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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069:大结局(中)

作者:沧海小巫        书名:霸道高官请自重:与谁百年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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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大结局(中)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来这么重要,遇见你,是我平淡人生里最美的意外,最绚烂的瞬间。

    ————题记。

    “与江”百合抱着血流满面的年与江,撕心裂肺地痛喊,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血染红了她的脸,和着滚烫的眼泪,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凄艳无比。

    江雨霏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没有了动静的年与江,眼泪不停地从指缝流出来。

    警察和小高手里拿着电筒跑了进来,看到百合怀里满头是血的年与江,小高满脸惊慌,忙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了他,心痛地:“甄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先把年总送医院!”

    看到小高进来,百合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滚落,焦急地哭喊道:“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我们就在村外备着,”小高对百合完,扭头大声对跟过来的j名警察喊:“你们帮忙把两个nv孩扶下去,张所长,我们把年总先送上车吧!”

    “好!”

    j名警察手忙脚乱地将年与江抬了下去,江雨霏从地上爬起来去扶百合,才发现她浑身已经瘫软在冰凉的地上,只是流着泪目光茫然地看着年与江被抬走,怎么拉也拉不起她。

    “警察叔叔,帮我把她拉起来”

    江雨霏无助地请求旁边的警察,百合闻声,突然像魂魄刚刚归位一样,双手撑在地上,许是由于在地上坐的时间长了,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狼狈地趴在了地上,想站站不起来,着急地落泪。

    两名警察过来一起扶起了她,搀着浑身绵软的她从二楼走了下来。

    “谢谢你们,请放开我,我要去陪他”到了一楼,脚刚踩到地面,百合就像充了电一样,从两名警察同志的手里挣脱出来,不顾一切地奋力向外面奔去。

    好在小高带了救护车一起在村外候着以备万一,年与江刚被抬上救护车,百合也跟着上了车。看着医护人员手脚麻利却井然有序地给年与江检查,戴呼吸器,打电话跟医院联系做好手术准备百合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紧张和害怕让她只能死死咬着唇,僵僵地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年与江被医生们抢救,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无声的、滚烫的泪,一串串从她眼里滑落,一颗颗砸在她的手上。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团团的棉花堵得好死,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是百合她知道,她坚信,她此时此刻心里想要对他的所有话,他一定都可以听见,一定能感受的到。

    与江,我有很多很多话等你回来给你的,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你过春暖花开要娶我的,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你怎么能躺下来呢你不可以走,你刚才才不让我离开你,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

    等你醒来,我好好去看病,我已经咨询了医生,如果还不行可以尝试试管婴儿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你生儿育nv,你想要j个我都给你生j个你不能走不能走

    百合跪在车上,慢慢地朝年与江的担架挪过去,用膝盖一寸寸在地上蹭到了他身边,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可是他的手越来越冰凉,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可是那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一串串,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掉到他的手背上,她双手握住他毫无温度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他。

    旁边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情景,皆是不忍地摇了摇头,有个nv护士忍不住扭过头去悄悄地抹了抹泪。

    年与江紧闭双眼,长长的睫ao沾满鲜血无力地垂在下眼睑上,百合抬手想去帮他擦一擦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早已经被他的血染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心随着那救护车刺耳的急救声音一点点被凌迟。终于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急匆匆下车,把年与江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的门被紧急关上,上面的“手术中”的灯被迅速打开,站在门外的百合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冰凉彻骨的水磨石地板上。

    一阵急匆匆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高和江雨霏连忙过来想将百合扶起来,可是却发现她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浑身的筋骨和力气都已经被chou离,只剩下了一个低头默默流泪的木偶。

    “甄小姐,你要支撑住,先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会吧,你这样下去年总出来了你哪里有力气照顾他?”小高虽然在安着百合,但是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眼眶已经泛红。

    “你别这样,你不坚强,谁来替我老爹坚强?他不会有事的,那j个坏蛋全部都被抓到了,我老爹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快起来吧!”江雨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也是无力地劝着百合,话音还未落,眼泪又流了出来。

    闻言,百合扶住小高的手,慢慢撑起身子坐在了旁边的排椅上,嘶哑着声音小声:“我没事,我要在这等着他等着他安然无恙地出来”

    完,仰起泪眸看向手术室的方向,倔强地抬手擦g了眼泪,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与江,我就在外面等着你,等着你出来,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一定要对你。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流泪,我不哭了从现在开始,我一滴眼泪也不会落,因为我想让你出来看到的第一眼的我,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我,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我,是那个因为心里装着你,所以眼睛只会笑的我我答应你了,你也不能赖p,要好好地”

    闻讯赶过来的林薇看到百合和江雨霏坐在走廊里流泪,而小高也是满脸痛se地在原地焦急地走动,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发亮的“手术中”三个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阵刀割般的痛,缓缓走过去,坐到了百合的旁边,按住她的肩膀,哽咽着安道:“小盒子别难过了,你家年大叔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百合仍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所有的意识都已经集中在了手术室里的那个人身上,所有的期盼和担虑都由那双一直未舒展开的眉眼表露了出来

    林薇知道这个时候的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江雨霏走过来,坐在林薇旁边,眼泪不住地流,眸子里却放s出冷厉的寒光,咬着牙恨恨地:“我老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手刃了那j个人渣!”

    林薇拧了拧眉,看到极少流泪的江雨霏都难过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越来越害怕:看来年与江伤得不轻。

    “高师傅,匪徒抓到了吗?为什么绑架百合和雨霏?”林薇起身走到小高面前,小声地问他。

    “嗯!”小高沉痛地点了点头,“幸亏年总当时在甄小姐的项链上安装了微型定位系统,我们及时赶过去将他们救了出来。被抓到的歹徒当场承认是白星主谋,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好在我们提前行动了,他们的计划里是拿了钱根本不会放人的”

    “白星?什么人啊?他怎么会知道百合和雨霏会在郊外别墅那边?”林薇忍不住好奇地问,莫非是年与江的仇人?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国企领导,会得罪谁?官场上的对手?

