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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翻译官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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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可我不能走得太远,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了一碗面。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看着一个小烟摊,我因为疲惫是需要一支,摊子上没什么好烟。我说:“人民大会堂。”

    女人指指“七匹狼”。

    我看看她,自己从她的烟箱里拿出一盒“人民大会堂”。

    没等我问,女人笑着对我用手比划:12。

    我点上一支,又踱回菲住的楼下,在石板上坐下来。现在,天已经全黑了,我看着自己的烟头一闪一闪,想着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城市的一个陌生的角落,只为了这个女孩子,我跟她在不久前曾经有过纵情的欢愉。

    我看见有人过来了,隐约的好像是菲的身影,手里拿着东西,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我站起来,走过去。

    她身边是那个卖烟的女人,菲替她拿着烟箱。她穿着一条蓝布的小连衣裙,黑S的长发扎成马尾,更显得不施粉黛的面孔小小,像个初中女生。

    我都看得清她了,她走过我身边。她看到我,可因为是黑天,没认出来。

    我低声说:“菲。”

    她一下子停住,转过头:“我的天。我还想怎么可能是你。”

    乔菲

    “对,这是我的家,街道照顾给的房子。这是我的妈妈,对,她是聋哑人。还有我的爸爸,他也是聋哑人。所以我们家不安电话。他住院了,刚从沈Y作了心脏搭桥手术,转院回来,我刚才护理他。

    对,是因为这件事,我们很需要钱。

    没有,没有,我挺好的。怎么也没怎么样。

    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就回来了。

    是吗?你一直找我?

    ……

    有事吗?

    哦。

    我不知道。我没有做过导游。

    能赚多少钱?

    哦。也许我可以试一试。是,还有下学期的学费得J。

    你把旅行社的电话给我?好,我会跟他们联系的。

    ……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累不累?”

    程家Y

    菲的妈妈给我端来凉白开水,菲边跟我说话,边把她妈妈烟盒里的香烟一包包拿出来晾。之前我一直好奇,菲会出自于怎样的家庭。她有很高的语言天赋,她有活泼爽朗的X格,她有闪亮的美貌。

    而我看到的,这是一个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小居室,除去厨房,卫生间和走廊,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大的也不过10米,房间里的家具G净却非常的陈旧,更不要说没有任何的装修。

    菲熟练的打手语告诉她的妈妈,我是她的同学。

    我看见墙上的菲跟她的父母的合影,她还是很小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大的通红的塑料苹果,笑得很灿烂,她很像她的爸爸。

    对旅行社的工作,在知道酬劳的数目后,她似乎感兴趣了。我把小平的电话给她,她放在自己的记事本里。

    我打了一个呵欠,她问我,累不累。

    我点点头。

    她说:“我给你烧水,你洗个澡,在这休息吧。”

    我又点点头,不动声S,心里很高兴。

    在她家的卫生间里,菲用一个木板遮住便池,将装着热水的水壶和一个浅蓝S的塑料盆放在里面,对我说:“这是我洗脸用的盆,你拿热水兑凉水,别烫着。”

    我洗了头,又简单冲洗了身子,觉得很解乏。我出来的时候,菲已经把我的t恤和裤子洗好,挂在Y台上了。

    她走过来,把G毛巾搭在我的头上,我以为她会替我擦一擦。

    她说:“你今天睡我的房间,我跟我妈睡。”

    我说:“不打扰吗?”

    “没关系。你怎么不上班,跑出来了?”

    “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怕你出事。”

    她笑了:“让我出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明天就走,我后天出访加拿大。”

    她看看我:“那你快睡吧,明天我送你。”

    菲给我铺了新洗的床单,我躺在上面,闻到淡淡肥皂的味道。

    第二天我起床时,菲跟她妈妈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豆浆,油条,拌豆芽,茶J蛋。菲的妈妈给我们两个扒茶J蛋吃,咸鲜入味,非常可口。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离开菲的家。她的妈妈去摆摊,菲送我坐火车去沈Y。

    我迷迷糊糊的坐在火车上的时候,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想到的东西,让我自己暗暗震惊。

    这并不是我的见异思迁。

    那一个下午,我的心被明芳的婚礼穿过一个大D,机缘巧合,过来填补的是乔菲,这个与我的生活轨迹有着天壤之别的年轻的女人,她与我及我所认识的人太不相同,对我造成巨大的冲击,以至于,我心上的这个D,被她满满的贯穿,直至占据我的整个心房。

    我脑海里只有她,走的时候,我放心不下,我终于还是对她说:“你不会再去‘倾城’了,对吗?”

