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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1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废土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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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伯格森的意识已经渐渐淡漠,他知道这是失血太多造成的负效应。禁军小队已经走远,他想要从尸堆里站起来逃跑,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儿力气。右边肩膀上的皮R几乎都被轰烂,手脚在无意识地抽搐着。他甚至连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双眼无力地耷拉着,嘴唇微张,胸膛虽然略有起伏,却几乎感觉不到呼吸频率。

    “我要死了”

    朦胧之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拖拽自己残存的左臂,将身体用力抬到旁边的空地上。似乎,还有几个人在激烈的争吵,好像是在喋喋不休争论谁应该分到多少R,谁又应该得到多少子弹之类的话题。接下来,自己可能是被放置在某辆小推车里,缓缓移动,搬运

    醒来的时候,伯格森已经躺在一张铺满干草的木床上。

    房间里非常Y暗,透过屋顶半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黑暗交替,时间已经超过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壁炉里燃烧着旺火,被熏黑的铁制三角架上,挂着一只形状扁平的搪瓷平锅。里面盛着淡褐色的浓汤,已经沸腾,一串串泡沫从锅底升起,在汤面上“扑嘟嘟”炸开。虽然隔着近四米多远,伯格森仍然能够清楚地看到,不断有白色的肥R块在汤Y当中翻滚,散发出令人馋涎欲滴,充满诱惑力的香气。

    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看右边肩膀,伯格森发现破损的伤口已经被包好。不过,包扎材料显然不是医用绷带,而是一条条灰白色的破布。似乎是从某件衣服上裁剪下来,如同捆绑棕子般紧紧勒住肩膀。手法虽然粗糙,更谈不上什么专业,却能够有效止住血Y继续外流。头部凑过去,甚至可以闻到一股颇为刺鼻,从裹布下面传来的草药气味。

    “你醒了?”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魁梧健壮如同R山一般的女人,抱着一堆刚刚劈好的木柴,从狭窄的门框里艰难挤进。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很是高兴地冲伯格森打着招呼。

    “你是伯莎?”

    失血,让大脑记忆在短时间里陷入空白。过了十几秒钟,伯格森才终于想起站在面前肥胖女人的名字。

    放下手里的木柴,女人拢了拢衣服袖子,走到壁炉前蹲下,拿起摆在旁边石台上的木勺,从搪瓷锅里舀出一点R汤尝了尝。味道似乎不错,她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另外拿起一只木碗,盛满,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边,慢慢走到床前。

    “把它喝了”

    说话口气丝毫没有昨天夜里在床上时的娇嗔,而是不可抗拒般的命令。

    汤,闻起来很香。对于伯格森二十多个小时没有食物补充的空瘪肠胃,的确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里面漂浮着荒野流民经常食用的紫花菜,也有一种类似旧时代百里香之类用作调味儿的植物J叶。浓亮浑黄的油层,足足在汤面上覆盖了近半公分厚。其间,还有一团团被煮化的肥R,以及粘稠柔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白腻物质。

    食物,能够有效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有着加快伤口愈合的作用。

    伯格森咽了咽口水,用左手笨拙地拿起木勺,在女人端在手里的汤碗里搅了搅。正准备舀起一勺汤吹凉喝下,却非常意外地发现随着木勺的拨动,从碗底升腾起一团形状怪异的熟物。

    看起来,它就像是一块被撕裂的破布。直径差不多四、五厘米,颜色灰白,中间还有一团极其模糊的暗褐色圆点。四周,散连着几根淋巴或者神经之类的结状管线。在汤碗里随着搅动不断旋转着,仿佛被撕扯破烂的降落伞。

    “我运气不错,分到了整整一个人。”

    伯莎的胖脸上满是汗水,在炉火的映照下,肥厚多R的面颊显出一团团因为挤压产生的凹凸。感觉,眼睛和鼻子就如同半埋在泥地深处,只露出小半部分的异状萝卜。尤其是得意笑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每一块R都会随着节奏上下颤动,晃出一片片仿佛波浪般的滚层。

    “那家伙很个头很高,也很壮实。我已经把他洗剥干净,大腿和胳膊用盐腌了做干粮,内脏和剔下来的软骨都放在地窖里。脑袋整个儿砍开,这几天我们都有R汤可以喝。嘿嘿嘿嘿滋味儿很鲜美不是吗?最好吃的脑浆和肝脏都在里面。放心吧它们都是你的,我一点儿也不会跟你抢。多吃点儿,赶快好起来。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说着,伯莎很是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伯格森的脸庞,仿佛是在欣赏着自己最喜爱的玩具。

