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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往事 (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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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聊聊eagle的事吧。」penny说。
我将速食店买来的浓汤缓缓送入她口中,如照顾重伤的病人。而她确实受了严重的打击。
snake划破了娜娜的喉咙,她根本来不及叫喊就没了机会,只留下满脸惊愕。她用眼神向我求救,但我能做什麽呢?只能闭上眼不看。
penny的阿姨和姨丈也在被杀的名单中,只是不知道时程表为何。penny不看新闻、不接电话,把自己关在封闭的小房间中,跟我在一起。
「你为什麽老是在意我和她的事?」我问。
「想多了解一点未来的宿主。」她说,这是个笑话,但我们都笑不出来。
我让她喝完了汤,自己则拿起小得可怜的烤j腿,勉强补充了力。应该要多吃一点,但没剩多少钱,也不想回头求eagle给我一些r。snake总是有存粮,只可惜现在她令我反胃。
该吃了penny,现在就吃。可是,我无法伤害她。
如果要拖延一些时间,聊聊和eagle的恼人过去,又何妨呢?只要能多看着penny一会儿。
「我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eagle。」我说,她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些,盯着我瞧。「那个时候我爸刚死,我妈因过劳而重病,她带我去请求同类的帮助。我妈住进医院,我则以劳力活动作为代价支付债务。eagle的父亲是院长,所以她偶尔会出现,把医院当成自家後院逛。」
「你对她一见锺情?」她问,屈着双腿把脸放在膝盖上。不相信ai情的人内心依旧充满l漫情怀,真矛盾。
「每个人都把她捧上天,但我不需要。我生活在最底层,从y暗中挖掘废物改为向人伸手讨食物,在人类中我躲躲藏藏,在食r者中我足无轻重。我是奴隶,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玉nv。我们可以看到彼此,但存在於两个不同的世界。」我记得当eagle的眼神s往我的方向,彷佛能穿透我的身。我不存在,那时我总会提醒自己,隐藏污秽的形,避免任何引人注目的行为。当他们偶尔想起时,便会丢给我一条腿或一只手。我是他们饲养的狗。
「那你们是怎麽开始有j集的?」penny问,眼中掺了水。我想摸摸她、抱抱她,她嘟起嘴巴瞪了我一眼,想听故事的小孩。
「我妈死的时候她出现在病房里,站在她父亲身边,低头望着病床上的屍。他们对於死者会进行评估,决定该销毁还是食用。他们不打算吃我妈,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然我就得处理她的p肤、肌r、内脏……现在只须送进焚化炉,成为一堆灰烬。」
「你们吃自己的同类?」她突然问,语气带有惊恐。
「嗯,蛋白质的来源,管他来自哪里,只要乾净新鲜就好了。」我说。很野蛮吗?究竟有何不可呢?吃了同类代表没有灵魂吗?灵魂是什麽?人x是什麽?道德l理是什麽?ai是什麽?
「真是一点也不l费。」她竟轻易接受了这个回答,奇特怪异的美好nv孩,她为什麽老是急着从世界上消失?
「那是第一次eagle注意到我,直直盯着我看。然後她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说,penny似乎也这麽说过,同样一句话,感觉却截然不同。eagle的眼神会勾人,把人吸引到身边再一口咬下对方的头。penny的赞美单单只是声感叹,一种不吐不快的心情,让人很想顺从她的心意,为她做任何事。
「哼,算她有眼光。」penny说,带着酸溜溜的醋味,让我感到一阵恶劣的得意。
「她并不是在看一个对等的人,比较像是看到路上的流l猫狗,长得可ai或许能得到领养宠ai,不如己意就一脚踢开。」我说,宠物和主人,天生不平等的关系。
「後来呢?」她问。
「後来我就被盯上了。eagle竟然跟卑微如蝼蚁的小子搭话,事情立刻传开,一发不可收拾。我被严密监控,待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处理废物、骨骼、屍水……他们打算消磨我的求生意志,降低我的防卫机制,缓慢而不落痕迹地逐渐杀死我。
「某个平静单调无聊的夜晚,我正准备到不受寒气迫害的角落争取些得来不易的睡眠时,她走了进来。超脱世俗的气质与周遭的废物处理器具格格不入,她走向缩着身打颤的我,笑盈盈地对我说:要不要去打猎?那是我第一次将恐惧抛诸脑後,品嚐到新鲜人r的滋味,看着动脉喷s出的血y,感受一条生命在我手中结束。她带我真正进入了食r者的境地,从此我回不了头。」
「她为什麽找你?」penny怀疑地问。