    “嗯。”

    她向我招招手,黑S的头发被吹起来,像夏风中招展的旗帜。

    第十章

    乔菲

    我向妈妈解释从那弄到这么多的钱,用了很长时间。我用手语说:老师和同学帮我凑到一些,我平时自己打工也攒了一些,妈妈你不信吗?我学习很好的,在大城市当导游,当翻译很赚钱的。走的那个师兄你看见了?他人很好,借给我很多钱,还帮我找了工作,现在,妈妈,我得回去打工了。

    离开的时候,妈妈给我带了一小兜的茶J蛋,我坐火车到沈Y,又坐火车回到学校,整整一天半的时间。

    已经彻底放假了,不过,学校里仍有不少假期不回家的学生。寝室里尚有波波,她留在这里,是为了陪她在学校准备考研的男朋友。

    我休息了一天,就拨通了程家Y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的,说话时卷舌音很夸张,典型当地人的口音。

    “您这是不是需要法语导游?程家Y给我的您的电话。”

    “哎呦,您可算打电话了,我还当您失踪了呢。您过我这来一趟,我跟您J代一下。”

    我找到那家旅行社,见到程家Y的朋友吴小平,他看看我,就有些怀疑:“姑娘你多大了?高中毕业没?”

    “21。”我说大一岁,“大三了。”到下学期。

    “我让程家Y给我找个熟练翻译,他怎么给我弄个丫头片子来啊。”

    “你没听我说法语,怎么知道我不熟练啊?你拿个解说词,我给你现场口译。”

    我吃准了这个人一点法语也不会,虚张声势地说。

    男人嘿嘿笑了:“得了,小姑娘,冲程家Y我也得信你啊,他在加拿大都打过好几个电话来问你来这报到没。我这就让人给你拿资料啊,反正,领着游客去机场,去餐馆这些话你都没问题吧,到了各地,还有地陪,难度不大。”

    翻译官(10)

    该法国团在国内停留15天,线路是北京—西安—成都—昆明—桂林—上海一线,最后由上海出境回国。

    我买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在寝室里狂啃J际实用法语和解说词。这是第一份正经的兼职,况且程家Y又说收入颇丰,不可怠慢。

    在旅游团抵达之前,我跟波波上街又给自己买了一双软底的凉鞋,在J子前面演练笑容,露出多颗白白的牙齿:“soyez les bienvenueschine! ”(欢迎来到中国)

    第二R接了这个有三十多法国男女的旅行团,第一站便是去吃久负盛名的烤鸭,跟我同桌的一位大叔吃了二十个卷饼,又指着甜面酱问我:“这巧克力S的酱使用什么做的?”

    我问了服务员,他答道:“面粉,特制配料。”

    我翻了之后才发现,“特制配料”这个词实在是好,适合回答餐饮方面的所有问题。

    抵达宾馆,稍作休息,我们又赴故宫参观。正值旅游季节,旅行团一个挨着一个,我一方面要解说景点,另一方面还要归拢游客,保证团结,一个都不能少。幸亏作业做得还好,解说词我都刻苦背了下来,参观宫殿和博物院的时候,虽然有的时候说得不太流利,但基本上准确完成信息传递,老外在我所讲解的中华古典辉煌文明前面啧啧称奇。

    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带队参观十三陵,又至天坛、八达岭,在十三陵遇见另一对法国人,带队的是个男的,一直跟着我们,亦步亦趋,我让外宾自由活动拍照的时候,他上来对我说:“小姑娘,刚当导游吧?”

    我在这个城市念了两年书,始终没法对这种一嘴地方卷舌音,油头粉面的人产生好感。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对啊。”

    “早看出来了。我昨天在故宫就看着你了。”

    我看他一眼。

    这个城市的一大部分男人都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喝一口水。

    “你看你,说的多带劲,都不嫌累。”

    真听不出来是好话还是坏话。

    “您是G嘛的啊?您不解说啊?您这样还带队呢?”