    对于这番话,伯格森似乎没有丝毫反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木碗当中那块形状可疑的煮熟物上。木勺轻轻拨弄着,声音沙哑,疑惑且不太肯定地自言自语:“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那个倒霉家伙的眼睛”

    伯莎接过木勺,在碗里来回搅了搅,舀起满满一勺R汤,凑近伯格森嘴边,贪馋地咽着口水,认真地说:“吃吧这东西很补。多吃点儿,好得才快。”

    伯格森似乎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默默地看着从勺面上垂挂下来,在半空中来回晃动的那几根线状坠物。

    香气浓郁的R汤,刺激着空瘪的胃囊。夹杂着酸Y的蠕动速度似乎越来越急促,恍惚之间,甚至能够听到如同坚硬牙齿或者金属之类物体的尖锐磨擦声。口腔内部不由自主分泌出大量唾Y,大脑深处也有一个近乎执拗与顽固的声音在疯狂咆哮“我要吃让我吃”

    毫无疑问,R汤里的内容物,属于自己手下某个武装修士身体的一部分。身为卢顿家族的家主,伯格森很清楚荒野流民和暴民对于“食物”这个词的理解。不过,知道某件事情,与自己真正参与其中,永远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就好像现在,虽然明白人R的确可以当作食物,其中也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能量,可是伯格森却无论如何和张不开嘴,也没有将这碗汤喝进肚子里的勇气。

    眼睛,死死盯着漂浮在木勺中央那团已经被煮烂的相同物体。用力吞咽着喉咙,会厌骨顺着喉管上下耸动。最终,恐惧和本能意识上的反感,彻底压过身体和理智的需要。伯格森将身体朝后挪了挪,把脸侧朝一边,用如同鬼一样Y沉的语调说:“有面包吗?给我一块。”

    伯莎肥胖的脸上笑意瞬间僵凝。她没有继续在“吃”与“不吃”这个问题上纠缠,被肥R挤压得眯成缝隙的双眼当中,闪过森寒与恼羞成怒的暴怒光芒。突然,她把捏在手里的木勺一扔,将盛汤的木碗劈头盖脸朝伯格森脑袋上一砸,连声怒吼:“妈勒个*的,你爱吃不吃,老娘好心把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又辛辛苦苦做好R汤让你吃现成。面包面你妈个烂*的包死人R吃起来很恶心是吗?能有这种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吃就滚,老娘不伺候”

    她的声音越来越是尖厉,越来越狂放。到后来,简直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伯格森的鼻尖在拼命咆哮。肥滚油滑的脸孔已有些扭曲,看得出来,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凌空砸过来的木碗已经滚落在地面,伯格森肩膀两边的衣服被彻底浸湿,浑身上下满是粘黏腻白的团状物和油脂。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心境一片茫然的他彻底激怒。家族血仇,被“上帝之剑”改造之后的镇静与后悔,对龙腾帝国和林翔的憎恨,以及被周浩禁军突袭导致全军覆没的愤怒与恐惧,与眼前这个肥胖女人彻底重叠。潜藏在大脑深处被强烈压制住的火焰,“嗖”地一下猛然疯蹿狂涨,伯格森猛然伸出左手,不由分说推攮着伯莎,将她狠狠按在墙上,坚硬如钢的虎口紧紧卡住对方咽喉,充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死死瞪住她,用冰冷而沙哑的声音低吼:“不准不准侮辱我的尊严”

    伯莎死命狠抠着在卡住自己脖颈的根根手指,半侧着身体,抬起脚尖朝伯格森反蹬。一张胖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红,渐渐变成近乎酱色淡紫。她张大口唇拼命呼吸,说话声根本就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嘶哑,断断续续,不连贯,却也勉强能够判断出其中含意。

    “不吃你,你就走。没有,食物你,你,你能走多远?尊严,有,有个P用活,活着才是,才最重要。死死了你,你,你他**,就,就是就是一堆臭狗屎”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拼尽力气,无比疯狂地咆哮出来。

