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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淡扫娥眉TXT下载->淡扫娥眉

正文 第 79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淡扫娥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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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赵瑟这人关键时刻一贯都是很拿得出手的。她立即就反击了,手往后一拧便向曹秋何的要害袭去。运气不错,端端正正恰好抓住曹大公子的命根子。

    “放手,不然我使劲了啊!”本着不可不教而诛的行事准则,赵瑟在下狠手前特意出声警告。

    “那你就使劲呗!”曹秋何声音里大有“正怕你不使劲”的调侃。

    他一只手掌覆上来,握紧赵瑟捉着□的手,于是赵瑟也就不得不捉得更加实在了。那东西仿佛尺寸不小哇!紧紧绷绷地充溢满了赵瑟手心,极是实在得令人心慌意乱。

    嗯?曹秋何不是赌G吗?咋还兼着流氓呢?果然败类都是全才啊!赵瑟在心中感慨着。

    曹秋何另一只手臂圈着赵瑟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她的后背。他在赵瑟耳边吹着气诱惑道:“小赵哇,你看我怎么样啊?”

    “还……还成……”赵瑟战战兢兢地答道。

    “那你看我以身相许怎么样啊?”曹秋何在赵瑟脸上蹭起来。

    那真是诱惑啊!要知道,十一走了不少时日了,赵瑟可是有日子没正儿八经地碰过男人了。这会儿那是浑身都在发软。

    但是,赵瑟是有毅力,有C守地!

    她拿出想当年和傅铁衣一起钻山D爬草地的毅力从曹秋何怀里钻了出来,一蹦老远道:“曹大公子,你可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回来我给当了真可就不好哇!”

    赵瑟大约也就坚持到交代完这一句,便只得落荒而逃。

    曹秋何瞅着赵瑟的背影,歪嘴笑了:“小赵你个装模作样的!”

    赵瑟便只当没听见。

    出了密室,赵瑟不免要召了五音来侍弄一番。然而,小男孩毕竟是小男孩。赵瑟被山珍海味养刁了的胃口自然不可能满足于青粥小菜,终究不免一整天都要心浮气躁,后来要靠拿了公务来才能静心。

    冷静下来时,赵瑟也不由琢磨:曹大那是开玩笑吧?他的确是开玩笑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

    越是琢磨,赵瑟就越克制不住想去见曹秋何的冲动。而她一见曹秋何,曹秋何就必然要诱惑她,手段翻新,花样百出,那是绝对不带重样的。于是赵瑟必然就要落荒而逃。最可气的是,逃出来之后,她更加不甘心。这百爪挠心的,不等到下一次下定决心去见曹秋何那绝不算完。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不出意外的话,赵瑟的前途无比黑暗。这一点她自己也是清楚的,却还是犹犹豫豫地始终就是下不了决心。

    “也许我该找个人商量商量。”赵瑟在心里小声嘀咕。事实上,商量这个词完全是赵瑟打算找个人将来好推卸责任的替代用法。

    不管商量也好,担责任也罢。晋阳城里,现成的只有一个人能满足赵瑟的要求。

    ——陆子周

    当然,赵瑟的确这样安排了。甚至她都走到陆子周的房门口了,但毕竟没有真的走进去,去问陆子周:“我该拿曹秋何怎么办?”

    答应十一的“绝不偷偷去见陆子周”什么的可以不管,可真的要去问陆子周吗?

    不用想,大约赵瑟也猜得到陆子周会怎样回答——曹秋何向你用美人计么?那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将计就计不就好了!那不正是你想得到的吗?瑟儿啊,当断则断,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还是不要因为这个就去见子周吧……相见争如不见,对,就是相见争如不见……”赵瑟想。

    而对于曹秋何,赵瑟则是一忽儿在心里发狠:“哼,推到就推到!”一忽儿又不免要打退堂鼓:“曹大,曹大,哎……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赵瑟频频出入于曹秋何起居的密室。曹秋何是越来越入戏了,大约早就到了人戏合一的程度,日渐臻于化境。赵瑟终于坚持不住了,西风便压倒了东风。

    “曹秋何你可别搞错了,我堂堂赵小姐还能怕了你投怀送抱?”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赵瑟终于将心一横,挨将上去。心中只道:“管他呢,与其不战而悔,不如先战后悔!大不了只当我犯了一个任何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犯的错误好了……”

    曹秋何这人倒也是个知情识趣得紧的。先前手随眼动,眼随心动,心随意动,其挑兮达兮,调之而戏之风情之撩人,直教人心生“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无限缠绵。这时动了真格的,偏又装起了贞静室子。乖乖地躺在那里由着赵瑟给宽衣解带。这要不知道的,谁能想到这么乖的男人能是曹大那家伙啊!

