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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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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这次能够抓住若水的把柄,证明是柳若水这个妖nv给大殿上的这j人下了毒,她就不相信圣德帝会不动容。
就算圣德帝依然袒护他的这个好儿媳f,但姚皇后相信,此事一定会在圣德帝的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皇帝对她心有猜疑忌惮,那她今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那乐正毅乐大将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手握兵权,军功彪炳,官封一品护国大将军,圣德帝更是对他信任有加。
但那又如何
只要皇帝听到一丝关于他要造反的风吹c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乐正毅手中的兵符收回来
她这次正是利用圣德帝卧床不起的这段时间,遣人以圣德帝的名义,去收缴乐正毅调兵遣将的兵符。
如果乐正毅乖乖的上缴兵符,就正好为她所用,一个没有了兵权的大将军,就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还不是由得她c纵她让他圆就圆,让他扁就扁
如果他不肯缴,那就是违抗圣旨,只能证明他心怀不轨,有谋反之意。
那乐正毅接到旨意后,果然有所怀疑,不肯j符,却正中她的下怀
她藉着此事,成功的给乐正毅安了一个屯兵京郊、造反作乱的大帽子,并将他的军队人马困在郊外山谷之中,与外界隔绝。
等她先收拾了柳若水,再去对付那个乐正毅。
不能为我所用者,皆是我之敌人
这就是姚皇后心里的用人准绳。
除掉了太子和太子妃,再除去这个心腹之患乐正毅,这朝堂之上,再也无人能够与她抗衡,这东黎的天下,从此就由她掌控
姚皇后心里诸般念头纷至沓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变化,只是心中越想越是得意,身也不由得放松下来,靠在凤椅上,眼中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情。
若水冷眼旁观,把姚皇后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全都看在眼里,秋水明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就在这时,她听到耳边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臭丫头,那个nv人想要弄死你,要不要我出手帮你解决了她”
声音里带着笑,虽轻,却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却在背负着双手一直看好戏的墨白,偷着传音给她,若水相信,整个大殿之上,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他的说话。
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姚皇后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她要是死了,这些秘密自己也就无从得知了。更何况,自己正要借着姚皇后这根藤,摸出后面那只大瓜来。
这么关键的人物,她可舍不得让姚皇后就这么死了。
若水没好气地瞪了墨白一眼,墨白只是淡淡一笑。
“白太医,这j位大人你都检查过了吗可有什么发现不曾”
她见那位白守仁已经检查完毕,恭恭敬敬的垂着脑袋站在阶下,一句话也不敢cha言。
“启禀太子妃,下、下官,确实是有所发现。”那白守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依然半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张望。
“哦那你发现了什么”圣德帝开口道。
姚皇后的脸se略变了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白守仁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陛下让你说,你就放大了胆子说。”姚皇后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目光平平的看着白守仁。
白守仁身子抖了抖,终于略略抬头,拭了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咬了咬牙,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下官诊断出,这、这j位大人,他们的确是中了毒”
“什么”
“中毒”
大殿上的群臣们全都骇然变se,看向那j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脚下连连后退,距离j人更远了些,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沾染到他们身上的毒。
圣德帝也微微动容:“中了什么毒”他追问。
姚皇后眼中是掩饰不掉的得意之se,微微垂下眼帘,生怕让人发现。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毒,它可以让人的血脉不流通,然后整个人会瞬间变得僵y,不能说,也不能动,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闻言,若水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
这白守仁的确有j分本事,把若水刚研制出来的“僵尸粉”的功能,倒也说了个不离十。
“白太医,你可不要信口雌h,诬陷了好人,你可敢肯定,这j位大人当真是中了毒吗”姚皇后不紧不慢的道。
