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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淡扫娥眉TXT下载->淡扫娥眉

正文 第 67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淡扫娥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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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十一被米饼看得大为光火,眼光如冰剑一般扫过来。之后便如飞鸟般凌空而去,一句话也不肯说出口。

    米饼许久才从那一眼带来的恐慌中冷静下来。之后,他更加苦恼。无论他献身于赵瑟的愿望如何强烈,终究不能做违背十一意愿的事儿。然而十一的心意到底如何?米饼揣摩不准。于是在接下 来的几天里,米饼比平时更躲着赵瑟了。

    赵瑟第二天并没有什么“偶感风寒”的症候。这女人遂在心里大声感慨什么“果然一夜风流胜过良药百倍”之类的龌龊想法。她因为心中牵挂宣召边将入城的钦差的职司,便早早的起身,收拾前往中书省听事。

    这个活儿大抵都是指派中书省门第高贵的士族少爷小姐,以示朝廷尊重边军保土为国,倘使来朝的是节度使一级的藩帅,甚至要劳动宗室王侯。因为这一次朝廷调用的都是四五品以下的将领,以赵瑟正四品下的官阶绰绰有余。是以赵瑟要谋这个职司实在容易之极,不过是一句闲话间的事情罢了。

    黄昏回府,想起昨夜的新郎俞怀远,心里大是过意不去,便推了今晚所有的宴会请帖,过去瞧他。俞怀远大约正坐在床上伤心,虽然赵瑟来了也勉强擦干眼泪露出笑容来迎,但毕竟红红的眼睛是遮盖不住的。

    赵瑟不好提昨晚的事,便玩笑道:“这是谁欺负你了,不能是傅铁云那家伙吧?今天还在喜期,谁敢找你的麻烦,我帮你报仇雪恨!”

    俞怀远连忙道:“不,不是。我是想起哥哥来伤心。哥哥他病重,我本该日夜赶路,见他最后一面才是。想不到,竟是连入殓都不曾赶上。”

    赵瑟心中不由一软,连声安慰。她心中有所愧疚,竟是主动提起昨天之事:“昨天真是对不住你啦。我盼了许久的人到了,也是一时情急,你不要怪我。”

    俞怀远连道不敢。

    赵瑟接着说:“他的事我还不想让旁人知道,现在便只告诉了你。你千万别说出去,特别是不要说给阿云。”说罢叹息道:“这个小鬼,最爱和我作对。便是为了瞒着他,不得不将昨日的侍仆全部发落。”

    俞怀远正在怀疑今天怎么满院的人都换了,闻言一呆,顾不上多想,忙道:“小姐是家主,小姐不让说的,公子问我自然也不能说。”

    赵瑟笑笑道:“我随口一说罢了。”因为她累得狠了,便只是躺下来,并不想让新人伺候。于是便安抚道:“你想要什么?明天陪你开了府库看看,让他们给你找。”

    俞怀远看了看赵瑟的脸色,小心道:“想跟小姐求几件旁的东西成吗?”

    “行啊!”赵瑟笑着说:“你尽管说。”

    俞怀远道:“我想要几件哥哥的遗物以为追思。”

    赵瑟心中一黯,便答应了。

    次日叫了管事赵月兰来问,才知道俞怀英的遗物除去陪葬,竟是全都烧了,说是不洁。赵瑟觉得不好交代,便吩咐道:“那个月官不是在二少爷呢吗?去看看,找他寻几件。”

    晚间,赵月兰回禀赵瑟那个月官已然死在曼舞轻歌堂了。  虽然她言辞闪烁,赵瑟也听得出赵箫必然用那样的口吻说——妹妹你缺心眼怎么着,岂不闻做事做绝,留他活下来派什么用场?找麻烦?一送来我就给弄死了。

    赵瑟自然无话可说,叹息一声,命赵月兰随便找几件男子常用的物件去糊弄那俞怀远。

    151/

    从宣华二十六年六月末到七月初的这段时间,奉调的各镇兵马陆续抵达上都,于灞桥北岸宿营,递上表章,等待皇帝允许入城并召见主将的圣旨。

    依照朝廷的礼制,奉调进入上都的军队,在皇帝委派钦差郊迎并召见主将之前,一律不得越过灞河一步,亦不准出营,否则以谋逆论处。而近来天气闷热难耐,暴雨伴着响雷一场接着一场地不肯停歇。皇帝便一直倦政,躲进清凉的后宫与新进的侍臣厮混,连早朝都常常传免,那些表章,自是懒懒地并不如何理会。兵部也不敢催,于是边军便只好谨慎地等着。

