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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反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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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颓少

    内容简介:

    没有异能,没有种马的另类都市故事

    一段热血男儿的灰色人生

    正文

    第一卷

    一 开始

    春天的早晨,九点的阳光扎晃着我眼,天蓝如洗,春风涤荡。从我租住的蜗居到公司的直达120路车,便是我一天的风景所在。因为中途很长一段,都是从本市一所重点高校f大的女生宿舍ab两区的中间道路横穿而过。

    从车窗望出去,长长的街边,萧萧的梧桐叶下,走过的大多是这学校赶去上早课的年轻女孩。我贪婪的双眼里,享受着那些年轻的活力与诱惑。

    春风犹有刺骨,但时尚且不畏寒的女生已经开始暴露出美好的身姿。

    抬望眼,女生寝楼的窗口飘扬着无数的各类晾晒衣着,大部分是各色不同形式的内衣。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风景。

    时代真的改变了,念书时的我们,女生们仍然羞涩着隐藏自己的美好。那时候的我,远不像现在一样看着无数缭乱的内衣仍一无所动。仨俩走过的情侣拥抱拉扯着走过。

    年轻,真好。

    车停在某站的时候。嘿,我看见了马列,这死家伙的那辆老爷摩托又出故障了。看嘴形,就知道这野蛮人正在骂娘了。这时候马列也瞅见了车窗内的我,笑着向我挥了挥手,道:“早!文俊!”

    对了,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腾文俊,腾飞的腾,而非滕王阁的滕,这个姓不多见吧!偶也明白父母给我起名文俊的原因,自然是希望我长大后儒雅帅气。只可惜基因却辜负了父母的期许,与我姓的独特相比,我的相貌却是大众化的,人海中一淹就没的那种,即不斯文也不英俊。百分百的糙哥一个。

    车继续上路,马列的身影越来越小。说起马列,我心头总是有份温暖。打小铁份的哥们,二十来年的交情,就我现在这份工作,还是马列替我搞定的。

    我在下岗后的第二个月重新找到了事做,马列说他们公司要请一保安,见我闲的发困,就把我推荐给了他们老总。这是他的原话。

    虽然我在答应马列的时候带着些不屑的神情,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欠了这小子的,因为后来我才知道做一个正式的保安其实和做股票经纪一样,也是要有资历和证书的。完全是因为马列的关系,我才得以混进了这行。

    感激之余,不由有些羡慕,心想马列这小子半年不见,怎么就和老总攀上关系了。靠,事后想起我真他妈的单纯。

    于是我第一天就犯了错误,错误地把保安部的王部长叫做了王总,这笑柄在一年多后还有人提起,使我总想当时我的神态一定奴婢的要命。虽然至今我对他这王部长的称呼犹带着鄙夷,但不可否认,这家伙一身的富态实属罕有,就连穿着那暗青色的紧身保安制服也不能掩饰住他那股不同于一般保安的潇洒神情。

    可惜和我一样,虽然贵为部长,仍是一介保安,这也使我经常在寂寞的夜里失笑不已。

    实际上,我在嘉怡大厦做了半年多后也没见过真正的总裁。这家公司出乎我意料的大,用比较贴切的话讲,这幢本市最大的商厦仅是嘉怡集团物流部的一部分而以。我后来在商场一楼千百寸的广告显示屏上见到了嘉怡集团的广告,它们的业绩遍布东南亚和祖国大江南北。涉及的经营范畴五花八门。从奔4电脑到夜用卫生巾无一不足。那段广告片的中间我见到了真正的老总,艳阳天中、青山碧水里他一脸慈祥挥舞着球杆,镜头以很长的特写描绘出一个成功者所独有的自信与骄傲。球吱溜溜滚进坑里的时候,他笑的像个孩童。

    这种广告片通常要把老总的一家子也拍摄进去,以体现出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莫大幸福与支持。我就在那广告片中第一次见到了江宜欣,她幸福地依偎在江总的身畔,露出些只能用清纯来形容的笑脸,这让我和一同当值的马列都涌上些相同的感慨。许多民工与富家小姐间的爱情童话在我们心中同时泛起。当然最终我们互相以不屑的对视来结束这一情动的泛滥,那句蛤蟆想吃谁来着的话写尽了我们的火辣辣的眼眶。