    这句话,使伯格森从疯狂愤怒中渐渐沉默了下来。他慢慢松开手,倒退了几步,无助地重重退坐在床边。双眼无神地望着对面瘫软在地上大口呼吸的伯莎,满面悲凉地叹息着,双手十指深深C进头发用力狠揪,头颅低沉得完全埋进分开的双膝中间,爆发出一阵明显经过压制,从紧密闭合的嘴唇与死死咬住牙齿缝隙间传出来的痛哭。

    我,什么也没有。

    我,永远不可能再拿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我甚至不可能再被称之为“人类”。

    可是,我却偏偏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伯格森不是战士。

    恍惚之中,他感觉到有人正朝自己走近。从脚步与粗重的喘息声判断,应该是已经恢复的伯莎。

    一股异常浓烈的食物香气瞬间飘散开来,抬起头,茫然地看涨着鼻孔嗅到的味道来源方向只见被打翻的木碗已经被重新捡起,里面重新装满油珠浓亮的汤汁,伯莎笨拙地拢了拢破破烂烂的衣裙,蹲在自己面前。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有几分轻视,也有怜悯,还有感慨、期盼、鼓励,甚至是诱惑之类无法单纯用词语说清楚,隐约而复杂的各种成份。可是,伯格森却觉得她的眼睛无比清澈,仿佛毫无瑕疵的最珍贵宝石。

    “我喜欢你。”

    伯莎脸上的神情与此刻的动作,如同正在哄抚吵闹孩子的耐心的母亲。她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碗,径直递到伯格森面前,说:“留下来,我们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你和我都有力气,不会被饿着。做我的男人好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声音很轻,却让伯格森有种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爱情”存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是赤LL的利益,利用与被利用,相互满足各自的欲望。

    伯莎不可能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过,能够满足她的男人的确凤毛麟角,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此刻的伯格森,却有着无法用语言表示的震撼。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恪守的家族誓言是多么可笑。所谓贵族的尊严,在饥饿面前根本一钱不值。价值连城的宝石固然珍贵,在关键时候却无法换回一碗足以救命的R汤。

    哪怕,是人R煮的汤。

    天色已经微明。

    体积庞大的包裹,将伯莎宽阔的肩膀压弯。她从房间里走出,转过身,冲着跟在身后的伯格森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伯格森的右肩仍被包扎着。失去一条胳膊,对于已经习惯平衡的身体多少有些不适应。他小心翼翼地迈出步伐,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燃料,在废土世界同样属于无比珍贵的生活资源。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床铺。即便是荒野上流浪的变异野兽,也大多在临近夜晚的时候,才开始捕猎。

    帝国和教庭之间的战争仍在持续。然而伯格森对于这一切已经厌倦。

    有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在身边,应该就是上帝那个老家伙给予自己的补偿吧

    就按照伯莎说的那样找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生活。

    再也没有什么卢顿家族,仇恨和报复,自然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宁愿饿着,也要让自己先吃饱。

    很简单,却令人感动得有些想哭。

    这,其实就是爱情。

    此刻,林翔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徘徊。而他自己也陷入与伯格森完全相同的选择矛盾。

    吃?

    还是不吃?

    方雨洁已经说得足够清楚吃掉荣光,你就是寄生将。

    不吃,你还会在目前的变异阶段长时间滞留下去。

    没有人威胁或者强迫,所有的一切,均属自愿。

    林翔并不优柔寡断,所谓爷爷和孙子之间的辈份关系,对于他也不可能产生任何束缚。但他对于这种选择却有着颇为怪异的感觉和一个女人没有发生关系就诞下后代,而且,还必须用子孙后代当作食物。这种事情听起来的确毛骨悚然,难以抉择,却是一道二选一的必做题。

    第四百十八节 后辈

    大脑,是控制身体乃至决定四肢动作和意识概念的最根本存在。然而,林翔却第一次真实感觉到,主观意念其实并非掌握一切的最高级形态。即便是在人类身体内部,仍然存在着强烈严苛的竞争病毒与宿主,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成为不可分离的整体。大脑作出的决定,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病毒意志的体现。然而,当方雨洁口中说出“吃掉荣光才能进化”这几个字的时候,林翔真实感受到本体概念与病毒之间,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调和,也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的巨大分歧。

