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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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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超此时已经坐在了姚凯的车子上，苦笑着脸道：“姚市长，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您啊。这大沟乡，一万多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都是属于珞巴族的人，沙漠化的时候，我们也考虑过将珞巴族将大沟乡整体搬迁出来。可是，他们一致反对，事情，就这么给拖下来了。想要改善大沟乡的自然环境。投入太大了。我们县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车子飞驰而过，外面的景色也逐渐荒凉起来，戈壁滩上。杳无人烟的荒凉。姚凯很难想象，大沟乡的人，怎么能够在沙漠之中生存。周围的景色变幻着，逐渐，变成了沙漠地带，车子飞驰而过，后面扬起滚滚的沙尘。
虽然是冬日。可是这里的土地实在是太干燥了。原本，从密山县通往大沟乡的公路已经逐渐被沙漠掩盖了。好在人来人往的往返，还可以找到一些公路的痕迹。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总算是抵达到了大沟乡乡政府的所在地。整个纳木大沟乡，一万多人。如今却仅仅只有一个聚居地。
土黄色的房子，低矮得可以碰到房檐，在一条满是沙子的街道上，几个挂着超市牌子的小卖部。一些穿着民族特色服装的珞巴族人，坐在路边上，眼神却是望着远道而来的车队。
在车队后面，一群孩子一路小跑的紧紧跟随在车队后面，天真的脸上看不到迷茫。姚凯心中一酸，或许，这些还未懂事的孩子们。还不知道。或许是几十年，或许是几年之后，这里将成为一个永远的纪念。
车子开进纳木大沟乡乡政府的院子里面，马志超却是指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人低声介绍道：“市长，那为首的老人，是纳木大沟乡的乡长，也是珞巴族在纳木大沟这一个聚居点的族长，叫阿怒，旁边，中年汉子，是纳木大沟乡党委书记罗海军。”
姚凯愣了一下，书记领导党，书记是一把手，这是华国的一个规章制度，这倒好，到了这纳木大沟乡，党委书记反而显得比乡长矮了一个头了。也难怪，整个乡都是珞巴族人，族长的话，比什么书记乡长的话都要好使多了。指挥不动下面的人，就算是省委书记来了也没有用。
姚凯一下车，乡长阿怒就已经带着一群干部走了上来。憨厚朴实的脸上，露出微笑。黝黑的皮肤褶皱重重，这就是一个朴实的老人。
“马书记，欢迎欢迎。您看，我们纳木大沟实在是条件太艰苦了。我们请县里考虑我们的实际问题，帮我们打几口机井。我保证，只要有水。我们珞巴汉子，就可以把这里再变为世外桃源。”阿怒一上来就开口要援助。
马志超已经被阿怒烦透了。和这人见面，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永远只有一个话题要钱，要援助，附带着，还保证珞巴汉子可以把这里的沙漠治理好。你要是问他，阿怒绝对可以给你说出一大套的理论出来，什么生活在这里，熟悉沙漠，熟悉植物，熟悉怎么使用水，等等等等。
沙漠化治理，这是华国乃至世界性的难题，马志超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泥腿子农民还有这样的本事可以治理好。多少专家，教授一生都趴在这上面研究，可是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成果。阿怒的话，在马志超看来，这只是一个要援助要扶贫款的借口。
没有理会阿怒的话语，马志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阿怒，别跟我磨叽了。这是我们南山市的姚凯市长，姚市长这次过来，就是专程来你们纳木大沟乡解决问题的。”
看着这些沙漠，看着这些房子，看着这些人，这里是一个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区域。这里不是沙漠上的绿洲，没有水源，没有植被。来的路上，姚凯甚至都看不到农田，马志超指着一片被沙子掩盖的土地，每年种植的季节，纳木大沟乡的乡民们，会趁着下雨的当口，刨去上面的沙子，种下作物，至于能够收到多少，就看老天的意思了。雨水多一点，收成好一点，雨水少一点。收成少一点。至于人工浇灌，人畜的生活用水都还是一个麻烦呢，哪里还有水浇灌土地，这里，洗脸都是一个奢侈的事情，就不要说洗脸了。
阿怒看着姚凯，双眼冒着金光，姚凯的大名，阿怒也是听过的，去县里开会，没有听其他地方的干部谈起姚凯，尤其是密山县城关镇的镇长，这次更是得意。沙漠旅游的项目，一部分落户城关镇，这让那家伙也牛起来了。阿怒随即道：“姚市长，您不公平啊。”
