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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章 楔子
山崩地裂,沙土飞扬,在震耳yu聋的轰鸣声中,两道身影急剧下坠。
“飘云!”
惊惧的痛呼由上方传来,我还来不及辨识声音的方位,手上一痛,一个力道猛地用力一扯,我整个人便撞入身后的温暖怀抱里。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住我,温热濡s的气息拂过耳边,略为暗哑的声音低声安抚道:“飘云,莫怕,有哥哥在。”
我心头刺溜刺溜地直冒火。他nnd!就是有你在我才吃了这大亏的!要不是你这小子拉着我的手吃我的n豆腐,事情至于变成这样么!
没等我发牢s,腰上一紧,锐器破空的声音响过,一条银晃晃的鞭子从我身侧甩出,在崖壁上的一棵小树上绕了两圈,身形一顿,暂时止住我们下坠的速度。
只是情况不容乐观,因为没过一会儿,头顶上发出奇怪的咯吱咯吱声。我吞吞口水,看着那棵小树逐渐倾斜,土块石子唏哩哗啦的往下掉。我赶紧撇过脸,闭上眼。我们两个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多斤,那棵树,看起来好小好脆弱啊……
耳边响起低低的叹息。
没过一会儿,自由落运动再次开始。
“啊!混蛋宋忆寒!你那引以为傲的轻功去哪了?我就知道,那些武林怪谈全是假的!!!”
耳边响起低低的闷笑声,腔的震动直传到心里。
“若是只我一人,尚可逃生……”
怒!“你的意思是怪我?”也不看看我是被谁拉下来的!
身形再次顿住,他低声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空有那么好的武艺,却连轻功都不会。”
“……”
我很生气。可是,现在不是跟他吵架的时候。
低头看看下面,四只脚悬空晃荡着,呼呼的风声从脚下刮过,吹起我的裙摆、他的衣襟,布料在空中抖开,呼啦啦的响着,十分刺耳。
我的鞋子少了一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难怪脚板凉丝丝的。真是倒霉啊……
“飘云!”
熟悉的声音犹如天籁,抬头看去,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却不是象我刚才那般下坠,而是有什么东西吊着,迅速降至头顶上方不到两米处,停下。
温如海挣了挣,确定再也前进不了,只好作罢。想必是那绳索什么的长度不足。
他朝我伸手,我赶紧把手递上。可是,差那么一点……
这也太戏剧化了,怎么跟拍电影似的?
我有些懊恼,更是使劲地伸长胳膊,宋忆寒抱紧我往上托了托,却也只够得着如海的指尖。恨啊……
“二哥,把你的鞭子抛给他,绕住他的手。”我伸手拍了拍环在腰间的手。
在我身后的男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轻叹道:“秦风一次吊不了三个人,他武艺虽好,气力却不大。换小三来还差不多……”
我翻翻白眼。
“那你挂好了,我攀着崖壁往上爬。”
朝手心里唾了两口,盯着眼前的h褐se崖壁,我犯难了。伸出手指抠了抠,哗啦啦的,土块化成细小的粉末和碎屑,纷纷掉落。
不是岩石啊……都是泥土,本爬不了嘛!