    大约是因为此时中原乱象未现,而山东的战局又在平卢节度使傅铁连战皆捷,接连收复失地下大有扭转乾坤的趋势的缘故,皇帝陛下并不怎么当紧,于是便不耐烦一个个单独召见边将。三省六部的官员都猜测皇帝这是打算图省事儿,等着八镇边军到了一起召见也就算了。这也是有先例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宣华二十六年七月初四,从四品下宣威将军叶十一率一万河西军健卒抵达灞河以北。至此,河西、北庭、朔方、河东、范阳、平卢、陇右、剑南、岭南九镇边军,除平卢镇正在战场未曾奉召,北庭、朔方、岭南三镇路途太过遥远尚在路上之外,其余五镇共计五万五万四千精锐俱集于长安城下。

    那一天,恰好已是下足了三天三夜暴雨停歇了。云收雨散,万里天青如碧,一架彩虹横跨天际(这句馒头小学作文用足了六年,耻辱啊),闷热一扫而空。似乎因为这凉爽的天气,皇帝突然来了精神。不但勤勉起来,日日上朝理政,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关心起每年一度的牡丹祭来。

    那每年盛夏隆重举行的牡丹祭乃是历代王朝追忆歌颂上古神皇娲祖伟大武功的庆典。祭典的形式照例是一整天规制宏大的剧目,分别讲述娲祖开天辟地建立国家的故事。届时,不但皇帝亲临,宗室士族、文武百官都得列席,是为每年一度的盛事。

    祭典的剧目一共分为一十三场,其中,最为华丽的便是最后一场——娲祖与她美丽的爱人东君的决斗。戏剧以娲祖一刀斩下东君的头颅,在雷电交加中抱着东君的尸体潸然泪下为终结,每年都要赚足上都贵女们的眼泪和尖叫。因为歌颂武功,娲祖与东君的装扮者照例要从六军挑选,是为武人极大的荣誉。更因为传说中东君极其貌美,且最后一幕将会劈开扮演者的面具,应广大上都贵女的强烈要求,历年东君的扮演者必定都得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关于美男子的事情,只要差一点,女人们就会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

    如此说来,牡丹祭虽然盛大,却与其说一场祭典仪式,毋宁说 是一场高贵奢华的狂欢。照例只要由外廷的礼部和内廷的司仪局一起安排就好,完全用不着皇帝C心。然而宣华二十六年的盛夏,皇帝对牡丹祭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不仅频频驾临长生殿祭典的演练场,甚至于还要对礼部和司仪局选择出来的东君扮演者选指手画脚,总之不论换多少个都不能满意。

    这种兴趣出现在老早就过了唧唧喳喳凑热闹的少女时代皇帝陛□上显然是相当不正常的。

    “难道咱们的皇帝陛下这又是在哪位贵人身上恢复了青春年少。”宫廷里的女官们在纷纷在私下里传着这样的闲话,内容非常之不厚道。

    然而事实上,皇帝的态度是可以被知情的人所理解的。要知道,以往每年牡丹祭上东君的扮演者可都是那位有着“瑶台谪仙”的李六尘哪!

    “为了侯爷的去世,皇帝陛下一直都很伤心的吧……”资深的女官们都在心里这样想。

    总之,皇帝就是这样汲汲于东君的人选。七月初九那天,她再一次驾临长生殿,并在观看彩排后再一次对司仪局新选出的东君扮演者表示了强烈的失望。尚仪尚宫并当值内官、宫伎、宫奴数百人惶恐下拜请罪。倘使再找不到能让陛下满意的人选,尚仪尚宫便应该自杀请罪了。

    宫内局长书记崔莺莺适时进殿救了尚仪尚宫的命。她笑盈盈地呈上今天的奏章。

    皇帝翻看了一会儿,在拿起兵部的表章时,扫了一眼,忽然笑了笑道:“已有五镇的兵马到了长安了吗?朕倒是忘了。也罢,便命中书省传旨郊迎并允主将入城吧。边军守土有功,赏赐与祭牡丹。待祭典之后再行召见。你记得提醒朕。”

    “陛下隆恩”崔莺莺跪拜称颂。

    皇帝命她平身,顺便也就宽恕了尚仪局诸人。这位金口玉言的统治者随口提了一句:“若是六军禁卫中寻不到东君,却也不妨自边军将士中挑选,朕给你旨意便是。不得再有差错。”

    尚仪尚宫肃然接旨,起身暗中擦着冷汗想:定要好好谢谢崔书记。明年宫内尚宫告老,倒不妨助这崔莺莺登上这内官之首的宝座,反正她人不错,更有陛下的宠爱……

    崔莺莺出殿传旨,迎面撞上东宫公主的鸾驾由大群的护卫宫侍簇拥着迤逦而来,忙就在台阶上闪到一侧依礼拜伏。公主拾级上殿,裙摆在崔莺莺的头顶一扫而过。她正对她的侍卫统领,也就是她的闺中密友兮宁窃窃私语——别这么紧张啊,兮宁!不就是演个娲祖吗?你是母皇钦点的,难道有谁还敢质疑皇帝陛下的眼光不成?不是还有我给你压阵呢嘛……”

