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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苍空之颜（０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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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了一身冷汗的叶思桐怕的就是这个。原本以为让席娅的走s生意碰个铁板，就能叫她乖乖回家。当时会冒用柳绦悦的名号，只是担心警察不肯重视这条线报，她压根就没料到柳绦悦会这样即兴演出。谁知现在竟然弄成这样。叶思桐知道席娅是真的动了杀机，要想让她打消念头，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对於席娅的激动，叶思桐没有直接给予回应，迳自拿来遥控器准备默默地转台。在她缩回手时，浴袍宽大的袖子扫到茶j上的一本册子，册子掉落在地上，照p的一角从书页中露了出来。
席娅还想再说说做掉某侦探的大计画，却被册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打断。照p一角的画面让她有些熟悉，她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那张她和叶思桐的合照。照p里的她们都还是青涩少年的模样，但叶思桐已经隐约有些少年老成的样子出来。在她们的面前是一个大平底锅，里头装着的是有丰富海鲜的西班牙海鲜炖饭，那一大锅估计够给二十个成年人吃到饱。看着那一锅金hse泽掺杂着虾子的红、花枝的白、淡菜的黑，席娅彷佛还能闻到那香气，舌尖似乎浮现了那美妙的滋味。
「啊。原来这张照p在这里啊。」叶思桐故作惊喜地chou走席娅手中的照p，「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如果可以真想回那地方去住j天。」
叶思桐若无其事地把照p放回册子里头。言者虽无心，听者却有意。席娅的表情比叶思桐说的更加怀念。
「你还想去。」席娅诧异地说，「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再到那个地方了。毕竟你爸爸是在那里……」
叶思桐不带任何情绪地嗯了一声。
「g那一行早该有心理准备，反正无论死在哪里都是死，总不能因为死了个人就放弃那p美好的风景。」
近乎冷血的言论并未引起席娅的不适，如果真要以那种标准来说，那他们可得留在陆地上不能出海了。他们死在海上的前辈可是不计其数，甚至死後也都是海葬。她知道叶思桐讨厌她的某些生活习x，於是根据一般人的传统判断，才说出那些话。但她忘了，叶思桐不是普通人。
「既然你那麽想去，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也不远，坐船五天就到了。」席娅推着叶思桐进房去换衣f。
叶思桐一边换衣f，一边盘算着在海上脱逃的可能x。他们的船上都有登船用的小艇，如果可以避开看守人的耳目，也许可以偷一艘逃跑。只不过，她还得复习一下辨别方位的方法，以前曾经从老海盗那里学到一点，旷日时久疏於练习，在出门有gps导航的世界活得太久，已经忘光了。
因为担心席娅反悔，叶思桐丝毫不敢担搁地换好衣f，又随便抓了j件衣f塞进旅行袋里头充样子。她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拖着席娅就要往外跑，活像逃难似的，只不过她手里拉着的正是灾星，为的是让柳绦悦远离灾难，而牺牲小我。
叶思桐在玄关处弯腰穿鞋时，席娅突然大叫一声。
「又怎麽了？」
「你得先去把我要给你的礼物拿回来。」
「什麽东西那麽重要？不拿不行吗？」
「不拿回来就不能做西班牙海鲜饭。」
叶思桐嘴角chou搐j下。
「你要给我的礼物，不会是某种比h金还贵的香料吧？」
「你说对了。那是我特地叫印度人去伊朗给我弄回来的，上好等级的，白白被警察抢走，我不甘心。」
「再买不行吗？」
「不行。这是一口气的问题。」
「呼吸只是转瞬间的事情，有必要这样赌气吗？」
席娅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叶思桐。
这是要威胁人的前奏啊。叶思桐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我去帮你拿回来。」
赶紧把东西弄到手，再把人支走，就可以重新恢复平静的生活了。叶思桐悲情地如此想着。
在海关的仓库里头，叶思桐不禁庆幸，席娅的这批货不是毒品。若是毒品，恐怕就不会放在这麽不设防的地方了。来这种地方偷东西，对怪盗来说是有点侮辱人，但想到可以快点打发走席娅，即使是厚脸p的叶思桐也不好意思抱怨了。
仓库里头堆满了查扣的货物，小至儿童玩具大至名贵原木，可见商人们为了规避关税，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叶思桐不经商，对关税这种东西她也没什麽概念，看柳绦悦在电视上说得那样义愤填膺，她只想知道柳绦悦真的是经商的材料吗？要知道无j不商，像她那样正义感过剩的人，怎麽赚得到钱呢？
她原本以为既然要找香料，那麽跟着味道走准没错。但在进到仓库之後，她後悔了。这里的味道真是应有尽有，再好的香料放在这里久了，绝对会变臭。她今天来解救席娅送她的番红花，还真是来对了。
看来我也挺有正义感的。叶思桐自我解嘲地这麽想着。
「啾啾，给我方向。」叶思桐对着空气说道。
「五号走道。」