咬咬牙,盯着头顶上方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我低声说道:“二哥,撑住了。”语毕,奋力向上一挣,牢牢抓住那只手。
这一刻,产生些许微妙的感觉,似乎,相连着的两颗心,跳动的频率居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致。
他朝我展开一抹笑容,炫目得醉人心神。
第1卷 第2章 突然冒出来的表哥
21世纪,nn市,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
“喂!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伸手扯住那人的耳朵,在他“哎哟”的痛呼声中,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只是,这小子的视线还是在不停地瞄着过往的美眉,特别是那些穿超短裙的,以及穿吊带装、或是露背装的。至于他的视线停留在什么地方,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
我咬牙切齿的一把拧上他的脸p——
“啊——”这小子终于转过脸来两眼泪汪汪的正视我了。
“思、思云,你怎么可以对哥哥这么狠心……”他捂着被拧出两道红痕的脸颊,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只是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桃花乱飞地眨个不停,但是只要一有漂亮美眉经过,立即转过头去扫视一番,双眼透出的晶亮目光就象x光机一样,似乎可以透过衣f,品味那些形形sese的nv子的曼妙身姿。
我真想找个地方把他绑起来胖揍一顿。这厮,魅h人的本领太厉害了,犯花痴的本事也很强。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傅兴致bb地跟我介绍说他是我表哥,可是,这家伙总是把我的名字搞错,张口闭口就是‘思云’。
“再跟你说一次,我叫飘云,不是思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的nv孩了?”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我举步继续朝前行进。
“明明就是思云的脸嘛……”他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边揉着脸边乐颠颠地跟了上来,开始采买购置他的生活用品。
宋忆寒——对了,他也宋,是昨天晚上凌师傅突然带回来的,也不知是在哪个山旮旯找到的,说话文绉绉,带着点痞气,看似聪明,其实对周遭的事物迷迷糊糊,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完全象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不过他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又十分的优雅,显示其家教良好,跟土包子应该无缘。也幸好这厮学东西很快,花了我两个小时教,终于让他暂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但是,电器煤气还是不敢让他乱用,对此,师傅可是紧张得很,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一定要盯着他点。看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确实也不敢掉以轻心,就怕哪天这小子触电身亡,或是开着煤气过夜,把我们全家给灭了。
老妈看到这个大男孩的时候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塞了很多零花钱给他,还对我暧昧地直抛媚眼,搞得我ao骨悚然。我总觉得,那两只老狐狸一定隐瞒了我什么。
因为,我失忆了。
没错,最让人郁闷的是,一觉醒来,我就已经是大学一年级学生,而且还因为昏迷住院四个多月,忘记了一些事情。
大家都说事情发生在三月底,在张叔叔的剧组里拍戏的时候,我不慎摔下山坡,撞到头,造成轻微脑震荡,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在家修养。前j天看情况不对,我似乎有醒来的迹象,才赶忙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不懈努力,直到昨天下午总算苏醒过来。
可是,我的记忆却被迫停留在高中时期,高二之前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都是一些零星的p段,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发生过。包括高三的紧张复习,高考的顽强拼搏,还有大学新生入学的兴奋与激动,这些统统都没有印象。有时候,某些光芒在脑海里瞬间闪亮,隐约就要记起什么,却又忽闪而逝,如泥牛入海,让人无从找寻。为此,我可是恼火得很。
也许,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变得脾气暴躁,情绪也很不稳定(虽然之前脾气也不是很好—_—!)。
即便是很亲近的大学室友,以及拉拉队的队友们前来探视,我也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因为,我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幸好老妈跟师傅都很谅解,之前早就给我办了休学手续,一直在家呆着,避免了我在学校里看到曾经的熟人却当成陌生人来漠视的尴尬情况发生。
至于左邻右舍,还有张导演,以及老妈的一些同事,我称之为叔叔阿姨的那些人,我还是能准确地辨认出来的。毕竟小时候没少接受这些长辈们的恩惠(过年的红包没少拿啊!)。
那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又经历过什么,以至于把这两年的事情丢弃得如此彻底,忘得如此g净?
盯着窗外的海报,我开始发呆。
心空落落的,就象是破了一个大洞,怎么填也填不满……
一张灿若桃花的脸庞突然撞入眼帘,两颊绯红,看上去这个家伙很兴奋。
“啊!你这家伙!不要突然靠那么近!吓死人了!”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拍了拍,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我立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朝他一脚踹去。
他灵活地闪开,笑道:“看我这身行头,如何?”说完,还得意地走了j步,站到镜子前整了整衣领,扮酷地露了一个笑容。一排整洁白净的牙齿,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晕——怎么这么象在作电视广告!
