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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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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问题直接了点儿,直白了点儿,但不能一针见血戳中对方死<ig src&quo;&quo; >的狗仔绝不是个好狗仔。
称职的狗仔队都会紧抓不放挖掘到底,牺牲你一个,娱乐全人民。一定得把盯上的人十八辈子情史都翻出来,然后再拿去安或者去破碎无数粉丝的心。
石榴甚至计划着,等他老了,马嵬坡之变结束了,如果有机会,再来灌醉他问问,对杨玉环的ai,是情大一些呢还是yu大一些,收了杨玉环之后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儿子,有没有惧怕过青史留骂名之类之类。
最重要的一点疑问,历代皇上都是万花丛中走过一遭的人,倾城国se没见过三千至少也有三百,而且美人们种类齐全,不会存在审美疲劳追求另类口味的问题。为什么李隆基会在阅美无数之后,看上了杨玉环
被美貌所迷h,一见钟情么人人都是两条眉ao一个嘴巴,再美貌,也无非是那样子。ai好音乐,趣味相投么一对年轻人志同道合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但年龄差上三十多岁就不好玩了。
有人歌颂,有人唾弃,这是一个让后世津津乐道了无数代并且还在不断臆测中的命题。
至于他现在“有没有宠幸过<ig src&quo;&quo; >人”,肯定会是宠幸过嘛,鹤翔殿里适龄<ig src&quo;&quo; >nv挺多的。石榴只等李隆基回答一句“是”,然后就可以顺利抛出下一个重量级问题:他喜欢啥姿势。
这可是非常严肃的技术<ig src&quo;&quo; >问题。做学问态度得认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据说杨贵妃娘娘丰怯热,后世的人都说她非常胖。那么两个人在一起是怎么达到和谐的呢此问题就要寻<ig src&quo;&quo; >溯源,得从李隆基年轻时期的ai好来研究起。
趁他醉着,有话一齐问了。
等搞明白之后,她要弄块大理石,把答案刻上去,深深地埋在大明<ig src&quo;&quo; >下,留给后世的狗仔们前来膜拜,从此成为一代宗师,任何一个新手狗仔都该记住她的名字,石榴。哦不,当狗仔记者要用化名,而且要走国际范儿,以便拿去给外国仔仔们参考学习。
石榴坐在李隆基面前,沉yp刻,决定等将来有了大理石,就刻上“石阿门陀佛日月湾流求蜜饯颜第一代关门弟子吾曾经戳过隆基夫斯基兔斯基榴”作为记者名。
这名字看似混乱,实则恢宏大气,非常适合在这样一个伟大朝代下的、伟大<ig src&quo;&quo; >殿里的、伟大的醉酒君主身边的<ig src&quo;&quo; >nv使用。它兼容了欧美主流宗教信仰名词“阿门”和武后时期的主流宗教信仰名词“陀佛”、并直指台湾自古以来是就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流求”、自己的门派出身“蜜饯颜第一代关门弟子”、标志<ig src&quo;&quo; >历史事件当事人“隆基”同学、异国情调之“夫斯基”、偶尔跟隆基同学一起作深沉表情的“兔斯基”,以及这个采访的案例策划者,石榴。
此段混乱的逻辑和语言,正是石榴受了酒气熏染后也有些微醺了荡漾了的狗仔之心。也许小槐子梦里招来的那一道春雷“轰隆隆”劈中了她,石榴觉得,不让自己外焦里n一把,忒对不起雷公电母。
酒徒多狂,狗仔行为是其一:酒气叫人神经兴奋,敢做的不敢做的都激发出来了。
怀着这样醺醺然的感觉,石榴又轻声问了一遍李隆基:“你宠幸过<ig src&quo;&quo; >人吗”