    “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啊!”赵瑟一边儿脱曹秋何的裤子,一边在心里着三不着俩地瞎琢磨:“曹大这家伙不错啊……还真看不出来他还能有这一手,比曼舞轻歌堂的小倌都有风情啊……这般体察女人的心事,床上能不讨女人欢心嘛?……他的情人倒是有福了…也不知他以前的情人是谁,从来没注意过……不过也不好说,他那身份高,大约以前在床上也是女人讨好他的时候多……恩,那我可不能这么着……一定得加把劲第一次就压服了他。不然等他将以前的常例拿了出来,我岂不是更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这也就是说时迟那时快的一会儿功夫,赵瑟便将曹秋何剥了个精光水滑。要说曹秋何的身材皮R那真是不错啊。那人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微光。他肩宽腰细,胸宽腿长,P股紧绷,小腹上整整齐齐六块肌R。抹上一把,说不出来的充实满足。饶是以赵瑟之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一个的确是他所见过男人身体中最具诱惑的。

    当然,这不是说曹秋何在美丽上超过了十一。十一毫无疑问是完美的,完美的无可挑剔。然而一旦完美就成了神圣,一旦神圣必定敬畏。力量的魅力在十一就隐藏在了肌肤之下,滔滔如江海不休。在曹秋何,力量则彰显于肌肤之外,大开大阖,大张旗鼓,炫耀着,冲撞着你的眼,于是也就成了不可抗拒的诱惑。

    一直以来,赵瑟始终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在傅铁衣的巅峰时期与他相遇。现在,或者上天用这种方式补偿她吧……

    赵瑟在曹秋何胸口上落下一个吻。手探下去抓了几把,火候便到了。

    几番磨折,入得巷来。曹秋何轻轻叫了一声,便止住了。赵瑟不由暗中笑他装相,心中便存了争强好胜的心。

    先头曹大还几次发力欲行翻天地覆之事。赵瑟既然下决心要压倒他,便特意搜肠刮肚,将平生本事都拿了出来与人较量。反复几次之后,赵瑟拿住了曹秋何腰间软肋,终于叫他俯首认输,再不挣扎。

    一时间Y雨霏霏,连月不开;Y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行。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赵瑟心满意足,慵懒的猫咪般缩在曹大怀里。那曹大却是很奇怪的神气,并不像吃饱的大狗一样圈着赵瑟,只一味地大摊着四肢瞪着眼睛发愣,脸色间很有些怏怏的神气。

    “想什么?”赵瑟问。

    “呸!”曹秋何破口大骂:“老子可是处男!”

    归去

    晴天一声霹雳,将赵瑟的三魂六魄震得只剩下一缕幽魂。

    处男……处男是什么东西……

    赵瑟张口结舌,彻底傻掉了。呆了片刻,一连串的大笑突然就从她的口里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

    曹秋何立即便怒了,顺手一扒拉,抓起个迎枕便砸将过去,骂道:“笑什么?有那么得意?”

    赵瑟笑得都喘不过气了,抱着那迎枕在塌上滚了好几圈,断断续续地笑道:“哈……处男……就你……曹大……笑死我了……哈哈哈……”

    “爱信不信!”曹秋何哼了一声,翻身向里,怏怏道:“兹当我没说!”

    他这样一讲,赵瑟反倒是真有三分信了,于是便觉得应该先搞搞清楚才好再笑。

    只是笑这码事儿,那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赵瑟呛着嗓子用力强忍着,到底还是笑了个够才止住。待赵瑟按着笑酸了的小蛮腰坐起来,长舒一口气道:“那可看不出来啊,瞧着你挺熟练的嘛!”

    曹秋何白了她一眼,只道:“没吃过猪R还我还能没见小猪跑?”

    于是赵瑟这才认真回忆起方才的云雨之事。这三回忆两回忆,竟是越回忆越像那么回事儿。

    须知这男女之事,自有有一番妙处在其中。男人的第一次,虽然没有明显的特征,但一个男人是经年老手还是雏儿,大抵阅历丰富的女人一看便知。赵瑟当然还不算阅历丰富,并没有修炼到一看便知的程度,不过再不济马马虎虎一试便知的水平总还是有的。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男人练习了专门装作处男以满足某些有此癖好的女人,但那些大抵都是些倡倌之流而或贫贱之子。曹大是谁啊,他没事装那玩意儿干嘛?他图什么啊?利吗?依他以前的地位来说根本没这个必要。名吗?就他一知名赌G还能对名声阁誉啥的有什么一般水准以上的追求?

