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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七宝项链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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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接下来杜随看到奇迹般的一幕:美丽的巨大睡莲缩起了花瓣,收成一个花蕾,然后没入水中,消失无踪。

    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如电如露如幻。

    杜随有点感慨,她其实心里对这个不同于一般同类,性格倔强冷傲,天真叛逆,一心要活下去的花妖少年很有好感。

    可能是有点像她吧。

    杜随回房躺下睡觉时,心情好得不得了。

    三尸妖

    第四章 三尸妖

    第二天早上陈聪家人都惊呆了:花木只死了三分之一,巨大的妖异睡莲不见了。

    这表示厄运过去了!陈聪一家人明白了过来。

    被吵醒的杜随睡眼惺忪地对这欣喜若狂的一家人说自己昨晚睡得很死,什么也不知道。

    好在陈聪家人只要瘟神走了就行,倒也不追究怎么走的。

    陈聪有点怀疑,但在杜随坚决的一问三不知之下也只好作罢。

    午饭后杜随表示自己度过了愉快而有收获的一个周末,对陈家人表示了感谢,回城去了。

    杜随住在东三环和四环之间的一处精致的单身公寓里,去年回国买的房子,实际上就是她设计的大楼。

    这处公寓面向高收入单身年轻白领,大都是四十到六十平米的studio;均价却高出周围房子三成,设计方面无论是实用性还是整体的美观都无可挑剔,每一套房子都有别出心裁的卖点。

    作为设计师,杜随自然有特权,她买下二十一层的顶楼右翼一间,还霸占了七十平米的楼顶天台做了个空中花园。她的小公寓有六十多平米,除了一个小小的厨房和浴室,完全没有隔断。公寓大致是4*15米的长条形,朝南的一面十五米全是落地玻璃,门开在东北角,有一个由浴室的一面墙隔出来的entree,摆着一个摩洛哥制的雕花黄铜衣帽架,上面还有伊朗咖啡玫瑰和猫儿草做的干花摆设,床是架高的,在层高3。8米的屋子里倒也没什么压迫感,沿东面墙安置,床下是电脑桌椅和衣柜。厨房在最西面,美国西部酒吧式的木质半门在西南角落里。从厨房出来就是一个半圆形固定在墙上的可折叠木头餐桌,两张高高的粗犷的木头酒吧椅充作餐椅。整个西面墙都做成直达天花板的大书架,为了能够着上面的书,书架前有一个常出现在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古老的图书馆里的厚重的木头a字形梯,杜随很喜欢坐在梯级上面读书,两只脚在半空晃啊晃。书架旁的拐角处则是一个古董橡木酒柜。

    屋里的东西其实很少,所以虽然是不大的屋子也显得空旷,中间部分靠落地窗的地方放了一个法国七十年代流行的麻袋型白色单人真皮沙发椅,旁边窗楣上系着一个亚麻布吊椅,脚下是真正的旧波斯织花地毯,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藤制的精致异常的杂志架,放了几本法语的《国家地理》和《历史》,架上的平面可以放杯红茶,不远处还有一株翠绿欲滴的盆栽巴西木。

    这个屋子可以说是“密可罗雀,疏可跑马”,松紧错落高低有致,又大气又精致,舒适与风雅并重,看似不经意,实则件件都精心规划,要比一般家居杂志的图片强了许多。

    这里是杜随得意的安乐窝。

    星期一杜随有课,其中一门是公共课,在大教室上。课上杜随发现气氛很不对,许多人窃窃私语,老师脸色苍白,好像大祸临头,人人自危。

    课间休息时杜随忍不住向李心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心眉也脸色发白,惶惶不安,见杜随问,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吗?……出大事了!”

    “什么事?”

    “听说,”她压低声音,“闹鬼了。”

    每个学校都有无数鬼故事,闹鬼自然也常常听说,杜随听到这个答案,也就释然地笑笑。

    “真的,我同屋亲眼见了尸体,是个大三的女生……她吓得请病假躲男朋友家去了……”心眉小声说。

    “啊?有人死了?”这下杜随有点重视了。

    “……听说摔成了R泥,惨不忍睹……”心眉脸色显然很不舒服。

    “啊?是从楼上摔下来的?那是自杀或事故吧?”

    “可是,”心眉脸色已经彻底白了,好像快哭了,“可是,尸体里已经一滴血也没有了!”