    对于人R,林翔没有丝毫兴趣。无论荣光还是某个必须成为食物的对象,他都对这种行为有着本能的抗拒和厌恶。这是来自于旧时代社会的最基本道德理念,也是根深蒂固几乎不可能产生改变的烙印。可是,他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来自身体内部无比强烈的召唤。那是一种源自于病毒,拼命拉拽着每一个细胞在呐喊,都在咆哮的可怕力量。在它疯狂的执念控制下,大脑想要拒绝的决心,已经使整个身体分化为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谈不上什么所谓的坚定,坚硬如钢的顽强意志更是滑稽无比的笑话。它们就好像宁死也不愿意放弃的拔河对手,死死抓紧绳索两边,拖拽着身体想要拼尽全力挣扎着将其拉回,咬着牙,怒目圆睁,一步一步朝着各自所在的方向挣扎、寸移。

    房间里,只剩下林翔一个人,独自坐在冷硬的木椅上,凝视着摆在办公桌上喝空的酒杯出神。

    方雨洁已经离开。她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叮嘱之类必须牢牢被记住的东西。徘徊在林翔脑子里的问题只有一个吃,还是不吃?

    忽然,他慢慢侧过身体,眯缝着双眼,冷冷盯住房间左边那扇密闭合拢的门板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一道隐约的惊悚,忽然从他心头如冰刃般掠过,正在拼命争夺意识控制权的病毒与大脑,不约而同发出极度危险的警兆。

    门,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并非无声无息,而是伴随着门轴缺少油脂润滑“吱吱嘎嘎”的刺耳磨擦。紧接着,一个如山般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完全敞开的大门前。足足超过两米的身材无比高大,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烈的威压。

    如刀子般锐利的目光,狠狠刺扎在林翔身上。他甚至感到,还有一道道难以遏制的杀气隐隐笼罩着自己。实力,对方显然要比自己更胜一筹。没有丝毫的友善,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憎恨、鄙夷和愤怒。

    来人,是荣光。

    他瞪圆双眼,冷冷死盯着林翔,双腿却在按照固定轨迹朝前迈动。他对房间里的摆设显然非常熟悉,没有碰撞到障碍,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林翔注意到荣光的双手紧紧纂捏成拳,手背表面皮肤被绷到极至,露出被淡青色血管包裹缭绕的清晰骨节。他的嘴唇紧抿,却仍然能够听到从其口中传来,因为牙齿死硬咬合发出,如同指甲在玻璃表面划过的恐怖声响。

    “嘭”

    重重一拳猛砸在下去,酒杯、瓶子、文件、各种不同类型的小杂物所有东西,都在那一瞬间被震离桌面,露出幅度不等的空间,又立刻沉落下来,摇晃着,或者略微离开原来的位置,如同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最微渺存在,彻底臣服于狂暴凶猛的绝对力量之下。

    “滚离开这个房间,离开红色共和军,远远滚回你肮脏发臭的狗窝里去”

    荣光的鼻孔中喷住粗气,仿佛一头受惊发怒的公牛。他狠狠咬了咬牙,控制着手臂上的力量,以能够碰撞出震耳欲聋响声,却不足以造成任何破坏的幅度,再次轮起拳头猛擂桌面,狂怒着咆哮道:“现在就给我滚”

    林翔平静地陷入沉默。

    咆哮与怒吼仍在房间里徘徊,夹带各种侮辱性字词的声音,在颇为广大的空间里震出一道道回响。几分钟以后,荣光脸上的怒意终于略有收敛,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渐渐恢复平缓,林翔才侧身拿起摆在桌子侧面半空的酒瓶,将两只阔口玻璃杯倒满。

    “喝一杯。”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高高举至鼻尖部位,示意性地抬了抬,说:“方雨洁用过的杯子很干净。放心吧她没有肝炎之类的传染病,也不是爱滋携带者。”

    这句话,显然带有嘲笑意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疯狂暴怒的荣光却在林翔说出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脸上紧绷的肌R,也开始变的舒缓下来。

    “不准你侮辱她”

    荣光的声音没有刚刚走进房间时那么疯狂,沉寂下来的身体,却隐隐让人感觉到正处于随时可能爆发的边缘。他握住杯子,用指端灵活C控着,在手心里来回转了转。忽然非常古怪地冷笑道:“作为血脉继承人,我可以给你二十分钟考虑时间。记住,这绝对不是因为敬畏或者惧怕,而是划清楚你我界限的最后表现方式说实话,我对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这件事,根本不觉得高兴。它很脏,很臭。至于你他妈的根本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

    林翔淡淡地笑了笑:“我也从未指望过,你会跪到在脚下,恭敬地叫我“爷爷”,或者“父亲”。”

    荣光的脸色立刻Y沉下来,他半眯着眼睛,其中流露出凶狠残暴的厉光,却没有如同林翔预料中那般疯狂爆发,只是用没有丝毫商量可能的冷硬口气说:“你,还有十八分钟。”

    “你想杀了我?”

