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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红楼之逆子贾琏TXT下载->红楼之逆子贾琏

第五十章

作者:木璃        书名:红楼之逆子贾琏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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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贾琏没事,贾赦是长长松了口气,面色也好看了许多——一直关注着他的人也跟着长长松了口气。

    刚刚贾赦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实在可怖!就跟随时就要跳起来吃人似的……

    饶是如此,贾赦也不过比方才稍微好那么一点,在王太医确认了贾琏的伤势确实无性命之忧,贾赦满心焦急暂且放了放,只是下一刻,又听王太医说贾琏这一伤,最少得养上大半年才好,嘴角登时挂起连连冷笑,让人把贾琏先抬回去,一边冷冷瞪着贾代儒等人,声音比那腊月的寒风更要凌冽上几分:“好,真好啊,我唯一的儿子,才回来上课第一天,就出现了这种事……好,真好!”

    一番话,听得几个夫子是两腿发软,心头砰砰跳,眼睛直看向了贾代儒。贾代儒心里也是虚的慌,压根不敢正视贾赦的眼睛,只是仗着长辈的身份,才勉强咽了口唾沫,说道:“大侄子啊,你听我说,这事……”

    话还没说完呢,贾赦早已偏过头,大手一挥,指着关师傅等人:“你们,都一起过来,听王太医的,先赶紧把琏儿带回府去!这都什么地方,我荣国府长房嫡孙,受了伤,难道还要在这幕天席地的来诊治不成?!”

    贾代儒一肚子的话就这么叫生生憋在了肚子里,涨得一张脸是通红通红。

    贾赦却是理也没理他们,一边嘱咐着人小心翼翼地将贾琏放在担架上,仔细抬回荣国府,一边却是意有所指地上下扫视了一圈在场诸人,看得人心头惴惴,随即,他冷哼一声,叫过了贾珍:“珍大哥儿,平日里我待你也算不错,今儿我是抽不出时间,你要眼里还有我这个叔叔,这里的事,我就交给你了!”

    贾珍苦脸望了眼场上的情况,一边是那么多族学的人,要是答应了整顿那可要得罪不少人,不说别的,贾代儒可是族中耆老……可一边,愤怒的贾赦,也不是他就好得罪的……贾珍支吾了老半天,实在是左右为难。

    只可惜,他那个不孝子却不知道他这个当爹的苦处,听得贾赦这么说,贾蓉跳起来拍着胸口把事情就给大包大揽了下来,只道:“赦叔祖放心,有我和父亲在呢,这些欺负了琏二叔的人,保准讨不了好去!”说着,眼神更是直往陈夫子身上瞟——陈夫子气得脸都黑了,偏又不好表现出来,表情扭曲极了。

    贾赦瞧出了贾珍的为难,心底不快,便把贾蓉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的:“怪道你琏二叔平日总在我跟前提起你,说你有情有义,果然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知道什么是一家骨肉,什么是亲情……不比的有些人……”

    到了这个份上,贾珍也再不好藏着掖着,忙笑道:“赦叔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自当是要给贾琏人撑腰的……您且放心照顾琏二去,这里有我呢!”

    贾赦偏过头,盯着他,挑高了眉道:“果然?”好整以暇问道,”珍大哥儿,你既然答应了,我可是就当你这是承诺我了啊。”

    贾珍嘿嘿笑着:自觉既然已经答应了,注定了要得罪一方人,自己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便也斩钉截铁地道:“这是自然的,赦叔你只管放心,稍后,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贾赦看他信誓旦旦,倒也有点放心。贾珍再不好,也是贾家族长,他要横下了心查,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又狠狠瞪了眼场内其他人,甩着袖子去追贾琏了。

    贾蓉和贾蔷几个贾琏的狐朋狗友想了想,没去看贾琏,反而凑在了贾珍背后,等着一起查案。

    贾珍气得眉毛倒竖,只念着贾琏,才没把他们赶走。没好气地叫来了贾代儒,痛心疾首道:“四老太爷,您说说,这都发生的什么事啊?好好的宗学,怎么琏儿会出事呢?”

