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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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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墨未夕沐浴过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玉案，发出清脆的声响。
幽深的眸光落在泛着清晕光芒的夜明珠上，忽明忽暗，神秘莫测。
突然，窗外传来一道轻微的声响，墨未夕顺着声音望去，直觉白影一闪，身前便多了一道如雪的身影。
影月尘？！
墨未夕微微一愣，狭长的凤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情绪。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恢复记忆之后她就一直在无意识地避开与影月尘有关的事情。不过愣神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望向影月尘，“你来了！”淡淡地道了一声。
影月尘清雅的面容似染了一层说不出的薄怒，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紧紧地锁着身前的女子。
墨未夕依旧坐在椅子上，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影月尘白皙光滑的下颚，如凉玉一般。“你怎么了？”墨未夕眉微微一沉，虽然看不见影月尘的脸她也能感觉到他周身气息与往常不一样。
影月尘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紧紧地盯着墨未夕，贯来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相继翻涌。
墨未夕精致的眉微微拧起，正欲起身影月尘却突然欺身而下，一手撑在玉案上，一手放在椅子上，将墨未夕固定在他与椅子中间。
墨未夕本就微沉的眉目更加深了几分，一抬头，便撞入影月尘幽深的眸子。里面点点迷茫如涟漪一般，一层一层地向周围扩散，随即，好看的眉尖一寸一寸地收紧，眼中染了层层阴霾冷冽。
看见这样的影月尘，墨未夕再次愣住，眼中神色也有几分意味不明。
两人就这样对峙许久。
终于，墨未夕微微偏头，“影月尘，你到底怎么了？”说出口的声音也冷了几分。
影月尘眸色越来越深，墨色也越来越浓郁，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为什么不告诉我？”压抑着情绪问出一句话，竟与当时千子兮问出的话一般无二。
“什么？”墨未夕不咸不淡地问。
影月尘扬唇涩然一笑，眼中也是化不开的苦涩，“我只知道你体内有未央蛊，却从不曾想过以你的本事明明可以解蛊却为何愿意承受蛊毒的发作！”
听到影月尘说这句话，墨未夕心中已经有了考考究，密而翘的睫毛如鸦羽一般，轻轻颤动了几下，衬着那双本就深邃的凤眸更加深沉。
“却原来是因为未央蛊是为了抑制月矢的毒性么？”影月尘淡淡地问，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听来却格外沉重。
“你知道了！”墨未夕对上影月尘的眼睛，低低喟叹。子兮是不会告诉他，那就应该是陌竹吧！
“呵……”影月尘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陌竹不告诉我，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你想如何？你能如何？月矢我查了十几年都是无解，告诉你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墨未夕也是定定地看着影月尘，语气微沉，也凌厉了几分。
影月尘眼眸顿时一黯，眉宇间带了颓然之色，放在椅子上的手紧握成拳。脸色也是在瞬间失了所有的神色，苍白如雪，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墨未夕，没有说话。
眼眸深处有着无法言喻的隐忍和苦涩。是啊！就算知道了他又能如何？
说完之后即便是墨未夕心中也有一丝愕然，她从来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这次……这些话，还没有经过思虑便说了出来。想到这，墨色的眼中眸色晦暗不明，幽深难测。
影月尘缓缓起身，清雅如玉的容颜没有丝毫表情，冷然地如同覆上了一层清霜，自嘲地一笑，“原来是月尘高看了自己。是啊！想来以你的能力也不在乎我的那一点帮助。”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墨未夕看着渐渐离去的白色背影，眼中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郁，极深的眸底，还夹杂了一丝无法言喻的迷茫之色，复杂到了极点。
“该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知是骂自己还是已经离去的影月尘。
熄了灯，躺在床榻之上，却是翻来覆去一直难以入眠，闭上眼睛就是影月尘那张有些苍白的俊脸。
影王府。
影月尘独身一人坐在墨色的竹林之间，斜倚着一棵竹子，身侧是几个零零散散的酒坛，浓郁的酒香弥漫着空中，只是闻着，就已经有些醉人了！
素白如雪的衣袂垂在地上，几片墨色的竹叶落在上面，两种极致的颜色杂糅在一起，拖沓出一片惊艳之色。
影月尘一手持着白玉酒盏，另一只手握着一支碧绿的玉箫，神色怔然地看着远方漆黑的天幕，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灌入口中。
随澈站在一旁，冷漠的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公子。”上前几步，淡淡地唤了一声，带了一丝规劝的味道。