    “急什么啊?你解说的内容,旅行册子上,展品旁边不都有英文的吗?让老外自己看去呗,哥哥教你点省力气的法子。”

    真是让我不齿:“你跟着我的团,也是为了让你的游客听我的解说,自己省力气吧。”

    男人嘿嘿一笑。

    “哎呀妈呀,太烦人了。”我用东北话说了一句,我一直觉得家乡话很有劲,很适合骂人。我拉大队快走,甩开那厮。

    这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外语精英埋伏在你不期而遇的角落。

    出发去西安前的一晚,我带队去王府井吃小吃。小吃一条街门口有两家炸R串的店,老外看见蝉穿在串子上,颇新奇,停下脚步。

    小伙计机灵的很,见是白人,先说:“哈喽。”

    法国人笑笑。

    小伙计马上又说“傻驴”,这便是法文里的“哈喽”。

    法国人乐了,一起对他说:“傻驴。傻驴。”

    法国人指着蝉说:“瓜?”(什么东西)

    小伙计:“西嘎乐。”(蝉)

    法国人:“高茫茫R?”(怎么吃)

    小伙计:“福利乐。”(炸)

    又翘起大拇哥:“崩。”(香着呢)

    法国人猎奇心起,数数要吃的人数:“万。”他们要了二十串,又点别的R串,小伙计高高兴兴的收钱,炸串。

    我心里说,真是英雄莫问出处啊。

    两天下来,我由于过于努力的工作,嗓子又红又哑,开始想想那个男人的话,也许总有些方法偷懒。

    到了西安,等待我们的地陪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先生,我暂且可以休息一下。他的法语很地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地外语学院的讲师,教专业学生的。可是,院校的教师待遇不太高,西安又是一个以旅游为主导产业的城市,他出来打工,机会很多,又可以贴补家用。

    跟着这位老师,我又学会一招。

    我们下榻的宾馆很是热情,安排了“饺子宴”招待国际友人。宴会之前,由行政主厨亲自出马,向外宾传授如何包饺子。但见他边做边讲解,当然了,完全是汉语。

    “大家请看,我们将揉好的面攒成小团,用我手中的擀面杖将它们擀制成圆形面皮,然后放入饺子馅,不可太多不可太少,然后将面皮相合,手指沾少量清水,将饺子皮捏劳,呈海浪型,呈花瓣型,依据个人喜好而定。

    饺子是中国的传统食品,俗话说:‘站着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

    我几乎有点担心这位老师了。但见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四两拨千斤的对法国人说:“饺子是中国最好吃的传统食品。大家看见刚才大师傅的演示了?像他那么做,就能包出好吃的饺子,注意先洗手哦。”他看看我,眨眨眼:“说多了,他们也不懂。”

    我倒。

    听那边厢英语团,R语团,韩语团,俄语团翻译说的内容也不会比他多。我当时还真挺高兴,以为长了见识,学会投机取巧,应付差事的技巧。

    离开西安,赴成都,昆明,一路无话,此两地的地陪都像西安那位一样,太极耍得很好,不费劲,轻松赚到小费。

    行至桂林,终于出现意外。我们下了飞机,地陪满脸笑容的上来说:“古藤塔克。”

    我说:“您说什么呢?这里得说笨猪(法语你好)。”

    他愣住:“不是德国团吗?”

    “法国。”

    我们相视无语。老外在那边忙着取行李。

    “您还能赶快找着法语地陪吗?”

    “不行了,现在是旺季,全派出去了。”

    我心里没底,桂林部分的名胜解说词我一点没看。

    “您能给我点资料不?说什么我得准备一下啊。”

    “行行,我回去拿,今天晚上给您送宾馆去。”然后他火速抽身而退,不知又去何处兼职。

    出门在外,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我要是不知道这点就不能在大城市活到今天。那位德语大哥直到我们离开桂林也没再出现。

    好在我们在桂林只停留一天,我到了宾馆马上索要游漓江,赴Y朔的旅行材料,通读下来,作简单准备。

    我这一趟下来,也算积累了少量经验。旅行开始之前就请风景区导游把英文说得慢一些,法国人的英文都不错,听得还算明白。偶尔有不太懂的地方问我,我在前一晚已有所准备,再问问导游小姐,也就排除故障了。