    贾代儒苦着脸,脸上都能滴出黄连汁来了。

    天可怜见,他咋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边,贾赦匆匆打马前行,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小心翼翼抬着贾琏的队伍。王太医给贾琏施了针,人暂且还算稳定。

    大家也都是老交情,今儿的事王太医还不怎么清楚,只当是贾琏在外出了意外,少不得跟贾赦念叨:“小的说话比较直,这里少不得叮嘱将这两句,二爷前番前方刚受过伤身子还没完全康复,马上又受伤,还伤得这么严重,这段时间、真得好好养着才行。”

    这会儿王太医说什么贾赦都不会反驳,只惭愧的低下了头说:“太医叮嘱,我肯定招办,这段时间,我一定让他好好卧床休息,绝不叫他下一步床。”

    “这倒也不必。”王太医说道,“按时吃药,平时多注意一些就好啦,只是这骑马这样危险得事,除非完全好,那可是一点都不能碰了。激烈的动作完全都不能做,今儿伤到内脏了,还好我来得及时,要再晚几步,二爷,危险啊~”

    贾赦是真心感激,忙给他作揖:“得亏您老了。”

    王太医摆着手:“将军您太客气了。”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荣国府。小厮早就打开门迎接,周瑞赶上来,看见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贾琏,当即就抹起了眼泪,“我可怜的二爷呀,这都是发生的什么事呀?好好的人出去,结果却……”

    贾赦心情也不好,听到他这话,更是抿紧了嘴唇,不耐烦的道:“收起你那点猫尿,还不快点让王太医进去,堵在门口干什么?”说着,一脚踹了过去。

    周瑞家的挨了一脚,也不敢分辨,忙爬起来,弓着身子迎接贾赦王太医进门,一边赔罪说自己不是:“小的真的是昏了头了,爷赶紧进去吧。老太太太太那一头,听说了消息都急得不行,正等在那儿呢。”

    贾赦紧皱眉头:“怎么还惊动她们了?不知道老太太身子不好啊?”

    周瑞家的苦着脸,说:“哎哟,我的爷,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呢?前儿下人来报信,老太太,太太那,就都知道啦,急的啊,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不,都打发我来看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消息,几位太太就在大厅里坐着等,脖子都给等长了。”

    贾赦就没再说什么,让人小心把贾琏抬到他自己的屋子里。走到半道,邢夫人就赶了过来,看见担架上的贾琏,面色青白,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一副濒死的模样,眼底迅速划过一丝喜意,手帕一甩,哭嚎着就扑了上来,“哎哟,可怜的孩子呀,你这是怎么了呀?这早上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就会躺在这儿,你这是要急死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还扑倒贾琏身上,叫贾赦一把给拉住了,好一通数落:“你烦不烦?没看见孩子人不好,还在这里鬼哭狼嚎,耳朵都叫你震聋了。”

    邢夫人满脸悲色还挂在脸上,一听这话,脸都僵了,气得就要跟贾赦理论,被王善保家的死死拉住,这才稍微恢复了点神智,好歹没把肚子里的话说出口。只是再也没有心思再装模作样,咬着牙站在了一边。

    贾赦都不稀得看她一眼,叫人接着往前走。真不是贾赦不给邢夫人面子,实在是邢夫人这人吧,太蠢。就她那一点演技,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偏她还要拿出来现眼,当贾赦看不出来,他那鬼哭狼嚎的,眼角可一点眼泪都没流呢!说啦,他平时对贾琏怎么样?满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会装腔作势,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不是白给人笑话,还有外人王太医在哪,丢人丢到外面了,贾赦要是有好脸色那才奇了怪了!

    贾赦今儿本就是一肚子的火,邢夫人还撞在枪口上,不数落她,数落谁呀?

    邢夫人还以为贾赦怎么也该给她赔个不是,却没想到她在旁边才拿了一下架子,贾赦就带着人走远了,那真的是气得七窍生烟,脸上通红,拉着王善保家的就恨恨地骂道:“你瞧瞧他,你瞧瞧他,我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呢!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这么给我没脸!”又是哭天抢地地抹眼泪,“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我这国公夫人,当的有什么意思呀?”

    王善保家的就劝着她:“夫人您别伤心啦,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连戈尔那个样子,大老爷心情不好,自然没个好脸色,那不是成心针对你呀,您也说,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夫妻一体,给您没脸,不就是给他自己没脸?大老爷这是伤心坏了呢!”

    好一通劝说,邢夫人这才收了收眼泪,帕子,擦了擦眼角,咬着牙说道:“哼,要不是看在今儿特殊情况,你看我就这样算了。”

    王善保家的抿着嘴,就当没听见行夫人这番狠话。

    要说这邢夫人心也宽,哭过之后,又想起刚才看见的躺在担架上的贾琏,嘴角止不住又扬了起来,戳戳王善保家的胳膊,“哎,你说,刚才贾琏的样子,是不是不好了呀?我怎么看着,连声音都没了?”

    王善保家的看了看四周,没人儿,也跟着笑起来:“那是肯定呀,您没看见老爷的脸色呀!都差成那样了,要是阿二爷还好,能这样?”