    “白星是年总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小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雨霏和百合,轻声回答林薇。

    “呃?”林薇不可思议地皱了皱眉有点复杂,从来没听过他还有什么弟弟。

    不过,现在也不是好奇他身世的时候了,绑匪也抓到了,现在只要他能醒过来,一切劫难都过去了。

    林薇没有再多问,叹口气,视线也同百合一起,移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走廊上焦急等待的j个人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过,仿佛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了,一分一秒都犹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漫长到他们的心里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既期待那扇宣告生命去留的门快点打开,又怕见到从里面传来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噩耗

    在每个人的煎熬等待中,手术整整进行了五个小时。凌晨三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百合站起来,可是双腿由于受冷发麻,让她一不小心又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林薇和小高忙过去扶起她,江雨霏那边已经走到了医生面前,“大夫,病人怎么样啊?”

    四个人齐齐把期待的目光看向满头大汗的医生,医生取下口罩,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稍带轻松地点了点头,如实相告道:“手术很顺利,他头部淤积了大量的积血,我们先把危及生命的清除了,其他的难度比较大,暂时还做不了彻底清除淤血的手术。”

    四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林薇紧接着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看情况吧,目前来看生命迹象稳定了,能不能醒过来,只能j给时间了!”完,医生又扫了一眼面前的四个人,j待道:“他在醒来之前,必须一直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家属可以留下,但是暂时不能进去探望。”

    听到这里,百合的身又倏地软了,林薇忙馋好她,强忍着自己心里涌上来的悲痛,紧紧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亲ai的,医生都了他生命迹象已经稳定了,现在醒不来,过一会就会醒来,一定会醒来的,你要调整好自己的身状况,他醒来之后还需要你伺候呢。”

    “是的,年总身素质一向不差,他知道你在等他醒来,一定会没事的!”小高也哽咽着安百合。

    看这护士把年与江的病床迅速推进电梯向icu送去,百合死死咬住下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嘴角缓缓漾起一抹自我安的坚强笑容,“他肯定会醒的,他那么霸道,天堂是不会收他的,肯定要罚他在这人间还要喜怒哀乐地过一百年”

    “嗯一定会!”林薇悄悄抹了抹泪,坚定地点点头,扶着百合一起向icu中心走去。

    小高在后面拉住江雨霏的胳膊,轻声对她:“你们先陪着甄小姐,我去给你们申请一个能休息的病房。”

    “嗯。”江雨霏点了点头。

    医护人员已经安置好了年与江,百合从厚厚的玻璃窗望进去,只能看见他头上缠着一层层白se的纱布,额头上贴着红se绿se线路的电极p,输血输y在同时进行。

    远远地看着那个自己最ai的男人躺在里面,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她只要一闭上眼,似乎就看见了他平日里那时而温文儒雅、时而魅h邪恶、时而又宠溺疼惜的笑这些笑,她知道别人看到的不多,因为只有面对她,他才会时而严肃霸道,时而又异常温柔

    一张张笑脸浮现在百合眼前,却让她如刀绞般悲恸,她强忍住眼泪,将脸紧紧贴在玻璃窗上,心里一遍遍地:“大叔,我知道我心里的每一句话你都能听到。所以,请你一定要坚强,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出来,我们一件事一件事去一起完成”

    百合静静地呆在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房里的年与江,林薇和江雨霏站在旁边,却都没有去劝她,都由着她就那样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小高给j个姑娘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离年与江病房最近的一个普通病房。可是待他过来看到百合那样紧贴着那扇玻璃窗,不忍过去打扰,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j个人就这样傻傻地在icu门口站了一夜,天刚亮,听到消息的王晓蕾和江家老两口一起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我儿子怎么样了?”王晓蕾许是已经知情,出现的时候眼圈一直红肿着,看到站在门口的百合,忍不住又老泪纵横。

    闻声,百合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泪流满面的王晓蕾,心里一阵刺痛,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悲痛,有点艰难地抬步走了两步过来扶住了王晓蕾的手,“阿姨,医生手术很顺利,就等他醒过来了,您不要担心。”

    听到这句话,王晓蕾使劲点头,后面的江新民夫f也不由地舒了一口气,悄悄低头抹了抹眼泪。

    “阿姨,天气冷,您还是先回去吧,等他醒来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百合怕王晓蕾看到里面躺着的年与江会忍不住伤心,扶着她慢慢向远处走去。

    “你让我看看他不看他一眼,我这心里没办法放心啊”王晓蕾松开百合的手,坚持向玻璃窗走去。

    百合不忍拒绝她,只能看着她走过去张望着看了j眼之后,眼泪汹涌地流出来,双手趴在玻璃上,嘴里喃喃地:“儿子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没看好两个丫头,连累了你”

    见此情景,林薇无奈地看了一口气: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要是知道你这个儿子是被你另外一个儿子亲手打成这样的,你老人家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高师傅,麻烦你送阿姨回去吧。”百合嘶哑着声音,轻声对小高。

    “嗯。”小高重重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扶住chou噎的王晓蕾:“王阿姨,我还是送您回去吧,等年总醒了,我再接您过来。有甄小姐和雨霏小姐在这里守着,您就放心吧。”

    “嗯嗯”王晓蕾边点头边擦泪:“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知道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我就看一眼我儿,我就走”

    江雨霏也让自己的外公外婆回去了,看着三个老人相继步履蹒跚地离开,百合闭上眼,生生地忍住了眼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轻声对林薇:“薇薇,我在这里就行了,肖睿不是今天做手术吗,你去看着吧。”

    林薇皱了皱眉,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肖睿的换肾手术暂时做不成了。”

    愣了好久,百合似乎才听清林薇的话,缓缓地转过头来,“为什么啊?”