    那天我们约了护肤专柜的c和d玩到很晚,事后马列说c的那儿其实很让人迷恋,一激动就变了尺码,根本不是看上去的c云云,他说的很露骨,让保安部的一干男儿心里热的荒。全都目光YY地瞅着c的胸前看,我暗里呸了一声想马列这家伙真他妈不是人,难为c还在巴巴等着嫁他生子。

    我后来对d解释道,那天我喝醉了,后来一直在网上打游戏,绝对没碰你,只是后来太困了,不小心睡在了你旁边,d笑了,说我如果有了孩子绝对不象你。这话让我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二 孙子我是在嘉怡混到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的,那年头发生的事严重曲解了我对人生光明的理解,成就了我多年来因一次高考失败、两次失业、无数次失恋后本已有所倾向的人生挫折感。

    公交车上的那俩小流氓为我着想,他们瘦弱的身躯成了我发泄一切社会不满的场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我一次次挥舞起拳头打的淋漓尽致。最后连那受害的女青年也开始为他们说情。颤抖着说算了。

    然而对我来说,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合理发泄的机会怎么能就此算呢?于是车子停在派出所的时候,警察上来第一个抓住的是我。

    那值班的胖民警在得知了我的身份后明显露出了敌意,我知道他的意思。那段时间,某大商场几个男保安公然对一名有偷盗嫌疑的女青年进行搜身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引发了一场有关职业道德的社会大讨论。这事同样牵连了许多公安战线的同志。许多人对我们这种腰间别着对讲机,手上拿着根G子走来走去的冒牌公安非常看不顺眼。

    他的一句话说的很刺耳也让我怒火直冒,他说你这样也配穿制服!

    “我犯什么错来着了?你凭什么锁我?”

    “犯什么错?你打人你知不知道?”胖民警一脸的冷笑。“现在正在验伤,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老实呆着吧!”

    “你他妈有没搞清楚谁在犯罪”我心里一急就骂道。

    “哎呀,你还挺横的,就你这样还能助人为乐,只怕是你自己对那女人有企图吧?”胖民警嘿嘿冷笑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笑,只能摇头:“你诬陷的水平可够高的。”

    “诬陷!人人都说看见你打人了,你说你是看见有人污辱女青年又谁看见来着?”

    “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胖民警不耐烦地道:“我们问过了,你说的那女人一下车就离开了,要你真帮了她,她会就这么走啦。”

    “她真走了?”我忽然有些恐慌,救人反被人害的事充斥了每天的新闻。想不到今天会轮到我。“妈的那什么女人,早知道我理这事干嘛,活该她被污辱。”

    “哼,在我这还第一次见这么横的,就你这话就该进去坐几年。”另一瘦民警脸上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我已经通知了你们领导过来了。”胖民警拿了饭盒去打饭的时候扔下一句话。

    王部长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派出所呆了近五小时,我想那俩小流氓肯定已经早已没事般离开了,说不定又重新挤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把黑手伸进其它漂亮女青年的裙里,这些女青年八成话都不敢吭一声说不定心里都是热呼的。这样想时我觉得那民警说的也对,我他妈和那俩小流氓是一个德性。甚至比他们傻的多。

    我和王部长的关系一直都还算不错,虽然说不上哥们至少也还经常在一起喝酒涮羊R,当然王部长从来没出过钱我们也不能和它计较,保安部管理混乱谁值夜班就王部长一人说了算,就这点特权有时愣让人瞅着眼热。

    “你们做领导的要严格管理自己的手下,做警察都要遵纪守法。一个保安又能有什么特权。这次好在那俩小流氓只是点皮外伤,而且也交待了,否则这事能说清。”胖民警教训道。

    “你说的对,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王部长领我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堆笑且话说的像极了日韩偶像剧中的中年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喜欢看他这样堆笑起来时脸上那抖动的两坨腮帮子R。一个人能长成这种福相,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吧。

    “也说不上麻烦,都是份内事,不过你们这位小腾自己也要检讨一下,做好事是对的,社会上是需要这种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的人。但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这和犯罪分子有什么区别。”胖民警不依不饶,继续教训道。

    “你说的对,这事我们商场会认真处理。”

    “那也不用,这位小腾只是做法不太对,出发点是不错的,甚至值得表扬,现在的年轻人肯管闲事的不多了。啧啧,还别说,你的手下那手劲还真大。”胖民警接过王部长发的烟点燃了说。口气也和缓了不少。

    我暗呸了一声想这是什么鸟人,一支烟就变了性,早知道我发行了,我兜里可还装着朋友送来的云南印象。

    胖民警显然不能看出我正在骂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刚才对你的教育要记住,教训是深刻的,但不是说帮人有错,关键要用对方法,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要学会处理。”

    我哼了一声:“还能有下次。你看我真像个傻子?”

