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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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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实际上陶公子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倒是一个不错的人。”
筱蓉知道她要说什么，赶忙堵住她的嘴，打发她去沏一壶桂花茶，她也就不谈此事了。
筱蓉无趣，拿起不远处木桌上的笛子，吹了起来，她记得自己被关押牢狱之时，常常想起一些奇怪的韵律，现在倒有时间了。
悠扬的笛子声飘荡起来，屋子里余音缈缈，慢慢传到了院子，映衬白雪皑皑，恰是美妙，也略微凄凉！
衬着柳月出去，她抖了几把文采，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了起来：
烟雾迷茫，数离殇。
杳无归期，论归航。
泪眼翘盼，千层雪。
此行别离，终断肠。
柳月悄悄的溜进屋子，看到筱蓉写字便没有打扰，当她走进，筱蓉察觉，擦了擦泪，赶忙藏起字来，柳月大部分的字都认得，也有一些字叫不准，可她如此藏匿便一定是写给沈少爷的。
“小姐，您别难过，沈少爷和二小姐不是没成亲吗？”
“我……我没有想他，我已经忘了。”
筱蓉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和思念之情，可柳月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痛。
“起来很长、却也很短，错过了一个人，短暂一生皆漫长，长到心生不安，却无事可赖。”
筱蓉把手后的纸摊开，放在桌子上，拉着柳月的手哭着：“此生若是可复之，我宁愿与他从不相认。”
柳月抱着她：“小姐，明儿我去找沈少爷。就算是他真的决定了，至少也应给您个交代，若是要走，也请他把心带走。”
柳月是直肠子，心中的不平，全都脱口而出，筱蓉看着她。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倘若真的要走，就走的彻底。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日一大早，柳月就出门了，一个丫鬟出门并不惹人注意，若是不准还会被人说什么闲话呢？
她对沈家搬后的新院子不是很熟，找了一个时辰才走到。看着门口的奴才摆手：“你家少爷在吗？”
那奴才头也不回：“不在！”
柳月问：“那沈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那奴才不耐烦：“要几个月吧，出门去了。”
柳月只好禅禅离开，回到家只说沈少爷不在。
＊＊＊＊＊＊＊＊＊＊＊
转眼，已是初夏。筱蓉睡得安稳，屋子里暖和多了，一大早便有奴才的声响。她睁开睡眼，听到院子里的人说。今儿是二小姐成亲的日子，还说二小姐特意吩咐下人送来许多蜜子和水果，筱蓉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炫耀自己胜利了。
柳月怕她伤心，便让丫鬟把水果和蜜子拿到其他屋子，调整好情绪，才进屋子帮她梳洗打扮。
“外面刚刚说什么了？”
筱蓉明知故问，柳月却执意隐瞒：“哦，是说新疆公主一直在京城，已是我们这儿京城人杰地灵，看样子要跟哪个阿哥促一桩好事，成一桩亲，到时候边疆战乱之事也可缓和。”
筱蓉笑了：“我们柳月已经是谈论国事，喜愉百姓之人了。”
接着说：“我都听到了，你不必撒谎，不就是二姐要成亲吗？”
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啧啧说：“最近似乎脸色差了很多。柳月，今儿用上次赏赐圣品中的胭脂。”
柳月点头，可却堪忧她的内心的感受。
她翻弄着首饰，道：“按理儿，姐妹出嫁，其他女子是不该露面的，不过我这么冒失，大姐、三姐出嫁时都出现了，二姐出嫁，我没理由不去。”
手拿着碎花簪，点了点：“就带这个吧。”
柳月转身，看到那支红艳艳的花簪，从前什么都不肯带，总是嫌弃那簪子花色过重，有些惹眼，又不好配衣裳，弄不好便是落了俗气和土气，今日却执意要带。
柳月担心：“这支簪子是不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筱蓉呵笑：“二姐的亲事，隆重点儿不好吗？”
柳月不说话，拿了粉红衣裳，为她铜黛作眉，胭脂图脸，最后染了红唇，看着铜镜柳月也在心中暗自感叹：当初那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终于蜕变成了娇羞美人儿，她的一神一态，真可用惊艳万千来形容。
筱蓉满屋子找，却不知送些什么礼物好，倒是冷静的提笔写了几个字：
百首不离！
简单的四个字，似乎写下祝福，也写出自己一生的夙愿。
“我们走吧！”
筱蓉擦掉眼旁的泪，重新潋起笑容。