    林薇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拿起百合的手,“其实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愿意给肖睿捐肾的人,其实不是别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啊?”百合轻轻蹙了蹙眉,疑h地看着林薇。

    林薇抬手按住百合的肩膀,视线移向病房,“匿名愿意给肖睿捐肾的人,就是年与江。”

    “什怎么可能?”百合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玻璃窗,良久唇角才不可思议地chou了chou,拼命地摇头,“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知道肖睿生病一定搞错了”

    江雨霏也震惊地看着林薇,脸上是一副完全难以相信的表情。

    林薇轻轻安地拍了拍百合的背,缓声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昨天晚上本来他应该去医院准备手术前的最后常规检查的,可是后来医生怎么也联系不到他,就过来跟我肖睿的手术有可能推后,却没有什么原因。医生走了之后,我悄悄去了他们办公室,听里面的护士在抱怨的时候,偷听到了年与江这个名字。原来愿意捐肾给肖睿的,就是年与江。”

    “他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样的决定真是个大傻瓜!”百合强忍了一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住嘴巴,低头大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重复地着,“他怎么可以这么傻,自己的身不打算要了吗他怎么可以这么自s,是不是他早就打算不要我了”

    林薇不忍地皱了皱眉,把百合轻轻扶在自己的肩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哭,一边轻拍着她肩膀一边心疼地:“其实,他也是因为太ai你,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你在照顾着肖睿,也知道了你想换肾给肖睿可是肾源不匹配,所以他才用自己的尝试了一下年大叔是知道肖睿和你之间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的,他怕你因为白宁的事内疚,所以没有g涉你帮助肖睿如果不是因为深ai着你,他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呢?我昨天知道的时候,心里对年大叔只剩下了敬佩,他实在是在伟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会因为ai一个nv人,愿意帮她把自己身的一部分捐给她的前男友如果在以前,我一定会骂这个男人太傻缺,太愚蠢,可是当我亲眼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在我最熟悉的j个人身上时,我只会认为年大叔太伟大太无s而追根溯源,都是因为他太ai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一颗肾又算得了什么”

    到这里,林薇的眼泪已经默默流了出来,她既为百合找到了这样一个真ai她的男人而感到欣,又为此时此刻还躺在icu里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年与江感到痛惜。

    靠在墙上的江雨霏,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攥成了拳头,她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正在升起的太y,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老天爷啊老天爷,天底下的坏人那么多,你老人家怎么不去惩罚?偏偏逮着这么一个绝世好男人在这里逗着玩?我江雨霏嘴上从来没认可过谁,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多么心疼我这个不是亲爹胜似亲爹的老爹啊!你要是敢带走他,我一定跟你没完!

    百合抬手抱住了林薇,脸贴在她x膛上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傻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我还那么笨那么狭隘,还要离开他,我真是该死!”

    “好了亲ai的,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他为了救你出了事,这肾是肯定换不了了,你就放心吧!现在,只要他能醒过来,一切y霾也都过去了。”林薇幽幽地叹口气,低头帮百合擦了擦眼泪。

    “嗯,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百合抬起头来,坚定地点头。

    “雨霏,你们先去旁边的病房休息会吧,高师傅都安排好了,我出去给你们俩买点吃的。要保存力,才能等年书记醒来之后有精力照顾他。”林薇站起来,对江雨霏。

    江雨霏无声地点点头,走过来把百合从椅子上拉起来,“走,我老爹醒来之后还需要你呢,只有你坚强了,他才会不放弃自己。”

    “嗯!”百合站起来,擦g了脸上的泪,走到玻璃窗前,看着年与江,心里轻轻地:“大叔,我乖乖地去休息去吃饭,乖乖地等你醒来。你也要听话,坚强起来,千万别放弃自己”

    强咽了j口林薇买回来的粥,百合在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年与江往日里的那熟悉的音容笑貌,扰得她心里愈发地乱。

    每隔一个小时,她都要走到他的icu病房外,靠着玻璃窗静静地观察一会他,无数次地希望他的身可以动一动,却一次次地失望每次遇到护士进去换y的时候,她都会巴巴地靠在门口,踮起脚尖,远远地看一眼他苍白的脸,真希望下一秒,他就能睁开眼睛

    第一天的时间,就在百合来来回回张望和焦急地等待中过去了。医生告诉百合,仪器上显示年与江的生命迹象依然稳定,暂时醒不来也不要着急。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百合即使心里再着急,也只能一再告诉自己稳住再稳住,他一定会醒来,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的时候,丁一诺和分公司j个副局长一起过来看望年与江。丁一诺从医生那了解了情况之后,走过来安百合:“小甄,别太担心,医生这种情况挺常见,都会醒来的,只是需要时间。如果年书记明天还醒不来,你就可以进去跟他话,但是一定要控制好情绪。这j天,我给公司的领导们都知会知会,不让他们来打扰你们,等你的好消息!年书记,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放心不下你,舍不得你的。所以,你自己首先一定要挺住!”

    “嗯,谢谢您。”百合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多话,只能对丁一诺轻轻道了声谢。

    第三天,小高带了四五个西装革履,一个个看起来气度不凡,跟年与江年纪也差不多的男人来看了看年与江,了解情况之后,执意要把年与江转到首都医院去。

    关于转院的问题,百合已经在医生那咨询过,年与江这种情况,不管去医疗水平多高的医院,所有下一步的检查和手术都必须要等他醒来。但是如果此时转院,舟车劳顿的话,对年与江的病情百害无一利。即使要转院,也最好等他清醒过来再。

    “甄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年总就一直在这躺着也不是个事,让我们这些人g着急啊!”被小高称为“景总”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见百合坚持不给年与江转院,有点着急了。

    “对不起,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跟与江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都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你们的好意我也都理解,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他再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还是等他醒来再转院的事吧,劳各位费心了!”百合充满歉意地向j位来宾微微颔首,但语气却坚定不容再商量。

    景总还想什么,被旁边一位稍微年长一点、戴着眼镜的男人拉住胳膊,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景总只好不情不愿地没有继续下去。

    “这样吧!”眼镜男做了一副总结式的架势,对站在icu外的另外j个一起过来的领导和百合:“甄小姐,那就辛苦你了。不过等年总醒来之后,为了他的身着想,还是让我们给他选择更好的医院吧!”

