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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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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时候刚子冲过来,对着洪森一脸着急地道:“森哥,祖哥他,他……”说着眼圈一下红了起来。不用说,任谁都明白,他们一定是在停车场附近找到了阿祖的尸体,很可能就直接死在那辆平治车里,所以我来的时候才没有看见。

    洪森见宁小姐在场,不想再说什么,马上伸手止住刚子。转身对何神父道:“神父,我们先走,对今天带给你们的麻烦,麻烦你跟各位教友代致我最大的歉意。”说着深深向宁小姐鞠了一躬,道:“宁小姐,我们还有事要处理,暂时只能先走了,对今天对你的惊吓,改天我亲自上门向您和宁董道歉。”

    无料洪森虽一再道歉,但宁小姐根本连望也不望我们。洪森因得知阿祖的事,急于回去处理,也无心再逗留,马上召集众人撤退。毕竟今天虽然没有发生大的冲突,而且是在雨天,但时间拖太久了,警察如果赶到,这么多人持械,总是件很麻烦的事。

    回去的车上,洪森一直默默无语,看着窗外飞驰而逝的风景,忽然悠悠道:“好好的两个人一起出来,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回去,吕中天呀吕中天,你说我不灭了你,怎么有脸去见上帝!”说着手上喀嚓一声,竟是右手骨结捏得暴响。

    这时候坐在前排的宏超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一会后挂断,对着洪森道:“押衰仔他们先回去的兄弟已经问清楚了,就是老鼠下的手。”自然是已经审过了衰仔他们,是谁对阿祖下杀手的。然后略带点歉意地道:“不过对不起,刚才兄弟们还说,雨太大,没有能及时追上老鼠,让他给逃了。”

    洪森点点头,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跑就跑了吧,传完话再让他死最好。一会放出风声去,说他是我们的卧底,让吕中天自己对付他。”说着Y笑道:“吕中天早怀疑自己手下有鬼了,这次遇上这么好对付我的机会,也被我逃脱,而且这么多人就跑出他一个。不怀疑他才怪了!”宏超道:“那是!只是不能亲自替祖哥报仇,便宜了这小子。”

    洪森冷笑道:“报仇未必一定要杀人的,吕中天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怕乱了军心,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会随便杀人的。不过肯定不敢再用老鼠这人了。你通告全市,如果吕中天一踢他走,马上派人打断他的腿,日后谁敢接收这个烂仔,就是和我们为敌!我要让他活得生不如死,留着他慢慢祭阿祖。”

    雨水把侧窗打得一片模糊,车窗外的世界是扭曲的。听着洪森他们处置后事,我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只是在对付对方一个普通马仔上,洪森都已经改变了几次计划,而且一次比一次考虑周详,一次比一次毒,既报了仇,又打击了对方。如果这就是做大哥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累呀。

    “文俊,这次多亏有你。要是没你在,我想我现在已经真的已经见上帝去了。”洪森对我道。我轻轻摇了摇头,道:“其实要谢的话,应该谢何神父,要不是他替我们挡我这么久,又想办法把枪丢给了我,我根本没有把握撑到兄弟们赶来的。”

    洪森唉地轻叹道:“这次神父一定气坏了。他虽然是帮中前辈,但早已经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事已久,这次居然被我们给害得牵扯进去,又得跟警方解释,我都有点不太敢再去见他。还有宁小姐的事,该怎么去向她道歉,想想就头痛呀!”

    宏超奇道:“森哥你说的是那个修女吗?那个丫头有什么好怕的!”一听口气就自然是不知道宁小姐身份的。

    洪森无奈一笑,也没解释,只随口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你绝对惹不起的。”宏超若有所悟:“很大的来头吗?”洪森点点头,道:“所以说宏超你别一天到晚呆在帮中,还是要多留心点,换了是阿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提到阿祖,众人都是一阵默然,想起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有性命,人生有时候真是意外得让人不敢相信。

    “阿超,你和陈武到后面的车上去,我有些事要单独跟文俊谈一下!”洪森忽然对宏超和开车的阿武道。

    等他们两人下了车,我接替阿武的司机位置,洪森笑道:“说吧!你的计划。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一定尽力去帮你实现!”