姚凯一听，随即眉头一挑，道：“哦？阿怒乡长，我怎么不公平了？”
阿怒随即道：“姚市长，沙漠旅游，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我们纳木大沟乡是最合适的，这项目，应该要落户我们这里啊。一个沙漠旅游，我们纳木大沟乡连味道都没有闻到。您说，这是不是不公平。”
姚凯也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阿怒的话语而生气，随即反问道：“阿怒乡长，那你觉得，项目真要是落户在你们纳木大沟乡，会有人过来么？你们这里没有水源啊。而且，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县里曾经出资打机井，打了几百米深，可是什么都没有打出来啊。”
阿怒梗着脖子，道：“姚市长，那是打机井的没有听我们的意见，乱打，要是听我们的，一定能够打出水源的。”
姚凯不想和阿怒在这事情上面牵扯下去了，随即和纳木大沟乡的一干干部领导握手之后，对着旁边的马志超道：“先去乡里的大礼堂吧，听取一下纳木大沟乡同志们的工作汇报。”
纳木大沟乡的礼堂，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产物，礼堂内，老旧的木椅子。主席台上方，红漆斑驳的标语，还可以看出一些轮廓‘农业学大寨，亩产两万斤”
纳木大沟乡的情况让姚凯很是震惊，全乡人均经济收入，年不足一百元，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可以说，如今纳木大沟乡就是依靠着县里财政的救济，在支撑着全乡民众的生存。这还是纳木大沟乡的乡政府领导不贪，要是贪的话，恐怕全乡连吃饭都成问题。
阿怒代表纳木大沟乡做了政府工作汇报之后，马志超随即也开口道：“同志们，县里和市里对纳木大沟乡的珞巴族同胞们，是重视的。纳木大沟的问题，时刻牵挂着市领导的心，这次，姚凯市长亲自过来，就是要为我们纳木大沟乡的群众谋一条出路，找一条致富奔小康的道路的。下面，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姚市长为我讲话。”
在热烈的掌声之中，姚凯双手向下压了压，随即道：“纳木大沟乡的同志们，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事出有因，纳木大沟乡的学生们，给市里写了一封信。孩子们在信里，深情的向我们市里反映，他们都已经读不起书了。他们都要面临失学了。纳木大沟乡，已经快要被沙漠淹没了。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动机。来了之后，亲眼看到了纳木大沟乡的生活环境，我再次被震撼了。虽然之前，我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想说。市里对不起大家了，实在没有想到，在我们南山市，还会有这样贫瘠的乡镇。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姚凯亲自站起来，向下面纳木大沟乡的干部群众鞠躬，这一举动，立刻赢得了纳木大沟乡的干部们集体鼓掌，姚凯继续道：“同志们，纳木大沟乡的情况，很严峻，市委市政府，一定会高度认识。现在，我的一个初步规划就是，纳木大沟乡，全体搬迁。迁徙到适合生存的地方去。”
姚凯以前在琼湖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事情，像是纳木大沟这样的环境，治理的资金远比搬迁要花费得多。姚凯随即心中就有了一个腹稿。
可是，让姚凯没有想到的是，这话刚一说，纳木大沟乡，珞巴族的干部，在阿怒的带领下，全部都站了起来，阿怒脸色Ｙ沉，看着姚凯道：“姚市长，我们感谢您对纳木大沟乡的重视，可是，要是搬迁的话，我们宁愿都死在这里，纳木大沟的珞巴族人，死也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第314章 治沙的契机
马志超有些急了。马志超自己也没有想到。阿怒这人会这么大的胆子，以前和自己顶牛一下，马志超还能够理解，可是现在，阿怒却公然当着全乡干部，大庭广众之下，带着一群珞巴族的人和姚凯来顶牛。这是什么行为，真要是按照政府的计较的话，阿怒这是犯了严重的错误，撤职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撤掉阿怒，马志超知道后果，以后这纳木大沟乡怕是没有宁日了。
担心的看着姚凯，马志超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姚凯发怒，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劝解了。
让马志超意外的是，姚凯此刻显得很淡定，看着阿怒等人的神情，联想起马志超欲言又止的样子，姚凯已经有些明白了。马志超确实是为难。尤其是市里和县里都是国家级贫困地区，没有钱，没有上级赞助的情况下，更是这样。
