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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相处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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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温影准时开门。
外边的程一航收起手机，说：“嗯，挺准时，一局游戏刚好结束。”
温影反身关门，程一航才发现虽然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但是温影已经和刚刚洗完澡出来时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化了妆换了一副，好像就连心情都换成了出门游玩的情景。
程一航忍不住感慨，“你们女人的速度都快的这么吓人吗？”
“当然不是，”温影一笑，还想说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沐逸风，温影看到，来电的时候懊悔的拍了一下脑袋，刚刚心里就惦记着唐威威，加上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确实有些累，居然忘了给沐逸风打电话。
程一航就走在温影身边，两人距离很近，他眼睛一瞟就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下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双手插着兜放慢了脚步，跟在温影后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偷听什么。
“喂，我到了，已经在酒店洗完澡了。”温影声音很小，但还是藏不住的甜蜜。
“那就好，吃东西了吗？”
“正准备去呢。”
“嗯，那就不多聊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沐逸风说。
“嗯，你也早点去吃饭，不要一个人又泡泡面吃，没营养的。”温影忍不住嘱咐。
“好好好，都听你的。”
就这么简单的话题，两人都说的非常腻歪，后边的程一航实在听不下去了，等温影一挂了电话就马上快步跟上来，说：“不久三天时间不见吗，怎么还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呢，啧啧，理解不了恋爱中的人啊。”
“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你没有喜欢的人吗？”温影原本只是无心随口一问，没想到程一航突然陷入了沉默。
见他半天没说话，温影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饿了，快点走吧。”程一航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
温影带程一航去以前自己非常喜欢的一家家常小店吃东西，因为以前来得次数很多，温影也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还记得自己。
一见到温影，老板娘就笑眯眯的说：“哎呀，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怎么样，今天还吃那几个菜吗？”
温影也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是挺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说着他又对程一航说，“你呢，吃点什么？”
“我不挑食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程一航回答说。
“那好，”温影对老板娘说，“就老样子吧，多加一碗饭。”
“好咧，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娘末了还不忘八卦一句，小声问，“这是你男朋友？”
温影看了程一航一眼，程一航一脸得意，她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和老板娘解释什么，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一下次再见面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没比较去计较那么多，费些口舌去解释，偏偏程一航也没有解释的习惯，就这样，老板娘以为他们真是一对，上菜的时候还特地送了一倍情侣蜂蜜柚子茶。
说是情侣款，其实就是喝的方式不同，这是一个很大的杯子，两头各有一跟吸管，喝茶的时候，两人的头就会凑的很近。
这杯蜂蜜柚子茶上来的时候，两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程一航更是感慨说：“阳城的人真是实在啊，你看看，都怪你吧，刚刚不解释，现在可好，怎么办？你一个人能喝完吗？”
温影也没想到老板娘会来这出，她盯着那杯茶看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说：“这还不容易，我们不要一起喝不久行了。”
说完，温影抬起杯子咕噜噜喝了大半杯，擦擦嘴，递给程一航，说：“行了，剩下的给你，咱们一人一半，公平。”
程一航看着温影的举动，忍不住笑了，“你真是可爱。”
这句话让温影刚喝进肚子里的茶差点吐了出来，“喂，我是你的上司，你稍微尊重一点上司行不行，要夸我也应该是聪明能干什么的。”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程一航本来就是个很幽默的人，跟在在一起非常轻松，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用瞻前顾后，温影被他影响的也渐渐有些厚脸皮起来。
吃完饭，两人又四处闲逛了一会儿，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不知不觉的，温影发现自己已经在日报大楼附近了。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温影问程一航，“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以前上班的地方看看？”
“好啊。”程一航一口答应下来。
日报大楼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不分昼夜，随时都亮着灯，随时都人来人往。
温影只是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进进出出，神情凝重，她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生活，为了抢一个头条，一刻都不敢耽误，精神随时都是紧绷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如果有一只拨弦的手，就能把自己的人生整个斩断，因为绷得太紧了。
“你看，这里就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以前我也是这样，每天忙忙碌碌，把自己的所有生活都埋在这栋楼里边，一直以为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梦想，可是后来才发下，我太天真了，那些梦啊未来啊什么的，都太虚了。”温影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把程一航当作一个倾诉者。
程一航点点头，“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为了梦想不顾一切一腔热情往前冲的年纪，过了那段热血的时光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这样正式的一段话温影还是第一次听到从程一航嘴里说出来，她忍不住问：“你也有这样的岁月吗？”
“我还不老好不好，虽然比你大几岁，应该没代沟吧？”程一航开玩笑，“以前，我为了自己的梦想，背叛了所有人的意愿，也伤害了一些真心为我好的人，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继续坚持，做出些成绩来，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可是事实呢，无论我再怎么成功，也没法弥补给最亲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况且，那种成功只是我自以为的成功，其实一文不值。”
伤害最亲最爱的人，这句话一下子闯进温影脑子里，温影又想起那场大火，心突然变得很疼，这些本能避免的悲剧，不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吗？
见温影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程一航以为是自己说的太过了，忙说：“不过，能有一段为梦想疯狂的岁月也是好事，起码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太过平淡，你看，有了那些岁月后，现在我们才能拥有谈资呀，没什么是过不去的。”说到这，程一航抬手轻轻拍了拍温影的肩膀，表示安慰。
温影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在北风比较轻松，可以选择自己想做什么，一切都在掌控中，这样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程一航也说。
“行了，故地也重游过了，咱们回去吧。”温影一转身又恢复了满满的活力，刚才那些忧伤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
“变得还真快。”程一航小声嘀咕了一句。
回到酒店，时间还有些早，这个点温影是绝对睡不着了，她把窗帘拉开，这间套房是落地窗，整个阳城的夜景就被踩在脚下，温影心想，如果半年前没去魔城，现在自己还是脚下这群人群中小小的一个吧，被川流不息的车马吞没，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束灯火。
这个时候，敲门声又想起来了，温影的思绪被打断，一听就知道又是程一航在敲门，他的动作非常不规范，轻一下重一下，也没有什么规律。
“干嘛，你还想去吃宵夜吗？”温影一开门就开口问，“这么好的夜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多闷啊，咱们去赏月吧。”程一航晃了晃手里的两瓶酒。
温影有很长时间没喝过酒了，今天正好在这里，睹物思情，好像是需要酒这个东西做调味品，“好，咱们去赏月！”温影接过酒答应下来。
因为是观光套房，不用跑太远，楼上就有一个露台，温影和程一航两人爬上去，就倚在围栏上。
今天好像说了太多话，温影和程一航现在自顾自的喝着酒，没人开口。
直到大半瓶酒下了肚，程一航才说：“你和沐逸风是不是在一起挺久了？”
“嗯，十二年了。”温影如实回答。
“不会觉得无聊吗？十二年的光阴，都只在一个人手中，除了他以外没见过别的风景，真的不会觉得无聊吗？”程一航问。
温影一笑，“哪里无聊，能有一份长久的感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好吗？怎么，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温影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程一航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态度，反而打开了话匣子，悠悠的说：“爱情这种东西，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这么一说，倒让温影来了兴致，问：“说来我还真是好奇，按理说，你长得不错，身价也高，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哦，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胡说什么呢！”程一航一挥手，“我身体健康，取向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