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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淡扫娥眉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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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好在现在已是年末,不几日便该封印过年,新川侯才勉强不算因私废公。

    即便是这样,合元还是不肯放心,除了每天和新川侯轮着陪伴夫人之外,凡是有关新川夫人饮食用度、休憩起作等等诸事,不论大小都须得合元亲自点头才成。再加上年下事多,便是合元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这种时候,自然是夫人事大,合元便索性把府上的大事小情都统统丢开不管,只是一门心思地替夫人安胎。如此一来,偌大的新川候府竟然没了当家的,上上下下近千口人除了新川夫人的碧涵园之外都成了没王蜂。

    可怜管家秦安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管得了打狗管不了杀J,直气得叉腰大骂:“等过了年定要揭了你们这些小崽子们的皮!”骂归骂,年还是要过的。秦安虽是管家,但也终究是下人,要弹压府里那些眼高于顶的红侍儿们到底是力有未逮,加上适逢过年,迎来送往之事又格外的多,许多的事他也做不得主。如今既然不能去打扰合元,便只好依着惯例,一应事故都去冠云楼向陆子周请示。

    侧夫管家,是大郑官宦贵族之家的一般惯例。这里是有缘故的,女子尊贵,即便是不忙于外事,也当珍重自身,不好为了家中琐事而C劳,正夫更是连正事都忙不过来,哪里有功夫管这些J毛蒜皮的小事儿?侧夫在家里既有不低身份,一般又很有些本事,还不能入仕为官,正好可以管家。所以说,秦安来请示陆子周是正合规矩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来的。

    然而,陆子周却完全不管这一套,宁可拉着自己的侍儿迷糊下棋,也不肯理会旁边恭恭敬敬地站了一排等他发话的家中各处管事以及作出一副无限可怜模样的管家秦安。赵瑟自然是要站在自己侧夫这边,坚决得要轰秦安走人。哪知秦安这厮竟敢倚老卖老,偏来和赵瑟讲道理,总之是带着他自己那一般手下死赖着不走。

    这下便僵持住了。秦安毕竟是伺候过赵瑟曾外祖母的人,现在又占着理,赵瑟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而陆子周,就一句话“我不会管家”,并且这事儿她父母和七叔也没有真的亲□代过,赵瑟便更是没有道理帮着秦安来赶陆子周这鸭子上架。于是,到了最后,赵瑟大义凛然地指着自己说:“那我来管好了。”

    于是,满屋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赵瑟,半晌,陆子周和秦安才一起说道:“不行!”

    赵瑟便笑着对陆子周说:“那你管。”

    陆子周立即不说话了,继续拉着迷糊下他的棋。

    赵瑟不等秦安说什么“小姐金尊玉贵,哪能为些许小事C劳”之类的话,敲着身边的大花瓶说:“这家我还当定了,谁也别拦着我!”

    此事遂成定局。

    其实赵瑟对管家这件事从小就有些兴趣,或者说是很好奇。但她是女子,家里只让她看书玩耍,如何管家这种事是从来不教她也从来不让她碰的。这次算是沾了陆子周的光,让自己好好过了一把当家人的瘾。

    赵瑟当了几天的家,眼瞧着府中诸事均有条理了许多,心中大是得意。想着我赵瑟知书达理,举都中了,管个小家岂在话下。待到几天之后,赵瑟过足了当家做主的瘾头,细细回想起来,方才觉得事情大有不对。怕是自己这些日子除了做主给各家送的礼品很妥当,账房上的账目应该还算清楚之外,其它的事怕是都处置差了。

    这时候,赵瑟才算明白陆子周不肯当这个家是怎样有先见之明,可笑自己竟是自讨苦吃还不自知。虽然赵瑟是小姐,府里除了她娘新川夫人之外就是她最大,就算事情处置错了,冤枉了好人,也没人敢嚼她的舌根,但被府里的一众刁奴合起伙来欺瞒却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赵瑟一想到此处便虚火上升,怒不可遏,只因如今实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才强自按捺,且等过完年再说。

    话虽如此,赵瑟心里终究是郁郁不乐,不免要对陆子周作壁上观,任由自己让人欺负的态度多有抱怨。陆子周无奈说道:“是你自己要自投落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赵瑟见陆子周终于回应了,大受鼓舞,再接再厉的要求:“你得给我想个主意。”陆子周便投了棋子,认真回应道:“你只要说自己要读书准备春闱,谁还敢再来麻烦你!”赵瑟却是大摇其头,非说陆子周这办法根本就是要临阵脱逃,自己一个小姐,却连几个刁奴都收拾不了,还不让人笑话死了。