    胖民警从头到脚扫了我一遍:“年轻人别这么冲,有你吃亏的。冲动是魔鬼,这话永远是真理的。”

    若干年后,我常常回忆起他这句话,惊为天人!

    我冷笑了,说:“你说的对,我再有下次,我是你孙子!”

    我本以为一件英雄无比的事迹就这样闹剧般收场了,用马列的话说,我被扣去三个月的奖金起码出了口气,区区几百元如果能狠狠揍人一顿也是不错的何况还让一无名女青年知道这世上还是有英雄救美的故事存在。

    我说我压根儿没看清那女的长什么样,模糊中也就是那两胸脯一P股扎得人眼疼。王部长说这不人家胖警察叔叔说什么来着,你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了,我说这对我现在是想C那娘们。连起码的良知都没有。王部长说我保你出来你拿什么谢我。我说你肯帮我求情我还真得好生谢谢你。

    涮羊R的时候马列和几朋友来了。都笑得个个像滩上晒干了的王八,见面就大呼了三声英雄。马列更地立马弯下腰去,装出一付极度崇拜的神情,捧起我的右手,直赞道:“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偶们大院打小就传说的黄金右手,就凭文二爷这双手,别说打几个小流氓,就是打泰森也没问题。”

    靠,我说扯蛋吧,这次教训深刻,现在总算知道了英雄难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连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都知道了。马列正色说哪呀!所谓英雄自古多磨难,这不哥几个都来捧个英雄的酒场来了。我无话可说,两人头买个英雄做做。用王部长的话——值。

    王部长酒醉的时候,马列说这狗日的把你坑了你知道不。我说怎么了,马列瞄了瞄王部长,道:“最近出了几台事,咱们做保安的最近名声臭了,社会上盯得紧,新来的总经理要整顿咱们保安部,王部长已经把你当作了部里的丑恶典型上报。”

    我看了看一脸红腮的王部长,道:“说不会吧,就这样他还能去给我说好话?”马列笑了,说道:“这还不懂,这狗日的白吃惯了当然送你走之前要切你一刀何况又显得他够义气。”我嘴里呕着酒气道:“靠,王部长虽然长相窝囊点,倒还还真没看出他这种人。”马列笑了,道:“所以说你傻,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说马列还是你够义气。马列打着酒呕,挥挥手说一世人两兄弟有你就有我,然后叹了口气叹道只不过少了个顶夜班的想着怪可惜。

    我说要换总经理了我怎么没听说,马列笑了,道:“你不知道的还在后面,是那小美人来了知道不,可惜你怕见不到了。”

    我晕了一下,问道:“谁来着?”马列啐了口酒,嘿嘿笑道:“还胡有谁,不就是江总那宝贵女儿,听说要到我们这商城来轮岗。”

    “去死,这关你什么事?”

    马列哈哈道:“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山J变凤凰的机会来了。”我冷笑,道:“这事儿轮我文二爷也不可能轮到你,一世人两兄弟听哥说一句,c罩杯对你不错,你就别再花心罗卜了。”

    马列一脸的幸福毫没在意,道:“我马列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满足的吗?一辈子不在几个美女怀中死上几次那不白活了。”我说就你这样也行,马列拍了拍胸脯说有什么不行,我现在就去上她给你看。我说那我怎么办,我难道不上了。马列打了自己脸一掌企图清醒一点,说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进了趟班房连胆儿也练大了,那好办,好兄弟讲义气大家一起上。

    我把马列扶回家的时候,是c给开的门,薄薄的吊带裙下,c那双碗大的乃子好象又up了一个尺码,我暗想,马列这双贼手,强!

    三 人品林漾盯住我的时候我正在陪一个和母亲走散的小孩,我说妈妈去给你买东西吃你知道不?