同时，珞巴族不愿意搬迁的原因，也引起了姚凯的好奇，随即，微笑着道：“阿怒乡长，稍安勿躁，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真正开始，肯定是会要征求纳木大沟乡全体居民的意见的。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坐下来了。搞得我们和阶级敌人一样的。”
一句话，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气氛缓和下来，姚凯现在，已经越来越显得成熟了。
阿怒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激动有些过头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姚凯道：“姚市长，我是个直人。刚才对不起了，您别和我计较啊。纳木大沟乡，还需要市里领导多多关心，多多支持啊。”
姚凯心中有些好笑。这阿怒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一个在体制内混的人，直得可以，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知道拐弯抹角。随即也笑着道：“放心好了。等下，我还要找你好好的谈一下纳木大沟的未来。”
等工作汇报做完之后，姚凯喊住了阿怒和乡党委书记罗海军。相比阿怒。罗海军一路下来，显得很低调。说话做事，看起来倒是像个乡长，而阿怒反而像一个党委书记。
就在纳木大沟乡最好的办公室，罗海军的办公室里，姚凯一坐下，反倒显得像是主人一样，看着显得有些拘束的马志超和罗海军，阿怒不在此列，姚凯从来到纳木大沟乡开始，就没看到阿怒有任何紧张的样子。
随即笑道：“坐吧，这可是你们的地盘，怎么反而显得拘束了。”
等众人都坐下之后，姚凯接着道：“正好你们县马书记也在，老罗，阿怒乡长，你们是这纳木大沟乡的书记和乡长，你们说一说，为什么不愿意搬迁，单纯只是因为珞巴族传统的原因么？”
这时候，马志超和罗海军都不说话了。两人都是汉族，对于珞巴族为什么不搬迁的原因，他们也不清楚，目光都望向了阿怒。
此时，阿怒在说起搬迁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现在市长只是了解原因，并不是一定非要珞巴族搬迁。
阿怒叹息了一下，随即道：“市长，密山珞巴一族，搬迁到纳木大沟这里，已经上千年了。千年之前，纳木河蜿蜒流过，到现在，却只剩下了纳木大沟。我也知道，搬迁对我们都好，对孩子也好。可是，我们不能搬迁啊，纳木大沟是我们珞巴族圣人埋骨之地，我们这一族，是珞巴族指定的守墓守灵之人。我们世世代代都要在这里居住下去。”
这让姚凯眉头一皱，都什么时候了，还坚持这种千百年的原则。现在的问题是，生存都困难了，还要执着这种东西么？
旁边，阿怒却是继续道：“姚市长，我刚才说的，真没有骗你，我们珞巴族。世代都生活在这里，对于治理沙漠，我们也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特有的经验。”
说到这里，阿怒看着姚凯道：“姚市长，请领导相信我，我们珞巴族的汉子，从来不说假话。我们真有办法遏制这沙漠。”
姚凯此刻，已经有些相信了。阿怒这人，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说话做事，却很耿直，是个实诚的汉子。随即，姚凯道：“阿怒乡长，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另外，你们准备用什么植物来抵抗沙漠的侵袭呢？”
说起治理沙漠，此刻的阿怒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专家。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姚市长，我们南山市这边的沙漠化，主要是从西北省那边蔓延过来的，事实上。我们这边并不缺水。只是，这几年降雨有逐渐减少的趋势，我相信，随着沙漠治理开始，降雨逐渐恢复。我们这里将再度成为草原。”
南山市的问题是，不是没有水，而是土地沙化之后，无法保存水的原因。先期，只要能够打出井来，保证有充足的水源之后，随着一些沙漠化植物。比如罗布麻，比如Ｒ苁蓉，比如沙漠玫瑰这样即有治理沙漠价值，有又药用或是观赏价值的植物种植下去之后，几年时间吗，密山县的沙漠化绝对可以得到大大的缓解，甚至是根治。
听着阿怒信誓旦旦的保证，看着那自信的神情，姚凯也有些心动起来，如果真能够治理好沙漠，这不但是一个大的政绩，甚至，可以为国家在沙漠治理过程之中，提出和探索出一条可行性的道路。真要是那样，恐怕是中央领导也会对自己有印象了。
随即，姚凯也站了起来：“这样，阿怒乡长，你陪同我出去走一走，看看纳木大沟乡的沙漠，看看你们这里的植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真这样，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会支持你们的决定。”
