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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时光倒流
绝情剑姓绝,一个很罕见的姓!他老爸喜欢武侠小说,所以给他起了个非常武侠的名字。
绝情剑很聪明,这一点从小学到大学老师们的认识惊人的统一。
绝情剑很有个,这是大学导师对他的评价。那天喝完了毕业告别酒,导师拉着绝情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他至今都清晰地记得的话:情剑,现在像你这样有个的学生真的已经不多了,如果在乱世你会是个威震四海的枭雄。
但遗憾的是绝情剑生活在和平年代,而且是有史以来最稳定繁荣的和平年代,所以绝情剑只能是个犯罪分子,一个杀人越货,贩毒走s无恶不作的罪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该上一万次绞刑架的大恶人。
所以,他的人生注定要在今天走到终点!虽然他过完二十七岁生日才刚刚三天零八小时。
四大家族的杀手还有全副武装的政府警察已经将他们藏身的小楼团团围住,装甲车的轰鸣声震耳yu聋,天上居然也盘旋着武装直升机,很牛的那种,据说是世界上比较先进的那种。
绝情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这烟叫极品云烟,这已经是最后一支了,chou完了就再没有了,就像绝情剑的生命一样,已经到了最后一刻。绝情剑忽发奇想,如果有月光宝盒可以从头再来,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多藏j包极品云烟。
可惜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逝去的时光是不可能倒流回去的,就像外面的警察不可能掉转枪口g掉自己人一样。
j个不争气的家伙已经在楼道里哭成一团,别看这些家伙杀人放火一个个冷酷得不得了,动刀割喉也不眨下眼珠子,但真到了要他们命的时候也就软趴了。绝情剑冷冷地笑了笑,狠狠地将烟头在脚底下踩灭,然后扛起火箭筒……
绝情剑感到自己的身狠狠一震,一道红光已经拖着长长的尾焰向盘旋在天上的直升机扑去,然后轰然一声那架漂亮的直升机在天空里炸开了花,美丽得像是来自地狱的烟花,四散的钢铁碎p敲打在水泥建筑上的声音是如此美妙……
但警察们的报f可就没有那么美妙了。
灼热伴随着强光到来,然后才是巨大的暴炸声,绝情剑首先丧失了视觉,然后感到自己像一p树渲幸桓鍪澜缦北慊嵩诹硪桓鍪澜绯鱿帧?br />
但当绝情剑看见小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有点非同寻常。
小玉是他的,她的降生给他们家带来的最直接后果就是绝情剑老妈死了,因为难产。那年绝情剑七岁,已经略通人事,所以小时候绝情剑没少揍她!印象中小玉就是那个哭哭啼啼的hao丫头,总是可怜兮兮地跟着他后面,像条跟p虫。
但如果绝情剑没有神经错乱的话,记得小玉好像仍在原来的世界上大学,而且还是一所名牌大学!他在离开原来的世界前一天晚上还和她通了电话,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哭得稀里哗啦。这丫头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老哥在做什么行当,哭着哀求绝情剑回去,于是绝情剑生平最后一次撒谎: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哥,你回来了?”小玉蹦蹦跳跳迎了上来,亲昵地挤进绝情剑的怀里。绝情剑有些奇怪,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又恢复了十一二岁时的小模样,听说人死后在另一个世界是会保持死亡时候的模样的,但绝情剑很快便被另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所控制。
“小丫头,你怎么也和老爸在一起了?”绝情剑感到鼻子酸酸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八年前老爸故去,绝情剑都j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才是悲伤?没想到死后却又一次品尝这种滋味。
老爸伸手狠狠地在绝情剑头上凿了一个栗凿,敲得嗡的一声炸响,竟然和记忆里一样响一样重也一样痛,便是眼前冒起的金星也是一般的十八颗。
“你又犯混了不是?你不跟我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老爸的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徐慢悠悠的却总是能让绝情剑心惊胆战,这也许就是绝情剑之所以会在被他亲昵地头时感到受宠若惊的最大原因了!因为平时实在是被他揍怕了,他只要稍稍表露一下亲情绝情剑便会感激涕零感到像过年过节一样高兴。
小玉清脆的笑声在绝情剑耳边悦耳地响起,一边还不停地向绝情剑扮鬼脸,一g难以言喻的温馨在绝情剑心底弥漫而起,很久很久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是啊,虽然一家人都离开了原来的人世,但能在这个世界重新团聚也算是一种补偿吧,于是绝情剑问老爸:“老爸,俺娘呢?”
老爸的回答是更重的一记栗凿。
小玉也以惊诧的眼神望着绝情剑:“哥,你该不会是高考考糊涂了吧?咱娘早死了十一年零六个月又七天了。”绝情剑一点也不奇怪小玉为何将老妈的忌日记得如此清楚,因为那本也是她的生日,她当然记得。
但令绝情剑吃惊的是老爸和小玉的反应!
一个荒唐的想法逐渐在绝情剑心底变得真实起来,小玉还只有十一岁零六个月又七天,老妈已经离开了这个被绝情剑认为不是人世的世界,自己似乎刚刚参加完高考!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回到了八年前。
这是相当可怕的,时光倒流让他回到了八年前,却又保留了全部的记忆。
第二章 从头再来
事实证明绝情剑的荒诞想法完全是真实的,他确确实实地回到了八年前!警察的万齐鸣没有将他化成灰烬,却将他奇迹般地送回了从前!绝情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八年前的那个可怜的绝情剑上了哪儿去?他只知道,自己就是八年后的绝情剑,八年后的绝情剑就是现在的自己?糊涂了吧?绝情剑也一样糊涂,但有一点很确信,那就是绝情剑居然***有了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一次重新按照自己的意愿再造人生的机会。
为了将过去和现在区别开来,绝情剑将现在的人生称为第二次人生。
凭着对过去的记忆,绝情剑很快便搞清了自己所处的人生阶段,现在时间是西元1996年7月10日,他刚刚参加完高考回家。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就是,他已经知道了之后八年即将发生的所有事实,幸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绝情剑愿意他将可以改变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发展。
绝情剑记得很清楚,一件对他影响极大的大事即将发生!