    邢夫人就觉得啊,自己受再多委屈那也值啦!只要贾琏那个讨嫌的小鬼死了,她受点委屈算什么呀!

    别以为她不知道,贾琏那个小崽子,从来没把她当母亲看待。哼,既然那小崽子敢跟她叫板,那自然是早点死最好。邢夫人摸着肚子,虽然她现在没有孩子,可谁能说他以后就一定没有?挡了他儿子的的贾琏,可不是早死早好?

    “走,咱们也去看看去。”邢夫人脸上又开始露出笑容,幸灾乐祸的说道,“可别叫人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关心孩子!”

    “是。”王善保家的点头哈腰的笑着跟了上去。

    而这一边,王夫人,也陪着贾母急匆匆走了来。

    贾母坐在藤椅上,一路催着下人:“快点快点,你干什么吃的?是没吃饭还是怎么的,动作这么慢?再给我快一点。”

    抬轿的仆妇,叫这一通训斥,赶紧加快了脚步,只是这一人一急,步子难免就有些不稳,藤椅也就再这空中摇摇晃晃,颠的贾母头也昏了起来。

    王夫人坐在另一个藤椅上,有心不想那么快去,见贾母人难受,忙说道,“还是慢一点,老太太,您身子可是受不住这么颠簸法。”

    贾母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现在是顾着我这把老骨头的时候吗?我的孙子,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他要是出个万一,我这老骨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说着直叫人在加快速度,“不用管我,快点儿去琏儿那里。”

    贾母想到之前下人回禀说,贾琏从马上摔了下来,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心啊,就揪得慌。是,她承认,她是偏心二房,偏心老二生下的贾珠,平日里对贾珠比对贾琏要好得多。可说一千道一万,贾琏也是她的孙子,没遇到利益关键点的时候,贾母还是很关心他的。

    “老大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一定不能出事儿啊!”贾母小声嘀咕着。

    王夫人在一旁听着,眼神就闪了闪。低着头,忖夺一下从周瑞收到消息到如今他们匆匆赶去,路上过了这么许久,贾琏不是说不好了吗?王太医耽搁了那么久,这人啊,还不一定怎么,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只暗地祈求这老天保佑,收了贾琏那个小崽子才好,整个长房,王夫人看着贾琏最是碍眼。

    长房嫡长子,这一个名头,夺去了他儿子贾珠多少的风头?明明他儿子贾珠更会读书,人也斯文有礼,聪慧过人,比贾琏强了不知多少倍。可就因为贾琏是长房的长子,明明比贾珠年纪还要小,可在人前,人人却都高看贾琏一分,忽视她的儿子。

    凭什么呀?

    长房就了不起啦,不过就是出生早了那么一点点,就夺走了别人该得的东西!明天一家父子,都是不争气的东西。可最后,整个荣国府,荣国府所有的财产,却都得被这对父子继承,她不甘心,不服!

    这么多年了贾赦膝下再没有一个孩子出生,怕是也生不出来了,难怪,天天天酒地,身子还不得早就被掏空了,生的出来才怪了!如果贾琏没了,看以后,长房还能怎么办?

    到时候,他的儿子,就是这荣国府的第一人,王夫人想到这里,心里呀真跟喝了蜜一样的甜。只求这些年自己吃斋念佛没白费,菩萨成全了她的心愿才好。

    心底存了这样的心思,王夫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笑出来,自然也不可能跟贾母一样的伤心悲痛。

    她眼底不时闪过的神采,落在心急如焚的贾母眼底,那就是一桩罪,要不是看在贾珠的面子上,贾母绝饶不了这个女人。

    “快点快点,动作再给我快一点!”贾母焦急地喊着,看都懒得再看王夫人一眼,心里决定,这件事之后,也该好好敲打敲打这个女人了。

    而那边,贾政听到消息也赶紧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问贾珠在哪儿,下人只道没看见他,贾政当即阴下脸:“他哥哥都受了伤这孽畜还不回家来探望,还在外面干什么?去,赶紧把他给我叫回来。”说罢,抬脚就往贾琏屋子跑去,倒是一副关心晚辈的慈爱长者模样。

    荣国府的主子们慌慌张张,乱成了一团,这,底下的吓人,自然也不可能闲着,一个个也是到处跑,嘴里手里,没一个清闲的。

    “哎,你们说,二爷这次是不是真的不好了?那以后,咱福利,不就只有大爷一个小爷了?”

    “这还用说嘛,你们刚才没看见呢,二爷躺在担架上,这脸都白了,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我看着,啧啧,怕是不行了。”

    “真是人有旦夕祸福,你们说,二爷这刚醒来才多久呀?上次高烧就差点没命,这回又摔下马,弄了个昏迷不醒,唉。”

    “哎,你说,这二爷是不是冲撞了呀?不然,这运气怎么能这么差呀?”