    崔莺莺便低着头琢磨:看来公主殿下近来身体这是大好了,连说话都比精神了许多…… 听说这些日子宠爱了好些今春选入东宫的低位侍臣,所以说什么妙手回春还是及不上男人的□滋补嘛……

    公主一行人走过,崔莺莺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内廷官署处置诸般事物。拣选官员郊迎诸军的文书立即便下到中书省,因赵瑟早就定下了这个郊迎钦差,自然而然便委了她。拟好诏令,皇帝用玺。于是,宣华二十六年七月十一,赵瑟便以钦差的身份出城郊迎边军。

    代皇帝赐酒之时,赵瑟特意将酒爵从左至右转去,这样酒爵最后便止于官职最低,站在最右侧的十一面前。赵瑟抬起酒爵,飞快地在它突起的耳朵上吻了一口才一饮而尽。十一面上透出浅浅的粉红,赵瑟那晚在他身上同样突起的部位也是这样轻巧而飞快地一吻。赵瑟心中大是可乐。

    宣诏、祭旗,赐酒,犒赏三军,一整套麻烦的仪式进行下来,已是日过中天。五万多将士山呼万岁,余音久久不消。之后依照皇帝的旨意,副将留守营中,主将进入上都城,等待牡丹祭后皇帝的召见。赵瑟以钦差的身份引导五将入城,住进兵部安排的馆驿。

    一路之上,赵瑟找不到机会与十一眉目传情,便只好目不斜视,大展士族的高贵傲慢。进了城,十一的天人之姿引来无数女人围观尖叫,若不是有金吾卫执节以为朝廷仪制,几乎便要造成投果盈车的局面。十一频频看向赵瑟,赵瑟则一直都是个无可挑剔的钦差。而事实上,赵瑟早就妒火中烧,心道:看吧,看吧!晚上我就把他就地正法!让你们再叫!

    赵瑟之所以敢这样想,自是胸有成竹。叨她祖父崔景之大人主持兵部的光,赵瑟老早就弄了间密室,可以直通十一馆舍的床下。这样,不必困于边将觐见皇帝之前不得与朝廷官员结交的规矩,他们便可以随便私会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安排勉强只用了一次便告终结。

    将五位将军送入馆舍之后,赵瑟这个前人钦差还没有完全卸任,新的钦差便已经等在那里了。内官展开来宣读,竟是诏命宣威将军叶十一为东君以祭牡丹。

    赵瑟本以为皇帝改了主意要立即召见,不成想竟是抽风,登时愣在当场。十一接了旨也是有点发呆。和赵瑟不一样,他是根本就不知道嘛叫“为东君以祭牡丹”。同来的诸镇将军却是齐声恭喜,只道:“此乃我辈武将至高之荣誉。”

    内官笑着说:“此番实乃皇帝陛下的隆恩。叶将军,恭喜恭喜!请您收拾一番,明日司仪尚宫会派人接您。牡丹祭要长生殿排练半个月,那虽然不是内宫,到底有规制在,不方面随便出入,您得过去住一段日子。”

    “不准出门?”十一皱起眉。

    刚进门,有啥可收拾的  ?

    赵瑟就怀着这样的愤愤不平离开了馆驿。回中书省交付了钦差之责后,立时便命白下城探查,方知事情的始末。这才半夜去私会十一。

    十一从床底下将赵瑟拎出来,一场缠绵之后,便问赵瑟牡丹祭的事情。赵瑟大体给十一解释了牡丹祭。十一便有些不乐意了,皱眉道:“那不是演戏吗?我不想去……”

    “圣旨都下了,哪由得不去!”赵瑟躺在十一的怀里闭着眼睛说。半天不见十一的动静,忙睁开眼,见十一满脸的郁闷和不屑,忙道:“其实前面的十二场都是伶人,只有最后一场不是。最后一场是真正的祭奠,不是演戏是武祭,所以才换上最优秀的武将,是以才会有大郑武人至高的荣誉这样的说法。啊,照例祭奠之后皇帝都会下旨官升一级。”

    “啊,总算还有不那么糟糕的消息,至少能升官”十一的语气虽然说不上如何满意,但到底还是找到了能自我安慰的地方。

    赵瑟笑笑说:“其实这都怪我二哥。以往每年牡丹祭都是李六尘做东君,今年司仪局再也找不到皇帝满意的人,所以东宫殿下的侍卫统领才会举荐你。说是去年河西军献俘见过你,这个东君非你莫属。啊,她是皇帝钦点的娲祖,要和你比武的,叫兮宁,你认识?”

