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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馡她命(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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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y光洒入病房内,半掩的百叶窗透进晨曦光亮,落了光的睡颜,沾上那人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
悍然的白光刺入眼帘,她又稍稍眯起许久,才又睁开。这才发现床边多了一颗黑se脑袋,她张了张口,唇却乾得厉害。
灵动的眼珠子环顾四周,全身疼得不像话,然而这样刺骨的疼痛却更让她明白,她活下来了。
她竟然没有死
「嗯」陆彦慈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原是不经意一瞥,却在迎上馡姊那双黑眸时,顿时怔住。
「你、你醒了?」陆彦慈高声呼喊,赶紧按下紧玲又打了电话联系,绕出去装水後快速折返回病房,小心翼翼地喂了馡姊j口水,这才稍稍舒缓了些口乾舌燥。
「我发生什麽事了?」馡姊除了有些头晕之外其他状况一切正常,陆彦慈瞪她,「难道还要我帮你回顾你拿枪想往自己脑袋开洞这件事吗?」
馡姊笑了笑,不以为然。
很快地接到通知的医护人员与李瑶她们都赶来这,简单做完问诊後便匆匆离去,看着陆彦慈与李瑶两人面se凝重,馡姊都不知道该怎麽出言安才好。
「你这浑帐。」不知道彼此沉默对峙了多久,李瑶这才忍不住情绪红了眼眶,带些哽咽怒斥她:「要不是我拍掉了你的枪,你现在就不在这了你知道吗?」
馡姊浅哂一笑,刚苏醒的她没太多力气,只是伸出手握住李瑶,眉梢轻抬:「别哭啊,我折腾不起,你这小猪。我昏迷了多久?」
「四天,昨天才刚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陆彦慈幽怨地瞅她。含怒道:「我告诉你,你今後给我乖一点,不然我绝对不会再心软了。」
「唔,不会了。」馡姊含笑而道,难得看这陆彦慈发这麽大的脾气,也是奇景之一啊。
谈笑结束後,随即涌上的怅然反倒让人更加失落,瞧这两人笑语中藏不住的忧伤,她也不想再装聋作哑,轻轻问:「郭怡安呢?」
心中一凛,李瑶望向陆彦慈,却见到紧绷的侧脸,目光深沉。又再看了看馡姊期盼的目光,难道,要由她来说?
陆彦慈轻吁口气,正因为了解馡姊,才更觉得不能隐瞒她。抬眸,对上馡姊的视线,看着这样隐忍的她,陆彦慈心微微一揪。
「她还活着。」陆彦慈轻轻道。
这该是一件令人喜悦的大事,为什麽陆彦慈却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馡姊微微皱起眉,面露不解。
但不得不说,再听到郭怡安活下来了後,她的确松了口气随即涌上的庆幸与欣,只是下一秒,她如坠地狱。
「我们,不知道她什麽时候能醒过来,也许j天、j个星期,也许」陆彦慈别过眼,忍不住颤抖。「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馡姊一震。
「这是什麽意思」陆彦慈垂眸,不愿对上馡姊的神情,她知道这很残忍,但她们也无能为力。
郭怡安伤得太重了能活下来已是奇蹟,再多的,也不过就这样
「我要见她,我要见郭怡安!」馡姊开始挣扎试图拔掉手上的针,李瑶早料到会出现这情况,眼明手快地压制住她,并按下警铃。
「你冷静点,她还在!只是、只是」後面安的话,李瑶说不出口。连她也未必能接受这事实,更何况是馡姐?
「你放开我啊」依偎在陆彦慈怀里,她忍不住哭了。「为什麽不是我?偏偏是她?是我错了,这罪该由我担不是吗」
她的痛哭失声,听在陆彦慈耳里一p苍凉。
「让我见她,我拜托你、我求你」馡姊紧紧揪住她的衣摆,从未低声下气过的馡姐,为了郭怡安,她说出了拜托与请求,陆彦慈忍不住心揪。
陆彦慈垂眸,张了口,又闭上。
「不是我不让你见她」陆彦慈反手抱住了她,手轻轻在她背上来回轻抚。「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馡姊抬起头,见陆彦慈别过头不愿再多谈,李瑶知道陆彦慈再坚强终究不过是依旧血r之躯,怎麽能承受如此庞大的忧伤呢?
「郭家与我们决裂了。」李瑶彷佛是捏着心般,一字一句道:「他们说,要是我们谁敢去找郭怡安,他们会带着郭怡安远走高飞,让我们见都见不到,听起来也许很可笑,但如果你看过郭阿姨发狂的样子,你就会知道,她是认真的」
馡姐怔怔地望着她。
「现在关於郭怡安的消息,也只能从她那略知一二,讯息量少得可怜,我们束手无策。」
「所以郭怡安还在这栋医院没错吧?」
「就算是也」
「不,这样就够了。」馡姊轻吁口气,低声:「帮我联络郭怡安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上她一面。」
「馡姐」李瑶有些不忍,馡姊劝不了,难道陆彦慈也没打算拦阻吗?转头一看,陆彦慈只是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握住她,「你听好,当你可以下床走路後,我会替你争取空档让你去看看郭怡安,但是时间不能太久,不然郭怡萱很为难。」
馡姊一愣,随即灿烂一笑。
出乎预料的是,这病人一得知这消息後,竟积极配合治疗与饮食,看着这样拼命努力让自己尽快康复的馡姊,陆彦慈心中五味杂陈。
走出病房她轻轻关上门,李瑶勾住她,低声问:「为什麽你要这麽说?」
陆彦慈默然不语。
「你是因为医生说」
「这一个星期是关键,总得先让馡姐挺过这一星期,我要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要让她有活下去的目标这一星期过去了,她就没事了」陆彦慈轻声喃语,其中的悲痛已不足以用言辞表达。
「我明白,可是、可是到时你怎麽跟馡姐说?」李瑶有些急了,也有些慌了。
陆彦慈难得有些茫然,她眺望十楼窗外的景se,不禁悲从中来。
「如果我告诉她实话,馡姐会崩溃的我已经失去郭怡安了,不能再失去馡姊」
所以,请你原谅我,馡姊。
我不能告诉你,郭怡安已经消失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郭家把她藏到哪,我们谁也找不到她,她生死未卜,只知道手术成功了,但没有人能够保证,她什麽时候会醒来
郭家走得急、走得静悄悄,一夕之间,凭空消失。
你再也找不到她了,我也是。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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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圆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