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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淡扫娥眉TXT下载->淡扫娥眉

正文 第 44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淡扫娥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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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傅铁衣没有理会陆子周的反问,转而换了一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他吹着陆子周倒给他的那杯白开水问道:“如今河北的局面,子周你怎么看?”

    “侯爷一回河北自然是天下太平。”陆子周笑笑说,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轻轻地说道:“只是总靠玩这种猫鼠游戏也不是长久之计。天下风云激荡之势日渐汹涌,流寇和侯爷都不免要想办法在这个僵持局面中破局而出。河北之地,于乱世之中乃是进可逐鹿天下,退可割据一方的宝地。倘若不能早日将各方势力收于一人之手,恐怕就要白白浪费了这四角之势。”

    傅铁衣抚掌赞许道:“好!我就知道你有这份眼光。这样,我打算过些日子请你一同去河北,我们一同来破解这个局面。嗯,我是想等办过了婚事,这样也名正言顺一些。你的意思呢?”

    陆子周微微施礼道:“承蒙侯爷青眼,只是不知侯爷如何会想到我呢?”

    傅铁衣“啊”的一声微微仰头笑道:“这还是和我那弟弟铁云有点关系。我也不瞒你,铁云多年以来一直替我周旋于流寇之间,可谓我的左膀右臂。现在他身体不妥,自然子周你是最好的接替人选。子周去岁在中原大地的叱咤风云便是瞒得了天下人,又如何能瞒得了我?上都瑟儿这边,纵然千难万险,毕竟有那么多老狐狸在谋划。子周大才,不必在此委屈。”

    这也算陆子周意料之中的答案。以傅铁衣和流寇之间猫与鼠也缠绵的暧昧关系,不晓得陆子周当初在中原大乱中出了多大力才叫奇怪。他现在直截了当地说来,也算开诚布公,就此揭过此事。是以,陆子周立即答道:“一切听凭傅侯安排。”

    傅铁衣拿着水杯当酒一样跟陆子周的茶碗一碰,说道:“那就说定了。

    他们喝了杯中的水,傅铁衣长身而起,轻轻拍在陆子周肩膀上,似乎有些遗憾地道:“到现在,子周你还不肯称我一声兄长吗?”

    陆子周微微一怔,继而意味深长地答道:“总要真等成了嘉礼那一天才好算数。”

    傅铁衣虎目中闪过一抹光芒,却笑着问道:“子周你的确有……。”

    陆子周最终还是选择了谨慎的做法。毕竟是赵瑟只告诉了自己的秘密,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就这样向傅铁衣和盘托出。他只是玩笑似地说:“啊,小姐她喜欢灿若明月的美貌男子。傅侯和我好像都不太符合要求。”

    “到底还是你了解她……”傅铁衣的脑中不知为何叶十一宛若天人的影子一闪而过,他摇摇头说:“少女心性飘忽不定,难免倾慕佳人。等她长大了就好了。她喜欢什么,自然该为她置办齐……”

    至此,傅铁衣与陆子周这场会晤有养分的内容基本上结束,赵瑟也终于忍不住弄了两个小菜假装端进来打探虚实。但见宾主尽欢,一片祥和景象,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天色不早,傅铁衣总不能真留下吃个饭,无论如何也该上路。到底军情如火,不好过于耽搁。赵瑟胡乱送了送,返身回来,一头便扎进了陆子周的怀抱。

    陆子周身上是赵瑟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她仿佛要睡着了。半天,赵瑟才猛然清醒过来,仰头问道:“傅铁衣那家伙没欺负你吧,子周?”

    “怎么可能!”陆子周失笑道。

    搞得赵瑟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点缺心眼,扭在陆子周怀里磨蹭了半天,方才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子周,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回去吧……”

    “好的!”陆子周把赵瑟抱到椅子上。

    这似乎鼓励了赵瑟,她再接再厉道:“今天晚上,我们留在西山好吧?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今晚……我们生个孩子。”她把头抵在陆子周的胸口,数他的心跳声。

    陆子周摸了摸赵瑟的头顶,轻声道:“我去沐浴……”

    “不……不要……”赵瑟一把抓住陆子周的手,说道:“我不要再等了,我们就现在,就在这里,要一个孩子……”于是,她便开始解陆子周的衣带。

    “不要再提孩子的事了。”陆子周似乎对赵瑟这种近乎于死心眼的执拗很无奈,他轻轻吻上赵瑟的额头。绕开赵瑟有点碍事的手,替她宽衣。侍奴们识趣地退走。

    赵瑟捧起陆子周的春笋,俯身下去,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那上面有紫藤罗的花纹,是陆子周最喜欢的图案。过了两个月,颜色还这么鲜艳。的确只有这种印纹才能配的上子周,那种沾了水颜色总要变黯淡难看的东西怎么能用在陆子周的身上呢?