“回皇后娘娘,下官不敢胡说,这j位大人,的确是中了毒,下官敢以项上这颗人头保证。”白守仁躬身答道。
“很好。”姚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圣德帝:“陛下,您觉得”
她话未说完,圣德帝已经沉y道:“只凭白太医一人诊断,就轻易下判断,恐怕太过c率,不如再让太医院的周医正和曾太医一起来瞧瞧吧。”
圣德帝话音刚落,郑太尉马上起身道:“陛下说得对,兹事大,怎可只由一名七品医官诊断,就下定论还是要多找j名太医来一起诊治才稳妥。”
姚皇后微微一笑,并不反对。
白守仁的话已经让她的心里有了底,就算是叫再多的太医来瞧,也翻不了这个天去
很快,曾太医就被传唤到了大殿之中,周太医也被松了绑,他都顾不上揉揉被绑得僵y酸麻的关节四肢,就和曾太医一起为j个木头人诊起病来。
两人的医术比之白守仁明显要高了不少,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垂下手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两位太医,可有结论了”圣德帝问道。
“回陛下,下官有结论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周医正,你先说吧。”
周太医咽了下口水,都没敢抬头,小心翼翼地禀道:“下官的诊断也是,这j位大人的确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毒。”
姚皇后闻言,扬了扬眉ao。
“哦”圣德帝不动声se:“曾太医,你的结论呢”
曾太医的气度就要比那周太医和白太医高的多了,他恭恭敬敬的对圣德帝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答道:“回陛下,周太医和下官的结论一致,j位大人的确是中了毒。”
大殿上顿时一p哗然,朝臣们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也忍不住心中惊疑,你瞅我,我瞅你,不知如何是好。
姚皇后的眉梢得意的扬起,微笑着看向若水:“太子妃,现在三位太医都已经诊断出这j位大人是中毒,你该如何解释”
“解释”若水无辜的睁大了眼睛,诧异道:“不知皇后娘娘要我解释什么”
“难道太子妃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姚皇后冷冷的道。
“我刚才说的话”若水眨眨眼,“我刚才说了很多话,娘娘指的是哪一句”
姚皇后看着若水那明知故问的样子,肚子都快气破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努力保持着端庄优雅的仪态,温和道:“太子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j位大人中的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当着陛下的面前,太子妃还是不要装傻了。”
若水恍然大悟:“噢,原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j位大人中的毒,和我有关喽”
“哼
”姚皇后轻哼一声,冷冷的b视着若水:“你敢做,难道就不敢认么”
若水也不示弱,微笑地回视她:“这j位大人究竟是如何中的毒,我不知道,想必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手脚。那么咱们不妨听听这j位太医们的说法。”
“太医的说法”姚皇后冷笑道:“难道刚才三位太医的说话,太子妃不曾听清吗三位太医都亲口说道,这j位大人是中了毒”
“是啊,既然三位太医能查出是中毒,却是中了何毒呢又是如何中的呢三位太医,你们可瞧出来了”
若水明眸一转,对着三名太医挨个瞧了过去。
白守仁第一个把头摇得像拨l鼓:“下官医术浅薄,实在瞧不出这是何毒,见所未见,闻所未见。”
周太医犹豫了一下,也缓缓摇头:“下官也诊断不出是何毒。”
“那曾太医,你呢”若水的目光落在曾太医的脸上。
说起来,她和这曾太医也有许久未见,没想到他得到她的指点之后,医术大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了太医院的副医正。
曾太医不敢抬眼正视若水,神态恭敬之极,躬身道:“回太子妃,下官倒是发现了这j位大人身上有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哦是何与众不同”圣德帝开口问道。
姚皇后怔了怔,凝眸看向曾太医,目光中含意莫名。
曾太医极是沉稳,他抬起头来,对着满殿的大臣略一环视,便躬身道:“启禀陛下,下官有一事想请问诸位大人们。”
“你问吧。”圣德帝宽容道。
“下官想问一下,诸位大人是否曾在这大殿之中,f用了桂枝饮”曾太医一字一字的慢慢道。
闻言,朝臣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桂枝饮”乃是一种贡饮,是用桂花酿制的一种酒,又醇又香,乃是宫中秘藏的珍品。
这酒带着一种桂花的香气,饮下之人,身上也会散发出一g极淡的桂花清香,说是神酒,也不为过。
因此酒太过难得,圣德帝自己也舍不得多喝,只有在节庆等盛大祭奠上,才会取出赏赐给亲近的大臣们。
所以王公大臣们都以能喝到御赐的“桂枝饮”为荣。
今天上殿之后,为了显示对这些大臣们的恩宠,姚皇后的确曾经每人赐予了一盏“桂枝饮”,他们每个人也都喝了。
就连此时此刻,他们都能嗅到自己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桂花的香气。
难道说,这酒中有毒
登时,在场的每个人脸se,都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一齐怀疑又愤怒的向姚皇后瞧去。
姚皇后在众人愤然的目光中,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轻咳了一声,目光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曾太医,你的言下之意,是说这桂枝饮有问题吗那为什么别的大人们喝下这桂枝饮都没事,偏偏只有他们j位中了毒呢”
