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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6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废土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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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空间里的红色光点依然保持静默。大厅与卧室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以阿芙拉拥有的异能,完全能够准确感知到林翔的存在。但她并没有逃,仍然呆在那个如同牢笼禁锢般的小房间里,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林翔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因此停住朝着卧室方向迈动的步伐。

    穿过大厅,鲜艳的红色地毯一直铺到与所有楼层邻接的中央平台。绕过一尊显然是从废墟中获得,缺少左边胳膊的《大卫》仿制雕像,一扇包有铜皮边角,表面凸刻着漂亮古典花纹的厚重橡木大门,也随之进入视线。

    “咣当”

    漂亮华贵的门板被粗暴踢开,与内侧墙壁重重撞在一起,发出炸裂般的巨响。

    金色丝线绣成蔷薇花图案的大红帐幔,将一张铺着绵软绒被的双人床高高罩住。透过表面泛着铜黄色金属光泽的细长帐杆,能够清楚看到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阿芙拉穿着一件手工精美,款式极显性感的丝料薄制睡衣。透明的镂空蕾丝花纹与细细的肩带,丝毫起不到遮掩身体**的效果。她的身材偏于肥胖,中年妇人常见的肚腩R沉坠交叠,在腹部形成一条条大小不等的脂肪层圈。ru房很大,隔着薄薄的黑色丝缎衣料,可以看见肥硕丰满的茹房一直坠至大腿。顶端,大小类如成年人拇指的**已经发黑,丝毫谈不上什么美感。

    身材粗短胖大,谈不上什么曲线,也没有什么特点。腿很长,也很粗,臀部高翘,却被下坠的腩R覆盖了本该具有弹性的臀圈。她肆无忌惮地分开双腿,一条与其身材根本无法对称的黑色丁字裤勉强系在腰臀两边。中间那块体积仅有巴掌大小的三角形丝面布料边缘,探伸出一根根顽强挺立的黑色YM。

    这样的身材,很难对男人产生足够的诱惑。这类暴露而性感的打扮,与阿芙拉此前居家主妇的外观形成巨大差异。感觉就像一头性欲旺盛,想尽一切办法拼命勾引男人以满足自己强烈需要的肥胖母猪。

    阿芙拉对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和应嘉视而不见。她左手举着一只带有镜子的化装盒,右手握着颜色鲜红的唇膏细细涂抹。黑色眼圈上下卷着长长的睫毛,擦有太多粉底的脸庞显出异样的白。耳垂上挂着一幅粗度惊人的金环,很大、很重,拖拽着耳D形成一条狭长形的缝。

    旁边,卧枕上仰躺着一个年岁大约二十上下的年轻白种男子。盖住身体的绒被将腹部以下的部分遮挡住,上身一片赤L。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对于突然闯进房间的陌生人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知觉,也不具备人类必须的五感。头顶,则戴有一顶镶嵌有大量珠宝钻石,在灯光下璀璨闪烁的黄金王冠。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不过正是时候。”

    放下手中的唇膏,对着化装盒上的镜子反复比较,阿芙拉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打扮非常满意。她伸手抓过摆在床头茶几上“marlboro”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极具诱惑地嘟起嘴唇,冲着林翔轻轻喷吐出细长的烟雾,古怪而轻浮地媚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无数个需要迫切找到答案的疑问。呵呵呵呵现在,请坐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论。”

    林翔点了点头,扶着应嘉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旁边的沙发上。又从墙角拉过一张高背椅,坐下,沉默了几分钟,问:“为什么要停战?”

    “那正是你所需要的结果。不是吗?”

    阿芙拉弹了弹烟灰。灯光照耀着修剪整齐,颜色鲜红的指甲,泛出一层妩媚而艳俗的光。

    林翔皱起眉头,继续发问:“除了结果,我还需要知道原因。”

    “你会知道的。”

    阿芙拉笑了笑,从床上站起,穿上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黑色系带高跟鞋,轻快地走到壁橱旁边,拿出一瓶已经开过封的白兰地,握在手中晃了晃,转过身,说:“要不要来点儿?”