    说起来,都怪曹秋何那名声太坏啊。要不是赵瑟先入为主,觉得曹大这号人再怎么着也不能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儿,也不会上了手都那么明显了还认定人家是个开了封有前科的。由此可见,谁说败类就一定不是处男了?现成的例子,赵瑟只要想想她亲哥,赵箫赵二公子,那总是不折不扣的败类一枚,无人有甚异议吧?人还不是可以骄傲的宣称:“咱从来没跟女人厮混过!”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赵瑟经过如此这般一番思索,先头的只三分相信就变成了现在的只三分不信,于是心里便很有些对曹秋何不住的想法。

    女人都是这样,嘴上是说傢给我之前的事情无所谓啦,我只是随便问问啦。可你要真给实话实说了呢,她心里便不免要吃味。一旦碰上日后该男子吃醋,便必定会大闹起来,说之前你和某某如何如何,第一次也不是跟我,现如今还好意思来管我云云。相反的,如果这个男人落在她手里的时候还是个没开过封的,那便总能让女人格外感动,甚觉得亏欠人家良多,一定要好好补偿,以至于在将来不短的一段时间都会格外温柔体贴。

    赵瑟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是啊,第一次总是不一样的,而况这还是曹大公子的第一次!

    于是赵瑟便决定说些情话来安慰一下曹秋何。但安慰曹大这事儿,赵瑟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别扭。仿佛以前和他交往是自己都是站在拼了命也一定要挖苦打压他的立场上的的啊!

    赵瑟跪坐起来,双手了交叠在一起轻轻按在曹秋何胸口,想了想,张口说道:“对不起啊!真真误解了你。我是想啊,你家事身份摆在那里,样貌嘛,当然和十一不能比,但也算相当不赖了,现在看身材又那么好。万万不能都过了二十五六岁——哎,你今年是二十七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赵瑟接着说:“虽然说你名声上确实欠缺了点儿,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都二十七了还能没有过情人。这是我不对,对不住啊,我想当然了……”

    “滚!”曹秋何就这一个字。

    赵瑟本来还想跟曹秋何打听:“既然我要了你的第一次,那你是打算以后就跟着我呢,还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来着,现在窥着曹秋何的神色间大有自己再敢多嘴他便要扑上来动手的意思。于是定然不肯吃这个眼前亏,立即便“滚”了。

    出得密室,赵瑟不无遗憾地想:“曹大和我在一起,大约只能是为了脱身吧!”

    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然而成年男女的情事,譬若那老房子着火,往往不可收拾,不烧他个好一片大地茫茫真干净是绝不能算完的。所以既然有了这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以至于第无数次总归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倘使以为其中有了一二碍难之处便能在半中腰硬生生刹住,那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于是,赵瑟与曹大便开始偷情。

    之所以所谓偷情,大抵越是动机不纯的媾合,便越发更要做出个只关风月的样子来罢。

    离开晋阳的事,自从曹大和赵瑟偷上了情,便绝口再也不提,仿佛他当真便打算跟了赵瑟似地。至于赵瑟,从来都是个有自之明的,绝不至于生出什么妄想来。当然,她也从来就没准备放曹秋何走。至少在叶十一完全掌控住河东的局面之前是绝不可能的。

    日子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偷情中指间沙一般的流去了,南北两支大军的捷报渐渐传回晋阳城。

    宣华三十年四月二十八,叶十一兵进大同,收河东军节度使印信而封之。明日,兵变,有曹氏旧属五人为首作乱。平之,斩杀原从四品上宣威将军葛虎。居半月,整顿各军。由是,诸将咸服。

    宣华三十年五月十九,全歼残寇小红狼;五月二十三,生擒匪首郝摇旗……六月十二,匪首一丈青在官军的包围中横剑自刎。至此,流窜河东的残寇全部遭到肃清。

    与此同时,傅铁衣也在宣华三十年的六月十五日收复了中原重镇开封,稍事休整后,便率全军直扑洛阳,二十日抵洛水北岸扎下营寨。

    彼时十一刚刚肃清河东没几日,局面还完全谈不上稳定。但在傅军抵达洛水后,他立即便率主力回师中原,大同只留下部将庞玮与赫连胜来稳定战后的河东。

    彻底掌控河东固然重要,收复东都的荣耀也是决不能错过的。这是与河北流寇的最后一战,谁能收复洛阳,谁就可以名震天下。为了能赶在傅铁衣发动总攻以及元元献城之前抵达洛阳,十一甚至连晋阳城都没进,直接便过了黄河。对此,赵瑟很是不满。

    “哼,他这是跟我玩三过家门而不入呢?”赵瑟双手支腮,晃着一双赤脚趴在竹榻上,挨着曹秋何气呼呼地抱怨。

    曹秋何拿把折扇,扇柄□衣领搔了搔后背,咧嘴道:“小赵哇,你看你能不能甭在我面前摆你那思春的谱儿?”