    “嗯,谢谢你们。”百合感激地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在小高的带领下离开了医院,百合看着那j个虽然陌生,但看起来都带着善意的人,心里清楚他们定是年与江那个“特殊身份”相关的人,但是她现在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去了解太多。

    在她的大叔醒来之前,任何人也别想把他从她身边带走。

    ————《霸道高官请自重:与谁百年》 新l独家连载————

    年与江在icu里躺了三天依然没有醒来,医院允许百合每天定时进病房去看他。但是医院担心年与江的情况不稳定,加上每天还要接受各种治疗及护理,考虑到病人抵抗力差,容易感染,每天只允许上午和下午各有半个小时的探病时间。

    虽然时间有限,但这对百合来已经很难得了。在进年与江的病房之前,她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换了gg净净的衣f,又在护士的帮助下,仔仔细细消毒,穿上了医院给准备的无菌手术f才慢慢地走进了他的病房。

    “甄小姐,您只有半个小时,尽量不要碰病人的身,个人情绪也不要太过激,否则都会对病人造成影响。”护士最后嘱咐百合。

    “嗯,我都记得了,谢谢。”百合郑重地点点头。

    一步步慢慢靠近他的病床,看着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自己最最心ai的男人,她的每一步都感觉像踩在了荆棘上一样,每走一步,每离他更近一步,都让她既期待又忐忑。好像生怕自己的脚步声吵到了他,但是又那么迫切地希望看到他无恙的面庞。

    年与江仍一动不动地睡着,病房里除了那些医疗仪器上不断地发出有节奏的“滴滴滴”的声音,静得让百合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的心跳

    他的头上仍缠着绷带,戴着呼吸机,虽然这j天已经不需要输血了,但是还挂着营养y。百合终于站在了离他最近的床边,看着他那苍白的,但是在昏睡中仍显得那样俊朗不凡的脸,百合忍不住泪盈于睫。可是想到这j天一直坚持着让自己不要流泪不要流泪,她仰起头深呼吸一口,生生地咽下了心中涌上来的悲痛。

    她不能悲伤,不能难过,尤其是在他面前。她好不容易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她的任务是给他睡着的他灌输生存下去的勇气,一定要把他从那个黑暗的地方拉回来

    百合在护士准备的消了毒的凳子上坐下来,努力地让自己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慢慢地将年与江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指上还夹着脉搏传感器,手掌温热g燥,跟平日里的一样,感受着那手上的温度,那跳动着的清晰脉搏,让她瞬间感到了心安。虽然,他的双眸仍紧紧闭着,即使睡梦中那两道俊眉也如清醒般一样微微蹙着,安静睡着的样子跟曾经每一个她早起来的清晨侧着身子、歪着脑袋偷偷看他时一模一样。

    百合的心里顿时涌上来一阵复杂的情绪,看到他仿若安然无恙的样子让她觉得安心,可心里一旦想起他还在昏迷沉睡着,又不由地心疼难抑。

    她低下头,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触着他的每一根手指,滑过他手上的每一寸肌肤,那样轻,那样柔,像是在描摹,也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通过手指传递给他,让他听到她心里焦急的呼唤。

    “大叔呵呵,虽然一开始你很不喜欢让我喊你大叔,但是我知道你已经默认了这个称呼。而在我心里,你不仅是疼我宠我的大叔,而且早已经是我心中那棵最赖以生存的坚固大树。你用你的霸道护我安好,用你的温柔保我周全,给我温暖所以呀,你可不能嫌弃我这声‘大叔’把你喊老了,我可是打算把大叔喊一辈子的。你有异议吗?”

    百合轻声地着,抬头笑问着看了他一眼,又不觉地兀自勾了勾唇,“你不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大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哦当然不能算那次我喝醉酒被你挟持到花语苑那次,我都想好了,以后跟我们家孩子讲我们相识的时候,一定要把我这件糗事给删掉,不能让咱家的宝宝认为他妈妈是个既没有酒量又没有酒品的傻妈妈,更不能让宝宝认为他爸爸是个趁火打劫的家伙”提到孩子,百合的眼圈忍不住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她咬了咬唇,y是把眼泪b了回去,仍倔强地笑了笑,继续:

    “我的第一次见面啊,是你去研究院挂职第一天开会的时候,我跟雨霏坐在下面,仰头看着坐在主席台中间那个高高在上的你,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你怎么样。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直到现在我都会觉得,一定是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让我鬼使神差地ai上了你,还ai得这么深。遇见你,是我平淡人生里最美的意外,抬头看你的那一眼,注定成为我这一生中最绚烂的瞬间。

    大叔,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马尔代夫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我想你肯定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行,因为当时我刚问出口就被你讽刺了那一次,我们一起坐在海边的礁石上,l花温柔地打在我们的脚上,我就特矫情地问你你听过海枯石烂的传没?你却当场跟我翻脸,什么世界上没有天荒地老的传,也没有海枯石烂的誓言,那些什么故事了传了,都是用来骗我这种小nv孩的。

    我当时当然不f气了,其实我想告诉你大部分美丽的童话传的作者,都是男人。或许他们编织这些传的初衷,是为了笼络某个心上nv孩吧。但是,你知道吗?坏男人只能欺骗nv人一阵子,好男人可以欺骗nv人一辈子虽然你这个人呀,有时候好有时候坏,但是我觉得我这个人太笨,笨到在你面前,只能乖乖地被你骗一辈子不过现在呢,我也想用你不屑的童话来骗骗你,不管你信不信,都要乖乖听我讲完哦,就是那个关于海枯石烂的故事。

    传,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个神仙,是一个威猛善战又长得英俊帅气的冷峻将军。有一天,他无意间经过凡间的时候,在一个荒岛上遇到了一个叫海水的凡人nv子。nv子一袭蓝se飘逸的衣裙,举止端庄优雅,瞬间让素来心如止水的大将军动了凡心,化作凡间男人来到了nv子身边。两个人一见钟情,在荒岛上幸福地开始生活。j年过去之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儿一nv,生活得很美满。