    陆子周便无法和赵瑟说下去了。这种牵扯不清的事临阵脱逃又有什么关系?岂不闻世间唯汝子与小人难养也?偏要争口气也未见得就会光彩许多。这样想着,陆子周又拿起棋子,重新和迷糊对弈起来。

    这次赵瑟再也不肯放过陆子周,一把揪起迷糊抢过棋子,说是要和陆子周下棋。陆子周便用那样一种不知其死的目光看着赵瑟。赵瑟很不服气,心中晒到:你连和迷糊下都要十局里面输掉七局,还敢看不起我?我怎么着也比个端茶倒水的侍儿强吧!嘴上说道:“咱们赌局棋,你要是输了,就不准再敷衍我,得好好得替我谋划谋划。”

    陆子周本想说我刚才也没敷衍你,见赵瑟这副神气便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只好答应赌棋,却是要饶赵瑟执黑先行。原来陆子周和迷糊下时是陆子周执白、迷糊执黑,陆子周先行,现在和赵瑟下,若是还依先前的规矩便成了欺负女子了。赵瑟认准自己必赢,坚决不肯要陆子周饶棋,两人争了半天,最后还是互相换了棋子才赌成了这局棋。

    一下赵瑟才知道,自己还真的就不如迷糊,只片刻功夫便输得灰头土脸,连赖都不好意思耍。赵瑟掷下棋子,拂乱棋局,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总故意输给迷糊却一次也不肯输给我!”

    这可当真是感天动地窦娥冤哪!以陆子周的性格,就是别人故意输棋给他,他也是要与人割席绝交的,又怎么屑于自己让棋,当即说道:“你自己和迷糊下一局就知道了。”

    赵瑟听陆子周这样说,知道迷糊大概真有些不简单,便问道:“我看他整天傻乎乎的,难道还真是个棋道神童不成?”

    陆子周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说:“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我求学之时迷糊就一直在身边,其他的也就罢了,偏偏围棋这一门我自负也有些心得,却十来年都下不过迷糊,实为生平憾事!”

    赵瑟感同身受地点头应和。围棋之道确实如此啊!就像薛玉京不管如何用功都下不过自己,自己不管如何用功都下不过母亲新川夫人一样。

    玉京

    赵瑟输了棋,再也找不到借口纠缠陆子周,只好垂头丧气地带着碧玉和侍奴们回房去了。青玉收拾了棋局,伺候陆子周更衣时,瞅了个合适的时机劝道:“公子帮帮小姐吧,小姐如今是心里忍着的这口气,早晚会发作出来,小的们吃苦受罚也是该当的,若是殃及到诸位郎伴甚至公子,怕是大有不妙……”

    青玉这话是好意。女子管家本来就不合常情,赵瑟如今强揽了这桩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要为陆子周解围。这是明眼的人都知道的,万一为此生出什么事来,不会有人会去指责赵瑟,说她无能,只会怪陆子周不遵从侧夫之道,不用心襄助妻子。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搞成这样,恐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下死力气讨好小姐,只要有她的欢心,多大的事也会烟消云散,这陆公子怎么能反过来行事,处处和小姐对着干呢?青玉心里实在是不能明白陆子周为什么如此这般不肯顺从赵瑟,想来是书读得多了,把人都读呆了吧!

    青玉刚开始只是在暗中嘲笑陆子周,并没有打算来多这个嘴。后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陆子周的侍儿了。陆子周要是倒霉了,他青玉也八成要跟着不妙,赵瑟会不会顾念旧情,覆水重收那可真是两说着呢。青玉这才着起急来,等了好几天才算找了个机会把话向陆子周说明白了。

    哪知道他费了偌大心思的一句话到了陆子周这儿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无声无息。青玉又急又委曲,忍不住便流下眼泪来。正好让端茶进来的迷糊看见,大惊道:“公子,青玉怎么哭了,你骂他了呀!”青玉心想: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吗?身体却顺势矮下去,抓着陆子周的衣角大哭起来。

    陆子周便不好再置之不理了,皱着眉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至于这样!”

    青玉仍是哭:“小的都是为了公子啊!”

    陆子周倒是被他这话逗笑了,心中纳闷:我陆子周当真沦落如斯吗?不过想想自己整天和赵瑟这傻姑娘还有她那些自甘卑贱、不思进取,偏又要自作聪明的侍儿侍奴们厮混一处,可不就是可笑之至吗?