    杜随手里的笔掉了下来。

    血没了?!

    这是什么妖怪?吸血鬼也不会将人的血吸得一滴不剩啊!

    杜随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尸体在哪里吗?”

    “听说已经送火葬场了,警察怕人心惶惶。”

    那就没办法了,杜随想。

    接下来杜随接了个大case,忙着设计图忙得天昏地暗,周五去学校的时候觉得完全不对了,走动的学生极少,仿佛无人烟一般,到了班里发现缺席人数居然在一半以上,而且老师还没到。到的人在吵吵嚷嚷。

    “看吧,老师都不来了!”

    “咱们也快回去吧!”

    “你丫家是北京的能回,我们往哪回呀?”

    “嘿,搬出去租房子住怎么样?”

    “堂堂大男人被鬼吓跑了,多丢脸啊!”

    “你要脸还是要命?”

    “鬼神之说,终属虚无。大家也不用这么急于下定论吧?”

    ……

    杜随朝趴在桌上,忧心忡忡的心眉走过去:“又出事了吗?”

    “这几天每晚一个,又死了四个人,好恐怖啊!”

    “都是被吸血了吗?”

    “嗯,都是大量失血死的,但是都没像第一个人那样一滴血不剩。”

    “脖子或哪里有牙印吗?”

    心眉打了个寒颤:“最奇怪的就是这里,据说验尸下来通体都没有伤痕。”

    不是吸血鬼。

    杜随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是什么犯罪集团搞的鬼?

    “这四个死的都是什么人?”

    心眉如数家珍:“一个经院的研究生,一个大一的新生,一个进修的女生,还有一个英语系的女生。”

    “他们互相认识吗?”

    心眉摇摇头:“警察也想到有什么内幕了,可是听说这四个人互相见都没见过,也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现在人人恐慌,已经没人上自习了。”

    杜随下课之后去案发的几个地方转了一圈,发现邪气很重,空气凝滞,但不是普通的妖气,以杜随的见识和灵力看不出是什么作祟。

    杜随知道按一般小说情节发展今晚就该夜探殡仪馆,去看一下尸体,但她今天要和一个大客户吃饭,所以坚决不去。

    毕竟挣钱是正事,自己既不是卫斯理又不是gs美神,也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人类和平。

    人活在世界上首先总要让自己有饭吃。

    第二天是周六,她宿醉头疼,再说忙了一个星期实在也应该睡个懒觉,下午起床发现设计图有个纰漏,连忙开始赶工直到半夜三点精疲力竭倒在床上睡去。

    星期日继续赶图纸,直到晚上十一点半,终于完工了。

    杜随伸了个懒腰,深深松了口气。

    电话铃响了。

    是心眉,在电话里歇斯底里放声大哭。

    “我看到了……呜呜呜……我看,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杜随跳了起来,莫非是,她亲眼看到了,妖怪?恶鬼?

    “尸,尸体……呜……我去找师妹,就在师,师妹她们楼旁边……呜呜……”

    “还是那样吗?”

    “……惨,惨白……好白好,好白……”

    心眉一边泣不成声一边不停地说“白”,看来受的刺激不小。

    “……呜……已经第七个人了……呜呜……他出差去了……呜……我怎么办?……呜……”

    杜随知道自己应该跳起来冲出去开车直奔学校去与邪恶作斗争,这是小说主人公的救世命运。

    可是她累得爬都爬不动了。

    “听着,心眉。”杜随的声音虽然有一丝疲倦,但是异常清晰,低沉,稳定,冷静。她知道这样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这只妖怪每天只杀一个人,所以你现在是安全的,这么晚如果乱动会很危险,所以你要待在宿舍里,哪里也不要去,听到没有?”

    心眉乖乖地听着,她听见杜随用肯定语气说“这只妖怪”的时候早吓得浑身发抖,不但忘了哭,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现在宿舍有人吗?”