    “你还别说,还真挺有道理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我觉得,怕是有小人作祟。”

    至于这小人是谁,所有下人心里都有数。

    说的兴起,有些话呀,就露了口风。有那一两个眼睛灵泛的,偷偷摸摸跟着人说:“你们刚才不知道吧,底下人,回来说,二爷人受伤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的,赖大管家不紧不慢地去跟大太太汇报,这满府上下,谁不知道,大太太跟二爷关系不睦呀?这大管家不去汇报老太太做主,反而去找大太太?说事儿,嘿嘿,你们说,这里面……”

    众人嘀咕一阵,又有人说道,“你这算什么呀?我这还看到周瑞家的去请太医,说的不清不楚的,也不催人,马夫出门的时候还闹不清楚情况,不紧不慢的呢……”

    谁都不是傻子,在荣国府里当差那么久,就算没心思啊,见得多了也能猜到些东西。这些下人消息又灵光,彼此通个消息,再结合起来,猜一猜,什么真相都出来了。

    有一些人,说说就忘,就感叹一下贾琏这个荣国府嫡长子,也就是表面风光,其实日子过得,还没她们这些下人舒心呢,心里暗自得意一下过去也就过去了。倒是有一些人,心里嘀咕着这一件事,琢磨来琢磨去,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跳出吧?

    这,也许是个机会呢……

    终于下人把贾琏抬回到了他自己的床上,王太医在路上就开好了药方,让人小跑着去煎药了,又抽出银针,给贾琏扎了几针。小心给贾琏把脉,虽然他呼吸微弱,到底卖相比之前好了许,摸摸胡子,王太医从自己的随身药箱里有掏出几颗药丸给贾琏服下,一边交代贾赦:“我这给他服用的是我王家秘制的保命药,可以护住二爷的命脉,只是二少爷到底年纪小,之前伤的元气也没完全恢复,这会儿啊,就一定得当心,这几天,一步都不能离开人,谨防着他晚上高烧,一发烧就赶紧给他吃药,我这再给开一个防高烧的药方,将军收好。”

    贾赦听着高烧两个字,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他可没忘记,早前贾琏发烧,可是差点儿没命了的,可见着高烧也是危险的很,不由就皱着眉头说道,“太医,难道,就没有个防止他发烧的办法吗?”

    王太医摇摇头:“二爷上次伤了元气,体质虚了,这一回,我还真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发烧。”

    贾赦没办法也只能算了,好深的谢了一番王太医:“多亏你了!”

    邢夫人踏进门的时候,就听见这一句,好心情登时没了,狐疑的看着王太医,什么叫多亏你了?这可不像是贾琏要死了的样子,毕竟是唯一的儿子。要贾琏真的不好啦,贾赦应该迁怒王太医才对呀,怎么现在,却还感谢起王太医了呢?

    邢夫人心底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她直觉不想去相信这一点,抹着眼泪悲悲戚戚地上来说,“太医,我们家琏儿现在怎么样了?他没大碍吧?”

    王太医是知道邢夫人是填房的,自然不会真心以为她是真心的关心贾琏,但也不说破,只是笑着说道,“大太太一片慈心,二爷这次伤得很重,内腑受了创,怕要调养很久才能好,不过,只要熬过这两天,性命还是无忧的。”

    邢夫人话听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等听到最后一句性命无忧,那悲伤的表情都险些挂不住,瘦削的略显有些刻薄的脸上肌肉抽动,有一刻,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不过很快,她又舒展开眉眼,打起精神笑起来,“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哎,还好人没事儿。”

    只是她虽尽心尽力演了,这演技着实不怎么样,叫贾赦王太医,想昧着良心说,自己没发现她那一点小心思都不行。贾赦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让人赶紧送往太医先去耳房写药方。

    等人一走,“啪”的一下就给了邢夫人一记耳光。

    那么重的一记,邢夫人的脸都被打得偏了。摸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偏头看了贾赦,这一回,是真的伤心了。“老爷,你怎么能打我呢?我可是你妻子,你就这么没给我没脸?”

    贾赦额头青筋直跳,瞧着这个蠢货,气得笑了,“我为什么要给你脸?就你做的那些事儿,我的脸都叫你丢光了,我还得给你脸面?”