    ……

    车子到了一个捷运站口的时候我下了车,后面的事跟我并没有太多直接关系的。我也不担心老鼠会把我的底子给抖出来,毕竟我可以肯定他是不认识我的。衰仔虽然认识我,但他已经成了洪森的俘虏,从洪森对待老鼠的态度上看,我想这辈子我都再也见不到衰仔这个人了。

    这世上总有很多人,跟你因为某件事而打上一次交道,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你甚至不用关心他的死活,因为再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何况我早打好主意,再不去吕家了,明天早上的课,也将是我最后一次在名成中学出现!

    一切自然有洪森去帮我安排,从明天开始,我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文老师,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人海之中。调走也罢,辞职也好,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走的时候自然也一样。

    一切的一切,就在车上很快地决定了。我虽然没有答应洪森接任他的位置,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在异乡做一辈子老师的。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我没有做完的,地铁快速地在地下穿行着,我的心忽然有些莫名的激动。洪森既然能逃过这一劫,剩下的就是对泗水进行疯狂的反扑了。这也意味着我这大半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我也该做点自己的事了吧。这对我来说,是早就计划好的。肖万全,你一定想不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杀回来!

    下了一晚的雨,虽然积水已经看不见,但C场上还是潮湿的。空气中也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我很早就来到了名成中学。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我没有穿运动服,而是换上了崭新的一套西服。这一天,是属于告别的。

    缓缓在校园中慢行着,从教室到C场,从篮球馆到棒球场,看着这个校园里渐渐已经熟悉的场景,真到了离开的时候,还真有点恋恋不舍,或者我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怀旧的人吧。

    “文老师早!”早到的学生都知着向我打招呼,眼光上都带着点惊讶,有些儿奇怪我今天如此正式的着装。我一一笑着向这些孩子打着招呼。和平常一样催促他们放好东西赶紧来结队。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以前你丝毫不注意的很多细节小事,到了最后都会觉得弥足珍贵起来。

    这种感觉,我在a市警校的最后那几个月也曾经有过。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好象是自己毕业一样。也许只因为校园的纯真,是其它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吧。

    “哟,文老师,真难得哦,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徐小慧骑着辆脚踏车冲了进来,一见我就笑意盈盈地道。我没有解释,只是笑笑,道:“我等你很久了。”

    徐小慧啊的一声,奇道:“你等我?直接打电话不就行。”我笑道:“又不是很急的事。”徐小慧道:“那你说吧,什么事?”

    我看了她半天,终于笑了笑,道:“想跟你要个电话而已。”徐小慧道:“你要谁的电话。”我把一直把玩的棒球轻轻在手中抛了抛,然后食指和中指夹住球,身子一个旋转,高速抛了出去,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他的!”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嘿!在这儿做体育老师这么久,自己的棒球水平终于有点改观了!

    七 断腕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R。”

    两条狭长的山壁形成了一个强烈的风口。站在野战营的入口处,夜晚的朔风吹得我身上的肌肤一阵阵寒栗。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竟一下冒起古龙某篇小说中的这一句开场白。

    虽然是南国,但冬天的深夜山中,一夜的风,月华映照下,枯草仍然浮现出一层淡薄的霜影。上次来的时候,方艺珍似乎说过,t市的一些影视剧经常来这里出外境的。当然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就个人喜好而好,台湾的影视剧无疑属于我讨厌到无以复加的那一类型。偶像剧是用来呕的,武侠剧是用来吐的。

    与影视的制作水准无关,这儿的风景确实不错,峡谷幽深,公路旁一涧溪水穿流而过,抬头望去峡谷长天一线。正是月朗星稀的幽静之夜。风激荡着我的衣袖,吹乱了我的发。闭上眼享受这份宁静,还真有点飘若出尘的感觉。只可惜天地无雪,手中无剑。和那些往昔的侠客异士自是不可同语了。

    或者唯一相同的,我现在也一如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或情节,孤身一人前来赴约。一场未知的死亡之约。

    我和胡战宇的约会,本来是约在下周周末的,但我还是决定提前了。理由无非两点:一、我既然已经决定离校,当然要把之前的事做完;二、我并不想洪森C手此事。虽然对他来说,这是一番好意。而且也诚如他所说,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上,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甚至我也清楚,未必胡战宇就是一个人来的。刚刚发生了洪森在教堂的被袭事件,阿祖也挂了,在这种骨节眼上,我孤身一个人来赴约,风险更大。如果被洪森知道,是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前来的。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来了,没什么特别理由。人有些时候总是要故意做点傻事的。太理性的人生未必会很快乐。对我而言,生命已经殊少快乐了。如果连胡战宇这种也刻意去回避,那我更没有理由去面对肖万全、蒙军亦或施少强!自事自知,我的骨子里是好战的,也许我只是想从一场场的挑战中建立自己的信心吧!