    林翔仍在微笑。

    “你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荣光慢慢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却没有想要把酒喝下去的意思:“一只肮脏卑贱的蚂蚁死了,就不会四处传播疾病,不会带来烦恼与混乱。”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我的基因携带者。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否认。”

    林翔的声音很平淡,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不我拒绝,拒绝承认这种该死的基因”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荣光心底深处最不愿意被提及,也是如同久愈未治,永远不可能复合的伤疤又被再次掀开,彻底释放出被意识所压抑的愤怒和疯狂。他咆哮着用力握紧杯子,“啪”的一声,厚达五、六毫米的阔口玻璃杯被硬生生捏爆。四散流淌的Y体,散裂开分朝四面飞蹿的锋利碎片,瞬间铺满整个办公桌。

    “你的基因,根本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快乐”

    荣光在咆哮,声音里却充满难以自拔的痛苦:“我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没有自由。我只是作为战略威慑力量存在,既不可能上前线杀敌,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这种感受,永远有一个R眼看不见的无形框架在束缚着自己。那就是一个笼子。别人看你高高在上,你却羡慕着蚂蚁能够在自己脚下来来往往,自由自在。”

    这番话实在很奇怪。尤其是从荣光口中说出,就更令人难以理解。就连林翔也无法继续保持一贯的平静与从容,他的脸上渐渐显露出颇为困惑的讶然,思索片刻,说:“你其实可以离开,或者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寄生将,应该是目前人类进化链的最高级存在。”

    “那只是你的理解。或者应该说,你根本不明白实际情况,正在做梦”

    荣光不屑一顾地重重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讥讽地冷笑道:“你以为骷髅骑士团为什么迟迟不对我们发动进攻?他们真是如同宣传资料上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战争,很大程度上需要平衡。当然,谁也没有说过,进攻与防守仅仅只限制在寄生士阶段。然而,这种默契已经形成,任何过于激烈的动作,都有可能打破常规。在时间与稳定的最根本前提面前,任何人都没有选择权。”

    林翔没有继续追问,清澈如水的目光落在荣光身上,仔细扫视着这位带有自己生命基因的强大创造个体。大脑与病毒之间的争执,又在身体内部激烈展开。尤其是病毒,正在声嘶力竭拼命嘶吼,叫嚣着想要猛扑上去,从荣光身上撕下一块鲜R,嚼烂,吞咽。

    “我们其实可以好好谈谈。”

    良久,林翔终于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收起眼睛里的冰冷和敌意,诚恳认真地说。

    这句话实在太过突然,即便是荣光自己,也从未想过居然会从林翔口中说出。他惊愕地看着对面,渐渐地,非常古怪地笑了起来。其中,充满了明显可见的森冷寒意。

    “谈什么?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共通点,也不存在可能用作勾通的话题。”

    他毫不客气地挺直身子,从林翔手边抓过酒瓶,仰脖灌了一大口。将半空的瓶子重重按在桌面上,喷吐着刺鼻的酒气,脸上满是被酒精刺激下产生的烈红,以及来自身体内部无法遏制的愤怒,“嘿嘿嘿”地狞笑道:“我知道你的弱点。也知道你必须吃了我才有可能再次进化。你以为这可能吗?”

    强烈的生物气场,将林翔死死压制住。他没有继续对话,而是冷静地注视着荣光面部表情变化,以及身体四肢的动作。虽然不明白刚刚那句话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刺激效果,但是他很清楚荣光已经被彻底激怒,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如同为了证明他的想法完全正确,“咣当”一声,整个办公桌突然被荣光一拳砸得粉碎。伴随着四散飞开的灰尘与木屑,被墨绿色军大衣包裹的魁梧身躯也猛扑过来。没有掩饰动作,也没有言语上的恐吓与威胁,直截了当一拳,带着划破空气的刺耳音爆,迅猛无比重重砸向林翔左边面颊。后者同样以不弱于攻势的速度仰面倒翻,却仍旧不能彻底改变双方过于悬殊的实力比较。一拳落下,林翔口中发出剧痛闷哼的同时,被砸中的肩膀也传来骨粉碎的声音。