    邢夫人觉得冤枉,跟着脖子还要说话,被贾赦一挥手打断了:“你给我闭嘴,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贾赦深吸这口气,要不是强行克制着自己,都想再给邢夫人一嘴巴。“你跟琏儿不对付,满府上下谁不知道,王太医跟咱家也算是世交,来府里多少次了,能不知道这情况?你就是装着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说,也比你拙劣的演技,扮慈母来得真实。还哭哭啼啼,说什么儿啊,儿啊,你真把人都当成傻子吗?”

    邢夫人叫数落地颜面全无,气得只喊冤枉,一味的哭。

    贾赦窝着一肚子火,瞧着这小家子气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事儿不懂!”邢夫人眼眶更红了,眼泪跟小河似的淌个不停。

    贾赦还不高兴,本来还要骂,却听外面有丫头叫起来,“老太太,二太太,你们来了。”吃了一惊,赶紧呵斥邢夫人,“快把你那一点儿眼泪给我收一收,要是叫老二家的看了笑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邢夫人本不愿意,相较小贾母看看她的委屈,可想到王夫人也来了,到底是不愿意在敌人面前出丑,胡乱抹了把脸,好歹是止住了眼泪,又勉强勾出几分笑容,这才转身去接贾母。

    “老太太您怎么也来了?”贾赦上前一步搀扶住贾母,“你身体也不好,怎么还惊动你了呢?瞧您这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一路赶过来,路上累了吧?!”

    “我坐在藤椅来的,累什么累?”贾母脚下健步如飞地冲到内屋,很不耐烦贾赦在这儿跟他歪缠。“琏儿呢,琏儿怎么样了?他们说他从马上摔下来了?”

    说话间贾母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贾琏,一下腿就软了,险些没往后栽倒下去。贾赦和王夫人眼疾手快地都去搀扶,一边一个好歹稳住了贾母的身形。

    贾赦说道:“母亲您先别急,琏儿他没事呢,王太医已经给诊了脉了,虽然伤得重,但是只要按时吃药扎针,好好调理,最多几个月,人就能好了!”

    贾母颤颤巍巍的来到床边,摸了摸贾琏的小手,手中冰凉一片,眼泪就掉了下来,颤抖道,“老大呀,你可别骗我呀,孩子真的没事吗?”这模样看着,可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贾赦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还能骗你吗母亲,是真的,王太医说了,伤得虽重,但还好,好歹及时赶到了,他给用了救命的丹药,好歹是保住了琏儿一条性命!”

    也就是说,虽然伤得很重,但性命无忧。

    听到这句话,贾母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只是王夫人的脸色,却显而易见的差了起来,虽然是一闪而过,却也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只听他问道:“这说了半天,我这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琏儿到底是伤在哪了?要害处,可没伤到吧?”

    说起这个,贾赦庆幸不已:“太医说了,万幸没伤到脑袋。避开了心肺这些地方,这才保住了性命。只是到底伤了内脏,他年纪又小,伤了元气,这段时间得好好调养。”

    王夫人一听急了,“什么叫得好好调养,什么叫伤元气?琏儿这才多少岁数,好端端的,不就是受个伤吗,怎么就把元气伤了呢!”

    贾赦只当王夫人是在关心贾琏一边还说道:“弟妹别着急,太医也说了,这是因为怜儿之前,高烧刚病好的缘故,身体本来就没康复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有影响的。不过好在他年纪小,恢复力强,仔细调养,一定是没问题的。”

    可即使贾赦这么说,王夫人眼中止不住还是满满的担忧。正当贾赦,为王夫人对自己儿子这份关心,而心有暖意的时候,只听见,贾母皱着眉头,担心的说道:“真的能养好吗?小小年纪,就伤了身子骨,这……”随即、她马上呸呸呸了自己几声,“瞧我这张嘴,说的什么话?我的好孙儿,自然是没问题的。”

    贾赦自然是不高兴贾母说自己儿子养不好,不过那是他的母亲,还能怎么办。只好当没听见了。不多久,贾政也来了,进门来看到躺在床上的贾琏,也是好一番关切,又让贾赦不要担心,一定没问题。贾赦跟贾政来回客套,那边贾珠也来了,满面羞惭地跟贾赦赔不是:“都是小侄不好,身在学堂,却没照顾好弟弟,让弟弟受此重伤,侄儿愧对伯父。”

    贾政阴沉着一张脸,不等众人说话,抬脚便是一脚踹在了贾珠的小腿上,骂道:“小畜牲,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比怜儿年长几岁,就该担负起兄长的责任,平日在家在学堂,都该好好看护着弟弟,你就是这么照顾弟弟的?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呢。”

    那一脚着实不客气,贾珠的脸色都变了,额头瞬间沁出冷汗。王夫人心疼的抽口气,紧紧捏住了帕子。

    贾母就没这么客气了,“哎哟”一声上前拉住了贾珠,“我的好孩子,你没事儿吧?”回过头,一双眼珠瞪得溜圆,气愤道,“你就是这么当老子?看见儿子就打打杀杀,喊打喊骂。我珠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啊,,怜儿是在马术课上受的伤,那时候,珠儿又不在在。他比怜儿年长几岁,又不在同一个班,同一处学,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盯着琏儿,琏儿本身也是个皮实的,一不错眼,人就跑出去玩儿了,按你的说法,珠儿那就应该不读书,不做事,全盯着琏儿才行!”