曾太医不慌不忙的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据医书上记载,这桂枝饮的酿造之法甚是奇特,它的酒水喝下去后,能够保持桂花香气持久不散,可以称之为神酒,但唯有一点,就是喝了桂枝饮的人,在两个时辰之内,绝对不能接触到凤宜香
否则,就会像j位大人这样,四肢僵y,动不能动”
“什么凤宜香”圣德帝挑起浓眉。
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姚皇后看了过去。
姚皇后一脸愕然的抬起头来,脸se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凤宜香,顾名思义,自然是只有高高在上的“金凤”,才合宜使用的香料。
在东黎国的后宫之中,能够有资格使用这种香料的,就只有姚皇后一个人
圣德帝和德喜更是清楚,在姚皇后的寝宫之中,终日燃烧着的,就是这种珍贵之极的凤宜香。
曾太医的话中之意说的很明白,显然这j人之所以中毒,就是因为曾经在两个时辰之内,嗅到过这凤宜香。
而这凤宜香只有姚皇后的寝宫才有。
其中的含意,自是不言而喻了
姚皇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点燃的这把火,最后的结果居然是烧到了自己的pg上来。
她一下子从凤椅上站起身来,伸指戳向曾太医,喝道:“庸医满口胡言,什么桂枝饮和凤宜香混在一起,就会中毒,这全是一派胡言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这太荒谬了。陛下,请您千万明察,千万不要被这庸医所误导。”
曾太医昂起头道:“皇后娘娘,下官敢以这一颗脑袋担保,下官的话句句属实,如果皇后娘娘不信,可以找人一试便知”
姚皇后登时一窒,她心中惊疑不定,虽然她一口咬定是若水下的毒,在她的心中也认定如此,可是曾太医说的信誓旦旦,煞有其事,让她也开始捉弄不透,这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了。
连姚皇后都糊涂了,大殿里的群臣也全糊涂了。
他们本来都相信是若水给这j名姚氏党羽做的手脚,但他们心里都是偏向若水的,谁也不说破,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现在下毒的矛头竟然一下子指向了姚皇后。
姚皇后究竟是为什么要给她的自己人下毒
这就是让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们全都抱着看一场好戏的态度,观望着,等待着谜底的最后揭晓。
“皇后,曾太医的话说的有理,为了证实你的清白,咱们不妨找人试上一试,皇后,不知你意下如何”圣德帝的脸上没有半点怒容,依然十分平和的征询姚皇后的意见。
姚皇后定了定神,做出一脸坦然的表情:“臣妾自问并无做事,不怕试验,陛下,臣妾并无异议。”
她现在已经断定,这一切必定都是若水在暗中捣的鬼,但她确实问心无愧,她除非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下毒加害这j名自己的亲近党羽,尤其当中还有自己的亲哥哥。
至于那曾太医说的什么“桂枝饮”和“凤宜香”不可接触,一触即可中毒,则纯属无稽之谈,她压根就不相信
“好,德喜,你去取桂枝饮,皇后,你派人去取凤宜香,咱们就来个金殿试验,如何”
姚皇后心里更是笃定
。
圣德帝没有下令派人去她的寝宫,而是让她自己派人去取,显然是尊重她这个皇后,并不相信那曾太医的鬼话。
她略含感激的看了圣德帝一眼,转头吩咐道:“碧荷,你去取凤宜香来。”
等德喜和碧荷都退出大殿之后,圣德帝对着满殿的重臣扫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曾太医,垂询道:“曾太医,你能诊断出这j位大人们是中了毒,却不知这种毒除了让他们不能行动之外,还有何害处是否会危及他们的x命”
“回陛下,这毒只是让人的血脉暂时不能流通,对j位大人的身并不会有别的损害。严格说起来,这并不算是毒,而是一种麻醉效果极强的麻y。医书上曾说,这桂枝饮和凤宜香,都是天下间极其难得的东西,二者都是香气馥郁,中人如醉,但是香香相克,这两种极香之物碰到了一起,就像是两个武功高手,必要分出个高下不可,但二者势均力敌,既相生,又相生,所以就会产生这种奇怪的麻醉效果。下官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会真的看到这般情景。”
一说起医术,曾太医颇有滔滔不绝之势,打量着那j名一动不动的姚氏党羽,啧啧称奇。
圣德帝眼中也露出极感兴味的光芒。
“如此说来,这两样物事对人倒也无害,却不知道此毒如何能解”
曾太医摇了摇头道:“无y可解,只需等二者的香气各自淡淡散去,j位大人就可行动自如。”
“无y可解难道就让j位大人在这儿直挺挺的站着不成需要站多久”姚皇后的声音有点尖利。
“这个么,要瞧各位大人饮用了多少桂枝饮,又吸入了多少凤宜香,香气越重,时间越长,一般来说,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曾太医恭恭敬敬的答道,对姚皇后丝毫没有失了礼数。
“十二个时辰”姚皇后一下子坐不住了。
虽然她对曾太医的话半信半疑,可是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变成了木头人一样,在大殿上站上十二个时辰,她还是有些心疼。
她不由恨恨地剜了若水一眼。
直到现在,她依然怀疑是若水在暗中捣鬼,这个曾太医搞不好也是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编出一个桂枝饮和凤宜香的无稽之谈,想要栽赃嫁祸给自己,哼,想得美
等会儿她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好好瞧着,非当着皇帝陛下的面前,戳穿这两个人的诡计不可。
想到这里,她变得心平气和,安静的坐在凤椅中,静静的琢磨一会该怎么对付若水。
过不多时,德喜和碧荷先后取来了桂枝饮和凤宜香。
德喜抱着一个小小的瓷瓮,碧荷则捧着一只精致玲珑的小香炉,炉内青烟袅袅,散发着一种清甜醉人的香气。
殿内的大臣们一看到这个小小的香炉,就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脸se一变,然后一齐捂住了鼻子。
若水见状,忍不住一笑。