似乎好久没走这条路，路好长，一眼望去没了尽头，说起来到付家本无多远，天气也已暖和，可越是走越是寒冷。她时而住足想回家，时而犹豫，最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家门附近远远看见那惹眼的红在院子周围，周围的路人也指点着说付家嫁女儿了。
筱蓉勉强撑着满脸笑容的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丫鬟看着她满是诧异，可忠于礼数，赶忙问好。
是啊！看着自己的姐姐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儿多么难受啊，丫鬟们也是笑自己的愚笨。
“爹爹！”
筱蓉对一旁背手等着的迎亲的付元朔问候了一句。
付元朔眼里立马涌出泪光，只好忍下：“你来啦，那日我去看望，听说你和喜艳娘又开绣坊了，很是高兴，我的女儿真是聪慧i伶俐。”
筱蓉赶忙分散注意力，接着话茬：“爹爹夸奖了，蓉儿只是闲不住，不知做什么是好，所以只好刺绣。”
正聊着外面有些风声，几个奴才说着迎亲的人来了。
筱蓉站着，脚僵住了动不得，看着门口。
沈碧辰来了，穿着一身儿新的不能在新的料子做的衣裳，胸前的红花十分晃眼，筱蓉的眼睛犹如灼烧一般，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碧辰。
沈碧辰看到了院子里的筱蓉，眼神凝住了。
喜娘在一旁赶忙念叨：“新郎官儿请下马，等待新娘子。”
转身进了屋子，去搀扶筱兰，身旁那么多的丫鬟，奴才，迎亲队伍中的人也不下百个，两人却似乎旁若无人，只是静静看着眼中的彼此。
不得不承认，筱蓉有些贪念，她曾想象这场景会是怎样，碧辰不会逃婚，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可他没有，他来了，带着他的新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喜娘扶着筱兰从屋子走出，她那火红的嫁衣美极了，整个人轻手轻脚，由喜娘搀扶，她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娇的刺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的缩短，她一步步走向了沈碧辰，筱蓉就这样看着她，而沈碧辰却在看着筱蓉。
“等等！”
沈碧辰开口了，此刻院子里静了下来，所有走动的人，都因为这一吼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沈碧辰看着周围的人，道：“大家知道吗？这亲事不是我想成的。”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的看像了他。
他面无表情，转而看着盖头下的筱兰：“我爹关了我，让我必须娶这付家二小姐，可我喜欢的是五小姐筱蓉。”
一旁的随从拉着他，不让他说，他一把甩开胳膊：“你们知道吗，这二小姐可是用言语逼着我们沈家娶她的，早前的婚约我们早就退掉了，因为她嫌弃我家那时落魄了。”
周围人瞠目，小声絮语。
“这付家二小姐是这样的人。”
“诶呦，看不出，她竟然抢妹妹的意中人。”
“付家本来就乱，这可真是家风落败啊！”
这么多人在周围你一言，我一语，要是其他女子恐怕早就痛苦涕泣，寻死觅活了，可筱兰却十分震惊，细语说着：“可不管怎么说，郎君不是来了吗？来了就是我的夫君。”
沈碧辰被她的冷静所震惊，甚至有些害怕，可有些话若是不说，筱蓉必然会误会，难免心里有结。
“今日我来就是当众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娶你。”
一旁过的筱梅看着他训斥：“沈少爷，请您自重，沈老爷可是官中人，您一句话可是会影响他的声誉，有些话不可此刻说。”
沈碧辰笑了：“等到回去就来不及了，倒是更是影响声誉。”
筱兰气急了，掀起盖头：“沈碧辰，你说够了没有，你和筱蓉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知道，我不挑剔你，你反而挑剔起我了。”她丢下盖头，跟一旁的围观人解释：“我们订亲之后，他们就私下勾结，我假装不知，可越是忍气吞声，他们越是过分，后来我解除了婚约，他们便在一起，前一阵子，沈家派人来向我提亲，我本以为都过去了，可谁知这负心的男人依旧如此！”
她连说带哭，周围的人又开始可怜起她。
“现在男子真是不靠谱。”
“可不是吗？什么官家子弟，都是道貌岸然。”
“这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是姐夫，还如此勾引，真是不守妇道。”
筱蓉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争卷了进去，心中好是委屈，转身离开院子，沈碧辰不顾一切，再次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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