
“抬起头来让本公子看看。”离漾扫着她从容淡定的模样淡淡道。
筱雨缓缓抬眸,眼底万种风情,勾人摄魄的神韵让人沉醉,她那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让人挪不开眼,念清歌凝了一眼,有些羞涩的别过头去。
苏州的女子都是这般开放吗?
离云鹤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的抬手去拿茶壶。
倏然。
酥软的声音缓缓响起,脂粉的香味儿飘到离云鹤跟前儿,一双纤纤玉手覆在他的手上拿起茶壶,离云鹤仙眉一簇,立刻抽出大掌,躲开她的碰触。
筱雨含唇一笑,擎起茶壶,茶水倾泻而下,散着清新的响起飘在空中。
筱雨斟了几盏茶,一盏一盏的的递给了他们,来到念清歌面前时,她的手一个倾斜整个茶盏即将洒在念清歌身上。
眼疾手快的离辰逸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一幕,淬不及防的猛地扑了过去将那洒落的茶盏腾空接起握在了手心里。
茶水溅出了几滴。
离辰逸将念清歌护在了身后,茶盏‘砰’的掷在了木桌上。
筱雨吓的一个哆嗦,急忙作揖,声音绵绵:“这位姑娘,方才我不是故意的,还望见谅。”
离辰逸冷冷的呛声:“如此不注意,若是烫坏了她,本公子必定不饶你。”
筱雨柔弱的应声:“公子教训的是,下次一定注意。”
“姑娘,弹一曲渔舟唱晚如何?”离漾的视线悄悄的从念清歌身上收回,佯装没看到的模样将话题转移。
筱雨见离漾有解围之意,连忙绕到离漾面前朝他温婉一笑,随即拨开朦胧的纱幔坐在香椅上,撩拨着细细的琴弦。
余音缭绕,迷醉*。
念清歌的小手拉着离辰逸的袖袍凝着离漾入神的样子,心里难过的紧,别过头去不看离漾享受的神情。
离辰逸察觉到念清歌绷紧的小手,他的大掌随即抚上念清歌有些温凉的手背,给她无声的安慰,他火爆的眸子直直的瞪着离漾,离漾却佯装看不到一般。
她抿着唇,小手摸着自己涩涩的胸口,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昨夜,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么。
倏而。
一道杂乱的声音忽而打破了这份宁静。
‘砰’的一声。
门被狠狠的踹开。
一群壮汉闯了进来,凶神恶煞的瞪着抚琴的筱雨,满口粗话:“臭biao子你他妈给老子滚过来,欠了银两不还,今儿老子就把你卖到yao子去。”
离漾浓眉一簇,淡定凝神的瞅着门外这一群壮汉。
紧接着。
筱雨的尖叫声刺耳的响起:“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
那些大汉直冲冲的朝着筱雨冲进来。
筱雨急忙跑到离漾的身后,抓着他的袖袍,颤抖着身子,委屈连连的向离漾求救:“公子,公子快救救我,公子救命啊。”
离漾双眸幽冷,袖袍被筱雨撕扯的不像样子,他稳住颀长的身躯,凝着眼前的不是善茬的壮汉,冷冷地问:“你们是何人!”
离云鹤疾步上前扯了扯离漾,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公子,这些人既然不是来找我们的,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管为妙。”
筱雨侧耳一听,一下子急了,紧紧的抓着离漾的袖袍死也不撒手,眼泪哗啦啦的流:“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啊,他们他们要把我抓到yao子里卖一个好价钱啊,我我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啊,只是因为爹爹得了重病我才来到这烟雨楼卖艺不卖身的,在这住了十几年,这十里方圆都认得我,我是不卖身的啊,公子,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啊,我定当牛做马来报答公子。”
离漾眸子一紧,方才还听那些闲客说她是这些日子才来苏州的,怎的又变成了在这儿住了十几年。
他回眸对上筱雨焦灼却有些装出来的恐惧的模样,心中自有打算。
灵活的手腕抽出了腰封的软剑挡在那帮凶神恶煞的人前:“休得在此找事。”
“妈的,你又是谁?干你屁事!”带头的人骂骂咧咧。
离漾声音淡淡:“她是我的人,那便关我的事。”
话音一落,念清歌水眸惊愕的凝着离漾,心底如被撕裂一般难受。
那群人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嬉笑着:“哟,这么快就傍上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啊,那她的银两就你来还好了。”
离漾深眸流转,面容依旧云淡风轻,大掌从袖袍掏出一张银票,淡冷道:“这些可够了?”
