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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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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闪耀的明星,如果没有话题,就会渐渐被人抛之脑后。
因为为人低调,从不主动和人说话,再加上表现中庸,辜徐行带来的s乱渐渐平复了下去。
高二(1)班一些nv生起初以为近水楼台,使出各种招数想要和辜徐行走得更近些,然而,让那些nv孩子感到挫败的是,他不但丝毫没有为她们的各种伎俩动容,而且还在眼神里透出一种大人对顽劣孩子的厌烦。
j个回合下来,大家都清楚自己和这个冰山男不仅不在一个世界,甚至不在同一个次元,纷纷偃旗息鼓,不再做任何遐想。
除了在学校如此,辜徐行在家里也是这样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回国大半个月以来,他不但从未和以沫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两人就算偶尔在厨房、客厅门口遇见了,也都很有默契地擦肩而过。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辜振捷找他深谈了一次,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以沫刚没了爸爸,正是需要温暖的时候,你应该像小时候那样多关心她。我们大人就算再有心关怀她,可是在有的问题上,还是不如你们同龄人好沟通。”
说罢,他把眼神投向徐曼:“你也劝劝阿迟。”
徐曼倒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不是我说你,孩子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是非观,哪里由得了我们做主?他们以前固然好,可那是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圈子里,有共同话题。
现在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又在不同的人文环境里,你叫他们谈什么?让那丫头和我们家阿迟谈怎么面试哈佛商学院,还是谈曼昆的经济学原理?又或者,你让我们阿迟和她谈小nv生间的粉红话题?这不像话嘛!”
“我没说他们要谈什么,就是让他多关心关心以沫,你怎么又扭曲我的意思来了?”说罢,他又将矛头指向辜徐行,“你看看你,明明和她在一个学校,下晚自习的时候,也不说等等她,和她一起回来。这还像是个当哥哥的吗?”
徐曼不满道:“她不是天天跟默成家那孩子一起回来吗?扯上我们阿迟做什么?”
谈话的最后倒以辜家两个大人的争执为收尾。
*
*
辜振捷那席谈话并未对辜徐行产生什么影响,他照例独来独往,照例对以沫客气冷漠。
以沫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的他,反倒是江宁,横看竖看都看辜徐行不顺眼,不是对以沫抱怨他在学校装不认识他,就是抱怨他不肯和他们一路回家,愤然指责他“装清高”。
其实,以沫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曾经那么美好的感情一眨眼就一去不复返了,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忽然从你手里夺走了什么一般。
多年后,以沫看美剧时,偶然听到这样一段很正确的话:
人在面对感情挫折时,会经历五个阶段:抗拒、愤怒、自欺欺人、消沉,接受现实。
当江宁对徐行的巨大改变,从抗拒变为愤怒的时候,以沫已经提前进入了自欺欺人的阶段,无论辜徐行表现得多么冰冷,她都坚信,不是他变了,而是别的什么变了。
有时候,自欺欺人能产生一种让人平静的强大力量,所以,当江宁表现得十分狂躁的时候,以沫总是轻言细语地安抚他,压住他的怒火。
然而,江宁积压数日的怒火,终究还是爆发了。
*
那天晚上,江宁早早的去以沫教室门口等她下自习。
以沫他们班刚好在模拟考试,循例又要拖堂。等到以沫拖到最后一刻出来,江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还以为提前j卷出来就能早点回去了,结果白耗在你们教室门口了。”
以沫抿了抿嘴,低头说:“不好意思,考卷有点难,我没办法早j卷。”
江宁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日本来的啊?老低着头,说话声音跟蚊子叫似的g什么?抬头挺,自信一点,说话要口齿伶俐。”
以沫垂着眼角,柳叶般微微上挑的眼睛光芒微转,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正看着她眼睛的江宁心中莫名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以沫的眼睛生得很漂亮,虽然是上挑状的,却一点也不妖媚。平日里看不觉得什么,但是如果她的眼神不经意的一流转,总会让人联想到春水涟漪。让看到的人,有种被被鹅ao尖滑过心口的悸动。
江宁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蹙眉丢了句“走吧”就快步往前去了。
等江宁他们到车站时,只能赶到末班车了。
江宁他们上车一看,车上已经快坐满了,只剩下最后一排还空着三个位子。江宁和以沫在后排坐定,扫了眼车里的人,j乎被大院的家长、子弟包圆了。
“师傅,开车呀!孩子回去还要早睡呢。”
有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车子快坐满了,连声c着。
公车司机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末班车,落了学生就不好了。”
公车司机顶着压力又等了很久,觉得责任尽到了,便发动了车子。
江宁和以沫正说着话,刚开出j步的车子又停了下来,前门“哗”的打开,与此同时,一个穿着深se大衣的身影挟裹着寒气登进车里。
他二人随之看去,和来人眼神一撞,都愣了下。
辜徐行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又落在了那个唯一的空座上,p刻后,他默然收回眼神,将零钱投入投币箱里,兀自走到扶手边,抱书静立着。
以沫眼神暗了暗,低头的瞬间,她瞟见江宁原本轻松的脸se一下子消失了,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捏了起来。
公车大门再度关上,飞快地前驶去。
那一路上,以沫明显感到江宁在忍,他的脸se沉得厉害,紧握成拳的手微微轻颤着,他的目光数度瞟向站在那边的辜徐行,忍了又忍的怒气在口鼓胀。
耳听得他的喘x越来越,以沫预感不好,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江宁已经“刷”的起身,稳步朝辜徐行走去。
满车人都惊讶地看着江宁,不知道他到底要g什么。
辜徐行亦诧异地回头望向他,却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领。
“辜徐行,你什么意思?”江宁铁青着脸问。
以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冲上去,又像忌惮什么,不敢太上前,拽了拽江宁的衣摆:
“江宁哥,你g什么?快放手。”
“你别管!”江宁冷冷地甩开她。
以沫被推得后退两步,下意识地扶住就近的一个椅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