    “就,就是我师妹,她楼里死,死了人,今晚,和,和我,和我睡。”心眉不能控制地哆嗦。

    “很好,心眉,我刚干完一个大case;下周打算休假,明天我就搬你宿舍去住,我打算重温一下校园生活。如果我一周休假完了这事还没完,而你老公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到我家来暂住。”

    心眉抱着电话连连点头,杜随自然看不见,不过她也没等心眉回答。

    想到一个可能性,杜随又叮嘱心眉说:“对了,这几天在校园里走如果听到有人叫你名字不要回答,无论声音熟不熟。如果你一时大意答应了,回头却没见到人的话,你要原地站住,拔下三根头发放在地上,当天晚上别睡在自己床上,准备一个糯米饭团拌上蜂蜜,用你身上的内衣裹住放在空被窝里。千万记住。”

    “为……为什么……”心眉吓得牙都打颤了,上下牙碰得“的的”直响。

    “没什么,想起我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的民间传说而已,以防万一,你记住就是了。”

    其实杜随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美人蟒。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美女蛇。美人蟒其实不是吸人魂魄精气,这也是一种靠鲜血存活的吸血生物。只不过因为它吸的时候不直接接触猎物,所以被害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但其实死因还是过量失血。

    学校里是不是栖居了一只美人蟒呢?

    杜随心里隐隐觉得记忆中还有一种妖物是可以不留下伤痕地吸血的,但是搜尽枯肠,怎么也想不起来,有时觉得就在嘴边了,可还是说不出。

    苦想了半天之后,她承认失败,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杜随收拾好必备物品放到一个louis vitton的旅行包里,这个包是一个客户送的,杜随每次拿出去都很不好意思,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满大街到处可见的赝品。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的假期不能去蔚蓝海岸倒要在学生宿舍度过呢?”杜随一边把包扔进车后行李厢一边小声嘀咕。

    她先去了事务所,把图纸交过去,又交待了底下人几句,开始了她的休假生活。

    驱车直奔q大学,到了心眉住的博士生宿舍楼。心眉正在宿舍里惶惶不可终日,见到她如见光明。

    宿舍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二十岁,上大二,是心眉的同乡师妹。叫黄毓。

    这女孩子性格和心眉不大一样,尽管目睹了恐怖的尸体,但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唧唧呱呱说个不停。

    杜随一见这外向的女孩就断定昨晚一定是因为心眉自己害怕才把人家拉来的。

    师妹见到杜随也很兴奋,不停地表示自己崇拜仰慕杜随已经很久了,杜随见她毫不停息也不疲倦不得不承认五岁的年龄差距确实很明显,精力上相差太多了。

    上完课杜随和心眉黄毓一起去食堂吃饭,杜随看着食堂像蚁冢附近一样的人流量,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候。

    心眉和黄毓熟人都很多,一路不停打招呼,杜随不认识谁,只好四顾张望。

    突然,一个十五六岁样子的冷峻漂亮的男孩子走了过去,吸引了杜随的目光。

    那男孩穿着运动装,无论长相态度都很像大了几岁的《网球王子》里的越前龙马,走路的样子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与他无关。

    突然,杜随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三尸妖!

    那个男孩的影子!如果开过慧目的修道之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影子是三层较淡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的。看上去却和常人无异。

    杜随只是听那个教他符咒的茅山道士说起过一次,三尸妖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妖物。其实平心而论,是不是能算作妖怪也很值得商榷的。

    自古修仙之人如果得道,最好的自是飞升,直接成为天仙,可天界也怕人口膨胀,要走这条路是难得很,几乎都被天雷打得形神俱灭,能成功的古往今来可谓是寥寥可数。第二等是躲避天雷,练就元婴,遨游四海,成为地仙。这个自是没有做天仙这么爽,但是学过一点经济学的人都知道风险和利益都是成正比递增的。可其实要成为地仙还是很难的,绝大部分是不能成功的。这样就有了一个词:兵解。

    兵解是没能成功的修道人就被杀死而元婴脱出体内。在这样情况下,往往也面临着选择。

    完美主义者或者说是有志气的人会毅然放弃累世修行,重入轮回,投胎转世。这样来生从头修炼要当天仙或地仙都可以重新选择。这种选择看似简单,风险却很大,六道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连天仙都被其控制,一个小小的修道之人,一旦昧了灵窍,可能数十世都再与修道无缘,在下三道里打转,前功尽弃。一般敢这样做的,一定是有一个道行深厚的长辈或朋友作后台,就算转世也能找出来收做弟子再行修炼。即便如此还是有风险,如果转世不在人道怎么办?就算是人,如果在南美洲的X居人部落怎么办?就算还在神州大陆也不一定能找到,茫茫人海啊!就算找到了,灵窍也闭了,重新修炼也有资质贤愚之别。