    像他这样的对手,并不是经常能遇见的。

    “到了吗?”我拨通了胡战宇的电话。

    “你说呢?等你许久了。”胡战宇在电话中冷冷道。然后嘟的一声,切断了电话。随着他电话的挂断,远处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丛微亮的火光。火光摇弋,把他高大威猛的身影烘托得更是伟岸。一身军装的他,正轻轻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凑到口边去点烟。

    装酷呀!我心中冷笑,驾驶着摩托向他迎去。

    轰的一声,原本黑漆漆的野战营忽然一下打亮了一排大灯。让我都不禁愣了一下,场中竟然有四五十人。男女皆有,大部分是开摩托机车来的。见我走来,人人一下把机车的引擎启动,场中一下一片喧嚣。引擎声震耳欲聋,机车的长灯刺得我眼睛难受。

    有没有搞错,这么大排场,想生撕我呀!

    在一众青年男女的注视中,我缓缓走上前去,根本没理会其它人的存在,径直走到胡战宇身前五六米处,才环视了一周,悠悠道:“这算什么?”

    胡战宇无奈地吐了口气,道:“你约我的时候,我正在道馆里,这些兄弟听说了,都要过来观战,我也没办法!”

    “那改天吧!”我冷冷一笑,道:“我可不是来陪你做秀的!”就你还能阻止不了他们来看热闹,真是天笑的事。直接说你想在众人面前来个秀得了。

    胡战宇愣了一下,还没有说话,他旁边已经有个黄毛青年嚷道:“怕了吧!怕就赶紧滚,别浪费我们玩wanaame的时间。”听他们的口气,不止是来观战这么简单,还想借此机会来此露营的。

    其他人也均是哈哈大笑,齐道:“就是!”更有人嚷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居然敢一个人就来挑战我们战哥。”

    胡战宇手一抬,示意这些人住嘴,对我道:“既然来了,何不继续呢?”说着不屑地一笑道:“你不是看见我们这么多人,怕了吧。”我轻轻摇头,反问道:“你说呢!”

    胡战宇面色不改,沉声道:“既然不是怕,那何必要改天呢,当他们不存在不就好了。我原本以为,这对你应该一点影响也没有的。”

    我冷笑:“我不想对你不公平。”胡战宇一怔,没想到我居然这样说话,不由奇道:“你什么意思。”我环视了众人一圈,道:“你这么多拥趸在旁边替你加油助威,我就一个人,输了也没什么,你要输不是很丢脸?”

    胡战宇眼中凶光一闪,望着我一脸无比好笑的神情,最终点了点头,道:“嚣张也是种技能吗?ok,别说我不给你让我丢脸的机会!”说着把军绒大衣嚯地一掀,露出一身精干无的肌R。贴身的背心下,这家伙的完美身材显展无疑。

    所有人都兴奋得尖叫起来,知道今晚的好戏上演了。一时间所有机车的车灯都打向我们,把我们附近二十平方米的天地内照得宛若白昼一般。

    我喜欢这种感觉,强光的刺激让我的血脉贲张。刚才由于冷风迎面直吹,而导致全身强烈收缩的毛孔也在车灯强光的映照下开始缓解。

    鼻端忽然有点儿不太舒服的感觉,不自禁地吸了几下。R体在自然界的威力面前总是显得弱不经风,才这么咋暖还寒间,自己竟似乎感冒了。安逸的生活总能让人意志和抵抗力下降。这也是今天我来见胡战宇的目的。

    胡战宇冷视于我,道:“怎么,感冒?”我点点头道:“好象是有点儿。”他倒没什么,已经有人叫嚣道:“有没搞错,临场来装病。”我无奈一笑,道:“至于吗?”