站立一旁的营业员赞不绝口,唾沫横飞,恨不得让他把这身衣f立即买下穿出去在街上逛一圈好为他们的品牌打广告。店里的美眉们眼中桃花乱飞,悄声议论着。
“好帅哦!”“是啊,好象电影明星!”
“不知道是不是刚出道的?怎么之前都没看到过……”
“那nv的是谁啊?他们怎么认识的,一点都不登对……”
“……”
我瞥了她们一眼,又调转视线瞪着那只桃花满天飞的狐狸,咽了咽口水。
你还真别说,这小子,打扮起来人模人样的,俊得很!一点也看不出他冒傻气的时候有多么可笑!他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去当明星可惜了……当然,也不是任何人想当明星就当得了的。至少目前——对于这个笨笨的表哥来说,在他弄清楚普通电器的功效和使用方法前,还是不要让他独自面对大众的好。这个连电脑都不会关机的笨蛋,居然把屏幕关闭了让主机开了一个晚上……
“这身衣f多少钱。”我不动声se地询问。不好表现出太过喜ai的表情,不然不好杀价啊……
那营业员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大概没想到付费的会是一名学生模样的nv子,而且,还是给一个明显比我大的男人买衣f。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衣f、k子、加上鞋子,总共是三千七百七十。已经给您打了八五折。”
“什么?”我差点没被口水呛着。赶紧深呼吸两口气,把刚刚抬头的火苗给压了下去。
抢钱啊!
一把抓过详细单据,仔细查看——
白se花边衬衣一件,¥720,淡紫se暗花休闲外套一件,¥1480,同se系休闲k一条,¥1268,白se漆面p鞋,¥968,总共是——4436元!计算器按一下,八五折确实是3770元……
五分钟以后,我们重新走在烈日曝晒的街道上。
当然,我什么也没买。因为——师傅给的钱本来就不多嘛!信用卡加上现金,只有五千多一点,除了衣f,还要买剃须刀沐浴洗发露被子毯子ao巾枕头什么的……还有家里的生活用品,也要添补啦!要是给他买了那些华丽丽的衣f,其他换洗衣物就成问题了!总不能让他天天都穿那一套吧!虽然说,那确实——很养眼,很不错的说……
偷偷看了表哥一眼,他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眼睛又开始四处乱放电了,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表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是察觉到我探询的目光,他转过脸来,微微一笑,眼角下的细小泪痣,衬得那双明眸更是动人,闪烁着妩媚的光芒。我不由心跳加速,脸上有些发热。
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他柔声说道:“走。一起回家。”
看着那英俊的侧脸,我无声的笑了。从小,除了老妈和师傅,还真没听别人跟我说过‘一起回家’这样的词。
也许,家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并不是坏事。
第1卷 第3章 见鬼了
温如海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痛,脑子象糨糊一样糊做一团,乱糟糟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而且,要命的是,他感觉到了杀气。近在咫尺。
脖子上抵着的冰凉事物,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所处的情况是何等凶险。
他决定装死。就这么躺着吧……
“醒了?”
耳畔传来的声音,宣布了他幻想的破灭。看来,敌人的身手很好,些微细小的变化都瞒不过对方。
轻叹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把刀具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人一愣,不确定的问了声:“如海?”
温如海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确定对方暂时不想伤他命,只是满脸疑h地打量着他。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壮起胆,轻咳一声,问:“大哥哥,你在g什么?为什么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是动弹不得。他又气又急的瞪着对方。“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点我道!”
秦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伸手了他的脸颊,又狠狠掐了一下,痛得那张脸的主人直chou气。“混蛋!居然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你毒哑毒瞎毒成个聋子!”脾气再好的人被如此对待也会上火,更何况是——躺在地上这只现在脾气不太好。
秦风喃喃自语:“如海?你……居然,真的是你……”只是眼前这张面容,与他认识的那个娇小可ai的少年相去甚远。印象中的如海,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为何如今变得如此清秀俊逸,倒象是个十八、九岁的……若不是那一双罕见的闪动着灵气的蓝眸,他还真的不敢确定。可是,为何他会突然长大?而且,他们究竟遇到什么事情,要逗留在这荒山野岭?