    “规定的时间已经超过死吧”

    荣光双眼眼皮跳了跳,脸上肌R更是一阵颤抖,咧开的嘴唇和森白的牙齿,共同构成了一个残忍狰狞的笑容。他迈开大步狠冲到林翔面前,一把抓住破烂开的肩膀,轮起右拳不断起落,凶狠狂暴地连连朝着每一个R眼能够看到的部位猛砸。沉闷的皮R撞击与骨裂声接二连三响起,仿佛钢锤在狠狠碾碎坑臼里的脆弱内容物。

    林翔没有发出惨呼,他双唇紧抿,脸色苍白得如同僵死的尸体。被倒拖在地面上的双腿不由自主抽搐着,全身都在不断颤抖,脸上一片青紫肿胀,嘴里冒出大片大片的白沫。显然,他正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却动不了,也叫不出凶狠残忍的荣光根本不让他有出声的机会。如电光一般迅捷猛烈的拳速,不断轰击着胸口与咽喉,彻底封阻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器官。

    九星寄生士,已经是人类进化螺旋梯上趋于顶端的存在。

    可是,寄生士终究不是寄生将。横拦在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根本不是依靠意志或者信念便可跨越的距离再健壮的婴儿,永远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对手。

    “轰”

    一团鲜红耀目的火焰,从林翔近乎瘫痪的左手中央升腾而起,突然包裹住荣光凌空袭来的拳头。与此同时,不断抽搐的双腿膝盖也弯曲成倒“v”字。顶端,疯蹿出两道锋利尖锐的冰刺骨,笔直C向荣光跨下那团被高弹材质战斗服覆盖,朝外凸顶拱起变成三角帐篷形状的男性生殖器。

    “混蛋你,你居然会使用异能?”

    惊怒之下,荣光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凌虐疯狂中清醒过来。收拳,侧身,不可思议速度的回避动作但身体仍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剧烈高温已经将拳头表面皮R全部烧焦,散发出刺鼻的焦糊。身体想要倒退着向侧面转动,却感觉到空气已经被完全凝固,察觉不到氧分子,更有一种无比难受的禁锢效果。彻骨的寒冷,将荣光如同被热油脂包裹的昆虫般死死凝固,瞬间硬化。虽然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被霜结状态的固化效果,却将这具充满强烈愤怒与恨意的身体,在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凝滞了整整两秒钟。

    林翔眼睛里发散出来的目光已经有些散漫,这表明他的意识正处于崩溃或者昏迷边缘。令人惊讶的是,其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极其古怪的微笑。

    “嗖”

    难以忍受的刺痛,从荣光下面猛然传来。尖锐锋利的冰刃,轻而易举划破了没有丝毫防备的皮肤和肌R,深深扎进生殖器左右两端的**。荣光的身体登时僵住,恐惧、愤怒、茫然,三种不同类型的思维,像三把尖刀,在思维空间里来回旋转,切割分裂着所有不同于自己的其它意识。他只感觉自己双腿在拼命发抖,生殖器表面两道深深凹陷进去的伤口边缘,已经渗透出一层与血Y相互混杂的淡黄色物质。这表明冰刃彻底穿透附睾,很可能已经破坏连输精管,最前端抵达、透过的膀胱也传来比死亡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自己只能无法控制着张大口唇,爆发出完全失去本音,凄惨无比的绝望咆哮。

    林翔侧卧着,脸紧贴在地面上。从他现在的角度,看不见荣光的脸,只能看到两只不受控制剧烈抽搐的皮制军靴,以及两条仿佛随时可能重重跪倒,无法继续支撑身体的腿。

    意识仍然保持清醒。然而他却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接二连三的重击,已经使身体器官完全被破坏。病毒固然可以使细胞加快分裂速度达到修复的目的,但这需要时间。十分钟,半小时,甚至更久。而荣光两道冰刃的确命中要害部位,却不足以致命。如果在他下一次攻击以前自己未能恢复,结局可想而知。