“诸位大人不必担心,据刚才曾太医所言,你们饮用桂枝饮已经超过两个时辰,再闻到这凤宜香就不打紧了,并不会像这j位大人一样,动也不动。”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圣德帝看着摆放在御案上的瓷瓮和香炉,沉y道:“东西取来了,倒让谁试验比较好呢皇后,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姚皇后的心“咚”的一跳,她赶紧微微欠身行礼,道:“陛下信任臣妾,臣妾感激涕零,至于这人选,就由陛下定夺,臣妾绝无异议
。”
她这番话倒说的真诚之极,圣德帝第一个不问别人,偏问她,足见对她信任有加,让她大为得意。
只不过她顿了一顿,又道:“陛下,既然曾太医口口声声言道,这桂枝饮和凤宜香相触即生毒,而这凤宜香又出自臣妾的宫中,如果让别人来试,倒显得臣妾有意加害,不如就让臣妾的贴身侍婢碧荷来试,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说来说去,她还是对别人不放心。
碧荷乃是她的心腹,又在把柄握在她的手中,她断定碧荷是绝对不敢欺骗自己的。
姚皇后的这番话说得确实冠冕堂皇,大气之极,可是这大殿上的个个都是人情,谁都听出她的话中之意,不由暗自冷笑。
碧荷的脸se略略一白,随即上前拜倒:“奴婢愿意为娘娘试毒。”
圣德帝的目光闪了闪,点头道:“好,你对皇后果然忠心,就由你试验一下吧,德喜,赐酒。”
德喜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盏桂枝饮,那酒se清如水,却香甜无比,一倒出瓮,大殿之上顿时充满了桂花的幽幽香气。
“碧荷姑娘,陛下赐酒,你接着吧。”
“多谢陛下隆恩。”碧荷跪下谢恩之后,然后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酒盏。
大殿中的众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就连姚皇后也不例外。
碧荷在众人的注视下,双手微微发颤,举起手中的酒盏,想都不想的一口饮尽。
“碧荷姑娘真是有福之人,这样的好酒,寻常之人那可是极难尝到的。”德喜站在她的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刚好能让碧荷听到。
碧荷的脸一红,随后又是一白。
德喜公公,有您这么损人的么
她唇角露出淡淡苦笑。
这样的福气她宁可不要,可她一个字也不能说,她就是姚皇后养的一条忠心的狗,主子要她死,她就不敢生。
此时大殿中鸦雀无声,只有香炉袅袅吐出淡淡清香,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碧荷的身上。
姚皇后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碧荷的一举一动,目光斜斜的瞟向若水,生恐她暗中动了手脚。
若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从一开始就站得离碧荷远远的。
姚皇后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疑点,就连曾太医也退到了殿门口,连碧荷的半p衣角也没触到。
她这才安下心来,唤了一声:“碧荷”
“奴婢在”碧荷应道。
“你起来,站到我身边来。”姚皇后对碧荷招了招手。
碧荷应声而起,走到姚皇后的身边,肃手而立。
姚皇后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发现她一切如常,不由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猛的一拍扶手,气势汹汹的喝道:“曾太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欺君你信誓旦旦说这桂枝饮和凤宜香会让人中毒,为何碧荷无事分明是你信口雌h,想为某人掩饰罪行来人快把他给我拿下”
她话一落地,猛地醒悟过来,现在可不是自己高踞在凤座上发号施令的时候,皇帝陛下可就在她身边坐着呢
。
“陛下,请恕臣妾大胆僭越,臣妾一时气愤,恨这庸医竟敢当面说谎,欺瞒陛下,实在是罪不容诛”
她伏身行下礼去。
圣德帝抬了抬手,道:“无妨,皇后也是一时心急气恼,朕不怪你,平身吧。”
姚皇后这才面带惶恐,神se不安的站起身来,却是不敢再坐在那张凤椅上了。
圣德帝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碧荷身上,见她呆呆的站着不动,便叫了一声:“碧荷。”
碧荷恍如不闻,依然站着发呆。
姚皇后的脸se一变,隐有怒意,低声喝道:“不长耳朵的东西,没听到陛下叫你吗”
碧荷仍是一动不动。
姚皇后的心猛的一跳,这才意识到不妙,回过身,只见碧荷整个人就像木头人一样,只有两个眼珠子能骨溜溜的转,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碧荷碧荷”姚皇后j乎不敢置信,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碧荷身前,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摇晃了j下,碧荷呆呆的没有半点反应。
“皇后娘娘,中了此毒之人千万不可移动,否则毒气侵,便难救了。只需要让他们静静的站上十二个时辰,此毒自解。”
曾太医上前j步,对姚皇后躬身说道。
姚皇后霍的回过身来,怒视着曾太医:“你说她这是中了毒就是你说的桂枝饮和凤宜香的毒本宫不信这分明是那妖nv搞的鬼,是柳若水那个妖nv”
她突然抬起头,伸手指着若水,喝道:“你这个妖nv,你用了什么妖法,害了碧荷快从实招来。”
满殿的大臣们全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姚皇后却还想诬陷太子妃,难道当他们大伙儿的眼睛都是喘气的么
他们都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终,若水都没走到碧荷身前的十丈之地。
与其说太子妃是妖nv,倒不如说姚皇后是妖f了
若水的目光平平的注视着姚皇后,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却不说话。
姚皇后看在眼里,只觉得她的笑容中满满的全是嘲弄,越加恨得牙疼,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了她脸上那个讨厌的笑