    搂着贾珠贾母那时哭的呀,伤心断肠:“我拢共就两个孙子,一个现在受伤躺在床上,就一个还好好的,我那不孝子呀,还要来气我,寻思着他人好,非要弄出点儿伤给我瞧,让我伤心难过才好!我这都什么命啊!”哭得贾政脸都青了。

    贾赦瞧着贾母把贾珠心肝宝贝似的搂着的劲儿,格外觉得没意思,又见贾政尴尬着脸,看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更觉得腻歪,之前那点他们来看贾琏的感动全没了,淡淡道:“母亲说的是,珠儿和琏儿本来就不在同一个班,哪能都看住?再说,今儿琏儿是惊马受的伤,就更与珠儿无关了。二弟你就莫要责怪珠儿了。”

    贾政听罢,才去了面上的尴尬,只又瞪了眼贾母怀里的贾珠,道:“你还不去看看你弟弟?回头可要记住,多看着点弟弟!”

    贾珠还是很有些畏惧贾政的,忙从贾母怀里出来,到床边看了下贾琏,大吃一惊:“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贾赦少不得又把之前太王太医说的话搬出来又说了一遍,什么伤势虽重啊,但好歹没性命之忧,这才叫贾珠放了心。只是来了刚才这么一出,彼此的心情都有些不大好。众人,略坐一坐,就都纷纷走了。王夫人搀着贾母,贾母拉着贾珠,贾政跟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贾赦就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自己坐在凳子上傻不愣登的邢夫人,再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贾琏,这心里呀,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不是滋味。

    “唉~”万般不甘、不服,到最后,也只化为了,这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天晚上,贾琏果然如同王太医猜想的一般,发起了高烧,索性假设早有准备,耳房里临时搬来的十几个红泥小火炉上,都煎着退烧药,确保每一刻都有刚好可以入口的药,可以送呈给贾琏。一晚上,给贾琏敷冷帕子,喂他喝药,盖紧被子……忙活了一整晚上,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贾琏身上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倒是假设,忙活了这一晚上,眼下青黑一片,胡子拉渣,显然是累坏了。

    邢夫人在一旁酸溜溜的跟王善保家的嘀咕:“瞧瞧,到底是亲父子呢,平日里喊打喊骂的,真出了事儿,还不是费心费力?这小子又跟我不对付,你说说,有这个小崽子在一天,这府里面那还有我的位置呀?”

    王善保家的知道,邢夫人这还对自己能怀孕生子抱有希望呢,便也跟着叹气,只安慰她:“谁叫老爷现在就这一个儿子呢?!”

    邢夫人咬着牙,冷哼,“唯一的儿子?哼,咱们就走着瞧!”双手贴在腹部,只怨自己肚子不争气。

    不独邢夫人,其他人也将假设难得一见的慈父画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不一大清早的,贾珍就苦瓜着脸上了门,赔罪来了。

    “赦叔,都是我没用,辜负了你的期望!”贾珍羞惭地低下头,连假设让他坐都不肯,只弯腰给他赔不是。

    假设的脸色就不好了:“怎么着,组学那边,有问题?”

    贾珍惭愧的点点头,都不敢直视贾赦的眼睛:“赦叔啊……”

    这才开了口呢,贾赦就一眼瞪了过来:“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在族学那边承诺什么了?”

    “这个……怎么会呢~”贾珍闪闪躲躲地,打着哈哈。

    贾赦当即就怒了,一拍桌子:“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傻啊,我儿子这会儿科还躺在床上呢,学里面发生那么大事,我要个交代,不应该吗?”实在是太生气,贾赦拔高了音量,嗓门大的连屋顶都要被掀翻了,“马术课,教得就是骑马,这学里师傅难道不知道这可能会有危险?怎么就不好好看着点?他要没本事保证孩子安全,他来当什么师傅?”贾赦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贾珍这下也不好躲了,苦着脸道:“这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也难办啊。”

    昨儿贾珍那是真的留下来找族学的人谈话了,负责人贾代儒,马术师傅关师傅,还有他倒霉儿子贾蓉坚持非要让他审问的陈夫子,那是一个没放过,他仔细询问了当时发生的一切事,可问题是……

    “当时看见情况的人都说,是琏二骑的那匹马无缘无故突然发疯,这之前,那真是一点预兆没有,等人反应过来,琏二、就已经摔下去了……人当时、根本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贾珍问起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还心有余悸呢,尤其关师傅,个大老爷们,急得眼睛都红了,反覆覆地说:“我开始看琏二爷骑得挺好的,坐的稳当,又只是小跑……那马才两岁多点,一贯温顺……我实在是没想到啊!”