绝情剑的第一次人生之所以会最终走上那条不归路成为丧尽人的犯罪分子,这即将发生的事就是最本的原因,毫不夸张地说,正是这件突发事件造成了绝情剑人的极大扭曲,他从此变得孤僻暴戾,从此学会以仇恨的眼光看待整个世界。
这件突发事件就是——绝情剑的老爸将在一场意外中丧生。
绝情剑老爸其实是个挺悲情的人,他的短暂一生可谓承载了太多的不幸与磨难,直到临死都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按照预定的人生轧迹,明天就是7月11日,也就是老爸的忌日。
晚饭的时候,老爸果然向绝情剑说出了让他心惊挑的话:“情剑,明天随我进山采树去,家里的猪圈太破了该修修了。”
绝情剑手一颤,筷子脱手,咸菜溅了自己一身。
可怕的场景如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清晰地一一再现。
7月11日,绝情剑和老爸去村后的天雷山伐木,大树倒下的那一刻绝情剑不巧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然后老爸冲过来一把将绝情剑推开自己却被轰然倒下的大树压倒在岩石上,绝情剑至今都能清晰地回忆起大树压下那一刻,他老爸脸上那焦急的表情,还有他被压倒后那清脆的可怕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刚刚年满十八岁的绝情剑神异般地搬开了数百斤重的大树,然后背着近两百斤重的老爸连滚带爬往村子里跑,殷红的鲜血从他老爸的嘴里鼻孔里汩汩地沁出滴落下来,染红了绝情剑白se的旧恤,崎岖的山道上留下了他们父子的串串脚印,鲜血染就的脚印,触目惊心。
将老爸背到村子里,绝情剑已经筋疲力尽,他老爸也已经奄奄一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父子的却是更大的打击!
绝情剑家据说是曾爷爷辈上才搬来的枫林湾,凭着学识和明的头脑很快便成了村里的首富。令人扼腕的是他家祖上虽然富裕人丁却一直不旺,据说从绝情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开始,已经是十代单传,到了绝情剑老爸这一代也没见什么改观,在有了绝情剑之后弄死弄活弄了整整七年也才弄出小玉这个小丫头,按照老观念绝情剑也还是独苗苗。
所以绝情剑家在枫林湾基本没什么真正的亲戚,不像其它家子,村子里的亲戚关系基本上是盘错节,三代之内j乎十有**是亲戚。
所以何癫子一发话,偌大一个村子居然没有一人肯帮绝情剑,帮他将父亲抬去医院!整整三个小时后,绝情剑将老爸拖着拖到了乡卫生院门口的时候,他老爸早已经气绝多时。绝情剑至今都无法忘记老爸咽气前那断断续续的嘱托:“情……剑……照顾……好……你……爸……爸……对不起你们……”
还有那一滴从老爸眼角滑落的眼泪!一滴从钢铁一样坚强的汉子眼角滑落的泪水。
那一个风吹雨打的夜晚,绝情剑咬碎了满嘴的钢牙,第二天早上太y升起的时候,他流下的泪都是红se的……
何癫子是枫林湾的村保,据说年轻时曾是绝情剑老爸最要好的好朋友,后来他们同时ai上了绝情剑的妈妈,最终他老爸在这场ai情的角逐中胜出,老爸获得了ai情却失去了友情,何癫子从此与老爸反目成仇。这是一个很老套却很残忍的故事!在闭塞封建的农村尤其残忍。
在何癫子当选为村保后,绝情剑家的苦难达到最顶峰,其中最具代表的重大事件就是因为何癫子的g涉,绝情剑他老爸送掉了本可以挽回的命。
绝情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收到h河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终于将家里一切可以变卖的东西全部卖光,连同老爸留下的遗产正好凑齐了三千元学费。然后,他一把火烧了祖上曾经住了近百年的老房子,劈劈叭叭的烈火焚烧了古老腐朽的房子,化为满天灰烬漫住了老爸的坟墓。绝情剑无力掩埋老爸,也无处可掩埋老爸,所以索在堂屋挖了个大坑,将他往里面一埋了事。
然后绝情剑牵着小玉的小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枫林湾,绝情剑至今都仍记得离开时小玉那稚n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小玉的哭喊声里绝情剑的心碎成了无数的碎p,从此仇恨开始充塞他的整个心灵,他的灵魂彻底扭曲堕落,在他抵达h河市之后,开始了短暂而又黑暗的人生……
……
嗡,绝情剑的头上又挨了重重一记栗凿,将他生生从沉痛的往事中唤醒,却是老爸正怒目相向:“掉了魂了?吃饭也不好好吃。”
绝情剑激泠泠地打了个冷战,突然间觉得其实老爸揍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慈祥可ai。
轻轻地接过小玉帮他捡起的筷子,绝情剑恶狠狠地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心里却发了一个毒誓: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既将发生的事情,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发生,我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改变自己的人生,我不想再简单地重复第一次那样黑暗的没有希望的人生。
我其实,真的很渴望正常的人生。
“老爸,明天我一个人去吧,不就是伐点木头么?”
“老爸,小玉说她想要件新衣f,不如你明天带她去镇上买吧?”
……
绝情剑的苦口婆心只换来老爸冷森森的一句:“闭嘴,让你g啥就g啥,哪那么多废话?”
绝情剑便乖乖的闭嘴,老爸就是这种脾气,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认准了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只好放弃阻止老爸上山伐木的念头,因为这本就是徒劳!幸好,要阻止第一次人生里那样的惨剧发生,绝情剑至少还有上百种办法,其中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抓着老爸将他像扔小**一样扔开。
刚刚绝情剑还偷偷地试了一下,自己非但保留了第一次人生的全部记忆,也保留了第一次人生的强悍力量!要知道,在绝情剑的第一次人生里,他已经是个难得一见的武学高手,是那种真正的高手,虽不能像武侠小说那样飞檐走壁,但鲜有敌手却是真的,如果不是被四大家族的杀手死死缠住,他也不会陷入警察的重重包围之中。
只要绝情剑愿意,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老爸当成p球扔着玩。
当然,这是大不敬的想法,绝情剑是绝不会付诸行动的,被老爸凿一栗凿,然后揉揉被凿痛的头颅其实也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尽管理论上绝情剑现在才十八周岁又一天,而事实上他却早已经二十七足岁了,更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
“爹,小玉也要去。”小丫头也想凑热闹。
老爸虽然对绝情剑暴得不得了,但对小玉可不是这样,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烫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这也是小玉每每被绝情剑狠狠教训却仍然敢跟绝情剑的最大原因!因为每次绝情剑教训完她之后,老爸总会更加强度地教训绝情剑一次!