可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万万不可
否则她在皇帝面前装了这么多年的端庄娴德的形象,就会一朝尽失。
所以她用力握紧了拳,指甲都在掌心扣出血来,才阻住了那g要杀人般的愤怒。
可是她想息事宁人,有人却不肯放过她。
邓太尉第一个站了出来,对着圣德帝道:“陛下,老臣有一事不明。”
圣德帝的目光停驻在大殿中的j个木头人身上,闻言沉声道:“老ai卿,有话请讲。”
“陛下,容老臣斗胆问上一句,陛下近一月有余不理朝政,皇后娘娘以外宣称是您龙抱恙,由她暂摄国务,可方才老臣却听得明明白白,皇后娘娘指着太子妃,一口咬定是太子妃给陛下您下了毒,老臣想知道的是,陛下究竟是生了病,还是中了毒哇”
他这番话问得甚是直率,通常皇帝的病症都是朝廷的秘密,除了太医院专为皇帝请脉的太医,再无旁人得知
。
但人人都知道,郑太尉乃是武人出身,对圣德帝又是忠心耿耿,此话问来全无恶意,倒也没人觉得突兀。
圣德帝的目光闪了闪,淡淡道:“生了病如此,中了毒又如何”
郑太尉对着姚皇后看了一眼,只看得姚皇后心头一跳。
“陛下,如果您是中了毒而不能理事,那给您下毒的人也绝不会是太子妃,依老臣所见,有一个人最有嫌疑”
“哦是何人”圣德帝身子微向前倾,神情颇为专注。
“请陛下恕老臣斗胆直言,此人就是皇后娘娘”
郑太尉话音刚落,姚皇后就像被蝎子蛰了pg一样跳了起来。
“简直一派胡言你凭什么说是本宫下毒本宫为什么要毒害陛下”
郑太尉毫不示弱的伸手一指殿上的j个木头人,振振有词的道:“这些人就是证据桂枝饮和凤宜香同用,就会让人中毒。这桂枝饮是娘娘亲赐给我们喝的,这凤宜香又是娘娘您宫中独享的,如果说此事和您没半点关系,恐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嘿嘿,嘿嘿”
他冷笑了j声,对着周围扫视了一眼,问道:“你们相信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吗”
“不信”大臣们异口同声的摇头道。
姚皇后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全身都气得发起抖来,她恶狠狠的瞪着郑太尉,要不是顾忌着要维持皇后的风度,她j乎要破口大骂了。
饶是如此,她的嘴唇也直哆嗦,说出来的话也难听到了极点。
“郑太尉,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该回府吃y了”
“呵呵”郑太尉不以为意的一笑,“皇后娘娘,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显然,老臣说中了娘娘的隐事,娘娘想要封住老臣这张嘴巴了。”
姚皇后气得x膛上下起伏,却紧紧闭上了嘴。
她虽然恼怒yu狂,可是心中仍然保持着三分清明,知道此时自己说多错多,越辩越黑。
见姚皇后被自己质问得哑口无言,郑太尉得意的抚了抚胡子,对圣德帝拱手道:“陛下,刚才您也曾怀疑,是皇后娘娘给您下的毒,要将娘娘j由大理寺审问,而皇后娘娘不f,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皇后娘娘竟然连桂枝饮和凤宜香这样罕见的毒也知晓,她又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陛下您是如何中的毒,自是显而易见了。”
“对呀,郑太尉此言有理”大臣们纷纷点头,附合郑太尉。
姚皇后的眼中如要喷出血来,她握紧了拳头,对着满殿的大臣们一个个看了过去,牙都快咬碎了。
这些人在圣德帝没来之前,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装哑巴葫芦,可圣德帝一来,他们一个个比谁蹦哒得都欢
真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和这些大臣们生气,眼下一顶毒害君王的重罪,正准备扣在她的头上,她如此分辩不清,死罪难逃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苦情戏,打动圣德帝的心。
“陛下
。”姚皇后双眼含泪,对着圣德帝拜倒在地,j乎泣不成声。
“臣妾冤枉啊郑太尉他口口声声说臣妾下毒,臣妾真的冤枉,陛下,臣妾自从和陛下成亲以来,陛下待臣妾一直恩宠有加,臣妾心里对陛下更是感激之极,数十年来,臣妾一直谨守本份,旁人不知,陛下您全看在眼里,更何况,臣妾对这毒实在是一窍不通啊,那桂枝饮和凤宜香会让人中毒,臣妾事先全不知情,如果臣妾知道,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亲哥哥也中了此毒呢陛下,请陛下明鉴”
若水的目光忍不住向墨白瞟去。
她心想,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他下毒的手法倒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在大殿中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j给他的僵尸粉洒在碧荷的身上,而没让任何人察觉。
至于那位曾太医,就更是有趣。
他编出的那个桂枝饮和凤宜香会让人中毒的故事,j乎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这一场栽赃嫁祸的戏,自己三人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
让这姚皇后百口莫辩
姚皇后最喜欢的就是栽赃嫁祸,现在就让她自己尝尝,被别人栽赃嫁祝,是什么滋味罢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水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
这出戏,她可不是主角,索x做个旁观者,静静的看一出好戏罢。
听了姚皇后的泣诉,圣德帝不由得耸然动容。
他沉声道:“皇后,你起来。”
姚皇后却跪伏于地,头也不抬,泣道:“陛下不相信臣妾所言,认定是臣妾下毒加害陛下,臣妾宁愿跪死在这里。”
“胡闹,谁说朕不相信你了皇后,你嫁给朕数十年,你的为人如何,朕还不清楚吗”