    所以许多人就会选择保全元婴,用魂魄继续修炼,成为鬼仙。这样自然不会有太大成就了。

    还有一说是借尸还魂,其实完全是胡说。所谓借尸还魂,就是用魂魄去C纵一个尸体,情况和生人完全不同。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穿上了一件衣服的鬼魂,对于这个鬼魂来说是非常不便而且不利的,一般都是这个鬼还有重大心愿未了,必须要以人的身份去做,宁可牺牲一些魂魄的修行力量也采取这个下策。要说可以拿这个躯壳去修炼那是万万不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聪敏异能之士就想要谋求别的解决之道。终于在两千多年前,有一位非正非邪,惊才羡艳的异士想出了一条别的途径:他兵解之后,努力将魂魄和元婴炼在一起(很像鬼仙修行的第一步),继而找到了一个还在母腹之中天赋资质极佳的胎儿,便将自己的元婴魂魄挤进去,附在胎儿体内,然后一起出生,此后便日日开始炼化这个婴儿,将自己的魂魄与婴儿融为一体,一直到这个孩子十五岁时,终于龙虎相会,阴阳交泰,大功告成。

    这种方法看似简单,其实既复杂又凶险。首先,这个胎儿是很难找到的,既要天资好,又必须能够适应自己的魂魄,几十万人里头也未必有一个,为了这一点,往往就要等许多年。

    而天资好的人往往自我意识也很强,要炼化他的灵魄真是谈何容易,何况又是在人家体内,随时可能被反噬,这十五年就像坐在一个时刻可能喷发的火山口上一样,片刻大意不得。

    这种方法并不是完全消灭宿主的魂魄,而是将两个魂魄融合起来成为一个,自己的魂魄被掺入别的意识,也不能保持原来的样子,算不算是自己也难说得很。再说融合灵魂说起来简单,实际上简直比把两个生命融成一个还要难上百倍,完全是逆天行事。而且可能有许多问题和后顾之忧。

    有这样两个魂魄在体内日夜斗争的孩子很像精神分裂,行为古怪,所以遇到危险和被遗弃的可能性也极大,又没有任何自卫能力,这个魂魄生前的仇人也可能找上门来,一般是很难长到十五岁的,而一旦夭折,也就前功尽弃了。甚至如果融合程度高的话,原来的魂魄元婴也不能保全。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一旦到了十五岁练成之后,可就极其厉害了,不但完全恢复生前的能力,这个身体还能任意改造,改变形状体质,非人非鬼,非仙非怪,不老不死,很少有武器法术能伤害它。

    但是可能毕竟是人鬼两个魂魄练就,这种东西性情也和一般人类大大不同。何况完全违背了生命法则,连上天也不大能容忍,所以当时正邪两道群起而攻之,称之为三尸妖,追杀千里。因为这种种艰险困难,后世也就很少有人冒险去效仿,据说古往今来的三尸妖物不超过十只。

    而现在自己眼前就有一只,叫杜随怎能不大吃一惊?

    “这个孩子是谁呀?看上去还是个中学生?”心眉发现杜随盯着一个男孩子看,不由问道。

    黄毓师妹看了一眼,笑着说:“他可有名了,是今年才进校的著名神童,才十五岁。”

    少年班之类的她们也见得多了,杜随和心眉都没大惊小怪。

    “这孩子是数学系的,听说十岁就随手解开了一个什么什么猜想,数学神童体育也巨棒,网球打得可以参加温布尔顿。哦,对了,据谣言说他熟练掌握四门外语……长得也这么帅,可怜孩子,要是在同龄人里头一起长大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校园王子,可惜这里全是大姐姐,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唉,可怜!”

    “老天有时还真是大方,可见天之骄子这种生物是到底存在的,不同你我凡夫俗子。”李心眉最近在看亦舒,语气也变得很像人家的主人公。“他叫什么,这个神童?”