阿怒兴奋的带着姚凯走出乡政府大院，一行人，朝着纳木大沟乡的边缘走去，事实上，出了乡上，不到两三里的路程，在几颗孤独的胡杨林之外，就已经是厚厚的一层沙子，这里，已经可以称之为沙漠了。
在这一片胡杨林的外层深处，一些用巨大石块累积起来的一个高大的土包。那里，就是珞巴族守护千年的圣人埋骨之地。姚凯有些感慨，不知道这圣人泉下有知，是否还会愿意让他的这些后人守护在身边。
这时候，在胡杨林的边缘上。大约一块两三亩的土地上，一些骆驼刺生长着，在这黄沙漫天的天地之中，一片清脆，却是纳木大沟乡里一种难得的风景。
阿怒显得很得意，指着这一片翠绿，对着姚凯道：“姚市长，你看，这就是我们纳木大沟乡上的试验。这一片已经生长了两年了。泥土都是湿润的，除去上面一层沙子，下面都是泥土，这证明我们的办法是可行的。”
姚凯此刻却没有说话，目光望着远处不到百米的土包，体内的浩然真气却开始高速运行起来，在纳木大沟这里，姚凯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天地灵气。甚至，比姚凯从布达宫那边感受到的天地灵气还要浓郁。
这时候，一个声音已经传入到了姚凯的脑海之中：“修炼者，你好。我就是珞巴一族的先贤。这是我的一缕神识。我已经要死了。天地灵气愈加稀薄了。我的寿元已尽了。这是所有修炼者的一个归宿和悲哀。”
姚凯心中无比的惊讶，得到玉牌之后，这还是姚凯第一次听到来自修炼界的声音。
声音继续道：“从灵气消散开始，我就开始走遍了各地，可惜，我却没有找到灵气消散的原因，最后我郁郁而终，为什么灵气可以给植物提供滋养，而植物却从此不在给天地反哺灵气…………”
话音不再，历经这么多年，神识消散已经耗尽的缘故，姚凯可以感觉得到，这个人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不过，此刻，姚凯却是从里面听到了一个消息，灵气，是可以给植物提供滋养的。那么，自己的浩然真气，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效果了。如果真能找到天地灵气消散的原因，让天地灵气逐渐回归，自己的修炼这才是真的有希望。官气，只是能够提供修炼，可是，想要成功，还得依靠天地灵气这种真正的本源能量。
想到这里，姚凯心中也有些火热起来，或许，这就是自己的一个契机，也是能够治理沙漠的一个契机，只要能够找到天地灵气回复的办法，随着灵气的逐渐增加，整个无人的沙漠将逐渐开始消退，那时候，自己才会真有希望长生。
这时，姚凯回过神来，后面阿怒等人都在等候着自己，太阳这时候已经西斜了。自己这一发呆，竟然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姚凯随即笑着道：“阿怒乡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先从你们纳木大沟乡开始试点，如果效果不错。马书记，密山县这边，可以考虑全县推广。市里这边，我会从市财政给你们拨付资金。”
阿怒一听，已经满面笑容了，激动的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姚凯笑着道：“阿怒乡长，怎么，不愿意么？”
旁边的人都会意的笑了起来，阿怒有些不好意思，可脸上也露出了坚定的神情道：“姚市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成功，您给我两年的时间，如果不成功。我们珞巴族全体愿意搬迁出这里。”
第315章 给领导拜年
有了这句话，旁边。马志超一脸的喜色，阿怒这个老顽固总算是松口了。姚凯却是不动声色的笑着道：“呵呵，阿怒乡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你，到时候，可不能后悔。”
这时候，包括姚凯在内，都不相信在纳木大沟乡可以打出地下水，马志超之所以这么高兴，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阿怒此刻却是神色严肃的道：“姚市长当着您的面，我也要向马书记提个要求，这次打井，一定要听我们的安排，我们说在什么地方打井就在什么地方打，不管我们的要求是不是符合科学，是否符合道理。一定要按照我们的办，要不，我们珞巴族还是不会搬的。”
姚凯看了阿怒一眼，随即也笑了起来。打井对在大沟河床遗址上打井都没有打出水来，更何况还是在高地之上，随即，姚凯也点头，心中已经做好了浪费几十万块钱的准备，笑着道：“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姚凯和多杰尼玛又前往纳木大沟乡学校，看望了这里的百多名学生，同时，对阿怒提出要求，一定要做好工作，让失学儿童和少年，再次回到课堂。学费和食宿费都全部由县里财政支出。教师的工资，全部由县教育局统一拨款。