    桂林这一行就在我觉得即将化险为夷的时候,又起事端。

    去上海的前夜,我为了防止上海再出特殊情况,拿了资料躺在床上预习。忽然有人急促的敲我的房门,打开一看,是一口气吃二十个烤鸭卷饼的大叔,他站在外面左侧脸已经肿了起来,颤抖着问我:“打扰您吗?我的牙疼得受不了。我想去医院。”

    我披上衣服就跟他出来,找到最近的医院在牙科挂号。

    医生见是外宾,颇热情,仔细检查后开始介绍病情。

    现在是午夜时分,天可怜见,天地万物皆休息的时候,劳累的我在这里给牙医作J替传译。

    医生:“龋齿。”

    我:“牙上有D。”

    医生:“漏神经了。”

    我:“您已经感到疼了,牙里面漏R了。”

    医生:“得杀神经,再消炎。”

    我:“我们把里面的R弄出来,然后给您止痛。”

    医生:“彻底去掉牙菌斑,得磨一磨,然后把牙堵上。您自己选个材料。暗S材料的结实一些,白S的材料美观一些。”

    我已忍无可忍了,我对医生说:“您看着办就行了呗,怎么这么多话?我看牙,医生拿个钻子,捅一捅就完事了,什么时候说这么多话?”

    这医生脾气也上来了,看着我说:“您还是学外语的呢?您的牙跟外宾的牙一样吗?外J无小事知道不?”

    我这个气啊,可我现在不仅法语不行,汉语也不行,被牙医噎得说不出话来。

    被牙痛折磨的大叔挣扎的坐起来,对我说:“怎么弄都行啊,您告诉医生快点,我这要疼死了。”

    手术过程2小时,大叔打上麻药就睡着了,我一直陪在旁边。困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好像梦见程家Y了,回去之后,他问我此行如何,我右手握拳,恨恨道:“这辈子再不能让郎中瞧不起我。”

    翻译官(11)

    乔菲

    终于在上海一切顺利,地陪是位念研究生的学姐,素质过硬,态度认真,除了不太理我外,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在浦东机场送走老外,我点点他们给我的小红包,欧元人民币美元什么都有,虽然面值都不大,加在一起,合人民币有两千多块。回到北京,在旅行社老板吴小平那里有领到工资,真是不少,我心安理得的存到一张小卡里,至少下学期学费无虞。

    吴小平对我的工作颇满意,握着我的手说:“不错啊,丫头,原来还真小瞧你了。以后有活儿,还找你啊。”

    我想起这一路虽然奔波劳累,但顺利完成,演练了知识,积累经验,还赚到钱,心里也不太讨厌这个京片子了:“谢谢您了,我随时待命。”

    “还有个人你得谢吧。”吴小平说,脸上是一种“我知道你们怎么回事”的表情,恢复讨人厌的本S,“程家Y给我打好几个电话问你回来没有了。”

    “啊,对,我是欠他钱。”我做恍然大悟状,“您看,我的R子也不好过啊,债主追得这么紧。”

    我回了学校,狠狠洗个澡,狠狠睡了一整天觉,睡到脸都肿了,被我的小灵通叫醒。

    是程家Y,号码是陌生的,但我知道是他。

    “你回来了?”

    “啊。你也从加拿大回来了?”

    “我都回来一个多星期了。怎么样,吃得消吗?”

    “还行,能应付。也挺长见识的,那些地方我原来都没去过。钱也赚了不少,我下学期学费没问题了。吴小平说以后有法国团来,还找我去。对了,得谢谢你啊。”

    他在电话另一端就笑了:“你就这么谢我啊?”

    我没说话,小灵通的信号不太好,电话里响了几声“兹拉兹拉”的杂音,我借机说:“啊?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

    没有,你好好休息吧。”

    “好,再见。”

    “再见。”

    我收了线,看看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56秒。继续睡觉。

    梦见的事情很奇怪。参加考试,一篇一篇的做卷纸,马上要响铃了,还有一大堆做不完。我惊了一身冷汗坐起来,发现已是入夜时分,有张绿脸在窗台边晃动。

    我抓起一些薯片放在嘴里,然后对她说:“波波我麻烦你,上网的时候能把灯打开不?你的脸被屏幕映得像鬼一样。”

    “我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吗?”

