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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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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九看着手中翻译出的纸条，沉默良久。</p>
皇后昨天刚传讯过来，说楚帝身日渐衰竭，今天就收到了这张密件，不得不令他感慨，赫连熙的势力范围果然深不可测。竟然连这种事关圣的机密都能知道。</p>
不过，这个秘密能被林若拙知晓。该说是赫连熙对她推心置腹呢，还是林若拙本人聪慧异常，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内幕?</p>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p>
思索p刻，他将纸条烧毁。招过柳成：“派人去西北一趟，给二弟传信。王家那件事，可以动手了。”</p>
***************</p>
林若拙自诩将重要消息传递完毕，心无挂牵的带着染好的布料回府。这是打算送给司徒皇后的。这七年，她与段淑妃不对付，反而处处讨好司徒皇后j乎已成了公开的一件事。大伙儿惊讶之余，仔细一想倒也能理解。</p>
那什么侧妃段娉婷、庶长子，不都是段淑妃弄出来的么。儿媳f怎么了，儿媳f也是有脾气的。当婆婆的不地道，还不兴抗议了?况且从礼法上说，司徒皇后才是众皇子妃们真正的婆婆。</p>
林若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屑于讨好段淑妃，也就不用为了面子和她虚以委蛇。</p>
至于将来?呵呵……等她能活到‘将来’的那天再说吧。</p>
八月过完，九月登高。楚帝兴致突发，决定在重y节那天举办赏j宴，宴请众臣。</p>
林若拙已经记不得梦里有没有这回事了。毕竟梦境是跳着来的，不可能事无巨细。只有重大事件发生才会跳着播一下。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场宴会只是普通盛宴，并无特别。</p>
她也就按常规准备起来。半隐居不是全隐居，这些场合还是要去的。换上一身浅绿se柔纱衫裙，衣襟袖口绣浅hse浅粉se细碎丛花。浅金se镶珍珠腰带，浅粉se蝉翼纱披帛柔软的搭在手肘。如云青丝挽成堕马髻。金丝白玉海棠花发簪，一圈小小的粉se花朵从鬓角别至后脑。</p>
赫连熙一见这打扮就笑了：“这是哪家鲜n的小娘子?看着不像去重y秋宴，倒似去参加上巳春宴。”</p>
林若拙轻睨他一眼：“怎么，不好看?”</p>
赫连熙赞赏的又看了j眼，真心道：“好看。”虽然少了些正妃的端庄，太过娇俏别致。但不可否认，的确好看。</p>
两位侧妃到来后，这种对比就更明显了。丁善善这是第二胎，原本就圆润的下巴更加圆润，穿的是齐x襦裙。x部宏伟，手臂滚圆，用段淑妃的话说。怀相富态，看着就讨喜。</p>
段娉婷身段倒是没变，窈窕依旧。穿着一身洋红绣金织锦大衫。云鬓高耸，风钗闪动。一张面孔精雕细琢，柳眉樱唇。单看也很不错。只是赫连熙觉得太平常，京中贵f装扮起来都是这么个模子，无任何惊艳之感。</p>
尤其是一对比。段娉婷那脸怎么看怎么假，也不知涂了多少层粉。脸p都有些僵。丁善善明明比林若拙还要小j岁的，怎么看上去反倒像比她年纪还大些?身段……咳咳，算了。就是初进府那会儿，丁善善也没有杨柳小蛮腰。</p>
赫连熙不得不承认，林若拙的美很得天独厚。便是以两辈子的经验来看，也可排在前五。</p>
可惜论脾气之坏，得排进前三。</p>
柔顺貌美的佳人难寻啊!</p>
丁善善月份大了，不方便前去。便只有段娉婷跟在两人身后。长史恭请上车，偷眼一看，两位侧妃的脸se都有些不太好。心下了然，估计没多久这两位家里又该送美貌丫鬟进来了。</p>
马车一路驶向皇宫。赏j宴摆在西苑，确切的说这里虽属皇城范围，却已不在皇宫之中。西苑水多，有大小两座湖泊，周别围绕着各se美景。</p>
他们的车来的不早也不晚。老二、老三、老五、老八都已经到了，正坐在一处寒暄，旁边还坐着恒王世子夫f。</p>
赫连熙排行小。除了老八还有赫连瑜，那三个他都得见礼。二皇子冷着脸点了点头，一不留神瞅见他身边的林若拙，眼中微微露出惊讶。随后嗤笑：“老七，满京城也就你家了。侧妃穿红、正妃穿绿。真稀罕啊!”</p>
赫连熙还没答话，林若拙就开口了：“二哥岂不见红非正红、绿非正绿。皆无伤大雅矣。”</p>
笑话，骂赫连老七一百遍都没关系，火烧到她身上岂能忍气吞声?</p>
三皇妃笑着拉过她的手，嗔道：“都是你今天打扮的太鲜n，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新媳f。来，这边来坐。我和八弟刚好说起新行的晕se料子。应是改过配方了。如今也能下一下水。只是要快洗，也不能占皂角。你怎么没弄一件穿穿?”</p>
林若拙顺势转换话题，跟着她往nv眷处走，见潘氏穿着粉紫se渐变至深紫的裙子，绣红粉两se牡丹。笑：“大伙儿都穿，我就不凑这热闹了。”</p>
