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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１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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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柳绦悦心不在焉地随着高晋松的脚步起舞时，那人带着看似微醺的步伐撞了高晋松一下。那人似乎浑然不觉，倒是他的nv伴在看到柳绦悦时，略显慌张地道了歉，却又马上被那人带离。即使只是短短的数秒，柳绦悦仍注意到那人短暂地与nv伴分开的手。
「你很怕她吗？」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x，不轻不重地传进柳绦悦的耳中。
nv人娇嗔地拍了下那人的肩膀。「才不是怕。我是尊敬她。」
感觉到柳绦悦审视的目光，nv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即使那目光的落点并不在她身上，但她知道柳绦悦必定听见她的话了。柳绦悦总是如天之骄子一般，整个董事会的老头无一不以她为模范在教育自家nv儿，就连儿子都难逃被要求不能不如一个nv人的命运，只有天知道，这简直是一巴掌下去可以拍翻全天下八、九成男人的极限任务。
正因如此，在长大之後，柳绦悦身边的青梅竹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消耗的速度比丝袜还快。其中甚至不乏j往过的对象，但仅限於青涩时期。进入柳氏企业之後，柳绦悦便只能在父执辈的j际圈之外j朋友了。
高晋松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进她的生活圈。因工作而认识，j往了一阵子，最後因为乏味而分手。
不是只有nv人需要神秘感，男人同样需要。每当高晋松想玩点小l漫，给nv朋友一个惊喜，总是会被毫不留情地破梗。对着一个推理狂nv朋友，你能说什麽呢？不管是嘴角抖一下，还是眉梢翘一下，柳绦悦只消一眼就能看出男朋友心里在想什麽。那就更不用说车子里头若有似无的花香，或是夹在仪表板上的发票了，什麽惊喜都变得索然无味。
但柳绦悦不知道的是，相较於nv人太过睿智而乏味，男人们更在意的是，激情的欠缺。对於一个机关算尽的人来说，天底下还有什麽事能让她感到雀跃呢？如果不是上过床，或许柳绦悦的评价会在淡漠之外再加上一个x冷感，甚至不ai男人的传言都会出来。现在的男人想像力已经比二、三十年前的进步很多了，特别是自尊心受损的男人。
「小悦……」
高晋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绦悦打断。
「我没事。」柳绦悦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男人身上。「只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想不通。」
「我能帮上忙吗？」
「噢不、不用了。不是港务方面的事。」
「就算不是我的业务范围，也能说出来试试，说不定我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
柳绦悦淡淡地笑了笑。「等我想清楚再说吧。」
「好。」高晋松嘴上说着好，眼神却是飘忽不定，一副yu言又止的表情。
自从那次在酒吧里和柳绦悦偶遇，高晋松便像二见锺情般地再次迷恋上柳绦悦。那天，他在柳绦悦的脸上看到生动的表情，让他意识到柳绦悦也有活泼的一面，而不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nv王般的存在。也因为是第二次有这种着迷的感觉，更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兜兜转转之後，这nv人仍是他命定的那个人。所以，他决定向柳绦悦求婚，完成上一次的恋情未划下的完美句点。
「小悦，我们也算j往很久，对吧？」
「你想求婚。」柳绦悦不带一丝情绪地说，「从刚才你们站在那里闲聊的时候，你的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头。我们刚才跳完第一首曲子的时候，你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手压在口袋上面。从口袋表面的压痕，看得出来里头放着一个小盒子，大小就和戒指盒差不多。」
高晋松苦笑了下。「你会答应我吗？」
柳绦悦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回答，她眼前的人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置换了。她转头眼睁睁地看着高晋松落入别的nv人手上，再回头望着眼前的人，张扬的笑容有些欠揍。
「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一边随着舞步移动，一边无奈地盯着眼前的人，柳绦悦似笑非笑地说，「不觉得这问题是多余的吗？」
「一点都不多余。就像上台演说，第一句必定是大家好。这是个必要的开场白。」那人将柳绦悦往外轻推，让她转了一圈，重新再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原来更近了一些。
「柳小姐觉得我的喉结很x感吗？你已经盯着它看了十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欣赏一下我的下巴，这样的视角更平缓，有助於视力保健。」