    林翔与应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酒,是个好东西。”

    自言自语着,阿芙拉拔下瓶口的软木塞,仰脖狠狠猛灌几下,走到床前坐下,将夹在指间的烟头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喷出一股带有浓烈酒气的烟雾。

    “成为寄生士以前,我是亚特兰大东区一百一十七大街上最红的ji女”

    这句话实在太过突然。

    即便以林翔高达九星的敏捷思维,也无法辨别阿芙拉究竟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不例外。”

    不以为意地笑着,阿芙拉伸出粉腻的舌头,轻舔着残留在唇间的酒Y,扭动身躯,摆出一个大胆撩人的姿势,却不偏不倚将ru房和**刚好用手臂与大腿侧面遮住。她垂下头,伸出左手五指,深深C进蓬松的头发,目光迷离地望着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年轻男子,眼眸深处,释放出一丝充满眷恋的淡淡哀怨。

    “我是墨西哥籍的偷渡者。为了弄到合法居住证,我嫁给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王八蛋。那个时候,我只想尽快弄到绿卡。公证财产,并且承诺不要求财产继承之后,老头的家人接纳了我。哈哈哈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从那天起,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都要QG我至少六次。如果不是那个老咋种兴奋过度,突然中风暴死,我很可能仍然被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成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玩物。”

    林翔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阿芙拉的话与自己想要的答案之间显然没有任何联系。但她既然已经开口,自己就必须耐心坐在这里听下去。正如她刚才所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你可能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对吗?”

    抓起酒瓶,继续灌了几口,阿芙拉“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现在这种比猪还要肥胖的丑陋模样。我很苗条,即便是金发芭比(玩具娃娃)也没有比我更加标准的身材。离开那间屋子的我一贫如洗,女人想要弄到钱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当大街上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的时候,其实已经暴露了他们心里最直接的念头。我第一次把自己卖了五十美元,就在一家咖啡馆后面的小巷子里。那个黑人厨师足足干了我一个多钟头。花了十美元填饱肚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最廉价的高跟鞋和比基尼。当天晚上,我陪另外两个男人上床,他们给了我一千二百美元。呵呵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加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装饰,以及一点点冷漠与傲慢,他们立刻就会变成趴在脚边的摇尾示好的狗。甚至愿意掏空口袋,只为了得到在任何女人身上都能释放的快感。”

    “我在一百一十七号大街上卖了整整十六年。从开始的**到后来的毒品,这些昂贵的粉末耗尽了我全部积蓄。需要钱,只要躺下来,张开双腿,男人就会给你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但我不可能永远保持年轻。顾客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多久过一天算一天。也许,在圣诞节之后的某个夜晚,亚特兰大的某个角落里,就能找到我被活活冻死的尸体。”

    说到这里,阿芙拉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应嘉。一边喝酒,一边吸着香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那年冬天,很冷。下着雪,我却必须穿着超短裙和蕾丝胸衣,站在霓虹灯下面微笑着招揽客人。男人的生殖器在那种时候通常都缩得很小,很难勃起。连续四天,没有任何收入。口袋里最后几张钞票被我全部换成**。那东西比毒品要便宜一些。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同样都无法渡过寒冷的夜晚,她至少还能看见火炉和烤鹅。而我什么也没有。”

    阿芙拉的说话声明显带有几分湿意,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重新压回原来的位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身边男子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温柔、爱怜。

    “很幸运,韦伯发现了我。他把我带回家,有热水,有牛奶,还有曾经属于虚幻的火炉与烤鹅。我像饿狼一样吞下餐桌上所有食物,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微笑,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无法给予这个男人任何回报。除了,我的身体。但是韦伯不愿意与我做A。他说过他的第一次,必须留给自己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刚满二十,腼腆怕羞的大男孩。他父亲控制着西部联合钢铁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母亲则是一名拥有独立事务所的律师。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趁他不注意,我翻开卧室里的抽屉,拿走了近两千块左右的钞票。那个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真的,我已经告诉过韦伯可以把我推倒在床上,他没有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减免必不可少的费用。尽管他救了我,我仍然需要钱。”

    “我的毒瘾已经非常严重,仅仅只过了两个星期,所有**已经全部吸尽。掏遍身上所有口袋,再也找不出一个子儿。唯一的办法我只能像上次那样,抱着双手,瑟缩着坐在距离韦伯家很近的街边椅子上。”

    第三百二九节 女孩

    “享受过温暖和食物,我再次钻进卧室,拉开抽屉拿了厚厚一摞钞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用淡蓝色眼睛默默注视着我。”