姚凯和多杰尼玛分别向儿童和学生代表赠送了学习用品之后，车队连夜返回密山县。在路上，姚凯看着后面几千纳木大沟的群众站在街口相送的场面，对着旁边的马志超道：“老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须努力啊。密山县脱贫致富的目标不会改变。这里，暂时先由你们县财政支付五十万出来，专款专用，给纳木大沟乡打井之用，记住了，千万不能让阿怒挪用。”
如今密山县几个项目上马，财政窘迫的状况相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支出五十万，对于现在的密山县来说。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马志超点了点头，市里如今已经是财大气粗，姚凯断然不会赖账不给，更何况，现在密山县经济向好。五十万虽然不少。就算不给，密山县还是可以承受的，随即，马志超也点头道：“嗯，我回去之后，就吩咐财政局的同志拨款下去，另外，我会组织县纪委的同志，组成监督小组，专门监督这笔款子的使用。”
在密山县住了一个晚上，姚凯又参观视察了夏氏集团在密山县的旅游项目工地之后，第二天一早，姚凯返回南山市，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今年过年，姚凯肯定是要回南湖的，龙建国已经做好安排了。过年期间。市里领导的值班安排特意没有安排姚凯，同时，按照干部探亲原则，姚凯这样的援建干部，每年都有一个月的假期，姚凯因为身居重要位置，肯定是不可能休这么长时间的。但是，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今年拜年，就只能是提前了。
尚俊这时候已经从办公室外面走了进来：“市长，礼品都已经准备好了。”
车子一进入到戈萨市区，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姚凯拿出了手机，翻出了省长才桑多吉家里的电话。拨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女声已经响了起来：“喂，找哪位？”
“白玛阿姨，您好。我是南山市的副市长姚凯，上次和戈萨市李维民市长他们一起到过您家的。包省长现在在家么？阿姨，我想找包省长汇报一下工作。”姚凯随即笑着说了起来。
白玛此刻用手捂住了话筒，看了看旁边的才桑多吉：“老包，南山市姚凯，说是要找你汇报工作，你见还是不见？”
才桑多吉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快过年了。姚凯这次过来，估计是来找自己拜年的。随即点头道：“嗯，就让他过来吧。”
这次车子停靠在才桑多吉的院子里面，车子上，尚俊也已经走了下来。这次精心准备的礼物除去了一些名烟名酒以外。另外一些都是南湖省和南山市的一些土特产品。
姚凯对着尚俊道：“小尚。等下你把这些东西搬到下面的杂物间去，在车上等我，我等下就出来。”
给领导送礼拜年。如今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一种风俗了。华国人爱好礼节，华国传统节日里面，下级给上级拜年，给长辈拜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走到才桑多吉等人这一级别。贪污受贿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是，平日里，过年过节，下级过来拜年带来的礼品还是会收下的。
基本上，省市一级的领导们，家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专门用来存放礼品的杂物间。前来送礼的人，也不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而是主动的把礼品放到杂物间里面。
才桑多吉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口，看着姚凯，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小姚。怎么今天上来了。”
姚凯微笑着，跟着才桑多吉走进客厅美国，显得很是自然，笑着道：“包省长，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我可能会回南湖过年，这不，先提前来给您拜个早年。”
寒暄了几句之后。才桑多吉看似无意的道：“小姚，到禹书记那里去了没有？”
这句话，问得很有含义，很有水平，像是姚凯这样的人，派系很重要。上面的领导，都拜年，这也可以，但是，却需要分清楚一个主次，有了主次分明。才能让领导清楚，谁才是主要的人。
姚凯也很清楚才桑多吉的意思，随即道：“还没有，先到您这里来了之后，准备看是明天还是什么时候再去给禹书记拜年。”
才桑多吉听到这里，随即也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姚凯这么做，无疑在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以后，才桑多吉也会对姚凯予以照顾。