柳绦悦一反常态地取回舞蹈的主导权，带着那人随着舞曲的节奏转到露台落地窗边上，再一个转身，两人便置身於落地窗外的露台上了。
「你的耳朵下面那里没黏好。」
那人的眼眸收缩了一下，紧握起拳头，忍着不去摸柳绦悦说的那个地方。
趁着那人怔愣的那一下，柳绦悦手臂扬起，再落下时手里便多了一样东西。「这变声器倒是不错，挺精密的。」
那人的手抚上平滑没有凸起的颈部，再开口已经截然不同的声线，而且是柳绦悦熟悉的嗓音。「这样你都看得出来，真是了不起。」
「如果真要讲究，下次记得让变声器可以跟真的喉结一样上下滑动。」柳绦悦欺身上前，将变声器扔进那人的上衣口袋里头，手指往上移动，轻拂过那人的脖子，顺着肩线往下滑，滑过礼f袖子，却在袖口的地方chou手离开。「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叶思桐。」
叶思桐正要往前逮住这点火就跑的nv人，一阵金属碰撞的匡当声把她拉回现实。她动了动手腕，挑了挑眉低头看着手与露台栏杆之间的金属物。如果不是行动不便，她一定会回报以热烈的掌声。「你把东西藏在哪里？」
「旁边的花台里头。」
「特地为我准备的？」
「没错。」柳绦悦得意地昂起下巴，「我这招声东击西还不错吧？」
「是不错。」叶思桐自知行动受限，办不了什麽大事，随遇而安地往後靠着栏杆。
「说吧。什麽时候要来我家拜访呢？」柳绦悦双手背在身後，上身微微往前倾，眯着眼睛，视线在叶思桐的脸上游移着，「这伪装称得上是好莱坞水准了。」
「谢谢夸奖，这是必要的。毕竟得混饭吃。」
「你还没说时间。」
叶思桐用不受束缚的那只手将柳绦悦拉到面前，两人j乎要脸贴着脸。「别急。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
陌生的脸孔却散发出熟悉的气息，但尽管如此，此时此地仍不是适合她和这人如此亲密的好时机。柳绦悦推搡着叶思桐的身，却发现叶思桐的身後有着栏杆当靠山，根本就是纹风不动。柳绦悦感觉到x口上项链的坠子被轻压了一下。
叶思桐的嘴唇缓缓离开宝石的表面。「苍空之颜果然名不虚传。你也一样。明知道我会来，还这样大摇大摆的把东西放在脖子上。」
柳绦悦冷笑了下。「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东西真的在我这里，从今天开始它不会离开这栋房子。」
「仅限於我把它带走为止。」叶思桐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你男朋友要过来了。等一下就拜托他代为转达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叶思桐作势要吻上柳绦悦，後者用力一推，退出那温暖的怀抱，远离了那带着清香的范围。再一抬头，柳绦悦的视线内只剩下栏杆上空荡荡的手铐。她抓着栏杆往外看，灯火通明的花园竟见不到一抹白se，那个在黑夜里穿着白se燕尾f的人居然还能隐身。
「小悦，你在找什麽？东西掉了吗？」
柳绦悦挺直了身，转身优雅地笑了下。「是掉了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高晋松愣了一下。「那是什麽？」
「什麽都不是。」
高晋松被柳绦悦弄得一时哑口无言。
「你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我可以吗？」
柳绦悦伸出一只手，做出个请随意的手势。与其在众目睽睽的宴会厅里头，柳绦悦更希望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y台上进行这件事，至少不会让两人都难以下台。
高晋松单膝着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柳绦悦耐心地等着。她知道如果不让高晋松把整个程序走完，他便不会死心。而她也需要这最後一点点时间，好好的考虑一下。也许，这是她回头的最後机会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高晋松高举着开启的盒子，低着头等待柳绦悦的回答，却迟迟等不到回应，只得抬起头来。「怎麽了……？」
柳绦悦的神情让高晋松迷h不已，他收回手，望向盒子里头。戒指竟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对摺的小卡p，他疑h地打开卡p，将盒子弃置於一旁。
「下周六本月十三日，怪盗ea将亲自拜访，敬请恭候本人大驾共度愉快周末。苍空之颜请妥善收藏，等待本人前来领取。不胜感激。」高晋松喃喃念出纸条上的字，「怪盗要来偷苍空之颜？」
「就字面上来说，你的解读很正确。」
「我的意思是为什麽？」
「小偷偷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能有为什麽？」柳绦悦chou走卡p，转身要回屋内，却被高晋松喊住。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吗？小偷要偷东西是没有为什麽的。」
「不。我说的是前一个。」
柳绦悦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戒指不是都没了吗？」
此时，在露台下仅有半人高的y影中，浮现一道白影。叶思桐低着身子走出来，脱下燕尾f，抖落上头的灰尘，扯下衣f的下摆，再将内衬翻到外头来，一件白se的燕尾f摇身一变成了黑se的西装。她从口袋里chou出一条银se的领带系上，拨乱了头发，大摇大摆地沿着花园小径往外走去。在靠近花园中央的喷水池时，她的手轻轻一扬，某样闪烁着光芒的东西以抛物线的姿态落入水中，并未激起太水的水花。
走到大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像是在欣赏什麽似的，伸手在铁门旁的花岗岩石板装饰的柱子上拍了一下，随即双手cha进口袋，就这麽一路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