    “咦,叫什么?……好像是……对了……姓金叫金墨。”

    “奇怪的名字。”

    杜随冷笑。什么天之骄子?是天人共诛的妖物!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在那孩子身上撞了一下,假装一个踉跄,手里热腾腾的菜饭全合在他身上,慌乱中左手在他肩上扶了一下,好像是避免跌倒。

    自然,她的左手掌心已经画了一枚“驱邪符”。

    神色冷峻的男孩皱着眉转过身来。

    杜随见他肩上被印了一枚“驱邪符”居然宛若无事,不由心下一惊。

    “对不起,同学。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杜随装得万分惶恐。

    那男孩冷目如电地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你确实太不小心了。”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我送去干洗。”她要看看这男孩胸前是不是有三尸妖的另一个特征:一个隐藏的三瓣花式的白色印记。

    “不必,”那男孩冷冷地看着她,“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脱衣服。”

    “那样太不好意思了,”杜随好像没看懂对方的警告,笑吟吟的,“这样吧,我正好现在也有事,你告诉我你的宿舍和电话,我晚上去找你。”

    现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不宜斗法,我们另寻时间地点。

    对手显然认可了,没有感情不动声色的声音说:“7号楼401,电话是4651。”

    杜随很有风度地笑笑:“得罪之处,对不起了,不要见怪。”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大步走开了。

    “怎么回事?”两个女孩追上来,见杜随如此着痕迹地去刻意认识金神童,不由万分诧异。

    “你喜欢小男孩吗?”

    “师姐有恋童癖吗?”

    两个声音同时问出相同疑问。

    杜随哭笑不得。但是她也没法子跟她们解释,只好故作神秘地笑笑。

    这几宗命案是他干的吗?老道士并没有说三尸妖的食物是人血呀。

    不过他也没说不是。

    以卵击石

    第五章 以卵击石

    杜随七点去找金墨的时候天还没全黑,但是闹鬼的事使得b大学校园里寥寥没几个人,完全不同于平时。

    李心眉当然再三请求她不要这么冒险在晚上出去,当然杜随也是不可能听人劝告的。

    杜随在7号楼下打电话给他:“是我,中午弄脏你衣服的不长眼睛的女人,你下来好吗?”

    对方沉默了一下,“等一下。”真是清冽动听的少年的声音啊,虽然冷得像冰川里的碎冰流动。

    有着如今少有的男孩子既青春又冷冽的美的金墨出现在门口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实杜随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妖气,当然了,像这样高阶的妖物是完全能控制自己的气的。但是他身上有一种巨大的气势像黑D吸住光线一样牢牢吸住别人的注意,连普通人也能感觉到。

    金墨旁若无人地走到等候他的杜随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只是不说话。

    “别这样啊,就算我弄脏了你衣服也不必把我看成累世大敌吧?”与他恰恰相反,杜随笑容满面。

    此时若有了解形势的人一定会佩服她,面对一个实力明显超过自己许多的危险的敌人还能笑成这样。

    杜随当然也知道此行的危险,但她还是有所倚恃:有她师傅所留的七宝珠护体,若是动动脑筋加上偷袭,或许可以解决掉眼前的魔头。

    “我是诚心来向你赔罪的,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想请你看电影。”杜随美女笑容可掬。

    金墨哼了一声,艺高人胆大,他没将杜随放在眼里,自然是去哪里都无所谓的意思。

    于是他们去了华星。

    电影是新出的英国片《love actual》,杜随觉得拍得很不错,看得津津有味,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黑暗中身旁的少年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带着一点点汗味的年少的气息,无意(?)碰到她手臂的他的手臂仿佛都在说“这就是青春的R体”,虽然看不见他是不是在看电影,但可以感觉到他的专心致志。

    真是亦幻亦真,一时间杜随怀疑了自己,这分明就是个普通的优秀的男孩子,像许多的同龄少年一样站在我们族群年龄和体能的优越的巅峰,一样的骄傲,专注,脆弱和残酷,怎么会是一只几百几千年的妖物呢?

    暗中叹了口气,杜随悄悄地将右手无声无息地伸向他的肋下。

    这次她掌心的是她所掌握的最强的降妖符“天龙符”,攻击的是据说三尸妖唯一的致命之处。

    她心狂跳。

    她纤细美丽的玉手在黑暗中一寸寸接近目标。

    然而黑暗中有一只手仿佛早就等在那里,突然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像铁箍一样。

    杜随觉得修炼至今的自己手像一只被铁索绑住的蝴蝶。连挣扎的一丝余地都没有。

    她心沉了下去:对方太强了,而且警惕。

    少年讥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就能对付我吗?你太天真了。”

    她脑子里许多念头狂转,可是想不出一样有效的方法来摆脱此时的困境。

    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冰冷的手指在黑暗中轻轻摸索着她被抓住的手的掌心,如果不是现在这么危险,她一定会痒得笑起来。