    可是幸福却如此短暂,原来大将军本是玉皇大帝御前的将军,s自下凡与人nv相配,触犯了天条。玉帝知道此事之后,派其他神仙下凡带大将军回了天庭,接受惩罚。就这样,将军和海水,还有他们的孩子天地相隔。在将军被带上天的那一天开始,海水就和孩子天天等待着丈夫的回来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了,海水的身子越来越柔软,竟然最后真的化成了一滩海水,而他们的孩子也传般地化作了一座石头。每一天,海水温柔地抚过石头,却每一次都能激起很大的l花,越过了石头的高度,仿佛要和石头一起,使劲地向着天宫的高度不断地延伸

    这个消息很快被天上正在受罚的大将军知道,他痛苦万分,日夜跪在玉帝面前请求他把自己罚成一块石头永远贬下凡间玉帝最终被这个外表刚y内心柔软aiq护子的大将军所感动,将他贬下凡间,回到了他q子和孩子身边,并和他的儿nv一起化作了一块石头,日夜陪在了海水的旁边。

    从此之后,他们一家人又像以前那样,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除非海水枯竭,石头腐烂,否则没有什么力量能把他们再分开了”

    讲到这里,百合的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她强烈抑制住了自己心里汹涌澎湃地涌上来的难过,只想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一丝异样地传进他的意识里,坚定地告诉他:我等你,等到海枯石烂

    站在玻璃窗外的林薇和项明,看着里面紧握着年与江的手,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和他不停话的百合,项明欣地勾了勾唇对林薇:“我来之前,还一直想着如何安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觉得这个丫头终于长大了,坚强了,成熟了,比起她脸上坚定的笑容,我们再多安的话,好像都太过苍白。”

    “嗯!”林薇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亦是无比的欣:“我从来不知道她可以如此坚强,平时看着她总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没想到真正出事的时候,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坚强。你知道吗?项明,出事之前,她还想跟年书记分手呢可是她那么不舍得他,一想到要离开他就哭成了泪人。可是在年书记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她可以让自己一滴泪都不流,在他面前只有微笑”

    “是啊,其实仔细地想一想,这个表面上柔弱得需要人保护的百合,这j年比我们过得坎坷多了。我们一直在追求的,不过都是为了我们自己,想得到的就会不顾一起地去争取可是她呢,在我们看来,她一次次妥协,每次遇到事情遇到困难就像个鸵鸟似的把自己藏起来,其实,她才是放弃最多、承受最多的那个她以前她是太懒,懒得跟别人计较,懒得去想太多,懒得去争取一些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实际上,她只是想成全别人罢了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她也有自己坚持的呵呵。”项明看着玻璃墙那边的百合,幽幽地。

    “呵?”林薇扭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项明,笑道:“听你这话,还没把我们小盒子放下呢?还是,她把你成全给哪一位名门闺秀了?”

    “哪有”项明收回目光,讪讪地笑了笑,“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年与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没法从他手里把百合赢回来的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在百合眼里,那样与众不同。即使当时他们俩还在闹别扭,我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我追不到百合,而是每一次我动手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让她绝不会放弃的男人。”

    “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你是认输了?”林薇拍了拍项明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兄弟式的安。

    “不是认输,是突然就学会了放手和成全。”项明认真地。

    “呵呵,不管是认输还是成全,只要我们ai的人可以过得很幸福,不管这幸福是谁给予的,不管a幸福的时候身边有没有我们陪伴,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林薇挑了挑眉,问。

    “嗯!现在,只希望她ai的人能尽快醒来,不辜负她这p真心。”项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话间,百合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半个小时很快到了,她了那么多话,虽然年与江仍纹丝不动,但是她确信,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待他慢慢在意识里消化这些话的时候,他一定会醒来

    看到站在门口的项明,百合一脸惊讶,“项明?你怎么来了?”

    “我倒是很早就想过来呢,不好意思见你。上次因为我的事,我妈那样对你我一直觉得很愧疚,都不敢过来。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再不好意思,也得过来看看你。”项明看向百合的眼神,有很明显的一层歉意,但那层浅浅的歉意后面,还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但这心疼里,却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ai慕和宠ai。

    林薇看出来了,项明是终于放下了百合。可是百合,却无暇去分析他的眼神抑或表情。听他这么一,自己的嘴角也牵强地勾了勾,“是啊,我们好像都半年没见过面了,谢谢你的关心。薇薇,你先陪着项明,我去把衣f换了。”

    “嗯。你去吧!我过来也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林薇对百合。

    “嗯?”百合有点木讷地皱了皱眉,如今对她来,没有什么事情比年与江醒来更重要了。所以除此之外,现在让她去想还有什么消息能算得上“好”的,她脑子里一p空白。

    林薇:“肖睿的肾源找到了,是你们家那个小高司机告诉我的。原来,他早就年书记的吩咐下,暗地里联系了很多人,帮忙给肖睿找合适的肾源。年书记决定要捐肾给肖睿之后,他们那些朋友也都还在帮忙找着其他的肾源,都希望年书记为了自己的身改变自己捐肾的决定年书记出事之后,他们仍然没有放弃这个任务,直到今早传来有人愿意捐肾给肖睿的消息。”

    林薇到这里,和项明一起看了一眼百合,却见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确实算是个好消息,肖睿那边还是麻烦你们照顾了。”

    “嗯,你去换衣f吧。”林薇点点头,给了百合一个“放心吧”的浅笑。

    路过玻璃墙的时候,百合又不由地转身看了一样躺在里面的年与江,嘴角噙起一个似有若无的欣的笑:大叔,你那么善良,都可以去救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为何自己还不肯醒过来呢?