圣德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微微倾身,亲自搀了姚皇后起身,温言道:“皇后,你平身。”
姚皇后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之情,她很快垂下眼p,掩饰住了内心的欢喜。
和圣德帝做夫q多年,对圣德帝的x格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重情重义,做为一名帝王来讲,他算不得铁石心肠,也做不到铁血无情,东黎之所以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靠的是他的仁政,而不是铁腕。
看来,她的这一招棋是走对了,果然,圣德帝被她的一番话所打动。
事实上,姚皇后的话倒的确不假,圣德帝所中的毒,和她并无关系,她也对毒术一窍不通,那桂枝饮和凤宜香,更是若水整治她而变的一个戏法
“陛下相信臣妾是清白的,可是郑太尉和诸位大臣们都不信臣妾。”
姚皇后的心里落下一块大石,目光对着御阶下的群臣扫了一眼,见众人对自己都是一脸的愤然。
“朕信你要是有人再敢诽谤皇后,朕不管是谁,一定把他重重治罪”
圣德帝语气森严,双眼s出凌厉的光,让群臣们不由自主的一凛,一起躬身,就连郑太尉也不例外。
“臣等不敢
”
“大家平身吧。”圣德帝又恢复了平和的语气,对着御阶下方的一人看了过去,只看得那人浑身寒ao直竖,脑袋差点缩进了脖子里。
“周医正”圣德帝淡淡开言,声音不大,却震得周太医浑身一震,双腿一软,一下子趴在地上。
“下、下官在。”他的声音抖得厉害。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曾太医为朕请脉,而曾太医请脉之后,便会将朕的病情病况载入诊史,所以朕的身状况如何,你和曾太医最清楚。让朕不解的是,朕中毒之事,原本应该只有你二人知晓,可朕刚刚得知,如今朕的病情传得满城皆知,人人都道是太子妃给朕下毒,这个传言,却是从何而起啊周医正,你可知晓”
闻言,姚皇后刚刚恢复正常的脸se,一下子变得发白起来。
她神se怔忡,呆呆地看着场中的周太医,眼神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如果皇帝身染重病,那此事定是国之机密,绝对会被瞒得密不通风,以免传到邻国,让对方起了不轨之心。
但是最近一个月来,满城关于圣德帝中毒的谣传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更有谣言说是太子妃乃是下毒之人,而守城的官兵还有御林军们都暗中接到了秘令,捉拿太子和太子妃,死活不论
至于究竟是谁把皇帝中毒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除了太医院中的太医们,再没有别的可能。
大臣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周太医和曾太医,在二人的脸上转了转,然后落在了周太医的身上。
那曾太医一脸正气坦然,而周太医则胆怯惶然,是谁做的,一看而知。
周太医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淌,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陛下,真的不是下官透露出去的。下官在太医院数十年,自然知道这当中的利害所在,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透露陛下的病情,犯下这等死罪。请陛下明察啊。”
周太医的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心惊胆颤的只知道磕头。
若水的目光在周太医的脸上瞬了瞬,很快又移开了。
在刚发现圣德帝所中天南星之毒的时候,她和小七就怀疑太医院中有人和那下毒的祈福法师暗中勾结,难道此人会是这周太医
可是看到他吓得这胆小如鼠的模样,若水很快就摇了摇头。
决不会是他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圣德帝的声音响了起来。
“朕又没说是你朕只要你把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再重复一遍,说给大伙儿听听。”
“下、下官”周太医似乎想抬起头来,瞧向御阶上的某人,可马上又把头一埋,脑袋j乎触到了坚y的金砖地面。
“陛下的话,你没听到吗赶紧回答。”德喜公公看着周太医那没出息的样子,尖着嗓子说道。
“是,是。”周太医把心一横,咬了咬牙,颤声道:“陛下的诊史和用y记录,下官一直收藏在太医院下官的房中,锁在暗格之内,那钥匙我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然后有一天,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nv突然来到下官房中”
听到这里,姚皇后的脸se一变,似乎想出口喝斥,随后强自忍住,暗中握拳,眼神变幻不定。
圣德帝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姚皇后的异样,双眼只是毫不放松的注视着周太医
。
“继续说。”
“是。”周太医显然是豁出去了,说话也变得流利了许多。
“那宫nv带来了一壶好酒,说是皇后娘娘的赏赐。下官知道,太医院有严令,当值期间太医一律不得饮酒。下官、下官素来好酒,闻到这g酒香,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想只喝上一小口,哪知这酒实在香醇之极,下官不知不觉就喝下了一整壶,然后变得酩酊大醉,倒在上c睡了过去。”
“那后来呢”德喜尖声问道。
“后来”周太医回忆道:“下官酒量一向不浅,这酒虽然醇厚,下官又睡得香甜,可是迷迷糊糊之中,下官感觉到有人进了下官的房中,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同时当值的太医,哪知此人进房之后,径自向下官床前走来,并且在下官的身上到处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郑太尉忍不住问道。
