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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那声音像是在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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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是大公司,能在苏氏为所欲为,能在她的办公室里装摄像头而不被人察觉的人恐怕只有亚星了!
难怪,她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总感觉像是有人盯着她在看一样……可是,他这样做明明就是违法的啊!她要维权吗?她怎么维权?
苏氏一定还有和亚星勾结的人,不然他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把事情办了!
这个人非施晓律莫属——她一方面在父亲面前装可怜,一方面又心思缜密地调查她……
想到自已可能是一再地被晓律算计,苏静欣再也不能平静了,她试探着反抗道,“我不会离开苏氏的,我是苏氏的董事长,我一定要留下!洽”
亚星听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还能留下吗?现在就连你的父亲都对你失去了信心,你还有什么颜面留下?”
颜面没有了,信心没有了,但是亲情还有啊钤!
苏静欣并不相信父亲会因为知道了自已的秘密而把她从苏氏赶走……而且,她在心里模糊地以为,只要她能打动父亲的心,她的董事长位置也是稳固的。
“亚星,我不管你是什么b国的国王也好,还是施晓律的情夫也好,你和施晓律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调查我的**,这已经侵犯了我的人权,我可以去告你们;至于让我离开苏氏的事,更是属于人身威胁,我不会受你们摆布的!”
听到情夫两个字,亚星的心像被利器戳了一下,正待发怒,抬眸看到苏静欣不恭的表情,他立刻意识到,自已太不冷静了。
他和晓律没有逾越之事,何必在意她的说法?
何况她又是这样一个让人不齿的女人!
亚星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抚首静思,最后淡然地说道,“苏静欣,你不必言语相激!你没有资格说晓律,更没有资格说我!我能悄悄地在你办公室装摄像头,就有把握处理干净,若是等你来找证据告我,今天的话我就不会说;还有,你说我威胁你,真是把你自已的身价看高了!我让你主动离开,不过是怕你继续呆在苏氏,脏了晓律的眼!”
“你……”
不等苏静欣再缓过神来说什么,亚星按了铃,立刻有侍从进来,把苏静欣请走了。
————
夜色中,丁瀚的车停在故园的别墅前。
故园是江达集团在s市做得最好的别墅区,当时,秦一城采取了预售定制的形式,让s市的那些达官显贵们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别墅楼房的内外设计,所以,进入故园,如同进了苏州的园林,每一幢别墅都风格迥异。
像现在,这夏天的晚上,到处弥漫着花香,小桥流水也随处可见。
而眼前这栋白色的欧式风格的小楼,正是秦一城自己留下的房子。
丁瀚走到门前,输入了密码,进入。偌大的客厅里,只清冷地开着一盏壁灯。他先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环境,然后,才信步进来,锐利的目光到处搜索着秦一城那高大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了拄着双臂撑于膝上,如石雕一样静坐的秦一城。
“总裁!”
室内虽然灯光幽暗,但是,秦一城的房产都是丁瀚一手找人打理的,所以,对这室内的布局也算熟悉,没有被绊倒。
秦一城坐在沙发上,寂静无语地呆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开口问道,“公司里有事吗?”
丁瀚连忙说道,“澳洲的项目有一个重要的启动仪式,林总想让您去参加!”
“不去!”
“是!”
丁瀚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说道,“总裁,迈克教授来s市做商务参观访问,想和您见个面,您看……”
“延后吧!”
“好,那我就安排在他走之前,你们再见面!”
丁瀚说完了事,想到刚才听秦一城的声音有些喑哑,立刻主动去烧水了。水烧好了,茶泡上了,转身,灯影里,那一尊活佛一样的雕像依旧。
“总裁,您喝茶!”
丁瀚放下茶杯,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心想,他们总裁一定是用这个手机给他打的电话,难怪,他之前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呢!
原来,他把自己常用的手机关了机!
总裁主动关机这样的事,可真让人难以致信啊。
秦一城曾经说过,坐在他的位置上,表面是万人之上的总裁,其实是被工作绑架的人,不得不二十四小时开机,不得不随时处理国内,国外的生意……
“公司里还有其它事吗?”
秦一城状态再不好,也已经习惯了随时随地处理工作,所以,丁瀚一来,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工作上。
“其它的事……”丁瀚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昨天晓律来找他们总裁的事,眼神立刻绷紧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怕他们总裁怜惜起夫人来,会因为他汇报不及时而怪他!
可是,当时他给总裁打电话,根本打不通,所以,只好自己处理了。
眼前,他该怎么说呢?
想到最后,丁瀚提了提气,用很慎重的口气说道,“总裁,昨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夫人她开车过来找你……”
“什么时候?”闻声,秦一城霍得站了起来,丁瀚只好硬着头发答道,是昨天中午。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秦一城一个长长的眼神抛过来,丁瀚细长的眼睛更睁不大了。
明明就是秦一城的电话打不通,可是,现在他却要努力地想办法解释,“总裁,是我的错!我当时没找到您,我不敢乱和夫人说,所以……”
“所以,你把她赶走了?”
赶走?
借丁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总裁,我只是看夫人脸色不好,请她先回去休息!”
“她脸色不好?”
“是!”