「因为我不重要,就算死了也无妨。我是她反叛x格作祟的小帮手,万一事情出了差错,她可以把我当成人r盾牌,受人指责时的代罪羔羊。只不过,我一直没死。」我知道她还有别的小跟班,在不同的夜晚与她享受血r飨宴,但我撑得够久,久到她开始称我为leopard。她替我起的名字,不是ra或spider或yrephaga ridacy。她对我有特殊情感,当时我愚蠢地如此以为。
「你们真的就只是狼狈为j的小恶棍组合吗?」penny问,她永远可以让可怕的事情变得很可ai。如果真的那麽简单就好了。
「那个时候我差不多十五岁,她将近十八,尴尬的年龄,介於成人和小孩之间的模糊地带,四不像的怪物。在一次狩猎中,我们一起伏在屍上吸吮不断喷s的血y和撕扯温热富有弹x的r身时,不小心接触到彼此的身,於是我们开始接吻,舐着对方……」我记得eagle的脸,鲜红的血让她的表情变得柔和,她的眼神直直刺入我的灵魂深处。
「你们做ai了?」penny问。感觉好怪异,我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刻都来得肮脏污秽。这一切很不真实,好像上辈子的破碎记忆,我的情感早已不同,却甩不掉过往的种种。
「嗯,像饥饿的野兽扑向对方。当时我以为她把我当成了唯一,某种特别的存在。在那之後,她的夜间活动受到了注意,她父亲处理了各方的质疑,但禁止她再违反规定擅自打猎。不过事情没有结束,她不知道怎麽跟父亲说了我的事,推荐我加入猎人的养成训练。於是我重回了地面,脱离暗无天日的生活,成为穿制f、抱书本、按表c课的学生。」我说。我不明白eagle对我有什麽打算,总之绝不是ai,不可能是ai。
「你们之间呢?还有继续j往吗?」penny终究脱离不了人类的八卦天x,专注的点只有一处。
「我有了自己的房间,而她有开启所有房间的特殊能力,可以任意来去。我们之间仅止於x,连话都很少说。」我说,penny的反应比我想像得冷淡多了。
「我们之间也有过这样的阶段。」她说,禁忌的界线一旦打破,紧接着的就是不可收拾的解放。我ai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不知我们现在到了哪一个阶段?
「然後呢?」她不耐烦地c促着。
「然後我在训练期间认识了ba和snake。他们跟我一样,不是从高贵世家出身而理所当然进入训练所的边缘人物。ba在国外恶名昭彰,对於喜ai高纬度的他被送来台湾算是流放边疆。snake只身在外却老ai找猎人们的碴,最後上面的人决定招募她可以省下比较多麻烦。eagle是高材生,我等於已经跟她一对一学习了一年多,所以训练课程j乎是消遣用的。与其他人明显不同的我们很自然地凑在一起,直到现在还有联络。」我不知道penny是否会对snake的事反感,她一向是个任x妄为的nv孩子,难以预料,据说她和eagle也有一段过往……
「你跟ba之间发生过什麽事?他为什麽老是无条件帮助你?」没想到她在意的竟然是ba,也难怪,我们之间有难以解除的羁绊。
「他咬过我,j乎把我的血吸乾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诡异的是我并没有想像中在意自己的生命,活着和死了似乎也没什麽差别。
「发生什麽事了?」她问,眼睛水汪汪的。她为什麽总是比别人还要痛?令人心疼的小家伙。
「ba有热量消耗过快的质,所以怎麽吃都胖不起来。有一次训练所的人对他恶作剧,让他一连j天没饭吃。他们以为这只是好玩,殊不知ba还没有控制本能的坚强意志力。饿到暴躁狂怒的他打算把那些人全抓起来吃了,我认为与其树立大批敌人,不然暂时忍一忍,於是我提议让他喝我的血。之前与eagle外出打猎已让我的格增进了许多,无论是身材或肌力都有大幅进步,复原能力也相当快速,只要及时补充新鲜的食物基本的伤害皆无大碍。但我低估了ba的食量和怒气,在他恢复理智松口时我早已失去意识。他事後告诉我他去找eagle求救,她把事情压了下来,等我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处理完毕。ba从此对我有求必应,eagle则避免所有跟我台面上的接触。」
「她喜欢你。」penny说,有些累了,倒在我的肩膀上。
「我也这麽以为,所以当她又来我的房间时,我对她说我ai她。」我说,penny突然精神一振,紧盯着我。
「她怎麽回答?」她过度热衷地问。
「她说她绝对不可能ai我,还有她要结婚了。」我说,心痛的滋味清晰忆旧,那时的我咬破了嘴唇,彷佛被她在脸上揍了一拳。
「她结婚了!」pennyj乎惊叫出声。
「没错,跟一个跨国企业的少爷。一切都是经营策略,与情感无关。她的父亲想藉此推展自己的势力范围,eagle也不负期望地结婚去了。」为此我还三番四次s扰她,苦苦哀求她别结婚,j乎害我再次沦落街头、无家可归。她没有接受我的情感和承诺,把自己当成商品,轻易地出售。
「她老公人怎麽样?」penny问,我忍不住笑了,歇斯底里的笑,因为整件事根本是个大笑话。
「你见过的,jackal。」我说,她像吞了自己舌头似的说不出话。eagle值得同情吗?她将自己卖给了恶魔,大笨蛋一个。
「那个jackal?」penny不相信地确认着。