    “讨厌!”赵瑟横了曹秋何一眼。翻过身来,她却忽然换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

    不管怎么说,十一不入晋阳,曹秋何这么大个一家伙便不必费心藏来藏去的。赵瑟在失望之余,心里不能说没有松一口气的。

    转眼过了七月,洛阳克复了。叶、傅二人分别写了书信给赵瑟,通报洛阳战果。这一天是宣华三十年的八月初二。那么随着洛阳的易手,二十余年来始终笼罩在大郑王朝上空,尤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的河北流寇,终于变成史书上的一个名词,彻底掩埋于历史的尘埃。

    七月流火,八月铄金,晋阳城的盛夏燥热无比。赵瑟只着单衣,一边啃着井水沁得冰凉的西瓜,一边将两封内容几乎完全一样的信看完。将信一抛,赵瑟抬手召过五音,吩咐道:“你去告诉陆公子,洛阳已于三日前破城……”

    五音答应着去了,赵瑟却又将他叫回来,嘱咐道:“你亲自去,小心一些说,倘若他神色不对,立即使人来报我”

    天气似乎更加热了,赵瑟坐立不安。不一刻,五音回转。赵瑟问道:“都说明白了么?他怎么说?可是忧心了?”

    五音答道:“陆公子也没什么表示。”

    赵瑟一怔道:“没有表示?你没给他说元元失踪了?”

    “说了!”五音立即道;“都是按小姐的吩咐说的,公子只是点头说‘知道了’。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赵瑟心中没由来地失望,有克制不住的冲动想去见陆子周。然而五音提醒她已经到了与曹大公子偷情的时辰。赵瑟恐怕陆子周原来竟在晋阳的消息被曹秋何窥知,无端翻出先前众人合谋算计曹氏的旧事,这才勉强按捺下心思,密室偷情去也。

    一夜风流,次日醒来,便吩咐五音打点行装,准备去东都。果然过了十余日,十一麾下的越鹰澜和卢宾便率了五万精兵回到晋阳,说是叶帅有命,令末将护送监军大人前往东都。赵瑟琢磨自己在十一心中再是盘儿菜也不至于用到这么恐怖一个数字的人马做保镖,大抵者这五万人马中绝大多数都是要留在晋阳替十一巩固局面的。于是便也不多问,只说:“护卫之事就请两位将军全盘做主便是,想必叶帅也有交代。”

    打发了越、卢二将,赵瑟去见曹秋何,简单说明了要去洛阳的情况,问道:“你呢,打算怎么走。”

    曹秋何沉吟半晌,终于还是丧气道:“既然是小叶派人来,那路上必是走不掉的。你把我扮成个粗使奴才跟你一起上路去洛阳吧。小叶醋劲大,所以路上肯定是越鹰澜带兵护卫。她一个女将是不好多看你赵大小姐的侍奴的,应该能蒙过去吧。至于到了洛阳……小赵哇,你看咱们这么多日子的情分,我就求你一桩事,你是答应啊还是答应啊?”

    “去你的!”赵瑟推着曹秋何,到底心中一黯,便问:“什么事,你说。”

    曹秋何道:“这番东都克复,功在社稷,你,小叶,老傅功劳不小,朝廷必要厚厚封赏。小叶要封侯,就要回上都。你是监军,仗打完了自然也要回去。小叶现在暂时兼着河东节度使,河东的事情安排不好他肯定走不了。我只求你圣旨下了立即就走,不要等小叶。你走到黄河渡口,就放我走吧。我自有去处,绝不跟小叶和老傅为难……何况,那时大局已定,就算我想找麻烦,也是有心无力了。”

    “好,我答应你。”

    于是,曹秋何依言扮作赵瑟的家奴,随着她一起上路。果如他所料,越鹰澜率了五千精兵随行护卫,沿途关防极严,莫说一个人,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至于陆子周,自有人格外关照。赵瑟只知道他在队伍里,却不知他被安顿在何处。

    非止一日,到了洛阳。傅铁衣和叶十一一起出城来迎,两对冤家,一双父女久别重逢,自是别有一番喜乐哀怒。

    不日,朝廷降下圣旨,以中原之功,加傅铁衣太子太师,益封食邑两千户;晋升叶十一为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并正式授予河东节度使的官职,待回上都后另行封侯。赵瑟也跟着沾光,加官进爵回上都报到。