赶紧回答“是”,然后咱们好继续下一个问题。石榴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边流下的些许龙涎,皇子流口水,明天被<ig src&quo;&quo; >人看到,他应该会很尴尬。将心比心,要从他这里挖走八卦,就不能太亏待他
李隆基口齿不清地答道:“没没有”
“没有”石榴的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正等着问一下一个问题呢,没有宠幸过,怎么问。“算了,当我没问,过j年咱们再重来。”起身找了个小<ig src&quo;&quo; >灯,就着烛台点燃蜡烛,准备回去休息。
“呕”李隆基趴在地上,剧烈地吐起来。他边吐边念叨着甜的酸的咸的苦的,一地狼藉。
“刚夸了你醉相优雅哎这就吐起来了。”其实喝醉酒吐出来歇一觉反而没事,积在胃里会更难受。石榴跑到外面,把鹤翔殿值夜的<ig src&quo;&quo; >人都喊过来,帮郡王清理秽物,擦脸,脱靴,f侍他坐下,轮番替他轻轻拍着背,端茶递水上醒酒汤。
<ig src&quo;&quo; >人们都很尽心,石榴不想再逗留,提着<ig src&quo;&quo; >灯跟j位相熟的<ig src&quo;&quo; >人道别,到小厨房取了自己的斗篷,裹紧,往回撤。风已静了,倒走出一身汗来。
“石榴,留步”后面有人匆匆追了上来,说郡王喊她回去。
“郡王不是醉了吗”石榴一身的热汗都被这句“郡王喊她”给惊回去了,难道刚才在寝室内一时得意忘形,郡王装醉把她给诳了么
来不及多想,拉着<ig src&quo;&quo; >人就飞奔,一路喘着气回到鹤翔殿,李隆基已经被收拾g净抬进锦衾中,屋里围立着十来位侍者。石榴走到前面,疑h地问:“郡王睡意正浓,怎么会喊我呢诸位姐姐,石榴还是告退吧,夜已深了。”
“你留下。”一位四十多岁的管事<ig src&quo;&quo; >nv指尖冲准石榴:“郡王刚才呕吐时的确喊过石榴的名字,难道你想违反<ig src&quo;&quo; >规擅自离开吗”
“婢子不敢,既然郡王有令,婢子当随侍左右。但皇上曾赐过石榴一道口谕,永远不需要侍夜。还请姐姐明察。”石榴不卑不亢地回了个礼:“恕婢子先行告退。”
床上躺着的人
似乎睡得不安稳,嘴里嘟嘟囔囔说着酸的甜的。他身边的<ig src&quo;&quo; >nv倾身去听,向大家传递李隆基的意思:“甜的,咸的。”
“石榴。”李隆基喊出了这两个字。
于是石榴被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ig src&quo;&quo; >nv给推上前去。石榴伏在枕边,轻声问:“郡王,您找石榴有何吩咐吗天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左左寸心。”大概是醒酒汤的效果,李隆基迷迷糊糊中伸着胳膊四处抓挠了一会儿,攥住石榴的右手不放松。“左寸心本王记记起来了,左。”
石榴不便chou手出来,扭头问她们:“诸位姐姐,左寸心是什么可是郡王要吃此物”
“是指把脉。左手寸处脉象即心相。”太医也站在一旁。看来她走的那段时间,这屋里又惊动了不少人来来往往。
石榴不侍夜,郡王又抓着她的胳膊不放,一屋子人只好陪着,以示这不算侍夜。第二天郡王醒来时,值夜的<ig src&quo;&quo; >nv们仍兢兢业业候在他床前。
“怎么回事”他想揉揉眼睛,再抬眼,对上了石榴黑着眼圈充满怨恨的目光。
“郡王,您终于醒了,请放开婢子的胳膊。”石榴忍着困意,往回chou手。
“我我们昨晚没怎样吧”李隆基松开手,看到石榴腕上果然有一道红印。
“有。婢子斟酒累晕了,您喝醉了,然后您答应带婢子去见太后。”石榴揉着胳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您还赏了婢子半年休息,一匣金豆子。郡王,您该不会全忘了吧”纯粹是想一睹太后风采,顺便讨要一点<ig src&quo;&quo; >神损失费。再稍带着考量考量,此人有情义否,会不会带上被留过宿的<ig src&quo;&quo; >nv去向太后讨个恩典。