    十一想了想便摇头,这个所谓的东宫侍卫统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赵瑟倒也不意外,十一这样的人,女人只是看一眼便能记一辈子是理所应当之事。十一又问起李六尘之事,赵瑟一时不察,便手舞足蹈地将给十一听。而十一最后的评价是——你二哥是个流氓!赵瑟连连点头,十一却又轻哼一声,道:“你也是个坏蛋!”

    原来赵瑟得意忘形之下,大多该春秋笔法的地方都忘了削笔。如此一来,她那许多见不得人的风流韵事便都主动交代给十一了。赵瑟想来一阵心慌,哪里还敢分辨,索性耍个无赖,反咬十一一口。

    于是,她便扯了十一的耳朵,娇嗔道:“那兮宁是怎么回事?凭什么这么多人她非要举荐你?都怪你长得太漂亮!喂,牡丹祭可是在长生殿排演,宫里的女官各个如狼似虎,说不定怎么挂念你呢……”

    对于喋喋不休的赵瑟,十一大大地丢了个白眼,背过身去生闷气。赵瑟便之知机地闭上嘴巴,硬从十一身下探过手臂环在他胸前。脸啊,胸啊,都紧紧的贴着十一地背,脚就绞住十一地一条大腿,乖得像一只粘人的猫。

    难为赵瑟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第二天,她醒来时,已换了十一在背后圈着她。睫毛长长的,嘴巴有点翘,仿佛极是委屈。赵瑟的心便似乎都融化了。她不禁低头在十一的嘴角轻轻一吻。十一便醒了,只 睁了一下眼便将赵瑟拖回到床榻深处。他压倒她,闭着眼睛在他全身啄下深红的印记,并将自己的快乐贡献给赵瑟的世外桃源。

    在天色刚亮的夏日凉爽的清晨,在没有完全清醒的朦胧中,他们尽情地欢爱。最后,

    “赵瑟你这个坏家伙!”十一说。

    “十一我爱你!”赵瑟说。

    这一天,前来迎接的司仪局的女官们为十一的容颜屏住呼吸,久久不能言语。那些常年沉浸于宫廷,早就将良心与美男玩弄得炉火纯青的女官们脸上泛出可疑的粉红和本该在她们身上已经绝迹的某种生涩。之后,十一就跟着她们走了,什么都没有带。刀剑什么的不会被允许带入宫廷,而其他的东西据女官们说完全不需要。

    大明宫里那些巍峨雄壮,仿佛高入云霄的殿阁似乎并没有令十一激动得混身哆嗦。他仰视着那些建造在高台上的大殿,诧异于通向大殿数百级的台阶。

    女官好心地解释给十一:“含光殿依山而建,从阶下到陛下凤座所在之处,共计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以彰大郑天子之威仪。”

    “大郑天子之威仪?”十一的声音里有一些疑惑。

    另一个女官说:“叶将军还没有上过含光殿吧?待您日后走过了便会知晓。世上有多少英雄豪杰,走过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便会拜服我大郑天子的威仪之下。”

    “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啊……”十一望着向高处延伸去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白玉阶梯,竟是不知为何胸中激荡。

    “原来这就是皇权。”恍然间,十一的心似乎这样窃窃私语着。

    宣华二十六年七月初十,叶十一进入大明宫。这是他和这座承载着天下至高权利的伟大宫殿缘分的最开始。

    牡丹祭的排演在斋宫的长生殿。祭奠一开始的十二场曲目都是伶人自己在梨园排演,那么,只有最后一场的武祭是在长生殿。

    殿中,兮宁所扮的娲祖和十一所扮的东君都换上华丽的宽袖长袍,戴上惨白的面具,嘴唇的位置一点血红。他们按照司仪女官的指点摆出比武的招式。兮宁执弯刀,东君执剑,在乐人电闪雷鸣的奏乐中舞出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战。

    一切都完美得令人窒息,十一却高兴不起来。为了这个该死的牡丹祭,十一得被关在长生殿长达半个月。这样,给赵瑟治病的事就不得不交给米饼了。依赵瑟这坏家伙的风流脾气,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和米饼滚到床上去了!

    除此之外,十一的心中多少有一点儿不屑。如果是真正的决斗,穿成这样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据司仪女官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祭奠,一切都要为美让路。十一不能明白这个祭奠的可爱之处,就像他 不能明白正和他配戏的兮宁为什么这样弱一样——

    那个兮宁不是东宫殿下的侍卫统领吗?怎么看起来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呢?她的架势是不赖,可自己只要稍微用点儿力气她的刀便要脱手,难道宫廷的侍卫都是些花拳绣腿吗?