影月尘却似没有听见似的，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饮酒，银潋的月华落在他精致无双的侧脸，带着无法言喻的清华美感。
随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垂首站在一旁。
没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踏着月色而来，看见正在饮酒的影月尘来人眉微微皱起，将目光转向一侧的随澈，沉静的声音从薄唇中缓缓溢出，“他怎么了？”
随澈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不知道，公子今日去了趟凌王府，回来之后就在这里喝酒。”语气之中带了一丝叹息之色。
君明希眉眼微微一凝，定定地看着那个素白的身影，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肯定是与那位墨三小姐有关了！
看了随澈一眼，淡淡道：“把他交给我，你先下去吧！”
“是。”随澈颔首，退了下去。
君明希缓缓走到影月尘的身边，在他身侧坐了下来。一把夺过影月尘手中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斜睨着他，问，“发生什么事了？”认识月尘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借酒消愁买醉。
影月尘微微侧身，狭长的凤眼中有些许迷离之色，不复以往的清明，一启唇，淡淡地说道：“明希，是你啊，陪我喝酒吧！”
言罢，伸手去夺君明希手中的酒壶。
手微微一扬，看着影月尘淡淡地说道：“影月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我只是想喝酒而已。”影月尘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方，轻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君明希也是冷着脸反问。月尘的性子他还不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尘都是放在心中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从来都不与他人言。
“呵呵……”影月尘低低一笑，竟然莫名有些凄然，“我只是在想，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护着我，以前我就经常在想，什么时候等我足够强大了，就可以保护她了。”语气低沉地说，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否需要我的保护！”
君明希安静地听着，他自然知道月尘口中的那个她是墨未夕。其实对于月尘和墨未夕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墨未夕那个女子，太过冷心冷情了，而且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月尘并占不到多少优势。
转眸有些同情地看了影月尘一眼，以影月尘的身份地位，要那种女子没有，偏偏爱上那样一位无论是身份还是脾性都与他不相对的女子，最主要的是，那还是一位薄凉至极的女子。
“所以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君明希白皙的手随意地拈起一片在空中飞舞的竹叶，淡淡地问。
“发生了什么？”影月尘低敛眉眼，轻声默念了一句。眼中更加迷离了，其实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状，君明希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话来，再次叹了一口气。伸手三下两下点了影月尘的穴道，将他送回了房间。
“吩咐下人熬点醒酒汤，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对着随澈嘱咐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去，如来时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
五更天刚过，天际初初破出一丝光亮。
墨未夕从床上坐起身子，白色的襦袍松松垮垮地搭在白皙修美的双肩上，露出精雕玉琢的锁骨，墨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容颜带着几分阴沉之色，也有几分懊恼之色。
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眠。
眉眼一敛，走向了内室之后的温泉。
水汽氤氲，邈邈如烟。
解下衣袍，缓缓步入池中，如瀑的墨发浮在水池之上，只露出白皙的双肩，靠着温泉的池壁，微微阖上眼眸，神色有几分倦怠。
许久，才睁开那双幽深难测的双眸，在一旁的屏风上取下衣物，穿戴好才又回到房间。
在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意地翻着，却发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眸中神色有些恼怒，连带着翻书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发出“哗哗”的声音。
最后干脆将书放在一侧，手撑着光滑白皙的下颚，看着窗外发呆。
－－－－－－题外话－－－－－－
噫～亲们有没有看出未夕喜欢谁？有米有看出？/挑眉淡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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