秦风警觉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危险。
解了,温如海愤懑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走。
秦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可究竟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温如海突然转身,登登登j步返回,凶巴巴地瞪着秦风。
“你跟着我g嘛?”
秦风吃惊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他终于明白事情怪在哪里了。眼前这个名为“温如海”的男子,本就不认识他。莫非,只是名字相同的人?
“你真的是如海、温家的小公子?”秦风皱眉。
对方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后退了一小步。眼里露出的是全然陌生的——抗拒和防备。
半饷,权衡利弊之后,温如海自知眼前的对手比他强太多,还是少惹为妙,遂语含警告地说道:“少侠既已知道本公子的由来,想必对家母的事情亦有所闻——”
言下之意自是明了,无非是教人看在他家那只母老虎的面子上,莫要为难于他。否则就会怎么怎么样……
“在下秦风。”
“哦。”某人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反应。
秦风嘴角chou了chou。装得也太象了……
“这些年我们一起爬滚打过来的。”
“……”一脸迷茫。
“有时候闹得太晚了,经常睡一张床。”就差没穿一条k子了……
“……”一脸戒备,又退了一步。
秦风苦笑。
“如海,如果你是要故意气我和捉弄我——那么你成功了。”他无奈地认输。这样的游戏他们玩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同的是——之前这小子都会弄不同的面具来唬他,有j次,他差点失手把这个任的弟弟给打个半死。要不是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和汗水带着些许熟悉的芳香气味,还真的不好辨认。
“好了,如海,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了,这次算我输了,我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件事。”秦风无奈地笑着,朝他伸出手,满脸的宠溺。在没弄清楚周围的环境对自己是否有利之前,他觉得还是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好。虽然说某个“小孩子”实际上只比他小了一岁。
温如海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不象是在骗人……可是娘亲说过,不可以跟外人走得太近,他们都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可是这个哥哥给人的感觉很安全也很温暖……
正在他踌躇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逐渐靠近,他立即一脸戒备地看过去。
秦风转身,皱眉。来人脚步拖沓,气息喘,不象是习武之人……究竟是谁会在深夜里来这荒山野岭?
伴随着一道嘶哑的嗓音,啪的一声,一道亮光猛地朝两人来。
“喂!g什么的!大半夜的,公园早就关门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温如海只觉眼前一p刺目的光芒,白花花的一p,让他瞬间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头脑更是乱哄哄的,在叫嚣着什么。他脸se一白,头晕目眩中,单薄的身摇摇yu坠。