    “韦伯没有喊叫,也没有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愤怒与狂暴。他只是递过我一个装满面包的纸袋,慢慢走下楼梯。”

    “那一刻,我终于觉得上帝可能是存在的。他并不是教堂里那个混身赤L绑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而是像《悲惨世界》里把被窃银器送给让阿让的神父一样,以凡人身份出现在每一个角落。”

    “我感觉自己像个患有严重精神病的贼,开始躲在暗处,悄悄窥视着韦伯的一切行动。他长的不是很帅,我却很喜欢看到那张年轻的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跟踪他,尾随他,远远观察他与其他人见面、工作、生活。我开始幻想自己是韦伯的女朋友,开始以他为想象目标手Y。我去教堂虔诚祈祷,让他可能在某一天会爱上自己。我不敢面对他,也不敢接近,生怕被发现躲在暗处窥探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快要发疯,每一个骑在身上干我的男人,我都把他们叫做韦伯。”

    拢了拢额前的一丝乱发,阿芙拉用手指将其慢慢梳至耳后,笑得很有些神经质:“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察觉越来越大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个人挽着手,从街头走到街尾。她远远不如我长得漂亮,可我就算接上五十个男人,换来的钞票,也不够买她身上的一条裙子我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直在哭。我开始诅咒上帝。我也知道这与他无关,仅仅只是我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可我就是无法忍受那种在内心深处疯狂蔓延的嫉妒一天晚上,我尾随那个女孩走了两条街。在角落里,用力捂住她的嘴,用大折刀狠狠割掉了她的脑袋。夜很黑,拎着那颗满是惊恐的头颅,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这举动显然很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就是想要这样做对,我只想死,想被杀。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但即便是死,也希望韦伯身边只出现过我一个女人。至少他抱过我。”

    说到这里,阿芙拉冲着林翔和应嘉惨然一笑,说:“一个无聊而且老套的爱情故事不是吗?”

    林翔平静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听得津津有味,请继续说下去。”

    阿芙拉嫣然一笑,身上堆积的肥R随着神经牵引轻轻微颤。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我被警察抓住,法官判决我被终身监禁。在电视上,我看到了出席葬礼悲痛欲绝的韦伯。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小女孩偷拿糖果之后,被大人发现的惴惴不安。当然,潜意识当中,也存在一点点他可能会突然改变想法,成为我男朋友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一天,我被叫到监狱长办公室。在那里,我见到一个自称为洛克菲勒的男人。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一项测试?如果成功,我将重获自由,并且拥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金钱和地位。反之,则是死没什么可值得犹豫的,与其呆在监狱里了此残生,不如多个机会得到我曾经梦想过的一切就这样,我被注入病毒,成为一名基因突变产生的高阶寄生士。”

    说着,阿芙拉又举起握在手里的白兰地瓶子,仰脖灌下几大口。

    林翔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用悠扬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我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所谓的韦伯城主根本就不存在。新月之城的真正掌握者,只有你一个。”

    “你说的对,韦伯早就死了。”

    阿芙拉毫不介意自己的谜底被揭穿。酒精刺激着血Y加快流速,在眼眶里出现一道道形如植物根系的密集血丝。微醺的她将夹住烟头的手指举至唇边,却发现香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团微凸的黑色灰烬。自嘲地笑了笑,又从烟盒里另外抽出一支,点燃。

    “核大战爆发前,我把韦伯弄进了地下避难所。那个时候,局势已经非常混乱,人口失踪之类的事情极其普遍。我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像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样,我每天给他做好早餐,帮他收拾家务。他救过我,现在则轮到我来救他。外面的世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他打不过我,不可能离开,韦伯永远都属于我,谁都不可能再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但他从未接受过你。”

    林翔轻轻摇了摇头。他能够理解阿芙拉的内心思维,却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韦伯拒绝与我做A。他尝试着用各种工具想要撬开房间大门。当所有方法试尽,确认根本没有成功可能的时候,他开始绝食我强行给他灌输点滴,哀求他,向他下跪、认错,希望能够得到宽恕与理解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他最终还是死了。脸上没有微笑,没有感激,只有深陷在绝望中的恐惧,以及永远无法平息的愤怒。”