    胡战宇忽然转过头去,在一个女子旁边耳语了几句,那女子伸手入包,竟然掏出一包纸巾来。胡战宇接过了,唰地一抖,已经抖开了一张柔软洁白的纸巾。右手一扬,那纸巾已经飞扬在天。

    “你能接到这张纸擦鼻子,就算你赢!”胡战宇说话声中,已经猛然一拳,如迅雷般击向我来。

    “好!”我心中的热血也一下点燃了。居然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客气了。轰地一声,我一个侧身倒地,随即再度猛然站起,同时已经脱掉了西服外套,露出干净的白衬衫。

    “这种便宜,不要也罢!”我一个撂腿,向他横扫而去,在他闪避的瞬间,我沉声道:“这张纸落地,就算我输!”

    “够魄力,我喜欢!”胡战宇道了声好。右手勾拳已经向我瞬击而致!啪的一声,我一个闪身,右手同时搭上了他的肩膀。喀嚓一声,我们的膝盖已经互相抵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是啊的一声惨叫。强烈摧心的痛疼让我的牙齿都开始打战。

    当然他也不会好到哪去。然而我们根本无照旧暇顾及R体的疼痛,我的手一抄,就欲把这张薄薄的纸由抄在手中。

    纸巾飘飘欲落,就在我指尖堪堪要碰到纸巾,他一个扫腿已经向我疾扫而来,迫使我不得不被迫放弃。我身子刚让开,他已经拳风一扫,利用空力的变化使那张薄纸急速下坠。

    “好功夫!”我大赞一声,随即一纵跃起,中指骨节屈尖而起,一拳向他腰胁处扫到。在他格挡的瞬间,我右脚一个神龙摆尾,已经把那张快要落地的纸巾给轻轻弹了起来。正要拼劲去够拿,上已经被他猛然一撞,一下被打离数丈。一切又得重头再来。

    所有人都一下惊呆了,他们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比赛。一边是疾风暴雨般的狂热进攻,一边是纸巾在我们的身边如蝴蝶般轻舞飞扬。每次我刚要抢到,就被他给无情打断;而他一旦想把纸巾击落,我就拼死救回。

    数十个回合之后,原本喧嚣无比的野战营开阔场地里一下鸦雀无声,只有我和胡战宇间身体碰撞的声音,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一个大声,就把纸巾给吹得变向,影响战局的走势。

    呼呼!这一刻,我们都展开了平生所学,这种充满力与美的格壮举规则看似漂亮,其实却凶险无比,很可能一个不慎,就会功败垂成。即便迫使纸巾拿到手或者落地,但很可能会换来重伤的代价。

    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我占了些便宜,因为纸巾在空,正好方便我拿,但只有我和胡战宇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赌博似的危险,我如果想顺利把纸巾拿在手,付出的代价绝对不这么简单。

    正所谓失之毫厘,缪之千里。高手过招,胜负从来只在秒间。我们已经算是第三次对决,对彼此水平了解再熟悉不过。如果一个大意和冲动,心急夺纸,只怕空裆大开,直接就被对手致命一击。

    更何况我们心下都明白,这场格斗的潜规则还有一点,绝对不能把纸弄破。这句话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说过,但却是心照不宣的,只看他每次都只用腿风或者掌风的震动促使纸巾下坠。而我亦从不用擒拿手法去强力夺纸,就知道彼此都会遵守这一潜规则的。

    转瞬间我们已经对决了近百回合,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是黄豆大的滚滚汗珠,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那张洁白的纸巾仍然在半空中摇弋飞舞,看上去绚烂无比。

    然而对场中的两个人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场意志力的生死考验。薄薄的纸巾始终在飞舞,总会向下坠去,这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去救回。他自然也绝不会甘心,拼命死缠住了我。每当我刚击退他,伸手欲摘纸巾,他马上就穷凶而至,迫使我不得不做出回应。

    如果以电影镜头把这一幕剪辑后展现出来,绝对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格斗视宴。只看旁边所有人那惊呆的目光,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场超一流的格斗。只有场中的两个人才知道这华丽视觉盛宴的背后,剧中人是如何的苦不堪言。除非认输或者有一方力竭倒地,否则绝对没有终止。

    今天我们都没有戴拳套,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拳拳见R。几番滚打之后,两人的身上都是淤血和赤青。嘴角和眼角都已经破损见血。