    就算是演戏,十一也不禁要为自己对手的无用儿郁闷。他感觉自己一生的耐性都要被用尽了。

    “只当是为了升官必须要付出的耐心好了。”十一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总之,十一理解不了宫廷的审美,正如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么多无聊的女人会瞪着闪亮亮的眼睛躲在大殿的帷帐之后瞧他和兮宁一样。并且,赵瑟就是这些无聊的女人们中的一员。十一嗅得出她的味道。

    牡丹祭的彩排,照例上都的贵女们只要贿赂了女官,就能躲去帷帐后面看。偷看东君是上都的传统,是风雅的事,上都的女人们一贯对此狂热,天天来长生殿来报道的贵女数目令人惊叹。当然,她们是来看美男的。于是,这里面就有了不可捉摸的东西——要知道,在排练时,十一脸上的面具是不会被劈开的。但女人偏就是一副只要看看胳膊,看看腿,看看后背,看看胸就很满足的表情。并且,她们明天还来。

    当然,赵瑟这一次没这么没有格调。她是看着她的十一去的,以免他被女人们连着骨头吞了,渣都不给她剩。

    司仪女官宣布这一天的练习结束之后,兮宁和十一互相致礼,各自转身去偏殿换衣服。十一是在西侧殿,于是女人就紧随着他转移到西侧殿回廊的帘子后面。十一换完了衣服出来时,会经过这个回廊。这种过分的行为女官们制止几次未果,看在贿赂的面子上只要她们不发出尖叫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兮宁,因为是女子,所以不必有类似的烦恼。

    兮宁轻轻松松地回到东侧殿。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伺候她更衣的小厮躺在榻上。一见兮宁进来,小厮一骨碌爬起来,下拜道:“殿下!”

    152/

    兮宁摘下面具,面具下是永嘉公主有些惨白的脸。小厮抬起头,却又是东宫侍卫统领兮宁的容颜。

    “起来啊,兮宁。”永嘉公主轻快的说。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声音有点喘息:“他的功夫可真好,今天几乎招架不住了。”

    “殿下不要用力便没事。都是固定的招式,殿下只要按练熟的使出来,不与叶将军的兵刃相交,便不会吃力。”兮宁说。

    “可是他总是心血来潮乱改招式呢!”永嘉公主抱怨。

    “那是因为叶将军是高手。”兮宁答道:“回东宫臣再为公主想办法。现在,请公主起驾。再不回东宫,苏奉仪那里恐怕便遮掩不下去了。”

    于是两人换了衣衫,大郑永嘉公主扮做自己侍卫的小厮,施施然回到东宫。由兮宁掩护着,永嘉公主溜进自己的书房。书房里间的隔断,东宫荣宠最盛的奉仪苏氏迎着永嘉公主从床上跪坐起来。锦被滑到小腹以下,露出他圆润的肩膀和光滑的胸膛。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伸手替永嘉公主宽衣解带。永嘉公主掐了掐苏奉仪的脸,搂着他的腰躺进锦被,随之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大郑公主的夫侍,除去正君侧君,有品级的从正四品到正九品还有六等,分别是良子、承徽、昭训、奉仪、选侍和孺人。这苏奉仪乃是民家之子,今春才选入东宫,很是得永嘉公主宠爱,没几天便封了选侍。之后不过三两个月,永嘉公主为了表示恩宠,更是将他晋为正七品的奉仪。因为这位苏奉仪一向嘴紧,永嘉公主每次扮作兮宁的小厮去长生殿便都拿他来瞒天过海。

    永嘉公主的这位宠侍今年才不过十九岁,刚进宫几个月,浑身还散发着芳草的清香,抱着他软绵绵的身体就像小时候抱着塞满了棉花的玩偶。永嘉公主很喜欢抱着苏奉仪睡觉,最近尤甚。每当她去过长生殿回来,只要抱一抱苏奉仪,似乎全身的疲惫都抻展开来,那些因为超过她身体承受能力的武祭所带来腰酸背疼似乎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宠幸是疲惫的,而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睡觉却是舒服的。

    “回来找个合适的日子,索性晋封你做良子吧。”永嘉公主闭着眼睛说,“抱着你真舒服。”

    良子是正四品的内侍臣品级,是公主侧侍名位最高的,一般以民家之子的出身不大可能册封。是以苏奉仪心中一阵狂喜,努力克制着声音谢恩。他在永嘉公主的怀抱里转过身体,亲吻永嘉公主的茹房,一路向下,吻上永嘉公主小腹之下茂密的丛林,并伸出舌头向更深之处献媚。

    永嘉公主却一把拎住苏奉仪的头发揪起他的头,有些不快地道:“又在讨打,不准乱动!”