    换衣f的时候,百合又想起了刚才给年与江讲的那个关于“海枯石烂”的传。其实,她上学时看到的那个故事已经被她改了过来,因为她想告诉他,他就是她的大将军,她就是他的海水,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一直无怨无悔地等着他,等着他回来

    而那个真实的传,是一个悲剧悲到每次想起来,她都会难过得掉下眼泪。

    “很久很久以前,大海和礁石是一对情人,它们一起嬉戏,打闹,有着不尽的柔情蜜意,ai的又美又暖!可是有一次,大海太冲动了,他涨c了,当他用全身的激情把恋人紧紧的拥抱,却发现心ai的人儿在自己的怀中慢慢地,软软地滑了下去——礁石窒息在ai的c水之中!

    大海依旧是大海,只是多了无尽的悔恨与忧伤。礁石却从此千年不醒,永远定格!大海不敢相信那一切,他努力回忆,模仿着从前,ai抚着情人,希望能唤醒她沉睡的记忆。但一切似乎只是徒劳的,可是大海依旧做着,千百年来,都只为格守那风中三生不变的情缘——海枯石烂。”

    “大叔,你不会永远沉睡的一定不会!”百合心里坚定地腹诽道。

    接下来的每一天,百合每天都做好充分的准备走进年与江的病房,帮他小心翼翼地擦洗身子,和护士一起帮他换下衣f,然后继续和他着一直以来都没好意思启齿过的话。

    每一次,她都期待着他睁开眼睛,或者只是像以前一样,慵懒地“嗯”一声也行,可是奇迹一直没有发生。

    百合越来越害怕,尤其是每次看到医护人员急匆匆进病房里去抢救他的时候,看着他的身子在医生手上各种仪器的狠狠撞击下,一次次剧烈起伏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起来,仿佛一次次被那些仪器刺穿,血淋林地疼个不停。但是尽管百合越来越焦灼不安,在每次看到病房外那一张张同样紧张焦躁的脸时,她只能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他那么坚强,一定会醒来的!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x市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还有整整一个月就过年了。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年与江还是没有醒来。所有人的心每天都提在嗓子眼,艰难地煎熬着。

    甄母打来电话,问百合什么时候和与江一起回家过年,一直将年与江受伤的事隐瞒着家人的百合握着电话,心里一阵凄楚。可她还是努力地扬了扬唇,对妈妈:“妈,你们都放心,他一到年底工作就忙,您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会回家过年的。定好了机票,就立刻告诉您。”

    “好,好!那你们注意身,工作别太累了。”甄母在电话里千叮万嘱。

    “您放心,我们都很好”百合艰难地将心里的委屈咽下,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她好想不要再伪装这份坚强,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必须坚强!

    挂电视的时候,百合清楚地听到了手机里那一声声婴孩的啼哭,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坐在年与江的身边,她抚摸着他掌心的纹路,轻轻笑着:“哥哥家的宝贝nv儿都四五个月了,我们还是她出生的时候回去匆匆看了一眼。你过过年回去的时候,要给小侄nv包一个大红包的,你可别食言哦!你还,虽然我们的孩子可能要比哥哥家的宝宝晚一两年出生,但是我们要多生j个才可以不被他们家的孩子欺负咱的。

    我知道,你的这些话都没忘记。只是,你现在有点累,想多睡一会。没事,反正我都等了你一个星期了,我还会耐心地继续等待下去,不管是一周,两周,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要等你醒来。因为我们的宝宝还没出生,你不可以就这样扔下我”

    百合把年与江的手轻轻地放下,想帮他擦一擦脸,可是刚放下他的手,她看见他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百合一怔,有点难以置信地屏住呼吸,在迅速看了一眼年与江仍安详的脸时,又忙把视线转到了他的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没错,他那修长的手指真的在动,先是夹着脉搏传感器的食指轻微抖了一下,紧接着,中指也动了动。

    百合惊喜的眼泪瞬间滚落,她忙转身打开门就冲外面喊道:“他醒了,他醒了,医生他醒来了”

    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看着明显发生了变化的心电图谱,忙让百合走出病房,开始对年与江进行进一步的抢救。

    隔着玻璃窗,林薇紧紧揽过百合不断起伏的肩膀,她看着眼前这个坚强了这么久,突然间泣不成声的nv子,心疼的眼泪潸然而落,“他确实是醒来了,亲ai的,我就他舍不得你的”

    “嗯,我一直相信,他会醒来的,一定会醒的!”百合使劲点头,流着激动的眼泪:“他过,他不让我离开他,他更不会离开我的他做到了,他做到了!”

    刚刚来到医院的江雨霏听到这个消息,也激动地别过脸去抹眼泪。

    一个小时之后,医护人员依次走出来,主治大夫欣地对百合:“好了,这下彻底放心了,他已经醒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百合紧张地打断医生的话。

    “由于他脑部淤血太多,压迫了视觉神经,他虽然醒来了,但暂时眼睛还看不见很抱歉!”医生略带自责地对百合。

    “看不见?那”百合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

    “这个”医生为难地:“还是等他的情况稳定之后,建议你们给他转院接受脑部祛瘀手术吧!以目前我们医院的技术,这个手术难度太大”

    百合刚刚活过来的一颗心,仿佛又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让她难以呼吸。

    “那,他可以恢复吗?”百合不安地问。

    “这j天我们医院也一直在研究这个手术,以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来看,也有做过类似手术成功的案例。但是,他颅中淤血面积比较大,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还是建议你们去东京做这个手术,在那边做比较稳妥点。”医生如实相告。

    “东京?日本?”林薇皱了皱眉,“那去日本做,成功的j率有j成?”