    我还是低估了胡战宇,他在吕宅中时,毕竟当我是客,还是留了一手的。这家伙的真正实力这一刻才暴发了出来。也是我在这两年来经历了无数惨变,全身的潜能正一点点激发出来,而且在颠辔流离的命运驱使下,迫使我不得不每天都刻苦训练。否则换了两年前那种颓废生涯中的我,绝对早已经落败,甚至直接重伤倒地了。

    当然他也一定很震惊了,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区区的体育老师,竟然在和他的对决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迫使他根本无暇稍作喘息。也根本没有机会喘息。谁力竭了,不是纸巾落地,就是被我轻拈入手。

    呼呼!几乎同时,我们都已经完全到了没力的边缘,伫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珠大滴大滴地从我们的发梢滴落。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要不是这场比赛根本无法停止,我早已经一P股躺在地下了。

    然而纸巾却极在地心重力的牵引下,一个劲地飘荡而下,迫使我不得不有极度疲惫的状态下前去救。身子刚动,胡战宇已经如影随形地冲至,让我根本无暇伸手去接。只得拼尽全力在格挡的过程中借着腿风重新把纸巾荡开。

    “好功夫!还真低估了你。居然还有力的!”胡战宇手一抬,把湿粘的头发向后一抹,啊的大叫一声,一个炮锤,向我凌空击来。

    “你不也一样!”我怒吼一声。见那纸巾暂时还不会落地,也放弃了去抢纸的心。就我现在的力气,也只够和他对抗了。啪的一声,我们在拆挡间已经双手相缠。胡战宇忽然脚步一个前移,腰间一缩,竟然一下借力打力,妄图把我来个空摔。

    没这么容易的,我身子一下放松,施以同样的招式,两人竟各自在空中一个相互的背摔,啪的一声巨响,均是摔倒在地。然而他的手在这一摔之下,居然不放开,狠狠地缠住了我,不让我爬起来!

    “好呀!别让他起来!”旁边的人终于大吼起来。谁都知道,现在我们虽然是堪堪打个平手,但如果我不能摆脱他的缠绕,那张纸迟早要落地的。

    死家伙,终于忍不住出Y招了是不!我心中咒骂着,深知再这样继续下去必输无疑。手上加劲,欲摆脱他的束缚。然而胡战宇双手死死箍住我不放。

    “去死吧!”我大吼一声,你这么喜欢玩擒拿是不?我奉陪!我跟你拼这么半天,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一直以拳脚相击,让你以为我只会走大开大合的刚勇一道,实际上我最得意的就是擒拿技,在手腕的控制能力上,就连勇刚也不敢和我比肩的。何况是你!

    思闪间我锤练多年的十指猛然加劲,在他手腕上狠狠一扣。一下缩腕,反过来掐住了他的腕关节。心中冷笑,你再不放手,我让你从此变成残废!

    胡战宇脸上变色,身子疾滚,妄图以反向之势挣脱我的箍缠。然而他又再一次失望了,无论他如何打滚,我的手始终紧紧地箍住了他的手腕。

    “坚持,纸快落地了!”旁边有人兴奋地大声地叫起来,为胡战宇呐喊助威。眼见纸飘飘荡荡,已经离地不过一米,所有人都开始狂热的叫喊,等待我们这场比赛以胡战宇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局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的真实状况。根本不是我无法站起来,也不是胡战宇不想放开,而是我一直死掐住他的手腕,根本不让他站起来。只见胡战宇的脸上越来越惨白,这种惨白,绝对不是力竭,而是疼痛,如果他现在可以选择,他宁愿马上站起来,替我把纸给重新击飞上天。

    输赢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小节,对我来说,输又如何?赢又如何?这么多人在场,我当然不能伤他的性命,但狠狠地给他一个挫折,本来就是我的既定计划。在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赛中把一个铁定的潜在对手给灭掉,就是我来此的唯一目的。干掉一个人,未必一定要杀掉对方的。摧毁他的意志,毁掉他最为之自豪的武器无疑更能打击对方。

    对一个格斗者来说,被人断腕的滋味,绝对是一生的Y影!

    兵者,诡道也!在别人玩Y的时候自己装出无助,在别人猖狂的时给予人迎头痛击,才是我现在的格头斗信念!