“下官也不知道,下官醉得实在太厉害了,迷糊中伸手一抓,在那人的手背上抓了一把,然后就人事不知了。后来下官酒醒之后,想起酒醉之后的事,吓了一跳,后来发现房中和以前一般无二,下官身上又没少了什么物事,连那枚钥匙都依旧藏得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只当下官当时是酒醉后做了一梦。”
“那究竟是梦还是确有其事”郑太尉又问。
周太医抬手拭了下额上的冷汗,目光对着大殿角落里的一个人瞧去。
“下官本以为是梦,可是下官却发现,在右手的指甲之中留有一些血渍,显然是下官在梦中的确抓破过那人的手背,下官不免狐疑起来,在太医院中查看,然后在他”
他伸手一指:“白太医的手背上,发现了三道血痕”
白太医一直不引人注意的缩在角落里,低垂着脑袋听着周太医的话,身子微微发颤。
突然听得周太医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全身猛的一抖,张大了双眼,一脸惊恐的看向周太医。
“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白太医你由何解释你手背上的三道血痕,从何而来”周太医冷笑一声。
“这、这是被下官家中,家中养的猫儿抓的。”白守仁的额头上一下子遍布冷汗。
“被猫抓的我却不知道,白太医家中何时养了猫儿太医院的院旨中有明令,所有太医,家中不许养狗养猫,难道白太医你忘了不曾”
周太医步步紧b。
白守仁登时瞠目结舌,答不出来。
此时周太医只求自己能够脱罪,至于别人的死活,关他何事。
更何况这白守仁三年来升迁极快,他全看在眼里,在白守仁背后支持的那人是谁,他更是心知肚明。
显然,姚皇后不满意太医院只有自己这一条忠心的狗,还要在安cha进人手来。这白守仁在太医院十年来碌碌无为,真不知道他走了哪门子运道,烧了哪门子高烧,竟然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
这白守仁比自己年轻,前途远大,看来姚皇后对自己已经不满,自己就算是再巴结,恐怕也巴结不了多少日子了。
加上前次被若水整治了一番,他曾去求姚皇后为己出气,哪知姚皇后反而大骂他没用,把他赶了出来,更让他心灰意冷,萌生了退意
。
比如这次之事,姚皇后j次三番暗示,询问圣德帝的身状况如何,都被他含含糊糊的掩盖了过去。
可姚皇后显然已经不再信任于他,所以才派了她新近提拔的白守仁,用计灌醉自己,借机偷走钥匙,盗取诊史。
周太医自然害怕姚皇后心黑手辣,如果自己供出了她,万一圣德帝顾念夫q之情,赦免了她的死罪,那自己这条老命,可就难保了。
但现在骑虎难下,他不敢供出姚皇后,对白守仁就没这么客气了。
这时候他只求能多拖得一个人下水,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
“白太医,那天趁我酒醉,盗我钥匙,偷看陛下诊史的人,就是你”周太医指着白守仁,“而将陛下的病情散发出去的人,也是你”
白守仁的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不停的拭着额头上的汗,拼命的摇头否认。
周太医冷笑一声,也不去理他,再次叩首道:“陛下,下官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请陛下明察。”
圣德帝不露声se的点了点头,道:“朕是要好好的查上一查。”
他的目光对着群臣们扫了一眼,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太子妃,此事就j由你来盘问吧。”
若水正好整以瑕的看戏,突然听圣德帝叫到了自己,微微一怔,心想:这满殿的大臣们个个比自己官高爵显,圣德帝居然都不用,却偏偏让自己去查,倒也有趣。
她上前一步,行礼道:“是,儿臣遵旨。”
姚皇后的眼角肌r轻轻chou了一下,右手的指甲再次戳进了掌心。
若水却看都没看姚皇后一眼,她面带微笑,走上两步,缓缓开口:“周太医。”
她声音柔和,淡淡的微笑有如春风一样,可周太医却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背上爬过一阵寒意。
他自从在若水的手里吃了一个大亏之后,再看到她这张笑容暖暖的面容,总是会心头发冷,当下小心翼翼地行礼道:“下官拜见太子妃。”
此时的他和当初那个气势汹汹的周院正简直判若两人,若水不由抿唇一笑。
“周太医不需多礼,我只有一事想问,那本诊史上记录的可是陛下的病情和用y”若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周太医。
周太医定了定神,才摇头答道:“那诊史里面下官并未写明陛下的病情,只有一些陛下每天需要f用的y材和用量,陛下身中剧毒一事,由曾太医诊治出来,下官知道此事机密异常,就是在诊史之中,下官也不敢写明。”
众人听了,都暗暗点头,心想这周太医不愧做了多年太医院的医正,做事的确小心谨慎。只是如果诊史上并没有写出陛下中毒的事情,那白守仁就算是偷看了诊史,想必也不会发现吧。
若水点了点头,又道:“曾太医可曾诊断出陛下中的是何毒吗”
周太医摇头道:“下官不知,曾太医只是隐晦的将此事告知下官,并未言明。”
“曾太医,你既然诊断出来,不妨告诉大家,陛下前些时间,究竟中的是何种奇毒”
曾太医犹豫了一下,看着若水,yu言又止。
若水对他微微点头,道:“曾太医不必有所顾虑,尽管大胆的说出来好了
。”
众人都明白曾太医为什么犹豫,当朝皇帝身中剧毒,乃是国之机密,这曾太医一看就是谨慎之人,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中朝中机密,的确是有些为难。
曾太医这才鼓了鼓勇气,说道:“陛下所中之毒,看上去很像是天南星,下官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毒的记载,其状况和陛下的脉像极为相似,那书中写道,此毒无y可解”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大殿下一p倒chou寒气的声音,大臣们齐齐脸上变se。
他们虽然都不懂天南星是什么毒物,但是“无y可解”这四个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大殿之上,登时扑通扑通跪倒了一p,有的大臣甚至哭出声来。
“陛下”一个个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您、您您真的中了无y可解的毒吗老臣我、我”有的人直接chou着鼻子说不下去了。