三皇妃掩嘴笑：“是了，幻霓绣坊是林二太太的嫁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怕没好料子穿?瞧你身上这件的颜se便与外头那些不一样，真是鲜n粉透。也是你们年轻人穿好看。九弟有件烟se蓝的衣f也是，穿着好不雅致。我本还想给我们爷也弄一身，绣坊却说没那颜se了。”</p>
林若拙讪讪笑：“有些颜se当时调出来不错，后头再弄，总有se差，不如原先的好。”烟灰蓝便是这种情况。耗功夫的厉害。她又不靠这个吃饭，当然是做出成品就撒手不再管。工匠们染出的se总不如她弄的漂亮。这是se彩感觉和书画功底的问题，没法改善。故烟灰蓝渐变缎子只小九有一匹。后头她就忙司徒皇后的衣f料子去了。</p>
当然，从大家的角度来看，只是小九运气好，从铺子里无意间买到而已。</p>
说话间三皇妃已带着她在nv眷中落座，段娉婷去了侧妃圈子。林若拙看看那一群nv人，不由感慨，当年一意推辞的三皇子如今也有了侧妃，直来直往的赫连瑜也有了。便是小九赫连濯也一样没落俗套。不得不说，时代烙印就是时代烙印。这里的男人永远不懂什么叫婚姻忠诚。</p>
看看四周，有些纳闷，问恒王世子妃：“王叔和婶婶没有来么?”</p>
恒王世子妃笑道：“父亲去见陛下，母亲一早去了坤宁宫。约莫就快来了。”</p>
林若拙点点头，不再说话。却见恒王世子妃不停的打量她。奇怪道：“世子妃有事?”</p>
恒王世子妃笑着摇头，眼中神采有些怪异：“见笑了，只是觉得七嫂貌美动人。”</p>
林若拙不以为意，礼貌浅笑：“世子妃也是风姿神秀。”</p>
随后，剩余的j对皇子夫f也陆续到来。又有一众大臣及家眷。这时便可看出在座皇子妃们的娘家实力了，有的或父母或兄长或亲戚在席，有的皆无亲眷。</p>
林若拙的情况就是这样。林家大伯品级不够踏足这里。唯一亲戚关系近些的是h大太太。段娉婷却是父母兄长皆到场，言笑晏晏的与他们打招呼。</p>
不过她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关系好的比如三皇妃便劝她：“段侧妃还养着你家老大呢?可不能这么下去，你得有个打算。”</p>
林若拙刚想说什么，内侍官便高声唱喏，陛下驾到。</p>
楚帝看上去和j个月前新年宴上差别不大，脊背挺的笔直。若不是有梦境，真看不出来这位其实只剩一年的寿命。身后跟着恒亲王，表情嬉戏依旧。然而从小就和他打j道的林若拙却发现其笑意未及眼底。反有j许凝重。</p>
紧接着，司徒皇后和恒王妃也到了，后面跟着四妃。以及j个生育皇子公主的妃嫔。</p>
楚帝落座，接受众人参拜。之后便笑看皇后，赞不绝口：“你这身衣裳不错。”</p>
司徒皇后今天的装扮非常之华丽。一袭裙。肩部浅h、至腰部、裙摆逐渐加深渐变为橙h、橙红、朱红、绛红。裙摆呈扇形辐s绣出尾羽，金、蓝、紫、绿，各se丝线光华耀眼。y光下，宛若九天彩凤。</p>
众人本就惊叹，见状阿谀奉承之词纷纷而出。</p>
林若拙有些惊讶，这套衣f是她亲自设计，画图，亲手染了锦缎，韩雁亲绣，另有绣坊最老练的绣娘缝制而成。华丽到极点。没想到司徒皇后会挑这样一个场合穿出来。</p>
重y赏j宴，有这么隆重?</p>
没等她想完，那边宴会正式开始，一群身着彩绢的舞姬翩翩而来，随着音乐拂动水袖。</p>
吃吃喝喝聊聊天，再高档的宴会也就是这么回事。因是重y，楚帝兴致不错，还命众人作诗赋词，以应美景。</p>
林若拙反正是做不出诗的，无聊g坐。忽觉有视线往她身上看，抬头望去，又不见目光。</p>
那边，男人们已经做了一篇又一篇诗稿，楚帝兴致bb的点评，又将欣赏的佳作递给司徒皇后赏析。一派歌舞升平。</p>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p>
一个内侍神se惊慌的走到大太监胡春来身边，耳语j句。胡春来神se顿变。立刻上前，对楚帝轻声汇报。隔得远，林若拙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目力所及，只见靠的近的司徒皇后、恒亲王齐齐变了脸se。</p>
席下众人哪个不是时刻注意圣颜，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妥。停下手中动作，口中闲谈。一开始是小范围，接着逐步扩大。音乐声停。不多时，周遭诡异的安静。</p>
楚帝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散宴!内阁大臣、老二到老九j个，跟我去议政殿。”</p>
林若拙纳闷的跟着众人散去。这群j乎是大楚最有地位的贵f们，当然不会满足于一无所知，还没走出西苑大门，就有人四下打听起来。</p>
这事也不是太大的机密。至少皇子妃们很快就知道了真相，银川公主苍白着脸告诉大家：“西北动乱，内城中羌族人暴动，守军大营被袭击，死伤无数，司徒十一追击敌寇途中失踪，下落不明。”</p>
“这不可能!”临川公主尖锐的声音第一个响起。</p>
林若拙也j近失态。</p>
羌族暴动明明是明年才会发生的，怎么提前了?</p>
还有司徒十一，怎么会失踪?</p>
这不科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