秦风的眼睛只是被那强光刺了一下,立即转过脸,看到温如海紧闭双眼双手抱头的痛苦模样,他心下大骇,冲上前去抱起他飞身而逃,顾不上研究来人带的是什么武器,居然让他有瞬间的失明。飞身跃起的时候还不忘往后一挥手,一g气流攻了出去。
石门森林公园管理员老刘这天晚上值班,正在例行巡夜的时候,听到这边坡下有说话的声音,以为是还逗留在公园里的游客,遂上前询问。谁知,他刚打开手电看过去,才呼喝了一声,原本呆在那坑里的两个人影倏地一下就不见了,只觉一g劲风猛地刮来把他掀翻,在c地里摔了个四脚朝天。他赶紧爬起来,举起手电猛照,看是哪个混蛋胆敢袭击公园管理员,他可是退伍军人!可是,任他瞪大了眼睛,手电上上下下地又扫了j番,连稍远的距离都照过了,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chou出腰间电棍,壮起胆大声呼喝:“谁!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微风拂过c地,周围树木枝叶晃动发出哗哗的响声,却是再无一丝气息。
想起同事们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笑谈的惊悚故事,据说之前这里是一p坟场……
一阵风吹过,老刘哆嗦了一下,开始回忆刚才的画面——
一个长发飘飘的站在那里,再一个白影闪过,两人瞬间不见了踪迹,貌似,他们穿的衣f,是长袍……古人的装束……而且,那个被手电直接照到的,头发长长的那个,好像还很痛苦的样子……
……光……
……鬼怕光……
老刘被自己的想法吓得j乎心脏病发,两腿抖得象筛糠,立即p滚尿流地又爬又滚地跑开了。
回到值班室,把大门一锁,整个人滚上了床,裹了ao巾被把头埋在里面瑟瑟发抖,直到天亮接班的人来了,他也没敢离开值班室,非等到太y普照大地街上人来人往了才哆嗦着搭乘人最多最挤的公j车回家,连自己的摩托车都不开了,直接丢公园管理处。
这天,正是农历润五月十五,受惊不小的老刘同志烧香拜佛去了,心里还直犯嘀咕:
离七月半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这地界的玩意儿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呢……
第1卷 第4章 奇怪的世界
话说秦风带着温如海离开“荒山野岭”,才朝前奔跑了一会儿,就看到了柔和的光线。
他心下一喜:莫不是遇到了人家?遂快步上前,越过围墙。
只是这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两人翻出围墙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柔和的橘se光线并不是从哪户人家的阁楼里发出的,而是——路灯!
如果横在他们面前的这条可以并行十辆马车的平坦宽阔的、看不到头的、不知由什么材质铺设而成的可以称之为路的话,那么立于道路两旁的高高杆子上的会发光的东西自然是路灯。
“好多灯哦!路的那一边也有呢……”温如海感叹,好奇地盯着离他最近的发光物。“这些火油是怎么放置的,为何灯的光线是朝下的?”
他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因为秦风一直在四处观望,试图找出熟悉的事物。可是让他失望了。除了花c树木,其他东西皆是未曾见识过的。比如,脚下铺设的不同se彩的格子地砖,虽然一些富豪家中也有,可是一般都用在自家花园的小道上,供主人和宾客游园的时候行走以增添情q,连仆役也不能随意踩踏。象这样大面积铺设,不设防,任人践踏,整整齐齐地铺了满街,前看不到头,后望不到尾,这样巨大的规模,实在是罕见。
还有刚才跃出的不足两人高的围墙,居然不是砖砌的,而是一排整齐的上了乌漆的金属,朝上的那一头是尖锐的,中间一段曲扭出弯弯的纹饰,很是好看。秦风伸手敲了敲——是铁器。
他的脸se沉了下来。
具他所知,金银铜铁等金属物质一直是各国限制流通的矿物,别说王公贵愦,怕是皇,也不能如此大面积大分量的使用铁器来制造围栏,更何况是可以当成武器来使用的尖锐铁杆?这里——究竟是哪个王侯的封地,居然如此嚣张?