    这样,赵瑟等人和陆子周之间的所有的谈判条件都满足了,按照约定,也该是放陆子周走的时候了。关于这件事,十一头一个赞成。

    傅铁衣笑笑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十一却鄙视道:“丈夫一言九鼎,我是一定要守信的。”

    傅铁衣便不再说什么,转而提议由赵瑟相送。十一想着是最后一次了,自己不能小气,便勉强答应了。于是就此议定。

    宣华三十年八月二十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赵瑟独自一人送陆子周出城。他们骑着马,并辔而行,远望着本该是天生一对,和八年前在上都郊外踏青时一样一样的。然而,两人的心情和那时却是天壤之别了。

    他们都不说话,天地间安静得凝重。赵瑟首先承受不住这沉默,开口道:“那个,子周,我和曹秋何在一起了。过些时候回上都,我就送他离开。”

    “唔……”陆子周猛然从沉思中醒悟,道:“你果然是长大了。”

    他笑了一下,两人就此打破了凝重,交谈起来。

    陆子周问:“这事儿你瞒着十一也很辛苦吧?回上都之后你们大约就要成婚了吧?真个恭喜了,这么多年的心愿……”

    赵瑟不由脸红,小声道:“是啊,总觉得像个梦似的呢。我还以为永远都做不到了……”

    陆子周迟疑了一下,才道:“瑟儿,有件事我想多嘴说一句。”

    “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在洛阳先跟十一成了婚再回上都。”

    “为什么呢?”赵瑟愕然道。

    “也没什么道理。”陆子周微微垂下头,道:“只是突然想起来。”

    “可是,要先回去封侯啊……而且要是结了婚,就要等着十一一路回上都了,我答应了曹大路上放他走的。”赵瑟很是苦恼地搔了搔头发,道,“我想想看。”

    “好吧。”陆子周一勒缰绳,道:“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瑟儿,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子周!”突然之间,赵瑟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捉住陆子周的手道:“其实,你可以留下的……”

    陆子周望着那手怔住了,眼眸里流露出明显的感动。他低着头,缓缓说道:“瑟儿啊,我这一辈子,总不能一遇到麻烦就要靠你来庇护……”

    “我明白了。”赵瑟松开手,“你保重吧……”她的眼睛发酸,薄雾在其中流转,却任赵瑟如何努力都不肯落下来。

    “瑟儿,你是个好女人,只是我,却不是个好男人。”

    他轻轻地吻上赵瑟的额头。

    一切都结束了……赵瑟想。

    晨曦中,只见一人一骑与朝阳融为一体。

    那是东南方,太阳升起的方向。

    *

    赵瑟独自回到洛阳,在今后的几天都表现得心事重重。终于在第三的午夜,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捉住十一的手臂一叠声地催促道:“快,派人去追他回来!”

    “谁?陆子周么?”十一变了声音,“为什么?”

    “一两句和你说不清楚,派人去找傅铁衣!”赵瑟烦躁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便往外面走。

    十一将赵瑟拽回来,咬牙切齿地道:“好吧,我派人去!”

    为了不叫傅铁衣横加C手,十一只得妥协。他出得门去,见值夜的统领正是从一开始便跟着他的鬼头刀,心中一动,便将这“重任”委了他。命鬼头刀带三千人马去追陆子周。

    过了一刻,在赵瑟的强烈要求下,十一到底派人请来了傅铁衣。

    “到底出了什么事!”傅铁衣问。

    “威武上将军狄桂华在淮南朱庄。”赵瑟闭上眼睛。

    傅铁衣极是震惊,失声道:“她还活着?!”

    “狄桂华是谁?”十一问。

    ……

    鬼头刀率领三千骑兵一路风驰电掣,到第二天晚上便在淮河边上发现了陆子周的踪迹。鬼头刀提兵去追,眼见都看见陆子周的背影了,只听一声呼哨,两面拥出无数骑兵。骑兵中央两面旗帜分开,将陆子周掩入阵后。再一合,正中便闪出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来。鬼头刀勒转马匹抬眼观瞧,正是失踪多时的元元。

    元元提鞭笑道:“鬼娃子,今天咱们便在这里分个生死吧!”

    鬼头刀转头往后看看自己的队伍,再看看元元的骑兵,估摸着总有个五成以上的胜算。他嘿嘿笑了起来,就在马上拱手道:“大姐,咱们当年的情分今天就算了了吧。从此以后,我鬼头刀和燕云十八寨再无干系!”言罢,一摆手道:“撤兵!”