    林翔眼睛里闪烁着趋于暗淡的光。死在自己的孙子手里很滑稽,也很无奈。

    意识,越来越淡。他感觉到自己被荣光揪住头发从地面上高高拎起。已经感受不到痛苦,只等待着最后一记重拳,狠狠砸碎自己的头颅。

    脑核破碎,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

    第四百十九节 治疗

    此刻,在他心底深处,存在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冷淡与平静。

    林翔从不认为自己会死亡。或者应该说,他从未考虑过自己是否会“死”这个问题。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也许是来源于即便是在核弹直击下,仍然能够重新复活的经历,他一直有着对未来无所畏惧的思维概念。这是后路,也是真正能够作为依靠的基石。然而,在实力强悍的荣光面前,他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脆弱。也终于在理智和病毒两者之间的战争中,作出丝毫没有变化可能的最终裁决。

    “我要我,要吃了你”

    不是怒吼。

    也不是愤怒狂暴的誓言。

    声音轻得弱不可辨,似如呻吟,又好似在喃喃,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听见,仅仅只是嘴唇翕张,通过最简单神经传输牵引产生的无意识动作。

    等待死亡,是一个漫长且充满畏惧的过程。

    半死不活的林翔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拳头从空中落下,狠狠粉碎自己的头颅?

    他的意识正在趋于模糊,被切断撕裂的神经,拖拽着每一根与之被牵扯的肌R纤维,散发出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血管里流淌的似乎已经不是血Y,而是被滚烫沸腾的岩浆。灼热,将他的头脑烧得昏昏沉沉,大脑彻底陷入困顿,身体越来越沉重,思维反映的速度越来越慢。这表明中枢神经系统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判断能力,意识反馈也正在逐渐被削弱。唯一能够存在于脑部空间,最为清楚的意识概念,只有剧痛。

    林翔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垂死,不想挣扎,更不愿意动弹。大脑仍然在拼命释放出本能的求生信号,催促身体服从命令,作出反抗或者攻击动作。病毒也在叫嚣着,控制细胞想要挽救宿主。然而,身体却没有作出任何回复。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死亡。

    这不是狂妄,也不是厌世或者过于冷静状态下,大脑对于现实环境的误导。事实上,从复活直到现在,有很多次,林翔一直尝试着想要在废土世界真正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刻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确切地说,他对于感染之后又在百年时间中自我进化的病毒,根本不知道其优劣。强弱的判断标准,仅仅只是从进化人到寄生士的实力等级。然而,身体内部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不是源于大脑,而是来自细胞的蠕动与颤抖,总会用一种完全不同于声音的方式告诉他你很强,永远也不会死。

    林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莫明的感受。不过,这的确是很久以前就开始伴随着他的感觉。就好像现在,虽然四肢尽碎,内部器官严重受损,但他仍不觉得自己会死。恰恰相反,一直隐没在细胞深处的病毒,也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四散蔓延开来,用最嚣张的姿态在细胞之间疯狂游走,似乎正被某种带有巨大收获的利益信号所刺激可是,无论病毒还是大脑,都没有向身体下达与此有关的任何命令。

    荣光眼中满是血丝,脸色却因为来自身体下部的痛苦而变得苍白。他像野兽一样死死盯住林翔,忽然有如神经质般狂笑起来。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你的的确确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嫡亲祖父。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很脏,散发着恶心的臭味儿。我知道你想吃了我,就像荒野上的暴民那样,用最粗暴野蛮的方式,啃光吮尽别人的身体按照他们的说法,吃掉一个人,尤其是脑子,就能获得他的力量和智慧。很有趣,但我从未尝试过。如果被吃掉的对象调换倒转,把你装进我的肚子,结局会怎么样?”

    说着,他把林翔高高举起,兴奋而狰狞地张开大嘴,对准那点尚在不断耸动的雪白咽喉,重重咬下。

    牙齿尖端与皮肤表面接触,瞬间传来一种冰冷坚硬的森寒。林翔在剧烈喘息,却没有听到喉管被咬断的脆响,却听见从荣光口中发出奇怪莫名的“嗬嗬”声。紧接着,紧紧抓住自己腿脚和肩膀的双手,如同丧失能量的机械钢钳轰然松开。不仅是自己,就连凶暴狂猛的荣光,也带着凝固在脸上的残忍表情,仿佛雕塑一样僵硬地左右摇晃了几秒钟,仰面摔倒。

    勉强睁开肿胀的双眼,在失去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前,林翔清楚地看到荣光背后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朝外敞开。身穿制式军服的方雨洁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电子控制器,脸上仍旧保持着令人无法接近的冷漠与孤傲。

