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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上掉下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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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大安,已经是秋后了。历史再一次惊人的重复了,程喜得到了鞍然相近的青野关的守将之职,只是,这一回,他不是作为安王的郡马去的,而是程家第二代的军方代表。
秦家果然听明白了绮罗的暗示,蛰伏起来,不再与程家正面为敌,但也不会合作,秦公爷论起来,脑子不比太君差的。他很明白,此时程家可比他们家更惹眼。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他们立主让朝庭大加的追封程安之忠义,让朝庭狠狠的表彰程安,把程安都树立为军方的楷模。程家一再推辞,但秦派人马和程派的人马这回都很坚持,让程家这回,有苦难言。
而秦公爷以自己年老力衰为由,弃武从文了,直接j回了军权。朝庭大喜,他马上就被朝庭命为太师,总管军事。秦家从容退后了。
如此这般,程家也就更加如火烤一般。程公爷是战败伤重,以此而荣养。而程平,脑子再好,根基不够,根本就撑不起程家这么一大摊子。程系人马一下子处于群龙无首之态。程喜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匆忙被推了出来,程家必须得有人撑着,但此时,与秦家风光的退出相比,程家立显颓势了。
秦公爷改为太师,而把秦修就转去了兵部,于是长春堂的日子也就更加好过了,谁让秦修对顾仁夫f观感不错呢。
大家也知道,秦公爷虽说j出了兵权,可是人家主管军事了,也就是说,人家手上是无兵了,可是由此更得圣上的器重,兵部若无变数,秦修都不可能有什么事。只要秦修在一天,那么长春堂就是签商之首。
更何况。人家也知道,长春堂的顾夫人出身虽不高,但得了秦大nn的青眼。夫f联手,长春堂由此在y界,再无对手。谁也挡不住。人家背后有人啊!
不过外面的纷纷扰扰对绮罗来说,都不重要,她只专心的关注自己的身。火炙治疗的效果很好。她此时身虽然赶不上小产之前,但是总算不至于从此缠绵y榻了。
这让段顾两家都由衷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顾仁却还是依然紧张,他很明白,伤就是伤了,现在虽说好了,但想和没伤之前比,就是不可能的。绮罗若无事,原本可长寿不衰的。而经此一役,她只怕就没那个希望了。绮罗自然比顾仁更清楚,就只对着顾仁笑。
“有什么可笑的?”顾仁有些怒了。
“你啊,就是贪心不足,我上一世才活了三十六岁。而这一世,只要我能活过三十六。就是我赚的。”绮罗真这么想的,上一世她身真的很好,就算j日不眠不休的工作,她也啥事都没有,但那又如何?现在她有家。有丈夫,有疼她的父母与公婆,很快她就能有孩子了,她还要期望什么?
“别胡说,回头我带你去庙里还愿,谢菩萨保佑。”顾仁斥了她一下,严肃的说道。
“你去许过愿?”绮罗自己并无信仰的,段大夫无信仰,而程家也是,他们只敬先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她没想到顾家竟然会信。
“嗯,我去大相国寺许了宏愿,你好了,正好杀猪还神。”顾仁极其的慎重。
绮罗笑了,抱紧了顾仁,好一会儿,“我也去许个愿,让我生个跟你一样的长子,不求聪慧,但求忠义无双。”
顾仁还抱住她,轻轻的长叹一声。经过绮罗这一病,还有上一世的故事,顾仁真不追求孩子,追求家族的传承了。对他来说,没什么比此时绮罗的笑脸来得重要。没有什么,比他们此时还在一起来得重要。
顾家去大相国寺的还愿还是很盛大的,他们代表的是宗族,是替他们的宗f祈愿,自然能怎么隆重,就怎么隆重了。绮罗也很慎重的按着指示诚心还愿。
真的跪在了佛前,侧头看看虔诚的顾仁,她真的觉得心满意足,也许自己能重新来过,就是顾仁求来的。是他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是他告诉自己,什么叫世间的幸福。她诚心的向佛祈愿,她不在意长生不老,只愿长伴于顾仁之左右,仅此而已。而回头,顾仁说出自己的心愿时,夫f竟然心意相通,不禁相视而笑,他们不过只想伴着对方终老而已。
从寺庙出来时,一枚羽箭s来,狠狠的钉在绮罗准备上车的车辕之上。好在是s偏了,不然,绮罗和顾仁正说着话,想躲都躲不开的。
顾仁大惊,慌忙抱着绮罗躲到了车后,但是心狂跳不已。绮罗倒是没什么,他们今天出门,有请镖局中人,但是镖局的人,与世家的隐卫相较,根本就不堪一击,之前的暗杀就没有了后续,显然程家觉得有点打c惊蛇了,程家这j个月里,就再无声息了。以她对程家的了解,他们再无下限,他们也不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用这个来刺杀。她甚至有种感觉,这是一次安排好的戏。那一箭,只怕都是故意s偏的。
果然,很快有人跑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来人是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付儒生的打扮,但肤se黝黑,惟一能显出文气的,便是那修剪得十分清雅的山羊须了。
“没事,没事。”顾仁摆摆手,看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扶起了绮罗。
“某才在后面看一黑衣人,行踪诡异,便尾随其后,果见他用袖弩意图不诡,高声喝止,那人逃窜,某便来看看。尊夫人脸se不好,某虽不才,却也略通岐h之术。可否容某一试?”