秦一城的眼神变得更暗了,忽地坐下,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开了机,像是要给晓律打电话。
手机开机后,蹦出了几条短信提示,他定睛一看——苏慕盛的电话一连打了五个,顿时不安起来。虽然是翁婿关系,但是苏慕盛很少找他,今天却打了这么多电话,是不是……
秦一城没有再多想,就拨通了苏慕盛的手机。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苏慕盛正仰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客厅里的壁画。
“爸,您找我有事吗?”
“有,是晓律她……她怀孕了,又出了意外……现在在医院里!”
晓律怀孕了?
秦一城的眼前突然燃起了无数的烟花,把他的世界照得雪亮。
而他握着手机的手,忽然一松,‘哐当’手机掉到了地毯上。
这一切,丁瀚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十分地不安,连忙弯腰去捡,又看到秦一城坐在沙发上的腿挡住了手机,手一时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秦一城霍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
医院里,晓律喝过汤之后躺在病床上,邓琳陪在一旁,而苏慕盛因为晓律地一再要求,已经回家了。
本来她的情况就不太严重,不必让父母都留在医院里陪她。
“晓律,我听你刚才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有阳阳的声音,他一定舍不得你!”
“是,这些天,一城不在家,阳阳尽缠着我了。我也舍不得和他分开!”
提到儿子,晓律的眼角湿了,“可是,我这样的事,不想让公婆知道,只好说住在娘家,躲过这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再回去!”
“不让他们知道也好,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来,你哪里能安心养身体?明天只给一城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邓琳的话音刚落,敲门声突然响起,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邓琳坐在椅子上,端庄地转身,看了看门外的人,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看到亚星抱着一束香水百合出现在门口,她禁不住想到,这个安德鲁国王对晓律可不是一般的好,这样的好朋友倒是不可多得!
她刻意地不去猜疑两人的关系,而是一门心思地认为,亚星是晓律的好朋友,所以,她没有称呼他什么陛下,而是很大方地说道,“亚星,你过来了!这么晚了……让你费心了!”
“是,天晚了,我看看晓律就走!”
亚星穿一件高级定制的浅灰色的西装,白衬衫,配黑色底纹加白色单条纹的领带,剪裁合身自不必说,面料质地也是最好的,这让他在行走间,自带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
这样的他,就算是久在上层社会周旋的邓琳也不知不觉地改用一种欣赏和尊敬的眼神来看他。
晓律在枕头上别过头,仔细看时,亚星已经走到了床前,他并没有看她,而是抬手把一个白色香奈尔的包放到了床边的矮柜上,然后又去找花瓶——
这包是?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晓律仍然看清楚了,亚星拿的正是自己的手包!
这次出了意外,手包丢在公司里,想不到他竟然这样细心地帮她拿来了……
而亚星把花插起来之后,又打开手包,取出手机连上了充电器。
这次晓律又惊讶了,她的手机充电器放在家里,现在这个……难道是亚星重新帮她找了一个吗?!
包是他拿来的,充电器自然也是他找的。
只是,他这样周到,倒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亚星,你不必这样的!”
“嗯?”
看亚星没反应,晓律又郑重地道谢,“谢谢你,我在医院里,没有手机还真不方便呢!”
听了她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亚星握着充电器的手顿住了,几秒钟后,他才继续地把手机连好。
晓律正看着他那的背影,他突然走过来,就站在她头部的位置,俯下身,弯着腰看她——
亚星的脸逆着光影,而且身体挡住了灯光,在晓律的病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仅管这样,他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意,于是,他修长的手指插进西装上衣的口袋,掏出手帕,出其不意地帮她抿了抿眼角……那样轻而柔的动作,极短暂,不待她说话,他已然收了手。
晓律被他的细心惊呆了,怔怔地望着他。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像有烟花绽放,晓律的脸被烤得热起来……
“吱呀”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秦一城出现了。
他青白的脸色,与高端定制的黑色西装,相互映衬,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美。
秦一城的目光何等地敏锐,只看了一个背影就知道是亚星,进而想到,亚星正在俯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的妻子!
“这么晚了,还不走?”
冷冷地开口,心里却像着了火。
秦一城又想打人了,把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什么国王打个落花流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晓律惊觉了,她忽然害怕地别过了头,天哪,她刚才是怎么了,在亚星温柔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也那样看着他!
天哪,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一城,你来了!”晓律打起精神来,先是对着自己丈夫喊了一声,然后,故意用很大的声音感叹道,“亚星,你眼力真好!我刚才想到儿子,有点伤感,只有一点儿眼泪,也被你看到了,谢谢你帮我擦泪”
亚星紧紧地盯着她,答非所问地说道,“有事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秦一城站在门口,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亚星怔了怔,双手慢慢地抄进了裤兜里,坦然而又有些傲然地望着他,年轻的脸上,是说不尽的情绪。
看到两人在门口对峙,晓律慢慢地撑着身子起来,因为手臂上用了力,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城,今天多亏了亚星救我,当时情况危急,我肚子很疼,是亚星和爸爸送我来医院的,我们应当感激他!”
听了女人的话,秦一城双臂垂在身体两侧,手指蜷成了一团,骨节更加地分明,当他用力地攥紧时,甚至可以听到咯吱的骨头响声。
“你,救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理当谢你!”
他的声音很特别,那语调听起来,根本不像是在道谢,反而像是在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