    然而我的亲和力真是有限的,小孩根本就无视于我,只是哭着喊妈妈,我说你别哭叔叔给你买雪糕好了,一会带你到广播室叫人发广播帮你找妈妈,小孩哭的更厉害了,我说你别哭了要不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小孩越发放肆地哭起来。

    我感到烦了,对着小孩道:“你哭哭哭有什么P用,你妈不要你了我疼你还不行!”小孩怕了转身就跑扑到林漾的修长大腿上。我说你怎么做人母亲的丢下孩子害我找半天。林漾脸红了说你这人怎么凶巴巴的吓了孩子,我说我自己孩子也这么疼,不象你扔下孩子不管现在说风凉话。林漾脸更红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说我有什么不对了你倒说说看,林漾说那就对了。我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林漾笑了笑刚要回答。

    这时那林漾怀中的那孩子忽然叫起了妈妈,接着一个中年妇女就慌张跑了过来,一把接过了那孩子,两母子都哭起来惹得走过的顾客驻足观看。我有些尴尬地看了林漾一眼。林漾转过头去对那中年妇女说孩子挺好的没事。那中年妇女一边哭一边问道:“宝宝你跑那去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真是吓死妈妈了。”

    那孩子指着我说是这位叔叔领着我去吃雪糕,那妇女一听就急了说你们做保安的怎么不说一声就领走别人小孩。我说你不会是在说我要拐走你孩子吧。中年妇女也许刚才早已急得忘了分寸想找个发泄的地方,就说:“你们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

    我一听就火了,就说我这种人怎么了,替你带孩子还受你消遣。那妇女急道:“你这什么态度。带走别人孩子也不道歉一声。”我说小孩子的话你也没听明白就嚷什么嚷。那妇女盯了我一眼工作牌,说我要去投诉你。我摇了摇头骂了句日,道:“你他妈爱找谁找谁吧!”

    那妇女也生气了,道:“哎呀,你还骂人,你以为我不敢去啊,5231,我记死你了。”

    我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且指指点点的,便退了一步,道:“算我错好不,我心情不好,你可别惹我。看好你小孩吧。”那妇女见人多了,倒冷笑起来,说大家都看见了,这个保安错了还这么牛*。我摇了摇头说我他妈今年真撞牛*了,尽被女人黑。

    那妇女说你还骂人,我说我骂谁关你什么鸟事。我他妈还想打人呢?那妇女一听急了,连说你敢打你敢打,你打来试试。说着挺起干瘪的胸部向我示威。

    围观的人挤满了二楼的电器专柜,几个年轻人煽动着我的情绪,他们大声叫着打啊打啊,我回头对他们说你们给我闭嘴,几个年轻人笑了说这个保安还真她妈横。

    这时保安部的王部长闻讯而来了,他老远就大声对我说腾文俊你干什么。我冷哼了一声,道:“没干什么,我能干什么。”王部长说你是什么鸟我不知道,你搞的事够多了还横什么横,还不赶紧向人家顾客道歉。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又没错,道什么歉。”

    “你应该道歉。”说话的却是忽然出现在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女子,盯了她一眼,感觉有几分熟悉,好像在那见过一般,却一时想不起来。这女子穿着一身淡黄的套装,打扮得很很体面,一看就是个很有品味的白领丽人。

    “对不起。我们的职员处事不当,害你耽误采购了。”那女子朝那妇女低身敬了一礼,接着道:“这事我们公司会妥善处理的。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希望你不要介意才是。”那妇女本正在火头上,却遇见这么个软处理的态度,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部长指着那年轻女子对那妇女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江总经理,她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吃了一惊,才想起马列和我说过的话。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经常在一楼大厅的公司广告电视屏上见过的。前些天她来的时候,曾经召集所有人开过职工大会,只是正好遇上我值夜班,所以没有见到。

    江宜欣淡淡笑了笑,对那妇女道:“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服务不周,我们会对他的服务态度进行处理的。”那妇女冷笑道:“我儿子要是真丢了你们能陪得起吗?”