    “帮我查查,梦见考试是怎么回事?”

    波波最擅此道,打开解梦网站,输入信息,鬼声鬼气地对我读到:“不确定,不自信,忐忑与怀疑。”

    接下来一直到开学的一段R子,我过的稳定而悠闲,看书,学习,背功课。给邻居家里打电话,阿姨说,爸爸已出院,妈妈让乡下的小舅住到我家来帮忙照顾。

    快开学的时候,我接到吴小平的一个电话。他说又有一个法国旅行团来本城观光,让我做两天的地陪。我那天下午去他那里的时候,见到了程家Y。

    我到的时候,就看见他坐在吴小平的办公室里,他的头发短了,发型变了,可我仍能一眼看出他的背影。

    面向我的吴小平向我招招手,家Y回过头来。我看见他的气S很好,看看我,微微笑。

    我跟他们两个打了招呼,家Y对吴小平说:“行了,我还有事,小平你给我打电话吧。”然后对我说,“我还当你消失了呢。”

    “天天在学校学习。”

    “哦,再见。”

    “再见。”我说。

    吴小平送他出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我发觉,我跟程家Y一直在重复的话就是:再见。再见。

    吴小平回来,将旅行团的资料和预订宾馆饭店的票子给我。我拿了出去,乘电梯,下楼,出了写字楼,走得很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赶时间,盛夏的Y光照在身上,照的人皮肤痒痒。

    “乔菲。”

    程家Y的车停在我的旁边,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一句话,也会下了车跟我说,不会像那些阔少爷,坐在驾驶座上跟女孩搭讪。

    “怕不怕晒?我送你回学校?”

    我说:“你不是有事吗?”

    他摇头:“我在等你。”

    我坐在他的车子上,他放了很轻的音乐,是帕特里西亚卡斯的歌“如果你离开”柔柔的徘徊在车厢里。Y光透过车子的天窗照在我们的身上,照在程家Y修长的手指上。

    音乐迷离,Y光悠闲,我恰在此时看见他的手,就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想起,他的手指,他的身体埋在我的身体里。

    我很喜欢他的手指。

    我看向窗外。

    车子经过一家电影院时赶上红灯,我看见海报,正在上映一部最近炒得很热的美国动作片,讲的是三个美艳的女特工拯救世界的故事,叫“山姆大叔的天使”。

    我指着海报问程家Y:“这部片子,你看了吗?”

    “没有。听说挺好玩的。”

    “你今天忙吗?我请你看这个电影好不好?”我说,“还没谢过你呢,给我找这么好的兼职。”

    “还得有一顿晚饭。”程家Y说,样子非常认真。

    “可以啊。”

    其实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可我的特长是假装镇定。

    “不过,看电影时候的茶和零食,必须你买。”

    程家Y车子一拐,进了电影院的停车场。

    电影已经快下片了,所以人不是很多。我们捧着N茶,薯片,爆米花进去的时候,选了中间的座位,可以伸直腿,空气流动也好。这种电影,画面漂亮,效果震撼,情节又不用费脑筋,是名副其实的娱乐佳品。其中有一段情节让人印象颇深,女主角正在给心仪的男孩打电话,结果手机被歹徒打掉了,她勃然大怒,一拳打碎对方的下巴,气急败坏的说:“你知道现在找个好男人多难吗?”

    我跟程家Y都“哧”的一下笑了。

    看完了电影,我们在附近的一家湖南风味的餐厅吃饭。两个人胃口都很好,半只酱板鸭,一盘清炒芦笋,一盘剁椒鱼头,一盘韶山冲红烧R全吃光了,我发现程家Y样子很瘦,却很能吃肥R。

    湖南菜很辣,我喝了牛N仍然还是吐着舌头“哧拉哧拉”的出来,坐在车上,拼命喝程家Y递过来的矿泉水。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程家Y看看我说:“太逊了吧,我还当你们东北人吃辣的没事呢。”

    “不要取笑。”我说。这是孔乙己的经典台词。

    “你嘴都肿了。那;只能这样了。”他看着我。

    “有什么好办法?”