    纸巾飘飘荡荡,终于无声无息地在我们身边。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甚至已经根本不在乎外在的虚名,而是为了更实际的利益。我心中一叹!两手手腕间猛然一卡,就在纸巾落地的那一秒间。

    喀嚓一声,胡战宇一下痛得忍不住嘶叫起来。然而所有人都是猛然一声兴奋地高呼,几十人的欢呼声一下把他的惨叫声给淹没了下去。只有我和他明白,这一下已经可以让他半年内双手不能使力,甚至,连抬腕的力都没有!

    我缓缓站起来,轻轻地吐了口气,向着半跪在地,一脸激愤的他淡淡道:“你赢了!”说着我弯下腰,捡起那张落在地上的纸巾,轻轻一抖,纸巾重新飘舞在天,我已经跳上了摩托,向来路轰然驶去!

    八 礼物

    “新年的钟声已经响起,这里是伦敦……这里是纽约……这里是东京……,世界各国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电视屏幕上,几乎所有台都在重放着昨夜凌晨时的新年庆祝镜头。烟花、钟声、倒数、呐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祥。

    然而对我来说,新年与否是根本没有区别的。我关注的只是下面的这一段:“各位观众,今天凌晨,在万众盛迎新年,为未来祈福的日子,在大安、中山、万华等区均暴发黑帮大型火拼暴力事件。我是记者区瑞薇,现在在中山区xx路作现场报导。警方目前已经封锁了现场,大家请看,这就是对方火拼中对周边商店和沿街停放车辆所造成的破坏。据目击者称,今天早上凌晨,就在这条路上发生了今年以来t市最大的黑帮仇杀,双方数百人集结于此,发生了激烈冲突,却用了包括冲锋枪械在内的重型武器,造成惨重伤亡。据记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所见,硝烟尚未散尽,现场到处尸骸遍布。更有许多被救至当地医院抢救的黑帮分子生死难辨……”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警方发言人陈少骏警官,我们现在请他就这起黑帮大型火拼谈一谈具体情况。”镜头转移,一个英武有型的年轻警官干咳了两声,一脸凝重地道:“据警方目前掌握的具体情况来看,相信发生于今天凌晨的这多起黑帮仇杀涉及多家黑帮组织,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黑帮火并,目的应该是为了争夺地盘和堂口。就目前情况来年,这次犯罪的涉案人员以一些下游黑帮组织为主,相信他们应该是受到一些大型黑帮的鼓励和指使……”

    镜头再度转回区瑞薇记者,这女子一脸激愤地道:“为了早日侦破此案,警方有许多细节没有公布,但据知情人了解,目前已经证实许多中辍生参与了此次黑帮仇杀,他们年经轻轻,为何就走至此陌路。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著名教育学者,市议员林佩珊女士,请她谈一下青少年的犯罪低龄化、暴力化问题……”

    我手指轻轻一按,已经用摇控关掉了电视。下面的节目,是跟我再没关系的。摇控器一扔,我已经一纵从沙发上跃起身来,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冬日的阳光一泄而入,让人的心情也为之一振。

    对面的街心花园里,许多老年人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晨运,更远处的公路上,依旧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是都市中日夜穿梭不尽的人群。

    第一天,在世界的很多角落都有着生与死的悲欢;情与恨的纠缠;胜利的荣耀与失败的苦楚。也就在这天,t市的黑道格局,已经完全改变,泗水帮的名字,完全的载入了警方的档案封卷。然而于更多的人来说,这一天,即便是新年,也无非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日子。

    其实这一切我早已经在电话中先期得知了。我想,洪森此刻,一定很惬意地开了一瓶香槟或窖藏多年的红酒,和手下击掌庆贺,为自己的复仇而暗之喜悦。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与泗水帮的最后一战,确实赢得非常漂亮。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一具具尸骸,不过是些下游犯罪组织的替死鬼罢了。于越海帮来说,损失可以以零计算。这是他一直想得到的新年礼物。

    对洪森而言,现在唯一担心的事只有两件。一是警方对他的调查及指控。不管如何,这次事态闹这么大,总要有人出来提担代的。警方自己知道这次的帮派厮杀跟越海、和兴、泗水、天下会等许多帮派有关。只是缺乏足够的证据罢了;另一件让洪森有些失望的事,则是吕中天忽然消失了。还在两帮展开正式对决的前几天,吕中天已经神秘消失,据传已经出境。这自然会让洪森在未来的日子,难免有些寝食不安。