    然后是旁边少年的冷笑:“天龙符?”不屑的口气好象在说“五毛钱?哼哼。”

    “我真佩服你,这点道行也敢来对付我,实在是勇气可嘉。”冰冷而充满嘲笑的声音,慢条斯理,好像猫要吃掉被逮住的猎物前玩弄它的态度,偏偏还带着点清脆好听的童音,令人不寒而栗。

    “没有办法啊,”杜随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异常冷静柔软,“降妖除魔,我辈己任。”

    “好大胆的女人……可惜,你这么弱的货色,我一只手指就可以捻死几百个。”对方声音低回,带着奇异的魔力,好像是在自己耳边说的,杜随只觉脖子后头一阵发痒,那声音一直进到她心底最深处,荡魂夺魄,令她难以维持最表面的冷静。

    “既然如此,”杜随使出所有的意志来维持声音的淡然,“你又何必在对一个这么不堪一击,又被你完全控制的人说话时也加进摄魂之术呢?”

    对方显然有点惊讶,他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杀机和无声的笑意:“你还真是镇定。”好像心情有点愉快,“好吧,为了奖励你的胆量和眼光,我就让你活到看完这场电影。”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是自己想看完电影吧?杜随虽然已经束手无策,却还有心思异常清晰的在心里这样想。

    保持着一只手脉门被扣住的姿势坐着,她其实心急如焚,如坐针毡,但一时间却没有法子应敌。

    电影终场了。

    少年在人流中一只手仍扣住她脉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他身上,杜随完全动弹不得,只好任凭他将她就这样半拖半抱地带出人群,扯进旁边一条没有灯的黑DD的小巷子里。这感觉让杜随觉得自己很像被大型猫科动物捕杀的猎物。

    他把她狠狠地按到墙上,用身子紧紧压住她。外人看来会以为是一对正亲热的恋人。

    “聪明的话不要呼救,”他低促地说,“只会使死人增加。”

    她点点头,这点不需要提醒。

    “有人指使你吗?”他呼出的气都喷在她脸上,温暖而湿润。

    原来妖怪的呼吸也是热的。

    “没有。”

    “我想也没有。”他嘲笑地说,“谁会这么白痴派你这么弱的人来打草惊蛇?”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杜随直视他眼睛,极其诚恳的低声问。

    他愣了一下,然后冷笑说:“你都快死了,问那么多干嘛?”

    “都快死了不能做个明白鬼吗?”杜随轻声说,被可能性极大的死亡威胁着,偏偏威胁她生命的对象她一点都不讨厌,甚至有一份难以说清的亲近之感,她突然觉得很无助,连站立都变成困难起来,她下意识伸出一只素来为人称道的纤纤素手,无力地搭在金墨的上臂。

    在那一瞬间,金墨的神情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好像五官骤然软化,但随即眼中显出一丝恼怒。“别企图拖延时间!”三尸妖像一个骄傲的男孩一样不耐烦,甩开杜随的手,“我可不会配合你!”

    说完他故意伸出一只冰冷的手在她温暖细嫩的脖子上轻轻抚摸,好像是寻找下口的地方,又好像是打算随时一用力就掐死她。

    这么刺激的感觉让杜随觉得脊背一阵阵战栗。

    “你修行年头虽短,”那若妖若人的生物在黑暗中无声地恶毒地笑,“仔细看倒是最精纯的一派,就这么杀了未免浪费,不如,”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一瞬间杜随觉得已经看到了他的獠牙。“让我吃了你吧。”

    这是只干脆利落的三尸妖,他这么说完,立刻把嘴凑到她脖子上。

    他的嘴唇印上她的颈侧大动脉,杜随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柔嫩单薄的皮肤在他锐利的獠牙下的触感,他好像故意拖延,只是用獠牙轻轻碰触,甚至还用舌头舔了一下。

    杜随的本能使她恐惧得心脏收缩,知道他要在自己死前尽情玩弄,可是仍然觉得很像挑逗的热吻,脑子里掠过《夜访吸血鬼》里头的香艳情景,原来死亡边缘的调情真的分外刺激,她控制不住自己R体的反应,腿发软,每一寸皮肤都因为强烈的刺激而颤栗。