“丫头,你跟去山上做什么?当心aoao虫咬你。”
“不嘛,小玉就要去。”
小玉扭着小腰肢向老爸撒娇,绝情剑也心下微微一动,从心头升起一个想法,在他的第一次人生里,只有绝情剑和老爸两人进山,那么如果现在带小玉一起进山,过程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么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老爸,就让小玉去吧,反正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人陪她玩。”
绝情剑说的是实话,虽然枫林湾近千人,小p孩便有上百人,但绝情剑和小玉打小就没有小伙伴,什么游戏总是兄两人玩,小玉其实也怕绝情剑揍她,但她更怕没人陪她玩,所以每次绝情剑揍她都是痛过了马上便又做起跟p虫。
绝情剑注意到老爸的脸chou搐了一下,眸子里流露出痛苦的神se来。
绝情剑便忍不住心中大恸,忽然之间明白了每次自己欺负之后老爸打他时那种又痛又悔又气又疚的复杂心情!老爸啊老爸,你的一生实在是太苦太沉重了,儿子发誓要改造你的人生,让你的下半辈子过上开心舒气的好日子。
绝情剑本以为自己相当于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也就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改变未来,熟不知……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第三章 天打雷劈
在绝情剑家乡流传一种说法,有三样事情可以引来天雷。一样是以扫把举天,二样是殴打父母,三样是千年野兽成。在附近的红枫湾,也确实曾被天雷劈死过兄弟俩,而这两兄弟也确实是远近闻名的逆子,经常殴打他们的父母。这便从侧面印证了这种说法的权威,所以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第二天早上,绝情剑和老爸收拾妥当准备进山,小玉也像只欢乐的小蝴蝶蹦蹦跳跳地跟着绝情剑父子后面。在绝情剑眼里老爸一直都是最有魅力的男人,放眼枫林湾没一个男人能比得了他去!老爸不但高大强壮帅气而且穿着得,衣f总是弄得gg净净的,所以绝情剑和从小便和村里其它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总是脏兮兮的,绝情剑和则不是,衣f虽然破点但总是很g净很整洁。
绝情剑和老爸今天仍要去天雷山,这天雷山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异地方,每当打雷下雨,这里山顶山腰的大树总有一些会被天雷劈得枝断躯碎,很是恐怖,于是迷信的乡亲们便以为这里的山下藏有千年兽,等闲绝不敢再上天雷山。
绝情剑老爸也算半个文化人,自然是不信这等迷信之说。认为这不过是巧合,全不当一回事儿。绝情剑好歹比老爸多念j年书,比他更明白其中的缘故,天雷山上多雷劈绝非老爸认为的那样是巧合,更非乡亲们迷信的那样是因为山下藏有千年兽,以现在的科学推测,那定是因为山里埋有大量铁器,或者山下隐藏着巨大的优品质铁矿,所以才会将闪电吸引过来。
绝情剑抬头看看天,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打雷。
一路上绝情剑非常小心,小心地防备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因为绝情剑知道今天将会是个特别的日子。
过程似乎并未因为小玉的加入而稍有改变,老爸居然还是来了虎跳涧,望着虎跳涧下那块巨石,绝情剑心头忍不住掠起一抹云,尤其是巨石后那颗枯死的大树,看起来更是如此碍眼!若非老爸想将它伐做柴禾,他又岂会送命?
“嗯,把这颗死松树背回去够咱家烧上一阵子的了。”
老爸紧了紧手里的锯子,叮嘱绝情剑照顾好后便弯腰开始锯起树来,绝情剑小心地捏着小玉的小手,不让她跑开半步。绝情剑确信他绝不会再像第一次人生那样一跤摔倒,以致让老爸送了命,但绝他很怕在自己的第二次人生里,那个摔倒的主角会换成他!
所以他格外地小心,手上早已经蓄满了力量,一有任何意外他便可以最快速度地将小玉扔到十米外的c丛里,那里c厚绝不会摔坏她的!至于自己,这颗看起来差不多有一人合抱的树本是压不死他的。
***,还真没想到老天仍然跟他玩这一手!
在大树倒下的那一刻,忽然刮来一阵风,将原本往东倾斜的大树愣是刮得往西砸落下来,光秃秃的树g砸落得极快极重。无巧不巧的是,砸落的正好是绝情剑们兄站立的方向。老爸发一声喊扔了手里的锯子向绝情剑兄冲来,脸上的焦急之se一如第一次人生中那样。
但绝情剑毕竟不是第一次人生时那个稚n的少年郎了。
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倒下的大树,它大概还需要四秒钟砸到自己兄身上,再看看老爸,大概需要三秒冲到身边,如果仍像以前那样让老爸将他们兄推开,那老爸仍然活不成,仍然要被大树压在下面。
绝情剑没有任何犹豫,在大树变向倒下的第一秒钟就将扔了出去,然后向老爸冲去!当他们父子摔倒在c丛里时,绝情剑听到大树在身后狠狠砸落的声音!绝情剑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该死的大树在下落的过程中又变换了方向。若非他们摔得足够远,只怕仍是逃不了被它砸碎的下场。
老爸挣扎着爬起身来,异样地瞪了绝情剑一眼:“小子,你长大了嘛?”
这还是老爸第一次叫绝情剑小子而不直呼姓名情剑!他的语气里明显透着无言的宽,绝情剑想一定是他刚才将他扑倒时展现出的力量让老爸有了这样的感触,他终于发现儿子已经在力量上压倒了他。
小玉的哭声在c丛里传来,绝情剑和老爸相视一笑,生平第一次,老爸没有因为的哭声而揍绝情剑!要知道一直以来,只要小玉一哭他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将绝情剑一顿狠揍的。
p刻后,绝情剑和老爸扛着足有三百斤重的枯松树往回赶。
绝情剑原以为这一劫终于可以躲过了,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自己的人生了,但事实证明绝情剑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
***贼老天居然在晴空万里的时候炸了一个惊雷!还狠狠地壁在绝情剑跟老爸扛着的这颗枯松树上!绝情剑感到自己狠狠地飞了开去,一头撞在山崖上然后马上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临昏迷前,他吃惊地看到他跟老爸扛着的枯树已经被烧得跟焦炭一样,还冒着点点火星。
这一昏迷就是一个白天,等绝情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
绝情剑在星空下找到了老爸和小玉,然后他就像被刹那间chou掉了所有的力量般瘫坐在地,再不复一丝生气。这一刻他真想一头撞在山崖上,死了算了!绝情剑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尽管它们已经在刚才的天劫里被烧得只剩下了稀疏j!还妄想改变命运,结果老爸的命不曾救下,反倒贴上了小玉的一条小命!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逆天行事的惩罚吗?那你为什么不g脆将我的命也收了去?
老爸跟小玉无论如何也救不活了,他们已经整个地被电成了焦炭,面非全非,绝情剑甚至再凑不起他们整具的躯又哪里还有救活的可能?绝情剑能在如此高压的雷电下幸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本就是个绝缘!但他老爸和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老爸和小玉死后的第一天,绝情剑在天雷山上呆若木**般坐了整整一天一夜。
老爸和小玉死后的第二天,绝情剑举着柄扫把在天雷山上满山乱窜,愚蠢地以无助的行为抗议上苍的不公,其实他知道本就没有上苍的存在。
老爸和小玉死后的第三天,绝情剑将他们下葬,这一次何癫子仍然阻挠绝情剑将他们葬在老妈的身边,但绝情剑冷森森的一个眼神将他瞪得再不敢放半个p!绝情剑毕竟不是第一次人生中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郎了。
此后的一个月,绝情剑吃喝睡都在老爸老妈还有小玉的坟前。
一个月后,h河大学录取知书按时到达,绝情剑也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让他感到深深地绝望的道理:命运是残酷无情的,既便他差y错从未来来到了过去,知道了将来也不能改变命运的冷酷无情!任何试图改变命运的举措都是愚蠢的。这样的认知让绝情剑感到深深的落寞和哀伤。
在老爸和小玉死后的第三十七天,绝情剑收拾完一切离开了枫林湾,这一次他没有焚毁祖屋。
绝情剑即将开始他的第二次大学生涯,但他已经没有了刚返回从前时的雄心壮志,老爸和小玉的不幸死掉就像暴雪摧n苗一样摧残了绝情剑对命运的渴望,除了消沉和随波逐流,绝情剑想不出他还应该有怎样的人生态度?