    便不敢动了,半响才有些委屈地道:“臣侍伺候不好殿下,明日冯翊君问起也是要受责……”

    “既然是怕挨打,以后你只和侧君说我宠幸过了便是。”永嘉公主用力拍打了一下苏奉仪的P股,安抚道,“侧君那是为了子嗣,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好啦,起来,给我揉揉肩,累死了。”

    苏奉仪便跪起来替永嘉公主掐肩揉腿。永嘉公主从小就没在武学上吃什么苦,这一阵子因为十一的缘故勉强维持着,身上早就酸疼得厉害,一碰便忍不住呻吟出声。于是,苏奉仪不免要窥着永嘉公主的神色替她抱几句不平。

    他言道:“殿下喜欢叶将军,何不直接召他入东宫服侍呢?公主国之储君,至尊至贵,不论喜欢什么人,都能取得。就算是有品级的朝廷将军又怎样?也该免去他外朝的官职另封内侍臣品级。岂有反其道而行之,劳动殿下纡尊降贵的道理?”

    永嘉公主本来脸色还谈谈地似听未听,不想苏奉仪一通话话音刚落,她便猛得睁开眼睛。眼里的神色吓得苏奉仪一哆嗦。她推开苏奉仪的服侍,自己披了凤袍起身下地,懒懒地叫人,声音了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

    内官和宫奴们鱼贯而入,永嘉公主先是喝了几口茶,才回身指点苏奉仪,缓缓道:“拖下去,杖毙!宣兮宁来。”

    苏奉仪已然吓呆了,连哭喊求情都忘记了,立即便被宫奴堵住嘴巴拖了出去。然而苏奉仪毕竟是有品级的公主后宫,不同于未经封赐的宫侍。凡是有品级的后宫,处分之权在正君,生死之事在皇后,是以便是公主也不能一个说得过的理由都没有便令处死。于是永嘉公主这样一吩咐,立即便有机灵的内官跑去找总管东宫内务的詹士家令报信。

    宫奴服侍永嘉公主换上凤凰纹绣的华丽衣裙。兮宁应召而来,永嘉公主回头刚要和她说话,耳中便闻得门外内官大声通报:“扶风君到。”

    永嘉公主冲兮宁做了个垂头丧气的鬼脸,叹了口气才庄而重之地道:“侧君请进!”

    于是扶风君赵筝便带着詹士家令和一众内官破门而入。赵筝向永嘉公主微微躬了躬身,张口便问:“不知苏奉仪何事冒犯公主,还请公主给个罪名?日后父后问起,臣也好有话交代。”

    “妄议朝政,罪在不赦。”永嘉公主不理会跪下行礼的詹士家令和内官,缓缓地说道。

    “臣知道了。”赵筝一本正经地点头。说罢示意跪在一边的詹士家令翻开卷策,拿墨笔一字不差地书写上。赵筝的字极好,衬在绢白的帛纸更显得潇洒自如,字如其人。

    永嘉公主不禁莞尔,回眸道:“我的君上……啊,今日该与侧君合寝。如此侧君先去吧, 晚间再聊。”

    “臣等公主晚膳。”赵筝笑了笑,告退离去。

    永嘉公主看着自己的闺中密友,在她耳边小声哀叹着:“兮宁啊兮宁,看见了吧!这就是取大士家之子作丈夫的下场,动不动就要摆脸色给你看。嘁,他们交相倾轧,喊打喊杀,杀人放火的时候我可不曾去问过用的什么罪名……兮宁,你以后可千万别重蹈覆辙,我这就是血淋淋地教训哪!”

    兮宁咬着嘴唇笑道:“殿下言重了,君上这是跟您邀宠呢。”

    “这哪是跟我邀宠?分明是为了……子嗣啊子嗣,一切都是为了子嗣!”永嘉公主挑挑眉道:“走吧,你再陪我练一会儿刀。”

    兮宁紧走几步,紧挨永嘉公主,以为不可闻的声音进言道:“殿下一日没有正君,诸位侧君便要为赶在册立正君之前生下子嗣殚精竭虑。不如公主再去求求陛下,能早定名分也是好的,离您给太皇太后守孝期满,可只有不到半年了哪!”

    “这不可能。母皇是绝不会答应的。”永嘉公主摇摇头道:“我现在还在为太皇太后守制,本来也立不得正君。还有半年的时间,拖延是尽够了,还可以从容安排……母皇也是这个意思。”

    ……

    每一个女人都得为自己的丈夫费心,贫家女是这样,公主也是这样。当然,赵瑟也没有任何理由例外。

    皇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十一便被关进了长生殿。并且到七月二十七牡丹祭之前,他都不会被放出来。幽会啊,坏一坏之类的当然就更提不到了。于是这半个多月的辰光,赵瑟在入伙贿赂长生殿女官凑热闹看东君之余,全部的精力便都放在了为十一准备出征上——中原,大约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近来傅铁衣给弟弟的信上提到山东战局,往往便是稍有硬仗大批的流寇便索性扔下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向济宁方向溃逃。可以想见,陆子周对待山东之地,分明就是用过就丢的态度。否则但凡他专心一点儿,流寇也不至于没用到一触即溃的地步。再看一看被流寇守得固若金汤的永宁以及山东、中原交界地带日渐频繁出现的绿林响马,赵瑟没有任何怀疑,陆子周就是打算利用永宁城牵制傅铁衣大军并扼住朝廷钱粮转输的时机进取中原,以流寇所擅长的快攻一路夺取东都乃至晋阳,以期最快形成和关中分庭抗礼的局面。