    对于这点,就连贾蓉都是赞同的:“当时我也懵了,就听见有人叫,回头一看,琏二叔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贾珍也是犯难:“赦叔啊,这都是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关师傅那头吧,那是百般道歉百般恳求,倒也没推卸责任,只说都是自己没看顾好孩子,您要打要骂,他都认……这、这赦叔你也知道,关师傅的爹,早年还可还教过我爹呢……这现在,弄得我也不好做啊!”

    贾赦恍然记起来,可不是还有这一茬在。按照贾珍的说法,这件事确实是意外,可要就这么算了……贾赦鼓着眼睛:“那我儿子现在躺在那里,太医说养身子就得养大半年,难道就这么算了?你要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又不是别的地方发生的事,是在贾家宗学里啊,他荣国府年年大把银子出去的地方,结果谁都没事,就他儿子出了事——贾赦想想都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憋的厉害!

    贾珍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儿,将心比心,要是他儿子贾蓉在宗学里出了事人事不知,他肯定也上火……只是这不是,现在不是贾蓉嘛。而且他这里,也真不好做人。贾珍没办法,只好把皮球再给踢回去,说道:“这不,我今儿啊,让关师傅一并来了,人一定说要给您赔罪,您就见见,到时候怎么处置,全看您的。”

    贾赦瞪着眼睛:“好啊,感情你人都给带来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贾珍陪着笑脸说了好一通好话,这才把贾赦哄住了,让关师傅进来。

    关师傅本就是个实心人,没多少弯弯绕绕,平日虽然会格外照顾些贾琏贾蓉这些富贵子弟,可其他弟子也都是尽心尽责的,教了那么多年马术,就没一个说他不好的。这会儿进了门,也不等贾赦开口说话,人就撩起袍子跪下了:“贾将军在上,小的来这给您赔罪了!”

    贾赦对他有怨气,之前还跟贾珍横眉毛竖眼的,这会儿见了人,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了,端坐在上首,一杯茶在手里慢悠悠撇着茶末,眼皮子都带抬一下的。

    关师傅也没觉得怎么样,自己没看好人孩子,害的人孩子出了事,搁谁心里都不痛快,尤其自家还吃着人的饭,关师傅想到这儿都觉得没脸,他既然来了,就做好心理准备贾赦怪罪他,只盼着贾赦好歹不是那草菅人命的,到时候不要连累家人也就是了。

    “都是小的没眼色,居然让小少爷发生了意外,小的难辞其咎,这里跟贾将军磕头,将军但管责罚小的,小的绝无二话。”

    关师傅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

    贾赦听他磕头磕得都出了响,态度那是真好,心里倒也有几分犹豫,把茶杯往边上一放,冷笑道:“真的?不管我怎么罚你,你都无所谓?”

    关师傅只低着头看着地板:“但凭将军说一句!”

    贾赦就有些讥讽:“说的好听。我儿子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没醒来呢,昨晚上还发了高烧,惊险的很……你这会儿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我要叫你滚出宗学,滚出京城去,你也答应?我要叫你断条腿断条胳膊赔罪,你也答应?”

    贾赦也是气头上说的话,熟料这关师傅还真傻,听到贾琏那么凶险,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居然一句话也不反驳,只嗑着头道:“这些年,多亏得府里留我在宗学里教少爷马术,让我养活了一家人,如今小少爷在我的课上出现了意外,我个粗人,也没什么好给小少爷赔罪的,若是一条胳膊一条腿就能让将军消气,我心甘情愿!”

    贾赦眉毛一挑:“你说的是真的?”

    关师傅铁板钉钉地回答:“是!”

    贾赦被这干脆利落的一声弄的有些沉默,盯着关师傅,好一番打量。贾珍陪着笑出来:“赦叔,你看,关师傅这态度可是很诚恳的,你看是不是……”怎么说关师傅的爹教过贾敬,贾敬还是有几分关照关师傅的,那是自家的爹,贾珍怎么也要看在他的面子上,照弗关师傅两句——当然,他说是说了,贾赦要是不听,贾珍就没办法了。

    贾赦瞄了一眼贾珍,一会儿,才点着头道:“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珍大哥儿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我也不赶你出宗学,你这儿把手断一条,这事,我就算了了!”