因为他知道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将会在西元2004年死去!倒不是他害怕死亡,实在是一想起所有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一结果,便顿觉这仅有的八年人生变得索然无味……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如果绝情剑不抗争不改变,他将肯定在2004年死掉,如果绝情剑去抗争去努力改变,天知道他的努力又会整出怎样的结局?他原该在警察的火中丧生,可命运却差y地让他重新拥有了八年的寿命,但他真的不知道这八年y寿对他来说是一种优厚还是一种摧残?
如果你没有品尝过那种得而复失的滋味,那么你就一定会不到绝情剑此时此刻的心境。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还有因为极度的痛苦造成的漠然看待一切的冷酷……
绝情剑又一次离开了枫林湾,这次是孤独一人上路!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再没有一个亲人,就像他家的姓氏一样,绝了!就像他老爸说的那样,放眼整个世界,只怕再难找出第二家姓绝的了。
第四章 再上大学
绝情剑像一尊冰冷的雕像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上,车厢里很挤,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汗臭味,这气味让他回忆起偷渡去黑金大陆时的集装箱。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词汇来形容绝情剑此时的境况,行尸走会是最恰当的词。
在难闻的汗臭味里,难得的送来一g淡淡的清香,绝情剑忍不住掉头,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已经站了一个nv孩,很纯很清的那种。这样的nv孩也就九七年前才有,再后来由于网络的盛行开始逐渐灭绝。
可能是感觉到了绝情剑的目光,nv孩转过头来,很明亮的眸子与绝情剑的目光乍触即走,一抹羞红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娇靥:“我……看到这里空着,所以……我可以在这儿站吗?”
绝情剑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发现真也就自己旁边还有点空间,可能是自己的冷漠让别人不敢靠近吧。
说心里话,绝情剑真的没有存心要g引她,现在的绝情剑也没有这份心思。但绝情剑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他的身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他的心和阅历却已经整整二十七岁了!
绝情剑落寞地笑笑,很自然地站了起来:“你坐吧。”
“啊,不要了,我站一会好了。”nv孩在谦让。
“你坐。”
绝情剑的语气里开始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也透些不耐烦的萧索意味,于是nv孩很顺从地坐了下去,末了还红着脸向绝情剑连说了好j声谢谢。绝情剑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样清丽单纯的nv孩子,她的父母还真敢让她孤身外出?
然后是沉默,绝情剑懒懒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感到座位上的nv孩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短短的j分钟里便变换了好j次坐姿。
“这是你的书?”nv孩终于主动打破了沉默,指着小桌上的那本《红与黑》问绝情剑,绝情剑低头看了nv孩一眼,nv孩马上便移开了视线,晕红的粉脸下白晰的玉颈娇n动人,但绝情剑的心连跳都不曾跳一下,这与绝情剑第一次人生时好se如命的格大相径庭。
“想看就看吧。”绝情剑漠然地说了一句,轻易地便知道了nv孩问话的用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身后似乎轻轻地传来nv孩一声谢谢。
到现在为止,有个问题一直在困绕着绝情剑:自己究竟是不是该去h河大学上学?
去吧,不过是再一次重复第一次人生时那种黑暗的人生,最后仍然要走上自我毁灭的不归路。逆天不去吧,鬼知道命运又会将什么样的打击加在自己身上?老爸和小玉的死去就像是一记闷棍狠狠地敲在绝情剑的心上,敲散了绝情剑所有的改变已知命运的企图。
这真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j乎所有的世人都梦想着知道自己的命运,梦想着能够预知自己的未来,可真正知道未来的绝情剑却宁愿对将来一无所知!绝情剑甚至恨不得能够失去记忆,在他看来,拥有未知的将来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但你永远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而他绝情剑,却早已经知道了未来八年即将发生的所有事,但也对即将发生的所有事充满了绝望。
最后,车到h河市,绝情剑仍然没有想透这个问题,于是他仍然只能随波逐流。
来到h河大学校门外的时候,绝情剑才如释重负,命运终于自动帮他抉择了一次,他终于不用再继续第一次人生时那种黑暗的人生了,因为……他的入学通知书已经遗失在了火车上,就遗失在那本《红与黑》里。
绝情剑转身,准备走人,下一刻他便如石化了的雕像般僵在了原地。
因为绝情剑看到了火车上偶遇的那个nv孩,nv孩也看到了他然后很开心地向他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挥动着她手里的一本书,而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拖着一只沉重的行李箱,绝情剑忍不住在心下叹息一声:看来命运的意志终究是不可违抗的。
“还好,真的找着你了,你一定找急了吧?”在绝情剑身前站定的nv孩细细地娇喘着,然后将手里的那本书递到了绝情剑跟前,继续说道:“你这人可真是心,居然将录知通知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也随便乱放?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绝情剑心里空落落的,有些萧索地回答:“该来的,终究是逃也逃不掉啊……”
nv孩的眸子里露出茫然之se,显然不能理解绝情剑这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对绝情剑说道:“原来你也是h河大学的新生,我们还是同系的呢,不如……一起去报到吧?”