    “我得亲你。真的,为了你,我也得亲你,我宁可辣椒沾到我自己的嘴上,我不能看着你这么难受。”

    然后我记不清了。我觉得好像是我主动抱住了程家Y,我们的嘴巴贴到了一起,我们是法语的业内人士,我们理所应当的做法式舌吻,唇舌J织,程家Y贴着我,坚硬的鼻尖擦着我的脸,我靠在身后的车窗上。可是我错了,程家Y的嘴里比我更辣,可是越辣,越热,便越要纠缠,直到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轻轻离开我的嘴,小小的,一下一下的亲吻我的脸,这是个纵火狂,我听见他说:“菲,我想你。”

    我听见自己喘息着说:“我也是。我做梦都梦见你。”

    程家Y

    我送菲回到学校,已经很晚,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跑进宿舍。我的心情非常愉快,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个少年人,稚嫩的心海里会因为女孩的眼神而涟漪层层。

    我接到旭东的电话,说要送给我一个国产文艺片首映式的请柬,并被告知务必出席,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看电影,这次突然这么踊跃,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旭东嘿嘿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打电话给菲,说朋友约我去看首映,你愿不愿意一起去?菲说:“能不能看到明星?”

    “有啊,”我看看请柬,“就是最近很红的那个上海女演员,叫吴嘉仪的。”

    “太好了,我最喜欢看她的片子!”可她停一停,“太不凑巧了,那天我得带团的。你自己去,千万记得给我要签名。”

    那我去还有什么意思?只好又打电话给旭东请假。

    “不行,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说到“面子”这个份上,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在周末这一天,按照旭东的要求穿戴整齐了去看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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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官(12)

    首映之前是酒会,我到的时候,旭东已经到了,身边是电影的女主角吴嘉仪,我在报上看过她的照片,本人要年轻一些,不过她抹着很厚的妆容,样子也不像镜头上那般惊艳。态度很是大方,跟我握手:“你好,家Y,旭东经常提起你。”

    什么人能说这种话?我看看他身边的旭东,他向我笑笑:“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来的了吧。”

    那这位一定是新的女朋友,我说:“不虚此行。”

    我递给吴嘉仪一个带来的小本子,说:“一个朋友让我千万要到你的签名。”

    她很高兴,潇洒的写上名字,问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菲。”我说。

    “菲,祝你每天快乐。”吴嘉仪在签名后面写道。她把本子还给我,对我说谢谢。我觉得这个女人满有心。

    然后吴嘉仪随导演去招呼来宾,旭东替我拿了酒,问我:“怎么样?”

    “可以。”

    “我非常喜欢她。”他的眼神跟着她。

    “想当然。”

    “非常漂亮,娴淑,大方,诚恳,成熟……”

    “我都不知道你形容女人的时候,单词量这么大。”

    “又笑话哥哥不是?”

    “很长时间没见你这个样子了。”

    “爱情。”

    我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电影开场,我随众人进去,看见放映厅门口放着旭东送的千朵火百合的花篮,很是夺目。

    电影不是很有趣,讲的是都市里偶遇的爱情,n多次的巧合造成相爱,n多次地擦身而过又产生误会,最后被外星人点化,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部分的时间里,我跟菲在互发短信。

    我问:你们到了哪里?

    菲回复:吃完火锅,要去工人文化宫看古装表演。

    又问:电影好不好看?

    我回复:没注意。不过听说已经获得大陆金鹅奖和台湾金骡奖的双重提名。

    菲:哇!厉害!你给我要到签名没有?

    我:我办事你放心。

    菲发来短信说谢谢,接下来是一则笑话:

    四只老鼠吹牛:甲:我每天都拿鼠药当糖吃;乙:我一天不踩老鼠夹脚发痒;丙:我每天不过几次大街不踏实;丁:时间不早了,回家抱猫去咯。

    我“哈”的一声笑出来,被人回头说“嘘”。真是不巧,电影里的美丽女人泪眼婆娑的对男主角说:“我是真的爱你。”

    电影结束,放映厅里是长久的掌声,我向四处看看,居然看到旭东公司里的职员,找了这么多的“托儿”,真让人感叹良苦用心。

    旭东忙着照顾佳人,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载吴嘉仪离开了。我看见他对她呵护备至,我还是挺奇怪,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接触过小明星,居然对这一个这么看重,这倒不是我熟悉的他的风格。

    十点多了,她那边想必也结束了吧,我得以给菲打电话。

    “电影完了吗?”她说。

    “刚完。你呢?”