    江宜欣淡淡道:“我代表公司对你表示万分的歉意,你看这样办好吗?我们一块到办公室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正好我们嘉怡百货要进行一次庆祝十周年的大促销,为了表示对你的歉意,呆会我让人陪你到销售部领取一张积分金卡可好。”

    那妇女显得心动了,朝着我冷哼了一声,道:“算了,看在你们这位经理的面上,不和你计较。”我心下冷笑,正想说怎么不敢对质啊,但马上看见江宜欣正看着我,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感觉,硬生生把话忍了回去。只觉得在这漂亮女子面前,这样说出显得忒没风度了点。

    “这样最好不过了。”江宜欣转头对王部长说道:“王部长,麻烦你领这位女士去销售部领张优惠金卡。”那妇女瞪了我一眼,脸上故作出姑且饶你一次的冷笑,但马上就显出一溜难以压抑的笑容。

    “没事了,请大家继续随意采购。”王部长边对周围人说,边领着那妇女朝电梯去了。“唷,真没劲,没热闹看了。”几个围观的小青年吹了几声口哨,四散开去。

    “腾文俊是吧?你跟我到17楼办公室来一下。”江宜欣冷冷看了我一眼,径自朝电梯走去。电梯里,江宜欣面无表情,只脖颈间散发出一丝沁人的淡香,这让我有些茫然,当然这不能怪我,从小到大,我只要一看见漂亮女人就是这德性,心思不知跑那去了。

    “我看过你的档案了,记录并不好。”江宜欣看着我,俏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去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你和林正和、肖练两人在值夜班的时候喝醉了酒,还打碎了电器专柜的两块橱窗玻璃。我没说错吧?”江宜欣盯着我道。

    “谁说的,那是肖练做的事,是人都知道我一喝醉就人事不醒的,那能打碎什么玻璃。”

    “那就是有上班喝酒了。”江宜欣冷冷一笑。

    “上夜班谁不喝点的,大冷天的,不喝点怎么过,那段时间中央空调老有问题,晚上简直能冷死人,这事随便那个人都能证明。”我辩解着。

    江宜欣冷笑。又翻开一页档案,缓缓道:“今年一月四号,你没有请假就私自离岗一个星期之久。这条总该没错了吧?”

    我耸耸肩,道:“我当然请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哪些天被男朋友甩了,哭的死去活来的,我总得花点时间陪陪她吧。我真的请了假的。对,就是向王部长请的。”

    “哦,是吗?你挺伟大的嘛?”江宜欣微微一笑。显得俏丽无比,她抬头的瞬间,我清晰地看见这妖娆脖颈间优美的曲线和淡黄套装下盈盈一握的胸形。

    我心下一荡,心下暗骂自己的不知所谓。

    “不过很可惜,这一次的记录就是王部长报上来的。”

    我一听就火了,张嘴骂道:“这狗日的我什么时候惹过他了,这样来害我。”

    “请不要说粗口,只要你在公司一天,就得注意公司及自己的形象。”江宜欣淡淡道:“上个月二十七号你在公交车上打人这应该没错吧。”

    “你想听我的解释吗?”我忽然听出了她的几分弦外之音,心下也不由有些恼火。

    “那倒不用,这上面写得很明白。”江宜欣顿了顿,又接着道:“何况刚才的事我看得也很清楚。”

    “清楚!”我哼了一声。心下竟有些气苦。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就没看出是那死女人黑我?”

    “我可以不介意你的修养,但请你注意一下你对面的是个女性。”江宜欣冷冷道。“既便你有理,但你也应该知道,顾客永远是对的。只要你在公司一天,就应该记住这一点。”

    “是吗?那我不干了行不,C,我今年是撞什么邪了,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教训我。”我火气也被激上来了。脱口骂道。刚进门时那种心神荡漾早化作心头火去。

    江宜欣盯了我一眼,冷冷说道:“这样最好,我今天叫你进来,本就是要通知你,你被辞退了,公司不需要你这种只会制造麻烦并且人品有问题的职工,经过讨论,决定不再和你续今年的合同,我今早上已经叫财务部结算了你到下月底的工资。你去向王部长交接一下手续就可以走了。”

    我点了点头,又些自笑的道:“嘿,人品问题,都早就准备好了,妈的,这死工作我还不想干呢。”

    江宜欣无所谓地一笑,道:“你想说什么都行,不过,请你先出去。顺便把门关上,ok?”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口,心中一阵无名火,不禁又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对着江宜欣的俏脸说道:“我是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本事,所以只配给人玩弄,不过我告诉你,我知道我没做错,我问心无愧的。”江宜欣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微笑了一下。

    靠,真他妈晦气,亏老子还一直把你当成个美人儿看,下手比老子还毒,翻旧帐,出Y招。我猛的一拉门,咣当一声把门咣当一声地关上。不用想也知道,江宜欣肯定气坏了。

    “不是吧,什么表情,咱们文二爷遇什么大事了,很难得嘛,这么哭丧着脸。”马列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我哈哈一声,道:“你看我像有事吗?”