说完这句,nv孩娇羞地低下了头连原本玉白的脖子都有些红了。
绝情剑没有回答,只是顺手接过了nv孩子手里沉重的行李箱,这本是他失魂落魄时下意识的行动,但在nv孩的眼里却无疑是另一番含义,一丝羞喜的神se已经悄悄地爬上了nv孩的娇靥,有时候,缘分的到来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又毫无道理。
“我叫伊飘雪,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nv孩紧走j步,跟着绝情剑身后,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句,然后屏住呼吸等待回答。不知不觉间,绝情剑那忧郁茫然的神情已经深深地吸引了nv孩儿,绝情剑的忧伤就像是一团谜,让nv孩儿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事实上,当一个nv孩儿对一个男孩儿感到好奇的时候,那nv孩儿基本上已经完了,无可救y了。
“绝情剑。”
绝情剑的眼神仿佛没有焦点,散漫地望着前面掩映的树,吝啬得再不肯多说哪怕一个字,那淡漠的语气里更是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伊飘雪便咽回了溜到嘴边的话,轻轻地哦了一声,原本她是想问:“你也是清江的吗?”但绝情剑的冷漠让她觉得受到了伤害,nv孩子家的矜持又压倒了心底的好奇,也开始陷入沉默,两人便一前一后闷声走在h河大学的学海路上,情形像极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很是吸引许多路过的学生侧目相向。
一直忙到办完所有入学手续,将伊飘雪送到nv生宿舍门口,绝情剑的脑海里其实都是一p迷糊,整个人的神思也恍惚不定。其实自从天雷上下来之后,他的情绪便有些恍惚,这种恍惚到现在都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这种恍惚的外在表现就是冷漠,呛人的冷漠,让绝情剑整个人都看起来像团冰,让人望而却步……
直到绝情剑转身离开,伊飘雪都没有再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望着绝情剑修长稍显瘦削的背影,伊飘雪忽然微微有些气苦,真是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伊飘雪恨恨地跺了跺脚,吃力地拎起行李箱上了宿舍楼梯。
转弯的时候,行李箱的把手忽然断了下来,幸好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沉重的行李箱稳稳地接住了,才让行李箱免于解的厄运。伊飘雪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s,向大手的主人说了声谢谢。
大手的主人浓眉大眼,身强壮给人以山的感觉。向伊飘雪一笑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黑肤白牙相映成趣,别有一g男儿魅力。
“我来帮你。”
山一样的汉子轻若无物地举起伊飘雪的行李,一步便跨过了三级楼梯,低沉的声音与他的身高块头很是般配:“我是工商管理学院学生会的山岚,有什么事你找我好了。”
绝情剑一步跨进了九舍304寝室,第一眼便看到了林洋和白云生,心里便莫名地颤了一下,如果说老爸和小玉的死是将绝情剑的心打成了无数的碎p,那么林洋和白云生的出现就像是把这些碎p一pp拼结起来,然后又一次地击碎。
“你好,我是林洋。”
“你好,我叫白云生,据说我妈在上云山采y的时候生了我,所以就给我取名白云生。”
“我,绝情剑。”
绝情剑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然后颓丧的情绪便控制了他整个的心灵,有些懒散地在属于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下来,不再搭理两人。
林洋和白云生相视一眼,摊了摊手。
天快黑的时候,其余的四位室友也纷纷到来,吃完晚饭后护送前来的家长终于陆续离开了寝室,304室舍的空间才算真正属于这七位首次相聚的天之骄子。绝情剑神se落寞地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其余六人都一个个欣喜莫名地聊得不亦乐乎,高谈阔论h河大学的所见所闻,sese地讨论着所见到的学姐是如何靓丽动人,更憧憬着即将展开的大学生涯,画下了一幅又一幅美丽的蓝图……
忽然间,绝情剑觉得自己就是一匹孤独的狼。在室友们的欢乐憧憬里他却只能独自品味孤独的苦涩。骤然间多了整整八年的阅历,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却只是把他从年轻学子们的美丽憧憬里生生剥离了出来。
“情剑?你似乎不怎么高兴啊?有什么心事吗?白云生忽然从对面望着绝情剑,问道:说出来,大家伙帮你一起解决。”
绝情剑笑笑,只能摇了摇头。
白云生忽然提议:“既然我们如此投缘,不如大家结为异姓兄弟如何?来,大家伙叙一叙年庚,我七七年六月七日生,还有没有比我更大的?没有,那我可就是老大了哟,哈哈。”
第五章 一成名
绝情剑真的很郁闷,什么事情都仍然按照预定的轧迹在发展,j乎与第一次人生时没有任何两样,如果非要找出一些不一样的,或许只有火车上偶遇的那个依飘雪了,在第一次人生里,那个nv孩本就不曾出现过!
但绝情剑本就没有心思去改变什么,或者他更害怕人为的改变会惹来上苍更加残忍的变报f。绝情剑并不怕死,但他很怕很怕看到别人死,尤其是亲人或者朋友的死亡!在他走进304寝室的那一刻,他便彻底放弃了与命运抗争的念头。
因为他看到了林洋和白云生。
在绝情剑的第一次人生里,这两个家伙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里最铁的两个,铁到什么程度?铁到白云生为了换他绝情剑的生命毅然舍弃自己的生命!第一次人生里绝情剑最终走上不归路,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堕落一半便是为了白云生。
一切都是那样。
304寝室的七个年轻学子还是结成了异姓兄弟,叙完年庚白云生比绝情剑大了一个月,是老大,绝情剑排行老二,林洋最小末居老七。老三是候晔,老四任习飞,老五依飘零,老六俞郎。
然后是为期一个月的新生军训,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天之骄子们被整得叫苦不迭,怨声载道,唯有绝情剑和白云生像两个没事人似的。对于第一次人生中习惯于枪林弹雨中生存的绝情剑来说,数十公斤的武装越野都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这种微不足道的军事训练?
白云生能够如此轻松,绝情剑也深知其原因。这个家伙,可绝不似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跟着少林寺的和尚学了j手庄稼把式!但绝情剑一想起白云生深藏不露的武功他的心就像刀绞一样痛。
终于周末了,在白云生的带领下,304寝室的七头狼来到了h河大学的大场上。
刚进大场的正门,绝情剑就蹙紧了眉头,因为像苍蝇一样拥来拥去的蓝白两队人将h土p的大场弄得烽烟四起,整个一副风暴袭来的恐怖景象。许多男男nvnv的学生还围着大场四周的看台叫嚣得不亦乐乎。
“大家快看,那就是h河大学的主力前锋云飞天,呀,这一脚门可真够力量啊!”
依飘零的话音刚落,球场上身穿白se球衣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球员一脚大力门,由于角度太正被蓝队的守门员稳稳地抱在怀里,整个场的四周便长长地叹息了一阵。
听到云飞天这个名字的绝情剑却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修长的身躯都似乎轻微一颤,然后转眼深深地盯着那个高大的白衣身影,云飞天正龙行虎步地奔跑在h土p的足球场上,如一阵强劲的旋风,刮到哪里都能吸引绝大多数学生的呐喊和目光,尤其是那些nv生,尖细高亢的声ljyu能够刺破人们的耳膜。
“大家快看那群nv生,哇塞,真的好漂亮啊。”一直将心思花在nv生身上的林洋终于发现了他苦苦寻觅的目标,指着正中的主席台狂叫起来。却惹来旁边正在看球男生不悦的目光,白云生等人便赶紧往旁边挪了j步,他们可不想被人看白痴一样地看。
林洋却不以为意,仍旧在大呼小叫:“天哪,你们看……中间那个……中间的……”
望着林洋已经有些语无l次的花痴模样,绝情剑的心头再度掠过一p云,顺着林洋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在心底落寞地叹息一声,暗忖: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水暗香呀水暗香,不知道这次你是否依然要恨我,我是否依然要将你的恋人生生毁灭?