    他笑了一会儿,甩开了青玉,自去取了几上的酒坛灌起酒来。酒坛很小,只灌了几口便没有酒了,陆子周却有些醉态,举手砸了酒坛,一边唱着“生当鼓浪;迎而击之……”一边栽倒在榻上。【1】

    陆子周这样子迷糊似是惯见,拉起青玉说:“公子醉了,咱们出去吧。”青玉却兀自不肯罢休,凑到陆子周榻前絮叨:“公子醉了吗?可是要喝茶?不然小拿醒酒汤来……”

    陆子周堵住双耳,嚷道:“出去出去!莫再聒噪!”

    青玉还不死心,嘴上叫着“公子”,伸手要去扶陆子周。陆子周被青玉吵得无比烦躁,甩开他的手,翻身坐起来说道:“难道这冠云楼里就开着我陆子周这一家庙门?”说完便又栽倒。青玉一愣之下,就被迷糊拉出门去。

    青玉也是玲珑剔透之人,一经陆子周点醒,不禁拍头叫道:“对啊!”赵瑟除了陆子周之外可还有三个侧侍摆在那儿呢,他们可都是官宦人家出身的男子,就算别的都不会,管家这事儿一定会有两把刷子。想明白了这一处,青玉立时呆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跑着出了屋,留下迷糊满头雾水得拉着金莲问:“青玉这是怎么了?”

    作为陆子周的侍儿,青玉当然不是去找赵瑟的其他侧侍讨教,他是直接要去给赵瑟献计。赵瑟仔细听了青玉给自己出的主意,连连点头,捏着他的脸说:“真是平时没白疼你,竟还能想出点事来。”

    要论身份来历,似乎该是俞淮英和杨同更擅长家事,但这两个人一个太冷一个又太小,赵瑟也不知该怎么和他们开口。想了片刻,赵瑟便决定由易而难,今晚宿在莫惜时房中之时先问问他再作计较。

    细算起来,赵瑟取夫纳侍之后,除去与陆子周同宿的时候,在莫惜时房中过夜的日子最多。到不为别的,只因莫惜时温顺听话,床第之间又很会伺候人,赵瑟隔一段时日便会忍不住想起他的好来。

    正好赵瑟刚刚就想起过莫惜时的好,说了今晚要让他侍寝,于是,赵瑟晚间便比平日更早些进了莫惜时的房。莫惜时的陪傢侍儿春晚伺候莫惜时脱去了衣衫,扶着他过去侍奉赵瑟。赵瑟捧着手炉靠在榻上,将一双白璧般的小腿伸出寝袍,闲闲地搭在卧榻边缘。她微垂下目光,望着莫惜时白嫩流畅的脊背和他那如随风杨柳般摆动的纤细腰肢,心中感慨油然而生。果然有些男人脱光了衣服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比如眼前的这个莫惜时吧,尤物固然是尤物,可现在看起来又和以前自己身边的青玉和绿云有什么区别呢?

    想起绿云,赵瑟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便丢开了这些无聊的心思,与莫惜时说起正事来。莫惜时因为正含着赵瑟的脚趾,回答得模模糊糊,听不甚清楚。赵瑟便将莫惜时拉到身前,要他能好生说明白。

    莫惜时便说:“管家这件事,依惜时看也不难,一是要管住钱,二是要管住人。小姐您钱这一条已经管住了,其实这家便当好了八成。至于这管住人,里面还有些计较……咱们府里的人事儿,一向是各有职司管事,本也好管。小姐行事,公平持中、一视同仁,的确光明正大。但这光明磊落放在管人上确实万万行不通的。朋求进取、捧高踩低、攻讦牟利乃人之本性,想让下人们不欺下瞒上,拉帮结伙、无事生非那是除非太阳打南面出来……总须用些手段,善用制衡之术,切不可让下人们连成一气……”

    莫惜时喘了口气,又细细地给赵瑟剖析了如何恩威并济,如何以人制人,如何又拉又打,如何装聋作哑等等。赵瑟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像信口胡吹,便笑笑说:“以前到不知道你有这本事?”莫惜时则说自己在父家之时一直管家,因此才小有些心得。

    赵瑟闻言便将笑容僵住了,责怪道:“你既然管过家,怎么这些日子一声也不响,打算看我热闹吗?”

    惜时垂下头低声回答道:“惜时怎敢多嘴呢。”

    赵瑟便拉着他的耳朵骂道:“不敢多嘴便敢犟嘴了吗?可不是该好好责罚一顿!”