    阿芙拉高高抬起左腿踩在床上,丝毫不顾这种狂放之举,能够让林翔清楚看见从丁字裤缝中L露出来Y唇。她左手抓着酒瓶,时不时灌上一大口,右手夹着香烟,喷云吐雾。呛鼻的烟酒气息在房间里迅速弥漫,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对此无动于衷,如同一具睁着眼睛的活僵尸。

    “我给他注入一种能够使肌R变得坚硬的特殊药剂。平生第一次,我与一具尸体在床上做A。一边做,一边哭,有快感,却没有激情。我终于得到了他,却是在死亡之后没有心,只有身体。”

    阿芙拉忽然捂住嘴,L露的背部耸动着,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下,冲开一片被涂抹浓厚的浅灰色眼影。

    林翔的目光宁静如水,淡淡地问:“因为爱他,所以你制造了一个假的韦伯?”

    “我提取了他的基因,从培养舱里制造了一个新的韦伯。”

    阿芙拉似乎是在更正林翔话语中错误的部分:“由于灌输记忆,他真正成为了我的男人。那段时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我开始变胖,变得像个真正的家庭主妇。做饭、洗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虽然那只是纯粹在电脑里曾经播放过的节目,我们仍然看得非常投入”

    “他开始变老。这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林翔注视着阿芙拉,替她说出后面尚未结束的话。

    “没错”

    阿芙拉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复制人也会生老病死,他们不像进化人拥有无限的时间。当然,我也可以使用给他注S强化药剂的方法让生命延续下去。但我不想这么做。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真正尝试作为女人的幸福与感觉于是,我怀孕了。子*里孕育的生命并不是来源于复制人的**,而是韦伯真正的原体基因。我不仅仅需要他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还要他同时兼具儿子与丈夫的双重身份。至于统治这一切必不可少的实力我知道“魔爪”会长有一种隐藏能力的绝妙方法,用几滴九星寄生士的血,就能完成任何人都无法看穿的骗局。”

    “所有,这才是在公开场合出现,为所有人熟知的新月之城城主?实际上,却是被你一手C纵的傀儡?”

    林翔脸上丝毫没有显出意外此前与阿芙拉以及其他骷髅骑士接触的经历,已经使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个从未露面的韦伯城主可能存在问题。却从未想过,其人,竟然是阿芙拉的孕育个体。

    “你只说对了一半。”

    阿芙拉脸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她仍然在不停地喝酒。

    “至于另外一半韦伯城主应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黑狱帝国的皇帝。是这样吗?”

    林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随即转朝躺在大床上,头戴黄金王冠的年轻男子,说:“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就是那个被你赋予众多身份的理想男人。丈夫、儿子、帝国统治者野心和欲望的确形成正比,你已经不仅仅满足于骷髅骑士和“救赎者”集团中的高位,你还需要更多。这是一个充满混乱而没有秩序的世界,你可以得到一切,也能够制造未来。”

    “你是在指责我?”

    阿芙拉目光一厉,脸色顿时变得一片冰寒。她“格格”地咬着牙齿,夹在指间的香烟,也被狠狠碾得粉碎。

    林翔摇了摇头。

    “废土世界没有道德,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任何事情,谁也无权干涉,更谈不上什么指责。我只是不太明白,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拥有一个领地庞大的帝国,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且梦寐以求的权力和财富,也得到了从旧时代就一直爱慕倾恋的男人。虽然复制个体与真实存在之间仍然有着差距,却能够弥补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望。该有的有的,不该有的你也一样拥有。可为什么你要与我为敌?”

    “我需要,需要,需要”

    阿芙拉浓妆艳抹的脸上显出一丝苍白,她一口喝净瓶子里残剩的白兰地,用力甩出,从林翔耳边飞过,“砰”地撞在墙壁上,炸成无数锋利的碎片,声嘶力竭地拼命咆哮:“我需要对手需要敌人需要刺激整整一百年,我找不到存在的价值,我不该听信洛克菲勒那个混蛋的话,相信能够得到什么梦寐以求的一切。我什么也没有得到韦伯是假的,儿子也是假的。没有毒品,没有**,没有我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拥有成千上万的钞票又有什么用?我能够决定上万人的生死,却感受不到C纵生命的快感不错,十大军团向龙腾领的攻击命令的确由我下达。“救赎者”集团也从未停止过向你提供物质援助。那些东西都被我私自扣押,全部转为帝国军的后勤供应。我就是要与你作对,要让每一个人感到痛苦绝望,让他们尝尝和我一样的茫然与痛苦。我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没有目标。你根本不能体会不会死亡意味着什么,即便我拥有一切,帮助骑士团或者“救赎者”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我,仍然只是一个永远不死的活幽灵”

    林翔端坐在房间中央,平静得如一尊石雕。望着如同饿狮般面目狰狞的阿芙拉,淡淡地问:“为什么要停战?”