一只足球从场内突兀地飞了出来,正好落在绝情剑的身边。
绝情剑下意识地提腿,收腹,然后用右脚脚趾的部重重地踢在足球的下半部位,足球应声从绝情剑的脚尖飞起,带着锐啸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直的轧迹,瞬间钻进了球场一端球门的左上角。
球场上喧闹的声音突然间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切断般停了下来,便是大场上漫天飞扬的hse烟尘也似乎被这惊世骇俗的一脚给惊得凝固了,二十j个蓝蓝白白hh黑黑的人影像木桩般僵在了场上,似乎灵魂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躯壳……
球场外,两个原本蹲着的人刹那间站了起来,眸子里流露出摄人的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兀自无所知觉的绝情剑。
依飘零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绝情剑的右脚,然后再抬头望着绝情剑,又转头看一眼远处的球门,再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梦呓似地笑着对自己说道:“我一定是在做梦,哈哈,一定是在做梦。”
“球进了!h河大学进球了!”
死一般的寂静里,不知是哪个学生高亢地尖叫起来,然后是所有的学生跟着盲目地瞎叫起来,但裁判的哨子是无情的。进球无效,仍旧由蓝队发界外球。不过对于h河大学男子足球队的主教练罗秉浩来说,一切都已经因为刚才绝情剑那无意中的一而变得不一样了。
“老罗啊,看来足球队又有希望了,呵呵。”罗秉浩的助手奚明不失时机地拍了一下上司的马p。
罗秉浩不露声se,但他心下的想法又怎能瞒得过与他共事十余年的奚明?
“老罗,我这就找那学生聊聊去,看样子还是刚刚入学的新生啊,真是怪难得的。”
神游物外的绝情剑终于被场四周发出的巨大噪音所惊动,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室友们都纷纷以惊愕的眼神望着自己,除了林洋,他仍旧在痴痴地望着主席台上的水暗香,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漠不关心。
“二哥,你真是任意球专家呀?”伊飘零满脸羡慕地望着绝情剑,“这么远的距离,这么恐怖的力量!啧啧,居然说只是会玩!?那我们岂非是连足球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了?”
绝情剑蹙了下眉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球门,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
“这位同学,你是刚入学的新生吧?”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忽然靠到了绝情剑的身边,笑眯眯地问道,“能够借一步说话吗?”
“我认得你!”依飘零忽然兴奋地j乎跳了起来,“你是校队的守门员教练奚明老师,我在海报上见过你的照p。”
奚明向依飘零呵呵一笑,然后又向绝情剑说道:“你以前应该踢过足球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校队?”然后指了一下场上奔跑的白队球员,接着问,“像他们一样,成为h河大学足球队的一员?”
听到这席话的依飘零激动不已,就像是他自己被邀请一样!除了林洋,其它人也替绝情剑高兴不已,毕竟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能够加入校队可是莫大的荣誉。但绝情剑只是漠然地摇了摇头,淡淡地应了一句:“对不起,没兴趣。”
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奚明和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的五个室友。
林洋依然死死地盯着主席台上的美nv啦啦队,痴痴地说着同样的那句话:“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校园里的消息总是传得比风还快。
绝情剑拒绝加入校队的传闻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h河大学,成为h河大学有史以来最快成名的校际名人。但他那惊世骇俗的一记远也同样成为整个校园里的神话,这个神话因为他拒绝加入校队而变得越发神乎其神。甚至有的学生猜测,绝情剑是因为不屑与校队水平的球员同场竞技才拒绝加入校队!还打赌说绝情剑会在不久之后被召入国奥队。
于是在入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绝情剑便已经成为h河大学里人尽皆知的名人,走到哪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便是他在参加军训的时候,总也有些高年纪的nv生无缘无故地聚在一边围观。
绝情剑不喜不悲,镇静或者说麻木地看待这一切,一丝隐隐的不安已经笼上了他的心头,他对林洋和白云生的兄弟情谊不可避免地从第一次人生中得以延续,而两人也正如第一次人生中那样,逐渐展现出对绝情剑不容置疑的情谊……
但绝情剑实在不忍心第一次人生时那样的悲剧再次上演,但他能够改变吗?他有勇气去改变吗?或者说他有勇气承担改变命运将会带来的可怕的惩罚吗?
明知你的兄弟将会向苦难的深渊滑落,可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滑落,甚至连伸手拉一把都不能够!而且,更为凄惨的是,兄弟的滑落全是因为想帮助你!纵观世上最痛苦之事,莫甚于是。
第六章 突发事件
周日的午后,刚刚结束军训的新生们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午觉了,一道窈窕的倩影便悄悄地来到了九舍304寝室的门前,在她的玉指yu要敲击在门上时,紧闭的室门倏然洞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显现。
“啊?你?”
对于在这里遇见绝情剑,伊飘雪显然感到很吃惊,但心下亦有些淡淡的惊喜,总之心头就像是小鹿乱撞,话语也变得有些语无l次:“我……恩……是来找我弟弟的。”
绝情剑的神se依然是那样冷漠,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睬依飘雪顾自走了。依飘雪收回目光,正好看见依飘零不太高兴地从寝室里面迎了出来,问道:“你来做什么?还有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弟弟!以后不要对人随便乱说。”
一丝浅浅的哀伤涌上了依飘雪的娇靥,她有些黯然地说道:“飘零,我们到下面去说,好么?”
“不用了。”依飘零j近暴地打断了依飘雪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还要预习功课,对不起失陪了。”
说完这句话,依飘零便顾自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随便摊开一本书不再理会依飘雪,林洋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门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依飘雪犹豫了p刻之后默然地走了,纤细的背影显出j分幽怨。
“哇塞!”依飘雪刚走,林洋便p颠p颠地跑过去搂着依飘零,连声道,“真是想不到,你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啧啧,怎么样?是好兄弟就帮我介绍介绍。”
依飘零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推开林洋扶在他肩上的手掌,说道:“她不是我姐姐,和我没关系,喜欢你自己去追,少来烦我。”
“那好,总得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喜欢做什么?还有生日什么时候……”
“去去去。”依飘零不耐烦地挤开林洋,脸se已经变得有些难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爷爷的烦不烦?”
被依飘零一推,林洋一pg坐在床楞上,尾巴骨上撞了一下,吃痛之下也有些火起:“不说就不说,动什么手啊!真是的……”
“动手又怎么了?有种你来啊!”依飘零向林洋b近了一步,像只张开了羽ao的小公**恶狠狠地瞪着林洋,随时准备g架。
见势不妙,其余的室友赶紧上来劝架,候晔和任习飞架住了依飘零,白云生也把林洋拉出了门外,正好看到绝情剑从洗手间回来,便顺口道:“老二,正好没事,不如我们去市里转一转?看看h河市的繁华怎么样?”
