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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密会初恋女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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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宋庄一行被徐洁梅晾了一夜后，杨德水一连多天打不起精神，上课无精打采，做事心不在焉。想想自己真够背的，处长没当成，却被流放到母校进修，说出来都丢人。这种短期的进修，噱头很大，课程模块设置听起来吓人，什么《经济形势与企业对策》，什么《卓越领导力创新》，什么《国学智慧与人文修养》。其实并没有多少花头，说白了就是学校搞创收，借培训学习之名，赚各地企业家和各级机关负责人的钱财。因为只要出钱就能参加进修学习，人员素质自然是良莠不齐，安排的教材也很浅显。参加进修的不外乎两类人，一类是县市、乡镇里的小头目，一类是c根商人。小头目往往学历偏低又不愿认真考本读研，为了进步需要，只好找这类速成班。速成班的结业证书并非国家承认的学历证书，但这不要紧，国家不承认，地方承认，领导承认。单位里提拔g部的时候，一般对拟提拔对象的从职经历、工作年限、年龄、级别和学历都会做出明确的似公平的提拔条件，实则很不公平，往往是因人而设，量身定做，根据对方的特定条件，设置提拔门坎。很多时候，领导看上的人学历不够，就会在学历一栏里增加一条，获得某某结业证书的视同。还有一类就是c根商人，他们最大的动机不是学习，而是借机结j朋友，扩大商业圈子和j际圈子。</p>
在班上，杨德水绝对是个另类。</p>
3月23日上午九点左右，杨德水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短信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林主任发来的，问他有没有空。</p>
昨天，符顾名拟任一处处长的公示期刚满，今天林朝新就发短信关心自己，让人不禁联想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怀疑归怀疑，对领导还是要尊重，杨德水便准备给他回信，说是在上课。刚了两个字，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打电话正式点，也好顺便到室外吸口新鲜的空气，排解一下连日来的积郁的怨气。这七八天来，实在太郁闷了，徐洁梅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想主动联系她，又觉得放不下面子。宋庄一夜无*，害得他整理睡不着觉，第二天起床对着镜子一照，眼圈发黑脸se发青，活像只大熊猫。杨德水很想对她说，你何必要送我回北大呢，g脆把老子扔在宋庄做流l艺术家得了，无yu无求，无烦无恼!唉，人倒了霉，喝水都塞牙缝，要不是林朝新让自己来北京，也就不会碰上徐洁梅，也就不会有宋庄这出荒唐事。</p>
台上，年轻的老师正在卖力地讲解第二单元——领导者角se定位，说得唾沫横飞，却是脱离实际的空话。杨德水从后门溜出教室，给林朝新打了电话。</p>
手机一通，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管林朝新叫林主任，而是油腔滑调地说，首长，有什么好事找我?</p>
林主任问，你在哪里?</p>
他不无怨气地说，我是好学生嘛，当然是在上课啦!</p>
主任也不生气，笑着说，刚才接到省政府办公厅电话，叫你尽快安排个时间去一趟。</p>
杨德水愣了一下，去省政府办公厅?有什么事?不说政策研究室是省委的组成部门，平时跟省政府办公厅少有来往，即使政府办公厅真有事要找政策研究室，找一处，也轮不到他这个挂起来的副处长出面啊!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林朝新就不会特地给自己发短信。看来这回真有事，而且是大事，非他出面不可。他想到邓小平跟ao泽东在关于“文化大革命”定x上的较量，故意卖关子说，林主任，我可是桃花源中人啊!</p>
1975年11月20日，ao泽东希望在“文化大革命”问题上统一认识，提出由邓小平主持作一个肯定“文化大革命”的决议，总的评价是“三分缺点，七分成绩”。邓小平被b到了死角，但仍坚持真理，当面拒绝了ao泽东的要求,“由我主持写这个决议不适宜，我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何论魏晋。”林朝新当然知道这个故事，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去不去随你便，是高秘书长找你!</p>
省政府办公厅大得很，秘书有一堆，带长的秘书有6个，而姓高的又带长的却只有一个，那可是江海省省政府最大的秘书高见成秘书长，省长的大内总管!杨德水又愣了一下，副省级的秘书长指名道姓要召见他一名副处级的普通g部，太不真实了，怎么想都觉得在做梦。这一个多月来，他没少做梦，却相继破灭了，唯一留给他的是精神上的伤痛。他说，林主任，你可别跟我开玩笑，高秘书长怎么可能会找我呢!</p>
林主任余怒未消，没好气地说，这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高秘书长啊!说到这里，大概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无意中冒犯了高秘书长，便缓了缓口气说，高秘书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让我通知你的，你可得当回事，别由着x子来啊!说完，顾自挂了电话。</p>
杨德水觉得这事有点严重，便打电话给肖建国，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p>
肖建国也觉得纳闷，答应马上帮他打听。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肖建国回话了，开口就说，兄弟啊，你总算苦尽甘来，盼到了出人头地的日子了!</p>
杨德水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背时我倒霉，我认了就是了，别拿这一套哄人呀!再说，我也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即使有，只怕也没福承消，砸晕了脑袋，等醒过来却发现馅饼早已化成了一摊水，和稀泥了。跟肖建国认识十j年，又做了三年多的搭当，感情很不错，算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杨德水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拿出了当记者耍嘴p子的功夫。</p>
肖建国在电话那头发笑，你是说天上下冰雹哩。不过，这一次肯定不是冰雹，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是让你当省长秘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