    莫惜时虽然素来有些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颜色的本事,这会儿听赵瑟这般一说,也脸红起来,颇有些扭捏地说:“惜时任小姐责罚……”

    赵瑟却又笑了,松开莫惜时耳朵:“算了,这次先记着吧”说完又拉出他的舌头说:“要不是如此,今晚也听不到你舌灿莲花了,我还不知道你这舌头还有第二样用处哪。”

    莫惜时只轻声回答了一句“总归是为了小姐”,便伏下身去伺候赵瑟。赵瑟将手指C进他的发间,轻轻划动着说:“明天便找几件事给你做,一定得给我做好,做不好我可是要加倍罚的。”

    惜时含含糊糊地应了,四下里伺候的侍奴们却齐齐涨红了脸。

    次日起身,赵瑟神清气爽,将诸般繁难之事一股脑儿地抛给莫惜时去头疼,自己只是坐在那里充个场面。莫惜时确实也是有些真本领,上手没几日,便将各处有头有脸的管事头目们拾掇得服服帖帖,家里诸事也顺遂起来。赵瑟即便是再对莫惜时再有偏见,这回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赵瑟给莫惜时壮了这一阵声势,眼瞧着也差不多了,便不耐烦再整天坐在屋里作莫惜时的提线木偶,索性将事情都推给莫惜时。管家秦安却总说是不合规矩,他在赵瑟跟前说赵瑟是必然不理的,于是便终于闹到合元那里。因为新年已过,新川侯早回官署任事,而合清又一直留在上都并未回家过年,只剩下合元自己一个人陪着新川夫人,当然没工夫C心,只挥挥手便将这老头赶走了。

    如此赵瑟的日子便过得相当惬意了。陆子周找他读书时她就说自己有家务,而有人找她请示家务时她又说叫莫惜时看着办,总之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玩耍。陆子周想她今年春闱横竖无望,也就不抓她来读书,任她高兴。于是,薛玉京再来探望之时,赵瑟便格外的兴高采烈,以前常常埋怨的“你强塞给我的那个惜时比我还像女人”之类的话再也绝口不提。

    薛玉京这次破天荒地带着她的张襄一起上门,赵瑟相当的惊喜,忙叫碧玉去请陆子周过来。薛玉京成婚之后,赵瑟曾再四地请薛玉京带他的新婚夫婿来玩,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总是被薛玉京推脱。赵瑟取侧夫之前她总是取笑说:“阿瑟你年纪小,还没见过真正的男子,要是见了我家张襄,肯定要来和我抢,你说我是要朋友呢还是要丈夫?”待到赵瑟取了陆子周,她又说:“你的陆子周和我的张襄可不能凑在一起,他们这样的男人分开看是各有所长,不分轩瑾,若是站到一处,你我怕是一定要比比谁的马更大,不是等着要伤姐妹和气嘛!”赵瑟只当她是胡说八道。

    现在薛玉京带着他的伟丈夫张襄自投罗网来了,赵瑟当然要老实不客气地取笑一番:“姐姐终于敢让姐夫出门了,看来全寿州的女子都被姐姐吓住了,没人敢和你抢姐夫了呢!”

    薛玉京脸皮一向厚,挽住张襄的胳膊笑道:“不是没人敢和我抢,是现在谁也抢不走了,对吧?”她最后一句问的是张襄,头便甩到了一边,竟露出一副小女儿般的娇憨来。赵瑟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薛玉京可是有几年没有过这般神气了。而张襄却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来,轻轻推开薛玉京的头说:“好啦,别丢人了。”目光里满是纵容,让人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是少年成名的云麾将军,而且是那个在西北与杀人屠城的乌虚人血战多年的云麾将军。

    于是,赵瑟便黯然了。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和陆子周相处的很好,就算不能说是如胶似漆,总也称得上郎情妾意,其乐融融。如今看见了薛玉京和张襄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情深意重。

    于是,这种黯然便一直持续到陆子周飘然而至的那一刻。当赵瑟忍不住去比较对面而立的这两个男人的时候,她还哪里还能有什么闲暇来黯然神伤呢?当张襄面对着陆子周的时候,方才的纵容和宠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迸现出雄厚沉稳的气息;而当陆子周面对张襄时,也将赵瑟习惯见了的狂傲放荡尽化作了通透万物的从容不迫。

    果然,只有男人才是男人的试金石。

    果然,只有男人和男人才能互为和氏璧与剖玉刀。

    于是赵瑟和薛玉京挽着手躲进内室说她们的私房话,而将她们的男人留在外厅,他们的酒、谈他们的大郑与乌虚,论他们的知己英雄。

    “阿瑟,其实我这次来是向你辞行的。”薛玉京说得一本正经。

    “你这就要和张襄一起回上都吗?”赵瑟惊讶地问,“不是要等春暖了才动身吗?”