绝情剑漠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直到下了楼梯,林洋仍自骂骂咧咧不依不挠:“爷爷的什么东西!?有个漂亮姐姐就了不起了?尾巴上了天了?当心一头摔下来栽死……什么东西……”
“行了,小七!”白云生瞪了林洋一眼,说道,“你也真是的,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老五家里有问题,就你傻什么都看不出来,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他能不恼你吗?”
“啊!这……”林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让你一说我还真觉得有问题!不过这问题也太严重了,你们看像老五那副德会有那么漂亮的姐姐!?若说是二哥的姐姐我还相信,显然啊,他们不是同一个……”
“闭嘴!”白云生不客气地打断了林洋的话,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可随便乱说!怎么说大家都要在同一个寝室里呆上四年,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得太僵对你对他都没好处!这件事就这么扯过,今后不要提了。”
绝情剑有些惊异地看了白云生一眼。
他这时候才发现,其实白云生从一开始便有着远远超出他年龄应有的世故,在第一次人生里,绝情剑至死都不知道白云生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人情世故?现在想想,很显然,在白云生的身上曾经发生过很多很多的故事……
悲欢离合编织起来就是人生,历尽磨难与坎坷方知世故为何物。
“绝情剑。”
刚走出九舍大门,一把柔美的娇音便将三人的身影生生定住,齐齐转过身来,一道娇弱的倩影已经映入三人的眼帘,绝美的娇靥上透着惹人心怜的苦涩,薄薄的浅绿连衣裙在风中微微摇摆,即便是在秋日的午后都显得如此寒凉。
林洋有些惊异地看了绝情剑一眼。哇靠,原来这美nv和二哥认识啊?帅哥配美nv,唉,看来我是没戏了。
绝情剑的眉头不自觉地又蹙起,这j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似乎他的心头永远都有一团化不开的浓愁……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依飘雪将一只牛p纸信封递到绝情剑面前,避开美目不敢和绝情剑对视,“帮我把这些钱j给飘零,我知道他还没有j学费。”
“你为什么不自己j给他呢?”绝情剑叹息了一声,终于罕见地开口说话。
“我给他,他不会要的,我知道他的脾气的。”依飘雪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带着淡淡的哀伤,似在缅怀一段逝去的往事。
“那你觉得我j给他,他就会接受吗?”绝情剑淡淡地又反问了一句。这个小nv孩实在是太傻了,难道她不知道对于一个渴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来说,再没有比别人的施舍更打击他的自尊心了。绝情剑不用想都知道,依飘零一定会把依飘雪的钱像扔废纸一样扔掉,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血的话。
“拿回去吧。”绝情剑幽幽地接了一句,“欠着学费并不意味着就要失学。”
“可我想帮助他,他是我的弟弟。”
绝情剑摇了摇头,以一种看着小孩的目光看着依飘雪,一丝阅尽人生百态的苍凉缓缓地他的嘴角凝固,“帮助?每个人都需要帮助,但怎样帮助别人却是一门很大的学问,等你学会该怎样帮助别人的时候再去帮助他吧。”
白云生惊愕地回头,若有意若无意地凝视了绝情剑一眼,绝情剑报以淡凉一笑。
依飘雪却为绝情剑语气里浓浓的教训意味所深深地刺伤,忽然间嘟起了小嘴,粉颊已经一pc红,不知道是否生气生的?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都比我还小!”
“也许是这样。”绝情剑苍然一笑,无尽的风尘和苍桑在笑声里浓缩,“也许本就不是这样,有些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可他的心早已经日薄西山……”
摞下这句话,绝情剑向白云生和林洋摆了摆头,三人相偕而去。
“你的想法为什么总是如此灰暗?”依飘雪心有不甘地冲着绝情剑的背影喊起来,“你为什么不试着去享受一下y光下的世界?y光下的世界是如此美好,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禁锢在荒芜的孤岛上?”
其实每个人从一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生活在属于自己的孤岛上,直到他们一个个老死,这种状况又何曾有过任何改变?绝情剑默默地在心底轻叹一声,但终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来。但他却不知道,他的这种阅尽人生的苍凉已经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依飘雪纯洁的芳心上,敲碎了延续十八年的宁静……
出了学校大门,白云生轻轻地拍了拍绝情剑的肩膀,低声道:“老二,世上万千事,由他自己去,五十年后回头看看,无怨无悔!”
绝情剑的心颤了一下,白云生嘴里的五十年后深深地刺痛了他,心思恍惚间,自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音,三人惊回头,一辆明显失去控制的公j车已经疯狂地向他们驶了过来,绝情剑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驾驶员的脸se,苍白一p!
“小心!”
绝情剑和白云生j乎同时反应过来,本能地往左右闪避,只有中间的林洋傻傻地望着眼前迅速放大的车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绝情剑和白云生又j乎是同时从两边扑向愣在原地的林洋,一左一右重重地撞在林洋的身上,试图将林洋撞开。
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
绝情剑勉力将白云生和林洋撞倒在路边,自己却没能避过疾撞而来的公j车头。
一声巨响里,绝情剑的身躯像一枚败叶般飘了起来,在空中翻了j个滚然后再重重地跌落在十数米开外,绝情剑只觉嗡的一声,整个人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中的整个世界也在颠倒迷糊,但他的心里却是一p宁静,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为了救自己的生死兄弟而丧命,只怕是这世上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归宿了罢?
“老二!”迷糊中绝情剑只听到白云生一声怒吼,然后眼前一黑,彻底丧失了意识,这一次他确信自己必死无疑,所谓事不过三,他不可能拥有连续三次的狗屎运。
公j车终于嘎然而止,巨大的车轮距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绝情剑只有一步之遥。
白云生怒吼一声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抢到绝情剑的身前,蹲下身小心地抱起绝情剑的上身,一缕殷红的鲜血正从他的嘴角悄然滑落。
“老二,你一定要撑住!”白云生霍然抬起头,饿狼一样盯着已经下了车正不知所措的公j车司机,“马上叫救护车!快!!!”
林洋从远处失魂落魄地爬起身来,似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轻轻地反复着:“二哥,你这是为了救我么?二哥……”
第七章 兄弟情深
“重度脑震荡,颅内有淤血,需手术清除,家属来了吗?”