    关师傅是喜出望外,只要断条手就算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当下二话不说,看着屋角有个铜香炉,拿来对着胳膊就是一下,闷声一下,左手胳膊就跟似的垂下来了,关师傅额头冷汗直冒,却还给贾赦陪着笑:“贾将军,您看……”

    贾赦瞄了他一眼,没答话。贾珍赶紧让人把关师傅带出去:“行了行了,赦叔他大人大量,这事就算完了,老关啊,以后你在学里,可要小心了,惊马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别出现这种事了!”

    关师傅连连应答,长松口气,感恩戴德的走了——出了门还感激,还好贾赦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碰上的跋扈的,他小命都得交代了,更别说还能保下吃饭的差事了……胳膊断了就断了,正好养几个月,避过这事的风头……

    这边关师傅感恩戴德的走了,那边贾珍一个劲儿地夸贾赦:“赦叔真是好气量,我这开始还以为你饶不了关师傅呢,没想到……”

    贾赦翻个白眼:“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听到出事的当会儿,我真想干脆弄死他算了……”叹口气,眉眼稍稍缓和些,“可这不是琏儿渐渐好起来了,又是你说的,都是意外,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当是给儿子行善积福了!”

    “赦叔好肚量!”贾珍狂夸贾赦。

    贾赦呸了他一口:“我说你啊,什么时候也好好整顿整顿宗学,我昨儿怎么看着,人都傻愣愣的啊?我儿子都躺那儿了,一个有眼力见儿的都没有,最后还是我儿子身边那几个伴读,你儿子身边的人给派人去找的大夫通知的人……我说那族学,到底是不是我荣国府每年大把银子撒过去的啊?”

    贾珍挨了一通说,却也不敢反驳,只诉苦道:“赦叔,你也别光说我啊,不止你,蓉儿那小子在族学里,又好到哪里?可我怎么好说呢?是,我现在是族长了,可你也想啊,我才在这位置上呆多久?要不是去岁我家那个,好端端的突然说要去修什么道,说走就走了,这事也轮不到我头上啊!族学里那些,以往都是他负责的,那些夫子,有些还是去世的叔祖您父亲给安排的,人家资格老,我这威信又不足,哪里管得住他们!”说到这些事,贾珍也是一肚子苦楚啊。

    贾赦是个混不吝的,贾珍那些苦衷,在他眼里屁都不是:“资格再老又怎么样?这些年,也没见教出个什么来,我儿子,你儿子在那儿学多久了?学出什么来了?年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回到头,我儿子连安全都没保障了,我还说不得他们?不高兴,不高兴都给我走,我就不信了,你我荣宁二府,没了他们,还找不着人教孩子了!”瞧瞧这霸道劲儿,要不然怎么外人说他纨绔不着调呢?

    偏贾珍听了还深觉有理,拍着腿地大喊:“说得就是,我昨儿就问了几句,略微责怪他们没看顾好孩子,那些个酸书生,还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呸,真这么清高,别来我这里教书啊,别巴巴求着我们给写推荐信啊……临到了,我还得看他们脸色!”

    叔侄俩越聊越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吃大亏了,说到兴起了,拍着手就决定,一定要先整顿好这族学。

    贾珍咬着牙决定:“回头我就先把那陈夫子弄走,我家蓉儿说了,就这个不是好东西,在学里看不起我儿子跟你儿子,踩着他们压着那些攀附来学东西的……这种人,我贾家留不起!”

    贾赦就没有不赞同的,拍着手叫好:“行,就拿他开刀,我上次就瞧他不顺眼了,说我儿子学不好,单就别人家的好……哼!”至于着别人家的,自然就是那贾政家的了……

    都说是蛇鼠一窝,贾赦和贾珍交好那真不是没理由的,也就只有他们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借题发挥,公报私仇了。

    叔侄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贾珍先告辞走了。贾赦累了那么一天一宿,也有些熬不住,正准备回房休息去。程日新走了来,对着贾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贾赦糟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很不耐烦听,又怕真是大事,只好叫人都先退下了,这才有些厌烦地问道:“这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程日新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道:“老爷,我昨儿跟我家怀旭那小子那里听到些事,回来仔细一想,越想越不对……我觉着,咱们家二爷,怕是叫人算计了……”

    贾赦瘫在椅子上的身子猛然一僵,随后便是猛力坐了起来,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程日新:“你说什么?”

    他儿子,是叫人算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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