    抖了抖肩,把他的手甩掉,对他,用不着这么客气。

    四 记者二楼的露天茶座,两瓶啤酒下肚。微凉的秋风迎送。

    “杀J给猴看,杀J给猴看。”马列评论着我的遭遇,一边喝酒一边道:“就你这德性和地位,居然劳动咱们江总裁的宝贝女儿亲自送你上路,真是上辈子积德了。”

    这大嘴巴继续吹嚷道:“你看着吧,以我嘉怡资深员工的职场经历,可以肯定,从你开始,必将有一系列人事和政策的大动作,这次大小姐亲自来搞物流,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轮岗。”

    “哟,照你这么说,我这还真是祖坟建的高了。”我揶揄道:“你这包打听的角色倒是二十年不变。不看你这乌龟壳,别人只听你口气,还以为你是财务总监之流。”

    马列哈了一声说道:“这个自然,想我也是嘉怡的一线帅哥,虽然地位相对卑微,不过公司上上下下,皆布满我那班美女天地线。会计部那方美人,嗯,去年公司圣诞嘉年华会对我唱《我只在乎你》,唱得超赞的那个,记得吧?她早上月就透露给我说咱们这嘉怡百货去年销售成绩不佳,马上就会有大的动作。”

    我呸了一声,笑道:“我说马列你也忒自恋了吧。那方怡宁出了名的水性杨花,传说和公司所有中高层年轻人士都有过一腿,还会只在乎你?”马列哈哈一笑,道:“你这就不懂了,这样的女人才最真实。”又说道:“那方美人和江家大小姐可是旧时同学,现在的闺中蜜友,要不要我帮你去找她联系一下,向那大小姐求下情。”我冷笑:“你认识我二十多年,何曾见过我向女人求情过。”

    马列一脸同情地道:“世道紧张,必要时还是需要低声下气的,不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哥们几个都会帮你留心着,再帮你另介绍一适合工作,不过混那还不是一样混,你这脾气不改一改,还真呆那都呆不长久的。”

    我说这还像个哥们,不然我天天上你那窝蹭饭去。

    马列道:“得,求你了,你再上我那去蹭,c肯定要发牢S了。”

    看了看表,马列说义气归义气,我可得先走了,这种非常时期,上班时间陪你喝酒,被上面看到,我马上得步你的后尘跟上走人。我说这个自然,去继续革命吧你。

    春风拂面,阳光宜人,站在嘉怡百货商城外人潮如织的公车站前,我却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拾眼望去,一个面带微笑的靓丽女子站在我面前。直板柔顺的长发,卡蓝色的裙装。

    “你好,打扰了,我是都市周末报新闻版的记者,我叫林漾。”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林漾。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一个小时前被我错认为是那孩子母亲的年轻女子。林漾脸上的笑容依然和方才一样的亲切柔和,然而我的命运,却在这一小时时发生了变更。

    “记者?”我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不是真的撞邪了吧,在我朴素的人生哲学里,警察、记者、教导主任、美女上司都是些不可接触动物,现在居然一一被我撞上。可真得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你找错人了吧,我好象不应该是被采访的对象。”

    林漾又笑了,这女子一笑起来,眼角就吹起一丝细细的皱纹,我猜她的年纪,应该是二十五、六。

    “这是我的记者证和名片。”林漾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又把证件打开,那相片上的她还是那种已沦为电影版的90年代初学生齐肩短发,一脸的纯真。林漾见我盯着她的相片看,倒有些羞涩,解释道:“这是大学念书时拍的相片,有些年代了。”我干咳了一声,赶紧把视线移开,瞎扯道:“嗯,我只是看着熟悉,有点以前见过的感觉。”

    说那话时,我确实觉得有似曾相识,当然,我以为是错觉,对漂亮的女人我一向似曾相识。

    “你确定你是找我?”我倒不是置疑林漾的身份,而是从没想像过会有记者采访自己的一天,在我纯朴的记忆里,甚至连女生站在我面前表白这样的青春记忆也未曾有过。

    见我疑惑的样子,林漾又笑了,现出那眼角的细细皱纹和唇角浅浅的酒窝。道:“两件事,一是是想采访一下你,二是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今天真是撞鬼了。我心里嘀咕了一下,道:“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我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漾,确认自己真的不曾有恩于她,倒是反过来想想,自己方才硬把那孩子说成是她的倒显得过于唐突了。

    林漾轻轻嗯了一声,道:“准确地说,应该是替人向你说声对不起。”见我一脸茫然,又说道:“还记得上个月你在120路公交车上的事吗?”