医生冰冷地望着白云生和林洋,对他们眼神里的企求无动于衷,对于医生们来说,手术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失败就是成功,如果心里想着一定不能失败,那么手术肯定就要失败。
“家属来了吗?”医生再次毫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林洋转头望着白云生,喉结chou动了一下,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白云生狠狠地吸一口气,嘶声道:“在,我是!我是他大哥。”
“那好,请你在这里签下字,另外去支付医疗费。”
白云生重重地医生指定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向林洋,神se间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小七,你马上回去取钱,通知系里老师和班上同学,我在这里守着。”
“哦。”林洋使劲地点了点头,如飞而去。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白云生移过视线,正好看到悬挂在大厅中央的电视里在播放一段武侠剧,年轻的弟弟把剑j到了自己兄长的手里,然后转身背对兄长,脸上的表情痛楚里透着深情:“大哥,如果你真要去万剑堡,就割了我的人头去吧。”
两滴泪水从弟弟的眼角悄然滑落,沉痛的表情在这一刻定格。
白云生只感到自己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脑海里闪电般掠过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绝情剑将他和林洋狠狠地撞开,然后自己被迎面而来的公j车撞飞……
这就是兄弟情吗?
白云生在心底默默地问着自己,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和绝情剑以及林洋十分亲切,仿佛他们早就认识了许多年似的!可事实上,他们才刚刚见面一个月而已。刚才,他也是奋不顾身地去救林洋,如果不是绝情剑的力气比他大,那么此刻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就是他白云生而不是绝情剑了。
漫长的七个小时终于过去,系里的老师来了又走了,寂静的手术室外又只剩下了白云生和林洋两人,当手术室的门吱哑一声打开的时候,两人的心j乎已经滑落到九幽地狱,但愿终此一生,再不用忍受这般的守候。
“手术还算顺利。”医生掀了口罩,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这j天还需要重症监护,另外你得有思想准备,病人苏醒的机率只有百分之六十,如果他不能在三天内苏醒,那也许一辈子都醒不了啦。”
“不会吧?医生,你是吓我的对不对?”林洋j乎揪住医生的白大褂,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冰寒刺骨,“我二哥会没事的,对不对?”
“小七,你冷静点。”白云生一把抓住林洋的手,凝声道,“凡事要往好处想,老二不是苏醒的机率要大一些吗?”
“大哥。”林洋一把抓紧白云生的手,带着哭腔道,“二哥他都是为了救我才……我该死啊……”
“小伙子。”医生忽然望着白云生,神se再不似方才那般冷漠,“现在你该正式通知病人的家属前来了,你只是病人的同学而已。”
白云生掉头,望一眼病床上紧闭双目的绝情剑,嘴唇变得苍白而无血se,然后长长地叹息道:“医生,他已经没有家属了,他曾经亲口跟我说过,他已经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儿了。”
林洋的嘴角轻轻地chou搐了一下。
在焦急和难耐的等待中,三天很快过去,第三天,眼看太y已经从天边无可阻碍地滑落,昏迷中的绝情剑却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林洋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坐下,又站起又坐下,豆大的汗珠已经从他的额际滴落。
白云生神se镇定地坐着,只是轻轻地握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已经暴起。
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304寝室的六个人都已经到齐,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水……”
死一般的寂静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呻y像空气般飘过,却令每一个企盼的人竖直了耳朵。
“水……”又一声俞发清晰地呻y声传来,眼尖的林洋终于发现了绝情剑的嘴唇轻微地颤了一下,顿时便惊喜地一蹦而起,“醒了!醒了!二哥醒了,哈哈哈……二哥醒了。”
众人皆欢呼雀跃,唯有白云生长长地呼了口气,扶着椅子扶手的双臂无力地垂在了身两侧,在他手掌离开的扶手上,濡s了两p明显的痕迹。
“别高兴得太早。”闻讯而来的医生简单地察看了一下绝情剑的身状况,冷冰冰地说道,“仍有一种可能,病人可能会失去以前的记忆。”
绝情剑终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尽管头很痛很沉,就像压着千重大山一般沉重,但他仍是看到了室友们的脸,心下却没有半丝欣喜,有的只是落寞,无尽的落寞。这次大难不死,只是更加悲哀地证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命运是不可违背的。
他绝情剑注定要到2004年死,就一定要在那年死去,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改变这个事实。唯一的疑h便是,那时候他究竟会真正地死去?还是又一次开始八年的轮回?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真正地死去。
林洋伸出了三指头,在绝情剑的面前晃着:“二哥,这是j?”
绝情剑没有理睬,林洋的脸se便有些变了,便是刚刚放松下来的白云生也再次蹙紧了浓眉。
“你……还认识我么?”林洋j乎是颤抖着问。
叹口气,绝情剑无力地说道:“别逗了,老七,给我拿点水来。”
“太好了,二哥还认得我。”林洋喜极而泣,“他没有失忆,这真是太好了,哦哦……”
看着欣喜若狂的林洋,绝情剑心下终是微微一暖,侧过头来,正好看到白云生深沉的目光,心下又是一暖,自从老爸和出事后便告枯死的心终于稍稍复活了一点点。
“老二没事了,大家回去吧。”白云生站起身来,向室友们道,“这里有我和小七在就可以了,大家上课要紧,都回去吧。”
“那……我们先回去了。”依飘零望了绝情剑一眼,脸上尽是希冀,“二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还要和你一起加入校队踢球呢,我刚刚已经被校队录取了。”
绝情剑只能在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算是回答。
伤势恢复得出奇得快,第二天的时候绝情剑便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望着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绝情剑,林洋终于说出了他鳖在心中已经整整四天的话:“二哥,有句话我一定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冒着送命的危险来救我?”
白云生正在削着苹果的小刀也悄然停了下来,他虽然侧着头,身上的注意力却全部落在了绝情剑的身上,他想知道绝情剑会如何回答?是否与他心中想得一样?
蹙紧了眉头,绝情剑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上辈子欠他们的友情吧?于是只好随口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们两个让我感到很亲切,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
“够了!二哥。”林洋打断了绝情剑的话,脸肌chou搐显示出他正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我们上辈子一定就是刘关张!所以才会有这种亲切感,老实说,从第一眼看见大哥和二哥,我便感到很亲切,就像是那种阔别多年的老朋友相遇一般。”
白云生抬起头,深邃的眼神从林洋的脸上移到绝情剑的眸子里。
绝情剑的心也是莫名一动,隐隐中似是想透了什么可细一想却什么也没有想透,但有一样却是很明显的事实:在第一次人生里,他们三个可是经过了无数的患难与共才有了过命的j情,而现在,j乎是一见面就成了好朋友好兄弟,而且绝不是那种嘴上说说的好兄弟,这一点,绝情剑很清楚地感受得到。
没什么誓言,也没有什么仪式,但他们三个都能感觉得到,从今天起,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同一般。一场突然的变故将三人的心牢牢地扯在了一起,对于这样的结局,绝情剑只能落寞地耸耸肩,依然没有逃脱命运的枷锁啊!
他绝情剑仍然只能够扳着指头计算日子,恐惧地等待一场又一场即将来临的可怕灾难。
从八年后来到现在,有些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有些事却仍然那样不可抗拒地运转着,唯一一次的尝试改变命运,却彻底打消了绝情剑的抵抗意志,他实在是承受不起改变命运失败后将要承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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