    江山更迭不休,大至国家民族的战争也好,小到一条街巷的争夺也罢,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无休无止的。当洪森在电话里对我说到谢谢两个字的时候,我心中竟然有些茫然若失。自己的出现,竟然改变了t市的黑道格局,人生,有时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新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自己竟然又捱过了一年,去年的今天,我在做些什么呢?似乎是躺在病床上渡过的吧。那个一身白衣,青春得宛若天使般的女孩张吟,现在又在做什么?一定和朋友一道,沐浴在新年的晨光中吧,回忆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个时候,我想起的不是那些个刻骨铭心的情爱女子,而是在我生命中一晃而过,连印象都已经模糊的这个少女。

    总会在特定的时候,因一些日期的关联,而想起一些特定的人或事。在人生的经历上,我虽然外表不很年轻,思想却已经白发丛生。

    手机上,方艺珍凌晨时发来的短信:“happynewyear!”简单平常的祝福语句,却让我有种会心的微笑,不论如何,在这个世上,总还有人惦记着自己,感觉真好。

    新年法定假期的缘故,街上的行人脚步似乎比平时缓慢了很多。我走出门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个鲜活的生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安静的时候,总喜欢看着这些悠闲的人群。

    眼光扫到对街,我不由怔了,街对面一辆停泊的平治轿车车窗缓缓落开,竟然露出了洪森那微笑的脸。见到我的目光望向他,他举起手来,轻轻挥了一下。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有些失笑地道:“出这么大件事,居然有空来找我?”

    洪森掏出了一只雪茄递给我,道:“很意外吧。”

    我点点并没有,确实有点儿意外,不久前才接到他的电话,总以为现在的他应该是有很多事要处理的,根本没料到他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我的楼下。

    洪森打着了火,帮我慢慢点燃着雪茄,悠然笑道:“年纪大了,改抽雪茄吧,对身体好一点。”却没有直说来找我的目的。他既然不说,我也懒得问,也就仰头靠在背椅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着。虽然不太习惯雪茄的浓重味道,但偶尔品味一下别样的滋味,也是件赏心乐事。

    洪森很有兴趣地看着我,笑咪咪地从座椅旁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道:“新年礼物!”我哈地笑道:“不是吧,还来这一套。”洪森一笑,道:“手表店的老板送的。milus的新款腕表。我对这些名贵品不感兴趣,就当借花献佛吧。”

    “名贵品?多少钱呀?”我笑着接过。什么milus,听都没听说过。洪森微笑道:“也不算很贵,这也不是顶级的,也就三万美金左右吧。”

    我倒吸了口冷气,嘿地失笑,道:“不会吧,贵得夸张了点,我怎么好意思收下。”洪森耸肩一笑,道:“这爱手表店的老板很会做人呀。才听说我们越海接管了他们这条街,立即托人给我送来了这个,消息还真不是一般的灵通。”

    我看着他笑了笑,道:“难怪吕中天拼了老命也要和你抢地盘了,看来他这几个街区,油水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厚。”说着我把盒子推给他,道:“太贵了,我还是不能接受。你要真有心,等你事完了,请我吃餐大餐。”

    洪森也不是普通人,见我拒绝,自然知道我不是故意,也不再强*我收下,轻轻嗯了一声,把盒子放回后座,笑着道:“文俊呀,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有胆有略,也不为利益所动。”说着轻叹道:“若非你是我的朋友,你这样的人,我真不放心留在这个世上的。”

    我看着窗外,嘴角泛起笑容,道:“我们又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自然是朋友。”洪森缓缓点头,轻叹道:“人各有志,你既然不想走这条道,我自然不会*你。不过我答应过你的事,绝对会做到,你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

    我悠然道:“这个肯定的。该麻烦你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洪森哈哈一笑,道:“爽快!”说着头转向我,略带些奇怪地问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你既然不想回蒙先生身边,又不想留在我们这,也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你做这么多事,究竟是为什么?”