    赵瑟把腿搭在圈椅两旁的扶手上,两只小脚玲珑的脚像秋千一样在陆子周的身畔荡来荡去。陆子周从赵瑟的额头一路亲吻下去,碰到肚脐的时候,赵瑟咯咯的笑了。赵瑟的身体往下滑了滑,半躺在圈椅上,手环着陆子周的脖颈。陆子周在赵瑟的花X四周逡巡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赵瑟摇他的脖子催促他,他才把他的春笋送进赵瑟那几乎完全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之中。他们水R交融,合为一体,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赵瑟的位置太低了,玩了一会儿,陆子周发觉实在不便于干活。他把赵瑟抱起来,保持了他们水R交融的状态。赵瑟在陆子周的肩膀上专心致志地咬啮着,留下一连串可爱的齿痕。陆子周用一只胳膊扫落小茶几上的盆景。同时将赵瑟放在茶几上。茶几很小,不过一尺见方,赵瑟只能把脊背放在上面。陆子周微微踮起脚尖,继续刚才未竟的事业。

    长久别离后的相逢总有一般说不出的美好滋味在里面。他们欢爱了格外长的时间。在他们彼此将要忘情于对方带来的快乐时,五音清凉无比的声音在外面禀告道:“小姐,国公大人派人接您和陆公子回去呢!”

    这也忒没眼色了。赵瑟明显感觉到陆子周的背上一紧,之后,他迅速将春笋与花朵分开,快乐在他的手掌上盛开。赵瑟的火大极了,顺手抓了个茶碗便向五音砸去,怒道:“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么着急!”

    赵瑟那准头是挺让人无语的,茶盏隔着五音好几尺就变成地上的碎片。五音惶然拜倒,却一丝不苟地禀告道:“小姐,今日是科考验明身证的日子,再不回城就赶不上了!”

    这赵瑟还真忘了。所谓验明身证这回事虽说无聊,可是不亲自去人家就不给考。赵瑟只好勉强收了怒火,下令收拾收拾准备回城。

    侍奴端了温水来服侍赵瑟与陆子周梳洗。陆子周春笋上的紫藤萝花纹已经开始褪去,经温水擦拭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便是欢爱的奇妙之处。青玉捧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是大大小小各种花纹的贞印,俱做的极为精致漂亮。陆子周随意在上面翻着,寻找合意的纹印。赵瑟却拉住他的手道:“反正要一起回去,赶时间,别麻烦了。”

    繁草

    在宝贵而有限的几天时间里,赵瑟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再为自己感情上那点破事苦恼。

    这一切都是叨科举的光。

    赵瑟和陆子周之间,看起来仿佛像是回到了傅铁衣不曾出现过的辰光;赵瑟和陆子周之间,看起来仿佛就像是回到了十一不曾出现过的辰光;仿佛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赵瑟和陆子周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山阳渡那里、他们和霍西楼分别的那一刻为断点,截去老大老长的一段悲欢离合,重新接上他们彼此纠缠的轨迹。

    科举!科举!一切都是为了科举。

    赵瑟赵小姐的祖母大人、祖父大人、以及不论亲疏远近的亲长都一本正经地对赵瑟这样强调着。虽然这句话和她和陆子周之间的感情毫不相干,但赵瑟每每一听见所谓“一切都是为了科举”便不由自主觉得好笑。这是在赵瑟入场考试之前。

    科举之后,这句话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大笑话。其他的事情,赵瑟可能不大清楚,只不过,在科举放榜之前,甚至于试卷刚刚弥缝的时候,她的祖母大人就已经伙同她的祖父大人、外祖父大人等商议给她谋个什么官职最合适。其情其景,活像是一群其乐融融强盗忙于分赃。

    大人们在“分赃不匀”的时候确实也曾拉了赵瑟来问——“瑟儿喜欢做什么啊?”“尚书省好呢还是中书省好?”“秘书省少监的官服可是非常漂亮的哦”——总之,只要想像成两个大人吵嘴,非拉过孩子来问“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的情景就对了。赵瑟在这个时候往往表现得很聪明,一下就能抓住问题的本质。所以,不管隐藏着什么圈套的问题,她的回答都只是言简意赅的“随便……”“都行……”之类的,反正绝对没有超过两个字的。

    最后,他们给赵瑟预定的官职是“秘书监少监,从四品下”。确切的说,就是顶她不久前傢给公主的大哥赵筝的缺。对此,赵瑟照例不置可否。

    偶尔赵瑟心情好,喜欢自己和自己的脑袋瓜子过不去的时候,她也会琢磨琢磨这件事的诸多不可理之处——

    是的,从四品下的官位很适宜。四家七氏这等大士族人家的子弟,照例至少二十一岁一成年便要授从五品的官位,承继家庙的嫡女高一级授正五品的官位。倘使以大士族的出身考中科举,则不仅可以进入尚书省中的重要官署,官职也要再加恩高上一级。这么算起来,赵瑟作为赵氏嫡女,可不是科举之后便该授从四品下的官爵吗?