「不用怀疑,就是他。那家伙爹不疼娘不ai,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身份,不用白不用的棋子。台湾被摆了一道,白白收留一个大麻烦。他们的婚姻不到一年就结束,但eagle不可能乖乖认输,在这段期间拉拢了不少高阶人士,取得超过百分之十的g份,成为该企业里足以呼风唤雨的大g东。」
「她是个厉害的nv人。」penny说,不知在消沉什麽。我ai她的单纯直率,而不是工於心计、成天等着报仇雪恨的复杂nv人。
「她只是不想让我抓住把柄,藉机嘲笑她而已。」我有些赌气地说。eagle能将劣势转为优势,可是最近她却放任我的叛逆行为,让好不容易建立的声望急速降低。她终究是个笨nv人。
「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吧?」penny说,再度倒在我肩上。
「怎麽说?」
「她的所作所为都在为你着想,尽管不能说出口,她还是无怨无悔地对你偏心,让人看了好嫉妒呢。」
「你会嫉妒eagle?」我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她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当然,她那麽漂亮,地位又高,头脑又好,我怎麽可能比得上?哪天她真的说了她ai你,你就会乖乖让她牵着鼻子走了。」
「对我这麽没信心?」我不f气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如果之後我死了,你们还有机会的话,就在一起也不错。」她话说得豁达,表情却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我不会再跟别人在一起。」我说,之前不愿考虑penny不在了以後的事,现在是该有所回应了。
「有什麽关系呢?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她说,惹我一阵鼻酸。
「我如果跟别人有说有笑,你不会吃醋吗?」我问,她嘻嘻笑了。
「当然会呀,但是,我有什麽资格要求你一直为我忧伤寂寞呢?你已经要面对很多很多的不幸,我就特准你让自己愉快一点。」她说。我吻了她,只有她能让我如此情不自禁,舍不得放手。
「其实你和ba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介意。」我说,自从他们认识以後,我就无法克制地醋劲大发。
「为什麽?」她一脸疑h。
「因为你对他很放松,不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而且,你好像很喜欢跟他说话。」我说,听起来像十j岁的少年。
「是吗?可是你对我不是也处处小心得要命吗?」她说:「ba本来就是个很多话的人,我能拿他怎麽办?」
「叫他闭嘴。」我说,亲吻她的耳朵。
「万一他咬我呢?」她说,不自然地一抖。
「我就杀了他。」我说,penny竟叹了口气。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她语带保留地说:「如果说了会像是有意惹你生气,要你替我报仇似的。」
「什麽事?」我忐忑不安地问。
「snake亲过我,很恐怖的舌吻。」她说,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我很想直接冲去把snake的脸咬烂,尽管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从来没输过。
「为什麽?」我问,penny正紧紧抱着我,不让我有任何冲动的举止出现。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肯去救你,我不能让jackal把你杀了。」她说,谜团总算解了开来。我早就觉得奇怪,一向置身事外的snake竟然会跟jackal正面j锋,果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你这个笨蛋,如果她不满足,还想要你的眼睛或耳朵怎麽办?」如果她咬断你的舌头怎麽办?我没敢说出口,甚至不敢再想一遍。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义无反顾到地狱走了一遭?
「那个时候根本没办法多想,知道你身处险境,要我做什麽都愿意。」她说。她保护着我、拯救了我,我值得她的付出吗?y沟里成长的小恶鬼,没有ai与被ai的权利,光是存在就该被诅咒至天荒地老。但她ai我,不需要说出口我就能深刻感受到,她让我相信我能成就任何事,而不光是破坏和杀戮。
「你真是个笨蛋。」我说,却无法抑制热泪盈眶。x口好热,好多感受聚积在一起,难以承受,快要爆裂开来。
「不要忘了我。」她趴在我x前,拿不定主意似的闷声说。我搂着她日渐消瘦的身躯,抚摸着遮蔽她的脸孔的浓密长发。我会ai着她,直到生命终结。
「想忘也忘不了的。」我说:「你这个ai惹麻烦的pook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