    没有捉到陆子周,十一很高兴,傅铁衣很无奈,赵瑟却道是天意。狄桂华的事放了那么许多多年她都没能想起来,偏这时候想起来,不是天意是什么?于是她也只是恹恹地修书一封给自己在淮南的父亲,不过略尽人事罢了,心里并不怎么抱希望。

    于是赵瑟打点行装,准备回上都。十一河东之事未了,虽然遗憾,也只得放赵瑟先行,照例派了越鹰澜领兵马相送。临近黄河渡口,眼看便到潼关,因为大郑素来都有无旨一兵一卒不得擅入潼关的成法,越鹰澜就此告辞离去。赵瑟和曹秋何也终于到了分离时刻。

    临别一阵缠绵悱恻在所难免。这个时候,赵瑟心中不免也有几分不舍。她伏在曹秋何胸口道:“曹大,不然你就随我一起回上都吧。在我赵家皇帝抓不到你的。你跟了我也没什么不好,我决不让你受委屈就是。”

    曹秋何枕着双手白道:“说什么呢!就算我曹大非要跟你不可,那也是将来等咱飞黄腾达了!”

    赵瑟见留不住,只好含泪送曹秋何下车。

    黄河渡口整队整队地大船布满了河面,远望去气魄极是恢宏。大船吃水很深,船首一律扬着王字的旗帜,正是河东王氏的船队。

    船上下来一个管事,到在曹秋何身前叩了头;道:“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在此迎接大公子”

    曹秋何“嗯”了一声,抬眼去看赵瑟。

    赵瑟苦笑道:“看来你这是准备好了。走便走吧……代我向我的小表叔小表婶问安。“

    “后会有期。”

    曹秋何在赵瑟的耳际咬了一口,大步上船去了。赵瑟望着他登山数丈高的船顶,迎风站立。隐约中,一个武士站到他身侧,和他攀谈取来。那武士头发剃去一半,挎着长长的斩刀,仿佛扶桑海寇的模样。

    赵瑟在心中感慨:曹大啊曹大,不知下次相见你我又将是何等立场……

    与此同时,与黄河蒲津渡相去千里之外的另一处著名的渡口。

    暮色伴着烟雨蒙蒙正开始笼罩江面,喧嚣了一天的山阳渡渐渐冷清,货行的苦力扛完了最后一船货,三五成群地吃酒去了。一艘乌蓬小船静静地驶进渡口的岔道。船尾棹父蓑衣斗篷,船首一个垂稚的童子专心翻着手上的花绳。乌篷船“磕”地一声靠了岸。

    童子停下手,转头叫道:“阿姐,山阳渡到了。”

    一个素颜的女子探出头来,只一睹便又回去了。船舱中,厚厚的被褥中裹着一个昏睡的男子。那女子伸出手来在男子的额头上试了试冷热,面上露出喜色:“已经不烫了。”

    她将那男子打横抱在怀里,脸贴在他的额上,低声道:“没关系的,子周,我们重新开始……”

    卷四终

    卷五 骊山茂陵尽灰灭

    衣锦

    驿丞何三宝在上都渭河驿任上时,每一天的早晨都是从泡一杯清茶,翘起二郎腿高坐在堂上惬意地瞧着手下驿卒们忙忙碌碌扫洒庭除开始的。这是何大人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光了,因为之后一直到深夜,他都得保持着最谄媚的笑容迎来送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渭河驿是个从九品,还下。官倒是个官了,可大郑但凡有资格住驿站的,谁官阶不是在从九品之上啊?那都是何大人的上官,都得他卑躬屈膝、小心伺候。这便是驿丞何三宝作为大郑官员体系中最末一等的悲惨人生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清晨短暂的片刻惬意对何大人来说才能像珍珠宝石一样珍贵。

    宣华三十年十月二十九,这一天的珍珠宝石就被好一通嚣张的拍门声给打破了。

    何大人想骂人,不过到底还是乖乖收起茶碗,小心翼翼地站到堂下去恭候。驿卒开了们,便有七八个衣着光鲜的豪门家丁闯了进来。驿卒被家丁们老实不客气地撞去一边,缩到门后一声也不敢言语。横冲直闯的家丁们占了门两边分立开,于是便迎进一位中年妇人。

    那妇人藕丝褂子藕丝裙,头梳元宝髻,上面只C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站在那里八风不动的样子,两手斜斜叠着扣于小腹,手腕从袖子里露出来。她左腕上套着一金一玉的两只镯子,此外便什么饰物都没有了。腰间悬着一方乌木牌,牌上钟鼎Y文篆刻,乃是个“赵”字。

    那妇人很是气派不小,站定了一开口口便是问:“驿丞何在?”