    “张襄前两天接了圣旨,得赶着回上都朝见天子,之后就要回西北啦。”薛玉京顿了顿,接着说道:“正好他姐姐也卸任回都,要张襄路上照看……她带着孩子,虽说有楚王府的人护持,但那些都是寺人,家里也不放心。”

    赵瑟了然地点点头,她虽然久居南方,乌虚人每年春季都要来边境劫掠的事还是知道的。那些乌虚人不通仁义、不事生产,专靠抢掠财帛女子为生,大郑建国三百年来一直都是西北的大患。张襄作为西北大都督——也就是他父亲武安侯——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必然不能在这种时候久离职守。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薛玉京自己一个人仍在上都了,薛玉京又说了不纳侍,怕是以后日子会相当寂寞。

    薛玉京又接着说道:“这一说要走,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以后可不一定有见面的时候啦……”

    赵瑟听他语带感伤,连忙劝慰道:“怎么会见不着呢,我今年也是要去上都的,那不就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了吗?张襄不能陪你,我以后天天陪你怎么样?”

    薛玉京却摇摇头说:“我没打算留在上都,我要和张襄一起去西北……”

    赵瑟听她这样一说,惊得跳了起来:“玉京姐,你去西北干什么?那可是和乌虚人拼命的地方!平白无故就会丢命的!‘乌虚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这诗你没背过呀?你怎么能为了生张襄的女儿就连命都不顾了!”

    薛玉京使劲把赵瑟拉回座位,怒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去西北是去生孩子的?”

    赵瑟被薛玉京这般恶声恶气地一喊,倒是不敢确定了,小声嘀咕道:“不是年前你自己说要生个女儿夺张家的财产吗?不生孩子你跟张襄去西北能干什么,打仗吗?你会吗?你连我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哎呀!”薛玉京一把拍在赵瑟肩上:“你这小丫头死心眼不死心眼,西北除了打仗难道就没别的事儿?我薛玉京难道除了生孩子之外就不会别的!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了!”

    赵瑟心想我可真不知道你还会干别的,嘴上当然不好照直说,只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女人会享福就行了,不必自讨苦吃吗?”

    “断章取义,我是说犯不着科考,可从来没说过要混吃等死!”薛玉京不满地敲着桌子,神情仿佛是老先生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子。

    “那你到底要去干嘛?”

    “做生意”

    “做生意?你们家不是开船行作水运生意的吗?北方向来不用水运,你怎么做?”

    薛玉京便笑了:“不开船行我还不能开骡马行吗?薛家的生意在南方已经做到顶了,我若不重新谋条出路,以后就只有从别人口里夺食了。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辟一条商道出来。”

    赵瑟有些怀疑地是问:“这能成吗?现在北方可是流寇横行啊。”

    “自然是不容易的,总还是值得一试的……西北虽然乱,我和张襄在一起应该还是没事的,他自小就和乌虚人上阵拼命都活得好好的,我不过是去做买卖,能有什么事?就算真的是格外倒霉……”薛玉京顿了顿,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也认了!”

    赵瑟的心怦怦跳着,半响,她突然抱住薛玉京泣道:“玉京姐,我舍不得你。”

    薛玉京替赵瑟擦了眼泪,说道:“我也是啊,本来还想和你一起上路,多聚些日子,如今也是等不得了。”

    赵瑟便懊恼地说:“若不是要等我二哥成婚,现在我也该动身去上都了。”

    “赵箫竟然也要成婚了吗?”薛玉京立即忘了刚才的感伤,大叫起了稀奇。

    “还不是因为今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嘉选之期……”

    赵瑟正说着的时候,就听见外边“砰”的一声,紧接着便听见张襄破口大骂:“李宗训这个老混蛋,真不是东西,子周大好人才都被这狗东西耽误了,回来我找个机会把他宰了给子周出气。”

    李宗训就是那个将陆子周削了籍的寿州学政。薛玉京便顾不得赵瑟,连忙出去埋怨自己丈夫:“又喝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没找到出处,先这么用,不行的话再改