那些大汉见到银票眼睛锃亮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他们拿着银票急忙离开了。
筱雨见自己的危机解除,急忙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离漾的大腿苦苦哀求:“离公子,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求公子收了小女子吧,求求公子了。”
筱雨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离漾俯视着她,心中的疑惑更甚:自打进门来,他从未报过自家的名号,可是她竟然脱口而出唤自己离公子。
“苏知府。”离漾的视线落在苏大人身上。
苏知府连忙上前一拂身子:“在,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离漾语气淡淡,眸子沉凝,话里话外虽是询问却有着不可拒绝的霸气:“府中可缺丫鬟?”
苏知府思忖了半晌,聪明的他急忙点头:“公子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府中确实缺一个丫鬟。”
“喔?”离漾挑着声音:“如此甚好,你看这个丫头怎样?”
苏州知府单纯的以为离漾看上了这个丫头,他摸着小胡子点头赞许:“这丫头不错,不知能否吃苦。”
&16o;筱雨急忙应着:“能吃苦,能吃苦的。”
&16o;苏州知府见离漾微微点头,于是欣然答应:“那便暂且留在府中侍候小女和几位公子吧。”
&16o;“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筱雨连连叩谢。
&16o;“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早些回府。”离漾潇洒的展开折扇。
&16o;筱雨娇羞道:“一切全听公子的。”
&16o;离漾默默阖。
&16o;窗咎外,布谷鸟的叫声清晰可闻,离漾打趣:“这鸟叫声好生有趣&16o;。”
&16o;筱雨微微一愣,随即咧嘴附和:“是&16o;&16o;啊。”
&16o;“难得姑娘也喜欢鸟儿,不知姑娘可否认得这鸟究竟是何鸟?”离漾龙眸泰然自若的凝着她。
&16o;有些心虚的筱雨眼神涣散,急忙转移离漾的注意力:“公子,小女子怎会认得,方才的事小女子还惊魂未定呢。”说着,她执起手帕伤心的拭泪。
&16o;“罢了,我们回。”离漾闪开龙眸不去看她假惺惺的眼泪,扫过一直垂着头的念清歌,淡淡道:“不如让筱雨姑娘和你坐一辆马车。”
&16o;念清歌怔愣一下,抬头望向离漾,二人对视一眼,离漾不着痕迹的闪开了,他转而一问:“如何?”
&16o;未等念清歌说话,筱雨抢先作揖:“多谢公子美意,马车不够宽敞,小女子不要还是不要扰了姑娘歇息。”
&16o;“你怎知我们马车不够宽敞?”离云鹤忽而生出疑问。
&16o;马车内的架构照理只有坐过的人才知道,而且从外来看,因有知府在众人都会觉得马车会宽敞大气,但她却如事先看过一般直接脱口这个马车不宽敞,未免不让人心生疑虑。
离漾眉梢一挑,龙眸流转,竖起折扇敲在离云鹤的头上,对筱雨柔和道:“姑娘,不必理会他,既然你不愿意和她人一同坐马车,那便和本公子一同骑马,可好?”
筱雨一愣,方才的话只是敷衍一番,他怎就当真了。
离漾将她细微的变幻神色全部收入了眼底,他心中早有定数,想来这个筱雨是冲着念清歌来的。
离辰逸一瞬不瞬的凝着念清歌眼底的失落,他挽着念清歌的手绕到离漾跟前儿:“没想到离公子竟然如此多情。”
离漾攥紧了拳头,龙眸隐去了情愫瞥向念清歌的脸色,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想来,念清歌对自己的印象又会降了一分。
但现在却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
玉影消失在离漾的视线中。
筱雨见他们离开,有些焦灼的挽了挽碎:“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要走了?”
“恩。”离漾淡淡冷声。
秋风瑟瑟。
大片大片的云卷儿压的低低的,马车车顶上的流苏轻轻的摇动,离辰逸替念清歌撩开车帘:“清歌,快进去吧,风有些大了。”
念清歌魂不守舍的凝着某个地方,恍若听不到离辰逸的话。
离辰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离漾骑在马背上,大掌伸向马下的筱雨,筱雨娇羞一笑,将手递给离漾,离漾将她朝自己怀里一拉,筱雨稳稳的坐在了离漾面前,他扯着缰绳,两腿夹着马肚子,马儿慢悠悠的朝前方走着。
“清歌”离辰逸手掌在她面前轻轻一晃。
“恩?”念清歌猛然恍过神来,略有些局促的收回视线,懵懵的望着紧绷着面容的离辰逸:“怎么了?”