他握住一,用力一旋、一扯,轻易地拔出,然后朝地板上狠狠一刺——
噼啪一声脆响,地砖应声碎裂,铁杆没入地面一半,留在地面上的那一截颤动着,发出空气震动的嗡鸣声。
温如海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
没等他出声询问,远处传来些微怪异的声响,两人又举目望去——两道橘se的光线由远及近的疾驰而来。
待那光亮来到百步远的地方,两人终于看清了那样事物。温如海兴奋的大叫:“啊——啊!车、车,没有马拉的马车!”话音未落,没有马拉的四轮车子呼的一声飞驰而过,朝路的尽头奔去。
温如海好奇的跑到宽敞的大道上,看着逐渐消失的两盏橘红se灯光,没有车头那两盏亮呢……可是,为何不用马拉也跑得比四匹马拉的车子还快?而且,车身扁扁的,能坐人么?他颦眉,百思不得其解。
秦风深吸一口气,看到远处又有光芒飞奔而至,赶紧上前把这个懵懵懂懂的家伙给扯了回来。
这次出现的车子要大多了,那车轮j乎有一人高,而且车上载满了土块,呼啸着飞驰而过,不时有泥土从车上滚落到路面,扬起阵阵尘土。
两人目瞪口呆。这么快的速度,被撞到了可不得了。这次他们看清楚了,车的前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坐着一个人。可是——依然是没有马拉的车子!不过,即使找来八匹马,也拉不动这个庞然大物吧?那它是怎么会自己跑的?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第三辆、第四辆车子呼啸而过,跟第二辆那大大的橘红se的车子是一样的,车身后部装的全是泥土。
两人呆愣了一会儿,决定朝着车子出现的方向走去。
当第五辆车子出现的时候,他们傻眼了。
这次车子没动,是停在路边的,车头的灯火一闪一闪的。不同的是,车身是蓝白相间的颜se,跟那些橘红se的运泥车一样大,可是车上拉着的那个东西更是怪异,圆圆的一个大缸,两头略窄,正斜斜的架在车身后部骨碌碌的旋转着,发出刷拉刷拉的嘈杂声,似在搅拌着石头沙子。而这个大罐车后,是一排橘红se的拉泥车,整整齐齐地排着队,只是车上没有人,也没有载泥土。
温如海走上前两步,想爬上去看个究竟,被蹲在车旁的一名男子拦住了。
“喂!学生哥!这里是工地,不是游乐场!”他一脸正se地劝告着。“还有,大半夜的,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外面闲逛,明天不用上课么?”
不待如海回答,车后走出两个人,吆喝着:“老陈!你在跟谁说话!”
显然,他们这时也看到了这两个奇怪的孩子,立即走过来。
“喂!年轻人,这里是建筑工地,很危险的,你们还是搭公j车回家吧!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的士走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又唠叨了j句什么,温如海听不太明白。他回头望望秦风,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秦风头脑乱糟糟的,被眼前接二连三出现的意外给弄糊涂了。接受到温如海求助的视线,他走上前,朝j位陌生人抱拳作揖,朗声问道:“各位壮士,在下秦风,初来贵宝地,不慎迷路,还望j位大哥为我二人指个方向,好找到进城的道路。在下不胜感激。”
此言一出,在场的j人都静默下来。秦风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周围并无危险气息,而眼前这三人身无内力,不足为惧。
那个被人唤作老陈的砸咂嘴,伸手指着大道的对面,“过了马路往前一直走,去找公j车站。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等到夜班车,不过一小时才有一趟,开到市中心的。”
秦风虽然不太明白对方说的“公j车站”是什么玩意,但也不好表示什么,而且只要能到城里,哪都好。谢过那三人,他拉着如海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论声。
“现在的学生哥,好的不学,尽学些模仿秀什么的,真是造孽啊!”
“是啊,我们辛辛苦苦挣钱寄回家,也不知道家里的小兔崽子怎么个胡乱花呢!”
“他敢?小心我回去揍他!”
“要是我儿子象他们那样留着老长的头发,整得不男不nv的,老子保准打断他的腿……”
“……”
秦风忍着回转身把他们揍个半死的冲动,拉着温如海飞快地穿过大道,来到道路的另一边,朝着刚才那人所指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停下,他握住温如海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温如海的左手一直紧握成拳,好像手心里抓着什么。
“张开手。”
他听话地张开。
一个奇怪的事物安静地躺在那白皙粉n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秦风好奇地盯着那发亮的蓝se光点,还有滴答滴答走动的小针,实在看不出是什么。
“不知道。”温如海老实地回答。
“怎么来的。”
“醒来的时候就抓在手里了。”
秦风抬眸看他。他一脸平静,带着些许困h,蓝se的瞳仁清澈透亮,纯净得纤尘不染,不象是在说谎。
“很重要?”秦风皱眉。
温如海睫ao轻颤,垂眸看向那个奇怪事物。
半饷,他才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很重要。”
秦风不语,转了个方位牵起他的右手,继续朝前走。
第1卷 第5章 铜板不是钱
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立着很多牌子的地方,看到牌子上写着不同数字的xx路公j车,每个数字后边标注的路线图上还写有不少字,辨认了半天,发现有部分字很是奇怪,就象是刻意比原来的字少了一些笔画似的。不过,朝y花园,人民公园,银林山庄等这些明显是地名的字词他们还是认识的。只是……哪个才是到城里的?