    戏辱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本章会借鉴某经典虐恋小说情节,未成年者慎入

    二月初的时候,新川侯府众人关注的焦点破天荒地从新川夫人和赵瑟这两个女人身上转移到了该府大名鼎鼎的二公子赵箫身上。为此,赵瑟忍痛放弃了今年的春闱,推迟了动身前往上都的日期——其实主要原因是陆子周毫不留情地告诉过赵瑟她今年绝对不可能及第,次要原因是赵瑟非常想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留下来看自己二哥的大笑话。而秦合元也狠狠心匀出了一部分时间专门来管一管这件新川夫人以外的事。至于府里下人,几乎每天都要聚成一小堆一小堆地传赵箫的闲话。

    这一番J飞狗跳不为别的,只因为新川侯家的二公子、寿州各大倡馆的知名人士、浪荡子中的浪荡子赵箫要议亲成婚了。本来男子议亲是不会搞得如此大张旗鼓路人为之侧目的,男子毕竟不比女子,除非身份地位相差太多的,议亲便等于打出旗号来等女人来挑。被人挑这种事儿呢,讲究个充分重视而不过分招摇。议成了自然是可以大肆庆祝,不论如何招摇都是不妨的,可若要议不成,可还得打点精神再接再厉呢,何况,男子议亲这种事根本就是成的少不成多。

    赵家为赵箫议亲也不想搞得满城尽知,奈何赵箫着实是名头太大,想不张扬都不行。不要说自家府里的下人,就是全寿州的男女老幼都等着看呢!其中一半的人是好奇,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如此不长进,连赵箫也敢要。另一半人则是单等着看笑话,万一真有哪家小姐如此不开眼地把赵箫要了,以后这对夫妻的乐子怕是就要大了,单是想想赵箫被自己老婆拧着耳朵从倡馆里揪出来这种小段子都让人乐不可支哪。

    所以说,赵箫这个婚相当的不好议,寿州城里都是等着看热闹的,还能有哪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扔进来和赵箫并作让人家看的热闹呢?秦合元为此非常头疼,可是不议吧又是万万不成的。

    赵家急着给赵箫议亲倒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大郑男子晚婚是想当然之事,过了三十仍没有成婚或出傢的有大把的人在,赵箫刚十九岁,还小着呢。但今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嘉选之期,如若不在三月份圣旨下来之前让赵箫成了亲,以赵箫外祖父安邑侯在庙堂的影响,皇帝陛下定然会将他纳入后宫。本来这也是光宗耀祖,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荣耀,但赵箫这般脾气秉性,家里怎么敢让他入宫,得不到君王的宠爱也就算了,万一再搞点什么Y乱宫廷的丑事出来,阖族上下都是要受牵连的。

    大郑天子充实后宫正常来说有两条途径,一条是每五年一次的“大选”,另一条是每三年一次的嘉选。大选主要是遴选庶民之子,凡年在十八至二十五岁无爵无功名的未婚男子皆在应选之列,中选者一般会得到正五品以下的后宫封号,由于大选一般在九月进行,亦称之为“秋选”。嘉选与大选相反,只选官宦贵族之家的男子,时间也放在三月,故被称为“春选”,凡年在十四至二十一岁,尚未有官职的未婚男子均得参选。由于应选者家世较高,嘉选中选的男子可以获封正五品以上的后宫名位,直接进入二十七世子的行列,格外出色的甚至可以封君封卿。

    以赵箫外祖安邑侯四朝元老,太子太师的地位来看,他只要参选必然会选中,而且一定会封高位,不要说四品的世子之位,只要三品的九卿之位有空缺,赵箫也是非常有希望的。但就算能成为三君之一,赵家也绝不会让赵箫参加嘉选,那是拿全家人的命在冒险啊!既然不想参加嘉选,那就必须得立即给赵箫成亲,否则等嘉选圣旨下来便来不及了。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呀!”合元挠头叹息。这段时间光提亲就派人去了好几十家,人家一听是赵箫,立即就端茶送客了,好容易有个员外郎家愿意商量一下,还是“如给我家小姐作侧夫可以商量”。这不是笑话吗!赵箫行为再不堪,身份也在这儿摆着呢,做皇帝的侧室还差不多,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家的女儿怎么配!

    想到赵箫,合元也是满心的怒火,心想平时如何也就算了,这会儿正给你议亲呢,你怎么还是整天流连于风月之地,一副毫无诚意的模样。于是,便派管家秦安多带家丁,将赵箫押了回来,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箫儿最近不要出门了。”

    赵箫紧跟这就问:“什么时候能出门。”

    合元便没好气地说道:“待你成了婚,你想去哪儿我也管不着了!”

    赵箫嘻嘻笑道:“七叔别生气,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有什么好商量的!”合元一见赵箫这模样便来气,瞪了他一眼说:“再商量你就等着进宫吧!”