    何大人什么人哪,人是有口皆碑的从九品下渭河驿驿丞何三宝,眼光何其毒也。只瞧先前几个家丁的架势,那来着何人便能猜他个八九不离十。再一扫中年妇人的通身打扮和做派,几乎可以肯定她便是门阀赵氏出来的大管事。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大人的笑自发自动谄媚起来。

    何大人一溜小跑抢到中年妇人身前作了个大揖,道:“下官何三宝忝为渭河驿,不知这位管事娘子如何称呼?”

    中年妇人略福了福道:“老婆子是乃是赵氏世仆月兰,何大人称我兰妪便是。”

    “哎哟,竟是小世女身边的兰管事。失礼,下官实在失礼……”何三宝一听来得竟是赵氏响当当的权贵人物赵瑟赵大小姐身边总管事,立即笑成一朵儿喇叭花,道:“兰管事尽管差遣,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月兰翻掌托出一块兵部驾部司的号牌,说道:“今日晚些时候有位大人入朝陛见,朝廷制度不得不留宿渭河驿,我家大人命我先来清扫一二,还请何大人行个方便。”

    何三宝连口答应。这在渭河驿是惯常的事情了。朝廷制度,官员回朝复命,陛见之前一律只准住渭河驿。然而驿站简陋,贵族士家出身的官员往往不肯受这个罪,于是如四家七氏般大门阀便想出了个变通之法。每逢有贵人回京,家中往往便要依仗权势自兵部主管传驿之事的驾部司要来号牌,使奴仆拿着事先赶过来,将驿站搞成个外院别墅一般,伺候着主人住下。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个陈规陋习。

    赵月兰拍手出声,便见十六个粗壮的家丁抬着八只大木箱鱼贯而入,十六人之后是十六个抱匣子的小厮,十六个小厮后面又是四个侍奴,四个侍奴之后,一个容貌颇为清俊的侍儿陪着位蒙了面纱的高挑男子走在最后。

    饶是何三宝何大人见得多了也不由咋舌,在心中思量:不知来的这位大人是赵氏中的哪个大人物,竟让赵家小姐摆出如此吓人的阵仗?

    何大人这样想着,侧身将赵月兰往里让。边走边道:“驿站里现在还住着均输署的江主薄和秦郎中,还有户部几位大人。他们是前两个月奉命出去稽查漕粮的,现在回朝等着覆命。几位大人已经住了几日了,他们占着东院,所以给兰管事您开西院,您赎罪则个……”

    这个是无妨的。住驿站总要讲个先来后到。上都高官显贵多如牛毛,不是极嚣张跋扈的主儿是绝不会因着官高爵显便将旁人从已经住下的房子里轰出去的。咱士族更得摆个谦虚谨慎、礼贤下士的谱儿,而况江中流也算是上都极极炙手可热的新贵——反正不论哪个院落一应陈设全部都得换过。

    何三宝命人打开院门,道:“厨房马厩,下人居处一应俱全,兰管事请便吧。”何大人告辞离去,留俩儿驿卒等着听招呼。

    于是,十六个家丁放下木箱,抬来清水,大事清扫起来。不一刻,扫洒干净,家丁退到院外。四个侍奴各据一方,指手画脚地命青衣小厮开箱取出诸般奢华的物事来陈设。

    这时,赵月兰才请那蒙面纱的男子入内,让到院中石桌前暂且坐下。蒙面男子摘下面纱,正是赵瑟家中的侍郎俞怀远,和他一起的侍儿寻小厮泡了茶来,转过脸分明便是赵瑟身畔第一得力的侍儿五音。

    赵月兰瞧着天色,对五音道:“我先上前面安排。你这里也快些吧,几处一耽搁,时辰已是不早了。”

    五音一听也是有些着急,这误了时辰可不是好玩的。遂请俞怀远稍坐,自己站到阶上亲自督着众人抓紧收拾。

    “那紫瑶帐最后再装……七宝屏风呢?先把七宝屏风拿出来摆上!那一对儿迎风瓶哪儿去了……”

    “铺满,铺满,说了多少次了,地毯一定要铺满,一寸地板都不准露!我知道这是客厅,小姐高兴了会管这是客厅?”

    “谁让把牡丹给搬进来的,搬出去,统统给我搬出去!什么,牡丹在外面要冻死?那就让它冻死呗!叫花房每天都送新的牡丹来换!屋里摆的,大人只看叶子顺眼。不懂?就是光长叶不开花的!”