    轻柔,和缓,不需要花费力气,就能使身体保持直立。当然,不是脚底与地面实际接触,而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漂浮感。

    水,我应该正被浸泡在水中。

    呼吸很通畅,可以感觉到覆盖在脸上,C接在口、鼻中间柔软的橡胶管。气体当中含有大量负氧离子,非常清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从僵硬固化的状态苏醒,重新恢复活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林翔明白,自己还没有死。

    很舒服,如同在最疲劳的时候,全身心放松浸泡在注满热水的浴缸里。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肤都在感受着温暖,舒适与快乐。

    睁开双眼,占据视线的是一片无比柔和的淡蓝。Y体,将自己整个身体彻底包裹,几根从头顶悬垂下来的环棱软管,连接着自己面颊上的氧气面罩。不断有一串串气泡从口唇缝隙间散开,摇晃着朝水面升腾。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墙壁上刷着R白色的涂料,顶灯散发出足够明亮的光线。从自己目前所在位置判断,应该是一个类似培养槽之类的Y体治疗舱。十几台叫不出名字的电子仪器沿着墙壁顺序摆放,药物合成仪与监控屏幕旁边,林立着一排排用途各不相同的试管。目光从各种透明或者完全阻隔的障碍物缝隙中穿过,可以看到身穿白色大褂,正在仪器与办公桌之间游走来回的方雨洁。

    “醒了?感觉如何?”

    她显然察觉到林翔身上传来的异常,也可能是监控仪器上给予提示,方雨洁从一大堆繁杂却不凌乱的仪器当中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治疗舱前,双手交叉抱着,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疲惫和倦意。

    说着,她伸出右手,按下旁边控制器上的一处钮键。顿时,卵形舱室底部露出三个直径五厘米左右的孔D,注满的淡蓝色营养Y开始迅速下降。大约十五秒钟以后,开启的孔D被再次闭合,下沉的Y面也已经降至林翔胸口。

    “感觉不是很好。最起码,没有像希曼那样充满力量。”(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非凡的公主希瑞》里的肌R男希曼?)

    掀开氧气面罩,林翔仰面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长长呼了口气,说:“差一点儿被自己的孙子活活打死这段经历,大概会成为我永远的噩梦。”

    “荣光不会杀你。”

    方雨洁淡淡地说:“准确地说,即便他有这个决心,也没有真正实施的机会包括他在内,所有以你基因作为胚胎的复制人离开培养槽之前,我都会在他们的脑干部位植入一枚生物芯片。虽然不可能看穿人心,也没有办法对忠诚或者背叛做出最中肯的评价,却可以避免最糟糕的情况继续蔓延下去。”

    林翔深深地向方雨洁望了一眼。目光,似乎可以透过所有障碍,直S到对方眼眸的最深处。方雨洁丝毫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依然平静且冷漠地与他对视。至于林翔是不是赤身L体,双腿中间的生殖器是不是挺立昂翘,对她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仿佛,浸泡在蓝色营养Y当中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形玩偶。

    “他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林翔说的很慢,也很仔细。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方雨洁以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和语气说:“我要他自己作出判断。复制人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然人类,我需要了解他们面对必须取舍矛盾状况下的思维数据。要知道,灌输记忆固然是确定复制人忠诚的无形枷锁,可是作为生物学家,我更希望他们能够以自主思维打破这种桎梏。人类,必须在自我否定与肯定的反复纠缠之间才能进化。作为原生代文明创造者的旧时代人类已经灭亡,谁也不能保证废土人类是否真正能够新的延续。我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我不喜欢来自欧美的白种废物和非洲地区的黑皮肤穷鬼。这是一个机会不管地球未来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掌握了制造最符合自然规律的复制人技术,就能拥有整个世界。”

    “真遗憾我从不知道你居然有如此远大的理想。”

    林翔忽然微笑起来,他感觉不到方雨洁对自己有敌意。荣光和她,终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制造者永远不可能决定被制造个体的思维意识,即便是圣经里无所不能的上帝,仍然也会被自己用泥土塑捏的人类所背弃。理想与显示之间,永远没有重叠的可能。

    “我是中国人,这一点,不可能改变。”

    方雨洁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有我的信仰,也有永恒不变的坚持。”

    “我们是朋友。”林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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