听到太后二字,李隆基酒醒了大半。他半撑着坐起来,认真看着石榴,尔后笑道:“你哄我。”
“郡王,您别赖账。”石榴别过脸去,拿袖子遮住眼睛嘤嘤诉道:“我怎么这样命苦。不吃不喝f侍了郡王一夜,天一亮酒一醒您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命苦呜呜。”原来薄情寡义如斯么
“你们都辛苦了,先退下吧。”李隆基挥挥手遣走其他<ig src&quo;&quo; >人,懒洋洋地重新躺回去,拍拍枕头说:“没哄我呢,就自己上来,宽衣解带,再跟本郡王温存一会儿。哄我呢,就主动把荷包留下,当做罚金。来吧,本王虚榻以待。”
石榴放下袖子,很爽快地把荷包解下来丢过去:“郡王英明,莫非昨晚诈醉,才记得如此清楚”
李隆基接住荷包捏了捏,瘪的,笑着塞进枕下,指指脑袋说:“真醉了,现在头还晕。以前也常常醉,我在慢慢练酒量。我醉了而你醒着,你又有口谕护身誓不侍夜的,多半是我吃亏,故断定你哄我。”
说罢,将胳膊枕到脑后,摆出一幅淡然姿态感慨道:“像你这样的人,若落到了我手里,我定会将往日所受的暗亏全都找补回来,少说也要把你折腾个半死吧你除了腕上红痕,别处并无一丝半点伤损,实在不像我的作风,唉,你该烧香拜佛庆幸自己不是我<ig src&quo;&quo; >里的人。”
“您英明神武婢子告退,得回去补觉。”石榴懒得揭穿他,打着呵欠要走。
“等会儿,见太后的事,可以允你。”李隆基伸手拦住她:“正月初一,我会到含元殿参加朝贺,到时候你跟在后面捧礼盒即可。你回去想想,给我列三个礼品单子,一份贺太皇太后,一份贺太上皇,另一份贺太子登基。”
“多少两银子都可以吗”石榴想了想,去含元殿看朝贺的吸引力很大。就点头说:“办一份贺礼足矣,贺新帝登基。”
“咦,你不奇怪我为何要把这样重的差事j给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李隆基反问她。
石榴伸出手,呵欠连天答道:“给钱吧,郡王。您不问我会不会贪墨您的银子,我自然乐得接您的差事。我备的礼品,绝对有把握在初一晚上让新帝继续宠着您,若办不到,情愿给您特制一罐子佐酒小食,外加悉数奉还货款。”
“正经的。”他从暗格中chou出一个匣子,递给石榴:“比一匣金豆值钱。你ai贪就贪去,总之,见太后,我答应了。一匣金,我答应了。休息半年,这个可以先休息到正月,忙过新帝登基,再继续休到四月。你说我答应过的话,我一个不漏悉数做到,愿求你明日再来此室斟酒。”
“别,没那些事。”石榴困极了,没有<ig src&quo;&quo; >神分辩下去,搂紧了钱匣子胡乱应付:“情啊ai的,谈起时费心经营,伤神;谈久了难免要夜夜侍寝,伤身;谈不拢时,徒添愁肠,伤心。我昨夜听会了一个新的词,太医说叫做左寸心。”
“左寸心怎么了我记得醉倒前想替你把把脉,就是搭在左寸处。”
“连医术最高明的太医都需要通过左寸诊脉来观其心,还不一定诊得对。我一个脉象都不会把的人又如何去判断人心善恶美丑呢索<ig src&quo;&quo; >全当是好的,不去细究他是真心好还是假意好,糊涂度日罢了。譬如我不会烤蛋糕,您也就不会给我金豆子。”
李隆基坐在榻上,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她说的又都是实话,自己最初留下她,的确因为她会做新奇糕点。只能先说:“石榴,你困了。前言不搭后语,回去睡吧。睡醒了好好琢磨该备哪些礼品,我会派人过去协助料理。”
“不用协助石榴会替您呈上日月当空之饼,这个饼呢能保你们一家继续安乐、不用跑去庐陵嚼野菜。算友情价卖给你家,仅此一次特价,没有下回。”揉揉眼睛,搂着钱匣子,石榴躬身退至门口,从<ig src&quo;&quo; >人手中接过斗篷,摇摇晃晃迎着朝霞走向司膳坊。
唉,学雷锋,做好事,最后一项本事,就卖一匣金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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