    秘书监少监这个官职当然也是很好的职位,不然入宫前赵筝不会做得如此有兴致,甚至根本就不会去做。这个位置,虽然权利说不上多大,却是沟通天子与朝臣的中枢。天下各地的奏表,朝臣的奏疏,正常情况下都要通过秘书监才能进呈御览,而天子的诏命旨意也要通过秘书监传下去才算合制。

    关键在于,这个位置,赵瑟现在就要去盘踞,必须得要通过科举。可是现在,赵瑟只是写满了,交了卷子,根本就还没出来结果。纵然赵瑟心里多少有几分把握,可毕竟不敢得意忘形说出来,以免万一出了意外,给陆子周惹麻烦。家里这群人怎么就这么有把握?这就给她派起官位了呢?

    赵瑟悄悄躲在被窝里问陆子周道:“你没告诉祖母他们你把好多题都猜着了吧?”

    “我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吧?”陆子周一把捉住赵瑟猛然间纠缠过来的脚,攥着她的脚腕反问。可能是对赵瑟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偷袭,并且屡教不改的恶劣行径大是不满。陆子周现在说起话来似乎也有那么点儿不够贤良淑德。

    “那他们怎么就那么有把握呢?!”赵瑟满脸满眼都是不乐意,嘟着嘴道,“既然他们这么有把握,考试前做什么说得那么一本正经,搞得我紧张得要命!手握着笔都只打哆嗦!”

    如果陆子周为人不怎么厚道的话,他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取笑赵瑟:“你恐怕是一看见题目都是做过的,激动地手一直哆嗦才对吧?”赵瑟想不承认都不行,因为第一天考完策论,这位大小姐就揪着陆子周这么说来着。当然了,陆子周一贯是懒得跟赵瑟翻这些旧账本,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只让赵瑟自说自话。

    赵瑟自问自答了片刻,大抵是演绎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官场现形记”独角戏,便又紧接着自娱自乐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道:“算了,管他们怎么弄呢!反正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是以后当真坐了官,便不一定能像如今这般日日与子周同榻而眠了……谁说的‘行乐须及春‘来着?真是有道理!”赵瑟翻了个身,将大半胸脯压到陆子周背上,同时伸了手去陆子周的腋下搔他的痒。陆子周比起十一来稍耐痒些,却也没有坚持到最后的本事,只让赵瑟上下其手地数肋骨数到第三遍,终于忍不住蹬开被子,回身抱住赵瑟……

    及至宝剑入鞘,小船入巷,正该好生干活的时候,赵瑟特意揪住陆子周的手臂,在他耳边威胁道:“今天可不准再敷衍我了!试也考完了,总再也没有理由左也克制右也忌讳不能尽兴!今天我一定要生个小娃娃!”

    “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哪!”陆子周笑着与赵瑟抱成一团,就势在床上滚了几圈,将赵瑟滚到上面的位置,轻轻在她臀上拍了拍道:“那恐怕得烦劳小姐自己干活儿,总要如此才能真正尽兴!”

    赵瑟这没节C的女人立即懒病发作,娇嗔道:“我才不干活呢!就不干活!”

    “喂!”陆子周嗤笑于自己老婆的不讲道理,道:“天下哪里有不出力光享乐的好事!书上说的闺房之乐总要女子在上,男子在下才能尽兴!你自己不肯出力,偏要躺着舒服,当然不成,反倒好意思来怪我不会服侍?!”

    这下总算让赵瑟抓到漏D,机会千载难逢,她立即以身体和嘴巴一起反击。所谓身体的反击便是猛地收紧花房牝户,拼命捉住陆子周的春笋不放。所谓嘴上的反击,便是得意洋洋的驳斥道:“哈!子周!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是你往常挂在嘴边的,这会儿怎么又掉起书本来了?哈,你别不承认,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你说的!那Y书也是书啊!总算让我给逮着一次!嗯,你肯定是功夫不行,才故意拿书来推三阻四,人家……”

    说到这里,赵瑟倏地住嘴。她猛然间省悟,她下面要说的话竟然是“人家傅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赵瑟不禁要为自己这等“见色忘义”的下流行径脸红,幸好醒悟的快,不然真等说出来再找补可就难了。万一子周也小气一把,可就让人为难了。按道理说,她还应该深深地反躬自问类似于“我难道真是一个只知欲爱之乐的女人吗?”但考虑到这是在床上,赵瑟就自觉地给免了。