这时候，才桑多吉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临近年节，下面上来拜年的干部络绎不绝，不光是才桑多吉这里是这样，其他省委领导家中也是这样的忙碌，而下面的干部们，仿佛也如同约定好了一样，绝对不会出现撞车的尴尬局面。
姚凯随即也站了起来：“包省长，您事情忙，我就先告辞了。祝您和白玛阿姨，以及您全家，春节愉快，合家欢乐。”
才桑多吉也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道：“你个小姚啊，说得话虽然通俗，可我们华国人还就是图的这个吉庆喜气。呵呵，你好走，我就不送你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和不能解决的事情，尽管来省里找我。”
才桑多吉这句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此刻，才桑多吉和姚凯之间，也已经正式的建立起了这种仿同盟的关系。
第二天上午，姚凯却是拨通了禹声涛秘书曲正恒的电话：“曲秘书，我是南山市的姚凯啊。请问，禹书记现在有时间么？我想过来给禹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拜年。也是有学问的，在办公室里给禹声涛拜年，肯定和在家里拜年不一样，虽然，礼品什么的，姚凯也会送到禹声涛的家里。可是，这种拜年，还是分出了一些亲疏。
“哈哈，小姚。很不错啊。才上任大半年的时间，却是给我们雪域省，给南山市带来了这么大的工作成绩。很好，很不错啊。”在禹声涛的办公室，一见面，禹声涛就哈哈笑着说了起来。
神色之间，禹声涛显得很开怀。姚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沙发上，谦虚的道：“禹书记，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常务副市长。发展经济，是我的职责，感谢书记，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厚爱和支持。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再接再厉。为南山市的建设，贡献力量。”
禹声涛点了点头：“小姚，你现在的态度很好。很不错。组织上对你，还是信任的，也是认可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姚凯又给省委其他几个常委也都一一拜年，省委副书记楼云那边，对于姚凯，有一些不冷不热的态度。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出来了，其他几个常委，倒是显得很正常。
姚凯也不会在意，官场上的争斗和派系复杂，自己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左右逢源。现在能够让省长和书记都对自己很不错，这就算是很成功了，至于其他的常委，姚凯也不能顾忌那么多。
车子回到南山市，姚凯按摩着自己的太阳Ｘ，对着前面的邝伟阳道：“小邝，不要去市政府那边了，去雪峰路那边好了。”
雪峰路，这是姚凯安置林若雪的地方，车子停在院子门口，姚凯下车对着两人道：“车子你们开走就行了。明天早晨再过来接我。”
一走进院子，听到外面有响动，林若雪就已经站在了门口，看着姚凯，半晌之后，就如同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低声道：“回来了？”
很自然的接过姚凯的公文包和衣服，温暖的客厅里面，姚凯走到沙发上坐下，林若雪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端了过来。看着姚凯，林若雪突然道：“凯哥，你要回家过年了么？”
第316章 过年
姚凯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半晌之后。姚凯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看着林若雪道：“嗯，估计就是明天或是后天的飞机。我还忘记问你了，过年，你是想回浙杭看一看，还是？”
林若雪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然，眼睛注视着姚凯，欲言又止，或许，也领会到了自己的身份，此刻，林若雪也感受到了当小三的苦楚。随即低声道：“不看了，看了，更是徒增伤心而已。”事实上，林若雪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自己很想让姚凯陪自己回去，亲自到父亲坟墓前上一柱香，敬一杯酒。可惜，现在看来。还不太可能。
听着林若雪的话语，姚凯也有些默然，半晌之后。这才道：“在这边也好，只是，你一个人……？”