    “老娘累了,玩腻了,不可以吗?”

    阿芙拉半俯着身子,粗声喘息。零乱的头发披散在额前,冷厉Y狠如毒蛇眼瞳的目光,在林翔与应嘉身上来回扫视着。

    “对你而言,这仅仅只是一个游戏?”

    林翔眼睛里突然闪耀出一股明显是被强压下来的怒火,沉声低喝:“一个军团上万人。十个,就是十万。连同他们的家人二十万、三十万,甚至五十,上百万条生命,仅仅只是一句玩腻了?”

    “他们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从生产流水线上走下来的复制人”

    阿芙拉“桀桀桀桀”地怪笑起来:“他们只是一群被圈养的猪,一群被灌输意识,没有独立思维能力的行尸走R。洛克菲勒连旧时代多达七十亿的人类都能用核弹头全部杀光,我为什么不能驱赶几百万奴隶发动一场战争游戏?你根本没能看透这一切,费迪南德或者索斯比亚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我把他们当作宠物培养,你并吞它们,代替位置成为新的玩物。我原本可以集结新月之城所有兵力,向隐月城发动全面进攻。你的动作实在太快,比我强。除了旧时代的监狱,你是真正让我感受到死亡威胁的人我不想再继续斗下去,消灭龙腾领,占据更多土地已经没有意义。我,我,我”

    淡淡地看了林翔一眼,阿芙拉缩回身体,目光回落到旁边年轻的皇帝脸上,神情茫然地摇着头:“我想我的母亲,想念墨西哥小镇上那间低矮的破茅屋实在太远,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任何依恋,除了韦伯依靠药剂产生的强化效果,终究不是自然产生的进化。他仍会变老你根本无法想象,和一个外表足以成为自己父亲,甚至祖辈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究竟是什么感觉。实在非常可怕,我甚至每天都在祈祷,不要让自己一觉醒来,怀中搂抱的男人已经变成遍体冰凉的僵尸。”

    “你可以再制造一个更加年轻的。”坐在沙发上的应嘉忍不住C嘴。

    阿芙拉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刀般狠狠刻剜着对面那张柔软光滑的脸。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林翔皱起眉头,侧过身,挡在应嘉身前。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变态”

    阿芙拉直视着她的眼睛,冰冷且认真地说:“他的身上虽然拥有和韦伯相同的基因,但就血缘关系来看,仍然应该算是我的儿子。我爱韦伯,却也没有疯狂到持续不断怀孕、生子,代替那个男人位置成为新候补个体的程度。我真的感觉很累,我也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丧心病狂。龙腾领与帝国之间的战争不会继续下去,我已经命令他们停战,我不喜欢新月之城,我只是韦伯的女人他永远的新娘”

    伸出胳膊,把躺在床上的年轻男子慢慢搂入怀中。阿芙拉闭上双眼,面颊紧贴着对方胸口,轻轻来回摩挲着。几滴滚热的泪水从眼角渗溢出来晶莹,咸涩。

    “为什么要逃走?你完全可以在新月之城说出这些。我能理解。”林翔依旧平静。

    “我怕死。”

    阿芙拉没有睁开眼睛,微张的嘴唇在无助颤抖。

    “我不想被杀,不想死在新月之城冰冷的办公室。韦伯在这儿,我得陪着他。旧时代的那个冬夜,他给了我温暖,我不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现在他仍然还是我的。未来的天堂,有火炉,有烤鹅,还有妈妈。”

    第三百三十节 遗产

    林翔清晰看到了阿芙拉心底深处的绝望与柔弱。那里面,是一个女人一个多世纪时光中的悲哀与寒冷。黑暗和寂寞。

    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阿芙拉不应该是冷酷严厉的城主,更不应该是骷髅骑士或者什么该死的“救赎者”。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希望成为韦伯身边灿烂欢笑的女孩,贤惠的住家主妇、妻子、母亲。