    赵瑟身体上的反击好生厉害,陆子周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赵瑟觉得,仿佛自己身体下面,陆子周的骨R都随着这一声呻吟柔软了下来。而赵瑟言语上的反击,更是比身体上的反击更厉害三分。

    虽然后面半句“人家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这等集反激策之大成的言语没说出来,但只是前面“你肯定功夫不行?” 就蛮够瞧。毕竟是男人面前百说百灵的话,陆子周便是明知道要上当,也不得不为了证明自己了功夫还行而自愿上当。谁要是敢不让他上这个当,那个居心可就忒不良了。

    如此一来,赵瑟就不能怪陆子周奋起努力了。既然攸关名誉,陆子周也没什么客气的话好和赵瑟说,只是翻身干活儿而已。他的动作急了些,快了些,搞得赵瑟颇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被压得喘不过气,竟然败下阵来。好在她脸皮厚,在陆子周耳垂上咬了一口,勉强扳回局面。

    简而言之,赵瑟与陆子周的这场欢爱,从床上到床下,从床下到桌子,从桌子再回到床上,最后又从床上落下脚踏。直到赵瑟认输讨饶,才算圆满落幕。陆子周自认尽力而为,至少赵瑟不行的时候他还能勉力支撑。只是,尽欢是尽欢了,欢爱之后,两人谁都动弹不得。

    陆子周试着抱赵瑟站起来,没等回到床上,便一起滚到在地上,翻了两三圈才止住。于是两人索性大张身体,躺在地毯上喘气。赵瑟咯咯地笑了,笑意感染了陆子周,两人一起笑了好长时间。

    那么,青玉和三四个侍奴进来伺候时,便正好看见赵瑟和陆子周两个人躺在地上傻笑。陆子周靠在桌子腿上,赵瑟就躺在陆子周的腿上,都是东倒西歪像掺了水的泥土。英明神武的形象完全不必提,不着一缕勉强因为是在内寝之中也只好春秋笔法。

    在地上耗了老半天,深更半夜,愣是让赵瑟纠缠着摆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吃光喝完。陆子周擦了擦手,起身拉赵瑟一起去沐浴。像不到一向好做鸳鸯戏水的赵瑟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宁愿浑身汗津津地难受,说什么也不肯去沐浴。

    问起缘由,赵瑟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是说,要生娃娃就不能急着沐浴吗?没关系,些许苦日子我坚持得住。你陪我一起坚持坚持吧……不然,你自己去好了!等有了娃娃,我再把这些缺了的好处全补回来!”

    她说的挺大义凛然,陆子周却仿佛不十分领情。怔倒是一怔,却到底不会像赵瑟臆想中的那样抱住她感动地泣不成声。他只是一怔,便摇头道:“你是傻瓜还真是死心眼!”说完便甩手独自去沐浴,一点儿都没有和赵瑟同甘共苦,一起受罪的意思。赵瑟本来被自己牺牲奉献的伟大情怀感动得不行,这一下,热情颇受打击,感动随之大打折扣,再也热泪盈眶不起来。

    “今天第二次说我死心眼了!以为我没数着啊?找张纸记上!你等着,等我有了娃娃再找你算账!你不给我磕头赔礼,我就不给你生娃娃!”赵瑟坐在地上恨声说。见陆子周都没影了,只好不大情愿地扶着侍奴的肩膀爬起来。

    扶赵瑟的这侍奴名叫菱角,才十四岁,生性极是活泼淘气。他在一旁听闻赵瑟这怨气发得如此没志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瑟正在找替罪羊出气的当口,便扭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骂道:“笑什么?”

    菱角忙连连讨饶,却忍不住带着笑意道:“小姐饶命啊,小奴只是想起今天的日子仿佛不是吉期,怕小姐白白受苦……”

    赵瑟闻说掐着指头一算,仿佛今日确实该是最不好受孕怀娃娃的日子。但是经过年前那件事之后,或许有些变化也未可知。然而不管她如何安慰自己,终究心里没什么底气。索性一骨脑都推到菱角身上。心道:都是你这该死的奴才乌鸦嘴,本来该有的娃娃,说不定就是让你这么一说便说没了!