    我眼一下直火冒,脱口而出:“那没良心的女人是你?”

    林漾见我反应这么大,嘻嘻笑了,说当然不是我,我都说了是替别人向你说声对不起的。我说她自己为什么不来,林漾叹了口气,道:“她是我们报社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那天发生那种事,心下慌的紧,下车后就吓得跑回家了,后来才想起应该去解释一下,不然恐怕会给你添麻烦。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又不好意思亲自来道歉。就托我来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哼了一声,大声道:“哈,对不起,是,就我活该做傻*青年,要是我坐牢了这对不起有用吗?”

    林漾抿了抿嘴唇,嘻嘻一笑,道:“你火气还真大,其实她是真心想道歉的,你应该理解一下,一个女孩忽然遇到这样的S扰,作出逃避的行为是是很正常的。”

    风吹起,卷起行道路边的梧桐落叶,忽然间我感到有些萧索,想起自己方才因为这件事间接丢了工作,顿时有种郁闷无比的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叹了口气,我说:“算了,这样的道歉,有与没有也无区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漾见我忽然情绪直转,倒有些讶然,望着我盯了半晌,又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除了替她道歉之外,真的是想采访一下你的,我们报社最近准确组一期有关见义勇为的新闻调查版块,我想问一下有关你对见义勇为的看法。”

    顿了顿,这女子又说道:“本来我应该提前跟你预约一下的,不过我和她去过派出所,那里只登记了你的手机号和公司地址,可惜电话好象欠费停机了,一直没有联系上你,只好这么唐突的上你们公司来找你。”

    我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挺会赶时间的,如果再晚来一小时,我就离开这了。”林漾有些讶异,问道:“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不想干了。

    林漾哦了一声,看了看表,道:“现在都快五点半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笑了笑,林漾又说,这餐我请。”

    我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习惯了一个人吃盒饭。林漾调皮的淡笑道:“那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我得承认自己是一个很不懂拒绝女人的男人,何况林漾长的还是挺亲切柔和的那种时尚女性,这种女人向来就对男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过可惜,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差。于是我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觉得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微微一笑,我作了个鬼脸,道:“我接受采访是要收费的。”

    没等林漾回答,我挥了挥手,跳上了120路公车。

    五 春姐沿着一路低矮的各式小店,车行渐远。虽然仅是三环地,但已经到了城郊的结合处。与这个城市的其它周边相比,这里幸而还算宁静与清爽,这得归功于附近社区几个退休老同志的不懈努力。这里据说是前清几个大户的乡间别院所在,近百年的传统文化氛围,使这里的每家每户都喜欢用攀爬类植物来装饰庭院,使得这倒也清雅别致。

    往120终点站向北前行五十余米,挺立着一株醒目且隽永的木棉树,树后是一幢二屋楼的红砖房,绿荫丛中,可以隐见那楼顶上,有用铁皮打就的一间阁楼。不得不说这世道邪恶,就这十多平方的破屋塔房,一月还要我五百大洋的租金。这世道,真他妈黑!

    邪门呀,今天真是霉得出离了,才轻轻推开铁闸门,恐怖的伊万就出现了。

    刺鼻的浓香水桶的腰,高盘的头发耸动的胸,不用看脸也知道,房东李春春李大姐。就这说话喜欢用胸脯挨着人的姿势,换这天下也没几个婆娘做得到。

    “唉哟哟,我说文二爷,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李春春啧啧一笑,那颤抖的胸脯擦拭着我,咱消受不起,赶紧闪开两步。

    赶紧应道:“唉哟,我说是谁,原来是大姐来看兄弟来了,咋不早说呢,早说我拎两斤卤猪耳朵扛件啤酒来招待大姐,大姐最好吃这猪耳朵,这习惯兄弟我一直放在心里,没错吧。你看兄弟我对大姐多在心。”

    “大姐你先屋里坐,兄弟我这就给你买R打酒去。”唷,再不走会出人命的。

    刚要闪人,李春春一双肥腻的大手已经按在我肩膀上,哼哼道:“小兔崽子,别跟老娘拉腔,老娘就不信,有我李春春逮不到的人!”