正在两人嘀咕着商量的时候,一旁有人出声询问了。
“两位,要去哪里?”
秦风侧过脸打量对方,是一名年轻nv子。
其实这nv子比他们来得要早,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头卷发,蓬松的披在肩上,脸上略施脂粉,樱唇琼鼻,眉ao微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只是——她的衣f——领子很奇怪,外翻的;袖子也很短,只遮掩了肩膀和上臂的一小部分,一大截藕臂外露,纤细的手上拎着一个小包袱——如果那个奇怪的有着黑se光滑表p的玩意真的是包袱的话。最不堪的是,她的k子只有七分长,露了一小截腿……
秦风皱眉,立即别开视线,有些窘困。他怎么可以盯着年轻nv子看……还是个衣冠不整的……
nv子看到他的窘态,觉得有些好笑,继续说:“我是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还算熟悉。”
凭感觉,秦风知道眼前的nv子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便问:“请问姑娘,到城里应该怎么走?”
nv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回道:“虽然这地方偏僻了点,但是你们确实已经进城了。是……要去市中心吗?”她已经打量他们好一会了,象是外地的游客,不过穿的衣f也太奇怪了点。据说现在有些人流行穿复古的汉f——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还挺养眼的,而且站在后面头发长长的那个,这假发太b真了!真想问他们在哪里买的……
秦风胡乱的点点头。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就进城了?城门都没有看到!周围也没有民居,连进城前必定经过的驿站也没有!这是哪里的穷乡僻壤?即便是nv子的穿着,也是这么的缺少衣料。
“要去市中心的话,可以搭乘43路。刚巧,我们同路。”nv子温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不同路也没有办法,过了零点还在路上搭客的公j车,就只有43路了。要不是自己的ai车送去维修了,今天也没这机会搭乘夜班车。
“哦。谢谢。”秦风客气的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nv子也很识趣的不再搭话。只有一旁的温如海兴致bb地研究着一幅五颜六se的大大的图画。
秦风凑过去一看,不由暗暗吃惊。这是——
地图?
图上不但标明了南北方向,还有河道、街道,横七竖八的写了不少字,一些地方还画出了建筑物的图案,风格奇特,很是怪异,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就连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标明了,在图的边缘,右上角的位置。而一旁,标注着“石门森林公园”的字样。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这个城的边缘,附近就是这个什么森林……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进的城,为何他没有印象?更令他心烦意乱的是——这是nn市的地图,他从来不知道宇国还有一个nn城。莫非两人被人贩子带到国外,不知因何缘由又把他们抛弃在林子里?可是——普通的人贩子怎么可能毫无察觉的近他的身!
正火大地想着,温如海却扯着他的袖子兴奋的“啊——”了一声,然后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秦风转过脸,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看着那名nv子快速地走到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物洞开的门前。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标注有“43路”字样的,就是刚才他们谈论的公j车。
“上车了,两位。错过了这一辆,你们得再等上一个小时。”nv子微笑着说完这一句,径自上去了。
温如海比秦风更快速的移动到门前,跟着上车。看得出,这小子很兴奋。
秦风叹了一口气,上到车里,认真打量这个奇怪的车子。
车壁半高,一半窗子,前后各有一个门,头上的顶棚开了j个天窗;靠窗两排椅子,稀稀落落的分开坐了七八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兵器,衣着各式各样,看不出是不是一路的,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安心地坐在如海身后的位置上,他开始研究窗户上安装的透明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作的,敲上去声音独特,非琉璃非水晶,却透明得跟凝固的水似的,比冰还要通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景致,在幽暗灯光的反下,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是跟镜子有相同的功效。
正在他琢磨着这车怎么行驶,而他们遇到危险和变故又该怎么跳出车外的时候,坐在车子最前面左侧的那个大叔模样的人说话了:
“喂,年轻人,你们两个还没有投币!”