    赵瑟越想越是生气,探手拿过一旁大花瓶中C着的J毛掸子照菱角的P股大腿上抽打。菱角平时因为年纪小,多被赵瑟逗着玩儿,情急之下不辨真假,又一时打得痛了些,竟滚在地上哭闹起来。他又不是迷糊,赵瑟自然不肯担待,怒火上来不免用力打了几下。

    本来气头上,她随口说明天派管家押走处置。后来青玉老在一边给她加油助威,她自己把火气都发泄在J毛掸子上,也觉得不至于如此麻烦。赵瑟见菱角哭得像一只猫咪,眼睛却红的像兔子,白雪一般的手面上两道红痕肿起来,大约是情急之下伸手去护被自己误伤到的,极是惹人怜爱。

    赵瑟一时心软,便将睡衣上的几个玉扣子扯下来哄他玩儿,笑着在他面颊上亲一口道:“好了,今天便算我委屈你便是了。下去歇息吧,日后不哭了,我好好疼你。”菱角孩童脾气,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珠,人却高高兴兴地握着扣子一蹦一跳地去了。

    过了十几天,科举放榜。果不其然,赵瑟榜上有名,并且名列一甲第三名,亦即通常被称作探花的那个名目。榜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在上都一丁点儿名气都没有,名字也很眼生,唤作江中流。至于状元,一得着信差点没把赵瑟其死,正是众望所归的蜀中第一才女欧阳怜光。这样,阖府大开筵席,庆贺赵瑟高中探花,唯有赵瑟自己一个人悄悄生闷气。

    欧阳怜光其人其才,比赵瑟高十倍都不止;欧阳怜光中状元,那是众望所归,名符实归。赵瑟这个探花,则是陆子周捉刀代笔堵题的功劳,外带原阳赵氏天大的面子。

    这些,赵瑟都承认,然而,她就是觉得难过!难过的要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子周的原因她才会这么难受,反正她便毫无根据的认为宁可名落孙山,也比现在做欧阳怜光这一榜状元同组的榜眼舒服。偶尔忍不住要向陆子周抱怨,却一张口便发现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说:“我的卷子是抄的你的,现在她是状元,便是超过了你,我想起来就难受。”陆子周只是摇头而笑,心道:我都没有难受,你当什么真?

    所谓苦尽甘来,否极泰来。赵瑟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满三天,喜事便来了。那天一大早,三叔公使人叫她,一进门便是青草郁郁,繁花似锦。依赵瑟那菲薄的眼光看,她们家的美人西楼正在万花从中冲她笑得阳光明媚。

    赵瑟惊喜交加,拉住西楼连声问道:“西楼啊西楼,真的是你啊!突然一下就冒出来,我真是……高兴。”

    西楼含笑点头,却是悄悄给她打手势,意思是一会儿再说。他身子特意往旁边闪了闪,赵瑟这才看到,原来不止西楼,以前在家纳的夫侍,俞怀英和莫惜时也和西楼一并站在一处。这便不好厚此薄彼,只能依照刚才对西楼的样子,分别牵手表示久别重逢之喜。

    三叔公笑道:“本来过年时,你父母送年礼回来,他们便都一并跟了过来,我和你祖父商量,先寄在我这,待考过科举再送过去伺候你,也免得你分心。”

    赵瑟施礼道谢,心中却想:你们这些老家伙,口风也太紧了。过年前后我和傅铁衣那么闹,你们都没露出一点儿来!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你们知道了故意不说……

    三叔公接着道:“瑟儿如今你也金榜题名,这家也该齐齐了。趁着傅铁衣还没进咱们赵家的门,三叔公做主,先给你挑几个合适的人伺候,也免得房中太过冷清。”

    于是便招手唤身边两个绣衣貌美,刚刚成年的男子上前给赵瑟磕头,说道:“这两个是你刚到的时候,你祖父大人给选下的,子周也见过,今天便带回去吧。”

    接着时候又从背后揪出个小孩子,身量都没长齐。赵瑟一看,尽然是自己的侍奴菱角,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三叔公给寻过来。菱角之后,赵瑟的另一个熟人,一直以来都最宠爱的事儿碧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在赵瑟身前下拜。

    赵瑟有些迟疑地望向自己那三叔公,三叔公笑笑道:“这都是你自己侍儿,既然喜欢,便趁着今天,一并收房了吧。”

    赵瑟啼笑皆非,碧玉也就罢了,菱角还是个小孩儿,能干什么?最多逗着玩玩,难道还能真当成男人使?看来都是自己那晚随意一句戏言惹的祸。但这等事情,万万没有推辞的道理,还好攒起来一并带回去。

    路上,赵瑟只顾拉着霍西楼问东问西,最后还要霍西楼提醒,她才想起来少了个人,左右环顾着问:“咦,杨同没来吗?”