    “哟,大姐咋说这不张边的事,要找兄弟我,直接说一声就行了,兄弟就算赴刀山下火海扛大茶壶也绝对不咒个眉头!大姐有什么难处要兄弟帮尽管开口,做兄弟的,一定立马给大姐办去。我办事,你放心,大姐有吩咐尽管说,我口稳着呢,看大姐这模样,不会是姐夫偷人吧?”

    李春春嘿嘿道:“小王八蛋你扯什么呢,他有这胆子我把他卵蛋给阉了?”

    “哟,不是吧,姐夫真的在外面包了二奶?是那个妖精这么大胆敢沾我姐夫?大姐你告诉我,兄弟我替你摆平这道,泼她琉酸还是划花她脸,就由姐作主!”

    李春春嘿嘿一笑,道:“就凭你二愣哥那德性,还敢去外面搞女人,他真有这刚猛,老娘倒让着他了,也不看看他那身子骨,软得跟水蛇似的。”

    扯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让李春春提收租的事。

    赶紧说道:“我说这也不能怪二愣哥,谁让春姐这身段这么惹火,啧啧,简直是让兄弟也把持不住,真是羡慕死二愣哥了。”

    李春春眼睛忽然一亮,嘻嘻一笑,眉梢带春,口中犹嘿嘿Y笑道:“我说大兄弟,还真没看出你也是个货!”说着一脸的猪腮发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简直就要流出水来。边说边右手一掀,食指一翘,直在我胸上一戳,叹道:“想不到大兄弟不但人长的帅,胸肌还这么发达,好有弹性哦。”

    我靠,发S就算了,还哦一声,学妹妹发嗲,真是听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生平最怕就是这种老婆娘扑蝴蝶,装嫩了。用不着这么赤LL的Y荡吧,还真是施点牛粪就开花了。老子自问没帅到让你流水的境界,果然是天生Y妇,难怪二愣哥五十未到,已病入膏肓,精尽待亡。

    换了别人这么恶心我,我早一巴掌扇过去了,奈何现在英雄陌路,欠租不是三两月了,这年头,包租婆是绝对不能招惹的,要知道,虽然只是个屋塔房,但在这昂贵城市的三环内,五百一月的房租,在这昂贵的城市简直就是传说。吃人的嘴短呀!

    脸上赶紧堆笑道:“春姐说笑了,我这身子骨,那能跟二愣哥比,二愣哥可是我们这地头上有名的肌R男唉。”

    李春春叹了口气说:“还别说,你家二愣哥年轻时身体壮着呢,当过兵,打过越战,壮得跟头牛似的,结婚那几年,天天晚上都要那个…”。说着脸上一红,扑哧笑着说道:“小免崽子,尽跟我胡扯,我怎么跟你扯这个。”

    我道:“唉哟,这又不是啥丑事,春春姐咋脸红了,还真不不出二愣哥有这本事,难怪春姐小着二愣哥这么多也硬要嫁他,难怪人家说老夫少妻不是老头强,就是女人精,果然有些道理。”

    李春春又是扑哧一笑,颤微微的胸脯又挨近了我几分,蹭得我那个难受,右手拍了我一下肩膀:“看你人长得浓眉大眼,忠厚老实,要不是你姐我眼光毒,那些小女生怎么看得出你实际上是个下流胚。”

    “大姐你这是寒蹭我呀,我这基本上也就是一处男,不信大姐尽可以验明正身。”我满脸的堆笑。

    李春春嘿嘿笑道:“去,说点别的啥我或许还能相信,就你这德性还处男呢,拉倒吧你。废了不知多少小姑娘了,老实交待,是不是没弄干净,搞出事来了。”

    说什么呢,听不明白。

    李春春嘿嘿一笑,说算道:“别给老娘装糊涂,是不是又想跑路,我刚才一早说了,没有我李春春逮不到的人,我看你这次怎么跑!”

    完了,说了这么多还是白说,这次要失守了,看来这李春春今天是硬要收租了,赶紧惨然大叫一声:“春姐你就再让我拖几天,我最近真是手头紧呀,这不,我今天又失业了,天哪,给我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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