温如海一愣,转过脸来,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盯着秦风,说:“我没带钱。”
秦风嘴角chou了chou,很想揍这小子一顿,竟敢在他人面前灭自己的威风,说这些丢人现眼的话!不过,温家的主子出门,确实没有带现银的习惯。他认命的掏出荷包,翻出j个铜板,不耐烦的问:“多少?”
“一块钱一个人。”
秦风一愣,一块钱——是指一个铜板么?
他掏出两个铜板,走到车子前部,这时车子已经启动了,在路上很平稳的行进着,没有颠簸,只是有些微晃动,比宋府的豪华马车还要稳。
他站在大叔身旁研究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车子怎么会自己走动的,就把铜板递给大叔。大叔两手抓着一个圆形的东西,瞥了他一眼,脸se很差,却不接过。
秦风以为不够,又掏出两个铜钱,然后想了想,g脆出一块碎银。“够了么?”
大叔的脸se更臭了,象便秘的病人,紧抿着唇,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却看到先前上车的nv子举起p包在读卡器上刷了两下,满脸歉意地对他说:“师傅,这两孩子外乡人,不懂得这里的规矩,您就别跟他们计较了。”
大叔点点头,以奇怪的目光又瞥了秦风一眼,不再管他们,专心致志开车,却是不时地从观后镜里观察这两个坏小子的一举一动,满脸戒备。对于公j车司机来说,坐霸王车的,都不是好人。特别是故意拿假币来作弄他们的,更是无可救y的坏小子。铜钱?地摊上才一ao钱一个,做得比他那j个还b真呢!这大半夜的,都不得安生,居然遇上不良少年……
秦风火大的回到位置上,气闷地坐下,却不忘跟nv子道谢。
nv子微微一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小纸p递给他。“如果两位遇上麻烦了,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秦风接过纸p——很厚,也有一定的y度,看来浆过了,至少浆了两道,纸张切得工工整整的,质量还不错。
看着上面的蝇头小字,他有些惊讶。
泡泡虎律师事务所?宋凌松律师,电话、传真0771-48352xx,手机13737077xxx,地址:星光大道xx号银珠大厦5楼xxx室。
秦风愕然。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得出,这是一个地址。
他狐疑地朝nv子点点头,再次道谢。把纸p塞到荷包里放好,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中。
不一会儿——
“秦风哥哥,为什么旱地上也要建桥?”闷热的车厢里响起小小声的问询。此时,43路公j车正穿过立j桥底。
“不知道。大概是这里经常发大水被水淹吧。”有桥,自然应该有水。秦风想当然的回答。
全车人一起斜视这两人。车厢里的温度上升了一度。
两分钟后——
“秦风哥哥,为什么车子不动了?又没到站。”
“大概是车子累了,要歇会儿。”即使看不到马,也会有别的东西在拉吧……秦风很认真地想着。会不会在这车厢地板下……他好奇地跺了跺脚——貌似下面是腾空的……
全车人把斜视改为鄙视,因为现在路口正好红灯。这两傻小子,看来平时没少闯红灯……车厢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一度。
“啊——那两个轮的车子好单薄!这轮子串成一排的也能跑?连块板子都没有,也不怕摔着。”某人兴奋的大叫,一辆摩托车呼啸着从公j车旁开过。
“……”秦风无语中。
全车人一起朝天翻白眼。这回车厢里的温度上升了两度。看来,某座火山濒临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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