“不用了,只是受了点惊。谢谢兄台仗义相救。”顾仁先把绮罗扶进了车里,才回头与那人抱拳相谢。
“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人抱拳回礼。
“哪里的话,在下顾仁,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家居何处,以图后谢。”顾仁虽说并不太想与这人相j,但是人家一开始就已经摆出了恩人之势,他若不理,倒是让人觉得他们无礼了,只能说道。
“好说、好说,某姓时,名亚。表字庆余。本是京城人氏,不过少年时,游历天下,增广见闻,方才回京。”那位果然有备而来,侃侃而谈起来。
“时兄有礼,拙荆弱,不如小弟先送她回家,改日与兄台再会?”顾仁有些无奈了,只能笑了笑,拱着告辞。
“这有一些丸y,应是对症,若贤弟不弃,请笑纳。”时亚从怀中取出一小胆瓶,奉于顾仁面前。
“却之不恭,小弟愧领。”顾仁真不想再应酬了,忙弓身接过,“敢问兄台身居何处,小弟好前去拜望。”
“愚兄在京并无居所,不过家师健在,愚兄暂居家师家中,若夫人身子还是不爽,家师仍仁心堂之座堂段神医,定能y到病除。”
顾仁呆呆的看着这位,好一会儿,“您说您师父是……”
“家师神针段鼎!”
绮罗在车里都呛了,好一会儿,外头的顾仁呵呵的一笑,半天才尴尬的再次拱手,“在下长春堂顾仁!师兄安!”
“哈哈,巧了巧了。师父正说想请师弟师回家一叙,愚兄本想出来选个表礼,竟先行巧遇,可见正是你我师兄弟之缘分了。”那位时亚大笑起来。
而车内的绮罗却笑不出来了,这个师兄冒出的太突然了,之前才听父亲说过,这是他毕身最好的徒弟,是要承他衣钵的,自己学医之时,他便已经满师出去游历,增广见闻,磨练医术,照说,以父亲的期望来说,这位至少十年前就该名满天下了。结果此时方才出现,又以这种情况之下,与他们相见。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中间有什么了。
只是现在她还真不能说他是假的,他就住在父亲的家里,父亲总不会认错人吧,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这位从何而来的?
相请不如偶遇,于是他们只能结伴同行,一块去了仁心堂,顾仁其实也是满心的疑h,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时亚一块坐在车辕上,天南海北的瞎聊起来。
顾仁也是行商天下的,少年起,就四处走商,见闻也是极广的,而时亚竟然也真的挺熟,说起来,他们竟然还有j个共同的熟人,不时的说说趣事,到了仁心堂,两人就好像真的很熟了一般。
段鼎看他们一起进来,倒也很开心,忙重见让他们见礼,绮罗也不好再躲了,认真的跟时亚见了礼,叫了一声师兄。
“师从小天赋过人,没想到十多年未见,已经是大人了。不过师的脸se极差,可是有什么事?”
“正好你也看看,为师只怕多年定势,总有些畏首畏尾。”段鼎显是很看重这个弟子的,忙说道。
时亚忙对绮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只好坐下,伸手让时亚号脉。
时亚的手指细长,却有与脸se相反的惨白之se,绮罗心念一动,却没什么表示,只是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