    可能是她的反应刺激到他的雄性本能,三尸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一边胸部。

    意外,刺激,一点惊恐,受攻击的本能,杜随发出一声像呻吟的惊呼。

    以杜随有限的经验,她也知道这样的呻吟对男性有多大的刺激,她几乎是认命地等待他进一步的粗暴攻击,或许潜意识最深处还有一点点期待,这点她还是很诚实的,黑暗情绪中的一种,雌性动物受到追逐和强迫的潜藏欲望。

    果然,他握住她胸脯的手一紧,几乎弄痛了她。

    但是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杜随想他一定是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将她先J后杀。

    趁此时机,杜随暗暗右手结了个印。

    看来思索很快有了答案。“……你真是很诱人的女人……”他原本清冽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有些低哑,“不过……可惜,我不喜欢改变已有决定……”

    看来三尸妖比普通人类男性更擅长控制自己下半身,或者是自己魅力太差。杜随自嘲地想。

    他的獠牙向她的血管切了下去,同时他的手也用力捏她,好像想把欲望都发泄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片R白色带着七色彩虹光晕的光芒从她身上弹起,将三尸妖整个震开。

    金墨站稳脚步,用很是美丽的姿势擦掉了嘴角受到震荡而流的细细血丝,凶狠地看着杜随。

    杜随站在黑夜之中,方才的R白色光芒在她一只伸出的手掌上凝聚成了一个J子大小的光球,彩虹光晕隐隐流转,美丽异常。夜风吹动她裙裾,她脸上不悲不喜,仿佛一个在黑暗中独自光明的女神。

    金墨狠狠地说:“七宝珠,哼,想不到你有这样的佛门至宝!”

    那光晕的核心,就是平时杜随耳朵上那颗不起眼的白色玉珠子。

    “小弟弟,”杜随巧笑嫣然,语气妩媚,反击使她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你还没成年呢,虽然是你要QG我,别人还是会说我猥亵未成年人的。有谁会相信,”她眼中厉芒一闪,冷冷地说,“你是只年老成精的三尸呢?”

    “我对三尸所知不多,想不到是如此凶恶的妖怪,还以人血为食。我本来还不解,既然都是人练成的,何以就被算做了妖魔?现在才知道果然古之人不余欺也。你方才轻薄我的罪过,现在偿还来吧!”

    金墨冷冷一笑:“你以为仗着七宝珠就能将我怎样吗?”

    “一试便知!”杜随清叱一声,一手结印,口中念出咒语,白色光球光芒大盛,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往金墨推过去。

    七宝珠是佛门至宝,是当之无愧的a级法宝。据说是释迦牟尼还是个王子,未曾得道之时云游天下寻求幸福真谛,却最终发现众生皆苦时留下的一滴悲悯之泪所化,所以庄严美丽,大慈大悲,具众生相,具寿者相,妖邪魔物,一见之下,无不失色自秽,辟易十里。

    可是眼前的三尸妖显然没有自惭形秽的意思,不过他大概也不敢碰到这佛门庄严法器。只听他哼了一声,指尖一点,一道暗紫色光芒将白光敌在半空之中,相持不下。

    杜随顿感强大压力,她咬牙苦撑,白光与紫光在空中纠缠,亮丽耀目,比烟花还好看。

    如此相持了一刻钟,杜随渐觉发际冷汗涔涔而下,对方却神态自若。

    正危急间,忽然压力一松,杜随松了口气,将七宝珠稳住。一看却是金墨将紫光收回去了。

    杜随见他如此轻松,说收就收,全不惧自己趁机反击,不由心下大惊。

    对面少年却不甚高兴,厌烦地说:“好了,我已经明白了,你不是我对手,你的七宝珠也奈何不了我,但是你拿这玩意儿护体,我也杀不了你。算了,我放你一马,你以后也别再来烦我了!”

    杜随知道他说的不假,却说:“我也不想惹你,不过看着你在学校里吃我的同类我总不大能做到视若无睹,虽说也知道是以卵击石,不过即便是我心里明白,有时也不得不作一两件傻事。”

    她说的都是心里的大实话,总算没刺激到三尸,金墨想了想,更加不耐烦地说:“我也不是非喝人血不可,既然如此,以后我自会注意一些。”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软的话,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杜随知道自己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叹了口气,说:“好罢,只望你说到做到,你是堂堂男子汉,不要欺骗我这弱女子才好。”

    这“堂堂男子汉”一刻钟前还想吃掉你这“弱女子”呢!