叶思桐的耳机里传来柳绦悦的声音，让她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别玩了。」
「姐，你上次要我学的这个声音是谁的？」
「下次再跟你说，现在先帮我找到那批货。」
「好吧。」叶知秋的声音里头带着浓浓的失落。「九号货架。你到那里应该就会看到了。」
根据叶知秋提供的资讯，叶思桐很快地找到货架，一眼就找到装着香料的麻布袋。她用小刀划开麻布袋，浓郁的r桂香味弥漫开来。席娅说番红花用罐子装着，和r桂放在一起。她的手在里头摸索了一下，终於摸到一个圆柱状的东西，比她料想中的大了一些。当她把罐子拿出来打开时，不禁头上笼罩着黑线，如果里头装的是婴儿n粉，大概会被嫌少，但若装的是番红花……这麽多的番红花，敢情是打死了卖番红花的伊朗人吗？
在众多的气味之中，一g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飘来。她循着味道而去，果然发现了预期中的东西。她想着，反正都来了，不如顺手牵羊带点东西回去吧。
早上九点钟，柳绦悦准时地出现在会议室。每周一次的会议，是让政策能在整间公司里头贯彻执行最重要的会议，比起每三个月一次旨在宣扬远景画大饼的季会更具实际意义。
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各部门主管的报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停地在投影布幕和手机萤幕之间游移，总觉得会有什麽事情发生。那个嚣张的海盗沉寂太久了，不像和她j手j次後得来的印象。
手机才刚震动一下，柳绦悦便一把抓起，匆匆地看了一眼简讯，揣着手机便往外走去。
她的秘书在旁一看，不禁连连摇头。才刚消停一阵子，今天老ao病又犯了。在无奈之余，她也只能继续乖乖地做会议记录，以免老板回来跟不上进度。
简讯是祈加雷发来的，那个极度仰慕柳绦悦的菜鸟刑警。
「怪盗重出江湖，海关仓库遭窃。」
一看到怪盗三个字，柳绦悦就淡定不了。臭小偷亲手把东西送到警察手上，现在又来偷走。在玩什麽啊？
她把会议完全抛在脑後， 下楼连司机都不等，拦了辆计程车就往海关仓库奔去。但到了现场，她又失望了，一路走来根本不需多看，便知道这里就像怪盗的超市一样，自由来去都不成问题。而叶思桐也很不害臊的，直接敲破窗户就进来了。因为预算的关系，窗户上的震动感应警报器坏掉没有钱修，全是装饰一样的东西。
柳绦悦想，叶思桐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柳小姐，这里是唯一找到被怪盗破坏迹象的地方。」祈加雷殷勤地为柳绦悦解说。
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肆无忌惮的r桂，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但柳绦悦却在这厚重的气味之中又闻到一g不同的味道。她的眼睛四处搜索着，甚至动手翻找，却是一无所获。
「柳小姐在找什麽？」
「番红花。」
「那是什麽？」祈加雷一脸茫然地问。
「一种香料。」
「这次查抄的香料里头好像没有这个。」
柳绦悦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被割开一个洞的麻布袋。
「应该是被藏在这袋r桂里头，这里有一些r桂的碎屑，是被人伸手到里头挖出某样东西时压碎的。」
「这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去问问同事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或许很重要，也或许不重要。」柳绦悦模棱两可地回答。
因为柳绦悦不置可否的回答，让祈加雷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怎麽进行下一步。
一道男人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僵局。「柳小姐，可以单独和你说句话吗？」
柳绦悦转头看到身穿笔挺军装的男人，不禁紧蹙起眉头。「吴中校，你也来了。」
这案子吴中校也有参予的权利，会在这里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那一脸的严肃，而且是针对柳绦悦而来的。
她向祈加雷点头示意，後者很识趣地留下空间给两人。
吴中校拿出手机，播了一段录音给柳绦悦听。柳绦悦听完之後，脸se变得有些难堪。
「这是黎警官给我的，据说是你打给他的。柳小姐，对於这个你有什麽解释？」
「我暂时无法解释这个。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这通电话不是我打的。」
吴中校审视般地盯着柳绦悦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柳绦悦有说谎的迹象，却又无法重拾对她的信任，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等柳小姐能解释个中原因的时候，我们再继续合作吧。」
这男人比nv人还夸张，说翻脸就翻脸。柳绦悦腹诽着。
柳绦悦喊住正yu离去的吴中校，「那天的追踪有结果吗？」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合作关系，恕难奉告。」
目送男人的背影离去，柳绦悦咬着牙跺了下脚。臭小偷，净给我找麻烦。她是怎麽办到的呢？难道她还会模仿声音这绝活？还有……番红花代表什麽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