林若雪是个很聪明的人，脸上勉强的露出了笑容，看着姚凯，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和我店里的员工说好了。过年到她们家去过年。你放心吧。我没有事情的。”
大年二十八，邝伟阳和尚俊再加上林若雪三人一起将姚凯送到了戈萨机场，即将登机的时候，姚凯嘱咐了尚俊和邝伟阳，春节的时候，如果林若雪有什么要帮助的，一定要出面。这才安心的走入登机口。
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缓缓的降落在星城国际机场。感受着南湖的冬季之中，独特的湿冷，姚凯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深呼吸了一口气，真想大喊一句，一走出出口，在出口边上，贺涵冰抱着一个小孩子，旁边，是一身警服的姚军。
姚凯加快了脚步，走到贺涵冰的身边，姚凯有些责怪的语气道：“涵冰，不是说了不让你和孩子过来么？这么冷的天，这长途奔波的。不是受罪么？”
贺涵冰微笑起来，大半年没见，生子之后的贺涵冰，气色很好。不但没有因为产子而变形，相反，和以前相比，多出了一种成熟的少妇风韵。
飘逸长发，盘在脑后，带孩子的人，头发如果自然披着的话，难免会被小孩子抓到，而且，也不是很方便。这一些小细节，都让姚凯很感动，看着贺涵冰，心中有种心酸的感觉。自己，却在离开南湖，离开亲人半年的时间里，就走出了背叛这一步。七年的时间，七年的感情和忠诚，曾经。两年的相思却可以坚守，曾经，如山盟海誓的诺言，此刻，却成为了可笑的笑话。姚凯有一种坦白的冲动。可是，这时候，每当自己要说话的时候，姚军却是恰到好处的Ｃ嘴进来。
“小凯，如今的琼湖市已经是大变样了。你在琼湖打下的底子，如今是出成果了，去年一年，整个琼湖市，合同利用外资近一百二十三亿元。实际利用外资九十六亿，去年琼湖市的gdp增长，名列全市第一，全省第三，仅次于星城县和炎帝县。”姚军对着旁边副驾驶位置上的姚凯说着。
姚凯笑了起来，琼湖市的发展，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是，周晓辉和陈锋，最终还是按照自己打下的路子在走，没有什么改变，这已经让姚凯很满意了。只要琼湖搞好了。也不枉自己在琼湖所做的这一番努力。
车子停在了益州市东方豪园的门口，这时候，姚父和姚母也都迎了出来，大半年没有看见儿子，姚母曹玉梅赶紧几步，已经走到了姚凯的身边。牵着姚凯的手，左看右看，仔细的打量着：“小凯，比以前瘦了。也黑了。雪域那地方太艰苦了。”
姚凯笑了一下：“妈，艰苦什么呢，在雪域省，我是市领导。又不是打工，再艰苦还能艰苦到哪里去，也就是那边的紫外线强烈了一些，男人黑一点好。没有什么关系的。
看向父亲，姚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内敛，望着姚凯，眼神之中尽管充满了关心的神情，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话。以前在益州的时候，姚凯还不觉得，大半年不见。父亲显得比以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脸上，也多出了许多的老年斑。算算年纪。父亲今年也差不多到七十了。
等贺涵冰和姚父姚母都进去之后，正在车子边搬着东西的姚军，却是突然喊住了姚凯：“小凯，你过来一下。你是不是在雪域那边养人了。”
姚凯愣了一下，看着姚军的眼神。心中却是无比的惊讶，怎么一下就让姚军知道了？难道是南山市那边有人告密？随即，姚凯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南山市那边，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姚军。而且，姚凯也相信邝伟阳和尚俊是绝对不会告密的。
那姚军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姚军和自己一样，也有修炼什么功法？就在姚凯琢磨的时候，姚军却是小声的道：“小凯，难道你忘记我现在是干什么的么？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头，看向涵冰的眼神。明显就带有一丝负疚的感觉。我就猜测，你这大半年在雪域，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贺涵冰的事情了。”
姚凯点了点头，看了看别墅内的灯光和人影，随即将姚军扯到一边，包里，拿出一包特供的熊猫烟，烟是从周涛那里要来的。以周家的能力，搞一些特供烟还是很轻松的。
黑暗之中，只看见一个火红的烟头，姚凯深吸了一口，随即道：“不错，我在南山市养情人了。”
随即，姚凯把自己在南山市的所有事情都和姚军说了一遍，姚军也沉默了。看着姚凯，半晌没有说话。此时，自己又能把姚凯怎么样？骂一顿么？身为男人，姚军对姚凯很理解。而且，姚凯本身就是属于那种很心软的人。在这方面，姚军却不知道，姚凯的思想有些受到古代的影响。