    “七叔此言差异,”赵箫一听合元这般说,便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出来,认真替合元出起主意来:“七叔只需拿出替我议亲的一成尽头出来,打点好宫里派来的选官,把我说得面目猥琐,声名狼藉,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还会要我?”

    “哪里会有这样简单……”合元心想,倘若只需贿赂选官便能成,你外公也不会专门送信来说一定要让你尽早成亲了。他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把事情向赵箫分说明白,只好简单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你先前的名声 就好吗?”

    赵箫便不说话了,低下头去想自己的心事。

    合元以为他心中难过,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箫儿,七叔定会让你顺利成亲,绝不会让你进宫去受苦的。”

    赵箫猛然抬头,不是眼含热泪动情地拥抱合元,而是要跟他讲条件:“要我待在家里不出门也成,你得把室女阁的芳女和雅女买回来给我……”

    合元气得直哆嗦:这不肖子到现在竟然还想着勾栏里的小倡儿!合元生气,赵箫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跟合元商量:“他们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名倡儿,有五千贯钱就能买来了,七叔不会连这点钱都心疼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捧茶过去给合元喝,却被合元狠狠地扫在地上。

    赵箫笑着说:“七叔别生气呀,你为这事儿跟我置气可是太不上算了,只要您答应了我,以后我保证大门不出二门迈……啊,还有,以后您让我怎么相亲我就怎么相亲,一切都听您的,我决不捣蛋,您看怎么样……七叔,你说是不是宫里边漂亮的男人有的是啊?”

    合元拂袖而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合元终于派青衣将赵箫要的人送到了他的怀中。赵箫一手一个将芳女和雅女揽入怀中,得意地大笑道:“替我多谢七叔了!”青衣眼见两个婉约如女子一般的东西在赵箫怀里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自已应了没有便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

    这以后,赵箫果然不再出门,只是窝在自己院子里督促新到手的芳女、雅女和一班家伎排练歌舞取乐。合元叫他去相亲,他也乖乖地去了,而且当着人家小姐的面,不用合元教自己便会装出一副良家男子的模样来——当然了,一般情况下他装得再传神,人家姑娘也是不大相信的。

    总之呢,该人的种种表现几乎要让不知就里的赵瑟以为乌鸦变白了、骏马长角了,他家的二哥要学好了。几乎终究是几乎,当赵瑟打探到了事情的原委,又屡次听见赵箫谄媚自己什么“大丈夫言而有信”之后,她便只能安慰自己说:“能言而有信也算是长进吧!”赵箫听见了却不愿意,非要赵瑟分说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赵瑟想了半天,还真就说不出来,只好扁着嘴去找自己的陆子周。

    对于这样一种情况,合元就算不十分满意也说不什么别的来。不管怎么说,拖后腿的人总算是没有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计较一下怎么才能办成赵箫的婚事。

    不知是合元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赵箫的好男儿装得太过传神,二月中的时候,还真就有人家的姑娘上钩了,愿意和赵箫成亲。合元当然不会再拖,只用了三天便依次办妥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之礼,定好三月初一亲迎成礼正式给两人办婚事。于是,这位姑娘便成了赵瑟的准二嫂。

    赵瑟这位准二嫂闺名兰汀,年方二八,是淮南司铁署一个流外录事小吏的女儿,论家世,确实是低了点;论家境,也确实是贫寒了点。但赵箫是这样一种样子,又不肯作侧夫,还怎么能过多地要求妻子的家世呢?反正赵家也不缺钱,只要这个兰汀人品说得过去,长相不至于如罗刹盐母,再能生育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人家还答应了将来不取夫纳侧,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跟赵箫姓。

    旁人这么想,赵箫却不这么想。他冷笑着对前来探访的赵瑟说:“我赵箫最后竟然是要落到一个无知妇人的手上?”

    赵瑟轻轻叹息,其实这个兰汀她也不喜欢。前几天看婚宅时赵瑟见过她一面,实在是人不如其名。长得庸碌点,人无知点儿也就算了,还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傲慢的嘴脸来,连赵瑟主动与她说话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仿佛和赵箫成亲是吃了多大亏似的。于是赵瑟便在心里无限鄙夷自己这个新嫂子,二哥虽然品行差了点,到底也是侯门公子、仪表堂堂,这个兰汀无财无势、无才无能、无品无貌,可以说除了是女子之外一无是处,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

    然而赵瑟终究不能说这些来给自己哥哥添堵,只能劝道:“两权相较取其轻吧,二哥,和兰汀成婚总比入宫强吧!反正她家也没钱,我看她自己也不像有本事的,以后家里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赵箫依旧是冷笑着,半天才说:“阿瑟你回去吧,过两天二哥请你看场好戏。”

    赵箫的笑让赵瑟忍不住发冷,一直等回到冠云楼还有些心惊R跳的感觉,便去找陆子周商量。陆子周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你二哥怕是还没成婚就在想办法退婚了。”

    “退婚?”赵瑟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定了婚,如今怎么可能退呢?除非他真想进宫!可他要真想进宫,何必要急着成婚?”