    “姚黄,去洗把脸,你一男人你涂什么粉?大人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还有魏紫,你赶紧把你左耳朵上那钉珠取下来!死缠着从小姐耳朵上摘下来的吧?偷偷美不就行了,带出来臭显什么?我看你是不知道厉害,抢着过来送死来了?”

    “大人的衣服都拿出来没有?都重新熨熨挂上——小贱人,你作死啊!啊什么?说的就是你!那寝衣可是小姐亲手做的,弄坏了一丝剥了你的皮都补不回来!嗯,你还敢犟嘴?是,小姐是就只缝了一道边。就是只缝一针,那也是她亲手做的!”

    “汤煮好了么?怎么这么香!你这掺了多少花露啊!我说你们到底明白不明白咱们这伺候的不是小姐啊?”

    ……

    一时之间,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好一阵J飞狗跳。

    一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江中流江大人这回是不起也得起了。江中流袖着手,佝偻着脊背,靠墙根儿站着跟秦少白和户部的二三损友一旁咧着嘴看热闹。

    秦少白原先穷是穷点,但好歹也是秦氏子弟,名门公子。这些年与江中流这等江湖骗子外加丐帮票友混得多了,难免有些与所谓贵族气度渐行渐远的气质。这时一张嘴便是调侃:“老江,哎,老江,不对啊,原来不是女人!这可怪了,赵家外面数得上的男的没人了啊!这是谁要回上都啊?难道是新川侯?不能吧,也没听说啊,那是咱叔爷……”

    江中流是个财迷,正对着赵家的奇珍异宝流口水呢,这会儿压根没工夫搭理秦少白。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堂上那一对儿迎风瓶,应付道:“傻了吧?河东节度使今儿到京!”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窃笑起来。只有户部有位大哥没反应过来,还在在哪儿追问:“河东节度使,谁啊?

    “叶十一呗!”秦少白讪讪道,“最漂亮的那个,现在是最能杀人的那个。”继而他便很没好气地问江中流;“你怎么知道是河东节度使今天到。”

    江中流洋洋得意:“那是,从来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古有诸葛孔明,今有江中流……”

    “你歇着吧!”秦少白一扒拉江中流。然而,紧接着,他便很是郁闷地嘀咕起来:“看来这一次我小表姑是当真要取叶十一了。真是的,也不知我那小表姑怎么竟看上了他?真给我们四家七氏的丢脸!”

    江中流将秦少白一拽道:“你说错了吧,应该是叶十一怎么竟会看上赵瑟才对吧!”

    “我怎么说错啦!”秦少白抗着膀子道:“叶十一,嘁,他未婚偷情,在军中和赵瑟那是明铺明盖,公然同宿。这天下尽知,名誉都丢尽了。当然,这事儿赵瑟干得也不地道。不过他那名声怎么都配不上赵氏的门楣了!”

    江中流打了个呵欠,挥手道:“得,你名声好,你从来都没偷过情,你们……”

    秦少白便要上来揍江中流,一众损友兴高采烈地跟着裹乱。江中流脸上挨了一下狠的,鼻血哗啦哗啦往下流。他忙按住了抬头望天,正好瞟见赵家的管事赵月兰匆匆进了西面院子。

    江中流单手拎住秦少白的衣领,道:“走吧,回屋睡觉!”

    秦少白那还不算完呢。江中流从肚皮里发出嗤笑声,道:“怎么着,您还打算等在这儿给您表姑父问安哪?”

    秦少白闻言立即一个箭步窜回东院,哐当一声关上院门,堪称豹的速度。

    赵月兰这边进门时,五音督促着一众侍奴小厮已将屋舍布置熨帖。草J变凤凰,日月换新天,宛若一笔浓墨重彩泼染出去,收回来满目的锦绣荣华。赵月兰不由在暗中点头:这五音果然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如此千头万绪之事都抹平了,难怪小姐爱宠。他也是可惜了,偏赶上将来的主君是善妒之人,不然……

    五音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将俞怀远请进厅里,施了个礼道:“俞小相公,您再过过目,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俞怀远自怀中掏出一张单子,口中念念有词对照一番,又在四处走了走,最后弯腰将厅中一方盆景往左挪了半寸,方道:“很妥当了。”

    五音笑道:“幸亏小姐最后委了小相公来,不然这等细微之处的分寸,小人当真把握不准呢。”

    赵月兰道:“既是妥当了,便先送小相公回府吧。”

    俞怀远微微一笑,道:“兰管事,我应该留下来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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