沉默了一阵之后，姚军缓缓道：“小凯，贺涵冰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典型的外柔内刚的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我的意见是，你最后别说。说了。你们之间恐怕就完了。以后，尽量的补偿吧。”
至于贺作新那边，姚军倒是不很在乎，以姚凯现在的样子，身在雪域。贺作新也管不了那么远。而且，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贺作新自己以前在益州的时候，也传出过不少的桃色新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姚凯全心投入到了家庭之中，每天逗弄着已经八个月大的儿子。日子过得很是舒心。经过了最开始的那一段负罪感觉之后，姚凯这几天已经慢慢的调整了下来，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确实是无比的强大，现在，姚凯的脸上已经根本看不出什么。
年货也早已经准备好了。除夕的晚上，贺作新和李卫红也从锑都那边赶了过来了。看到姚凯，贺作新显得很高兴。姚凯的事情，贺作新一直都在关注，南山市的发展，贺作新也自愧不如，换成自己过去，贺作新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够做得比姚凯更好。
从目前来看，姚凯的前途，不可限量，有这个就足够了。至于到底是在哪里任职，贺作新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家中几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姚父此刻就在旁边，逗弄着孙子，翁婿两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国家领导人慰问企业职工的画面。茶几上，一套功夫茶的茶具摆放着。姚凯熟练的摆弄着茶具。
贺作新在旁边笑着道：“小凯，这半年，益州的变化很大，省里的情况也有些微妙。熊书记明年很可能会进京。具体什么职位倒是不清楚，不过，上升的机会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平调一个部长。现在，毛克明很是得意啊。有了刘家的照看，毛克明很有可能挤掉陈岐山，成为省委书记。现在整个省里的情况都有些微妙了。”
说到这里，贺作新叹息了一声，自己的年纪很明显已经差不多到点了。已经没有了什么上升的余地，毛克明也好，陈岐山也好，自己稳一点。不说提个半级退二线，平退还是有可以的。
姚凯此时已经跳出这个圈子了。谁上台，对姚凯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最多一个，就是回不了南湖。可是，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这时候，李卫红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姚凯和贺作新又在这里聊天，随即喊了起来：“你们这翁婿两，过年都不消停，别谈了，快过来吃饺子。”
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这基本上已经是整个华国大多数家庭，甚至是所有家庭所必须要度过的一个夜晚。
随着晚会的逐渐开始，时间推移，姚凯和贺作新的电话也多了起来。同时，不少的短信传了过来。下面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
姚凯这边，不但是南山市那边的干部，以前在益南区在琼湖市的不少干部也都给姚凯发来了拜年的短信。
像是张明海、蔡新华等人，都打来了电话，并和姚凯约定了聚会的日期。就在这个时候，贺作新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却突然站了起来。
第317章 顶梁柱倒了
“爸，什么事情。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看着贺作新的脸色。姚凯随即走了过来询问着。
贺作新的脸色显得很不好，刚才的电话是京城那边打过来的，报丧的死讯，张老死了。就在刚才，因突然啊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张启盛一死，整个张系人马就再没有了一个领头的了，张家后代之中，目前走到最高的也才是一个副省级别的领导。这对于张系里面一部分封疆大吏，如熊来山这样的人，张家第二代，是没有任何约束和吸引力的。这么说，张老一死，张系在华国官场核心，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贺作新有些担忧，也有些想不通，担忧的是，张老一死，刘家会不会趁此机会对姚凯不利。将这个可以威胁到他们地位的人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担忧的?