    莫惜时笑着答道:“家里庄子里在练兵,因为杨哥有武艺,大人留他下来帮忙。”

    俞怀英只好出言纠正:“不是练兵,是团练,因为最近有盗贼时常响马来犯,这才把庄丁集起来拿些G棒自卫。”

    到了院子,大约三叔公已经送过信,五音使唤着满院子的人收拾房子。本来这院落出去正房和东西厢房,大大小小的偏房、抱厦足有三十多间,显得有的冷清。这下可是妥当了,干琢磨是不是换个大点的了。

    陆子周出门相迎,见面先递给赵瑟一封信,道:“傅侯给你的信,另外还有四个美人……”说罢,便一手挽了霍西楼,一手牵上俞怀英,先进厅叙话。

    赵瑟拆开一看,信很简单,大体是恭贺夫人高中探花。自己这边很好,勿要挂念。因为河北局面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平定,自己一时不能回去,所以先选了四个男子服侍夫人。时间迫近,河北又不安定,或者有选的不合夫人意的,便请随意处置。过些日子,舍弟铁云身体稍好,便遣先傢过来。

    赵瑟把信翻来倒去的看了几遍,并没有一字提到十一,心中便有几分不祥的预感。等五音带了四个男子来看,果然一人柔美,一人健硕,一人儒雅,一人妖娆,尽是美人中的美人,自然不会有她的十一。名字分别叫做傅佳、傅偶、傅天、傅成,一看就是现给取的。赵瑟也懒得改,便就着么着了。

    俞怀英和莫惜时都是家里取的,霍西楼也是行过礼,郑重拜见过父母长辈的。身份当然略有些不同,久别重逢,不过马马虎虎行个家里就算完了。剩下的,包括傅铁衣刚送来的那四个佳偶天成便都是新人,总要郑重其事。佳偶天成那四个美人尽管傅铁衣的意思仿佛是也不用给名分,放在身边随便玩玩也便是了,但赵瑟本着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负责态度,索性便都给光明正大的纳了。

    因为到底赵瑟还没取这取正夫,事情便办得简单了许多。只不过是给给赵瑟拜三拜,给陆子周拜一拜,奉杯茶,最后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就完了。初春季节,没有石榴可吃,这一礼顺便也就免了。

    再简单八个人依次拜下来也要老大一段时光,吃完饭,正好,天黑了。现在赵瑟可是富裕了,繁花似锦哪!反正今天晚上除了陆子周那儿不好再去,其余的她随便挑。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欠费了,电脑又出故障,一直没更新,对不知大家了。

    贞锁

    如果按照赵瑟自己的心愿,当然愿意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夜晚是和霍西楼一起度过。这种愿望无关于所谓久别胜新婚的急切渴望。直白点说,也就是和R体上的欢愉没有丝毫关系,而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R体上的东西不能说毫无期盼,但它是附加的,真正令赵瑟魂牵梦萦,遏制不住要和霍西楼呆在一起的,是一种复杂难以表述明白的情怀。

    每一个男人,包括她所挚爱的,她所爱慕的,她无可挑剔的未婚夫,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除去霍西楼,还有谁是她用自己的手收拢来并真正得到的呢?

    就像处女作之于伟大的艺术家,第一件收藏品之于疯狂的收藏家,或许束之高阁不值一提,却总是隔上一段时间便不得不回想起,小心翼翼的从琉璃阁子里找出来,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土。

    是的,赵瑟现在感情正是擦拭时不由自主发出的那种会心的微笑。

    然而,即使是赵瑟也清楚,她不能依自己的心意行事。平时的时候,作为妻子,或许可以以一种随意甚至轻慢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夫侍,但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比如久别重逢,比如新人初入府的夜晚,不想有麻烦的话就非得按一定之规行事。

    很不幸,今晚既是久别重逢的夜晚,也是新人初入府的夜晚。

    依照久别重逢习惯上的做法,应该按照男人地位的高低确定谁获得优先与赵瑟“重逢”的权利。就算地位上都是赵瑟的侧侍,身份仿佛一般无二,实际也必然要存在高低上下之分。及笄时纳的总要比后纳的更尊贵些,新人总要比旧人更多几分光彩,而更关键的则在于父母亲族的地位权势……如此算起来,赵瑟今晚怎么也要先与俞淮英凑活儿一夜才能谈到其他。

    依照新人初入习惯上的做法,倒可以随赵瑟喜欢,反正都是自己家里的侍奴收房作侍,没什么身份可言。只是数来数去八个人,怎么也数不到霍西楼头上。

    赵瑟习惯性地望向陆子周。陆子周就算猜到赵瑟的心意也不可能连这主意都帮她出,只微微施礼告退,交代一句“我去书房看书”便彻底置身事外。赵瑟偷偷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五音先安排自己这一众芳草美眷沐浴更衣,送入“D房”。

    这般交代,饶是五音也吓了一大跳,以为她要一锅烩了。于是趁着新人旧人统统都被引走的功夫,他竟悄悄问赵瑟曰:“小姐,您看是一会送郎伴们各自回房,还是都送到您的卧房呢?”