    陆子周摇头说:“这可未必,不一定只有成婚才能逃过入宫,若是还没成礼就让未婚妻给休了也一样不用入宫……我不相信世上有哪个选秀官敢把被休弃的男子再选给皇帝。”

    赵瑟沉思了一会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二哥能有什么办法让人家休了他?兰汀既然和我二哥定亲,七叔必是用了手段,我才不信她家有胆子反悔呢!实在想不出……”

    陆子周笑着说:“我也想不出,很想向你二哥讨教呢。”

    次日赵箫郑重其事地派侍儿红英给赵瑟送来请帖,说是要请赵瑟和陆子周明晚去他的婚宅赴宴。赵瑟问道:“什么宴?都请了谁啊?”红英恭敬地答道:“二少爷说婚前要和些相熟的朋友们聚聚,只是请了他和兰汀小姐的密友和一些年龄相仿的亲戚。”赵瑟便应了下来,待红英退下之后,抛了请柬给陆子周说:“明天你就能当面向我二哥讨教了。”

    陆子周挑眉问道:“明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你还是要去?”

    “那是当然!”赵瑟显得兴致勃勃,“二哥的场怎么能不去捧呢?反正那个兰汀我看着也不顺眼,就算二哥不大可能有本事让人家不要他,热闹肯定是有的。你不打算去看吗?”

    “只是有酒我就非去不可了,何况还有热闹看。”陆子周的眼睛闪亮亮的。于是赵瑟第一次发觉,原来陆子周也喜欢凑热闹。

    由于时间太紧的缘故,赵箫的婚宅实际就是将他现在所居住的自在园装饰了一番。自在园就在冠云楼的左前方,赵瑟要去很便宜。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便宜,赵瑟和陆子周便去晚了。他们到自在园时,兰汀已经坐在那了,赵箫却和他的一班密友们聚在一起谈笑,见赵瑟和陆子周到了,便高兴地呼喊:“阿瑟你们总算来了,可就等你们开宴呢。”

    首先当然是和兰汀打招呼,赵瑟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想和她搭话,也只好做出一万分的热情来施礼问好,兰汀却不肯投桃报李,只是木木得回了一礼,淡淡回道:“妹妹多礼。”搞得赵瑟老大没趣。

    接下来是寒暄,赵箫也不怕麻烦,格外热情得将在场的客人一一为赵瑟引见。兰汀那边的姐妹朋友、同族兄弟大约来了有二十来个,赵瑟和他们实在没话说,简单的应付了几句。等引见到赵箫自己的朋友时,赵瑟便连应付都不敢应付了。他二哥这都交得什么狐朋狗友啊!什么李大公子,方小侯爷,陈少东,任才子等等十来人,统统都是寿州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

    寒暄之后,赵箫请赵瑟和陆子周在自己旁边的左首第一席坐下,便挥手宣布开宴。侍奴们鱼贯而出,布菜添酒。又有一队侍奴出来升起几十个大灯笼,将园中照得亮如白昼。于是便有一班家伎出来歌舞助兴。

    不得不承认,赵箫在寻欢作乐上面相当有水平。新川侯府的这些家伎只被他拉去了半个月便有了化茧成蝶的样子,一挥手,一转身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韵,尤其是哪两个领舞的,完全如妙龄女子一般,一颦一笑间百媚横生,一静一动间风流无限,满座的男子均不由自主得露出色与神授的嘴脸来。赵瑟便忍不住望向陆子周,见他虽然不曾露出丑陋的模样来,却也是端着酒呆望场中,一时气恼便狠狠地扭了他大腿一把。陆子周痛得皱起眉来,遗憾地说:“好好一首词都让你耽误了……”

    正说着的时候,赵箫的狐朋狗友之一任才子凑过来说:“久闻陆公子风流才子大名,当此佳人,何不赋诗一首以佐酒兴?”于是,席上众人纷纷跟着起哄。

    陆子周将酒放在桌上,也不看任才子, 冷冷地回答:“陆某从不作诗!”

    任才子被陆子周噎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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