    “这个我们还不好,但是如果在国内做,成功的j率很低即使在东京,也是有风险的,随时会危及到生命,所以”

    “日本就日本吧,薇薇,我先进去看看他,手术的事,你跟小高师傅一下,由他来联系医院。”百合越听心里越凉,身子越来越软,可现下心里担心着刚刚醒过来的年与江,迫切地想立刻看见他,对林薇匆匆j代了两句,走进了他的病房。

    “去吧亲ai的”林薇按了按百合的肩膀,冲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

    江雨霏也要跟进去,被林薇一把拉了出来:“等等吧,让小盒子先去”

    江雨霏撇了撇嘴,脑袋探进去看了一眼,不甘心地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年与江仍闭着眼睛,如百合每一次走进来时一样,只是呼吸机被拿了下来,脸se依旧苍白,没有血se。百合轻轻地坐在旁边,眼泪忍不住无声地滑落,她忙用手背擦去,又慌乱地把手上的s润擦g净,才慢慢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喊他一声,却发现自己哽咽地根本张不开口,只是紧紧地将他的大手放进了自己双手里。

    他应该是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温度和力量,手动了动,似乎是想给她一点回应,无奈她手上抓得太紧,他的力气明显不够。

    但是百合还是感觉到了他手指在动,她忙看向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大叔”

    年与江的眼p动了动,长长的睫ao在眼睑上微微颤了颤,在尝试了j次之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随即又闭上,再次睁开反复j次之后,他有点着急,晃了晃脑袋,似乎很不耐的样子。

    “大叔”百合一只手紧握住他的手,站起来俯在他脸边,抬手抚着他的脸,安道:“大叔,别着急,医生你刚醒来,眼睛还不太适应,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看见,你不要着急。”

    言落,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融进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上。

    百合扭过头去,大口呼吸了一下,生怕他听见了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可是她越是想掩饰,越是逃不过他的触觉,即使他看不到因为她颤抖的身通过手传递给了他。

    许是百合的话让年与江听进去了,他平静了下来,抬手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极其微弱,嘶哑地:“宝贝?”

    “嗯在,是我,我在这里。”

    百合的脸上、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那狭长的眸子在努力睁着,却只能空洞而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手越来越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宝贝你哭了?”年与江抬起另外一只还挂着点滴的手,想去抓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

    百合惊慌失措地从他手里chou出自己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别动,输y着呢”

    “你别哭不哭,不哭我就不乱动”他的声音很虚弱,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嗯,我没哭,我只是高兴我高兴还不行吗?”百合使劲地点头,眼泪一颗颗被晃落。

    “乖,快过来让我抱抱”年与江轻轻抬了抬手,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笑意。

    百合的眼泪汹涌而出,j天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掩饰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轰然崩塌,她哭着:“你别动,让我来。”

    他很听话地放下了手,她俯身小心翼翼地按住他的肩膀,将脸贴到了他的x口,却不敢用力去压他的身子,生怕哪里不小心弄疼了他。

    他身上那些熟悉的味道还在,只是夹杂了很浓的y水味,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似乎有点微弱,但那跳动的声音那样熟悉,让她的眼泪不断地滚落,很快浸s了他x前的被褥。

    她好想好想用力地抱紧他,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甚至担心自己因为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身子伤到了他,忙起来仓皇地抹了抹泪,“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f吗?哪里难受了告诉我,我去给医生。”

    年与江蹙了蹙眉,毫无焦距的眸子追寻着她的声音,“有”

    “哪里?哪里不舒f?”百合紧张地问他,眼眶里蓄积的泪水都似乎暂停了滚落。

    “这里”年与江像个孩子一样,努了努嘴。

    “哪啊?这边头疼吗?”百合的手轻轻触在他嘴巴努过去头部的方向,屏住呼吸询问他。

    “嗯”他不满地轻摇了摇头,“嘴,不舒f。”

    “呃”百合有点错愕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宝贝,过来,让我亲一下。”年与江抬起那只没有cha针头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极轻,但却让她听出了平日里的那种玩味。

    “你”百合顿时明白了他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失去了光泽,她不愿意拒绝他,低下头快速在他没有血se的唇上亲了一下。

    “敷衍我”他很不满地撇撇嘴,却也没有继续讨要,只是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极轻地蹭了蹭,虚弱地笑了,“我才知道我的宝贝有多啰嗦,我在睡梦里都快被你吵死了”

    百合坐下来喜形于se,喉咙却哽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你真的听见了?”

    “嗯听到了。”年与江的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又断断续续地:“我这谁啊,怎么这么烦转头一看,那里怎么有一道很亮的光,再仔细看了看居然是我的宝贝在那啰里啰唆了一箩筐又一箩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睁开了眼睛”

    他的很费力,却还是轻易地让她的含着眼泪弯了弯眉眼,心里满满的都是庆幸和感恩。

    老天爷,他真的听见了!他真的听见了!她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听到她的呼唤,因为她确信,他们早已经心有灵犀。

    “那我以后不啰嗦了你先好好休息好不好,休息会我们再。”百合心疼他,怕他刚醒来话太多太耗费精力,用商量的口气对他。

    “嗯”他似乎是真的有点累,闭上了眼睛,手却不愿意放开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这,陪我。”

    “嗯我陪你”百合乖乖地坐下来,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看着他苍白脸上的倦意,百合心疼得难抑自已,心里涌上来一**复杂的情绪。他终于醒来了,这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好消息,是她生命里最大的奇迹,让她欣喜不已。可是,医生刚才的话,又让她刚刚复苏过来的心犹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不可以的他不能失明的,他不能因为这么一个意外失明的,他的眼睛那样好看,充满魔力,绝对不可以失明的

    “宝贝给我唱首歌”年与江突然开口,声音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唱歌?”百合收回思绪,抬手抹g了脸上的泪痕,以为自己没听清,略带惊讶地看向他,“你想听我唱歌?”

    “嗯唱什么都行。”他的唇轻轻嚅动道。

    “哦”唱歌并不是她的特长,但是在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再推辞。既然他想听,那她便唱。

    百合两只手轻轻触摸着他g燥的手心,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小声开口:

    “因为ai着你的ai/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f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她一句不落地把苏芮的一首《牵手》轻哼了一遍,唱完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只有那双温暖的手一直跟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十指j缠,缠绵不休

    “我宝贝唱得真难听”她的歌声停了下来,他却勾了勾唇,毫不留情地羞辱她,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难听你还要听”百合突然想要破涕为笑,还好,他的大脑软件组织没有受损,不管何时都很少句好听的话。

    “我就喜欢听难听的真实”他话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很累的样子,却还要开口跟她,“还要听再唱一遍吧,这词听起来还不错”

    “嗯。”百合卖力地点点头,她也喜欢这歌词,经典就是经典尤其是身临故事中的人,稍微哼那么一句,也会感慨万千

    “因为ai着你的ai”

    百合没有再多一句话,一遍遍唱起了这首如誓言般美丽又深刻的歌,直到他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

    百合的指尖轻轻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眼泪又不觉地悄悄滑落:大叔,不要怕,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成为你的那p光明。

    走出病房,仰望着窗外y沉沉的天,百合心里默默地:老天爷定是听到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呼唤和祈祷,才把他还了回来。那么,请让我们再贪心一点,再祈祷一回,麻烦老天爷再把他的光明还给他吧!