    拥有能够接受病毒改造的体质,并不意味着必须承担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为了一个男人,在痛苦和回忆当中独自生活了上百年她说的没错,复制生命体,的确不可能代替真正的人类。

    对她如此,却并非意味着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林翔眼睛里流露出宽容的目光他已经不再纠缠于阿芙拉是否站在敌对立场,眼前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新月城主或者皇帝,仅仅只是一对相依相隈的爱人。

    他们的确很可怜。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都在默默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把我和韦伯埋在一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阿芙拉一直抱着那个拥有皇帝头衔的男人,声音沙哑。她侧着头,肥胖丰满的ru房紧贴韦伯头部。如同一件松手即逝的珍宝,丝毫不愿意放开哪怕一点点缝隙。

    林翔默默地看着坐在大床上相互依靠的两个人,过了很久,才缓缓站立起来,转身,牵起有些不如所措应嘉的手,离开房间。

    这应该算是阿芙拉最后的嘱托。

    面无表情地慢慢走下廊道尽头的楼梯,林翔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齐越,想起方雨洁,想起那些已经死去,以及可能还活着的人们。

    带着旧时代的记忆,来到荒凉死寂的废土,是最惨痛,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从蛮荒变得繁华,令人期待、振奋。

    从文明走向蒙昧,信心崩溃的同时,也对一切感到绝望。

    长达百余年的漫长生命没有见证时代从落后走向进步,却眼睁睁看着曾经繁荣的世界变成废墟。留下满目疮痍的破陋大楼,绽开裂缝的街道,密布在荒草与瓦砾之间的人类枯骨,以及在天空中如幽灵般上下飞舞,随风呼啸飘扬的无数废旧塑料袋。

    从新月之城到黑狱帝都,阿芙拉对于龙腾领自始至终都没有利益诉求。战争,只是她用于打发时间的无聊游戏。无论谁输谁赢,她都漠不关心。至于帝国和韦伯仅仅只是一个并不高明,却实际存在的借口。

    她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当信念与寄托两者皆不存在,剩下的只有以死亡作为最后的解脱。

    似乎是为了证明林翔想法的正确性,从楼上卧室方向,传来两道沉闷枪声。

    林翔望着脚下带有漂亮花纹的大理石地板,一言不发。只有两道细长浓黑的眉毛在微微拧动,似乎正在幻想与现实之间拼命挣扎。

    牵住应嘉的手,一直握的很紧。

    死人留下的东西,有鲜血淋漓的事实,惨痛无比的教训。但这两点通常根本不会被活着得人们所关注。他们更加感到兴趣的,只是无所归属的大量有形物质。用文明时代的话来说,就是“遗产”。

    王宫内的战斗已经结束,近六百名守卫者全部战死,无一投降。废土世界虽然充满尔虞我诈和投机取巧,然而延续在人类血脉当中诸如忠诚、武勇等等优秀卓著的品质,却仍会随着大脑潜意识里存在的信念一直延续下去。

    构成突击小队的战斗人员,实力最弱者也是拥有高达三星力量的寄生士。以质量战胜数量的战斗根本谈不上什么公平,迅速强占王宫内外重要制高点,并且在关卡位置另外设置重型武器的同时,林翔也命令手下卫兵立刻向王彪与杨华发报,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各自分出一支千人规模的部队朝黑狱城方向全速突进。另外,“极限战士”与“圣血天使”两大军团迅速包围战场正面黑狱军团主力部队。阿芙拉在临死之前已经命令他们全线停战,在没有中枢核心指挥的情况下,招降、收编所有一切原本看上去属于幻想与空妄的事情,均有可能变成现实。

    能够不发一枪一弹就占领整个黑狱帝国,固然令人欣喜。然而,各种复杂的问题与麻烦也接踵而至帝国的疆域实在太过辽阔,统治下的人口数量也多达千万。整整十个军团的庞大武装力量对于龙腾领已经形成绝对数量优势突然之间,这所有的一切改头换面,全部处于中立或者随时可能倒向自己的不确定状态在没有绝对控制这些摇摆不定“遗产”的情况下,根本算不是上真正占有。一旦有外来干涉力量介入,他们很可能立刻改变态度,再次成为不死不休的必战之敌。