    赵瑟乍一听,还真是心中一动。后来她仔细琢磨了琢磨,估摸着自己实在没有将这么多人撮堆儿解决图省事的能耐。何况,这么干虽然无关夫侍不可同房侍寝的规矩,万一传言开到底也不算光彩照人,便只好算了。于是微微斥责道:“想什么呢?房间不都安排好了吗?你命人好生伺候。我再想想,一会儿便过去。”

    她到底也没交代要去谁那儿,五音不好追着硬问。好在他自有一番未卜先知的本事,自问怎末也有八成把握,于是便轻声称是,施礼退下安排。临去前,五音奉上一个红木的小匣子和两封书信,禀告道:“淮南那边夫人和院君捎来给小姐的。”

    匣子上贴了封条,挺普通的那种。花押像是七叔的手笔,日期是过年前。赵瑟猜想大约是七叔寻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捎来给自己,便放到一边,先去拆那两封书信。信分别是母亲和父亲亲笔所书。

    母亲的信很平常,不过是嘱咐自己多爱惜身体,节制房事,不必急着要孩子。傅铁衣见过了喜欢最好,不喜欢也不要勉强。只是总要做一世的夫妻,该尊重的地方必须要尊重。祖母那里有什么安排实在不愿从命的,可以先找子周商量,却不要自己胡乱行事。

    父亲的信却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翻来覆去的只说淮南最近竟也不太平起来。庄园遭了几次土匪,州军有限,集了几千壮丁做团练才勉强安抚住局面。所幸寿州的江别驾很肯帮忙,总算未曾被御史台弹劾蓄养私兵。否则虽然不怕,终究啰嗦起来麻烦……

    赵瑟将自己父亲这封信从头至尾看了三遍,终于明白了,这是让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对俞淮英多加偏爱的意思啊!信上的意思很明白,她的父亲大人如今正在蓄养私兵,而蓄养私兵重要的盟友是江别驾。江别驾何许人也?俞淮英的父亲!

    说起来,俞淮英乃是四品高官家的公子,纵然是庶族出身,给自己作侍也极是委屈。本来就不合适的两个人嘛!可话又说回来,谁让她们赵家喜欢锦上添花,装点门面,而俞淮英的别驾老爹又爱依附门阀呢?

    赵瑟笑了笑,将书信收好,吩咐晚上去俞郎那里过夜。她数着步子往人家的屋子挪,心中极是无奈。她自己心里极不喜欢和俞淮英在一起,也清楚俞淮英也不喜欢自己去他那捣乱。没法子,现如今只好都硬着头皮凑活了。

    俞淮英住在后院游廊尽头第一间暖阁。厅里凌乱非常,地上横七竖八的尽是敞开的箱笼,侍奴还在进进出出地安置物品。不知道是不是赵瑟要来的原因,卧房倒是已经收拾齐整。俞淮英坐在床边,与侍儿月官一起侍弄一盆兰花,脸上挂着暖和的笑容。赵瑟一进来,笑容便由阳春三月变成秋风瑟瑟,便是同样的笑容猛然僵在脸上的模样。赵瑟只好装看不见,。

    月官退开两步,惊喜着声调给赵瑟施礼上茶。赵瑟觉得他大可不必如此惊喜,自己又不是没让人通报便直接闯进来的。俞淮英僵持了片刻,终于也不得不过去迎接赵瑟,亲手服侍她脱了裙子外面的珍珠披肩。只是,脸上全是例行公事般的凝重,半点热情也勉强不来。

    赵瑟觉得自己脸皮也真够厚的,竟然这样还没甩手走人。她微微偏过头,不拿眼睛去看,估摸着大概方向胡乱抓住俞淮英的手腕,拉他一起做到床榻边。

    “只当是去国子监听讲授了!”赵瑟自己给自己宽心。

    然而国子监的讲授到底不用赵瑟讲话。一旦赵瑟和俞淮英坐了下来,她便发现要说点什么真不容易。反反复复不过是几句通常的问候,无聊之极。赵瑟好不容易说上一两句,俞淮英最多说一两个字。倘若赵瑟不说话,俞淮英便瞅着那盆兰花发呆,坚决不出一声。

    枯坐片刻,赵瑟实在耗不过,叹了口气,轻声道:“夜深了,睡吧。”

    俞淮英木木地答应一声。月官等人过来铺床,他便面无表情地服侍赵瑟脱衣,然后自己宽衣解带。两人一起躺进锦被之后,毫不意外,和每次一样,俞淮英躺得像一只木桩,还是枯的。