    我轻轻一弹雪茄,看着烟灰落入缸中,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不想说,准确说是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洪森摇头一笑,道:“你呀!有这么困难的吗?”我叹道:“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这样作当然有我的理由,只不过未来要怎么走,连我自己都很茫然罢了。”

    洪森沉吟了一下,道:“唉,年纪大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你很出色,绝对能做到你所想的。”我喟然道:“总有些事,不是有信心就行的吧!慢慢来吧。”洪森轻轻嗯了一声,道:“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问,总之一句话,你若需要,便是让我洪森双手都断了,我也会撑你到底!”

    我心中一震,猛然抬起头看向洪森,没想到这个重新屹立起来的黑道巨头,竟然向我作出如此煽情的承诺。洪森拍了拍我大腿,沉声道:“这是个没有是非黑白的世界,弱R强食,讲义气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可是人在江湖,如果真的连义气二字都忘记了,那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我半晌没有说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终才毅然道:“好,其实我真想要的只有一件礼物。”

    “你说!”洪森回道。

    “帮我对付一个人!”我缓缓道。

    洪森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我。我哈地一笑,道:“不用这么表情严肃,他可不是什么天王老子。”说着我声调一转,冷冷道:“只不过这个人,或者比吕中天更难对付。我要的是天星社肖万全的命!”

    洪森半晌没有说话,望了我半天,忽然笑了,道:“原来你要对付的竟然是肖大鳄。想不到你居然跟他有过节。”我笑道:“很意外吗?”洪森微微点头,道:“还好吧,我还以为你要说出蒙军的名字。”我不禁失笑,道:“怎么可能?”洪森神秘一笑,道:“不会就好。”

    我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睿智的老江湖,居然已经看出我跟蒙军之间的关系怪怪的。确实,我自己都说不清,对于蒙军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但对肖万全,自己却一定可以肯定的。我和他之间,世上绝对只有一个人能活!

    “你要去哪?”我见宏超忽然拐进了一条单行线,不由奇怪道。

    洪森道:“今天是新年,我当然要望弥撒的。为了对付吕中天,我连圣诞日都错过了去教堂,主一定会怪罪我的。”我无奈地摇头,道:“难怪我说怎么转这儿来了,你还真是够胆,又是一个人来教堂。”

    洪森还没说话,一直静静开车的宏超忽然笑道:“这不还有我吗?”说着从后视镜中对我一笑,道:“何况有文俊你在,别说他吕中天现在早已经跑了,即使他敢杀回来,有文俊你在,他又能如何。”洪森微笑道:“知道吗?帮中很多年轻兄弟都当你神一样看的。”宏超道:“可不就是,文俊你不来帮会,真是件憾事呀!”

    我直接无语,这种高帽可不会让我飘入云端的。

    车停在圣雅兰教堂后面的停车场内,洪森戴上墨镜,整理了一下衣着,在我们的帮助下,缓缓移上了轮椅。然而他没有示意推动,只是在场内静静默哀着。宏超也从后车箱中拿出一束纯净的百合花来,低身放在地下,然后低下头去静语着。我这才一下反应过来,洪森来此的主要目的并非完全是为了望弥撒,更多是为了悼念阿祖。难怪他俩都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对比自己随意的休闲打扮,实在是有点不太庄重了。

    脑海中一下闪过阿祖那憨厚的笑容,这个随着洪森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也挺过来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偷袭致死,只差这么几天,就没有看见越海的胜利。人生总是如此的意外,一将功成万骨枯,阿祖至少还能被人记,更多的人,则只能注定默默无闻地消失在人海之中。

    “戴上吧!”宏超递了一付墨镜给我,我们默默地站在阿祖当日被偷袭的地方,默哀了近三分钟,洪森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声,不知道这一刻,他想起了什么。唯一肯定的,这不是做作。在我面前,他不需要作秀的。

    我们离开了停车场,推着洪森向着教堂缓缓走去,一路上洪森沉默了很多,再没有刚才那种干掉泗水帮后的喜悦感,或者在他的心里,这一刻,更多的是内疚吧。同样的,我心中也有些很黯淡的感觉,自己这一路,何尝不是连累了很多人。没有我,贝儿不会死,安幼青不会死,甚至连肖世杰,自己心中也有一点儿内疚。不管自己本来就是在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但老实说,他对我还算不错的。

    宏超留在外面守护,我则和洪森一起,陪着他艰难地爬上楼梯。进入圣雅兰教堂的时候,何神父正在宣讲教义,见到我们进来,稍为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儿诧异,但随即继续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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