圣德帝看着一个个真情流露的老臣子,心中感动,摆摆手道:“大伙儿平身朕没事,朕现在好好的。朕所中之毒,已经解了”
“什么解、解了”郑太尉又惊又喜的抬起头来,j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的重复道。
“不错。”圣德帝微微点头,便不再说话。
郑太尉和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有满肚子的疑问,可看到圣德帝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多说,只好把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这陛下中的天南星的毒,是谁人所下又是何人所解
为什么陛下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难不成,给陛下下毒的人,当真是皇后娘娘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姚皇后看去。
姚皇后如坐针毡,心中暗自恼怒,这些不长眼的狗大臣们,她真想把下令让人把他们的狗眼珠一个个的全都挖掉
凭什么一说到皇帝中了毒,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就是如此不善。
“陛下,老臣请陛下恩准,让曾太医当众再为陛下请一次平安脉吧。”郑太尉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
圣德帝看到他那副情急关心的样子,只好无奈的点点头,道:“好罢。”
曾太医满怀的震惊,他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为圣德帝把脉,脸上的惊讶之se犹未褪去。
大臣们的目光全都凝注在他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摇了摇头,道:“不可思议,当真是不可思议”
郑太尉急道:“什么不可思议陛下的身究竟如何了,你快快道来”
他这一吼,登时把曾太医从迷惘中吼醒了。
他转眼看向郑太尉,喃喃的道:“下官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陛下内所有天南星之毒,真的已经不见了,陛下现在的身,十分康健”
所有人闻言,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曾太医犹自摸不着头脑,站在那儿喃喃自语:“当真是奇怪,下官明明诊断出陛下的确中过天南星之毒,只是像是被人用什么y物y生生的压住,毒x暂时不发,可现在下官再为陛下请脉,陛下内的毒x,竟然一点也不见了
。这、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全是不解之se。
郑太尉才不管是如何做到的,只要圣德帝的龙无恙,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老臣恭喜陛下,圣安康”他带头行下礼去,大臣们也一齐行礼。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欢喜莫名。
圣德帝微笑着抬了抬手,道:“大伙儿平身,都是老君老臣了,用不着这么多的虚礼。”
他对若水点了点头,道:“太子妃,你继续盘问吧。”
“是。”若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个人的脸。
此时,这人的脸上也像曾太医一样,眼中的震惊之se犹未消除,嘴唇微微翕动,却没说出话来。
“白太医,你想说什么”
“啊太子妃,您说什么”白守仁身子一颤,像是从一个梦中醒过来一般,呆呆的看着若水。
“白太医,听到陛下内的剧毒得解,你好像并不为陛下感到欢喜啊”若水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众大臣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向白守仁瞧了过去。
在刚才大伙儿一起向圣德帝行礼的时候,这白守仁显然由于震惊太过,没反应过来,竟然笔直的立在原地,显得十分突出,让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白守仁的神se更是不安,他勉强笑了一下,道:“太子妃说笑了,陛下身康复,下官自然欢喜得紧,欢喜得紧。”
“是么”若水的双眼b视着他,看得白守仁不由得低下头去,不敢和她对视。
“可是我却从白太医的眼神中看了出来,你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在说”若水一下子提高了声音,清朗的声音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南星的毒,是无y可解的”
若水模仿的白守仁的语气说道,那战战兢兢的声调j乎和白守仁一模一样。
“啊”白守仁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活像个蛤蟆。
他刚才心里的确是在这么想的,居然被若水一口道破,自是大惊失se。
大臣们看到他那副样子,j乎想笑,可是一想到若水说的话,都仿佛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这白守仁的模样简直是在不打自招
白守仁马上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赶紧摇头道:“太子妃,您又取笑下官了,下官刚才的确是为陛下感到欢喜,同时也觉得吃惊,这无y可解的毒,居然被解了,足以说明陛下洪福齐天。”
若水微笑道:“是么,白太医,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无y可解的毒,也会被治好呢对不对”
白守仁一个“对”字差点冲口而出,又赶紧咽了回去,神情更加紧张了j分。
不知怎的,若水越是和颜悦se,言笑晏晏,他就觉得越是紧张。
像是眼前这个分分钟脸上带笑的太子妃,在随时随地给他挖坑,他要是稍不留意,就落进了她挖的陷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