    赵瑟想:做戏做全套,你不来,那就我来吧!她横过手臂去抱俞淮英,却发觉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胸上也是冰凉而硬的。

    “你怎么了?”赵瑟问,“不是病了吧?身上抖得这样厉害。”

    “确实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药味道太重,小姐要来,怕冲撞到小姐,不曾吃药,所以……”

    这是俞淮英第一次对赵瑟一股脑儿说这么多话,而且好像还带着一点湿湿的笑意。赵瑟几乎受宠若惊,忙坐起来道:“那快请大夫来熬了药喝,我不打扰你养病就是。”

    俞淮英跟着一起坐起来说:“药是现成的,不必请大夫……怕过了病给小姐,小姐恕罪……”说罢便叫人取衣服来,认真服侍赵瑟穿好,手脚可比脱的时候麻利多了。

    赵瑟心道:你找这个台阶正好!她随便关心了几句,并特别吩咐五音,明日一早找三叔公要些越贵重越好的药材给俞淮英补身体。坚持看着月官安顿俞怀英躺下,这才从容出门。

    夜已经很深了。满月如银盘从悬在对面的廊顶,如水的月光从树枝的缝隙间倾泻下来铺满了游廊围出来的天井,桃花的香味飘荡过来,隐隐约约沁入身体里。赵瑟深深地呼吸一口,停下脚步,烦乱无聊的心似乎安静了许多。

    五音在后面轻声提醒道:“小姐,前面就是林郎和曦郎的居所,您看咱们去哪处?”

    赵瑟抬头望了望,见前面两处建成同心结样式的两处小馆,各自门梁上悬着一对儿通红的灯笼,门槛上分别坐着一个总角的侍奴。赵瑟有些疑惑的问:“林郎和曦郎?”

    五音忙说:“就是国公和两位老爷做主送来的两位啊?许是今天人多,小姐记混了。”

    赵瑟点点头,她还真是有点对不上号。现在回想起来,隐约记得自己祖父大人做主纳的那两人仿佛一个叫若林,一个叫晨曦,俱是跟着府里姓赵,长得什么模样却是记不清了。她心里记挂着霍西楼,并没什么兴趣,便摆手道:“算了,既然新人多,那便哪一处都不去了,免得以后闹出麻烦。”

    五音应道:“是。”

    赵瑟又问:“霍郎住哪一处,我去看看。他是我路上捡的,可别让人欺负了!”

    五音忙道:“怎能呢?小姐正经纳了的郎侍,小人们怎敢不小心服侍。”于是便指着对面一处抱厦禀告赵瑟道:“那便是霍郎的居处。”

    赵瑟见那抱厦隔着一个天井,倘若顺着游廊过去得走好久,索性拎起裙子,翻出游廊,横穿天井过去。五音一怔之下,来不及扶持,忙领着众人追了过去。

    可能是认定赵瑟晚上不回来,坐在门槛上的侍奴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躲清闲了。赵瑟正好不欲通报,将霍西楼折腾起来迎她。于是一路穿堂过室,轻声斥走卧房外边打瞌睡边守门的侍奴,并特意将五音等人留在门外,掀帐进了霍西楼的内寝卧房。

    房中四五只红烛摇曳着柔和的光。大士族之家的规矩,无论主母宿不宿在侧侍的房中,侧侍卧房中的灯火都彻夜不能完全熄灭。这大约一则是为了宣示贞C,二则是为了主母临时起意过来时方面。另外还有一个隐晦不可宣之于口的缘故,便是总有些不能在丈夫身上试的闺房花样往往要拿来与侧侍取乐,倘若没了灯火,黑漆漆的一片,岂不是反倒显得没趣了?

    卧房里只有一个守夜的侍奴抱膝坐在脚踏上,点着头专心致志地打瞌睡。霍西楼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帐子分开拢在两边不曾放下,赵瑟可以看清楚他熟睡的可爱模样。卧房里确实是太暖和了。被子只搭了一个小角,在他腰部凹下去的位置到大腿,使他整个脊背和两只小腿都露在外面,坦露的,没有任何寝衣遮盖。这也是大士族之家的陋习之一,侧侍入睡时不能穿任何形式的寝衣,也就是什么都不能穿。如果主母未曾同住,床上的帷帐也必须大张着,不能放下。

    霍西楼的脊背很结实,肤色是令上都贵女们趋之若鹜的所谓“小麦色”。赵瑟没见过小麦是什么颜色,她只知道霍西楼身上的肤色在和所有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中只略比傅铁衣淡一点。傅铁衣是戎马倥偬留下来的骄傲,霍西楼,赵瑟却知道,这是早年艰辛生活留下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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