    年与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二点多,百合怕来人多了影响他休息,让雨霏通知家里人第二天再来看他。

    由于打了营养针,他也不饿,只是和百合轻轻地了j句话,又缠着她唱歌,最后再次在她的歌声中熟睡过去。

    百合已经没了眼泪,看着突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会撒娇会缠人的他,她心里只觉得异常的幸福和满足。她坚信,这样善良的大男孩,老天一定不会那么残忍地让他永远失明的。

    第二天年与江醒来的时候,王晓蕾和江家老两口都赶过来看他。看着儿子睁开了眼睛,却仍看不到什么,三个老年人站在一起悄悄抹泪,有欣的泪,也有心疼的泪。

    年与江似乎不愿跟太多人话,j分钟之后便直接开口:“你们都先出去吧,把小高给我叫来。”

    百合担心他力不支,人多了会影响他的情绪,只好对三个老人歉意地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出了病房,把一直等在外面的小高叫了进去。

    “年总”小高蹑手蹑脚走到年与江床边,像是怕吵到他一样,毕恭毕敬地小声打招呼。

    “嗯。白星的事,怎么处理了?”年与江将视线转到小高话的地方,两只眼睛却只能茫然地睁着,语气里是平日里的严肃平静。

    “其他j个绑匪还没到公安局就全部招了,他们都是首犯,胆子极小,是看在白星给的钱的份上,才绑架两位小姐的,在他们的招供下,白星不得不认了罪。”小高将j个匪徒的结果汇报给年与江。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年与江咬了咬牙,空洞的眸子里却明显地折s出j缕寒意,“无底洞!多少钱都能被他败了!是不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没饭吃的地步才胆大妄为到去绑架!”

    “是的,他自己把北京卖房子的钱全部拿去跟人合伙做生意,不仅赔了本,还欠下很多外债。”小高点点头。

    “既然他已经穷到了没钱吃饭,那就送他去监狱,多吃j年免费的牢饭!”年与江平静地。

    “是!白星没有请律师,对所有的罪行都积极招认。我咨询了刘律师,像他这样的情况,十年以上到无期之间。刘律师的意思是,主要是看您想让他判多少,基本上他都可以搞定”小高压低了声音。

    年与江沉静了p刻,闭上眼,冷冷地:“这件事就不麻烦刘律师了,就j给公司里的律师吧。至于情节上,全部按照实际情况来描述,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判多判少,都是他自己的命了!”

    “好的!那”小高犹豫了一下,看着年与江问:“那,王阿姨这边要不要知会她?”

    “一切都j给公安和法院吧,那边需要人证的话,她免不了要知道。他自己生的什么儿子,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你就不要太费心了,还是协助好刘律师那边的案子吧。”年与江吩咐道。

    “是!年总,景总他们j个公司的董事在您昏迷期间过来看望过您,可能这两天还要过来,您看什么时间让他们来?”小高继续请示。

    “就别让他们来了,这个时候跑过来怕吓不着这边的人是不是?还有,你通知丁一诺,让他对新都这边的领导班子也一下,就别一波一波地来烦我了!那些平日里问基层职工的一套都别用在我身上,一分钱一个水果都别让我看见!”年与江有点不耐地皱了皱眉。

    “是!丁主席前天过来,现在除了新都高层的领导班子知道您住院了,底下的人都隐瞒着,只您出差去了。”

    “嗯!继续瞒着吧,让我也清静清静j天!”年与江点点头,抬手揉了揉眉心,问小高:“我眼睛,是不是有点棘手?”

    “这个”小高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甄小姐还专门j代了大家,最好先不要让他知道关于他眼睛的实际病情。

    “我都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实话实!”年与江有点不悦,严厉地命令道。

    “是”小高低下头不忍地放低了声音,“医生,由于您颅内还有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暂时x失明。要恢复视力的话,需要做手术清除淤血。”

    “是么?”年与江皱了皱眉,难怪脑子里时不时还是隐隐地疼,总觉得整个脑部的神经相互拉扯着,不仅眼睛,就连耳朵有时候也被扯得一阵阵痛。

    如果是小手术,百合那丫头不应该瞒着自己

    “什么时候安排手术?”年与江佯装无恙地问小高。

    “”小高踟蹰了下,道:“淤血较多,手术风险较大”

    “j成的把握?”年与江不耐地打断他,问。

    “在国内的话两成。”小高唯唯诺诺地出了实情,怕影响到领导的情绪,又忙:“景总那边已经在联系国外知名的医院了,一定会”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年与江不想再听,挥了挥手示意小高离开。小高转身刚准备走,年与江又嘱咐道:“别告诉甄小姐我已经知道了眼睛的事。”

    “是!”

    小高轻叹口气,脸上满是于心不忍,大步离开了病房。

    在年与江“恕不见客”的政策下,在他住院期间,果然没有多少人敢顶着高压过来探望他。但是他毕竟是新都的党委书记,局党委李副书记兼着一个工会主席的职位,跟班子成员商议之后,还是让人把问金给年与江送到了医院里来。

    鼓鼓囊囊的问金装在一个红se大信封里,是让工会副主席丁一诺代表整个新都给送过来的。可是丁一诺带来的,不光是让年与江看到就觉得厌恶的现金,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坏消息!亅亅梦亅岛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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