    “我都回学校了,正洗脸呢。”

    “我怎么把吴嘉仪的签名给你啊?”

    “等我送老外离开的。后天吧。”

    “又欠我个人情。”

    “又什么代价啊?”菲的声音慵慵懒懒的,让我的心痒痒。我一回头,看见又大又圆的白月亮:“看看你就行。”

    她在喉咙里低低笑起来:“我困了。”

    “好吧。好好休息。”

    我收了线,上了车,慢悠悠的往家里开。我在想这个姑娘。

    可是我到了家,发现气氛不对,大厅里灯火通明。我的父母亲在等我,不仅有他们两个,还有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程家明。真难得家里人都在,可我只想躲开他们径自上楼。

    “家Y你回来得正好,先过来,不要上楼,我们有事情要谈。”我母亲说。

    “与我有关吗?”我问。

    父亲看我一眼,我噤声,进了客厅,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家明坐在我对面,自他上次因为明芳的婚礼而来向我示威后,我就更加不爽他,我猜想现在爸爸妈妈一副冷脸,十有###是他又起了新的官司。

    我等着听事情究竟,可是好久没人说话。

    终于家明说:“没事我就先走了,我明天还上班。”他要站起来。

    父亲却说道:“我没有让你走。”

    “您说的事情不可能。”家明说,“那个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她拿掉。”

    我听出事情复杂,很复杂。

    “你不要这样,家明。”母亲说,“我们这样的家庭……”

    “我们什么家庭?”家明看母亲,“又是这个问题,我们争论过太多遍。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你是我们的儿子,这是不能改变的事情。平时玩一玩,都没有问题,我们也不过问,可是如果你坚持这样,你让你爸爸的面子往哪里放?”母亲说。

    “我不能为了谁的面子活着。”家明说,他始终面带微笑,我了解,针对我们的父母亲,他是有斗争经验的,可这回似乎做的有些过火。

    家明拿起衣服要离开,父亲挡在他的面前。

    他们身量相当,可是父亲气势压人,看着家明,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那么放纵你?”

    家明看着他,没有说话。

    “别让自己输得太惨。”父亲说。

    从小,他的话总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知道这对家明是不是起到了一样的作用。他没有再说话,拿着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房子,开车离开了家。

    第二天,母亲与我说起事情的原委。他们在去医院看望一位老G部的时候碰见家明陪着一个怀孕的女孩在妇产科作检查,父亲因此而大发雷霆。

    “你们看准了吗?”我说,“也有可能她是朋友的妻子。家明那个人嘴硬,喜欢找引子与你们争执。”

    母亲穿着一套真丝的家居服,华贵艳丽,她喝了一口果汁牛N看着我:“你以为家明不住在家里,他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叫什么,多大了,在哪里上班还有家里的背景,我们都了如指掌。不过,”她摇摇头,“前一段我跟你父亲太忙了,那个女人怀孕这件事情确实出乎意料。不过,错误总会纠正。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心里发冷。

    父亲跑了步回来,向我们招招手。

    “我跟你父亲,我们都老了。有时候看看你哥哥,真觉得这么辛苦没有任何价值。好在,”母亲把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你是最乖的孩子,如果你也像家明那样,那真是要了我们的命。

    听妈妈说,你也这么大了,跟谁玩一玩都没有关系,可不能出格啊。”

    父亲走过来,大口吃面包,喝咖啡,又让保姆端上来煎蛋、火腿和水果,看看我:“早上起来也不运动运动。”

    谁说他老了?他向来强壮过我。

    “我们局今天下午对领事司有篮球赛,比赛之前我不能伤到。”我说。

    我的父母亲,对于家明的问题难免生气,不过,他们并没有太过介怀,他们有铁腕的能力,旺盛的精力,自信能“妥善”的解决问题。我觉得,即使我与家明站在一边也不可能对抗这两个人。

    父亲说:“我今天去看你打篮球啊。”

    我逆光看他,高大的他挡住Y光,看不清表情。

    程家Y

    我周末见到菲,就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疲惫,仍然有足够的温暖得以继续。

    我把吴嘉仪的签名给她,她很高兴,一直问我那个明星究竟长得怎么样。我说,一般,其实啊,没你漂亮。菲就更高兴了,将吴的签名小心的放在新买的一本《西方翻译简史》里,我说,你还真是用功啊,打算考研究生?