    “命令:东部沿海所有战斗人员立刻南下,以伯尼的“火蜥蜴”军团为先导,全力围攻其正面对峙的帝国部队。昆西率领军团精锐,从防守力量薄弱位置展开突击。务必保证行进路线沿途所有城市供水、电力、能源、军工等重要设施完整无损。”

    “命令:周浩麾下“白色烙印”军团所有分队就地展开渗透,全面控制各城市原隶属于帝国方面所有行政官员。武力威胁与重金利诱可同时进行,拒绝合作者,杀之、示众、全家株连。手段务求狠辣、坚决。同时,挑选部分平民或者奴隶担任民事官员或者直接予以取代。”

    “命令:龙腾领内所有城市立刻进行第二次兵员整训。一期受训人员全部开往南部边境,二期人员必须在十五天内完成基本军事训练。武器、被服、一切军需物资均由管理委员会统筹下发。敢于延误者,杀擅自扣押物资者,杀对突发事件处理不当者,杀”

    一道道言词俱厉的指令,随着电波迅速传递到龙腾领下属所有大小管理机构。整整四个多钟头,负责联络的突击队员一直坐在肩背式远程通讯器前,神情紧张地将林翔口述笔录的各种命令全部发出战斗结果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消化。废土世界充满太多变数,帝国周边其它家族势力一直虎视眈眈,它们随时可能从这些已经属于无主之地的范围内狠狠撕下一块。龙腾领的实力虽然远比它们强大,然而稳定民众、统计战果、部门运转等等都需要时间。阿芙拉和皇帝的死讯目前属于最高机密,必须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所有一切牢牢抓在手中。

    天色已经渐明,笼罩天幕的黑暗显得越来越淡。虽然云层背后的阳光一直无法将其穿透,但它们却能够使生活在地面上的生物感受到自己实际存在。

    微明偏灰的地平线远方,隐约飘起一片片高扬乱飞的烟尘。站在黑狱城南部最高塔楼上的负责警戒的突击士兵立刻发现其中异样。透过战术望远镜,可以看到一辆辆头衔尾接各型战车编成的庞大军队。其中夹杂着几十辆轻快敏捷的重型摩托,以及荷枪实弹沿着旧公路两边狂奔的士兵。大略估计,这支部队的实际战斗力量大约为五至六千人。目标,正指公路正前方的黑狱帝都。

    突击兵立刻将打开塔楼上的重机枪保险,同时旋开肩膀上单兵通讯器的钮键,通知已经移进王宫内院的作战指挥部。

    万念俱灰的阿芙拉虽然命令十大军团就地放下武器,却没有细致到将指令同时下发给帝国各城、驻防军、警戒以及行政管理人员。死了,却留下一个混乱庞大的摊子扔给林翔收拾。

    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一块油嗒嗒的大肥R。可如果想要将其一口不剩全部吃净,非常困难。

    帝国军制,以两千人为一个作战大队。

    距离帝都南面三十多公里,属于卫戍部队的驻扎基地。收到王宫守卫者发出的求教信号,整地基地留守部队立刻开始集结。至天明,步兵与战车混合的装甲部队已经*近城市,随时可以展开围攻。

    临近城市大约四公里左右的位置,军队停止了前进。

    由于资源有限,被编入地方驻扎部队的士兵,不可能像正规军团成员那样得到强化药剂。他们仍然是普通人,健壮,却没有超出正常状态两倍甚至三倍以上的强悍体力。全武装长程越野,早已使得他们筋疲力尽。在这种情况下悍然发起进攻,战车与步兵之间会严重脱节。没有足够的支援火力协助,进入城市展开巷战的坦克和装甲车,根本无法应付潜藏在房屋暗处的对手。带有穿甲效果的火箭弹,很快就足以将整个战车大队全部摧毁。

    炮塔高昂的重型战车排列在队伍最前端,聚集在轮式装甲车背后的步兵们开始喘息着恢复体力。作战指挥车两边的侧装甲门板已经落下,军衔不等的参谋人员在战术沙盘与电脑之间来回奔走。空气中弥漫着灰黄色的沙尘、汗水、嘈杂的人声,以及挥之不去的燃油和火药气味。