离辰逸长睫微动,有些忧伤:“他们已经走远了。”
念清歌一窘,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失常的反应,小手把着马车的车沿,急吼吼的解释:“辰逸,不是方才我没”
“我都知道。”离辰逸泰然自若的打断了她尴尬的话,大掌擎在念清歌的头顶上,盘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讪讪的放了下来,微叹了一口气:“进去吧。”
念清歌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车帘落下,念清歌的心却关在了外面,随风飘去,飘去
如坐针毡的念清歌在马车内来回的搅弄着裙摆,心里总觉得生了一个滚烫的炉子,即使那凉爽的秋风吹着她,却依然无法平息她心中那股子滚烫。
小手情不自禁的撩开那车帘,探出脑袋望着前方的马匹,眼睛准确无误地跃过了离辰逸和离云鹤前的离漾。
视线定格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谈笑风生,甚至能够看到离漾那唇角上扬的弧度。
念清歌的小手抠着自己的手心,心中如倒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儿袭上喉咙,酸涩的让她无法适从。
‘啪’
她将车帘撂下,兀自坐在马车内生闷气,手指缠的愈频繁了。
闭上眼睛睡不着,睁开眼睛却酸痛。
反反复复,念清歌难过的紧。
离云鹤凝着后面的马车,侧颜看向满脸忧伤的离辰逸:“三弟,看来念清歌心中还是在意皇上的。”
离辰逸心如被刀剜,表面虽默不作声,实则手中的缰绳早已被自己勒的紧了又紧。
齐齐的马蹄声戛然而止。
抬眸。
早已到了苏州知府府邸。
离辰逸抢先下了马,伫立在马车跟前儿替念清歌撩开了车帘,而后扶她下了马车。
忽而。
一道娇柔的娇嗔声传来:“哎呦,好痛。”
循声望去。
筱雨下马时不小心崴了一下,恰巧栽到了离漾的怀里,而离漾的大掌顺势扶了她一下。
这一幕,恰恰被念清歌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她心里涩涩的,水眸凝着离漾,离漾回眸撞上念清歌清澈的眸子,他有些慌乱的别过头去,筱雨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知府内。
“清歌,你没事吧?”她有些吃味的模样让离辰逸苦涩又心痛。
念清歌勾起了一抹勉强的笑容:“怎会有事,辰逸我们也进去。”
说着,念清歌主动的将小手挽在了离辰逸的手臂上,二人落落大方的朝府内走去。
苏州知府惊愕的望着这一幕。
离云鹤付之一笑:“苏大人,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苏大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老夫老夫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念清歌的步子从未如此的灵巧,几步就追上了离漾和筱雨,绕到他们面前时才开始慢慢悠悠的漫步,佯装观赏着花丛中的各样秋菊。
突如其来的两个亲昵的身影让离漾紧了紧龙眸。
念清歌却视他为空气般,将离辰逸挽的更紧了,时不时的深情款款的凝着离辰逸,纤细的手指指着那淡黄色的秋菊:“辰逸,那朵好看吗?”
“好看。”离辰逸怔愣道。
念清歌小鸟依人的朝他嫣然一笑,声音软绵:“替我摘下来好吗?”
离辰逸心中逐渐明白这是念清歌故意做给离漾看的,但自己太过爱她,无法拒绝她对自己的一切要求,即使即使是做戏也好。
“好。”离辰逸爽快的应着,将那朵娇艳的花摘下温柔的插在了念清歌的髻上。
离漾阴鹜的眸子瞪着他们,扶着筱雨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引的筱雨连连呼痛:“公子,你弄痛我了。”
离漾充耳不闻。
念清歌余光偷偷的扫过去,纤手擎起一块儿丝帕体贴的执在离辰逸的额头上:“辰逸,方才辛苦了。”
离辰逸冷汗涔涔,好想告诉念清歌:凉爽的秋日,他怎会出汗。
“辰逸,午膳想吃什么?”念清歌忽而柔声问。
“”离辰逸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吞了吞口水,差一点脱口而出‘想吃你’,但思忖了一番,弱弱地说:“清歌,还是还是让丫鬟做吧。”
“难得我今日有了兴致。”念清歌柔情蜜意:“给你做一道葱醋鸡好不好?”
“也好。”离辰逸只好应着。
离漾的整张脸都黑了,才想快步追上他们。
念清歌玉步款款的挽着离辰逸朝前方走去:“辰逸,来我房内,前些日子我跟一个丫鬟学斟了一壶秋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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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俩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