    “夺天下者,必取关中。取关中者,必据晋阳。”

    陆子周一直就是这样教赵瑟的。

    那么,在由山东前往河西晋阳的道路上,中原之地便是陆子周必要决一死战的地方了。

    十一究竟能不能胜过子周呢?赵瑟心中充满了疑虑。虽然她相信十一能做到任何事,但是 同样的,她也相信陆子周能做到任何事。

    赵瑟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的实力势力范围之内增加十一的胜算。

    赵瑟先利用自己祖父大人的职务之便,从兵部落满灰尘的库房里找到所有的中原关隘地形图。除了利用赵氏的力量整理出所有将来可能和十一一起上战场的诸镇边将的详细履历,并且还郑重地请求傅铁云帮忙,搞到了流寇主要头目的容貌禀性,过往用兵。

    种种繁杂之事不可一言道尽,以至于傅铁云都要有些奇怪地问她:“你怎么竟突然干起了正事儿?当真是太阳打南面出来了!”

    赵瑟半真半假地笑道:“自是拿去给情人献殷勤才会如此上心。”

    傅铁云嗤之以鼻,却又不敢完全确定她说得是不是自己的大哥,便不好往深处追究,只道:“兄长索饷的奏折递上去好久了,怎么样了你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赵瑟摊手道:“待我问问江中流有没有钱可要再说吧……依我看这个饷皇帝欠着最好,眼看流寇就要攻中原,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从山东傅帅的地盘跑出去的,不能说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到时候皇帝问罪,也好有个由头拿来谢罪。”

    傅铁云撇嘴道:“官样文章罢了……”

    之后,赵瑟果然约了江中流去她流氓二哥的轻歌曼舞堂销魂。除去傅铁衣的事情,中原一旦开战,朝廷能拿出多少军饷来也是赵瑟必须要关心的事情。没有钱,什么胜利都是奢谈。固然,打起来朝廷不能不给粮草军饷,然而押运粮草军秣这种事情毕竟讲究个恰到好处。朝廷一贯陋习,或者拖延,或者提前,或者偏送得不是时候,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将是折在这上面的。

    酒酣耳热,美人在怀之际,问起江中流。江中流执箸敲着盘子唱了几句荒腔走板的调子,搂住赵瑟的肩膀醉眼惺忪地道:“军饷,自然是有的。不过……一半拿来练神策军,一半还在路上。我给你说,流寇死守济宁,实在是高啊!一只手便掐住了南北转输的咽喉。山东倒也还罢了,反正傅铁衣已经收复了临淄,东海盐铁之利尽入手中,给不给军饷都能打下去……至于中原,哈,要是现在开战,当真是一时之间凑不齐八九万人的军饷……”

    “欧阳连光给陛下出了个主意,便是抛开户部,由均输官署主持军饷粮秣之事,再有一时运送不及的部分,可授主将就地征集之权,待战事平定之后再向朝廷报销。如此一来,我江中流这个均属主薄还有两淮、河东的大商家可就都成了香饽饽了。喂,赵大小姐,您要求我什么事,趁着我这儿还没涨价,赶紧得献殷勤吧!等过几天朝野咸知,我江中流可不是今日的江中流了……”

    赵瑟灌了江中流一大盏酒,笑骂道:“你个贪官!定要找我家二哥来落地还钱。”

    “欢迎之至。”江中流眉飞色舞道:“我便最喜欢和流氓打交道。”

    两人笑过一阵,赵瑟遂正色道:“是有件事非江兄帮忙不可……过些日子,我设宴请江兄吧。有个人,想请江兄见见,或者能投缘。”

    江中流答应下来。赵瑟想了想觉得就江中流自己还不保险,又唤人当场拿过笔墨,强押着江中流将两淮、河东的巨商一一列了名单,凡是可能牵涉到军输补给的关键人等全部一网打尽,以备合适的时候可以让十一去套交情。

    名单抬首第一个便是鼎鼎大名的河东王富婆,赵瑟拿着单子笑道:“这倒是好办,多一半都是我家亲戚和熟人。王富婆是我小表婶……我也该去拜候一下她和小表叔了。江兄,不然你一起去吧?”

    江中流苦着脸道:“估计我去了人家就要关门放狗了……我说赵大小姐,若论两淮巨商,最厉害就是您亲亲的九叔秦合清。不管是为哪位将军,多少钱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何苦要拉我趟这个浑水?”