    对面,被厚厚烟尘遮挡住视线,只能模糊辨别出大体外观与形状的城市轮廓底部,缓缓走来几个黑色的人影。

    负责警戒的帝国士兵立刻吹响挂在胸前的哨子预警,同时端起装有红外瞄准器的狙击步枪。淡红色背景的十字镜孔中央,表面一片白色的模糊身影正在朝前挪动着。脚步沉重而有节奏,看不清对方面孔,却能够感受到从他们身上释放出来,强大无比,充满沉重威压性质的可怕气息。

    与普通战斗人员不同,黑狱帝国所有哨兵都必须接受至少二级左右的药剂强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拥有比普通人更加灵敏的眼睛和耳朵。看得更远,听得更清楚,预警与侦察能力也更加优秀。发现目标时间早晚虽然仅仅只间隔数秒,却足以决定一支部队的生死命运。

    刺耳的警报声已经在临时营地上空响起,随着尖利的哨音,原地休整的士兵立刻聚集到距离最近的战车或者掩体背后,把乌黑的枪口对准尘雾中间目标所在方向,默默等候着军官的命令。

    飞扬的尘土渐渐平息,滞尘度大为减弱的空气开始变得透明。可见度越来越清晰,而城市方向走来的黑影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无法分辨其本来形状。

    R眼观察物体的速度是相对的。只有当观测物本体速度低于或者保持与R眼载体的时候,从瞳孔反S进入视网膜的景像才可能清晰。反之,则变得模糊,无法捕捉任何实际形态的微末细节。

    如果警戒士兵拥有至少不弱于六星寄生士的变异体质,他一定能够在此刻看清楚林翔那张如同白瓷娃娃般光洁,带有性感微笑与迷人五官的脸。

    助跑,起步,一跃而起,瞬间突破音障,身体如同一道灰色的波光,带着磅礴无比的气势磅礴猛然穿过被重型战车团团围侍的防御阵地。猝不及防的帝国士兵们如同炮弹爆炸气浪圈中的零散碎石,惨叫着高高飞起,以各种正常状态下无法做出的古怪姿势,直接朝十数米外四散乱飞。阵地破口中央,一辆重达数十吨的“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被履带下方疯狂蹿过的浓密烟尘侧掀起来,露出脆弱的底盘,由下至上倾斜成越来越大的仰角。伴随着“吱吱嘎嘎”的机械碾压声响,沉重的车体朝着侧向翻转面已经超过九十度。最后,在周围一片震惊、恐惧的喊叫声中,整辆战车仰面朝天重重摔落,在地上左右来回摇摆着,终于不再动弹。

    六道冲击波,如同刚刚在火上烧燎通红,锋利无比的刀子,轻而易举划破了黄油般厚重防御圈。被突破的阵地内部立刻响起一片尖叫与咒骂,驻守内部的士兵纷纷朝着冲击端点方向围拢过来,各式武器不停开火,交叉S击死死封住烟雾尽头。虽然无法看清楚突袭者的身影与面孔,可是凭借以往战斗经验,却能准确判断出对方为异能者的真实身份。对付这些个体力量远远强于自己的高等级生物个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集中火力进行全方位攻击。

    近六千人的临时营地不算小,也算不上太大。根据车辆与人员的配置方位,高速疾冲的林翔,很容易就找出被几辆战车环侍中央的装甲指挥车。望着正从附近快速接近的帝国士兵,林翔忽然微笑起来。转身,低头,半蹲下身体,迅速猛然跃出,被浅灰色战斗服牢牢包裹的身躯,从密密麻麻的子弹飞袭中灵巧越过。伸展开的四肢在半空中飞快改变运动轨迹,灵敏躲避开呼啸的弹头片刻,林翔已强行突破了数十名士兵的封锁,稳稳落地,站在距离指挥车侧门仅有不到五米的地方。

    大步迈进车门,两名年轻的参谋立刻抓起摆在武器架上的突击步枪。不等枪口对准目标,林翔手中的m500已经**出炽热耀目的火焰。两具身体顿时朝着不同方向后仰倒飞,重重撞在结实坚硬的装架车壁上,带起猛烈无比的撞击巨响。

    闪身,直冲,震惊于手下瞬间惨死的同时,站在战术沙盘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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