    金墨可能总觉有被迫让步的嫌疑,情绪很是有点烦躁,连回答也不想回答。

    杜随因为今日方知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有点心灰意冷,情绪也很低落,又生怕不小心刺激了三尸,便低声说:“我们回学校去罢。”

    金墨没反对,于是一人一妖开着车回到了q大学。

    回到宿舍还不到十二点,心眉和黄毓得知她真和十五岁的男孩出去约会都很是诧异。

    养J场的女饲养员

    第六章养J场的女饲养员

    第二天李心眉早锻回来兴奋地摇醒杜随告诉她说昨天b大学没有发现牺牲者。

    当然了,杜随心想,昨天跟我这么晚回来,再出去觅食就也太有兴致了!

    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脖子,昨天那冰冷修长的手指触摸的感觉还残留着,不由打了个寒颤。

    第三天,第四天,也都相安无事。

    人们开始忘记之前的惨案,相继回到了学校,b大学渐渐开始恢复旧观。

    人都是健忘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的理由。杜随想,金墨倒也信守诺言。

    既然如此,杜随也就跟李心眉告别,收拾行李开车回家了。

    一边开车,杜随一直在漫无目的地乱想。

    再过些时候,这件事也就只是校园恐怖故事的一则吧?

    三尸以后还会有想要或不得不吃人的时候,不过他应该会谨慎选择处理吧?

    比如说,一个晚归的舞女,一个夜班的的士司机,甚至一个晚上去作案的贼。这样就不会太引人注意。杜随总觉得三尸虽然冷酷,却是个很聪明很敏感的“人”,有些话自己不用说他也理会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晚上的肌肤相触,彼此都急促的呼吸,杜随觉得自己和这只妖物之间总是有些隐约的默契存在。

    不行不行,杜随忽然一惊,拼命摇头,想把这胡思乱想排除开去。怎么能和这么危险的食人妖物有默契呢?他只要力有所及一定毫不犹豫将自己吃掉,这么松懈大意,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实妖怪吃人倒也很正常,人也是吃别的动物的,这点根本不难理解,何况目前地球上人类数目明显过剩,有点天敌也是好的。只要谨慎一点,还有不要攻击精壮中坚。狮子不也挑老弱病残的牛羚吗?妖怪也要生存的,只要保持一定的数量比例控制。

    自己想什么呢?杜随又是一惊,又不是自然监控者,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作为人类一员,总该从自己族群出发考虑吧?

    胡思乱想间,杜随忽然发现前方一个衣着蔽旧的女孩子神情恍惚地穿过马路,在马路中间时突然停下,眼神空D,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的车直冲过来。

    不好!杜随猛踩刹车,吓出一身冷汗,但车头部还是撞着了那女孩,女孩倒了下去,血流了一摊在地上。

    竟然出车祸了!

    杜随苦笑,这几天还真倒霉。

    她走下车,用手机报了警,说了自己车牌号和驾照号码,然后把那个女孩子送到最近的医院。

    幸好没有伤到头部和脸,断了一根肋骨,受了惊吓所以晕过去了。

    等候医生检查的时候交警赶到了,好在有很多目击证人及监视录像可以证明完全是这个女孩子违反交通规则并且举止不合常理才出的事,杜随处理得又十分冷静正确,受过良好教育的知性美女负责任的态度让年轻交警很是激赏,所以完全没有被责难。

    这时医生来通知说病人抢救完已经转到加护病房,于是杜随就和交警去看那个出事的女孩。

    那女孩全身麻醉还没醒,杜随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所说的打工妹,经济情况一定很不好,又没有医疗保险,便主动说要为她负担所有医疗费用。

    见惯了讹诈扯皮,推卸责任的年轻交警很是惊讶,看杜随的眼光变得像看仙女或观音(当然,如果杜随是个中年丑妇,这眼光就会像看傻子或神经病了),做完必要的笔录之后就离开了。

    杜随在病床旁坐下,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么难得的假期就这样荒废了,自己还真是倒霉!

    她闲来无事,就观察起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来。瘦瘦的,青白的脸色,简直像营养不良,并不很好看,但还算清秀,皮肤和头发都缺乏护理,有点毛糙。衣服样子陈旧,却洗得很干净,比一般打工妹看起来要顺眼些。瘦小的身材很像南方人,但杜随直觉她是北方的,而且不是东北的,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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