    赵瑟嫣然笑道:“我只管得到我自己家,哪及江兄坐镇均输手挽天下财货,正经的军饷不是还要靠你吗?何况您整天收税抢劫,人送外号‘破家江’,谁家有多少家底不问你问谁?”

    江中流直道遇人不淑,上了赵瑟的贼船。临分手前,却又不放心地嘱咐赵瑟,让她千万守密,不要随口将自己卖身投靠赵氏的事情炫耀出去,不然自己真的是其死不远矣。

    日子就在赵瑟陀螺一样地忙碌中过去了,转眼便到了七月二十七牡丹祭的日子。

    祭奠照例在长生殿举行,三千金吾卫执戟、斧、钺、华盖、旗幡种种依仗自殿上肃立而下,礼乐合奏。皇帝与徐皇后并坐殿上,皇帝着玄色曳地凤袍,配玉,冠额前、脑后各有十二串玉旒的凤冠。皇后则着上玄下朱的冕服,冠冕前面亦是十二串玉旒,后面则是九串。公主坐在皇帝侧面,她的凤袍是正红色的,头饰用凤钗十六。凤座之后设纱帘,内中影影绰绰,大抵是皇帝陛下的后宫。殿下设宗室士贵与百官坐席。

    礼部官员宣读过祭文之后,大雅之乐倏然变化,成为明朗轻快的调子。十三场祭曲中的讲述娲祖降生及少女时代的第一幕娓娓而出。殿下肃然严正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每年牡丹祭都是这样。依照惯例,祭曲和武祭允许贵族子弟和亲眷观看。这帮上都的纨绔子弟与无聊贵女一扎堆,所谓祭奠,不用说,自是要变了味道的。其中亵渎神灵者,尤以赵箫赵二公子为甚。这厮左顾右盼地跟 着一辈纨绔子弟品评场中的伶人。这个及不上他家曼舞清歌堂的头牌,那个腰软臀肥,正合该去做去做馆娃等等。

    赵瑟那边等十一出场等得正心焦,心中莫名慌乱,拿眼去瞪自己哥哥,那流氓只当没看见。好容易耗完十二场,最后一幕武祭开始。

    十一带着面具长身立于场中,绣满大朵极艳丽眼色花朵的袍服随风飘散开来。在敲打进心底的悲怆曲声中,他举剑平平指向娲租的咽喉。整个宫殿一下子寂静下来,连赵箫都闭上了嘴巴。

    这是武祭,代表着情殇与不屈的武祭。女人喜欢为情殇心碎,男人喜欢为不屈流泪。

    在这样的万众瞩目中,娲祖的钢刀在众人眼前划过一道圆月,腾空而起斩向十一。十一挑动剑尖,与刀尖相触。只一相接,十一便觉出不对来。和练习时的软弱无力完全不同,这一刀有着巨大的力量。一瞬间,十一浑身的斗志和杀气都这力量激发了出来。

    他们错身而过,表演性质的武祭变成了真正的武祭。他们长时间的在空中变化招式,每一招实际都能致人死命。在打斗中,十一将华丽的外袍扯下来扬向天空。对于比武来说,那是碍事的东西。而在观者的眼中,只见得一片电闪雷鸣中,衣袍化作漫天云霞裹着翩若惊鸿的东君降落。

    “这是牡丹祭,东君注定要被娲祖斩下头颅。”娲祖面具后的女人第一次对十一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十一楞了一下,C下娲祖心窝的剑势不由一滞。

    于是,娲祖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唤醒了自己不负责任的搭档,勉强逃脱了性命。

    事实就是这样。

    他们在空中倏然分开,娲祖冲着十一举起了刀。时间像是停止了,他们像是停在空中不动,而乐音似乎也停止了。娲祖一刀倏然劈下,将十一的面具一分为二。这意味着斩首。按照预定的情节,娲祖揽住十一的腰,盘旋而下。风吹开十一的发丝。十一转过头,露出面具下的容颜。

    观者发出抽气似的叹息,整齐得能听得出这叹息是怎样的轻微。连皇帝陛下都站起来,一手不自觉地拂开遮挡在额前的玉旒。

    赵瑟的心像拧了水一般抽紧。

    153/约会

    兮宁摘下面具,以眼神示意还不怎么熟悉宫廷礼仪的十一和她一起跪拜天子。十一跪倒行礼,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只是身姿仍然足够满场的贵族妇女们两眼放光的了。

    稍后女人们从悸动中恢复过来,收回她们投S在十一身上的掺杂着纯洁的雾气和贪婪的精光的视线,转而注意到皇帝陛下的失态。

    皇帝陛下她在这种场合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并用手拢开凤冠遮挡在眼前的玉串长时间地注视如此美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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