    “觉得有意思就翻翻看这本书,还没打算以后做什么呢。”她说,“我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很少安排两天以后的事情。”

    “为什么?”我说,“你不知道未雨绸缪吗?”

    “那样太累,再说,不下雨不就白C心了?”

    我觉得她更多的时候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可有时候说些让人品味的大道理。

    “说得也对啊。”我说,“那咱们先点菜,把肚子喂饱。”

    我们吃了饭,西餐,时间很长,菜一道一道的上,有足够的工夫聊天。菲很喜欢听我讲当翻译时工作中的事情,我搜肠刮肚的想把故事说得精彩,可是,我从小接触这个行业已经太久,产生审美疲劳,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十分有趣,后来只好打了岔,问她暑假里带的那个大团一路旅行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翻译官(13)

    她想一想,忽然就笑了:“在桂林,我让一个大夫给抢白了。”

    大夫总是喜欢抢白别人的。我想。

    “怎么回事?”

    “我让他少废话,快给外宾看牙,结果他训斥我说:外J无小事,您这样还当导游呢?”

    我也笑起来:“是很没面子啊。”

    “龋齿,牙神经,打钻,填充……这些词我都不会。当时还是晚上,脑袋里面都懵了。”

    “那也没什么,你这次查字典记住了,保证下次说得出来,不就行了。”

    “你呢?出过糗没有?”

    “从前翻不出来领导信口拈来的古诗,也是常事。我也急得身上冒汗,后来,熟练了,解释一下让老外明白了,也就过去了。还有,我对数字也不是很敏感,每次翻数字的时候都得动笔。”

    “除了这些,我不相信你什么都翻得出来。”

    “当然不能。”我理直气壮,“这也不是我的母语,我说汉语有时候还拌蒜呢。不过啊,翻译这种东西,要求从业者勤奋,还有态度认真,做一个小时的翻译,得至少准备两个小时,减少意外的发生可能。”

    “我觉得身体素质也很重要。”菲说,“真挺费脑力和体力的。”

    接着我说了一句很轻佻的话,我是喝了一点点红酒,可在她的面前,我的嘴总是有点失控:“我呢,体力还是很好的。”

    然后我们去跳舞,找到一家很好的迪斯高,在那个著名的丹麦乐队的舞曲里,菲跳得疯狂而漂亮,她的黑头发跟着音乐甩动,我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凑上来之前,适时地将她扣在我的怀里。恰在此时音乐变了,有那么一会儿,很舒缓很柔软,在华丽而混乱的灯光中,菲迷蒙的一双猫眼让人销魂。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的鼻尖和微微翘起来的嘴唇轻轻磨擦,我们身体相贴。我的手拿着冰凉啤酒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脊背和胳膊,我享受她的气息和触感。欲望此时一触即发。

    她伸手抱我的头,在我耳朵边说:“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

    我说:“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笑起来,亲亲我的嘴巴:“乖。”

    这个女孩啊。

    我看着她穿过舞动的人群。音乐又强烈起来,我闭上眼睛,跟着摆动,此时此处,于我如田园牧歌。

    有人拍拍我的肩,回头一看,是刘公子。我与他也不算有什么J情,只是我爸爸认识他爸爸,我跟他从小好像上过一个幼儿园而已。

    我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跳舞。

    他又拍拍我的肩。

    这人这么不自觉,还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回头看他。乐声隆隆,他没有说话,指了指我,笑着摇摇头,意思是:程家Y,你也来这里玩?

    又指指自己身边一个发育未全,妆却化的恐怖的女孩子,意思是:怎么自己?没有带美眉?

    我跟他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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